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卖剑为钓饵 弄假险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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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卖剑为钓饵 弄假险成真 (第1/3页)

      河间府是个大地方,在北边是个重要府治,算是人文荟萃之地,而在武林来说,南下中原,北上塞外,大家都要经过河间府,八方风雨,各路豪杰,都常有机会在河间碰面。

    朱火黄和戈易灵二人跋涉了近千里的路,来到了河间,找一处僻静的客栈安顿下来之后,这假爷孙俩慢慢踱到热闹的南大街,走进一家热闹的酒楼,选定楼上的一角,两个人要了一壶酒,四样小菜,慢慢的浅饮小酌。

    华灯初上,酒楼正是上座鼎盛的时刻,笑语喧哗,猜拳行令,每个人进了酒楼,三杯落肚之后,说话的嗓门都比平常来得大,把这座五十副座头的大酒楼,点缀得热闹非常。

    今天酒楼早已满座,有一个特别现象,很少见到生意买卖、豪商富贾,而多的是横眉瞪眼的武林好汉。

    朱火黄和戈易灵只是慢慢地在喝着酒,对这酒楼的热闹喧哗,仿佛与他们无关,实际上,他们都在用心地听着酒楼上每个人所说的话。

    而酒楼上大家谈话的内容,听来听之,都在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昔日金陵威远镖局总镖头戈平的独生女儿戈易灵姑娘。

    有人说:戈平很早就将这个独生女儿,送给一个方外之人收养,因为这个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经过星相占卜都一致的说,要这个姑娘活下去,只有一条路,就是唯有遁迹空门。

    有人说:戈平的女儿自幼禀赋极佳,戈平特将她送给武林中一位隐居的前辈,习得一身武艺,超凡人圣,这次出道,纯粹是为了寻找昔日失踪的父亲。

    有人说:戈易灵姑娘这次选择河间府,公开卖剑,那是因为河间是靠近京城不算太远的一座重镇,她要向京城那些护卫挑战示威,因为,据说戈平昔日突然失踪,实际上是被大内护卫所灭门,唯独逃脱了戈易灵,十多年后,戈姑娘要来挑衅复仇。

    有人说:戈平的女儿要借着卖剑为名,要亲自选婿。

    有人说:戈平的女儿要借这个机会,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以卖剑为名,考量武林年轻一代的实力如何。

    有人说……

    朱火黄摇摇头,对戈易灵说道:“小灵子!咱们走吧!”

    戈易灵苦笑了一下,刚要站起身来,就听到朱火黄低声说道:“小灵子!坐下来。”

    戈易灵果然依言坐下,朱火黄借着拿起酒壶摇晃两下,试试有没有酒,却利用这个机会低声说道:“你的左后方,靠楼窗户旁边,这个人叫人好生惹眼。”

    戈易灵一缩手,一双筷子拂落到地上,她从容地转身弯腰拾筷子,眼神朝着那边一扫,见一个长得极俊秀的年轻人,独据着一张桌子,手里在把玩着酒杯,面前的菜肴似乎都没有动过,只有那一双点漆明亮的眼睛,向酒楼上转动着。

    桌上放着一个小包裹,看上去分量很沉,八成儿是趁手的兵刃。

    朱火黄问道:“小灵子!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有什么意见没有?”

    “照我看来,这个人似乎与众不同,酒楼上大家都是前来河间看热闹的,这个人似乎不是专为看热闹而来的。”

    “只那么一眼你就可以确定?”

    “爷爷!因为我们也是有所为而来的,所以,以己度人,我们的表情应该是跟他差不多。”

    “好小子!真有你一套。”

    “这句话真是有点爷爷跟孙儿说话的意味了。”

    “哈哈哈!”朱火黄笑出声来,酒楼上人声大杂,也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爷爷!他要走了。”

    朱火黄一看,便道:“他不是走,而是要生事,我们不妨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便了。”

    戈易灵看到那年轻人没有拿包裹,正如朱火黄所说的他要去生事,可是当他站起来走了几步,戈易灵心里发生了疑问:“为什么这个人我竟然是如此的面熟?”

