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神龙首尾

    第 九 章 神龙首尾 (第2/3页)

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刹那间,这片久绝人迹的墓地上,寒光闪闪,人影纵横,劲气激荡,狂飙陡增,暴叱怒喝,此起彼落。

    蓦地,远处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飘风声。

    紧接着,两道灰影,捷愈闪电,势如飘风,直向这片乱坟飞驰而来。

    灰衣婆婆,厉叱—声,精神大振,招式顿显凌厉。

    一声清越龙吟,光芒大盛,接着是一声慑人心神的剑啸,疤面人已挥舞起锋利无匹的腾龙薄剑。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娇呼,杜冰姑娘右手弃剑,翻身栽倒地上。

    回风掌看了,心如刀割,立集毕生功力,连环劈出四掌,但,灰衣婆婆心存拚命,死缠不放,步步紧逼,老英雄竟在疏神之际,反被灰衣婆婆占去先机。

    五毒叟一声狂笑,揉身上步,飞起一腿,踢向杜冰姑娘的小腹。

    疤面人一声暴喝:“老贼找死……”

    喝声未毕,人到剑到,气贯剑身,光芒暴涨,直点五毒叟的前膝。

    五毒叟大吃一惊,嗥叫一声,闪身暴退,横飘三丈。

    疤面人一声厉喝:“老贼纳命来……”

    来字尚未出口,身形已至近前,手中的软剑,迎空一挥,唰的一声,向着五毒叟连肩带臂闪电抽下。

    五毒叟暴退身形,尚未立稳,一道耀眼光华,已至头上,只吓得嗥叫一声,魂飞天外。

    一声虎吼,聋哑僧飞扑面来,一抡手中的日月铲,幻起一片光影,挟着刺耳惊风,已扫至疤面人的后腰。

    疤面人冷冷一笑,劈向五毒叟的剑势不变,身形腾空跃起,右手软剑顺势一绕。

    剑光过处,五毒叟一声惨叫,皓首离肩而飞,鲜血喷射如注。

    疤面人心急救人,杀机已起,身在空中,一式“天降寒龙”剑化一道刺目寒电,经天而降。

    喳。

    鹅卵粗的日月铲应声而断,耀眼光华,丝毫未停,继续下泻。

    聋哑僧一见,只吓得魂飞魄散,心慌手乱,张口发出一声令人悚然,入耳惊心的凄厉狂嗥。

    狂嗥未毕,银虹已至,鲜血飞溅,五脏齐出,聋哑僧由秃顶至腿间,立被劈为两片。

    疤面人满身满脸,尽染血渍,身影一闪,已至冰姑娘身前。

    剑尖微触地面,轻轻一送,尽没土中。

    疤面人蹲下身来,定睛一看,只见杜冰双眸紧闭,全身微抖,人已昏迷不醒。

    疤面人毫无疗伤经验,心中慌乱,焦急万分,只知道运功右掌,按在巨阙穴上,这时早忘了杜冰是个女儿身。

    于是,立即功贯右臂,力透掌心,右掌急按杜冰的前胸。

    右掌触处,鼓鼓膨膨,丰满软酥,极富弹性。

    疤面人顿时大惊,立时想起,惊叫一声,暴退五尺。

    杜老英雄心切爱女安危,激战之中,仍不时游目看顾,一见情形,立即大喝:“武林儿女,仗剑江湖,岂可尽拘世俗小节,麟儿不必犹疑,尽快给你冰妹疗伤!”

