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愁别恨

    第十七章 离愁别恨 (第2/3页)

整个身体竟然被她抱进柔怀酥胸里。

    卫天麟一阵心惊肉跳,只闹了个手忙脚乱,立即收敛心神,挺指轻轻点了一下蓝天丽凤的黑憩穴。

    蓝天丽凤嘤咛一声,秀目一闭,睡着了。

    这时,门外已立了不少侍女,看了室内情形,俱都神色茫然,瞪着一双晶亮眸子,不解地望着天麟。

    卫天麟俊面通红,立即尴尬地微微一笑,向着门外几个侍女,和声说:“请快扶帮主到床上去!”

    三个侍女急步走了进来,立将蓝天丽凤扶住,三女一阵忙乱,解佩剑,脱披风,然后送到内室床上。

    卫天麟呆坐椅上,心中紊乱已极。星目望着床上的蓝天丽凤,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件突发的事情。

    他一直问着自己,走,抑或是再住些时日?

    最后,他依然决定走,因为急待他办的事太多了。

    他想悄悄下山,又觉得情礼不合,那样对蓝天丽凤太难堪了,那会伤尽她的自尊和威严。

    尤其,对深爱自己的人,更不该如此残酷。

    但等她醒来,能走得了吗?

    卫天麟由椅上立起来,缓步在室内徘徊着,想着方才蓝天丽凤的疯狂举动,令他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过了多久。

    卫天麟忽然停住徘徊脚步,星目一直盯着床上的蓝天丽凤。

    蓝天丽凤黛眉紧蹙,双目微闭,在她长而黑的睫毛中,正缓缓流着晶莹泪水,一直流到鬓间耳际。

    鼓膨膨的酥胸,正不断地剧烈起伏。

    蓝天丽凤醒了,但她黯然仰面伏在床上,作着痛心的暗泣。

    卫天麟心中极感不安,立即走了过去,轻声亲切地问:“姊姊,你醒了吗?”

    蓝天丽凤没有回答,她的胸部起伏得更烈,泪水,流得更疾了。

    卫天麟不觉间,轻轻坐在床边,两掌合捧着蓝天丽凤的一只玉手,低声说:“姊姊,我现在离开你,将来我还会回来……”

    蓝天丽凤突然一翻身,伏在天麟的怀里哭了,同时抽噎着连声说:“不,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卫天麟一手轻轻抚着蓝天丽凤的秀发,一手揽着她富有弹性的娇躯,轻声说:“姊姊,冷静点,你应该知道,需要我办的事太多了……”

    蓝天丽凤未待天麟说完,立即哭着问:“你要办些什么事?”

    卫天麟略一沉思,说:“很多,很多!”

    蓝天丽凤立即停止哭泣,问;“你什么时候走?”

    卫天麟剑眉一动,嘴角一阵牵动,终于说:“我想现在就走!”

    蓝天丽凤突然由天麟怀里坐起来,急声说:“好,我同你一起走。”

    卫天麟全身一战,大吃一惊,倏然由床上立起来,惶声说:“这怎么可以,全帮帮务何人掌理?”

    蓝天丽凤飘身下床,翠袖一拭眼泪,倔强地说:“管它谁来掌理,我一定要跟你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离开我……”

    说着,立将宝剑佩在腰间,呼的一声,锦衣大氅已披在肩上。

    卫天麟傻了,他确没想到蓝天丽凤竟是如此任性,如此倔强,如此地不讲理。

    蓝天丽凤急步走至外室,对着院中一个黄衣侍女,怒声说:“请三位堂主即刻来。”

    黄衣侍女轻声应是,转身就要离去。

    卫天麟心中大急,惶声大嚷:“姑娘慢走!”

    走字未落,亮影一闪,已挡在黄衣侍女的身前。

    黄衣侍女功力毫无,本能地惊得退了一步,举目一看是卫小侠,粉面绯红,立即低下了头。

    卫天麟立即对着蓝天丽凤神情焦急地说;“姊姊,别慌,有话慢慢商量……”

    蓝天丽凤立即沉声向:“你还走不走?”

    卫天麟处在这种状况之下,也不得不撒谎了,立即连连点头,无可奈何地说:“好,好,不走!”

