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两败俱伤

    第二十一章 两败俱伤 (第2/3页)

    章巴楞手腕一顿,突地攻抓为扫,劲风一发之下,小指弹了出去,正好敲在那只蝎子的肚子上。

    “噗”地一声,那只蝎子跌翻出去,掉在地上。

    他的左手往下一压,右手便待抓住那昏迷不醒的汉子。

    一声轻笑,金光一溜激射而来,朝他手上缠去。

    章巴楞的确不愧红教高手,他的左手就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朝外面奇妙的一弯,闪开了扑来的金色小蛇,右手仍然原式不变地抓将出去。

    岂知那条金蛇一扑落空,竟然在空中扭曲了一下柔软的身子,倒弹而起,张开白森森的牙齿,便往他右手脉门咬去。

    章巴楞大吃一惊,右手自下而上,斜斜拍出一道掌风,往小金蛇撞去,身子却猛地退后五尺。

    他刚一立定,便已见蓝光一顿,自地上弹起往自己腿上跃来。

    还没容得他思考一下,那只大蝎子已经扑上了他的袍上。

    他大喝一声,浑身衣袍顿时如遇风吹,高高的鼓了起来,将那只蝎子弹得又落在地上。

    就这么一刹那时间,河套煞君身形一移,已经欺近过来,他右手一挥,五道黑色气劲射向老叫化,而左手却往自己儿子身上抓去。

    他的身子奇快无比,老叫化只觉眼前一花,红影便充满眼眶之内,他心知不妙,整个身子朝后一翻,“金鲤倒穿波”,整个人穿出五尺之外。

    然而没等他抬起头来,他已见到一只满是毛的手掌离自己胸部“期门穴”不足数寸。

    心中一惊,冷汗顿时冒出,幸好两声喝叱,公孙飞鸿自左边攻出两剑,而刘怀冰则腾身跃起,朝河套煞君头上攻出了一招。

    河套煞君两面受敌,逼得他只能回掌自保。

    他身子一错之下,已将公孙飞鸿攻来的两剑闪过,但见他反掌一孥,正好将那枝长剑的剑尖揑住。

    一抖之下,公孙飞鸿被对方从剑尖上传来的层层汹涌无比的内力撞得倒飞而出,“叭”

    地一声跌倒地上。

    而他那右手斜挥而出,仅仅两招便将刘怀冰打得飞出老远,他狂妄地笑了下,伸手便待夺过自己的儿子。

    岂知徐婉菁娇喝道:“你少神气,看看你的儿子——”

    敢情这时那条金色的小蛇已绕在那中年汉子的颈上,红红的舌信子探在距他脸上不及两寸之处。

    由於投鼠忌器,他果然犹疑了一下,退开两丈之外,他说道:“你倒底要怎样?”

    徐婉菁弯腰抓起在上的蓝色大蝎子,轻声道:“蓝花!可怜你了!不痛!”

    她还抚摸了几下那只蝎子,然后狡猾的笑了笑道:“我要你马上就回到河套去,不准再到中原来!”

    河套煞君闻言气道:“你………”

    然而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对方蛇嘴之下,他不由得话音一顿,没有话好说了。

    这时,李剑铭缓缓的走了过来,他说道:“今日之战,在下因学艺不精而致落败,这点我是没话好说的,不过大丈夫只要一日不死,必将报此伤体之仇,现在虽然我们用了一点诡计,然而……”

    他的眼瞄了一下那被金蛇缠颈的人,改换口气道:“在下欲与前辈约下三月之期,至时在下将赴河套拜领今日此一招之赐,并且在下将至前藏赴章巴楞大师之约,取回此剑尖,不知……”

    章巴楞大叫道:“好!我在前藏等着你!”

    河套煞君想了下点头道:“三月之后,我们在河套见面吧!至时我将在‘天蜈宫’里备下菜看等你光临。”

    李剑铭对徐婉菁道:“你把他放开……”

    徐婉菁一瞪眼道:“为什么?这是我抓到的,怎么要你命令我?”

