第十七章 威风八出

    第十七章 威风八出 (第2/3页)

有银子,这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正在为昨天的半付烧饼油条倒胃呢!”

    李剑铭皱了皱眉道:“我现在要赶去……”

    老叫化一听,嚷道:“啊呀!你又想赖皮了,走!我们吃完一餐酒后,再作打算吧!”

    他顿了顿,咽了一口唾沫道:“我立刻令本帮弟子替你查明那江南行宫的虚实,以及位置……”

    李剑铭道:“那么我们十四天后的正午在杭州见面吧!”

    老叫化点了点头喜道:“那天正好是年三十晚,看来我又有得吃一餐了。”

    李剑铭道:“当然罗!那还少得了你吗?”

    说完,他们一同跟着那些向谷外走去的丐帮弟子前进,缓缓走出这谷中……

    ※     ※     ※

    清晨。

    大地还在沉睡着,没有醒过来。

    枯乾的树枝上,挂着一串串的冰柱,结冰的大地上,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空气中清凉的气息在缓缓的流动着……

    那浓浓的白雾,笼罩着这个寂静的空间,氤氲四布,晨风吹不散,冬阳透不过。

    整个的宇宙,彷佛都已变为白雾,茫茫的,蒙蒙的,静静的……

    峨嵋山刚刚眯开了限,抬起头起望了望天空厚厚的乌云,他皱上了眉,烦恼地叹了口气……

    第一响钟声,从金顶传出。

    “当——”悠长的一响。

    “当——”哀伤的一响。

    清越的钟声,带着矫健的翅膀,飞出老远……

    钟声迥荡在山林间,萦绕在白雾的怀抱里,又飞到那远远的山谷……

    雾,厚厚的,没有散去,没有变淡,还是那样茫茫的……

    蓦地——

    白雾一阵翻滚,被击穿一个大洞,纷纷向四外飞散开去……

    雾中,一个人影穿了出来,站在洞里。

    他重重的呼了两口气,用袍袖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抬起头来望着那雾里朦胧的黑影,沉重地感慨道:“倒底峨嵋山近了,啊!现在该是什么时分了呢?我一连赶了五天五晚的路,几乎连日子都忘记了,雪红好像就在今天剃发吧!……”

    他说到这里,恨恨的哼了一声,沉声道:“峨嵋山!你若是如此无情的给予她这种命运,那我将要用鲜血重洗它,我!李剑铭如此发誓。”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决的毅力,他自信自己能够如此的做,但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但愿我不致於那样,因为我手上的血太多了,我不愿再染上更多的血腥……”

    他吸了两口气,忖道:“我经过五日五夜的不眠不休,身体虽是还吃得消,但是真气已消耗太多了,若不再补充的话,等下万一发生拼斗,我怎能够全身而退呢?”

    於是他盘膝坐在地上,缓缓的吸着空气,运起功来。

    那被他掌力击穿的大洞,此时又渐渐弥合起来,翻翻滚滚的白雾,一会儿便又把他罩在里面。

    大地仍然静寂,偶而一响钟声,远远的自金顶上的庙宇传来……

    李剑铭待至体内真气缓缓的流通两周天后,便霍然的站了起来。

    他此时已将数日来的疲惫,俱都消失无遗,那数日前大破三大阵的情景,又浑上他的脑际。

    他剑眉一轩,忖道:“倒底师门的无敌三招盖绝天下,我剑招才出,便已将那点苍掌门的那招威力大得吓人的“斜阳无光”破去,哈哈!落星追魂,天下之雄。

    “看那少林的老和尚一副哭丧睑,我就好笑起来,但是……”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是我虽是天下之雄,却不能保护我所爱的人,真想不列河套煞君的天娱令会有那么大的威势,使得丐帮帮主都吓得犹疑不决,而致让他安然而去。”

    “唉!这只怪那混帐点苍掌门,他一直死缠着我,我若不是使出无敌三招,将他剌伤,也真脱身不得。”

    “但是就那样,慧琴姐被他们掳走了,哼!半月之内,竟敢约了我半月之内至杭州那行宫里去。我李剑铭此去若不把他那江南行宫化为灰上,枉为清虚门掌门,天下之雄的落星追魂!”

