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豪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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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豪气冲天 (第1/3页)

      摇曳的灯光被幌动不停的人影遮掩得时明时暗,随着索奴严肃的话说完后,王婷婷大叫一声,痛哭地飞奔到索奴的身边。

    两个中年漠子自人群中跃了出来,其中一个断去一臂的满脸洛须大汉振臂一挥,辉耀的光彩挟着咻咻的呼啸,往李剑铭射去。

    李剑铭右肘一撑地上,跃了起来,他眼见急锐射来的暗器密若星网,冷哼一声方待击出他那无坚不摧的“赤霞神掌”。

    但是王婷婷的痛苦声却使得他心中一颤,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里,他手腕一转,招式倏化“万流归宗”的暗器手法。

    只见他左手大袖挥出一个圆弧,空中那些闪烁光耀的暗器,彷佛碎铁遇见磁石飞快的落在大袖施出的气漩中。

    屋中一阵骚动,立即只听徐婉菁的尖锐失常的笑声回荡在厅中,但是笑声未止,她又痛哭起来,凄厉的哭声使得屋中骤然变为沉闷。

    她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厉声叫道:“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

    李剑铭大惊,叱问道:“你说什么?”

    徐婉菁投过一个怨恨的目光道:“我姐姐,她死了!”

    李剑铭打了个冷颤,大声喝问道:“什么?”

    徐婉菁脸上挂着两道泪痕,铁青着脸,两眼凶光毕露,待要施出她五毒门的放毒绝技。

    李剑铭知道五毒门毒功并世无双,若是,她在迷失理智的情况下施出毒功的话,在这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将无法活着走出大门。

    他连挥三掌,雄浑的劲道将那独臂的中年汉子身子逼出四丈之外,一个大旋身,平空飞跃而起,似流星急电的扑向徐婉菁。

    他大声喝道:“婉菁,别乱来!”

    徐婉菁眼见李剑铭轩昂的身躯飞扑而来,那斜飞的剑眉和清澈的星目飞快地扩大着,彷佛一个巨石投入了她已在汹涌的心湖里。

    她整个神经为之大震,心里倏然涌起一丝悲苦的情绪,痛哭一声扑进李剑铭怀中。

    她那连日来强制阻遏住的情感,此刻好似长堤已毁,毫无阻挡的宣泄而出,伏在李剑铭宽大的胸瞠里,放声大哭。

    李剑铭尴尬地站着,一时不知怎样才好,无数的念头纷至杳来,使得他楞在那儿,没想到要推开徐婉菁。

    他低下头来,望见徐婉菁密密黑黑的发丝,发中渗出的一股馥郁的芬芳,使他突地记忆起与钟菁菁初遇时的情景来了。

    回头前尘,使他从钟菁菁那幽怨的眼神中,发觉到了自己以往的不对之处。

    他喃喃的低声道:“我的确过于娇情了。”

    他喃喃自语了几句,突地愕然而悟,整个神经自迷茫中惊醒过来。

    他推开徐婉菁,说道:“你不要哭了!你姐姐只是闭住气而已!”

    他身子一个飞旋,跃到老叫化身边,问道:“她是否心脉未断?”

    老叫化哼了一声道:“你倒还挂念她的生死?”

    李剑铭一怔,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老叫化的心情,他苦笑了下道:“你不会明了我的想法的!”他飞快地伏下身子,将自己适才点的穴道解开,右手手掌贴住钟菁菁背后“命门穴”。

    果然钟菁菁只是因为流血过多,真气不能凝聚丹田而致於闭过气去了,此时穴道被解开后,便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李剑铭盘膝而坐,运集“两心神功”,体内真气分歧流转,随着右手贴住锺菁菁“命门穴”之后,左手飞快地按住她“百会穴”,两股阴阳不同的真力,循着经脉打进她的体内。

    老叫化一见李剑铭脸上严肃的表情,此刻知道他是以己身所修得的内力,来替钟菁菁打通阻塞的经脉,收集残留在每根经脉中的真气归於丹田,此事真个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导至“走火入魔”。

    他一拿手中竹杖,站在李剑铭身前对刘怀冰说道:“你将武器拿出来,替他们护法吧!”

