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鹊巢鸠占

    第三章 鹊巢鸠占 (第2/3页)

娘走出来,一脸青灰全身发抖……

    黑衣姑娘拍拍她的肩头,道:

    “没事了,快带我们去见你们堡主一家人吧!”

    那姑娘点点头,立即领着黑衣姑娘与铁胜英二人绕过后面一排房舍,到了一处悬崖边,抬头看,光滑溜啷的断崖,就算是猴子也难以攀登,只是在这断崖下面,离地两丈高的地方,有一个山洞,一张长梯子倒在附近地上。

    “我们堡主一家,还有一众堡丁,全被囚在上面,快两天了!”

    铁胜英早把梯子靠拢,急急的先爬上,不料那洞口尚有一扇厚木门,外面一把铁锁。

    铁胜英举手一刀劈落门锁,早有一股臭味冲出洞来。

    “宗亮兄,铁胜英来迟了!”

    “原来是铁总镖头驾到!”说着,从洞中走出一位衣衫华丽但却已破烂的灰发老者,在他的后面,一系列的又走出七八个女眷,近二十名众堡丁。

    只见一个个委靡不振,一付失魂落魄样子。

    女眷留在后面,宗亮领着两个儿子宗浩宗光与众堡丁,随着铁胜英黑衣姑娘来到前面大厅上。

    那宗亮一见地上尽是尸体,早指着骂道:

    “这群土匪真不是东西。”一面走到于大海尸体旁,又是一脚踢去,狠声道:

    “这家伙,武功不错,老夫就伤在他手,土匪中有些恶人,一般百姓岂能活命!”

    一面早叫人把所有尸体暂抬出堡外,并吩咐厨房快整备酒筵,并派人把众难民领回飞云堡来。

    于是,飞云堡的大厅上,又见灯火通明,飞云堡房舍够多,正好把一众难民安置妥当,宗亮更叫厨下多备菜饭,让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们,好生的吃喝一顿!

    这时大厅上早备下一桌丰盛酒席,连柳员外也被招待入席。

    宗亮举杯向铁胜英道:

    “铁兄一路劳顿,我们则是两天未见日头,被囚洞中,每日两个干馍,真是苦不堪言,小弟这第一杯水酒,敬铁兄援助之德!”

    铁胜英未曾举杯,摆摆手叫宗亮坐下来,这才缓缓的道:

    “我不说宗兄还不知道呢?真正救你们飞云堡的,可不是我铁某人,而是这位姑娘!”

    黑衣姑娘道:

    “不必客气,大家的力量!”

    宗亮双目暴闪如电,怔怔的望着黑衣姑娘,道:

    “这么说来,姑娘可算得真正的巾帼英雄,女中丈夫,来,请受宗某一礼。”说着即席站起来,他的两个儿子也随之站起来,一同对黑衣姑娘施礼!

    一旁的几个镖师却现出惊奇眼神,早听铁胜英道:

    “那姓于的贼首就是死在姑娘之手,被杀的土匪,有一大半是这位姑娘佳作……”于是,铁胜英在黑衣姑娘的礼让不迭中,把搏杀经过即席又细说一遍……只听得众人佩服不已!

    柳员外庆幸自己在途中一念之慈,把黑衣姑娘留在自己那伙人中,间接算是救了整个柳庄的人了!

    吃过第一杯酒,黑衣姑娘突然问道:

    “有位姑娘曾为我二人端茶,怎么不见她出来?”

    宗亮不由怒道:

    “那丫头就别提她了,老夫恨不能一掌劈死她!”

    双眉一紧,黑牡丹道:

    “为啥子那么恨她?”

    于是,就在一众吃喝中,那宗亮缓缓道出两天前的一段往事,那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事,因为飞云堡就在两天前的晚上,几乎演出堡毁人亡的惨事来……

    应该是月黑风高星不亮的二更天了,飞云岭下的飞云堡,除了堡楼下面两个值班堡丁外,整个飞云堡的人全都进入梦乡,荒年乱世,天一黑堡门就关得严严的,却不料这晚值班堡丁同堡里一个丫头私下相好,二更天以后,那丫头就陪着堡丁在堡楼下谈情言欢,而使得另一堡丁回到堡上睡下了。

    三更天的时候,堡门外突然来了两人,说是行路的因为生病没有赶着住店,苦苦哀求叫行个方便,堡丁本来不肯,不料那丫头竟动了恻隐之心,要堡丁放二人进来。

    堡门开处,只见两个蓬头垢面老者,拄着手杖进来,丫头一看,还自动往堡内为这二人取吃的呢,不料她还未把东西送出来,早听得堡门附近喊杀之声震天……

    就在堡楼上的锣声才敲几下,早被冲进堡来的土匪冲上堡楼连杀上面五个堡丁……就在一片喊杀中……

    “怎么回事?”