    李剑铭愕道:“你……”

    徐婉菁轻笑一声道:“好!好!我听你的,放放放………”

    她正在朝李剑铭说话之际,却听到一声轻啐:“呸!不要脸在男人面前撒娇………”

    她娥眉倒竖,朝那边望去,发觉那正是身穿紫色衣衫,美艳无比的少女所说的,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喂!你是谁?”

    那紫衣少女说道:“我是王婷婷,我骂你不要脸………”

    他说道:“不要跟她计较,将那人放了吧!”

    徐婉菁楞楞的望了下他,默默地道:“她漂亮,你喜欢她是吧?”

    李剑铭没想到当着这么许多人,她也会说出这话来,他尴尬地道:“呸!你别胡说好吧!”

    徐婉菁一见他这样,她眼眶一红,别过头去道:“小金!回来!”

    那条金蛇一听话,刹时身子一松,自地上弹起,朝徐婉菁身上扑来。

    老叫化拍开那人穴道,朝河套煞君一扔道:“你的宝贝儿子还你!”

    河套煞君接过自己的儿子,“啪啪”便给他两下耳光,还骂道:“混蛋,没出息的,你替我把脸都丢尽了。”

    他朝李剑铭一拱手道:“三月之后再见——”

    他看了在场的这些人,道:“希望你们都能够来。”

    说完他喝了声走,便朝马车里跃去。

    章巴楞一拱手也回到马车里去,而王婷婷却深深的望了李剑铭一眼,然后掉头朝马车走去。

    就在她回身的当儿,一道白影朝李剑铭射来,他还听到她说道:“这药给老道士吃下,其余你服下………”

    接过那个投来的小瓶子,他看到里面一颗颗紫色的药丸,抬起头来,已见到车声辚辚,马声啸啸里,八辆马车飞也似的驰走。

    那黑色的睫毛隐匿在紫色的幕帘后,他的心里彷佛若有所失,然而他又猛然一懔,回过神来。

    他说道:“这给二道爷服下几颗,我们回客栈去吧!”

    徐婉菁冷哼一声道:“我不稀罕这药,我有药………”

    李剑铭没有作声,便倒出两颗丸药放在二道爷嘴里,而后他说道:“我倒要谢谢你的药,因为我的肋骨竟然好了,这真是灵得如神似的。”

    徐婉菁一听到他的夸奖,皱了皱小鼻子,得意地笑了。

    李剑铭扬首远眺,只见那最后一个马车顶上的金边,在阳光下闪烁了几丝光辉后,便消失在一排树林后。

    他叹了口气道:“走吧!”

    但是他话刚说完,便觉浑身力气尽失,眼前金星乱冒,“叭哒”一声便昏倒地上。

    ※ ※ ※

    是经过杭州城外大战的五天后,一行约十骑自城内飞驰出来。

    到了城外,远望那渐融的冰雪,他们在大道边站定了。

    这时晨曦刚刚探望大地,关注地看着地上冒起的一点点新绿和柳枝头上刚透出的淡黄色嫩叶。

    晨风带着轻轻的絮语,自那盖满白雪的山头而来,她惊诧地喊道:“春来了!春来了!”

    於是,枝头上有着小鸟在欢呼,晨光温和的罩着大地,春的气息充满了整个空间。

    李剑铭深深的吸了口气,感慨地道:“江南的春来得好早!眼看又是莺飞草长的春日了,可惜我没有机会到西湖去游春,无从领略西湖的美景。”

    他仰首望着远处雪白的山巅,漫声吟道:“轻舟短棹西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处处随。

    无风水面琉璃滑,不觉船移,微动涟漪,惊起沙禽掠岸飞。”

    他摇头叹道:“不知要到何年我才能来到西湖……”

    说到这里,他觉得一只柔滑的小手抓着自己的右手,刘雪红轻声道:“等到你找到慧琴姐后,你到洛宁来找我,我们一块再到西湖来玩玩,那时我想你一定很高兴的。”

    李剑铭左手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背,说道:“这未来之事,我也不愿早就说出来,不过我若找到慧琴姐,一定会到你爹那儿去见你,只是不知那点苍掌门谢宏志现在会跑到那里去,我现在就要到云南去,看看他有没有把慧琴姐带到点苍,唉——”

