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店遇险

    第八章 黑店遇险 (第2/3页)

头奔去的时候,心中尚为女侠担心不下,所以并肩赶快疾驰,不料就在此时,突见一独眼大盗,抡刀向他追来,不由大吃一惊,这才拍马疾驰,想不到他心慌意乱,在纵马跨过山涧的时候,竟然马失前蹄,像滚动一个大西瓜似的,从马背上滚翻在山溪一边,半截裤子全被溪水湿透。

    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作身痛疼,回头看那独目大盗,却正扫不远处挥刀狂笑着冲来……

    大公子以手捂着一条受伤的左臂,正要拉马再骑,不料那马跌下以后,一时间没有站得起来,眼看大盗呲牙咧嘴狂叫着奔过山溪来,不由大叫:

    “我的妈呀!”抹头往山上冲去……

    那独目大盗冲过山溪,立刻向大公子追去,也算大公子命不该绝,面前正有几棵老松林,他在冲松林中以后,一闪身藏在其中一棵松树背面,再也不敢吭大气来……

    那独目大盗冲近松林,只同稍一迟疑,不由呵呵笑道:

    “小伙子,你怎么不如那个小娘们,却像个挟尾巴小狗,如今又同你家石爷玩起捉谜藏来了!”

    他边说,双手握刀,掂着脚尖往林中一步步进去,口中冷笑连连的道:

    “小伙子,这松林不大,老子看你往哪儿跑,倒不如走出来,只要你把身上值钱的给石父留下来,石爷也许看你走一趟人间不容易,饶你不死也不一定,如果就这么躲躲藏藏的耍你家石爷,毛燥了石爷的肝火,你可就他娘的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也就在二人在这段松林中正磨菇,方长仁早领着他约的两人扑过山溪来。

    三人一见马上没人,只是那马也才刚刚站起,方长仁在惊惧中放眼四下看,早听得不远处的松林中一声尖叫,听起来可不正是大公子的声音,那晚同席吃饭,方长仁知道府台大人的两位公子,全是文弱书生,遇到这种事,若不及时援助,必然是凶多吉少。

    这时闻得松林中有尖叫声,立刻高声道:

    “大公子不用怕,方长仁来也!”

    三人冲向松林,只见从林中冲出两人,二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一丈远,细看之下,前面一人可不正是府台大人的长公子。

    只听大公子高声叫着狂奔而来,道:

    “方大侠快救我!”

    方长仁一摆手剑,对身后二人道:

    “你们护着大公子,我来对付这匪徒。”

    这时那追赶大公子的独目姓石大盗,还真的一楞,因为他还以为来的是自己人呢,不料却是三个提着刀剑的年青人赶到,而使他陡然一怔,因为他的五个喽啰必然遇上棘手人物,否则面前这三人不会如此迅速的赶来伸援。

    就在他一顿之间,大公子早在面色泛青,冲向方长仁的怀里。

    方长仁直觉大公子似是大病般的直哆嗦!

    于是,他把大公子送在身后二人怀中,一横身挡在姓石大盗前面,冷冷的道:

    “罗汉岭上的赤眉贼众,越来越猖狂了,这儿相距南阳府不过数十里地,你们竟也敢在此拦路杀人。”

    姓石的大毛脸上肌肉扭动不停,左手五指箕张又合,右手砍刀一扬又沉的,道:

    “我操,哪里冒出你们这几个死鳖娃儿,也敢站在你石大爷面前穷吒唬,乱吆喝个没完没了,说什么南阳府,道什么不怕死,老子明敞着对你小子挑明,南阳府那个小地方,早晚我们罗汉岭上的兄弟们会卷过去的,如今你也别提什么过去和未来,眼前你就得先尝试石爷的快刀三劈,也叫你知道石爷的厉害。”

    方长仁冷哼,道:

    “姓石的,我方长仁在候着呢,你何必尽在嘴皮上耍狠,需知那会闪了你那根猪舌头呢!”

    姓石的独目一瞪,戟指方长仁道:

    “你小子叫什么来着?”

    方长仁淡然的道:

    “南阳方集的方长仁,人们送我个‘南阳小周郎’的雅号,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吧!”

    只见独目姓石的独眼一翻似牛眼,道:

    “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死而未死的方集方,他奶奶的,我们罗汉岭上大军师不正是你表兄吗,他却因你而亡,更贴上几个好兄弟……”

    方长仁大怒,道:

    “你住口,我方长仁没有那种欺祖灭宗的表哥,他田文不够格当我的表哥,他是死有余辜,不值一提的黑心大盗,你小子可听清楚了吗?”

