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共谋大计

    第九章 共谋大计 (第2/3页)

么话到我家中再说。”一面对一旁的张团练道:“这时也快吃中饭了,团练就到我家去做陪客吧!”

    一行人很快的走入周员外家中,大家又在大厅上坐定,黑牡丹人溺己溺的先就对周员外道:

    “这次急急赶来,主要是对付赵长腿那贼酋,我同这伏牛山区流窜的八大盗,有着解不开的结,算不清的账。”随着又把牛大壮与周通二人也介绍各位认识,然后指着大厅外站的三四十人,对周员外道:“外面全是中原过来的逃难之人,他们已经饿得准备交换孩子果腹,二百多人宁可饿死也不屑于为盗,老爷岭那么近,他们没有一个去投靠的,单只这种精神,也值得大家加以支援。”

    张团练点头道:

    “这就中‘秀才饿死不卖书,壮士穷死不丧志’,这些人我们是该加以帮助的。”

    正说着呢,早又见夏馆地方的几位仕绅相继走到周府大厅上,南宫年一见大喜,立刻把师妹黑牡丹向地方要粮赈灾民的事,说了一遍……

    黑牡丹也微笑,道:

    “当然不能硬向各位摊派要粮的。”说着在桌上打开包裹,取出几把金银往桌上一放,又道:“总得给各位一些补偿的。”

    只听周员外忙摇手道:

    “女侠士可千万使不得,不要说各位还要为地方出力对付那老爷岭上的赵长腿,就是我们在闻知附近有灾民挨饿受冻,也会伸手援助的。”一面对在坐的几位仕绅道:“我先认捐二十担。”一面吩咐管事的,马上开仓取粮。

    另外几个仕绅自不愿落后,也相继把粮食捐了不少,足够来的四十个人扛不完还有得剩余呢!

    这时黑牡丹把金银又收起来,笑道:

    “这些金银,也是陀螺谷‘阴阳麻面’那帮土匪的东西,他们抢来,我再把这些拿去救穷人,应是替天行道了。”

    这时张团练大为惊喜的道:

    “原来破陀螺谷杀死‘阴阳麻面’的女侠正是姑娘!”

    黑牡丹笑道:

    “张团练如何知道?”

    张团练一挺胸,笑道:

    “地方上各地团练在西口镇上碰面,为的是要设法子绥靖地方,就在那儿,我碰到景阳庄的团练杨定邦,大伙是听他说的,那一次你不但救了他妹妹,也消灭了‘阴阳麻面’那帮匪徒,真是令人既痛快,又佩服!”

    突听一旁坐的周通哈哈一笑,道:

    “提起那件事来,我这个做‘新娘’的可受罪大了,从朝阳山庄坐到陀螺谷中,二十多里,坐得我腰酸背痛,晕头转向,那种滋味真不好受,怪不得每个新娘子上轿子以前,全哭个没完没了的!”说的大伙全笑起来……

    牛大壮笑道:

    “那可不是怕坐轿,是舍不得离开父母呀!”

    这时一桌丰盛酒席已摆好,大家围坐起来,大厅廊下的四十个来取粮的难民,各分由各仕绅家的人领去吃午饭,席上因员外问起陀螺谷破贼事情,大家更觉女侠黑牡丹智勇双全,芸娘更是十分崇拜,且又不时对邱太冲多看几眼,露出一丝爱意!

    原来自从县捕头白天鹏的父亲白长庚死于丁管事阴谋之后,白天鹏为了父丧,辞去捕头之职,决心为父守丧三年,对于夏馆周芸娘的婚事,也加以拒绝,当时芸娘还真伤心一阵子,只是这是缘份,强求不得的。

    如今芸娘发现邱太冲长的与白天鹏不相上下,武功比之白天鹏更高几筹,人又木讷老实,心中爱苗,又在蔓延与滋长了。

    就在酒筵结束后,女侠黑牡丹立刻走至大厅上,低声对周通与牛大壮二人吩咐一阵子,听的二人直点头,最后还各自竖起大拇指,道:

    “好,你真行,这计实在不错,这一回准叫赵长腿那王八蛋完蛋!”

    慢慢的,往各处吃饭担粮食的人全到齐了,一个个全都是尽着背,尽着担,只见有的担着包谷,有的担着杂粮,但麦子却是最多的。

    有了这些粮食,大概吃到过了年应无问题。

    这时牛大壮背着他父亲遗给他的金背刀,打手势叫道:

    “元宝山的跟我走啦!”

    周通把哨棒往肩头一扛,也叫道:

    “凤凰村的跟我走!”