    他话声末完,余恨大师歉疚地道:“唉!我也不知道谢宏志那小子虽是一派掌门,也会做出这等事来,只怪我老婆子瞎了眼,会把慧琴交给他,唉!慧琴她也是,怎会这样就跟他走呢?……”

    刘亿红接上道:“好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我想谢宏志他不会做出过份的事,李贤侄你找到他不要因此把他杀了,倒底他是救过慧琴的!……”

    他叹一口气道:“唉!年纪青的人,为了爱情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爱情这东西真该死,每个人碰到它就好像瞎子摸象似的,凭自己的理智去考虑……”

    “老头子!你还多罗苏什么,想当年你还不是这样?”余恨大师白了他一眼。

    刘亿红呵呵一笑道:“怡红!你这余恨大师现在可没恨了吧!二道爷也答应你还俗,二道爷你说是吧!”

    二道爷点头道:“师妹能够遇到亲人,我很高兴,本来我们三清教主并非主张灭绝人伦,当年师父在太原遇见你时,也只答应收你为记名弟子,只不过答应你带发修行而已,现在儿子、女儿都有了,你还带这劳什子道冠干什么?你没看到刘施主这么年青就已经比我的头发还要白,就凭着这点,你已该脱下道袍了,现在我以大师兄的身份答应刘施主的请求………”

    他一向诙谐已极,这下却说得非常正经。

    余恨大师一听,方待出言抗议,刘雪红叫道:“妈!你——”

    余恨大师望了自己如花的女儿一眼,再转头望望那一直在和徐婉菁说话的刘怀冰,不由得心里一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

    二道爷笑道:“恭贺师妹,呵呵!我这就带公孙飞鸿上武当去,至於徐姑娘,她有你大少爷陪着到南海去,我想紫竹神尼是没话好说的。”

    他侧首对刘怀冰道:“小子!你到了南海,见到紫竹神尼时,说我二道爷问她好!并且你要请她来中原为落星追魂之事,与中原各派调停一下,否则今年秋日在华山论剑,则各派围攻落星追魂,那时闹得血流成河,真个会造成武林大悲剧……”

    一直没开口的老叫化,这时说道:“我老叫化知道有个东西能令各大派不至妄起干戈。”

    他顿了顿道:“那就是‘九龙金杖’!我这下回到总舵后,通令天下的叫化子注意这‘九龙金杖’,等到李老弟拿到‘九龙金杖’后,那时只要对各大门派说几句话也就行了。”

    二道爷闻言肃然道:“啊!原来李大侠的祖师是昔年大败藏僧,会盟天下武林,被尊为‘中原之鼎’的‘苍松上人’老前辈,那么‘清虚门’未见於江湖近百年,现在复续於大侠身上……”

    李剑铭讪讪道:“现在敝门掌门人乃敝师伯‘中原神君’……”

    “啊!那么‘落星天魔’也是‘清虚门’弟子了?真想不到。”二道爷惊叹道。

    老叫化道:“你们闲话少说秄吧!我们现在决定一下二个月后在那里会合,那时我们好一块儿上河套去,否则李老弟一人去不大安全。”

    二道爷道:“两个月后,我们还是在四川成都见面的好,那时我们一并上‘天蜈宫’去赴约,此外或者到西藏去,也刚好趁在夏天,你们看怎么样?”

    徐婉菁道:“我到南海会把姐姐邀来一起去。”

    刘怀冰道:“我南海回来后,要到天山去把师父请下山。”

    老叫化笑这:“我可不能把叫化子全给叫去河套,那时一人一泡尿,来个尿漫‘天娱宫’,可要臭死他们!”

