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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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八 章 初露锋芒 (第1/3页)

    安平一击得手,一把扳住对方的双肩一转,左手顺势锁住了雷方的咽喉,右手扣住对方的天灵盖向后扳,食中两指尖顶在对方的双眼上,大吼道:“谁敢动手,太爷挖出这家伙的眼珠来。”

    尉延傻了眼,注视着安平发怔。

    用钩制住小后生的巢湖之蛟,是个瘦条子身材,年约四十上下的狞恶大汉,见同伴被制,也呆住了。

    “姓夏的,你真想死不成?”雷方嘎声威胁。

    安平冷笑一声,左手加了半成劲,冷笑道:“姓雷的,你说谁想死?这条船上大小共有七十人左右,第一个先死的人,必定是你阁下。”

    雷方眼珠外凸,舌头伸出,绝望地挣扎,已说不出话来。久久,直待安平松了劲,方用近乎虚脱的声音说:“放……放手,有……,有话好……好说。”

    安平向巢湖之蚊冷笑道:“你,阁下,放掉那位小后生。”

    巢湖之蛟一阵迟疑,安平手上再次一紧一松。

    雷方又挣扎片刻,恐惧地叫:“江兄,放……放他……”

    巢湖之蛟姓江,名若天,与姥山双奇有过命交情,附近的人称他们为巢湖三害,都是当地的地头蛇,强抽渔税、白吃白喝、强占民女等等,专做些横行不法伤天害理的勾当,在江湖上颇有凶名。他不能眼看雷方受苦,只好收了钧,切齿道:“姚夏的,且让你神气片刻。”

    小后生恢复了自由,从怀中掏出一根尺余长的金色怪管,管粗如鸭卵,全长尺二,管身嵌了两条银色蟠龙,金光耀目,银龙栩栩如生,极为夺目。他跃退三步,怒叫道:“你三个狗东西该死一万次,来吧!小爷我给你们一次扑上送死的机会。九枝夺命神针,你们每人可以分得三枝。”

    “老天!长青堡欧阳家的双龙神筒。”巢湖之蛟脸无人色地叫,恐怖地向后退。

    长青堡,是三堡五庄十三寨的三堡之一,堡主紫髯翁欧阳永昌,早年威震武林,名列武林三大怪杰之一。但三十余年来,老人家不再江湖中行走,欧阳家的子孙也默默无闻,江湖人已渐渐将长青堡遗忘。欧阳永昌不但剑术通玄,暗器双龙神筒更号称暗器一绝。针长六寸,细小而沉重,是用特殊的合金所制造的,簧力强大,无坚不摧,已练有五成气功火候的内家高手,也禁不起一击,必须练至七成以上,方可避免受害。筒本身设有三枚板扭,每次可射三枚夺命神针,这是最利害最难防范的巧夺天工霸道暗器,不易躲避。练气的内家门派为数甚多,但真能练至炉火纯青金刚不坏境界的人,如同凤毛麟角,百余年来,只有张三丰和在庐山失踪的周颠,还有一个铁冠道人。练至八成的人,也屈指可数,限于天资和悟力,练至五六成的人也只限于少数人,大多数人只能练至五成以下,不怕刀砍锤击枪刺而已,碰上专破内家气功的兵刃暗器,同样无能为力。因此,双龙神筒成了欧阳家的制敌利器.但紫髯翁是个喜好山水的地方富豪,除非在邀游天下时有人找麻烦,他决不过问身外之事,所以使用的机会不多,武林朋友很少自寻死路打长青堡的主意。

    小后生亮出了双龙神筒,说出夺命神针的称谓,把巢湖之蛟吓得胆裂魂飞,脸如死灰。

    安平放了雷方。含笑叫。“小兄弟,请冲在下薄面,饶了他们。和这种人生气,岂不是有失侠风么?”