    蓝天丽凤见天麟答应不走了,芳心狂喜,加之看了天麟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竟忍不住“扑哧”一声,含泪笑了。

    于是,立即对黄衣侍女,说:“回来,不要去了。”

    黄衣侍女,轻轻又瞟了天麟一眼,才转身姗姗走去。

    卫天麟如获大赦,深深吁了口气,缓步走回椅前坐下。

    蓝天丽凤绽着胜利的微笑,也坐在另一张椅上。

    卫天麟望了蓝天丽凤一眼,低声说:“姊姊,可知我是以两种身份出现江湖?”

    蓝天丽凤笑容顿失,知道天麟依然要走,于是点点头。

    卫天麟又说:“姊姊既然知道,就可想象得到,这中间定有一段不平凡的原因。”

    蓝天丽凤双目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问:“弟弟,李堂主说你是魔扇儒侠孙浪萍的徒弟,外间又传说疤面人是昔年的腾龙剑客卫振清,昨夜在各派高手面前,你又加以否认,这中间姊姊一直不甚清楚,弟弟可否将详情说给姊姊听听?”

    卫天麟一阵犹疑,而有难色,沉思良久才说:“目前有很多事,我自己也没弄清楚,因此我无法说给姊姊听。”

    说着一顿,看了看手中的折扇,又说:“我只能对姊姊说,腾龙剑客是我的父亲,魔扇儒侠是我的世叔,但我却从未见过父亲和孙叔叔!”

    蓝天丽凤听得一脸茫然,柳眉直皱。

    卫天麟苦笑了一下,又说:“至于外间传言疤面人即是腾龙剑客,是因为疤面人手中持着那柄武林至宝腾龙剑,因而如此猜测,我昨夜否认疤面人不是腾龙剑客,是因为我已确定传我武功的那位异人,不是我的父亲,因此,我才否认。”

    蓝天丽凤越听越不解,越问越糊涂,继而诧声问:“传授你武功的那位异人是谁?”

    卫天麟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从没对我说过他的身世、姓名、来历。”

    蓝天丽凤看了天麟手中的折扇一眼,又问:“你孙叔叔的宝衫、魔扇,一定是那位异人转赠给你的了?”

    卫天麟毫不犹豫地说:“不,是另外一位异人。”

    蓝天丽凤听得一愣,沉默良久才愕然猜测地说:“这位异人,一定是你孙叔叔的好友。”

    卫天麟神色黯然地说:“不,正是我孙叔叔的仇人。”

    蓝天丽凤确实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天麟对她的谈话是否有诚意,于是茫然不解地问:

    “你怎么知道这位异人是你孙叔叔的仇人?”

    卫天麟轻轻一叹说:“这位异人临走前,曾在地上留言,待我发觉,只剩下几行残句,其中有一句这样说……如遇……儒侠必剖其心……方……心头之恨……”

    说着一顿,看了一脸惊奇的蓝天丽凤一眼,继续说:“事后经我猜测,那句话可能是,如遇魔扇儒侠,必剖其心,方消我心头之恨。因此,我断定这位异人是孙叔叔的仇人。”

    蓝天丽凤紧蹙眉头,又问:“这位异人是谁?他为何不当面对你说清楚?”

    卫天麟依然摇摇头说:“不知道,当我醒来,异人已不见了,不过,我一直到今天,仍怀疑我在那个小洞里,究竟睡了几天,只知我一觉醒来,已是正午,而我的功力,却增高了不少。”

    蓝天丽凤听得螓首直摇,问了许久,依然没问清楚。

    但这一问之后,使她顿时知道了天麟确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办理,因此,再不愿坚持将天麟留下来。

    于是,心平气和地问:“弟弟,下山第一件急办的事,是什么?”

    卫天麟未假思索地说:“第一步先去终南山。”

    蓝天丽凤立即愕然问:“弟弟去终南山做什么?”

    卫天麟自知说溜了嘴,但又不便再改,于是,灵机一动,立即说:“我去终南拜谒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想在她老人家面前,探询一下家父和孙叔叔的消息……”

    蓝天丽凤未待天麟说完,立即问:“弟弟,你可知南召老前辈的清修之地?”

    卫天麟被问住了,楞了半天才说:“我想一定住在一个极大的尼庵内!”

    蓝天丽凤扑哧笑了,一指天麟,佯嗔娇声说:“你这个傻弟弟,终南山蜿蜒数百里,群峰林立,寺院不计其数,你逢庙便问,得费多少时日?再说这些世外高人,多不在庵庙之内,你盲人瞎马,胡闯一通,何时才可寻到?”