    刘雪红皱皱眉啐了一声道:“你总是狗嘴巴………”

    老叫化接上道:“红烧清炖都好吃——”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李剑铭道:“现在我们可以分手了吧!两个月后,我们一并在成都城里会面……”

    俞怡红道:“李贤侄,实在对不起你,害得你又跑到云南去。”

    李剑铭道:“那里!伯母你太客气了,这也是命运的播弄所致………”

    他想到自三年以前在金龙堡认识公孙慧琴以来,其间所经的挫折、磨难是那么的多,双方一直受着命运之神的捉弄,而至於劳燕分飞,数年来只短短的见过几次面。

    但是他一直没有怀疑到自己的情感,因为他们双方的情感可说是青梅竹马,那互相依怜的爱情起自於双方正患难中,故而这份纯真的感情也就愈为甘醇,愈为坚固。

    酒肉之交原是不能受到时间的蚀磨啊!但在患难里产生的情感,却非任何力量所能摧毁的。

    虽然一切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但真实的爱却能超越时间的力量之外,因为男女之间的纯真感情,原是不能用时间或其他一切有形之物来衡量的。

    有人说久别冲淡爱情的浓度,暂别则能增加爱情的浓度,对於这句话我是表示怀疑的,我是怀疑它的确实性究竟有几分。

    虽然许多的例子摆在眼前,来证实这句话的真实,然而,也有许多例子可证实这句话的准确性。

    当男女相隔一方的时候,双方的心情是互相牵挂着的,但是由於环境的影响,当然各人有各人不同的遭遇,而会遭受到不同的诱惑。

    但是面对这种新奇的,不同於自己以往所经历的,有许多人就逐渐将以往的恋人的影子抛诸脑后,随着岁月的移动,也就完全忘怀了。因为人总是较为健忘的,而且人都有一种喜新厌旧的心理。

    就这个原因促使他(她)们把以前产生的一段情感给冲淡了,好使脑中留下空白来容纳新的影子。

    然而另一方面来说,有些人由於自己的观念固执,而极力用理智来控制自己,避免接受新的诱惑,或者是他所遇到的新的情人,还不及以往的,因而也会眷念以往的旧情人,而不致转移自己的感情。

    本来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任何东西里都有矛盾产生,故而对任何一件事(包括爱情在内)都不可妄下断语,这点各位读者可从那些世界名人的语录里看出它的互相矛盾之处。

    走笔至此,方始觉出钢笔太滑,一滑就滑出老远,都已经脱离本书的范围了,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吧!

    且说李剑铭忖思了一下,暗暗叹了口气,私下道:“我只要找到她,今后一定不与她分开!”

    这时老叫化嚷道:“好了—各位别再‘临别依依’了!反正两个月后就能重见,现在我们也该分手了。”

    他对李剑铭道:“我跟你一道走!到中途我们再分开各走各的路。”

    李剑铭点了下头,然后一拱手道:“各位,再见了!后会有期。”

    众人纷纷互道再会,刘怀冰对徐婉菁道:“我们走吧!”

    徐婉菁没有理他,迳自走到李剑铭身边道:“云南瘴气到处都是,我这儿配有解药,只要感到不好时,放在鼻下闻一下即可………”说着他拿出一个金色小葫芦来,交给李剑铭。

    李剑铭推辞道:“这个我想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

    徐婉菁嘟起嘴道:“这又不是很重的东西,你带在身上也没关系呀!何况你若在云南遇到什么麻烦时,可以找我们五毒门的弟子,他们一看到这金葫芦就知道你是本门的长老………”

    李剑铭笑道:“这边也请我当长老,那边也请我当长老,其实我这长老连一寸长的胡子都没有一根,笑都要笑死人了!……”

    他看到徐婉菁眼眶竟然一红,於是改个语气道:“好!好!我收下就是了,谢谢你唷!这次若非你的照料,我所中‘红花指’的毒也除不去的。”

    徐婉菁闻言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是河套煞君的鬼女儿的药灵,你谢我干什么?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她。”

    李剑铭闻言尴尬地抽动一下脸上的肌肉,他讪讪道:“胡说!你别瞎多心好吧!”

    徐婉菁喃喃道:“现在我又认为我妈说的话没有错,男人都是坏蛋!”

    李剑铭苦笑了一下,知道不能再与她瞎扯下去,他一拱手道:“再会了!”