    “启禀堡主不好了,土匪杀进堡里来了!”

    “快抄家伙,杀!”

    早见飞云堡总管关中,举着一根齐眉棍,领了十几个堡丁迎上前去。

    突然一声打雷似的吼叫,只见一个毛粗巨汉,双手握着一把沉重砍刀道:

    “吃于大爷一刀!”

    只不过三两个照面,齐眉棍早被砍刀劈断,关中未及闪避,竟被姓于的劈死当场。

    这时候飞云堡堡主宗亮,舞动一杆亮银枪拦住姓于的撕杀,不料姓于的果然了得,宗亮竟然无法取胜。

    就在此时,一众土匪早把宗亮内眷押入大厅,宗亮的两个儿子也受伤被押在一旁!

    一见这情形,宗亮虚晃一枪跳出圈外,立刻叫道:

    “住手!话声中,二十几个堡丁早退到宗亮一边。

    只见姓于的把大砍刀往肩上一扛,左手叉腰,对身边的矮胖汉子道:

    “姓宗的手底下不过如此嘛,哈……”

    宗亮大怒,道:

    “哪里来的蟊贼,敢跑到我飞云堡来耍狠!

    突听那矮胖子骂道:

    “姓宗的你吒唬个鸟,惹恼了大爷们,一把火烧你娘的吊蛋精光,你看清楚些,一把把专喝人血的钢刀架在那些女人的脖子上,她们死活,全凭你姓宗的一句话了!”

    “放了她们!”

    哈哈一声大笑,姓于的巨汉道:

    “放了她们?”

    “本主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今晚竟来袭我飞云堡?”

    “我的大堡主,你是吓糊涂了呢,还是气疯了,土匪杀人还管他娘的有仇没仇?只不过贵堡的金银财帛罢了。”

    宗亮大怒,道:

    “即为财帛,各位又是占尽上风,那就快些请吧,飞云堡任凭你们进去翻箱倒柜吧,果再伤我的人,宗亮必同你们杀个同归于尽!”

    突听矮胖旋双铜锤的,高声道:

    “把他们男女分开看牢,有人反抗就狠点杀!”

    早见姓于的领着一众人等冲入堡内,直到天亮,大厅上大箱小包,木柜盒子,摆满一大堆,姓于的搓着手,命喽兵们一件件打开来,不料全是些皮货衣服之类,金银首饰不过一部份!

    一看这情形,姓于的大怒,大砍刀早架在宗亮脖子上,不料宗亮双目一闭,话也不说一句,姓于的又逼向宗老夫人,依然逼不出一句话来。

    姓于的那个矮胖子一商量,遂把宗亮一众二三十人,全押入后面山洞内,决定慢慢逼使说出藏金所在,一方面五六十人尽在飞云堡内寻找……

    姓于的一气之下把那丫环留在身边,想不到那丫头竟一反常态,在姓于的身上媚态毕露,光景是想跟姓于的去当压寨夫人呢,毕竟那丫头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不作此打算,又能如何逃生?”

    就在飞云堡主宗亮细说从头以后,黑衣姑娘道:

    “宗堡主千万别错怪那位姑娘,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位姑娘必然是想找个机会暗杀姓于的匪首。”

    宗亮一怔,问道:

    “女侠怎么知道?”

    黑衣姑娘放下筷子,对铁胜英道:

    “总镖头可记得我说的‘茶中有毒’吗?”

    铁胜英道:

    “不错,如非女侠一语道破,铁某怕早已中毒而亡了。”

    黑衣姑娘一笑,道:

    “就在我举杯喝茶的时候,那位姑娘突然将木盘另一面相示,盘上清楚的写着个‘毒’字!”

    宗亮一楞,道:

    “真是这样么?”

    “一点不羝,只要找到那端茶木盘,应可一目了然!”

    宗亮对铁胜英道:

    “如此说来,老夫倒是错怪她了!”

    正说着,早见一个堡丁急步跑进大厅中,道:

    “启禀堡主,大事不好了!”

    宗亮一惊,急问道:

    “何事?”

    “老夫人命我去找梅香,老夫人且说梅香年纪轻不懂事,她会原谅梅香的,可是我找了很久,不料在堡楼内发现梅香,她已经吊死了!”

    黑衣姑娘唬的一声站起来,道:

    “梅香可就是那姑娘吗?”