    回风掌话声未落,已被灰衣婆婆一轮疾攻,逼退数步,于是,立即暴喝一声,双掌翻飞,疾抢先机。

    疤面人不敢怠慢,再度运功右臂,力透掌心,右掌轻抚杜冰姑娘的两座玉峰之间,一股阳和热流,应手发出。

    杜冰姑娘翻身栽倒,是被五毒叟腥臭难闻的掌风薰昏了,只觉四肢乏力,无法立足,但她心里却依然清醒。

    疤面人初抚酥胸,令她心急如焚,继而想到疤面人的丑相狠劲,恨不得一掌将他击毙。

    如今,听到父亲的喝声,她沉默了。

    她觉到疤面人的右掌,轻抚两乳之间,滚滚热流源源输入体内。

    心神一清,立即复原。

    她微睁秀目,看到一幅满面血渍,惨厉无比的奇丑面孔。秀目中,晶莹的泪珠,缓缓流至耳鬓。

    她觉得命运竟是如此之苦,注定了她要嫁给这个奇丑的疤面人,但她宁愿削发为尼,遁入空门,也不愿要如此恶心的丈夫。

    杜冰姑娘越想越气,恨得银牙几乎咬碎,于是,微一用力,翻身滚了开去。

    疤面人心头一震,不禁微微一愕。

    就在这时,衣袂风响,人影闪动,人声暴喝,一股巨大无匹,势如山崩的狂飙,已至疤面人的身后。

    疤面人大吃一惊,伸臂抱起杜冰,身形一闪,横飘三丈。

    转首定睛一看,身后偷袭之人,竟是一个马脸白眉,三角眼,猴儿腮,一身黑布长衫的老人。

    黑衫老人身侧,尚立着一个满头白发,矮如冬瓜,鹰鼻尖嘴,身穿葛布大褂子的丑怪婆婆。

    两人四目,精光电射,一脸忿怒神色,怨毒地望着疤面人。

    疤面人不禁怒火倏起,厉声说:“乘人不备,暗施杀手,真是卑鄙无耻,像你这种人,也自诩是有头有脸人物。”

    说着,将杜冰姑娘放立地上,急步向马脸老人走来。

    马脸老人并不回答,嘿嘿一阵冷笑,也急步向疤面人逼来。

    蓦地,两人目光,同时盯在地上腾龙剑的剑柄上。

    一声暴喝,两人疾向地上的腾龙剑扑去,同时,双方四掌,闪电推出。

    轰隆一声大响,沙石四射,枯草纷飞。

    劲风激荡中,人影晃动,蹬蹬连声,两人各自震退数个大步。

    马脸老人强忍胸间浮动气血,身形一闪,“沙”的一声,薄剑已到手中。

    疤面人暴喝一声,身形闪电疾扑。

    马脸老人一声狂笑,翻腕连挥三剑。

    唰唰唰,光芒暴涨,寒气森森,千百银锋,直向疤面人罩来。

    疤面人深知自己的薄剑厉害,一声暴喝,闪身暴退五丈。

    马脸老人一看手中薄剑,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看来高兴至极。

    这时,蓦见尖嘴老婆婆对着回风掌打斗正烈的灰衣婆婆,大喝一声,说:“老妹子回来!”

    灰衣婆婆闻声一连劈出六掌,逼退回风掌杜维雄,纵身跃出圈外,闪身掠至尖嘴婆婆的身边。

    杜老英雄关心爱女伤势,灰衣婆婆如此一走,正是求之不得。

    于是,大袖一拂,掠身已至杜冰身侧,虽看到爱女横剑而立,毒伤已经复原,但仍关切地问:“冰儿,你的伤势如何?”

    杜冰一见老英雄,立即依在爹爹怀里,抬头望了满身血渍的疤面人一眼,泪珠倏然滚了下来。

    杜老英雄深知女儿心意,不禁一阵黯然,伸出右手,轻轻抚着爱女的香肩,默默不发一言。

    再看疤面人,剑眉竖立,面罩杀机,两眼望着马脸老人手中的薄剑,冷电闪闪,忿怒至极。

    杜老英雄大吃一惊,不知疤面人的软剑怎会到了大煞黑手阎罗的手里。

    于是,立即沉声警告说:“麟儿,这老贼便是川中七煞的老大黑手阎罗,同来的老婆婆,是七煞中最狠毒的飞天夜叉,麟儿,你要格外小心了。”