    刘怀冰木然的站着,彷佛没有听到老叫化他所说的话一样,他两只眼睛盯着徐婉菁,没有转移半分,自眼中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

    徐婉菁自被李剑铭推了开去后,脸上立时涌起一片红晕,这并非是害羞所致,而实在是气愤受到李剑铭如此对待。

    她一向居住在苗疆,终日与毒蛇野兽在一起,所领受的教训是她母亲的另外一套愤恨男人的观念。

    而每个人心底的善良虽然随着她年龄的渐长与渐有机会接触男人,而使她发现并非所有的男人皆如她所知道的,都是坏蛋。

    尤其自她认得李剑铭后,一种奇妙的情愫使得她否认了自己母亲所说的话,然而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她只得压制住自己的情感,而让自己姐姐能够幸福。

    此刻被李剑铭一掌推开,羞惭愧怍杂着失望,使得她恨极李剑铭,眼光转了两转,她又发现厅内每个人都仿佛在笑她。

    於是她脸色骤然由赧红而变为铁青,大声喝道:“我要你们统统都死!”她手掌伸进怀中,又待要施出放毒之术。

    刘怀冰涨红着脸,阔步跨出道:“婉菁,你要怎样?”

    徐婉菁怔了一下,冷嗤一声道:“你是谁?要你多多管?”

    刘怀冰两道浓眉一扬,脸上浮现一个痛苦的神色,他愤然道:“好!我不多管你!”

    他闷哼一声,彷佛受到巨锤一击,跨开大步朝门外走去。

    徐婉菁将自己的视线自他宽阔的背影上移转到盘膝而坐的李剑铭身上。

    她清晰地看到李剑铭额上一根根青筋涌现,以及整个脸庞上的吃力颜色,衬着钟菁菁红润的脸色,使得她内心底掠过一个凄苦的微笑感觉。

    她发觉到自己不知何时脸上竟挂着两行清凉的泪珠,一掩脸颊,她返身飞奔而出。

    夜风自门口吹了进来,带来两声清啸渐渐远去。

    这刹那间所发生的事情,使得那些红袍的喇嘛面而相觑了好一会儿,他们不能了解这里面复杂的关系,所以只是奇怪这对男女为何要走出去。

    他们却知道李剑铭此刻正在替一个女子疗伤,当然他们也知道只要在予以轻轻一击,落星追魂的武功将至全废。

    於是,他们以藏话轻轻的交谈着,但是仅一会儿,他们便吵了起来。

    鼎钧大师为藏上“宝树派”高手,在北京时曾被李剑铭救了一命,他此时大声喝骂着,手指指着那一群红衣大喇嘛中的一个手柱巨杖的白眉老和尚大声争辩着。

    章巴格手指着李剑铭插在厅中的宝剑,也是大声的与另外一个喇嘛争吵着。

    王婷婷缓走了过去,含着眼泪朝当先那白眉老和尚微一敛袵,说了几句藏语。

    鼎钧大师一拂大袖,阔步跨将出去,朝老叫化这边走来,他愤然朝老叫化道:“他们那些卑劣的家伙竟要趁李大侠疗伤之际以暗算,我可看不惯此种行为。”

    老叫化秃眉一竖,骂道:“这些混蛋小子,只要敢过来,我老叫化叫他来个‘黄狗吃屎’!”

    鼎钧大师道:“李大侠仁义心怀,老衲以全部的力量来保护他的安全,另外还有‘宝树派’两百弟子为后盾!”

    老叫化一翻三角眼,叹了口气道:“在这世上真个很少人能够了解他的心情,大师你能这样,我老叫化代他向你谢过。”

    他眼睛转向大厅的另外一角,瞥见索奴正与河套煞君的两个儿子在说着话,竟然丝毫没注意到这边来,他暗自嘀咕道:“他在干什么?要叫我老叫化来保护剑铭的安全,若是那些喇嘛群起而攻,我怎么办才好?”