    “他们太可恶嘛!”小后生极不情愿地愤愤怒叫。

    安平笑笑,走近说,“小兄弟,伤了人总不是件好事,惊世骇俗,而且船家也担待不起呢!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后生将筒纳回怀中,仍然悻悻地说。“我真想也挖掉他们一只眼睛,砍下一只手来。

    这种江湖恶贼,多死一个天下便会多太平些。”

    姥山双奇和巢湖之蛟松了一口气,赶忙溜入舱中,威风全失,不敢见人。

    舱面回复平静,安平挽了小后生,在左舷倚板落坐,笑问道:“小兄弟贵姓大名,能见告么?我姓夏。”

    小后生气愤全消,说:“夏大哥,我还没谢你呢,你不知双龙神筒是我家的独门霸道暗器?”

    “惭愧,我不是江湖人。”

    “哦!他们叫你三东主,你的确不像江湖人。”

    “别提什么东主了,我目前是个穷光蛋。”

    “我姓欧阳,叫玮,十五岁,你叫我小玮好了。”

    “那多无礼,我叫你小兄弟或玮弟好了,你可叫我安平。”

    “我叫你夏大哥。”

    “但在人前你千万不可叫全名,目前我是个官府有案的亡命。”安平低声说。

    “官府有案?你出了什么事?”

    “不必问什么事,只须知道我是三厂要抓的人就够了。”

    “哦!我明白了,你必定是逃亡在外的忠臣义士后裔。”

    安平笑笑咱嘲地说:“别抬举我了,小兄弟.咱们别尽谈这些,无味之至。你打算在何处登岸,有何要事?”

    “我要邀游天下,到南京看看世面。你呢?”

    “我到九江,有些日子耽搁。”

    对面两位老人已经走近,满脸病容的老人突然说:“小子,你到九江找死么?”

    话问很难听,但安平心中一跳,听口音,分明是刚才用传音人密之术骂姥山双奇的人哩!他连忙站起,欠身道:“老伯,小可不得不去那!”

    “你不怕那三个家伙出卖你?”

    “小可小心提防就是。”

    “何不趁早宰掉他们永除后患?”

    “不!些须小事杀人,上苍不容。这些被利欲薰心的人,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两老人同时点点头,泰然转身走了。

    “这两位老人家真怪,偌大年纪,还要唆使别人杀人,真是可怕。”欧阳玮不满地说。

    病老人到了船首,扭头点手叫:“小子,你过来,我老人家有话问你。”

    安平低声向欧阳玮说:“小兄弟,你请稍候,我去听听老人家有何吩咐。”说完,站起向船首走去,相距八尺,他长揖为礼,肃容问:“老伯有何见教,小可恭聆教益。”

    病老人狠狠地打量他,久久方问:“刚才姥山双奇的话是真是假?你真是盛昌的三东主么?”

    “不敢相瞒,小可确是夏安平。”安平恭敬地答。

    “你为何不远走高飞,到九江有何贵干?”

    “小可要查一查九江分号出事的经过。”

    “你不是飞蛾扑火么?”

    “小可小心就是。”

    “你接得下天龙贼秃?”

    “小可不想和他们轻生拼死。”

    “须知天长羽土比天龙贼秃更厉害。”

    “小可不想和他们正面冲突。”

    “我只问你能不能胜他们。”

    “小可从未见过,不敢妄论。”

    病老人伸出干枯的右手,冷冷地说:“老夫要试试你的实力和气功修为。”

    安平只好伸出右手,两只手掌钳实,久久,病老人神色一正,放手低问:“令师何人?”

    “家师姓严,名春。”

    “严春?他有多大年纪了?”

    “约花甲年纪,比老伯年轻。家师的事,小可毫无所知。”

    两老人不住交换目光,惑然沉思良久。最后病老人神色肃穆地说:“以你的艺业造诣来说,令师决非等闲人物,单打独斗,天龙贼秃决非你的敌手。相见也是有缘,老朽看你骨格清奇,而且心地善良,更难得的是你的艺业竟然大出老朽意外之外,老朽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老伯的盛情。”

    “你惯用何种兵刃?“

    “以剑为主,六十四斤降魔杵为辅。”

    “今晚我送你一把剑,剑名寒影,可惜只有一尺八寸,你能使用六十四斤降魔杵,可知你的骨力十分惊人,用这种小剑,可能不趁手。”

    安平笑道:“一寸短一寸险,剑太短固无大用,但一尺八寸正好使用,只是太狠了些,近身不击则已,击则必中。不瞒老伯说,小可对匕首甚有心得。”

    病老人展颜一笑,说:“总算老朽凋目不盲,神剑终于有主啦!”

