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店阴风

    第十一章 夜店阴风 (第2/3页)

计们,现身了吧!”

    四角共出现十六个人,同声叫道:“十面埋伏擒蛟龙。”

    四周的瓦面也有二十人之多,也同声道:“天罗地网诛妖孽。”

    他一声长笑,撤剑在手朗声道:“柏某有幸,能获群雄枉顾,深感荣幸。哈哈!在下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夺墓贼,到底是英雄还是鼠辈。有人敢通名号么?我,山东柏青山。”

    没有人敢通名号,十六个人占住了四面八方,徐徐迫近。

    他移出树下,笑道:“果然不错,一群不敢称名道姓,见不得人的鼠辈而已。倚众群殴,可证明你们并不是什么高手名宿,黑夜中你们绝难围住柏某,柏某可以保证你们将有一半以上的人尸横五步,上啦!”

    一声暴叱,四方有四个人疾冲而上,四剑齐聚,居然计算得十分准确,恰好四剑齐攻,不差分毫,手眼身法步无一不臻上乘,看出剑的声势便知是此道高手了。

    剑啸刺耳,风雷殷殷,剑虹快速飞射,光芒急剧流转,人影乍合。

    “铮铮……”剑鸣乍起。

    人影修止,剑虹乍敛,在四剑合击下,柏青山屹立如岳峙渊渟,一招“八方风雨”,便击破了对方的合击狠招“万流归宗”。

    但他也感到真气翻涌,真力耗损至巨,昏眩感因真力急剧损耗而光临。

    “啊……”右方的黑影狂叫着,突然扭转摔倒在地。

    “嗯……”前方的人以手掩胸倒下了。

    这瞬间,斜刺里飞来了一柄利斧,与一柄八角飞锤。

    他看到了朦胧的飞来黑影,本能地一剑挥出,“铮”一声拨偏了利斧。

    “噗”一声响,右肩背挨了一飞锤。他向前冲出两步,几乎栽倒。

    昏眩感渐来渐猛,他的剑发出了可怕的震鸣。这时,如果有人接近,很可能同归于尽,更可能被他所乱剑分尸。

    四面又出来了四条黑影,有人叫道:“咱们接着上,雷霆一击。”

    先前未倒的两个黑影,瘸着腿徐徐后撤,让出空隙,一个叫道:“他已受了伤,毙了他!”

    四剑进入部位,行将进击。

    蓦地,东面瓦顶上有人飞坠而下,三个人几乎同时跌落。接着,惨号声惊心动魄,西、北两面也有人接二连三飞坠而下。

    四方瓦面共有二十人之多几乎在同一瞬间跌下了九个人。

    来了三名不速之客,都是身材矮小的人,两人穿劲装,一人穿长袍,三人用的都是剑,分立三方嘿嘿怪笑。

    东面瓦顶的长袍人站在檐上面,笑着以怪异的口音说:“三十六比一,成何体统?限你们立即离开,不然有死无生……呔!下去!”

    原来一名黑影乘他说话分神的机会,突从侧方飞扑而上,剑化虹而至,来势汹汹。

    长袍人上身后仰,一掌斜拨,相距八尺,扑来的黑影突然一顿,如被雷殛,然后一声惊叫,像飞鸟中箭翩然下坠,“嘭”一声掼倒在两丈下的树丛中,起不来了。

    北面的不速之客也用怪异的嗓音说道:“给你们半支香时间,让你们救死扶伤。不走未离开的人,全得留下。”

    留瓦面上的人纷纷骇然徐退,如见鬼魅。

    “不许空手离开,带人走!”南面的不速之客沉喝。

    不一会儿,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一个柏青山已难对付,后来的三个不速之客不但形成反包围而且在刹那间便放倒了十个人,比柏青山更可怕,更利害,再不见机逃命,岂不太傻?

    要有一个人心虚溜走,其他的人便斗志全消,纷纷带了受伤与被杀的人,溜之大吉。

    柏青山倚树而立,耳听八方,神智并未昏迷,随时准备与接近的人作生死一搏。

    人去院空,四面无人。

    南、北两瓦面的不速之客,向长袍人举手示意,悄然撤走了。

    长袍人飘然而下,向柏青山走去,剑已归鞘,举步从容。

    柏青山眼前发晕,看不见人,但听觉极为灵敏,听到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剑尖移位,发出了阵阵龙吟。

    长袍人一怔,在丈外止步,朗声道:“柏兄,咱们是朋友。”

    他不言不动,准备雷霆一搏。他见过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经验告诉他,生死关头,不可信任别人。他看不见四周的变化,耳听的动静未可信赖。

    长袍人踏出一步,柏青山的剑也指出了。

    “柏兄,请收剑说话。”长袍人沉静地说。

    他哼了一声,强提心神说:“不许任何人接近。”

    “咱们是朋友。”

    “此时此地,柏某没有朋友。”

    “你……”

    “退回去!”