    他右手紧紧地握了握肋下的长剑剑柄,长啸一声便双袖一展,飞腾而起。

    在雾中,他双目如电,闪烁出亮光,一个身子犹如星泻电闪,飞奔而去。

    两个起落间,他已开始登上峨嵋山脚。

    他双袖向后挥舞间,一个身子急弹而出,飞出七丈之后,仅只脚尖点在树枝顶颠,便又飞跃而起,速度惊人之至。

    就在他已跃到山腰时,突地一阵急骤的钟声,从金顶传来,连续不断的惨叫声,划破了这宁静的空气,迥荡在山里。

    他心里不由一惊,忖道:“啊!峨嵋山若非发生什么事故不成,难道竟有人敢来峨嵋山捣乱?……”敢情他以为只有他才能独身直上峨嵋,单剑震慑天下,别的人都不敢到峨嵋山似的。

    他长吸口气,体内真气汹涌不已,整个身子更加速的直飞而上。

    突地——

    一阵惨噑自他头顶传来,呼呼风声一响,一个庞大的人影,急坠而下。

    李剑铭已经越过这个山坳,听到这声惨叫,他赶忙一看,见到一个人体,自高高的崖上急速无比的坠落下来。

    他嘿地一声,脑中念头电光石火的一转,他那一个快捷如电的身子,飚然一顿,硬生生的侧过身来。

    他双手往地下飞快的一拍,身子急弹而起,有似脱弦之箭,迎上那坠下的人影跃去。

    他嘿地一下,吐气开声,剑眉轩起,右手一拂,一股气劲击了出去,把那坠下的人的泻下之势缓了一绥。

    他右袖一扬,飞卷而上,在空中已将那人托住。

    他刚一接住那人,手里一沉,自己立即坠了下去,他低头一看,只见底下是一个深愈千仞的崖谷,怪石嶙嶙间,有一条细若银带的流水尚在缇缓流动。

    他哼了一声,双目俱张,须发倏然立起,全身灰袍隆然鼓起……

    他体内真气急速无比的运行一周,脚下达连踹动了几下,左手挥出一个圆满的半弧。

    顿时,他的身子朝着右边转了半圈,斜斜的滑上了山脊上。

    他站定了之后,呼了口气,头上竖起的黑发,也都立时软了下来,那鼓起的衫袍立时又平贴在身上。

    他低头一看胁下那被自己救起的人,惊呼道:“啊!这不是法颖吗?他怎么这样?……”

    敢情他所看到的是一个双目紧闭,脸上乌黑的中年和尚,那正是他数月前上峨嵋时,在“金刚寺”所碰到的主持法颖。

    此时他脸上一片乌黑,嘴角挂着一条长长的血迹,呼吸微弱得很。

    李剑铭心里惊忖道:“啊!他这是中了毒后,又受了对方掌力的重击,所以方会如此!”

    於是他盘膝坐下,右手贴紧法颖的背心“命门穴”上,体内真气传了过去。

    他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忖道:“他心脉已断,全身的经脉也都被毒气所侵,而至腐蚀,看来已经无可救药了,我现在保存他最后一口气,问问他……”

    於是他真气又从掌心传了过去,护住法颖心头的最后一丝生机,他右手飞快的在法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而又在对方顶门轻轻一拍。

    法颖“啊”地一声,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他喘了两口气,眼光无神的望了下李剑铭,他低低的道:“这是那里!我已经死了?……”

    李剑铭问道:“你没有死!这是峨嵋山!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他才说到这里,法颖突地睑上肌肉一阵抽搐,眼光里一片恐惧之色,他颤声道:“落星追魂 !你是落星追魂!”

    李剑铭点点头柔声道:“我是的,但你不必怕,你告诉我是谁伤了你,刘雪红好吗?她剃渡了没有?”

    法颖眼角涌出一滴泪珠,他说道:“五毒门!是五毒门到我们山上来了……”

    李剑铭惊诧问道:“是五毒门?”

    他话声一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他身后大约五丈之处响起:“嘿嘿!正是五毒门,小子!

    你多管闲事,今天没命了。”

    李剑铭闻言,嘴里微哂一声,脸上煞气顿时布满,他连头都没回一下,又问道:“法颖告诉我!雪红怎样了……”

    法颖哑声道:“她很好,她在金顶万佛寺里。”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道:“大侠请看在刘师妹面上,替敝派消弭此一大劫,将五毒门赶走——”他眼光中充满了祈求之意,泪水盈盈的在眼眶之中,呼吸愈来愈急促了。

    李剑铭两眼注视着法颖的眼睛,他从里面看到了一个善良的灵魂,看到了那哀求的意思。

    他牙根咬动了一下,抿紧了嘴,蓦地他嘿地一声,身子毫不幌动的,左手向后一挥——。

    “啊”一声悠长的惨叫声,自他身后传出,接着一个人体坠地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剑铭冷哼一声,他望若那脸上隐隐含笑的法颖,心中无数个思绪转了几次,他此刻已可觉察到对方已将不行了。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好!”