    突听姓石的哈哈狂笑,道:

    “娘的,想起那夜洗劫方集,如果不是田文军师一句话,你那个美艳过火,娇柔撩人的老婆,早就让我掳上罗汉岭上消遣去了,你还不知田文对你的这段恩惠呢!”

    方长仁一听,牙齿格格响的心中在想,田文那么做,还不是在觊觎我妻红秀,说什么有恩于我,简直就是放屁。

    不料就在他思忖中,姓石的陡然发动,砍刀如电光石火般纵横挥舞的狂砍而上,立刻间方长仁但觉一排刀墙,风起云涌般推来,五尺以内,几乎全是刃芒与“咻”声!

    急掠的身形猝向右闪,方长仁左肩斜向后闪中,右手长剑横阻暴刺,紧跟着左脚后收,上身前倾.在一溜剑芒于刀芒的涌荡神奇的直奔向姓石咽喉……

    刹时间,漫天刀芒消失于无形,而姓石的连环狂劈十三刀以后,未逼退方长仁,反而一点寒芒,尤似腾云驾雾似的洞穿而奔向自己。

    于是,他在“猴”叫声中,铁板桥向后就倒,紧跟着刀背上挡,“当”的一声火化四溅中,他才堪堪将挑向自己喉管的一剑挡过去,脚尖猛力着地,等他重站稳脚跟的时候,已一身冷汗!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方长仁是少林俗家弟子,平日又勤练不断,姓石的只不过是凶残成性的大盗,如何是方长仁的对手?

    这时他已自知非方长仁的对手,立刻就想拿话来找退路的道:

    “姓方的,我们这次下山来,不为别的,只想向路过的找几个零花银子,既然你方大陕出手抱揽,人又被你们救下,我姓石的不为己甚,你们走吧!”

    方长仁冷冷的轻摇摇头,道:

    “就算是做买卖,也得有赚有赔,比方现在你的这趟买卖,就是一桩赔钱生意。”

    姓石的大盗独目怒睁,沉声道:

    “什么意思?”

    方长仁竖起手中青钢剑,一面左手在剑身上抚摸,边冷笑道:

    “很简单,你得留下点零碎,我这里才能放生。”

    姓石的大盗一甩头上红巾,独目怒视着方长仁,吼道:

    “我操,我这里放你等一马,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回咬一口,说说看,你小子所批发的零碎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方长仁的剑尖怒指向姓石的,道:

    “留下你那唯一令你做恶的眼珠子来!”

    姓石的一听,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

    “娘的老皮,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这是拿你家石爷当驴蛋甩,咱们还是刀下见真章吧!”

    方长仁面无表情,就在姓石的拦腰一刀,挟着千钧之力狂斩而来的时候,方长仁的身形,突然暴飞而起,就见“沙”的声,长剑贴着砍刀一阻一送间,然后就见空中分影侧飞,那撩人眩目的电火般锋尖剑芒,宛似来自另一宇宙寒星,撕裂的声音中,方长仁纵落在一丈外,他那件长衫下摆,生被划破半尺,右腿上已见鲜血外冒……另一面,姓石的早抛弃手中砍刀,双手捂面,狼奔豕突似的横冲直撞,口中狂烈凄厉的大叫:

    “娘的老皮,你竟挑破石爷唯一的一目,这笔账你要怎么算法,老子非烧了方集,难消心头之恨……”

    就在他横冲三丈后,早被大石弹倒,一头竟然栽倒三丈深的山溪石滩上,跌了个脑浆外流。

    这时早见黑牡丹从另一边过来,对方长仁道:

    “方仁兄的剑法高超,不过……”

    方长仁笑道:

    “可是刚才我那一招有些冒险?”

    女侠黑牡丹一笑,道:

    “险中求胜本不足奇,只是对付这种小盗,杀了完事,何必一定要专对他的一目下手!”说着,见方长仁的右腿流血,急忙取过自己备的刀伤药,替方长仁包扎起来。

    这时大公子惊魂甫定的走过来,道:

    “谢谢方大侠救命之恩!”

    方长仁道:

    “不用谢我,女侠一人独歼五盗,才值得咱们谢的。”

    大公子忙对女侠黑牡丹道:

    “姑娘,咱们回去吧!”

    黑牡丹摇摇头,道:

    “刚才强盗不是说吗,他们要对南阳地面有所不利,我得忙入山去探察呢,望你回去禀知令尊,只等一有消息,我就会回来的。”

    大公子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方长仁又对另两人道:

    “这位就是我常同你们提起的女侠。”

    黑牡丹只见两个年青人有些木讷,却一脸耿直而不失纯朴模样,当即点头笑着为礼。

    笑中方长仁道:

    “他二人是兄弟,也是我们方集的人,兄长叫金长根,弟弟叫金长春,二人武功着实不错呢!”

