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再见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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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四 章 再见伊人 (第1/3页)

    卫天麟赶紧收敛心神,暗暗警告自己,在这杀机重重,步步惊心,偶一疏神,即会丧命的处境中,尚神不守舍,心不集中,岂不是自找死路?

    他深信,由于自身的长衫隐隐泛光,所有隐身暗处的人,目光必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格外提高警觉,谨慎小心。

    嗖的一声,一支短箭,由前方暗影中,迎面飞来。

    卫天麟轻挥折扇,幻起半轮光影,对准飞来的短箭,轻轻一敲。

    吱的一声,短箭登时震了回去,飞行速度,较之来时,尤其快一倍。

    喳。

    那支短箭,竟射入一座高楼的楼窗上,入木极深。

    一声惊咦,掠空飘来,不知发自何处。

    寂静。

    无声。

    全庄立呈一片死寂。

    那悦耳的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天上乌云很低,滚滚飞腾,遥远的天际,闪着划破天幕的电光,传来隆隆沉闷的雷声。

    这正是暴风雨的前奏,因此,这座神秘庄院,愈显得阴森、可怖。

    这时,远处黑暗中的人影,骤然不见了,到处响着嘘嘘如舞蛇的声音。

    这声音听来,令人胆战惊心,毛骨悚然。

    白衣少女和卫天麟,俱是初入江湖,阅历浅鲜,虽觉这种嘘嘘如舞蛇的声音,有些怪诞,但却不知这正是庄中遇到劲敌的讯号。

    这嘘嘘的声音,是庄中有始以来,第一次发出的警号,正告诉全庄武功低,根基浅的人,速退本位,免送性命。

    卫天麟乘机向庄内看去,但见房屋栉比,阁楼林立,俱是红砖琉瓦,画栋雕粱,端的美仑美奂,堂皇之极。

    庄中院落,大小参差,高楼小阁,位置不一,房屋形式,长短不齐。

    卫天麟看得心中不停地叫怪,这庄院似乎含有某种阵势。

    再往后看,则是他所熟悉的那座高楼,那里面正住着黄衣女孩和小翠。

    两个年头不见了,她们一定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卫天麟神情微微有些激动,他几次忍不住要向那座高楼扑去,但他心里明白,那无异是前去送死。

    试想,由卫天麟伏身的屋面,至庄后那座高楼,要经过百栋房屋,数个院落,如林的高楼小阁。

    这中间,要有多少暗桩,几处险恶的机关,和多少个武功卓绝的高手截击。

    况且,两年前,黄衣女孩的武功即已惊人,如今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能分辨出他是卫天麟?

    这时,那“嘘嘘”的声音,仍在响着……

    卫天麟转首看看白衣少女,心中骤然一惊,见她伏在屋面上的娇躯不停地移动,并不时望着左右附近,神色显得异常惶急。

    卫天麟不觉一阵茫然,但他却知道,这定与那“嘘嘘”怪声有关。

    于是他连忙察看自己伏身的的瓦面,俱是光滑发亮,一尘不染的琉璃绿瓦。

    突然。

    白衣少女眼露惊急,连连向他招手。

    卫天麟丝毫未加考虑,伏在瓦面上的身形,原势不动,竟然飘身平飞了过去。

    白衣少女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穿着发亮长衫的少年,竟真的飞了过来,芳心又吓得噗噗跳个不停。

    卫天麟禀性仁厚,心地憨直,飘至白衣少女跟前,原势伏在她的身边。

    自衣少女见卫天麟靠得如此之近,急得真想一掌把他震开。

    但一阵男孩子特有的气息,薰得她沉沉欲醉,粉面如火,皓腕也欲举无力了。

    卫天麟转首一看,身边的白衣少女,粉面上不知何时已罩上一层薄纱。

    薄纱挂在耳上,黛眉、凤目、白如凝脂的前额尽露纱外,琼鼻、樱口,美如桃花的粉颊,俱都覆在纱内。

    但由于距离过近,白衣少女清丽绝尘的粉面轮廓,仍隐约可见,显得更美,更富神秘感,较之半年前,尤觉惹人爱怜。

    卫天麟玉人在侧,近在咫尺,竟然看呆了。

    虽然,丝丝似兰的处女幽香,扑进他英挺的鼻中,但他这时已兀自不觉了。

    白衣少女意乱神迷,芳心狂跳,细看身边少年,竟是一个剑眉星目,薄唇挺鼻,面如冠玉的俊美公子。

    一身乳黄长衫,头束粉蓝儒巾,手拿描金折扇,如非自己亲眼看见,谁会相信他是一个身怀卓绝武功的人?

    细看眉宇间,英气过人,憨直仁厚中,却又带着凌威。

    白衣少女见对方一双朗眸,直望着自己的粉脸,顿觉眼帘沉重,一对凤目,再也睁不开了。

    憨直的卫天麟,见白衣少女神态有异,立时慌了,不禁急声问:“姊姊,你怎么了?”