    这声音,充满了焦急,叮嘱和关切。

    疤面人听杜老英雄一口一个麟儿,心头一震,身不由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果然。

    黑手阎罗、飞天夜叉、灰衣婆婆,俱都神色一愕,同时六道怀疑目光,一直盯在疤面人的脸上。

    黑手阎罗一阵嘿嘿冷笑,轻抖手中薄剑,阴恻恻地说:“疤面人快报上你师承门派,真实姓名来,以及为何伪装腾龙剑客,说得明白,老夫可能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嘿嘿,可不要怨我手辣心狠!”

    说着,故意将手中薄剑,顺势一挥,发出一阵慑人心神的剑啸。

    疤面人一阵气极地纵声大笑,傲然朗声说:“黑手阎罗,你休要在我眼前卖狂,须知在我疤面人手下逃脱一死的,可说绝无仅有,今夜你黑手阎罗又岂能例外活命,即使我说出真名实姓,对你又有何用?”

    黑手阎罗勃然大怒,厉声一喝:“好狂妄的小子,今夜叫你也难逃一死!”

    厉喝声中,飞舞手中薄剑,幻起漫天光华,挟着哧哧风声,向着疤面人疾扑而来。

    疤面人望着自己的腾龙剑,握在黑手阎罗的手中,只气得浑身颤抖,目眦欲裂。

    于是,一声厉笑,金光闪处,手中已多了一把描金折扇。

    继而,唰的一声,折扇疾张,一招“翠屏朝阳”,金光闪闪,扇影如山,身形如电,径向黑手阎罗迎去。

    黑手阎罗非常识货,一见折扇,面色倏然大变,疾收剑势,立顿身形,继而一闪,横飘三丈。

    白眉一轩,眼神一闪,厉声问:“疤面人,你到底是谁?”

    疤面人身形不停,继续前扑,同时厉声大喝:“哪个与你罗嗦,管我是谁?”

    黑手阎罗一声厉吼:“你就是魔扇儒侠,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话声未落,手中薄剑,一式“野马分鬃”抖起两朵银花,分刺疤面人的左右肩井。

    疤面人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至对方身后,扇招一变,一式“鸾飞凤舞”,上迎,下打,左点,右敲,金光闪烁,万扇开花,对方上身要穴,尽被扇影笼罩。

    黑手阎罗骤然一惊,慌急间,翻手挥出一剑,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疤面人冷冷一笑,一声厉喝:“黑手阎罗,留下命来!”