    大家见过礼后,方长仁这才独自一人把黑牡丹往黑龙岭那边送了一程……

    只听方长仁道:

    “真是巧事,我们五更起床,早就快马赶来这里,三人全躲在岭上呢,想不到松林中竟躲着六个土匪来。”说着伸手取出一块黑色面巾又笑道:

    “我们三人每人一块,准备在这黑龙岭上扮那杀人越货的强盗呢!”

    于是,黑牡丹与方长仁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女侠黑牡丹与方长仁分手后,当天下午老天开始下雪了,而且这场雪下的可真大,因为黑牡丹赶到南召时候,山野已是一片银白,逼得她只好困住在南召的小客店中,一直候到四五天以后,天才稍稍放晴,她就动身赶往鲁山,不料她在鲁山又遇上第二次大雪,只好又住在一家叫“朱家客店”里。

    黑牡丹在“朱家客店”住了三天,就在大雪稍停的时候,又急急的一大早就吃了早饭赶着上路了。

    “朱家客店”的小二一边替黑牡丹把小黑驴牵出客店外面,边对黑牡丹道:

    “姑娘,不是我多嘴,更不是我想让姑娘多住几天,好赚取姑娘银子,而是这场大雪,一时间恐怕不会停下来,天不放晴,你一个人往大山里去,不要说野狼虎豹,就是一个不小心,遇上雪崩,就不得了,最好再等两天上路,比较安全呐!”

    提行李,跨上驴背,黑牡丹笑道:

    “我自会小心的,谢谢你了。”

    黑牡丹走出老远,回头见店小二还双手拢在袖管里傻呼呼的向自己望呢!

    黑牡丹离开鲁山地面,缓缓直向山中行去,她要绕道大青河,把自己要回洛阳百花山圣心庵的事,告诉周通牛大壮二人,大家要见面,只怕得等着过了年以后了,因为自己离开师父,已有七八个月,过年时候,总也得往花家庄去,十多口家人惨死后,就埋葬在后面牡丹园中,上坟烧香,在这一年一度的新年中,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做了,否则爹娘们惨死后,连个上坟烧纸的人也没有,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也难以安心!

    跨坐在黑卫背上,黑牡丹心中萦绕着故乡,但也因而联想到地方官吏们的作风,深山大泽中何曾看到他们的踪影,探民疾苦,绥靖地方,对他们来说,只是嘴巴说说,几曾当成燃眉之急的立刻去办?南阳府衙中住了这些日子,看到的尽是些朱门升平,没人提起路有饿骨之事!那南阳守备要等到明春才能策划入山剿匪,然而他只是一句话,又不知多少善良百姓被盗匪所辱凌!

    西北风顶面刮来,黑牡丹的黑色大披风裹在身上,如今她那顶黑色宽边帽,帽带子紧扣在下颚,不少积雪落上去又被她抖下来……

    所幸,大雪渐渐有些小了,那黑卫也许天冷的关系,所以四只蹄了盘的可快呢!

    一连又翻过三座山,走过两条大溪川,白皑皑的荒山中,突然现出一大片竹林,那种有白有绿,色彩调和的景象,令黑牡丹看的十分愉悦,又驰出不到半里,更见了幢大茅屋在竹林的侧面,一缕炊烟,正袅袅的往上升,只是升出不高就被西北风吹散!

    约摸着已离鲁山三十里了,在这深山中,早一个时辰吃饭,或晚一个时辰打尖,那是常有的事,行旅人绝不能以时打尖,那得看地方有没有饭铺才行。

    距离山道旁十几步,一个不算小的空地上,搭盖着一座一明两暗的茅草房子,靠后面还有一间连建的小茅草房,从外面看,有张旧四方桌子当门放,桌子上面放了一把竹筷子的竹筒,在平时,那张桌子一定放在门外,如今天上下雪,乌鸦捞窝的时候,自然是要摆在屋子里了。

    黑牡丹骑驴到了大茅屋外面,边把缰绳往黑卫背上一搭,顺手拍拍驴背,边走向茅屋门,早见一个高大的灰发老妈妈,双手搂着一只炭火炉,黑布包头,穿一身粗布棉袄裤,一张猪肚皮睑,双眼稍赤而眼角溃烂,大鹰钩鼻子下面是一张大扁嘴,两只搂着小火炉的大巴掌,根根指头露出青筋,像要憋破皮一般。