    四十个运粮的一个也没动,因为四十张充满泪水与感激的面孔,全都显露出无限谢意的望着廊前站的女侠黑牡丹,就在周通与牛大壮的叫声中,他们不约而同的全跪在地上,其中有人高声道:

    “女侠,你就是我们两百多人的救苦救难菩萨呀!”

    女侠黑牡丹把满眶热泪强迫的挤压回去,鼻子酸酸的摆着手,哑着声音道:

    “快回去吧,平时打点野味,省着吃,该够吃上一阵子的。”

    场面虽不算感人,但人性的光辉已发挥得淋漓尽至!

    雪中送炭嫌稍迟.却也及时的救了几个幼儿的性命!

    众人临去,女侠特意对牛大壮与周通二人道:

    “二位千万记住,得到消息,立刻行动!”

    周通笑应道:

    “错不了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于是两地运粮的全走了,他们肩上挑的是沉重的粮食,心中也塞满了温暖。

    不料运行人才走出城门,女侠却又追上来,一把金银塞在牛大壮的棉袄袋里,道:

    “把这些带给元宝山的人分掉,过了年他们就可以用这些金银回家乡去了。”

    牛大壮没有说话,因为有一口不知是气还是痰的东西,就梗在他的喉头,而今他只能直楞的望着女侠走回去!

    这时南宫年与邱太冲也追了来,见女侠回来,大家这才又一齐走入周府。

    就在周府的大厅上,四五个地方仕绅与张团练,对女侠三人敬礼有加,这时张团练对女侠道:

    “老爷岭的赵长腿势力很大,手下有五六百人,方圆百里内全被他踩扁了,上次他吃过南宫大侠的亏,听说左眼瞎,如今他咽不下这口气,放出空气要血洗夏馆,他这次既没有内应,也没有帮衬着别路人马,他是认准夏馆这头肥羊,非攻破不可,所以他这次是准备硬拚硬上,直到城破完事!”

    女侠听的十分仔细,这时就对张团练道:

    “不知夏馆可用之人有多少?”

    张团练稍一思忖,道:

    “能冲锋陷阵的约有两百人,真到必要时,全城老少算上,举得动矛子的,也有个五六百人。”

    女侠黑牡丹道:

    “守城尚够,如果同那帮强盗对杀对砍,必得另思对策,帷筹良谋,方才可以。”

    张团练点头,道:

    “我也是这般想的。”

    黑牡丹又道:

    “县城可能请来支援的?”

    张团练一声长叹,道:

    “县城鞭长莫及,再说罗汉岭上的老红毛赤眉贼,也有五百多人在附近窥伺,县城实不敢有丝毫大意,各方总想各处土匪不惹大事,相偕过太平年呢!”

    女侠黑牡丹不由怒道:

    “他们应该知道,苟安局面难久长,想过太平日子,应作长远打算,而这长远打算无他,只有消灭各处盗匪。”

    周员外见女侠说的头头是道,不由佩服至极,往日觉得自己女儿芸娘,文武全才,在这夏馆地面上,已是凤女了,不料如今再见这位黑衣女侠,才真正觉得女侠才正是女中丈夫。

    这时大家在厅上略作商议后,女侠对张团练道:

    “看来赵长腿这次绝放不过夏馆,但我却不愿把拚杀战场拉在此地,那会有不少无辜死伤的。”

    张团练急问道:

    “听女侠之意,可是已有良策了?”

    轻摇摇头,女侠黑牡丹道:

    “眼前未曾有,但终将会被我想出来的。”

    南宫年笑应道:

    “以我看来,咱们何不趁着月黑夜高,摸上老爷岭去,搏杀那赵酋。”

    黑牡丹一笑,道:

    “师兄所说,我也早已想过,但那老爷岭山势陡立,峭壁有如刀刻一般,再加各处山道穿插在荒林秘道间,只怕不易找到赵长腿,就已被他们发觉了。”

    张团练立刻接道:

    “老爷岭那面野狼最多,这一年多以来,狼洞成了盗窝,许多狼全流窜到附近几处大山里了。”

    黑牡丹突然站起来身来,道:

    “走,咱们到附近去看看,也许我心中的这条计谋,可以一试也说不定呢!”

    于是,张团练命人立刻把他的马牵来,与女侠黑牡丹,南宫年,邱太冲,四个人缓缓驰出夏馆城,直往老爷岭那面驰去……

    一路上黑牡丹看的仔细,自夏馆往东北走,尽是崇山峻岭,白皑皑的大雪,早罩满了山谷,一排排枯树枝头上,至少有一百多只乌鸦,此起彼落的叫个不停,荒年乱世饿不到这群扁毛畜牲,麦苗与腐尸,它们一样可以果腹,不是吗,也许一场大战下来,还真的令这些惹人厌的鸦众吃喝不尽的!