    白衣少女听得一震,她确没想到这个看来年甫二十的俊美少年,竟喊自己一十刚刚十九岁的少女为“姊姊”。

    她虽然觉得好笑,但她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当然,她不会知道,天麟实际的年龄比她还小了一岁。

    卫天麟见白衣少女不理,又亲切地急问一声,说:“姊姊,你叫我来有事吗?”

    白衣少女顿时想起那“嘘嘘”的声音,立即睁开凤目,有些紧张地问:“他们会不会放蛇出来咬我们?”

    卫天麟不觉暗暗好笑,继而一想,他真的笑了,因为,他想到了“十个女人,九个怕蛇”

    的谚语。

    白衣少女见卫天麟笑而不答,又问:“你不怕蛇?”

    卫天麟微微一笑,傲然说:“武林儿女,身怀绝技,岂畏蛇蝎。”

    白衣少女粉脸一红,两眼一直望着卫天麟,看来,对卫天麟的不怕蛇,似乎显得钦佩至极。

    于是,樱唇一阵启动,似乎要说什么,似又不好开口。

    卫天麟一出口,自知说错了,心中非常后悔。此刻见白衣少女粉面羞红,两眼一直望着自己,樱唇微动,误认白衣少女已在生气。

    于是,轻轻向前靠近了一些,柔声不安地问:“姊姊,你生气了?”

    白衣少女眨着一双凤目,轻摇螓首,笑着说:“没有。我在想,你叫什么名字?”

    卫天麟一笑,说:“我叫卫天麟。”

    白衣少女的眼睛一亮,急声问:“你就是卫天麟?”

    卫天麟心头一震,看来白衣少女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一双朗朗星目一直盯在白衣少女的粉脸上。

    白衣少女冰雪聪明,看了卫天麟的愕然神色,不由掩口娇笑,说:“你还是我们顽皮小玉的朋友吧?它是不是时常到北峰喊你的名字?”

    卫天麟顿时想起那只雪白可爱的鹦鹉,因而也想起白鹦鹉的主人那个慈祥的老尼姑。

    于是,低声问:“姊姊,那位慈祥的老师太是谁?”

    “是我的师父。”

    “我知道,我是问她老人家的法号。”

    白衣少女一阵犹豫,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卫天麟略感失望,星目一转,又问:“你师父的名字不告诉我,你自己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吧?”

    白衣少女似乎极怕天麟不高兴似的,立即轻点螓首,笑着说:“我叫林丽蓉。”

    卫天麟听了微微一笑,立即亲切地喊了声“蓉姊姊”。

    正在这时,一阵哈哈狂笑,由前面林立的阁楼间响起,声震山野,入耳铮然,在低沉的夜空里,历久不散。

    天麟、丽蓉,循声望去,两条幽灵似的人影,由西北方一座侧院中,衣袂轻拂,缓缓飘来。

    两人心头同时一震,蓉姑娘不禁脱口喊了声麟弟弟,说:“麟弟弟,这两人内功深厚,轻功卓绝,动手时千万小心。”

    卫天麟急声问:“蓉姊姊,你认识他们?”

    林丽蓉摇摇头,说:“不认识,我是依据他们的笑声和轻功,断定他们是这庄院中的高手。”

    卫天麟不解地问:“蓉姊姊,你看发笑的这人,会不会是这庄院中的主人?”

    林丽蓉略一沉思,说:“恐怕是的。”

    卫天麟一听来人是庄主,也正是自己急欲一见的人,立即微哼一声,说:“哼,我正要见他。”

    说着,挺身而起,衣袖微拂,身形向前,电射扑去。

    林丽蓉见天麟未按阵势前进,吓得急声高呼:“弟弟快回来。”

    卫天麟心头一惊,顿时想起庄中院落楼舍的奇异形势。

    于是,双袖一抖,一提真气,一式腾龙七绝剑中的“飞龙回天”身势,硬将闪电疾扑的身形,腾空五丈。

    就在这时,万点银星,疾如电射,势如骤雨般,向着空中的卫天麟洒下。

    蓉姑娘尖叫一声,手足颤动,由于芳心过度关注天麟的安危,竟然吓呆了。

    前面飘来的两道人影,也一敛狂笑,立顿身形,停在院中大厅的厅脊上。

    身在空中的卫天麟,冷哼一声,折扇疾张,骤然一式“经天长虹”,一道耀眼光华,直向漫天洒下的银星,闪电挥去。

    顿时。

    万点银星幻起无数银丝,挟着尖锐刺耳的啸声,直向全庄屋面楼房上射去。

    一时之间,叮当连声,火星四射,银丸跳跃,瓦片横飞。

    继而,全庄瓦面,暴起一阵银丸滚动的“格拉拉”的声音,房下,叭叭之声,不绝于耳,银丸坠地之声,此起彼落。

    大厅上的两道人影,同时暴喝一声,飞舞双袖,疾挥飞射而来的银丸。

    卫天麟身在空中,一收折扇,双袖微拂,衣袂飘飘,已落在蓉姑娘的身边。

    林丽蓉被卫天麟这种美妙的身法,骇人的绝技惊呆了,这时一定神,想起方才漫天洒下的银丸,心中犹有余悸。

    于是,粉脸一沉,嗔声说:“你怎的一声不响,乱闯一气,害人家为你担心?”

