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射豆成兵

    第 九 章 射豆成兵 (第2/3页)

过,小弟认为,仍以大哥直接出面,岂不省事多了?”

    李二爷淡淡一笑,摇头道:“贤兄目下的身分,不宜出面,以免引人注目,这也就是愚兄不愿师爷花银子与郭推官打交道的原因,万一事不机密,反而弄巧成拙,那罗五久走江湖,朋友众多,倚靠官府并不一定能制得住他,因此只有私底下解决。”

    “大哥怎么办都好,小弟必定尽力。”

    “这块龙眼吉地,愚兄势在必得……”

    “大哥会得到那块地的。”单爷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得劳驾师爷与贤弟费心了,愈快愈好。”

    “敝下敢不尽力?请东公将姓鲁的交由单爷带走。”杨师爷欠身道。

    “带至何处?”

    “刑堂,今晚要将建阳方面的动静问清楚。”

    “好吧,一切由师爷全权处理。”

    师爷示意单爷将人带走,告辞出房而去。

    刑室深藏地下,是地牢的一部份。刑室与囚牢之间,只有一条走道相连,灯火昼夜不熄,地牢的入口在谷仓内,极为隐秘。内外警卫森严,阴森可怖。

    一个地方名人的别墅中,有谷仓已经不近情理,有地牢更是荒唐,可知这位李二爷定然不是好东西。

    神行太保早于被带离通都桥时打昏,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他打一冷战猛然苏醒,发觉眼前灯火明亮,自己被分绑住双手吊起,脚尖恰好着地,上衣已被脱光。左面,是一盆火烧着两根烙铁,烙铁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令人望之毛骨悚然。右面,小几上搁着一根铁爪,一柄锋利的牛耳短刀,一碗盐水。

    前面一列三张交椅,分坐着师爷、单爷,与一名高瘦的三角眼大汉。左右,共有四名高大健壮的行刑大汉赤着上身,头戴了只露出双目的鬼面。

    他心中发毛,厉声叫:“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

    师爷嘿嘿冷笑,捻着鼠须说“我姓杨,绰号叫做阴司秀才。论武功,杨某虽不登大雅之堂,但对付你这种小武师,我阴司秀才足以应付裕如。”

    单爷捧腹怪笑道:“你该听说过血魔其人。”

    鲁祥大吃一惊,像被电殛,骇然道:“你……你是早年在……在汀州……”

    “不错,早年在下于汀州府,一口气杀掉当地二十八名武师的血魔单智。目下单某叫李三,知道在下真名号的人少之又少。”

    “你……你阁下……”

    “阴司秀才杨师爷有话问你,希望你识趣些,好好合作。”

    高瘦的三角眼大汉懒洋洋地道:“在下鬼王班信,你这建阳小武师当然不知在下的名号,但在中原一带,我鬼王的名号,足以吓破一流高手老江湖的虎胆。目下,我鬼王在此地避风头,暂时充任地牢总管。”

    阴司秀才杨师爷嘿嘿笑道:“当然,鬼王班总管负责地牢,任地牢总管确是大才小用委屈了些。他对施刑有独到的工夫,铁打的金刚在他手底下也强不起来。嘻嘻!我不信你会是铁打的金刚。”

    神行太保鲁祥心胆俱寒,悚然问:“在下与诸位无仇无怨,你们为何派人假冒巡捕,将在下带来私刑处治?”

    “咱们要知道你为何来到府城。”

    “这……在下接到好……好友的手书……”

    “贵友是瑞峰山罗家,罗广孝铁掌罗五爷么?”

    神行太保脸色一变,吸口凉气问:“你们就是迫罗兄出售白鹤山祖茔的人?”

    “你猜对了。”

    “到底是谁要买那块地?那自称姓申名苏的人真是买主?”

    “这件事以后再谈。你说吧,罗五派人致书建阳,找你们建阳三武师前来助拳,对不对?”

    “在下如果不从实招供……”

    “本师爷为人公平,会给你好处的。你招供之后,对你有好处。”

    “在下有选择么?”

    “本师爷已说过为人公平,当然给你另有选择的机会。”

    “那是说……”

    “受刑而死,熬刑而死。”

    “这是说,在下不得不选择招供了?”