    “哟!原来是个姑娘家,大雪天在深山赶路,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呀,快进来暖暖身子。”

    黑牡丹先是在门口抖落身上雪花,双手又摆一摆两鬓,取下黑帽,缓缓走入店中。

    看着黑牡丹臂弯里的小包裹,走在后面的老大妈满面得意之色,紧紧的跟着到了桌边,着破羊皮翻短袄,双手正不停的在包肉包子呢,这时他似也看到有客人上门,扭回头看,早叫道:

    “大冷的天?站娘一人还要入山赶路,那一定有要紧事情等着去办,你请稍坐,我先把这笼包了上锅,三五把大火过后,就可以揿锅了。”说着,只见他手脚还真够快的,三把两把的就把三张大蒸笼放在锅上了。

    老者边把破布往笼上塞,边对一旁的老妈妈道:

    “别尽杵在那儿看人家姑娘,快加添劈柴,坚硬着把这一笼包子出锅,可不能耽误姑娘赶路。”

    黑牡丹回头看,见这老者身材魁梧,一脸绕腮大胡子,已经灰了一大半,穿着一身老棉衣,腰里围了一件脏兮兮的旧围裙,也许他在捏包子的时候抓耳搔腮的关系,所以脸上也有白不拉叽的面粉。

    只是从外表看,这对老夫妇还算够热心的,要不然黑牡丹一进门,两个人尽为女侠着想,赶着为女侠蒸包子!

    黑牡丹坐在凳子上一会儿,着实有些不耐,刚上锅的包子,至少也得一阵子才能下锅,于是她缓缓站起身来,先是抬头看,只见横梁上满满挂了十几串玉米棒子,红不溜的玉米棒子每一根就像洗衣棒槌那么大,另外又挂了几串大蒜与红辣椒,只是从屋顶上垂下一条条黑漆漆的蛛丝网,实在有些令人不自在,因为这些烟薰的蛛网,如果落在包子锅中那该如何下咽……

    一脸笑意的走向正在包包子的老者,黑牡丹边笑问:

    “请问老丈,你这是什么包子馅,猪肉还是牛肉的呀?”

    老者见黑牡丹走来,忙把一瓦盆肉馅交拌着笑道:

    “姑娘你好运气,我这里既非猪肉馅,也非牛肉馅,前些时山中打猎,弄了一头野羊,呶!你闻闻可有些腥膻味吧?”说着,把瓦盆往黑牡丹面前一送。

    黑牡丹看着,有红有白连带肥肉成块,合着包心大白菜倒是一股子大蒜味怪浓的,不由一笑,道:

    “什么肉不大紧要,只要干净就好!”

    老者一听,呵呵笑着还未回答呢,就听锅后面烧火的老太婆扁嘴一咧,笑道:

    “这个姑娘放心,吃我二娘的东西准干净,你看我们两夫妻,从来没有头痛脑热拉肚子的生过病,别看我们年过半百,身子骨可结实着呢!”

    黑牡丹一笑,缓步走到二门,她还未走出二门,突听老太婆道:

    “姑娘你要干啥?”

    黑牡丹听老太婆语音突然生硬,稍感一怔,回头道:

    “随便走走。”

    老太婆忙起身走向黑牡丹,连把她那小火炉塞在黑牡丹手中,笑道:

    “姑娘,你拿着暖暖手,我在锅后面烧火,用不到这玩意,再说我马二娘住在深山中,难得碰上女子进山的,你过来,坐在一旁咱们闲聊一阵,也好打发时辰。”

    黑牡丹接过火炉,笑着跟马二娘走到烧锅附近,只见老太婆往二门望了一眼,这才笑问道:

    “姑娘你是哪儿人呀!”

    黑牡丹道:

    “豫西洛阳人。”

    老太婆惊喜道:

    “哟!那是个大地方呀,咱没有到过,听人说过三两回,说那儿的城墙像山一般高呢!”

    黑牡丹笑笑,道:

    “言过其实,天下没有那般高的城墙。”

    老太婆连捅着火,又问道:

    “姑娘你贵姓?”

    “我叫黑牡丹。”

    老太婆一声笑,道:

    “牡丹主贵,那是花中之魁,倒是好名字嘛!”

    黑牡丹一怔,想不到这粗俗的老太婆,也知牡丹是花中之魁,倒是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老太婆又道:

    “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呀?打从这儿往北可到伊城,向南可到南召,你这是往哪条路走呢?”