    长袍人不明白他何以表现得如此乖戾,叫道:“在下姓费名芳,刚才已将那群恶贼赶走了。”

    “谢谢。”

    “你怎样了?”费芳关心地问,重新举步走近。

    “不许再进!退回去。”

    “你……”

    “再进一步,生死相拼,阁下援子之情,尽付流水。”

    “请信任我,你……”

    “目子柏某谁也不信任。”

    “你……你是否受了伤?”费芳的嗓音在变。

    “不要管我。”

    “老天!你……你怎能拒绝别人相助的诚意?”

    “柏某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只是目……目下……”

    他双脚一软,滑倒在树下。

    费芳大惊,急急抢上。

    他一声虎吼,奋余力一剑挥去。

    “嗤”一声厉啸,剑尖拂过费芳的左腿外侧。费芳骤不及防,几乎挨了一剑,袍袂被划了一条缝,剑气直迫肌肤,令他大吃一惊,飞退丈外,毛骨悚然。

    辟邪剑砍入树中,柏青山已陷入半昏迷境地。

    “柏兄,你……你怎么了?”费芳惶然地追问。

    柏青山已无法回答,像是僵了,但剑已拨出,谁也不知他是否仍能挥剑自卫,半躺在树干上虎目仍然瞪得大大地。

    费芳惶乱地左右移动,进退迟疑,焦急地叫道:“柏兄,回答我,回答我……”

    没有回答,他再急促地叫:“我不管,我要帮助你,你如果再动剑,我只好打昏你了。”

    他一面说,一面将徐徐接近,将手伸出说道:“柏兄,你需要帮忙,请相信我,把剑交给我吧,我……”

    他身形一闪,侧射丈外,然后以神奇的身法向后绕,无声无息如同鬼魅幻形,到了树后倏然伸手,便扣住了柏青山的右手脉门。

    柏青山已神智昏迷,本能地左掌急伸,便扭转身躯抱住了费芳,发出一声兽性的咆哮,力道千钧,将费芳拖倒在地,抱得结结实实。

    “哎……”费芳惊叫,伸左手便扣住了他的咽喉,但不知怎地,却又不忍下手,急叫道:“放手!放……你……”

    他感到柏青山的力道突然消失,不由心中一震。

    “柏兄……”他惊叫。

    柏青山终于昏迷不醒,失去了知觉。

    费芳挣脱了柏青山的手,一摸鼻息,惊叫道:“他已脱力昏迷,糟!”

    救人要紧,他收了辟邪剑,将柏青山抱起,跳窗而入。掌起了灯,他发觉柏青山脸色苍白,呼吸不平静,手脚有轻微的痉挛。

    “他受伤不轻,老天!”他惊叫,三不管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丹丸塞入柏青山的口中,一捏牙关,吹口气丹丸下喉,再找水灌了两口水,方替柏青山解衣检查伤势。

    他大惑不解,不知柏青山为何伤得如此离奇。除了右后肩琵琶骨被钝器击中,有拳大的淤伤外,找不出第二处伤痕。

    “是不是中毒?这点点伤绝不会令他昏迷的。”他百思莫解地自语。

    他不好替柏青山检查全身,只大略地检查上体而已。下身腰裤毫无异状,不可能有其他的伤痕,只好在房中等候药力行开,看以后有何变化。

    这是一间相当雅洁的客房,房中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床上却一塌糊涂,蚊帐已裂如被快刀乱削,一堆碎木与凌乱的衾被,可看出是被锋利的刀剑所毁遗痕。

    “这是什么人把此地弄得如此凌乱不堪?他碰上心狠手辣的可怕高手了。”他摇头自语。

    当然他并不明白,入侵的人为何拿家具出气?正在检查中,安置在椅上的柏青山徐徐醒来。

    他正在察看碎桌的刀口,突听身后的柏青山沉声叫道:“阁下贵姓大名?有何见教?”

    他心中狂喜,转身一看,柏青山站在椅前,依然生龙活虎,只是脸色苍白而已。

    “谢谢天!你醒了。”他喜悦地大叫。

    “你是……”

    “我叫费芳。刚才你……”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助在下一臂之力的人,谢谢你,费兄。”柏青山抱拳行礼道。

    “柏兄,刚才你……”

    “没什么,老毛病发作而已。费兄请坐,兄弟去泡杯茶来。”

    房中原准备有茶水,他一面泡茶,一面打量着这位仗义助拳的新朋友,那是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可惜脸色苍黄,小嘴唇上留了稀稀疏疏的两撇小胡子,最引人注目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眉梢眼角涌现着笑意。看身材,大概只有十三四岁,一袭青袍又嫌宽大了些。

    戴了一顶儒巾佩着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坐着那儿不住偷偷地向他打量,似乎在回避他的目光。

    费芳确是在回避他的目光,迟疑地说道:“柏兄,刚才你的神情吓坏我了,你真的不曾受伤么?”