    她忍不住叫道:“爷爷!这个人我认识!”

    朱火黄嘘了一声,说道:“小灵子!现在不是你叙旧的时候,我们等着看热闹,好戏就要登场了。”

    戈易灵拉着椅子,靠近朱火黄的身边,悄悄地说道:“爷爷!这个人像极了我的朋友。”

    “什么?”朱火黄显然是吃了一惊。

    “爷爷!他是像极了我一位最要好的朋友,越看越像似她。”

    “小灵子!你的话叫人糊涂,既然是最要好的朋友,你居然认不出来吗?”

    “因为她变了样子!”

    “变到你认她不出?”

    “嗯!她也和我一样,改变了男装。”

    “啊!是这样的。”

    “说来爷爷应该也见过她,在清江小筑,所有的人都跟你打过照面,她是冷月。”

    朱火黄沉着脸色问道:“小灵子!她和你交情很好?”

    戈易灵说道:“她随着我千里迢迢,跋涉山水,几度同生共死,是共过患难的朋友。”

    “你们在清江小筑分的手?”

    “是的,天婆婆命她随着骆非白到河南上蔡……爷爷!冷月的武功是不错的,但是,如果要在酒楼上动起手来,分明是要吃亏,爷爷!我们不能眼看着她吃亏。”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我们既不能袖手旁观,又不能出手相助,那样,我们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可是爷爷!……”

    “你放心吧!小灵了!即使她不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而让一个女孩儿家吃亏。”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不要谢了!待回头我们要相机行事。”

    “爷爷!你看!……”

    那个年轻俊秀的人,缓缓地走过去,拍拍一个落腮虬须的汉子的肩膀,说道:“这位朋友!在下有一件事向尊驾请教。”

    那个虬须汉子猛一回头,双眼一翻,样子十分怕人,眼光在那年轻人的身上,上下打量几遍,咧着嘴说道:“你是跟我说话吗?”

    年轻人拱拱手说道:“是的,在下有一件事要特地向尊驾请教。”

    虬须汉子眼睛翻了一翻,直接了当的问道:“什么事?你说。”

    那年轻人说道:“方才听尊驾说到,昔日名震江湖的戈总镖头戈平的女儿戈易灵姑娘,要在河间府公开卖剑?是真有其事?是何时何处?戈姑娘她人现住在哪里?”

    虬须汉子突然呵呵笑道:“小伙子!看不出你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那年轻人沉下脸色说道:“朋友!你知道就请说,不知道我会去请教旁人,不要说些不相干的话。”

    坐在虬须汉子下手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头上包着英雄巾,当中插着一枝颤巍巍的戒淫花,此刻他嘻嘻地说道:“兄弟!你要问什么,咱们都可以告诉你,你先别急,坐下来,先陪咱们哥儿们喝两杯。”

    那年轻人叱道:“你是什么人,说话嘴里不三不四。”

    那中年人邪笑着说道:“哟!我是什么人?兄弟!你可问对了,我叫一枝花尚元安,生平就喜欢这个调调儿,来来来!用不着不好意思,你又不是大姑娘,还害什么臊!”

    说着话,伸手就要来拉。

    那年轻人左手一晃,一招“金丝缠腕”,快速无比的刁住对方手腕,只见左手一带,右手一扬,啪地一声,一枝花尚元安这小子左脸上开了花,他“哎哟”一声还没有出口,那年轻人左手一收一送,尚元安身子平空飞起来,叭哒、轰隆,一阵震动,一枝花摔在楼板上,爬不起来。

    那年轻人指着一枝花教训着说道:“你这种毛病若是不改,将来你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今天大爷便宜了你。”

    说罢,掸一掸身上衣服,掉回头,走到自己原先坐的桌子,提起包裹,叫道:“店家!

    算账!”

    这时候包括虬须汉子在内,走过来三个人。

    喧闹的酒楼,突然之间,变得非常安静,许多人都慢慢地向四周让开。

    戈易灵也在这个时候,扯着朱火黄的衣袖,稍稍向墙边靠了一靠,悄悄地说道:“爷爷!好奇怪哟!”