    宗亮默然一叹,点着头,含着泪道:

    “正是她,如今她死在堡楼上,必定与我堡里那名堡丁之死有关,真是一对薄命鸳鸯!”

    铁胜英拭泪,道:

    “梅香,梅香,你哪里会知道,你的忠肝义胆,令我铁胜英今生今世难以报答了!”

    突见宗亮举杯仰首,心诚语坚的道:

    “虽然梅香死了,但我宗亮仍要收她为义女,明日必将厚葬于飞云岭宗家墓园!”

    一席酒,因为梅香之死而草草完事,不过散席的时候,已快三更天了!

    流光飞逝,没有带走人们的痛苦,因为痛苦全是人们自己制造的,其结果不论谁与谁制造痛苦,双方都得承受这痛苦的代价,确是毫无疑义!

    于大海一帮土匪没有吞吃掉飞云堡,但飞云堡也蒙受巨大损失,单就挖坑掩埋尸体,就折腾两天!

    堡主宗亮应黑衣姑娘要求,着人把她那头黑毛驴的四蹄换上新蹄铁,宗亮原坚持要送一匹良驹给黑衣姑娘,却因黑衣姑娘早与她那头毛驴有了感情,不忍抛弃而作罢,就连宗亮送她一程也被拒绝!

    一众迁徙的难民全上路了,飞云堡的堡楼下,宗老夫人紧紧拉住黑衣姑娘,道:

    “孩子,有一天你倦了,天下也太平了,千万记住飞云岭下的飞云堡,这儿就是你的家啊!”

    黑衣姑娘眨巴着眼睛,不停的眨,为的是不把眶里泪珠滚下来,双手握住宗夫人,微笑着点点头……

    突听宗亮低声道:

    “姑娘真的姓黑?”

    颔首一笑,黑衣姑娘跨上驴背,这才又道:

    “我叫黑牡丹!”

    于是,又见黑驴四蹄翻飞,朝山区更加荒蛮地方驰去……

    “黑……牡……丹……一朵黑色的富贵花!”

    日上三竿又见炎阳腾空,一座光秃小坡下,黑牡丹站在一座新坟前面,坟前石碑上刻着:

    “义女梅香之墓。”

    黑牡丹默默坐在坟前良久,良久……口中喃喃:

    “就在你短暂生命的最后一刻,绽开如此令人难忘的花朵,啊!芳香的梅花!”

    好大一声雷,雷声中挟着闪电,令人心胆欲裂,眼花撩乱!

    好大一场雨,大雨点像小石头般敲的地面哗哗响,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

    不过老天终究还是没有塌,骤雨来的急去的快,半个时辰光景,又见月光自镶边的乌云堆里露出来……

    雨过天没晴,因为方长仁家的大门,突然间被人擂的咚咚响,比之刚才的雷声还要响,响得令屋里的方长仁吃惊,更令方长仁那个刚过门不到三天的媳妇吃惊!

    隔着一道小院子,方长仁在正屋高声问道:

    “是谁呀!”

    “开门!开门!”

    “半夜三更,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

    “快开门啦!”又是一阵擂门声……

    屋里面一脸惊恐的新婚妻子红秀,双手挽住床边的丈夫急切的道:

    “不要急着开门,问清楚再说嘛!”

    冷冷一笑,方长仁拍着娇妻手背,安慰道:

    “这光景不开门成吗!”挽着腰带,顺手摘下床头挂的宝剑,方长仁对披衣而起的妻子一笑,道:

    “你可不要出来,一场雨院子里全是水,连灯也不要点,我去看看是谁在造我方长仁的反!”

    于是方长仁走出他的小小洞房,踩着院子里雨水,而到了大门后面。

    “外面是谁?”

    “府衙捕头马长江!”

    “真的是马捕头吗?”

    “难道方贤弟听不出我的声音?”

    嗯,不错!是马捕头的声音,自己结婚当天,马捕头还当面同自己举杯祝贺呢!

    急急的拉开门闩,门尚未完全打开,就见黑蛇腾空一闪,哗啦啦铁链抖动,那么迅速的套牢在方长仁的脖子上,一松一紧,几乎令方长仁的脸红脖子粗!

    “马捕头这是干啥子?”方长仁自觉反抗已迟,反应不及,一险惊悸莫名的问着迎面站立的捕头马长江。

    “贤弟你犯案了,而我马长江也自觉看瞎了眼,会把贤弟看成正人君子。”

    方长仁更惊,急问道:

    “马捕头你何不说清楚些!”