    “悉从尊便。”

    “这……”

    “你们的老大金眼彪范德全,他为何今天没来?”

    “咱们不在一起,接到罗五爷的手书,在下便派人捎信给范大哥与邹三弟,说好在通部桥见面,不见不散,谁知道范大哥为何至今未到?”

    “你是否想熬刑?哼!”

    “在下句句是实……”

    “上刑!”阴司秀才沉叱。

    两个行刑手一人拈起铁爪,一人取过盐水碗。铁爪先在神行太保的鼻尖前磨了磨,然后徐徐下滑。

    另一行刑手将盐水碗中的布帛抓起,轻轻挤压,盐水往碗中滴,滴滴嗒嗒响。

    “在下说的是实……实话……”神行太保厉叫。

    爪尖钩划在他的右胸上,五条爪痕徐现,血珠沁出。

    盐水布抹上了五条爪痕,那滋味真不好受。

    “哎……唷……”神行太保狂叫,身躯猛烈挣扎,双脚开始悬空,不住摇摆晃动,痛得浑身都在抽搐颤抖。

    铁爪又伸出了,徐徐下搭。

    “天哪!在下句……句是……是实……”他凄厉地叫。

    “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狂笑起来。

    “你们到……到底要知……知道些什么?”他狂叫。

    “知道范德全的下落。”阴司秀才说。

    “在下……确是不……不知他为何失约未来,打死我也……也说不出他的下落……”

    “好吧,算你不知道好了。罗五还请来些什么人?”

    “书信上没说,只要求我们三人赶来。”

    “信上说了些什么?”

    “说有个素不相识,自称姓申名苏的人,带了四名大汉登门拜会,取出一张未书买主姓名,要求罗兄出售位于白鹤山东麓的坟地,出价白银百两的书契,要罗兄画押卖断。那块坟地是罗兄的祖茔所在地,风水先生说过,那是一处称为五龙朝日的圹穴,可惜左缺日右缺月两池,不然将出贵人。罗兄倒不是因为是福地而不肯出售,而是祖茔怎肯轻易让人?因此一口回绝,将姓申的赶走。以后便不断有人前来骚扰,来人一次比一次狠,罗兄家中先后已死了六人,因此不得已只好邀在下兄弟三人前来助拳。”

    阴司秀才沉吟片刻,问:“书信呢?是否在你身上?”

    “在下已派人送给范大哥了。”

    “哦!你认识延平府的白鹤翟居敬么?”

    “不认识,闻名而已。”

    阴司秀才离座而起,向同伴说,“好了,这厮只知道这么多,毫无用处,打发他上路,依计行事。”说完向外走,向鬼王班信挥挥手,阴阴一笑出室而去。

    血魔单智也向外走,向鬼王笑问:“班兄,要兄弟帮忙么?”

    “不必了,小事一件。”鬼王笑答,又向阴司秀才问:“师爷,等一等,今晚要送去么?”

    “不错,送去。”阴司秀才扭头答。

    “不要再等另两个了?”

    “不必了,那金眼彪像是釜底游魂,有单爷派去收拾他,这两个人送去也就够了,让罗五知道外援靠不住,也可收杀鸡儆猴之效。”

    血魔呵呵笑道:“明天兄弟亲自出马,任何人也休想接近罗家。”

    “两个人都送去,通都桥的媒子……”

    “兄弟已安排好了。呵呵!班兄辛苦了,告辞。”血魔笑答,与师爷出室而去。

    鬼王走近火盆,抓起烙铁笑道:“些须小事,哪算得上辛苦?”说完,“噗”一声吐出一口口水,“嗤”一声响,口水化为蒸气消失了。

    烙铁伸向神行太保的嘴巴,鬼王脸上涌起残忍的笑意。

    “天……哪……”神行大保狂叫,拼命将头向后仰。

    两手被吊起,头仰得了多远,脚尖向后退,最后离了地,突然一滑,身躯便向前荡,向烙铁荡来。

    “嗤……”焦臭味四溢。

    “啊……”神行太保的厉叫声凄厉刺耳。

    最后,神行太保成了个焦人。

    “把那一个也牵来了。”鬼王向一名手下说。

    鬼王抓起另一根烙铁,向被吊起的中年大汉笑道:“姓张的,你是浦城来的客人,咱们该好好招待你。”