    蓉姑娘话未说完,粉脸一阵绯红,立时停止不说了。想是发觉那句“害人家为你担心”,说得太露形了。

    卫天麟对蓉姑娘的呵责,毫不在意,只是一双星目,注定蓉姑娘的粉脸,傻笑不止。

    突然传来一阵沉声大笑,继而朗声说:“魔扇儒侠孙浪萍兄,老友西岳双星洪玄、贡元两人在此恭候大驾,你我兄弟久违已近二十年,就请孙兄过来一叙吧。”

    卫天麟听得莫明其妙,心说:糟,今天第一天穿上这件衣服,就遇到相识的人了。

    林丽蓉听得芳心一阵狂跳,不禁脱口急问:“你是魔扇儒侠孙老前辈?”

    说话之间,凤目闪闪,显示内心有着无比的惊异。

    卫天麟一阵憨笑,幽默地说:“我要是老前辈,还呼你姊姊吗?”

    蓉姑娘粉面一红,羞涩地垂首笑了,心说:我真傻,师父明明说,当年与腾龙剑客交往莫逆的魔扇儒侠,两人声威同震武林,不知为何骤然息隐侠踪,已近二十年未历江湖,算来,年龄至少已在四十以上。面前的少年,明明说是卫天麟,自己还偏偏去问人家是不是孙浪萍。

    心念未毕,大厅脊上,又传来了西岳双星的笑声,说:“孙兄不必多疑,全庄机关尽皆撤去,孙兄与那位女侠,尽可放心过来。”

    接着,右手一扬,一道耀眼火花,直上半空。

    顿时。

    全庄通明,光华大放,所有院落楼房,俱都相继燃上烛光。

    蓉姑娘琼鼻微哼—声,倏然立起,转首对天麟,说:“麟弟,跟着我走,他们在讥笑我俩不识阵势。”

    说着,香肩微动,疾向横里飘去。

    卫天麟已有方才的教训,不敢逞强,于是紧随在蓉姑娘身后。

    只见两人一阵腾跃,横飘前掠,几个纵身,已达大厅厅侧的一排高房之上。

    天麟举目一看大厅脊上,一俗一道,并肩而立,四目精光闪射,正全神盯着蓉姑娘与自己。

    左立者,是一个老道,青袍长髯,白袜云鞋,背插长剑,看来年龄至少五旬开外。

    右立者,是一老叟,秃发细眼,葛布短衣,背负双手,傲然而立。

    青袍老道一扫二人,朗声说:“两位小施主,夤夜入庄,定然有事,小施主虽不是魔扇儒侠,但身穿孙兄宝衫,手持龙凤魔扇,必是孙兄传人,就请进厅入座详谈来意吧。”

    说完,上身微晃,两人飞身飘下大厅,离地尚有七尺,双袖一旋,横飞两丈,直落大厅阶上。

    卫天麟知二人有意炫露轻功,于是,转首看了蓉姑娘一眼,似乎在问:下去吧。

    林姑娘轻点螓首,面含娇笑,神色泰然已极。

    天麟细看厅前,井院宽大,亮石铺地,两侧厢房,阶高九级。大厅之上,宫灯高悬,明如白昼,厅内陈设,金碧辉煌,令人看来,宛如皇宫王府。

    天麟迅速一瞥之后,立演凌云轻功,缓缓飘落地上。蓉姑娘,轻拂翠袖,衣袂飘拂,紧跟而下。

    西岳双星何等人物,两人面色同时微变,不禁互望一眼,似乎在说:这娃儿轻功,实不在当年孙浪萍之下,回头动手之时,务必要小心。

    卫天麟见西岳双星神态有异,眼色不正,不敢进厅,依然立在院中。

    青袍老道单掌胸前一立,说,“贫道洪玄与拜弟贡元,昔年与尊师魔扇儒侠曾有数面之识,小施主不必多疑,尽管入厅就是。”

    说着,侧身让路,作势肃客。

    卫天麟心里一动,暗说:我何不在这两人身上,打听一些魔扇儒侠的过去事迹,说不定,赠扇之人,即是魔扇儒侠。

    心念间,身形竟然向前移去。

    蓉姑娘微哼一声,说:“你这人为何如此糊涂,怎会深信这两人的鬼话?”

    卫天麟心头一震,立即停步不走了。

    西岳双星同时冷哼一声,四目凶光闪闪,一直望着蓉姑娘的粉脸。

    倏然。

    一声暴叱,掠空传来。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深夜跑来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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