    冷然一笑,马长江道:

    “不用我说清楚,倒是等一会你在大人面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就成了。”说着,马长江一把夺过方长仁手中的宝剑。

    于是方长仁这才看清楚,大门外除了马长江以外,少说也有二十几个捕役,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个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远远的还有几个弓箭手!

    方长仁心里明白,这些全是在对付自己的,不由一声苦笑,道:

    “马捕头不觉有些小题大作?”

    “要脑袋的事情还算小事!”就见他手一挥,高声道:

    “走!”

    “等等!”方长仁一挺胸,双脚丁字站定,剑眉一挑,星目暴睁,道:

    “可否让我交待几句?”

    马长江道:

    “血腥事情,最好别叫弟妹知道,一切我自会替贤弟张罗,你只管专心打这场官司吧!”

    于是方长仁被一众差役连拉带拥的离开了方集,四更天他已在南阳府衙的那个大牢里,一夜之间从花娇柳媚的娇妻怀里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大牢,真还以为在梦中呢!

    不旋踵间,南阳府衙的文案师父,三脚两步,慌慌张张而又面色凝重的来到大牢里。

    狱卒举着油灯,陪在文案师父身后,方长仁一见,早冲过铁栅边急切的道: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把表弟我抓来!”

    一声无奈的长叹,那文案师爷以袖拭泪,道:

    “赤眉贼在山里造反,昨日抓到几个,不想他们把你诬蔑里面,说你同赤眉贼有牵连呀!”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同山贼打交道来着!”

    “我也不相信,只要没有这回事,表哥自有办法。”他又是一声叹息,道:

    “不要说我们是表兄弟,单就一年前我从大山里逃出来只身投靠到方集表弟家中,表弟不但收留我,还帮我谋了这个差事,想想看我会袖手不管吗?”方长仁摇头道:

    “过去的事别提了,倒是目前表兄得替我去方集家里,别叫你表弟妹太担心事!”

    “那是应该的。”说着,又交代狱卒好生侍候,这才悲伤地离开大牢。

    天才大亮,西关府衙里的惊堂鼓已被敲得咚咚响,碎而乱的脚步声在大牢附近奔走着,早把大牢里的方长仁吵醒,而方长仁也才在天快亮的时候瞌上眼。

    抓住铁栅外面望,方长仁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旋踵间,就听铁链一阵抖动声自附近消失在远方,而使得方长仁心惊肉跳……

    于是,方长仁被提上大堂,府台大人一见方长仁,也不由一阵叹息,先就开口道:

    “真是可惜呀!”

    方长仁尚未跪下,就听一旁跪的大汉,须发蓬乱,猪唇翻动,露出一排大暴牙沉声道:

    “呦!你不是方长仁先生吗,怎么你也被抓来了?”

    双眉紧皱,方长仁道:

    “你是谁?”

    嘴唇角一撇,那人低头又低声的道:

    “方先生真的不识我了?那天你还同我们寨主把臂言欢,我不就在你对面坐的吗?”

    “你胡说八道……”

    突听府台大人寒着脸,道:

    “你可叫方长仁?”

    “草民正是方长仁。”

    “闻听你与赤眉贼勾结,准备血洗后店,可是真的?”

    方长仁道:

    “回大人的话,这是从何说起,草民新婚三天,自觉幸福罩头,尤似天之宠儿,怎可能自己作贱与盗贼为伍!”

    “呦!方长仁啊!我们几个摸下山来,不是你向寨主出的主意吗,怎么你会忘了呢!”

    府台大人怒拍惊堂木,叱道:

    “没有问你,你少开口!”一面又问方长仁道:

    “方长仁!”

    “草民在!”

    “半月前到过赤眉镇的罗汉岭?”

    方长仁一惊,道:

    “去过赤眉镇可是没上罗汉岭。”

    “去赤眉镇干啥?”

    “调解一件江湖恩怨……”

    冷然一笑,府台大人沉声道:

    “看来你是不会招出来的。”突然间府台大人自案桌抛下一物,道:

    “这可是你的东西?”

    一顶草帽,一顶要命的草帽,记得那天离开赤眉镇的时候正是二更天,就把顶帽子忘在赤眉镇,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帽檐下那“方集方”三个大字,也正是自己亲笔书写。

    要知这方长仁年不过二十五,生得面如冠玉,齿白唇红,高亢不凡而风度翩翩,江湖上送了个雅号“南阳周郎”,只因生不逢时,处于乱世,虽然称得上文武全才,却无用武之地。

    如今一见这顶草帽,方长仁尚未开口,突听跪在旁边的那人道:

    “方先生,你把帽子忘在罗汉岭上,是头儿要我顺便把它带还你的,他们就从这顶帽子上才找到你的。”

    “我与你们罗江岭毫无瓜葛,更同你无怨无仇,为何攀诬人,你是不是受人好处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强盗上公堂,等着上法场,我他娘的还要什么好处,对我这将死之人何用?”