    朱火黄问道:“奇怪什么?”

    戈易灵摇摇头说了一句:“我觉得不对!”

    那虬须汉子和另外两个人,已经逼近那年轻人的附近,说道:“朋友!你真的好身手。”

    年轻人只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提着包裹,说道:“让路!”

    虬须汉子说道:“朋友!你也太猖狂了,你想就这样走得了吗?”

    年轻人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你的意思要怎样我才能走?”

    虬须汉子突然呵呵笑道:“你问得真好,告诉你,要走容易,你得露两手让我弟兄瞧瞧。”

    年轻人摇摇头说道:“我不愿跟你们打架,你们应该想想自己,人不惹我,我不惹人,让开!”

    说着话,他一挥手,仿佛有一股力道,直撞过来,首当其冲的虬须汉子,脚下一个跄踉,退了一步,他瞪大了眼睛,怪叫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老子还真把你看走了眼。”

    双手从腰间一摸,左右一分,一对九环板刀,分从两边拔出皮鞘,上前半步,双刀左右插花,凌厉快速,交叉绞削过来。

    年轻人一矮身,人恰好从刀锋下面而过,只听他喝道:“叫你让路!”

    虬须汉子平空飞了起来,头顶上正好是一盏大油灯,哗啦一声,撞个正着,油浇了一身,流了一脸,摔到地上,滑出好几尺,撞开好几张桌子。

    年轻人不知怎么身法,人已经来到梯口,说了一句:“撞坏了东西,你得赔人家钱。”

    说着话,飘然而去,留下楼上更大的喧哗。

    朱火黄和戈易灵仍旧坐下来,戈易灵的脸上一片惑然不解之色。

    朱火黄问道:“小灵子!你刚才说奇怪,是不是觉得冷月的武功高出了你的预计?”

    戈易灵说道:“清江小筑分手,也不过才短短的时日,她怎么会变得如此了得?真是不可思议。”

    朱火黄问道:“小灵子!你确定她是冷月吗?”

    戈易灵说道:“爷爷!冷月和我朝夕相处那么长的日子,她的功力有多深,我早知道的,绝不可能像方才那样,一出手,便将一个大汉摔飞好几尺,而且,那种冷静从容,完全是一流高手的身手,叫人真的不能相信。”

    朱火黄沉吟一回说道:“会不会是另一个人?容貌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

    戈易灵忽然说道:“就算是有长得容貌相像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像,而且居然是女扮男装,易钗为弁的,一定就是冷月,绝不会错,但是,又叫我无法相信的,她是如何突然拥有这么高的功力,奇怪!奇怪!”

    她一直在说着“奇怪”,朱火黄也为此事皱上了眉头。

    突然,戈易灵说道:“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朱火黄接着说道:“是应该弄清楚的,如果她是冷月,为什么会从上蔡单独来到河间?

    如果她不是冷月,而是长得相像的另一个人,她未到河间,打听戈总镖头的女儿,为的是什么?无论她是什么人,与你都有很大的关连,如何不弄清楚呢?”

    他说到此处,站起身子,突然又说道:“走!我们去盯她一趟。”

    丢下几分银子,两个人离开了酒楼,撇下满楼的喧闹,来到街上,正是夜市开始,还是一片热闹。

    戈易灵说道:“爷爷!我有一个主意。”

    “说罢。”

    “我和爷爷分头去找,回头到客栈会合。”

    “好!不过有一点小灵子记住,我们盯她,只是了解她的行踪,除此之外,不急在这一时,明天,戈易灵姑娘公开卖剑,她是一定要露面,看她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到那时候,自然有机会让我们了解她的底细。”

    “就这么说,爷爷!回头见!”