    黑牡丹笑回道:

    “我是往西走,赶头去大青河的。”

    老太婆一听,不由吃一惊,连正在包包子的老者,也惊奇的往这边看来,只听老太婆道:

    “我的小姑奶奶,大雪天你往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干啥子呀,是喝大青河的冷水呢,还是去喝西北风,再说大青河距离这儿至少六七十里,等你赶到河边,怕得要摸黑天了呢!”

    黑牡丹笑笑道:

    “不大紧,我那匹小黑驴脚程快,翻山越岭它可是一等一的好帮手呢!”

    正在捏包子呢,老者听说还有一头黑驴在外面,不由横跨几步,伸头引颈的朝外面望,口中不由赞道:

    “好牲口,毛色亮,肌肉硬,双目乌澄亮,站在雪地上四平八稳,确是好脚程!”

    黑牡丹一笑,道:

    “老伯倒是好眼力。”

    就听老者皱眉道:

    “姑娘,你也太粗心了,为何不把它拴起来呢,这要是发了兽性跑了怎么办?”

    黑牡丹一笑,道:

    “它不会跑的,就算我不理它,它也会死皮赖‘驴’脸的跟在我后面。”说完得意的笑起来……

    老者轻点着头,缓缓又退回到案板前,边自言自语道:

    “这头毛驴少说也值上个百十八十两银子的,可真是难得遇上的哟!”

    黑牡丹并未太注意老者的话,却见老太婆回应道:

    “真能值上那么多银子的?”

    老者拾起瓦盆绞拌着肉馅,边缓声道:

    “想当年我也在骡马栈干过两天,改朝换代,牲口全被人抢去打仗,这回事你该知道吧,所以说我对于好牲口坏牲口,只一眼全看得出来,姑娘的小驴是好样的,那可是一准错不了。”

    大扁嘴一声哈哈,老太婆马二娘道:

    “好,好,这可真是好……”

    黑牡丹笑问道:

    “老妈妈什么好啊!”

    老太婆似是一惊,急应道:

    “没什么,我只是说笼里的包子快好了。”

    于是,只见老者走到锅前,向那破笼上拍了两下,立刻扯去捂在破笼上的布,双手掀起盖子,口中直叫道:

    “可真香呢!”

    于是三笼包子全掀倒在大案板上,老太婆笑对黑牡丹道:

    “姑娘你去桌前坐着,我这就给你送上一盘,包你吃一盘还想再吃呢!”

    黑牡丹笑笑,缓缓走近方桌前面坐下来,马二娘随之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刚出锅包子,放在黑牡丹面前,道:

    “我再给姑娘端一碗包楮汤,边吃边喝,你看可好?”

    黑牡丹点头道:

    “最好不过了。”只是当她张口咬了第一口包子,不由一皱眉头,道:

    “怎么除了浓浓的大蒜味以外,闻不到羊膻味嘛!”

    老者一听,笑道:

    “这就是我马老二的手艺高,姑娘你想想看,羊膻味该是多么难闻,大蒜杀膻味又解毒,你没听人说吗,葱辣鼻子蒜辣心,辣椒专辣屁眼门,大冷的天多吃点大蒜准定是没有错!”

    姓马的老头这么一嘀咕,黑牡丹还真有点啼笑皆非的样子,一时间也不便再说什么。

    三阵沉默中,黑牡丹已是吃了五个包子,却再也吃不下去了,这才又把一碗包楮稀饭喝完。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从后门处出现一个年轻人,只见这年轻耙子,戴一顶翻毛棉帽,大眼大嘴小鼻子,却是鼻头像个大红枣,粗胡叉子全集中在颔下面,蓝棉袄前面,在脖子上挂了一块羊皮,那羊皮上面还有不少鲜红血迹呢,未进门,口中已在叫道:

    “真累人,先是八大块,后是提骨挑肉,然后又得捡瘦去肥的,娘的,总算全把他腌到坛子了!”不料他才说完,发觉桌边坐了个黑衣人,还真的一楞!

    黑牡丹回头看,且正要起身付银子走人呢,就见老太婆马二娘急快的送来一杯茶水,笑道:

    “姑娘,你吃了一肚子肉包子,一定很腻,我这是泡的上好清茶,你喝一杯再上路,这杯茶是不算银子的!”

    黑牡丹一笑,伸手接过来,就要往口中送,不料突听那年青的一伸手,道:

    “快不要喝呀。”

    一旁的两个老人大怒,老头道:

    “阿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叫阿彪的年轻人道:

    “那壶茶不干净,妈的眼睛不好,连几粒老鼠屎全放进去了,所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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