    张团练愁眉凄苦的望着黑压压树枝头,道:

    “灾年已过去两年了,可是一次灾难又不知死了多少无辜善良,人们应该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互助互信,胼手胝足,共渡难关才是,合着不该再互相残杀,明争暗斗,而使一方善良受害。”

    黑牡丹木然的在黑卫上道:

    “一个人当了强盗,只知自我,哪会想到这些,他们抡刀耍狠,强取豪夺,目的只是满足自己**,在他们心中,以为上天是瞎子,管不了人间这码子事,岂不知世上没有一个干强盗的活得安逸活得久长,你说呢!”

    这时突见南宫年指着一片山谷,道:

    “这真是个风景绝佳的地方,你们看远处还有山出现呢!”

    黑牡丹一笑,道:

    “不错,这儿是个风景绝佳地方,但也是一个绝佳的杀人场。”边又回头问张团练,道:“请问这儿叫什么地方呢?”

    张团练毫不考虑的道:

    “长腿谷!”说完,他用手一指右面一道山岭,道:“你们看那个岭下面,拖了好长一道小坡,像不像个大腿?”

    且说女侠黑牡丹与南宫年邱太冲三人在张团练的陪同下,来到一处深山中,四人凭高四望,除了一片白雪覆盖外,四周群山壁千仞,陡崖怪姿如魔,许多盘根老树枝叶茂盛傲寒,看不出是松是柏,谷中三处飞瀑,汇流入一条山溪中,冲过溪流两崖甚为宽敞的沙石岸。

    远处被指为长腿谷的那道山峰,沿着峰脊全是一排高大的原始荒林,迎面一条山径,之字形的另一条岭上绕过去,消失在山岭的另一面。

    黑牡丹对张团练道:

    “对面那条山径是通往哪里的?”

    张团练道:

    “那条山道正是往老爷岭那面去的,同时往白沙湾那面也行。”

    女侠回望南宫年,冷然一指那处山溪盘绕的沙滩,道:

    “师兄,你看到没有。”

    南宫年顺着黑牡丹手指处看过去,宽宽的溪流,却在那个地方一分为二的绕过去,然后又在五丈外的下流处再会合成一道溪流而向下面流去,显然把那个宽两丈长五丈的沙石小丘,凸出在溪中间,而沙丘的两边,各又距岸两三丈远,这时山溪流水清冷刺骨,虽只水深不过四五尺,可也足叫人不敢赤足下水。

    南宫年看了又看,不由笑道:

    “那只不过一片沙丘,师妹有何打算?”

    女侠黑牡丹当即道:

    “我们约赵长腿到那沙丘上决斗。”

    张团练吃惊道:

    “可以吗!再说赵长腿如今十分笃定,他只怕不会来此赴约吧!”

    女侠黑牡丹道:

    “他会来的,因为我有把握叫他来。”

    南宫年道:

    “师妹既有良策,可否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大伙琢磨琢磨看。”

    黑牡丹一笑,缓缓说出她的计谋来……

    张团练一竖大拇指,赞不绝口的道:

    “果是良策,我们回去,大家依计而行!”

    南宫年也笑道:

    “师妹这一计谋来的十分妙,赵长腿十有**会上当。”

    女侠黑牡丹一笑,道:

    “大恶巨寇,必也是奸诈狡猾之辈,否则只凭一个狠劲也难统领几百人为他效命的。”

    于是就在绕着长腿谷细看一遍后,四人这才缓缓返回夏馆。

    黑牡丹与邱太冲南宫年三人就住在周员外家,周芸娘对女侠崇拜万分,一定要女侠住在她的闺房中,甚至周芸娘自己舞了一路剑法给女侠指点缺失。

    黑牡丹也只是细看一下,心中在想,芸娘的剑法,对付一般武功平常的人还可以,认真搏杀,就难以应付。

    就在芸娘的要求下,黑牡丹也只舞了“天罡八剑”的一招“苍龙出云”十二式,即停下手来。

    早见芸娘睁大眼睛,惊奇的道:

    “快,准,狠,汇集着出神入化的招式,是芸娘见过最厉害的剑式了。”

    黑牡丹一笑,道:

    “拔剑对敌,那是拚命,你不能杀死敌人,那么敌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一朝豁上命,就得尽快放倒敌人,因为那才能让自己安全的活在这世上,常言道:对敌人仁慈,就是残忍自己,周家妹子,你说呢?”