    戈易灵很快就混进人群里,这是她聪明的地方,因为在酒楼时她就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靠在窗口的人,都朝着北边伸头……。

    不用说那位极像冷月的人,一定是走向北边去了。

    于是她选择了朝北的方向。

    穿过几十户店面,街道上冷清下来,一般店户都已经上了排门,只有不远处有两盏灯笼高挑着,看得出安寓客商四个大字。

    戈易灵脚下紧赶了几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站在柜台前,交待掌柜几句话,转身昂然上楼。

    戈易灵稍一踌躇,便转进旁边的一条小巷,黑暗无光,她抬头估计风火沿墙,上面栽植着鸡爪钉,大致还难不住她,估准了方向,霍地一矮身,一蹬足,双臂高张,平地拔起一丈多高,双手正好搭上墙头上的鸡爪钉,倒吸一口气,身形上翻,倒扯大顶,头下脚上,借着这一竖的瞬间,她看清楚了面是一个更大的院落,当中摆着几口大缸,有一股豆瓣酱的味道,冲进鼻子。

    戈易灵双手一送一松,人从墙头倒落而下,只见她一收腿,一挺胸,借势转化为“落叶随风”,轻飘飘地落到地上,贴地就势一滚,掩身到酱缸之旁。

    院落左侧,有一个房间,窗户上亮着灯光,窗纸上映着人影,从纤巧的身形看出,正是那个年轻人。

    戈易灵停了片刻,悄然长身而起,刚一贴近窗户,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窗外的朋友,既然跟踪到这里,何不大大方方地请来房里相见。”

    戈易灵当时一怔,她估计自己从墙上落身而下,可以说是声息俱无,对方居然了若指掌,看来功力超出了自己的相像。

    就在戈易灵这样一怔之间,屋里的人又说话了:“朋友!

    是不敢进来?或者是要我请你进来,嗯”?

    这一声“嗯”,嗯得很冷,可以想到说话的人,是如何的满面寒霜。

    戈易灵突然对着窗户叫一声:“冷月!”

    屋里的人问道:“你说什么?”

    “我叫冷月!”

    “冷月?冷月是你什么人?”

    “是我一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曾经共过患难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我像你那位朋友吗?”

    “像,像极了。”

    “可惜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讲完,冷月是一个姑娘。”

    “啊!”

    “而你也是易钗为弁的女儿身,所以,我说你不仅是像冷月,而且你就是冷月。”

    “……”

    “你听我说话的声音,应该知道我是谁,冷月!你是什么原因使你变得……变得如此……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

    “你是谁?”

    这三个字问得冷峻十分,戈易灵的心里为之一震,她的心里闪电一转:即令对方是冷月,这三个字也问得充满了敌意。

    戈易灵还没来得及回答,砰地一声,窗户被震开,一条人影一闪而出,站在戈易灵对面,相距不到五尺。

    “你是谁?”

    戈易灵没有说话,抬起手来,缓缓地解开头上的发髻,长发披散下来。

    “你……是一个女的?”

    戈易灵静静地说道:“冷月!你不认识我了吗?真的一点都不认得?还是你一点都不记得?”

    对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在戈易灵身上打转,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戈易灵又抬起手,将长发绾起,说道:“冷月……”

    对方暴躁地说道:“我不是冷月。”

    “不管你是不是冷月,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到河间府来,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对不对?”

    “对!”

    “你要找的人名叫戈易灵,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请问你,你认识戈易灵吗?”

    “认识。”

    戈易灵笑了笑说道:“如果说,我就是戈易灵,你相信吗?”

    对方任了一下,眼神停留在戈易灵的脸上,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他哈哈地笑起来,说道:“对了!大概刚才你在酒楼上,听到我的问题,趁夜前来冒充,告诉你,你是会错了意,表错了情,我找戈易灵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冒充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你请吧!奇怪我对你特别心软,不打算为难你,你快走,不要等我改变心意。”

    他说着话,大踏步绕过酱缸,再绕到房门之前,刚一停到门槛之外,伸手推门,忽然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戈易灵笑笑说道:“我叫什么名字,告诉你了,你又不相信,那又何必再问,再见了,咱们明天再见。”

    一个跃动,跳上酱缸边沿,再弹腿一蹬,人像射出的一支劲箭,射向墙头。

    那年轻人突然若有所动的,追到墙脚,戈易灵折身一飘而下,快步冲出小巷,回到街上,混进人潮,再缓缓地回到所住的客栈。

    朱火黄正坐在房里等候,戈易灵刚要说话,朱火黄一使眼神,朗声说道:“小灵子!看你乡下人进城,简直分不清东西南北,你是跑得不识路了吧,转到现在才回来,看你明大还敢不敢一个人去逛热闹?”