    中年人哼了一声,厉声道:“你瞧着办好了,张某决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要张某招出罗兄的事,少做梦。”

    “呵呵!其实咱们根本不需你招供。”

    “你们……”

    “咱们只要借你们的尸体,来警告罗五而已。哈哈!送根烙铁给你尝尝。”

    “啊……”惨叫声刺耳,动魄惊心。

    不久,八个人带了两具焦痕满身的尸体,出室走了。

    瑞峰山在城东北三四里,也叫马鞍山,与鸡笼山相邻,是本府的主山,也是城郊群山中颇为突出的山。

    山西北与鸡笼山交界的山麓下,是曾经在中原闯荡多年,返家重拾庄稼的铁掌罗广孝罗五爷的农庄所在地。

    铁掌罗广孝年仅半百,返家种庄稼不足十年,可说与江湖并未断绝往来,但不能说不生疏,到底十年不外出,对江湖事已颇为陌生了。返家的前三年,他曾在城中设馆授徒,希望找到几个有根基的人传以绝学,可惜佳子弟难寻,最后只好放弃,因此他也被人称为武师。

    他的祖茔位于白鹤山的西北角,相距也只有四五里。墓园在一道山脚之下,东向,后面的山丘像五条龙拱卫着墓园。本来,白鹤山本身就有不少神话。据说在晋朝时,望气者说此山有异气当局便派人挖断气脉,有两只白鹤从土中破空飞去,因此称为白鹤山,那儿便筑了一座白鹤山房以便镇压。这些神话局外人听来好笑,但那些迷信的人却认为是神迹,迷信风水的人甚多,信鬼神的人更是言之凿凿,并不好笑。

    罗五爷久走江湖,并不太相信风水,但别人要强买他的祖坟,要他将祖坟迁葬,这简直欺人太甚,不像话,除了拼命,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自古以来,为了风水而械斗的事层不不穷,即使放牛践踏别人的坟山,也可能惹起滔天大祸。何况要强买别人的祖坟?罗五爷不出来拼命,那才是天下间最不孝的子孙,除非罗家的人已经绝嗣,不然这块地绝不会让人拿走的。

    罗家的庄院约有十余栋房舍,四周种了刺竹作为村篱,只留前后两座村门,村门一关,连老鼠都钻不进村去。这种刺竹密密麻麻,又粗又高枝浓刺硬,是最好的藩篱。

    罗家正在戒备中,风声紧急,一夕数惊,五爷已经报了官,可是买主的姓名并未查出,府中根本没有叫申苏的人,无从查起,这件事一直就在拖。

    罗五爷当然知道事态严重,十万火急的求救书信已向四方传出。可是,能够平安到达罗家的人,几如凤毛麟角。

    这天一早,村门的小径中,遗下两个生前曾受烙刑的尸体。

    罗五爷在子侄的陪同下,前往验看尸体。这位爷生得方脸大耳,年已半百,但未现老态,留了黑油油的五绺长须,颇具威严。

    尸体除了嘴都被烙焦之外,面貌清晰可辨。罗五爷一看尸体的相貌,不由心中一凉,脱口叫道:“哎呀!是浦城的张老弟与建阳的鲁兄弟。”

    五爷的长子罗牧,是个英伟的青年人,切齿道:”爹,我们该出去找他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五爷颊肉抽搐,虎目中怒火在燃烧,但仍然能克制自己,不安地说:“目下敌暗我明,出去找他们谈何容易?”

    “看来我们的人已在途中受到截击……”

    “是的,我们可能已断了外援,断送了不少好朋友的性命,为父痛不欲生。”

    “牧儿出去请人,从外面与他们周旋……”

    “你能出去找得到什么人?”

    “牧儿想去弥岩陀找成师祖叔……”

    “住口!不许去打扰你师祖叔的清修。”五爷烦躁地说。

    罗牧叹口气,苦笑道:“爹,我们如果不请师祖叔出来,便只有坐以待毙了。”

    “儿子,你师祖叔已经忘怀了人世,人世也忘怀了他,你还能对他奢求什么?”