    李剑铭此刻头上汗珠滴滴流出,两手微微颤抖着,似是非常艰苦的运集功力。

    他以本身浑厚的内力灌入钟菁菁体内,将那些被震得离开方位的内腑一一回归原位,他发现她此刻身上所有的经脉都微弱无比,真气乱窜,无所依凭的。

    他这等强韧的内力也都没法很快的将那些游移的真气控制得归回丹田。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今天她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若是自己以内力替她疗伤势,她的一身功夫也将不保。

    因此,他感到自己实在欠她太多了,一种起自心底的忏悔,使得他全神贯注着她的身上,根本没有顾及到周围的任何人。

    这时那群红衣喇嘛争吵了一阵,好似都没作什么决定,但是王婷婷却缓缓的行了过来。

    她的面上扬溢着一片坚洁的光辉,悲壮无此的神色好似是比去沙场一样,没有一点犹疑。

    她那高高盘在头顶的发髫和插在发下的凤钗玉簪,配合着瘦削美丽的脸庞,艳光四射,令人不可逼视。

    她姗姗的行了过来,袅袅的腰肢摆动着一道美丽的弧线,映着明亮的灯光,真个有似一个自飘渺的仙境里下来的仙女似的。

    她走到老叫化身旁,说道:“你拿竹杖站在这里干什么?”

    老叫化道:“李老弟正在为她以内功疗伤,若没人护法,他将走火入魔而死!”

    王婷婷点了点头,缓缓自袖里掏出一条丝质手绢来,望着李剑铭那满是汗水的面庞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去,替李剑铭将额上的汗水擦去。

    一直闭着眼的李剑铭此时睁开了跟,他望见王婷婷依怜的替自己擦着汗,一股幽清的馥香自对方袖底传出,直扑进鼻来。

    他心神一荡,体内真力一连浮动,几乎不由自己控制了,心中顿时大惊,赶忙闭上眼睛,克制那摇摇欲动的心神。

    王婷婷目光凝聚在李剑铭斜长几欲飞去的剑眉上,感怜地伸出手去擦掉他头上涌出的几颗汗珠。

    她轻声叹道:“为什么你要杀死我的父亲?你曾说过不害死他的……”

    视线自浓重的剑眉向下转移,闪现在眼前的是挺直的鼻梁和紧闭的朱唇,那微往上翘的一丝弧线,使得他脸上的沉闷神色表露无遗。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的伸手到自己头上,将插在发髫上的玉簪拔了下来。

    顿时她那盘起的秀发披散开来,似是一条乌云的瀑布急泻而下,循着她圆润的右背流去。

    她秀眉微扬,里长的睫毛轻轻跳动了两下,爱怜的目光转眼便变为愤恨,她举起手中的细长尖锐的玉簪便待插下。

    老叫化怪叫一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王婷婷冷冷地道:“我要杀了他!”

    老叫化一伸手中竹杖,挡住王婷婷面前道:“你怎可如此?”

    王婷婷一皱秀眉喝道:“拿开你的手!”

    她自小居住天娱宫理,受着河套煞君的疼爱,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不听她的话,偏偏她又是美艳无比。

    蕴藏在她身体里的一种高贵的风度,使得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不敢仰视而自渐形秽,随着她的形迹所至,使得整个塞外甚而藏土都知道玉菩公主的大名。

    河套煞君因过於疼爱她,所以连一点武功都没有传授给她,其实天下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伤害如此美丽的她。

    此刻她秀眉徽蹙,自目中逼出一道光芒,使得老叫化一怔,竟然真的收回手去。

    她拿起玉簪,仍然朝李剑铭咽喉刺去,但是她手方挥至一半,便被鼎钧大师禅杖挡住。

    鼎钧大师道:“我不能任你将李大侠杀死!”

    王婷婷侧过头冶冷望了他一跟,叱道:“走开!”

    鼎钧大师睑色一变,道:“你是对我说的?”

    王婷婷秀丽而偏激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又一次冷冷的叱道:“我叫你走开!听到没有?”

    鼎钧大师感到对方眼中射出的光芒,彷佛可射穿自己心底似的,使得他全身一颤,禁不住退了一步。

    他全身都可感受到自对方眼中射出的慑人目光,那是杂着圣洁与邪恶的复杂情绪,这使得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王婷婷见鼎钧大师仍自站在李剑铭面前,阻着自己去路,她说道:“你走开好吧!”

    她的话声自喝叱转变为乞求,语音娇气,使得听到她的声音的人都不愿违背她的意思。

    鼎钧大师心里一动,几乎想要走将开去,但是他一看李剑铭脸色凝重,而钟菁菁的脸上颜色也渐转红润,知道这时最最严重的关头。

    他一咬牙道:“公主你刺在我身上好了!贪僧可不让开半步!”