    喝声未毕,身形紧跟升起,跃至空中,右手疾挥,一招“经天长虹”幻起一道耀眼金光,直击黑手阎罗的后胸。

    黑手阎罗,身手果然不凡,一个云里筋斗,手中薄剑,舞起万千银锋,护住自己身形疾向地面下降。

    疤面人投鼠忌器,惟恐魔扇伤了自己的腾龙宝剑,处处受制,不敢尽情施展,因此,心中怒火高烧千丈。

    这时,一收扇势,身形闪电下泻,宛如划空流星。

    黑手阎罗的身形尚在空中,疤面人的双脚已然落地。

    顿时一声暴喝,手中折扇,疾演“惨岳绝魂”,但见滚滚扇影,挟着惊人风声,瑞光闪烁,劲力陡增,激得地面,沙石旋转,枯草纷飞。

    飞天夜叉大吃一惊,救人心切,奋不顾身,嗥叫一声,疾向疤面人扑来。

    一声凄厉惨叫,发自黑手阎罗的口中,接着,鲜血如雨,碎肉横飞,一道剑光,如飞射出。

    疤面人飞身一纵,出手如电,已将腾龙剑抄在手中,身形一旋,转身疾向飞天夜叉扑来。

    飞天夜叉一见丈夫黑手阎罗,翻身倒地,血肉模糊,怪嗥一声,飞舞狼牙双环,疾向疤面人迎去。

    疤面人剑眉竖立,满身血渍,脸肉曲扭,惨厉无比,左手扇,右手剑,上开天,下辟地,剑光扇影,惊风剑气,威势骇人,凌厉至极。

    只听喳两响,环断疾飞。

    飞天夜叉,双环出手,惊得心胆俱裂,面色如土,一声嗥叫,闪身暴退。

    疤面人冷冷一笑,振腕吐剑,折扇疾挥,身形闪电欺进。

    耀眼金光中,白发人头疾飞,银虹疾闪中,飞天夜叉已被拦腰截断,三段尸体,继续前进八尺,洒出一道血路,看来惨怖已极。

    疤面人立顿身形,双目冷电闪闪,疾向四下环视。

    一声大喝,身形腾空而起,折扇一挥,身形如烟,疾向仓惶逃命的灰衣婆婆,电射追去。

    杜冰姑娘看得粉面一变,疾将娇躯投进杜老英雄的怀里,并流泪颤声说:“爹,他的心够狠了,一气杀光,半个不留!”

    杜老英雄听得一愕,立即沉声说:“冰儿可知川中七煞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狠毒残酷程度,较麟哥哥尤甚数倍!”

    杜冰香一扭肩,恨声说:“我才不要喊他哥哥,脸丑心肠狠,一个白发婆婆也不放过!”

    杜老英雄双目冷电一闪,微泛怒意,继而一想方才疗伤情形,又立即和声说:“冰儿,可知飞刀传柬,今夜要血洗霸王庄的是谁?如非苍天冥冥中将你麟哥哥遣来,全庄数百人,老少妇孺,无人幸免一死。”

    杜老英雄见爱女依在怀中不语,又说:“况且,你麟哥哥的真相已经败露,势逼杀绝灭口……”

    正在这时,一声惨厉惊心的尖叫,响撤四野,划破夜空,遥遥传来。

    静,一声惨叫之后,四野顿时沉寂下来。

    除了伫立墓地中的几棵孤松,发出呜咽似的轻微松涛外,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散乱横陈在荒墓中的六具死尸,残腿,断臂,无头,血肉模糊,散发着阵阵血腥。

    惨厉,可怖,触目惊心。

    片刻过去了,疤面人仍没有回来。

    杜老英雄全身一战,冷汗倏然由额角上流下来。

    杜冰姑娘虽然不喜欢鳞哥哥,但他总是第一个触及自己……的男人,这时也不免为他的安危有些担心了。

    杜老英雄沉声低喝,说:“冰儿,我们快去看看!”

    看字尚未出口,身形已至数丈以外。

    两道人影,捷逾飘风,疾向那声惨叫处驰去。

    来至墓地边沿,只见灰衣婆婆,瞪目张嘴,前胸洞开,仰面倒在血泊中。

    老英雄注目环视,哪里还有疤面人的影子?

    于是,双袖一抖,身形一纵,腾空数丈。

    身至空中,定睛一看,只见前面田野间,正有一个宽大黑影,缓步向前去走。

    杜老英雄心头一阵狂喜,立即高呼:“麟儿,等一等!”

    呼声中,双袖向后一拂,身形闪电疾掠,直向前面黑影扑去。

    杜冰姑娘香肩微晃,白衫飘飘,也急起紧跟。

    老英雄、杜姑娘,两人同时到达疤面人面前。

    疤面人神情冷漠,双唇紧闭,呆呆立在田边,两眼闪着黯然光辉,满脸全身,血渍斑点,愈显得惨厉怕人!老英雄急上一步,伸手握住疤面人的左臂,颤声慈祥地说:“孩子,你怎可一声不吭,静静地走了?”

    疤面人立即躬身说:“杜老伯,麟儿急事缠身,急待办理,所以想就此离去,麟儿自知失礼,请老伯不要生气!”

    声音清朗俊逸,极富磁性吸力。

    老英雄假装不悦,况:“急事再多,耽误半夜,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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