    “那我们……”

    “我们死中求生,等待一拼的机会,先把他们抬进去收殓,快!”

    “爹,不报官?”

    “报官?恐怕冤伸不了,咱们还得打人命官司。”

    处理停当,已是巳牌时分了,罗牧带了一名仆人,悄俏出村扑奔府城。

    刚绕下山麓,路旁树林中一声长笑,窜出三名蒙面人,劈面拦住去路,其中一人狂笑着叫道:“哈哈哈……原来是罗小狗,咱们以为你们姓罗的老少都死在村中了哩!今天总算等到你了啦。”

    罗牧明知出村便有危险,因此带了腰刀,一看对方有三个人,火速向仆人低叫:“引他们退,捉一两个活的问口供。”

    刚退了三五步,身后传来了可怕的怪笑,声如枭啼。

    两人吃了一惊,转身一看,只觉心中一凉,不由暗暗叫苦。五名蒙面人已堵住了退路,三人佩剑,两名佩鬼头刀,五双怪眼厉光闪闪,站在身后半弧形排开,五个人都在桀桀怪笑。

    前三后五,身陷重围,除了向前夺路之外,别无他途。

    中间的蒙面人穿一身蓝劲装,蓝得有点阴阳怪气,用阴阳怪气的声调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硬闯进来,你真是罗大少爷么?”

    仆人先撤刀,低叫道:“少爷,进城方有生路,冲!”

    罗牧把心一横,说:“随我来,我开路。”

    他拔刀一声怒啸,向前疾冲。两名蒙面人也用刀,单刀左右一分,拦住道:“来得好,太爷建此首功。”

    双方闪电似的接触,刀光疾闪,“铮铮铮”三刀相接,暴出一丛丛火星,双方皆发挥拼命单刀的威力,贴身相搏拼个你死我活,但见人刀俱合,凶险万分。

    仆人突然疾冲而入,刀影乍合,从罗牧的身后闪出,恰好切入右面蒙面人的左胁侧,刀锋斜掠。“噗”一声响,左面那位蒙面人突然摔倒在地,胁下血如泉涌。

    同一瞬间,第三名蒙面人抢到,钢刀一闪,削掉仆人的头巾,顶门发结随刀而飞,被砍掉一层头皮。

    罗牧恰好到达,腰刀挥出,但见刀光一闪,第三名蒙面人一刀未将仆人砍倒,招尚未尽,脑袋便被罗牧砍下来了,尸身仆倒。

    “铮!”仆人得罗牧接应,也回身接住了第一名蒙面人砍向罗牧的一刀。

    主仆俩互相策应,说快真快,两照面间,便放翻了两名蒙面人。

    后面的五名蒙面人飞扑而上。中间那人到得最快,剑如长虹经天,“飞星逐月”身剑合一猛攻刚站稳的罗牧。

    罗牧一看对方攻来的声势,不由心中一震,赶忙扭身扑倒避招,想向侧滚。晚了,剑已跟踪下搏,剑气压体。

    正危急间,眼看生死已决,喝声传到:“要活的!”

    下搏的剑虹一顿,罗牧抓住机会在上体着地的刹那间,挥刀急架下刺的剑虹。

    “铮!”腰刀砍中了下刺的剑虹。

    罗牧只感到一阵可怕的震撼力从刀上传来,虎口倏被震裂,刀立刻脱手,化为五六段碎铁,向四面崩散。

    剑虹下射刺向他的右肩井,他毫无闪避的机会,滚动的力道亦已完全消失。

    “我完了!”他心中狂叫,眼睁睁在等死。

    蓦地刀光卷到,仆人从蒙面人的左侧切入,连人带刀撞上,拼命救主,以两败俱伤的不要命打法抢进,迫蒙面人撤招自保。

    果然有效,蒙面人舍了罗牧,信手拂到,“铮”一声暴响,仆人的刀断成三段,手中只剩下三寸锋刃,救了罗牧一命。

    剑虹拂过仆人的下颚,鲜血一涌。

    “哎……”仆人狂叫,飞退丈外。仆人的顶门先前已被削去一层头皮,满头满脸是血,再中下颚的创口,狼狈可知。

    “咦!”蒙面人讶然叫,被仆人这种拼命的打法所惊,手上一慢,未能及时追袭,仆人方能平安脱身。

    仆人退出圈子,立即大叫:“少爷快走,我断后。”