    说着,一拉缰绳掉头就走,马蹄得得,缓缓而去。

    他才走了几步,便听到刘雪红喊道:“铭哥—”

    他驻马回头,只见她策马奔来,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他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去,她蠕动了一下嘴唇,迸出了几个字:“铭哥,珍重!”

    他默然点了点头,招呼了声老叫化朝西南而去。

    老叫化也弄到一匹马骑着,一路上骈辔而行,也不时嘴里嘟嚷着。

    李剑铭一直在马上想着心事,这时耳边尽在响着老叫化的闲话,不由得恼道:“什么事呀!老叫化哥哥?”

    老叫化一滋牙道:“我刚才忘了买几斤花雕来,害得现在嘴里都淡出鸟来,肚子里酒虫乱爬,又加以骑在这匹马上擦得屁股都在发痛,简直浑身都不舒服……”他伸手抓了抓满头乱发,做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脸色出来。

    李剑铭道:“给你买了一匹马来,你倒认为不舒服,我看到了前面驿站或镇上,你乾脆拿马卖了,用这笔钱买酒喝算了!”

    老叫化一拍大腿道:“对呀!你这真叫‘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就这么办,反正我老叫化生来叫化命,只有赤足的份儿!”他这下听说有酒喝,一连咽了好几口唾沫,两腿一夹坐骑,泼辣辣的往前驰去。 此时路上的冰冻统统融化了,冬日的气象似乎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连那数日前瑟瑟的寒风,也都被和煦的阳光所赶走了。

    李剑铭时道:“当坚持着过去了一连串的苦难日子后,幸福一定会悄悄而来,也许就在我们所最害怕哀伤的时候,幸福已经站在背后了。”

    “就像这寒风凛凛,白雪飘飘的日子还在眼前,但是春天实在已经在泥土里萌芽了,悄悄地,春天使巳代替了冬天。”

    “我想我和慧琴之间的一切磨难,此刻都将要过去,幸福马上就要来了,今后将是一连串美好的日子………”

    他的心情逐渐的好转,於是弹剑高歌:“白马饰金覊,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玻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援,勇剽若豹螭……”

    他的歌声清朗悠扬,有如金石之器敲击所发出似的,歌声直上九重天,回萦在白云群山之间,一股豪迈之气,充塞住整个空间。

    老叫化大叫一声好,他颌首道:“老曹当年信了谗言,而使得这位‘才高八斗’的曹子健终身忧郁而死,但他的‘白马篇’在后世却也有老弟你将之唱得出神入化,唉!这世上有多少人是怀才不遇,又有多少人是遭受到一句谗言而致使大志不得以偿,大志如鸿雁,却往往困於牢笼里,不能以强健的翅膀,翱翔於青天之上……”

    他引吭高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糠,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他叹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唉!没有老酒,我心忧忧……”

    李剑铭被老叫化装出的一副哭丧脸逗得破颜一笑,他骂了声:“酒鬼!”

    老叫化嗤之以鼻道:“要当酒鬼可也员不容易呢!自杜康老儿造酒以来,千古之大诗人,大圣大贤俱是嗜酒之人,你不闻李白的‘将进酒’上道:‘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主不足宾,但愿长醉不用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李剑铭摇摇手道:“算了!你这套酒经也免谈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劝你还是少说些吧!”

    老叫化哈哈一笑道:“你那前面一句是酒逢知己干杯少呀!哈哈,酒诚为天下之圣品也!”

    他得意地高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双骑飞驰於大道之上,和风丽日相伴而行,转瞬便已奔出数十里。

    这时来到一座树林边,老叫化皱了皱眉道:“怎么还没有到镇上?我喉咙里的酒虫都在跳动得要死了,唉!没酒喝真难受呀!偏偏这儿又是个前不靠城,后不靠镇的地方………”

    他还在说着话之际,“咻”地一声,一枝长箭自密林里射了出来,落在他们马前。

    李剑铭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叫化笑道:“有人替我送老酒来了,哈哈!儿郎们出来吧!”

    果然一声锣响,从林里涌出几十个手持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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