    周芸娘一听,自是大表佩服。

    这日晚间,天空似又要下雪了,因为这天黑的特别早,而且天一黑,西北风就开始怒吼了。

    周员外的大厅上,下人送上两盆炭火,火上温着黄酒,一桌酒席,连张团练也来了。

    这时黑牡丹与芸娘双双走进大厅,那芸娘打扮得寒梅般的孤傲高贵,美丽大方,瓠犀微露,面上两颗醉人酒窝立现溜圆,真的是国色天香。

    再看女侠,依旧全身黑衣,这时她也面上稍加修饰装扮,更显得明艳中光芒四射,美目闪耀中,洒出一股与日月等观之眸芒,真不愧巾帼英雄,红妆季布。

    二人一同走入大厅,厅上立现光彩!

    二人携手入席,立刻一桌生春!

    周员外面对自己女儿,大感高兴,抚髯哈哈直笑不停……

    一旁的周夫人望着女侠道:

    “姑娘容貌似天仙,绝对在芸娘之上呢!”

    于是,一桌全都哈哈大笑……当然,南宫年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酒席上,黑牡丹向张团练,道:

    “派的人可选好了吗?”

    张团练笑道:

    “我一回来就选了三名,只等女侠再作决定了!”

    黑牡丹缓缓道:

    “必得是胆大心细,且又能说善道的人才行。”

    周员外忙道:

    “我家长工小万,人机灵,又是能说善道,何不找他来让姑娘看看呢。”

    张团练放下杯子笑道:

    “我选的三个年青人中,就有你家小万一份,等一会你们就会看到的。”

    就在大家吃喝中,只见一个五短身材,身体结实,更透着一脸精明的二十四五岁汉子,双手托着盘子走进大厅中来,酒席旁,他把盘中的一只蒸栗子鸡送上桌中央。

    张团练当即笑道:

    “小万。”

    送菜的汉子忙哈腰笑道:

    “团练你吩咐,小万在侍候着呢!”

    原来这人正是小万,黑牡丹不由多看几眼,只见他大醇而无小疵,目光炯炯,似是年青有成,仰首伸眉,隐隐然义形于色,这正是她要用的人。

    却在此时,张团练对小万道:

    “你快去把尚拔与高峰二人找来。”

    黑牡丹伸手一拦,道:

    “不用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张团练一笑,道:

    “敢情好,有什么交待,小万就住在这里,可方便了。”

    黑牡丹笑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青人来到黑牡丹面前,道:

    “我叫万良,不过大伙叫我小万。”

    微微一笑,女侠道:

    “那我也叫你小万吧!”

    小万笑道:

    “女侠你抬爱我万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只要是为地方办事,就算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万良也全认了。”

    女侠黑牡丹望着万良,缓声道:

    “今晚你早点歇着,明日天一亮,我再告诉你要办的事情。”

    小万点头,道:

    “能不能先说说是办啥事,也免得我小万睡不安枕而闹个彻夜失魂的。”

    黑牡丹望望在座各人,这才面色一整,道:

    “我要你上一趟老爷岭,你敢去吗?”

    黑牡丹话出口,周员外等大吃一惊,道:

    “土匪穴,强盗窝,那可是要命地方呀!”

    不料小万一挺胸道:

    “强盗也是人生父母养,我小万本要找他们那帮儿东西拚命的,我不怕!”

    这真是大义凛然而义愤填膺,不由令各人点头不已!

    黑牡丹一笑,赞道:

    “果然一条汉子,只等这事成了,我倒希望员外重重犒赏一回呢!”

    周员外当即道:

    “我封二十两银子,就等小万回来拿了。”

    其实黑牡丹这一说,实在也有原因,她怕去的人经不起赵长腿那盗酋逼问,而说出他们一行在这夏馆,那样一来,事情就棘手了,因此她得用尽各种方法,来培养小万的忠心不二。

    于是,女侠也摸了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道:

    “这锭银子算是我对你的谢意!”

    不料小万一摆手,沉声道:

    “女侠,你能为一个与你不相干的地方出力拚命,难道我小万这土生土长的夏馆人,就不能为地方卖命吗!银子我是一个也不要,就等女侠你的吩咐了。”说完回身一礼,转身而去!

    黑牡丹道:

    “小万的家……”

    周员外道:

    “他有个老娘,也在我这儿住着,母子二人都十分忠心,要他去办事,绝无问题。”

    黑牡丹点头道:

    “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

    大家吃过酒饭,黑牡丹就叫张团练修书一封,那是给老爷岭上赵长腿的,大意是约赵长腿到长腿谷中决定胜负,他赵长腿本事大,在长腿谷那沙滩上放倒他张团练,一大箱金银,由他抬走,如此也可免去双方死伤,他赵长腿也可以拿着大箱金银过个快乐年,否则,夏馆五十里周围地盘,赵长腿的人就得靠边站!