    卫天麟一阵沉思,心说:“槽了,那时为何不问清娟妹妹?”

    蓝天丽凤看了天麟的呆相,不禁微微有气地说:“你这人只知傻想,为何不问问姊姊我?”

    卫天麟一定神,眼睛一亮,面现惊喜,立即欢声问:“姊姊你知道?”

    蓝天丽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卫天麟立即迫不及待地急声说:“那就请姊姊快些说出来吧!”

    说着,一双朗朗星目盯在蓝天丽凤的粉脸上,急待她的回答。

    蓝天丽凤柳眉轻蹙,秀目眯忪,两眼望着院中天庭,樱唇愈闭愈紧,似乎正沉于往昔的回忆里。

    蓝天丽凤一面回忆,一面漫声说:“十八年前,我曾随师父她老人家去过终南,那时我才五、六岁,如今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了。

    那时是在一座极高的峰顶上,在一片广大茂盛的密林前,遇到一位身穿灰衣,面色黝黑,慈眉善目的八旬老尼,师父命我过去见礼,并告诉我:‘那就是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

    卫天麟心急如焚,立即插嘴问:“姊姊,那座高峰是什么峰?”

    蓝天丽凤答非所问地继续说:“那地方太难找了,当时南召老前辈曾邀师父去她的清修之地稍坐,可是师父婉谢了。

    但我仍记得南召老前辈曾说过,她住的地方是昔年一个什么魔头的潜修幽地,是在那座高峰的巅顶,地势极险。”

    蓝天丽凤说着,突然一张秀目,转脸望着天麟说:“弟弟,那地方太难找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卫天麟一听,又慌了,立即正色说:“姊姊身为一帮之主,岂可久离总坛,再说各派正在处心积虑,随时有犯山的可能,姊姊更不宜远行。”

    蓝天丽凤樱唇一嘟,香肩一扭,又任性地说:“我不管,我要跟你去,你一个人去终南,一定找不到。”

    卫天麟剑眉一皱,又说:“姊姊只要告诉我,南召老前辈是在哪座高峰上,姊姊应该相信,以我目前的功力,不难找到。”

    蓝天丽凤知道天麟不会让她同行,于是满不高兴地说:“你办完了事,是否立即回来?”

    卫天麟眉头一展,笑着说:“事办完了,当然回来。”

    蓝天丽凤笑了,愉快地告诉天麟,说:“南召老前辈隐居在太华峰上,你去时由南麓进山,施展轻功半日可达太华绝顶,我想南召老前辈就隐居在那座广大密林的深处。”

    说着一顿,望着天麟极关切地继续说:“听说绝顶山势极为险峻,人踪少至,鸟兽绝迹,你去时应该特别谨慎。”

    卫天麟感激地望着蓝天丽凤连连应是。

    这时,一个侍女,已送来一桌酒菜,两人立即入座就席。

    由于天麟决心离山,这餐饭一直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

    两人刚刚落箸,闪身进来一个红衣劲装少女,向着蓝天丽凤一躬身说:“启禀帮主,黄堂主派人来报,各坛大头目以上首领,俱在观武厅恭候帮主莅临。”

    蓝天丽凤微一颔首,向着红衣少女,说:“你转告来人,说我立刻就到。”

    红衣少女恭声应是,转身走了。

    卫天麟惶急地望着蓝天丽凤急声问:“姊姊仍要跟小弟前去终南?”

    蓝天丽凤有些生气地嗔声说:“你不喜欢人家去,谁要跟你去?”

    说着,凤目瞪了天麟一眼,立起身来,努着小嘴出去了。

    卫天麟望着蓝天丽凤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直摇头,觉得这位大姊姊,实在有些蛮不讲理。

    他对蓝天丽凤集合各级首领一事,依然放心不下,但他又不便前去探听。

    因此,在室内焦急地踱来踱去。

    他想到昨天突然现身的蒙头老前辈,他不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追寻。

    他又想到负气出走的杜冰姑娘,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蓝天丽凤请求协助。

    最后,他决定仍路经终南,直奔甘肃省的三危山,沿途注意蒙头老前辈、杜冰的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蓝天丽凤匆匆地回来了,进门便说:“你要走,姊姊不拦阻你,但必须明日下山,我已命黄堂主准备,今夜在议事厅,盛宴为弟弟饯行。”

    卫天麟谦逊地说:“姊姊何必如此铺张。”

    蓝天丽凤不答天麟,黯然一叹,说:“弟弟明天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来……”

    说着一顿,微抬螓首,目闪泪光,又戚声问:“弟弟你会回来?你没骗姊姊?”