    戈易灵会意地笑笑说道:“河间府是大地方,难得到这里来,来了总得逛逛,爷爷!你没有看到,街上人真多,好热闹啊!”

    朱火黄咳嗽几声,还没有说话,房门忽然被推开,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道姑打扮的妇女,一个中年黝黑精壮的汉子,两个人四只眼睛,直在戈易灵身上打量。

    戈易灵问道:“二位有事吗?”

    那精壮汉子首先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戈易灵皱一皱眉头,突然笑了起来,转身向着朱火黄说道:“爷爷!你方才说河间府是大地方,大地方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

    那道姑说话了:“年轻人!你休要反穿皮袄装佯,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你心里有数,你要是不懂,可以问问你爷爷,什么叫着光棍眼睛里揉沙子,你老实说,刚才你是不是溜进了集贤客栈?你溜进去做什么?”

    那黝黑精壮的汉子似乎没有好耐性地说道:“小伙子!照子放亮些,你得掂掂自己的斤两,你如果不照实说话,能不能过得了今天这一关。”

    那道姑突然含着微笑说道:“不要逼他,他会说的。”

    戈易灵笑嘻嘻说道:“要我说话,并不太难,只要合情合理,我会直话直说,因为从小我爷爷就常跟我说过两句话,他说:书有未曾经我读,话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可以对人说的。”

    那道姑微笑着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会说的,告诉我们,你刚才到集贤客栈去做什么?”

    戈易灵说道:“要我说可以,你们二位也得先告诉我,你们是谁呀,在这深更半夜,撞开别人的房门,是要做什么?”

    那黝黑精壮的汉子刚要叱喝,被道姑拦住,她倒是平平静静的问道:“你!年轻人不要支吾应付,你赶快回答我的话,至于你问我们是谁,回头自然会告诉你。”她说到此处,突然声调一变,满脸凝霜,沉声说道:“你是聪明人,相信你不会做傻事。”

    戈易灵摇摇头,态度十分认真,说道:“对不起!我这个人就是不聪明,而且还是死心眼儿,我要是下了决心,九条牛也拖不转,你要是不先回答我的问题……咱们今晚的谈话,就到此为止,我们祖孙可要休歇了,明天还要赶路,二位请吧!”

    那道姑怒叱道:“你敢如此……”

    她这个“你”字刚一出口,那黑汉子蓦地一闪身,扑进房里,伸手一把刁住朱火黄的右手腕,只一扭,扭到背后,左手小臂一收,正好锁住朱火黄的咽喉。

    朱火黄翘着下巴,张着嘴,翻着眼睛,好像是待宰的羔羊。

    那道姑冷冷地说道:“年轻人!我们的耐性有限,你要是故意拖宕,你的老爷爷可就难挨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到集贤客栈去做什么?你到集贤客栈找谁?”

    戈易灵依然无动于衷,静静地说道:“刚才我告诉过你们,我一旦下了决心,九条牛都拖不转,现在我的心意变了。”

    那道姑冷笑说道:“我说你是聪明人嘛!现在快说吧!你到集贤客栈去找人吗?找谁?

    你打算干什么?”

    戈易灵说道:“你让我把话说完,我的心意是这样改变的,我根本不想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现在你们就给我滚!”

    那道姑一怔,随即点点头说道:“你敢这么说,八成你有两下子,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何许人?”