    法颖嘴角牵动了一卜,喃喃的念了声:“阿弥陀佛。”

    在念佛声中,法颖闭上了眼睛,停止呼吸了。

    李剑铭放下法颖的尸体,飞快的站了起来。

    他望了望那扑倒在六丈外一个全身墨黑衣衫的尸体,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右手一幌,一阵龙吟之声里,只见一道银色光芒闪烁而起,星芒无数飞洒而出,他沉声道:“杀!”

    他长啸一声,独门“流星飞逝”的绝顶轻功使出,但见一道银虹,经天而起,裹着一个淡淡的人影,飞腾直上。

    啸声尚还振荡在山间,那道银虹已经穿过浓密的山林,直飞上那道峭直的崖壁上。

    远处山颠的钟声已停,吼叫之声,夹杂着痛苦的惨叫声和得意的笑声,自山顶传来。

    金顶,又一次破鲜血遍洒……

    李剑铭随身跃上崖顶之际,已见到“金刚寺”前的广坪上倒了十多具和尚的尸体,紫黑色的血液流在地上,看来使人心惊肉跳。

    他视线略为扫了两下,便揉身直上,身形摇幌开,已跃上“金刚寺”屋顶,他觑准了那惨叫传来之处,独门“流星飞逝”轻功展开,轻妙无比的飞腾上那大片的竹林尖顶,踏着竹叶飞步越走。

    仅仅刹那间功夫,他伊已经到了一大片广场之前,他站在竹林边,看到广场上密密集集的聚合着无数的毒蛇,围成一个大圈子,将十几个和尚围在里面,而地上却躺了数十具尸首。

    此时那些和尚似是因毫无防备而被围起来的,手中全都没有丝毫兵器,每个人背靠着背,围成两层,竖掌凝望着那些吐着血红的信子的毒蛇。

    李剑铭一见那些和尚的圈子里,盘坐着一个灰色眉毛,花白胡子,满脸灰色的老和尚,看来好像是中了毒,此刻正在运功驱毒,正在紧张之际,故而被护持在中间。

    他眼神远逾常人,此刻已很清晰的看出那老和尚的面貌了,他咦了一声,忖道:“这不是那慈悲罗汉静幻大师吗?他最疼爱雪红了,看来他是被毒蛇所伤……”

    他正要飞身跃前杀死那些毒蛇,但见那高大的厢内,此刻跃出了三个黑衫的大汉,其中一个瞪着眼大声道:“静幻秃颅,你还不把五毒令符交出?难道你真个不要命了?”

    他狂妄无比的冷笑声道:“你若没有本门独门解药,再也不会好的,掌门人此刻已在金顶找静虚老秃颅算账,谅他也不敢多吭气,我看你还是说出‘五毒令符’的下落吧!”

    这时那左首的一个粗眉大眼的汉子,见到那些和尚没有丝毫反应,不由得大怒起来,他大喝道:“吠!你们这些秃颅真的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且看我的百蛇大阵!”

    他话音一了,撮口一个惚哨,嘴里怪声怪气的叫了两声,但听“嗤嗤”之声大作,蛇群一阵骚动,千头钻动,争先恐后的伸着舌头向前游去。

    大喝声中,那些和尚一齐翻掌劈出,将那些游到近处的毒蛇打翻,手脚翻飞之际,那当先游至的毒蛇被打死不少,但是蛇阵仍然疯狂的往前钻动……

    蓦然——

    一声长啸,摇曳得竹林都簌簌作响,在啸声里,银虹一道,经天而起,电掣般的飞出六丈、落在蛇群之中。

    银芒翻滚,舒卷跃腾之中,万点银光洒出,接着就是血液四溅,残骸被抡开丈外,往四处落去。

    这三个大汉乍见如此惊人的威势,吓得楞住了,奸半响回过神来,齐都大喝道:“那个小子敢……”

    他们话音未落,银虹倒泻而来,直把他们吓得双掌一交,赶忙退后一步,凝神拒敌。

    岂知那道银虹倏然在他们面前一顿,光影敛处,现在一个英俊的白衣青年来。

    李剑铭竖双眉,一脸怒容,问道:“你们是五毒门的?”

    三个汉子面面相觑了一下,当中那人应声道:“正是!我们乃五毒门,少侠你是谁?”