    王婷婷眼啜泪珠,皓白的玉臂微微颤动一下,她玉齿咬得紧紧的,手臂一挥朝鼎钧大师身上刺去。

    “嗤”地一声,那尖锐的玉簪正好刺在鼎钧大师胸上,鲜血立刻飞溅而出。

    王婷婷那如雪的玉腕溅上点点鲜红的血,她惊悸地一叫退出数步,放声痛哭起来。

    正当这时,索奴喝叱一声,身形微一移动便已到了这边,他右臂倏伸,扣住王婷婷手腕,叱道:“你要干什么?”

    王婷婷泪水流在睑上,似是沾濡着细嫩花朵似的,楚楚可怜。她用力一挣道:“你不要管我 !”

    索奴叹了口气道:“你爹又不是李剑铭杀的,实在是他原先练得西土奇功‘红花指’后来又练成佛门‘玄玉般禅掌’这两种功夫互相冲突,原本不能相容,偏偏他又好色如命,所以中上李剑铭一剑时,已经功破而死!”

    王婷婷眼中射出诧异的目光,彷佛不相信索奴的话。

    索奴道:“我起先也怪剑铭出手太重,但是刚才一接你爹尸体时,却发觉他浑身经脉俱已络曲,甚至有些还已折断,所以我再慢慢一仔细端详,方始发觉他欲由邪道进入正道,却又受不住**的诱惑而至破功致死!”

    他顿了顿,见到王婷婷仍像不相信的样子,於是又说道:“若依剑铭现在的功力来说,至少要在五百招外方能胜得你爹,何况还要杀死他,这样非要在六百招方始能够办到的,而刚才他们只交手了那么一会……”

    王婷婷缓缓侧过头去,见到鼎钧大师已将身上的玉簪拔了出来,而李剑铭却已经放开了手,在盘膝运功。

    自钟菁菁那秀丽的脸靥上移开了视线到鼎钧大师胸前的血迹,她感触到一种特殊的情绪。

    在她情感极端软端的时候,看到了鼎钧大师身被自己刺伤的地方流出鲜红的血液,使她心神大震,一撩粉面,伏在索奴怀里哭了起来。

    索奴叹了口气道:“孩子!你又何必这样呢?”

    鼎钧大师练有“宝树派”独特的内功心法,身上的伤痕很快便可弥合,他对於自己身上的刺痕倒没怎样在意,但是对於使得王婷婷哭泣,竟然感到有一种内疚似的。

    任何人都不愿伤害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的感情,因为这未免有点残忍,而且有背人性。

    他望了望手中的玉簪,问老叫化道:“怎么他叫她孩子呢?”

    老叫化道:“索奴前辈为河套煞君师叔辈,难道不能叫她孩子?又何况他老人家已收她为义女了。”

    他话刚说完,身后李剑铭突地接上来道:“你说什么?索老前辈已收她为义女?”

    老叫化和鼎钧大师猛地一怔,飞快的回过头去,喜道:“你好了?”

    李剑铭略一察视便看到厅内的情势,他潇洒的笑了下道:“谢谢你们替我护法!”

    他跨前两步道:“恭贺前辈收了义女。”

    王婷婷自索奴怀中探起头来,轻声说道:“你好了?”

    李剑铭一揖道:“在下对於令尊之逝很是遗憾,本来我那招剑式虽然威力绝大,但令尊已经已经提足真气,‘玄玉般禅掌’夹在左手飞抓之间,已化成绝招,没想到他突然间顿了一顿……”   王婷婷叹了口气道:“家父的死既然不是大侠所为,也没什么好说了,这也只怪他老人家……”

    她脸上掠过一个黯然的神色,然后又轻叹了一下道:“对於她的伤,请代向她致意,说我很抱歉……”

    她转过头对索奴道:“义父!我进去了……”

    她的嘴角浮起一个哀怨的神色,略一垂首便往里间而去。

    李剑铭看到她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水,在那又黑又长的睫毛下滚动着,轻微摆动的秀发长长的披散在肩上。

    这种样子彷佛以前公孙慧琴在金龙堡时一样,令他心神震栗无比,他嘴唇一张很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目光送着她的背影隐於门后………

    索奴拍了下李剑铭的肩膀道:“你不应该让她再伤心了!”他掉头朝门后跃去,很快便消失在墙后。

    李剑铭双眉一皱,想到自己身旁的这些女孩子使得他的情感一直处在犹疑不定的境界里,他暗叹一声忖道:“我该好好的作个抉择了?”