    “并肩……”罗牧叫。

    “快走……啊……”仆人狂叫,胸口挨了一剑。

    罗牧心胆俱裂,大吼一声,赤手空拳冲向重重剑网。

    仆人奋勇一跃,厉叫道:“少爷快……逃……嗯……”

    仆人舍命救主,向剑网中跃入,剑立即刺入仆人的胸口。

    罗牧扭头飞逃,他已无能为力了,再送上一命也是枉然,他不走仆人死不瞑目,他必须留下性命继续与凶手们周旋。

    六名蒙面人衔尾狂追,眼看难逃大劫。

    绕过山坡的树林,前面出现了一群向此地走来的村夫,有人大叫:“有强盗杀人……”

    “捉强盗哪!”有人跟着叫。

    蒙面人一怔,不再追逐罗牧,互相一打手式,从容退去。

    罗牧全力狂奔,冲过人丛,像是脚不点地,一口气逃近城门口,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城根下喘息。

    久久,他缓过一口气,怆然地叫:“我必须去找师叔祖,那些使剑的蒙面人可怕极了,爹也绝难接下一击,只有师叔祖也许能对付他们。”

    他整了整衣衫,拭净手上的血迹,一咬牙,入城而去。

    □□□□□□

    昨晚柏青山回船住宿,不住思索通都桥的事,对那位病势不轻的邹源十分惦念,难以释怀。

    次日一早,船家声称今天不开航,请客人多等一日,因为另一位客人尚未到来,如果等不及可以另行雇舟。

    柏青山并不急于赶路,同时也惦念着邹源,不愿另行雇舟,多留一天无关宏旨。早膳罢,他换了一身青衫,信步登岸走向桥头。

    朝霞已散,城门口赶早市的人潮亦已消退,往来的人不多。远远地,他便看到了昨天自称为巡捕的人,带了两名手下躲在桥头的柱子后,向桥中监视。

    大白天,流浪汉们已经离开这里,到城内外打活计,不再看到或躺或卧的人,只有一个人躺着,那就是昨日发高烧昏迷了的邹源。

    柏青山徐徐向桥头走去,想看看邹源是否已经退烧。

    三名巡捕并未留意他的接近,目光落在桥那端大踏步而来的一名大汉。

    大汉壮实如牛,村夫打扮,年约四十出头,生了一双光闪闪的火眼金睛,留八字须,背了包裹,佩了一根三棱铁鞭,很像锏,重约在二十斤左右,是属于可作刀剑亦可当鞭使用的外门兵刃,长仅两尺四寸。

    大汉的目光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蜷缩在桥柱下的邹源,赶忙趋前蹲下叫道:“贤弟,你……”

    “小……心对头……”邹源全力大叫,脸色苍白如纸。

    大汉吃了一惊,脚步声急促,已有人抢到,两端都有人。

    “快逃!”邹源大叫。

    “怎么了?”

    “五爷的对……对头……已……已……”

    话未完,有人扑上,兵刃破风声入耳,一柄铁尺已砸临顶门。

    大汉旋身回头,大喝一声,一把抓住了击下的铁尺,“噗”一声一掌劈在对方的后心上,暗算的人连一声也未叫出,扑倒在地。

    共有六个人包围住他,前面是三名巡捕,后面是两名青衣中年人,一个已被击昏,还剩下五个。

    他拔出三棱鞭,立下门户,像是暴虎冯河,怒吼道:“什么人?混帐!怎敢在范某身后偷袭的。”

    柏青山施施然走近,两端纷纷围上十余名看热闹的行人。

    昨日与柏青山打交道的巡检李蛟,今天不敢出头,后端两大汉之一,正是施老三,手按刀把冷笑道:“金眼彪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将在下的同伴一下便击昏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金眼彪范德全与你们有过节吗?”

    李蛟取出腰牌亮了亮说:“咱们是巡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