    写尾注明是夏馆张团练书。

    就在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冒白,小雪花不均匀的下下停停的时候,黑牡丹已把那封信交在小万手上,道:

    “这时候我再教你几招防身本领,已嫌太迟了,不过有几句防身话,你不妨记下来。”

    小万道:

    “女侠你明说吧!”

    女侠黑牡丹一笑,拍拍小万肩头,道:

    “走以前,你该向你妈说一声才是。”

    小万一惊,但旋即又笑道:

    “我妈昨晚已经知道了,她不反对呢。”

    黑牡丹点头道:

    “好,既然你妈也忠心耿耿为地方,那我就教你几句防身的话。”她见小万面无表情的细听呢,不由接道:“记住,上得老爷岭,不可左顾右盼,见了赵长腿,千万要骂不回口,打不还手,好话不妨说几句,只要把送信目的达到,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小万一笑,道:

    “这事容易,我照着办,一准没错,不过……要不要赵长腿的回信?”

    黑牡丹道:

    “当然要,不过最要紧的是不能说出有我几人在此。”

    小万道:

    “这个就是女侠不交待,我也不会说的。”

    于是万良怀揣着张团练的书信,穿着不怕淋雪的羊上袄,戴一顶翻毛皮帽子,棉鞭上套了一双爬山草鞋,且又带了一袋干粮,出城而去。

    万良才走没多久,张团练已赶来周府,见了黑牡丹,早笑着道:

    “大冷的天,姑娘不多睡一会儿!”

    黑牡丹一笑,道:

    “我已遣万良上老爷岭了,只不知小万对老爷岭的路径是否十分熟悉。”

    张团练忙回道:

    “论说小万对老爷岭是否熟悉,这一点女侠尽可放心,小万过去时常往那地方去捉野兔子,自从那地方被赵长腿领着一帮土匪占据以后,他就没有去过了。”

    这时邱太冲南宫年等人以及周员外芸娘等全到了大厅上,大家坐下来,商议如何下一步行动,结果还是女侠黑牡丹大胆的拟了个计划……

    虽然听起来是有些冒险,但南宫年与邱太冲却听得热血沸腾,磨拳擦掌,精神抖擞,直想早早找赵长腿狠斗一场呢。

    且说万良一路抄近路走山径,急步往老爷岭走去,他心里可十分清楚,这是去同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打交道,自己抱的唯一希望,是能够完整的走回夏馆,自己祖先就是积了德,万一弄个不好,保不准得掉些零碎在那高如云霄的老爷岭上。

    顺着一道七八里长的山川河溪往北走,两个时辰后,万良已到了老爷岭地界,那波浪式的一连五道绝岭后面,就是老爷岭的上山道路,而面前的一连五道绝岭的第一道绝岭后面,就是黑牡丹昨日来此察勘过的长腿谷。

    万良这四道绝岭,正要从谷底往最后一道上攀去时候,突然自四面冲过来四五个抡刀土匪,其中一个大汉,满面灰惨惨的站到万良身前,他二话不说,劈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破口就骂道:

    “哪里来的小鳖娃儿,不知死活的赶往老爷岭乱闯,你小子是想行刺呢,还是企图打探军情啊!嗯!”

    “噗”的一声,万良吐了一口鲜血,一手捂着嘴道:

    “我既不是行刺,也非打探军事?是来找你们寨主传达事情的。”

    那灰惨惨面一皱,又骂道:

    “娘的老皮,你是谁派来的。”

    “夏馆张团练派我来的。”

    “有什么为证?”

    万良摸着口袋,道:

    “当然是书信为凭了。”

    早中另一个说道:

    “娘的劈了这小子,咱们把书信送给头儿也是一样。”

    万良一笑,道:

    “才不一样呢!”

    灰面皮一僵,离一声,道:

    “小子,你在说什么!”

    万良似是胸有成竹的道:

    “除了书信,还有口信,口信说完,我还要带回信,各位若是就这么把我砍了,只怕夏馆那捐出来的一大箱金银,各位就别想那么容易弄上手了。”

    几个土匪还真被万良几句话唬得一楞楞的,这时那灰面大汉砍刀在万良面前一寸地方直闪,边叫道:

    “小子,你可要硬撑到底哟,老子就等你回头来的时候,弄下你两只耳朵卤了下酒呢!”

    万良一听,心里还真一怔,面前这小头目可真够残忍,总得想法子躲着些,总不能让他拿自己当猪耳朵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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