    他头一扬,昂首大步跨出,走到大厅中央,将自己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

    抬头望着屋顶上的一截断臂,他沉声道:“河套煞君因功夫突然失去,而致死亡,这点索老前辈也已经说过了,在下李剑铭尚有话对天龙大师说……”

    那高大魁梧的长眉老和尚向两旁顾盼了一下道:“老衲即天龙派掌门人,请问大侠有何指教 ?”

    李剑铭听见这白眉老和尚说得一口好汉语,心中颇为惊诧,说道:“百余年前令祖师藏巴大师曾赴中原,而此剑也就是那次断去一截剑尖,鼎钧大就师必有通知大师……”

    天龙大师点头道:“这剑尖百年来一向供奉於敝寺,此次大徒儿章巴楞赴中原归来后言及昔年宝剑之主苍松上人有一传人,今日一见大侠,果然技艺不凡……”

    他顿了顿:“敝派‘飞龙十九变’的技艺,昔年曾败於大侠师门剑法之下,所以此时老衲想要仍以‘飞龙十九变’领教大侠无上剑法……”

    李剑铭点头道:“不知大师要如何比试?”

    天龙大师白眉一扬道:“老衲今日自前藏带来一十八个弟子,连章巴格徒儿在内,共有一十九个,只要大侠能挡过他们每人一招,那么那柄剑尖交由你带回……”

    李剑铭哼了一声,两道剑眉往上一轩,沉声道:“还有什么?”

    天龙大师宏声道:“若是大侠能挡过一十九招,那么中原只要有大侠威名存在一日,我天龙派弟子一日不踏进中原,并且甘受大侠差遣做任何事……”

    李剑铭手腕一抖,剑光闪起一道弯曲如虹的光弧,迷蒙而烁亮的光华,奇快地划过空际。

    令人在不及眨眼的短暂时间里,他飞快地踏出一步,追问道:“还有呢?”

    天龙大师目中精光暴射,严肃地道:“若是大侠败於杖下,那么将此剑留於藏土并帮助老衲征服整个中原武林,这点老衲想没有问题吧!”

    李剑铭仰天长笑,然后双眼紧盯着天龙大师沉声道:“不但没有问题,而且我愿意接下你们二十招!”

    李剑铭道:“你可站在最后,攻出第二十招,我若不使你杖折如昔,那我也该扔下我落星追魂的招牌,就地自刎了!”

    他这话一出,厅内的每一个人齐都大惊,红衣闪动之下,鼎钧大师跃了过来道:“李大侠,你可要考虑清楚!天龙大师为藏土第二高手,而……”

    李剑铭嘴啜徽笑道:“我为清虚门掌门,岂有败坏祖师名誉和出卖本门以及整个中原武林之理,我只要看看他凭什么想要征服整个中原武林!”

    老叫化一拉李剑铭左臂,轻声道:“老弟!你真的应付得了这场车轮战?我看还是将索老前辈请出来吧!”

    李剑铭道:“你跟我相处一起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的脾气?老叫化哥哥,你们在旁看着,等下数数看,可是二十根禅杖落在地上!”

    老叫化听了这话也感到一阵骄傲,但他仍然不放心的问道:“你才用了不少功力替凌波玉女疗伤,难道现在就恢复了?”

    李剑铭昂然道:“我一年前初上少林,仍然能破去十八罗汉阵,现在还能在乎这‘飞龙十九式’吗?”

    老叫化心中知道每一个武林人物,都有一付好强不屈的性子,尤其是荣誉摆在面前,生死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李剑铭还要顾及整个中原武林……

    他叹了口气退了开去,暗自忖道:“整个中原武林,除了他以外,也没有谁能说出此等豪语了!”

    他此时忽然想起竹杖神丐来,他暗自呼道:“师父,您可知道你老人家全付功力所托的一个年青人,竟成为被藏土高手所视为的中原第一高手?您老人家若是地下有知,想必一定很高兴吧。”

    由此,他想到自己的无能,对着自己的红漆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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