    突听府台大人喝道:

    “方长仁如今人证物证全在,你还有何话说!”

    方长仁急切而又无奈的道:

    “冤枉,天大的冤枉呀!”

    府台大人冷凛沉声,道:

    “冤枉不冤枉,本府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长身而起,惊堂木一拍,又道:

    “人犯还押,退堂!”

    方长仁又被押回大牢,不久文案师爷田文满面愁容的走进来,而且也直是摇头叹息不已!

    “文表哥,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你得设法呀!”

    文案师父田文沉思有顷,低声道:

    “今日大堂之上,如果你不是我表弟,可能已经动刑!”

    “可是我确是冤枉呀!”

    “山区土匪已是无法无天,赤眉贼烧杀掳掠,大人早想征剿,你今与他扯上关系,事情就棘手了。”

    方长仁双手捶栅,急怒连进,狠声道:

    “这究竟是谁在坑我?”

    顺着白河往北,五十多里六十不到,有个沿官道并与建的小街道,细算起来也不过有个百来户人家,这儿出产山蚕丝,山药,还有些土产,不过这儿原是住着姓方的大户,由于姓方的“家大分家”,所以这些年姓方的大部迁到南阳府城去住,但人们提到方家集,就是指的这地方。

    土地长出些值钱的东西,地方上就会有人发大财,方家集这地方,很出了几个富户,虽然早引起赤眉贼一伙眼红,但方家集距离南阳附近,而且最叫赤眉贼忌讳的,就是方家集出了个方长仁,听说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手底下很有两下子,方家集不少年轻人都很崇拜他,声誉之隆,结婚当天连远在南阳府衙的捕头马长江也来道贺。

    就在方长仁因坐愁“牢”,忧心如焚,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方家集却在方长仁被关大牢的第五天夜里,狠狠的被南山区摸下来的赤眉贼一伙,大事刮劫一空,不少年轻人在群龙无首下举刀抵抗而被杀死。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方长仁的家,竟然没有损失一针一线,方长仁那个美艳娇妻,更未受到惊扰!

    于是,流言又出,方长仁与赤眉贼勾结而沆瀣一气,似是不会有假。

    方家集被赤眉贼洗劫传到南阳府,文案师爷领着马长江一众捕役急急赶到方家集,马长江去调查,而文案师爷田文却急匆匆的来到表弟方长仁的家里。

    一见田表哥到来,虽说只认识几天,但听长仁称表哥,自然是一家人,如今长仁身系囹圄,正需要这位表哥大力鼎助,自然是细心款待,热诚迎接……

    就在这位愁容不展,泪眼婆娑的新婚表弟媳妇哀求下,文案师爷田文自然是好言相劝,大加安慰,只是对于营救方长仁的事,总是忧形于色,临去,田文对红秀道:

    “赤眉贼这次洗劫方家集,明着表弟没有损失,但实际上却无形中把表弟坐实,目前表弟妹似是不宜再在这方家集住下去了,免得惹那些苦主的唾骂,一半天我先把表弟妹接进南阳府去暂住,也好就近照顾你!”

    远从镇平嫁过来的丁红秀,早已经没有主意,如今表兄雪中送炭,自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声声言谢……

    “表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年前我从大山里逃出来,还是表弟收留我,要不然我田文也不会有今天了。”

    于是丁红秀把这位表兄送出大门外,而大门外还真有人把石头掷过来,还听几个小孩子远远的叫道:

    “土匪,强盗婆!”

    于是,丁红秀急又把大门关起来!

    第二天中午,一辆马车就把丁红秀接进南阳府。

    当天晚上田文安排丁红秀探监,新婚夫妻隔着铁栅泪眼相对,怨上天不平,叹后顾茫茫,不知明日又将是个什么结果!

    不过夫妻二人对于田文表兄的帮助,全是打自心里透着感激!

    就在这晚四更将尽五更未到达的时候,南阳府的大牢里突然梆子乱响,有人高叫劫狱!

    府台大人与马长江等一众人,早急急赶来大牢,一看之下大惊,原来抓的几名赤眉盗匪,全被走脱,一个狱卒,发觉被人勒死在方长仁的铁栅外面,那种姿势,正就是方长仁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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