    “小可无礼,还未请教两位老伯尊姓呢!”

    病老人长吁一口气,微喟道:“四十年前的武林朋友,方能记得我们。我姓高,那位是舍弟……”

    安平大吃一惊,再次行礼道:“晚辈有眼无珠,原来是南山二圣高老前辈。”

    “你怎知道商山二圣?”病老人问。

    “晚辈只是猜想而已,家师曾经提及两位老前辈的大名。刚才老前辈用传音入密之术传话,相距丈四,只有两位老前辈方能有此功力。”

    病老人又是一声轻叹,黯然地说:“老朽年已过百,只有一口气在而已,血脉将僵,去死不远。目下真要和人动手,武林一流高手,尽足以送老朽入土。因此,我兄弟已不敢再出头管事了。这次我兄弟到南京访友,然后返回商山等死。那寒影剑乃是三十年前老朽无意中所发现,能用这种短剑的人不多见,一直珍藏迄今,希望你毋负此剑。记住,今晚我会找你,不要来找我们,以免启人疑窦,并切记不可泄露老朽的名号。”

    “晚辈遵命。”

    “那三个家伙是水贼,你必须小心提防意外失足落水!”

    “晚辈不敢大意。”

    南山二圣入舱,他回到欧阳玮身边落坐。

    “夏大哥,那两位怪老头和你说些什么?”欧阳玮好奇地问,不住向舱内瞧。”

    “他们问我的师门家世等等,说要送一把叫寒影的剑给我。”他坦率地答。

    “寒影剑?这把凶剑又出世了?”小家伙低声惊呼。

    “小兄弟,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小时候曾听爷爷说过。很久很久以前人大概是本朝立国以前群雄逐鹿中原的时候,它是天完帝国的勇将倪文俊的佩剑。倪文俊出身打渔世家,听说是在一座叫寒潭的深潭中获得此剑。这把剑奇寒袭人,挥动时只可看到朦胧的谈影,可断金切玉,杀人不沾血,在水中使用如同水晶,看不到形影。倪文俊用这把剑,不知杀了多少鞑子的官吏,每当他攻下一座城池,被擒的鞑于官兵,只消看到他这把剑,便会变成半个死人,杀气极重,所以称为凶剑。

    后来,倪文俊在黄州被不忠不义的陈友谅所谋杀,这把剑从此就失了踪,又听说这把剑其实已被陈友谅先期派人偷走,倪文俊才送掉性命。陈友谅再用这把剑,把天完帝国的皇帝徐寿辉谋杀在采石矶,剑亦沉入江底,不知所终。这两位怪老头居然持有这把剑,绝不是等闲人物。”

    安平不好直说,笑道:“假使是等闲人物,岂敢在这时和我打交道?小兄弟,你的水性如何?”

    “能浮得起来而己,在水中交手却不行。”

    “那么,你对小心了。”

    “小心什么?”

    “不要站近船边,小心掉下江去。”

    欧阳玮会意,笑道:“最妙的防止落水法,是把那三个家伙制住。”

    安平摇摇头,说:“事情已告一段落,假使咱们找他们,岂不显得咱们气量太小么?又岂不是显得咱们心虚害怕?”

    “依你之见……”

    “咱们小心些儿就是。我的水性不坏,以一敌三虽无把握,但江水浑浊,他们想对付我也不是易事。”

    舱中,三贼也在秘密计议。

    雷方被安平勒得脖于难受已极,尉延也唇裂颊肿,把安平恨入骨髓。巢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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