    她一扬头,那黑汉子左手小臂一使劲,存心就要把朱火黄的脖子扭断。

    他断没有料到,突然间一股潜力涌至,左手一麻,自己胸前着着实实挨了一下,一声“哎呀”还没有出口,整个身子从朱火黄肩上向前飞了过去,叭哒一声,摔在地上,一张嘴,哇出一口紫血,人即昏厥过去。

    那道姑脸色变得煞白,脚下退了两步,看着朱火黄站在那里用手直揉自己的脖子。

    她一切都明白了,自己眼睛里真的揉了沙子,今天晚上不但遇到了高人,而且要想全身而退,是十分困难的事,她想立即就走,也不必顾什么面子,怕的就是走不了。

    戈易灵向着朱火黄说道:“爷爷!让她走好吗?”

    朱火黄呵呵笑道:“小灵子!留她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只有两间房对不对!”

    那道姑镇静厂来了,艰难地说道:“二位,怪我习艺不精,照子不亮,你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刚要转身,戈易灵喝道:“慢着!”

    那道姑脸色一变说道:“光棍打九九,不要打加一,二位要命,我可以留在这里。”

    戈易灵微笑道:“带走他。”指着地上昏厥的黑汉子。“吃一包伤药,躺个十天半个月,小命还是可以保存的。”

    那道姑打量一下地_卜躺着的黑汉子,一语不发,提起来,扛上肩膀,悄悄地离去。

    戈易灵叫道:“爷爷!”

    朱火黄摇摇头苦笑道:“小灵子!暂不提这件事,我光问你,冷月的事,可有所获吗?”

    戈易灵说道:“爷爷!事情非常奇怪,奇怪到不可理解。”

    “对方是不是冷月?”

    “是,我确定她是,我不相信世间上有如此相像的人,何况她根本是一位姑娘。”

    “她不承认与你相识?”

    “不是不承认,而是根本不认识我,爷爷!一个相识的人,确要装着不相识,这是多难的一件事?何况,冷月和我是生死患难之交,她没有理由装着不认识我。”

    “你表露了身份?”

    “不止表露了身份,我甚至告诉她,我也是个易钗为弁的姑娘。”

    “啊!她怎么说?”

    “她没有说,如果我再待下去,就只有动手相搏的一途,爷爷!老实说,看她的神情举正,我真没有把握可以从相搏中取胜。”

    “小灵子!我要再问你一句话,你确定她就是冷月?”

    “爷爷!我说过,冷月和我朝夕相处,共过患难生死,我绝不会看错人。”

    朱火黄沉吟了,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且是在思考一项重大的问题。

    戈易灵悄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夜渐渐地深了,店里没有一点人声,无边的寂静,像是一块铅,沉重地压在戈易灵的心上。

    良久,朱火黄突然一抬头,一拍大腿,说道:“一定是的!”

    戈易灵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爷爷!一定是什么?”

    朱火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小灵子!今天晚上的事,使我想起以往的一件奇怪的经历,虽然与你今天这件事,人尽相同,倒是很可以琢磨、琢磨。”

    戈易灵在对面坐下来,倾神地在听,朱火黄接着说道:“十多年以前,我只身闯到西藏,我耳闻得西藏密宗有许多不可思议的武功,我要去看看,当然,我也不单纯是去看看,因为我一直在追求习得高深的武功,为了……”

    他说着停顿下来,歇了一下。

    “到了西藏,我没有碰到超凡入圣的密宗高手,却遇到一个道人,带着一名小道童……

    沿街乞化,在西藏看到喇嘛是常事,看到道人是少有的。”

    戈易灵不知道朱火黄这时候说出这样一段往事,用意何在?他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朱火黄很认真地在叙述着。

    “不知道为什么,有两个喇嘛和这个道人起了冲突。在西藏和喇嘛冲突,那是一件麻烦事,不待吆喝,立即有七八个喇嘛围上来……”

    戈易灵忍不住插嘴问道:“爷爷!你当时插手打了抱不平?”

    朱火黄微笑说道:“按说,这种以众凌寡的事,我是要伸手管管的,可是后来我听到那道人说了两句话,我停正了这个念头,索性在一旁,来个隔山观虎斗。”

    “爷爷!那道人说了什么话?”

    “他说:各位要和我们外乡来的师徒二人打架,我是没有兴趣奉陪,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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