    李剑铭朗声大笑,突地又一敛笑容,冷峭地道:“我乃落星追魂——”

    他此话一出,三个大汉脸色大变,左首一个颤声道:“你……”

    李剑铭道:“正是我——”

    他冷笑一下又道:“嘿嘿!我来取你们的命——”

    他话方说到此处,那三个大汉齐喝一声,扬手挥处,一蓬红色的粉末洒了出来,顿时腥臭之气布满空中。

    这三个大汉赶忙返身就跑,往山上金顶跃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那知他们仅仅跑出丈外,便听一声冷笑自耳边响起,急忙之下,三人齐都反手一抛,但见三条青色小蛇激射而出,朝身后弹去。

    他们青蛇方一出手,便听“嗤嗤”两声,眼前已自闪现出一条银虹,落星追魂恍如鬼随似的站在他们面前。

    这三们黑衣大汉倒也有一些功力,此刻都未多加考虑,借着前冲之势,运足全身功力,往前劈出一招。

    李剑铭浅笑一声道:“留你们不得!”

    他左袖轻拂之际,宽大的袖袍有若铁板似的拍出,竖立在空中,迎往那攻来的三股掌风。

    但听三声闷哼,三条人影倒跌而出,翻出丈方始扑倒在地。

    李剑铭望都不望这三具尸体,便仰天一声长啸,飞身拔起五丈,跃上金顶而去,在他身子跃起之时,他清晰地看到了满地的死蛇,那些都是被他神剑所斩断的。

    他知道慈悲罗汉此时已经脱离险境,故而直往金顶“万佛寺”而去,预备解救刘雪红,以及峨嵋之围。

    那消片刻,他已翻至金顶,在他身子犹未落地之际,惨叫之声,又传入耳鼓之中,他深吸口气,未从道路登上,迳自腾身拔高六丈,朝崖壁上落去。

    他大袖一张,已将迎面奔来的一个五毒门徒卷落深谷之下,而身子则斜冲至广场之前,安然站好。

    此时,他视线扫遍场中,也不由得触目心惊,看到了满场游走的各种奇形怪状的毒类,心里直是发毛。

    敢情此刻峨嵋派的精华全都聚集在金顶前,背靠着一座大庙,面对着一大群黑衫的汉子,双方正在理论之中。

    那高大的庙宇,此刻把山门紧紧的关起来,不过看来刚才是有过一场剧烈的战事的,因为墙角以及板门之上,沾满了血迹,而一具具的尸体,重叠的堆在地上。

    那些黑衫汉子,围成一个半圆形的阵式,而在他们背后,则跟着一片花样斑斑的毒蛇,万头钻动……

    “咦!那些不止是毒蛇!好像还有……啊!那么大的娱蚣!还有蜘蛛,蟾蜍……”李剑铭眉头皱了一下,禁不住头皮发涨,他睁大了眼打量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哦!那大概就是蝎子吧!但他们怎能把这些毒物带上山呢?”

    他把身子隐在一片稀疏的松林边,筹思着自己倒底怎样去救出刘雪红,还是先将五毒门击败再说,还是先向峨嵋派的要人。

    他正在忖思时,猛地一声震耳的佛号,自场中传入他的耳中,他悚然一惊,忖道:“这岂非佛门的狮子吼?是谁有此功力?”

    他抬头看去,但见那座“万佛寺”此时山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那当先一个长眉白髯的老和尚,满脸肃穆,双掌合十,踏若稳定的步子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随着几个阔袖芒鞋的老和尚,以及三个中年尼姑,全都双掌合十,垂首走出。

    那当先的长眉和尚,走出山门的石阶上,朝墙角叠起的尸体望了一下,双目张开,精光暴射,长眉皱动一下后,又合起眼帘,低声呼了下佛号。

    他走到那些和尚身边,看也没有多看一眼,便在他们的稽首中走到了那群黑衣人前大约半丈之处站好。

    他抬起头来,长眉耸动了一下,张口说道:“阿弥陀佛!那位是五毒掌门?”

    那些黑衣人骚动了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问道:“我就是五毒门掌门人,老和尚你可是静虚大和尚?”

    长眉和尚看清了那女人的脸似是做微一惊,他说道:“原来女檀越是五毒掌门,老衲静虚敢问檀越今日大举犯我峨嵋,有何……”

    他话还未说完,那清脆右若银铃的声音响起道:“大和尚你可记得千毒娘子徐贞贞!”

    静虚似是大受惊骇,全身颤动了一下,急忙追问道:“你是她的谁?”