    卫天麟肃容正色,说:“姊姊待我情深义重,我怎会忘了姊姊,只要我事情一完,我会立即回总坛来看望姊姊!”

    蓝天丽凤笑了,但含在眼中的泪水,却像颗颗明亮的珍珠,簌簌地滚下来。

    于是,含泪笑着道:“弟弟,姊姊相信你,我会等你回来!”

    天麟望着蓝天丽凤带泪的粉脸,宛如一朵雨后春花,愈显得娇美可爱。

    两人一阵沉默之后,蓝天丽凤尽她脑中所记忆的模糊影子,又将进入终南山,攀升太华山峰的路径,说了一遍。

    不觉间,蓦色深垂,大庭中,宫灯尽燃,两名侍女姗姗进来,亮起桌上五只巨烛,室内顿时光明大放。

    这时,院中红影一闪,一个红衣劲装少女已立在阶前,向着室内躬身,清脆朗声说:

    “盛宴齐备,三位堂主院外恭候,请帮主与卫小侠入席。”

    说罢,恭立阶前,听候回示。

    蓝天丽凤微一颔首,说:“我与卫小侠即到。”

    门外娇声应是,幻影一闪,少女走了。

    蓝天丽凤立起身来,强展笑颜,说:“弟弟,我们去吧!”

    卫天麟早已由椅上立起,心中顿时袭上一丝伤感,但他的俊面上,依然挂着愉快的笑容。

    于是,满面含笑,连连点首应是。

    两人来至院门,李沛然、费庭法、黄仲华、宋大憨俱在门外等侯。

    三位堂主一致挽留天麟多住几日,俱为天麟婉言谢绝了。

    宋大憨一脸黯然冲色,大嘴咧着,鹅卵眼无光地眨着,再没有往往日那么快乐的样子。

    卫天麟心中也极难过,如非要事缠身,他倒不愿如此急急下山。

    几人一入大厅,厅上顿时暴起一阵声震屋瓦的欢呼。

    卫天麟星目一扫全厅,竟有酒席二十桌,较之来时尤多,依然是各大头目以上首领,在全厅数十宫灯照耀下,个个面含欢笑,起身热烈欢呼。

    每桌席上酒菜已开,满厅遍布酒坛,醇香扑鼻。

    蓝天丽凤来至席前,缓缓举起玉手,全厅顿时静了下来。

    卫天麟与蓝天丽凤并立席前,一同含笑,星目闪辉,在如画的灯光下,愈显得英挺俊拔。

    全厅各级首领看了,无不心中暗暗赞美,似乎都在说:只有卫小侠,才可配我们的美丽帮主。

    蓝天丽凤秀日精光一闪,面绽微笑,娇脆朗声说:“卫小侠入山三天,曾挽救了本帮一次莫大灾难,有关张道天叛帮经过,午后会议时,我已向诸位宣示过了。”

    说着,黛眉微蹙,神色有些黯然,继续说:“卫小侠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明晨就要下山了,今夜盛宴欢送,希望大家与卫小侠尽兴一醉。”

    蓝天丽凤的话甫落,全厅再度暴起一阵欢呼。

    卫天麟心情激动,俊面展笑,星目中神光闪闪,扫望着全厅,抱拳过胸,连连拱手。

    同时,在众人欢呼中,含笑朗声说:“天麟入山,转瞬三日,承蒙帮主亲切款待,诸位弟兄热烈欢迎,内心无限感激,天麟因事缠身,不得不告别诸位,事毕定再来总坛与诸位一会。”

    几将歇落的欢呼,又暴升了起来。

    全厅呼声,一直未停,但天麟每一句话,俱都清楚地送入众人的耳里,因此,全厅人众,无不暗暗称奇。

    卫天麟就座后,又与四旗坛主客套几句,转首看看身侧的宋芙苓,苓姑娘正黛眉轻蹙,满面幽色地望着自己。

    卫天麟心头一震,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从来不知苦恼为何事的宋大憨,这时也神色黯然地对天麟说:“公子老弟,希望你事完之后,立即回来,我与苓妹在此等你。”

    卫天麟虽然不知此去是否能回来,但仍连连点头,笑着说:“事毕我一定回来。”

    这时,厅内已响起一片猜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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