    一声冷笑响起,那有若银铃的女声又说道:“我是她的女儿徐婉菁……”

    静虚面色一变,双目大张,颔下须髯无风自动,他激动地问道:“你……她怎么啦!”

    徐婉菁冷哼一声,平静地道:“她死了——”

    李剑铭原先一见这些老和尚走出山门,便已想好对策,决定先帮峨嵋退敌,然后再追问刘雪红之下落,然不料双方一对上话,竟然有层关系似的。

    他满腹疑云的望着那长眉皓髯的静虚大师,想不通为何静虚大师会满脸茫然,脸上肌肉不住的抽搐着,竟然含着很大的哀愁,彷佛精神受到很大的震撼。

    所以他摇了摇头,便又隐身不动。

    且说静虚大师脸色变化了一下,立时被克制住了,他问道:“她死前怎么说的?就叫你这样上峨嵋来?”

    清脆的声音,又再度响起道:“她说天下的男人都不可靠,那些负心背义的汉子都是该杀!他们骗了女人的情感后,就一走了之,再也不问不问……”

    她说到这里问道:“大和尚!你说这种男人是不是该杀?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静虚大师似是为这两句话深深的震慑住,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该杀!

    他们是该杀……”

    徐婉菁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妈临死前叫我来这儿找你要‘五毒令符’!她说当年是被一个无情汉子偷走的——”

    静虚大师点了点头,喃喃道:“是的,他也偷走了她的心……”

    他话未说完,徐婉菁惊叫道:“是呀!妈也是这么说的,你……你怎么知道呢?”

    静虚大师道:“我认识你妈……”

    他一言未了,站在他背后的一个老和尚大声喝道:“师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迷津已悟、,早证真觉,你还提些什么?”

    徐婉菁幽幽的道:“她本说要我杀了你,但是她叹了口气,便又摇了摇头说让你自己去忏悔……不过她要我问你,我的爸是谁?”

    静虚大师默然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黄色的箭形令符,右手平肘微微一动,即见那块令符自他手掌跳起,激射而出。

    李剑铭此时看得清晰,那个背向自己的黑衣女人,仅只右手一扬,便以一种奇妙无比的手法,将那根令符接住手中。

    他正惊诧那伸出的一只柔荑,是如此的雪白之际,那黑衣女人,竟然侧过头来,望了身后一眼,眸子闪动了一下,方又回过头去。

    他这一见,真个愕住了,敢情那个五毒门的掌门,竟是如此的美艳,如此的年青,而最使他惊奇的,却是她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

    “咦!她不是那凌波玉女锺菁菁吗?她怎么又是五毒门掌门?难道天下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他禁不住惊叫出来了,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此时那静虚大师长眉敛下,他赞许似的道:“好功夫,就跟你妈当年一样……”

    他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今天你带上这么多人以及这么多毒物来做什么?我这些门下弟子,可是你杀的?”

    徐婉菁轻笑一声道:“你先告诉我,我爸是谁?”

    静虚还来不及回答,他身后一个老和尚愤愤地踏前一步,吼道:“你爸已经死掉了,你来做什……”

    徐婉菁娇笑道:“是吗?”

    她巧笑轻盈,右手缓缓抬起,掠了下额上垂下的几丝秀发,彷佛有些不相信的意思,但是李剑铭已清晰地看到了一丝细小的东西,从她指甲里弹出。

    他心里正叫不好之际,那个老和尚狂叫一聋,双手掩住脸上,倒在地上一阵翻滚,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两脚一伸,立时死去。

    顿时峨嵋派的和尚一阵骚动,杂乱起来,有好几个俗家弟子都呛地一声,撤出兵器,冀图一拚了。

    静虚和尚大喝一声说道:“呔!住口,不要蠢动。”

    他黯然的看了下那中毒倒地的老和尚,长眉一动,激动地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徐婉菁春葱轻舒,掠好了秀发,浅笑道:“谁叫他说我爸死了。”她颊上有着两个酒靥,是故笑梨涡隐现,迷人之至。

    李剑铭看得呆了,他忖道:“这不是跟锺菁菁一样,她也有两个酒涡呀!”他更迷惑了。

    且说徐婉菁说完话后,静虚大师平静地道:“你爸是死了——”

    他这话恍如闷电似的打击在徐婉菁心里,她脸上的笑靥顿时一敛,凄然欲绝的轻颦蛾眉,她大声说道:“不!不!他没有死!爸没有死……”

    静虚大师大袖轻扬,拂过自己的面上,把那将要漏落的泪水擦干,他吸了口气,平静地道:;“你爸确是死了。”

    徐婉菁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两行泪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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