    “真的,他们虽然很了得,但还伤不了我。”

    “不,你就是中了他们的暗算,被他们用毒物所伤。”费芳关心地说。

    柏青山心中一跳,问道:“费兄,你对毒物是否学有专精?”

    费芳摇摇头,笑道:“我是个门外汉,只知道毒物可怕。但我的家传保元辟毒丹,却可预防一些令人昏眩、麻庳、窒息、呕吐等等剧毒,可是对那些见血封喉的天下奇毒无济于事。刚才我怕你受伤或中毒,所以大胆给你服下了一颗丹丸。”

    他将茶奉上,笑道:“谢谢,刚才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相助,我必定栽在他们手上了。”

    “柏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老毛病……”

    “没什么,刚才接了他们四剑合击,他们的剑上内力出奇浑厚,一时脱力而已,那四个高手的内力修为,至少也下了三十年苦功,我胜得十分吃力,四方聚力合击,我除了硬接之外,连借力打力的机会也抓不住。”

    “柏兄,内功是否受损?是否有岔气的可能?脱力而昏眩,不是好现象……”

    “呵呵!谢谢你的关注,不要紧,留得命在,已经是不容易了。费兄年岁甚轻,尚带童音,能将那些高手名宿赶走,兄弟自愧不如,请问费兄今年贵庚,仙乡何处?”

    “我是浙江人氏,今年方二八,性喜山水,想到武夷九曲开开眼界。”

    “呵呵!惭愧!我今年及冠,比你虚长四岁,但艺业却比你相去远甚,令师必定是非常人,方能调教你这位出色的弟子。”

    “别骂人了,其实你的根基比我深厚得多,我只是惯于取巧而已。”

    “费兄……”

    “你比我大,我叫你大哥,可好?”

    “这……不嫌我高攀?”

    “说这种话的人,该打!”费芳笑着说,颊旁居然出现了笑涡。

    柏青山并未留意,笑道:“那么,我称你为贤弟。过几天,我陪你一同游武夷。愚兄平生无所好,只好游山玩水……”

    “也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

    “最近方不得已管些人间不平事,以武犯禁,不足为法。愚兄寄情山水,涤一已之灵性。论武艺仅略窥堂奥。论学识修养,愚兄反而见长些,虽不敢说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但学富五车,不敢菲薄。”

    “小弟深信大哥有此造诣……”

    “呵呵!好了,再吹下去,就窘态毕露罗!贤弟,今晚你我一见如故,也是缘分,但不知贤弟落脚在何处?”

    “小弟住在西院厢房。”

    “哎呀!原来还是同店,我就不留你了。我这儿很乱,你还是回房,休息休息,明天咱们再聚首,我治酒作东。”

    “大哥,天快亮了,何不作竟夕谈?”

    “这……”

    “大哥,床上是怎么回事?”

    “喝!你如果早来,便可看到怪事了。愚兄不信妖邪,偏偏接二连三碰上一些令人迷惑的怪事。今晚一个白莲会妖道先遣鬼怪前来闹事,劳而无功,最后以元神幻化妖刀,孤注一掷前来行凶,把这里砍得一塌糊涂。”

    “你是说妖术?世间真有妖术?”费芳骇然问。

    “我的回答是有,而且千真万确。”

    “你……”

    “我不怕,邪不胜正,何怕之有。”

    “大哥,你在本城是否有困难……”

    “呵呵!贤弟不必胡思乱想,与这些小混混周旋,愚兄对付得了。贤弟,你是不是有困难?可不能瞒我,说啦!”

    费芳在套他的口风,他却不想将费芳拖下水,转过话锋问费芳是否有困难,义形于色态度诚恳。

    费芳摇摇头,笑道:“我没有困难,我很少管闲事哪!哦!我想起来了。”

    “贤弟想起什么来了?”

    “小弟途经浦城,去访才子江淹祠,想看看这位江郎才尽的才子故里,却碰上了一位利害的人物找麻烦。”

    “有人敢找贤弟的麻烦?”

    “是的,而且是一位少女。”

    “老天!你这点小小年纪便与女娃娃打交道?”

    “她找上我,可不是我找她。她有一具瑶琴,老天爷!她的琴音……”

    “且慢!她是不是穿一身蓝衣裙?”

    “咦!你……你知道?”

    “她可用琴音降龙伏虎,可用琴音杀人……”

    “咦!你真知道她?”

    “知道,贤弟,你与她……”

    “小弟败在她手下,大哥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柏青山脸色一变,离座在房中往复走动,剑眉深锁,不胜烦恼。

    “大哥,你怎么了?”费芳追问。

    他久久不答,最后在费芳面前一站,正色道:“贤弟,愚兄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但……

    但这件事,愚兄不能助你,抱歉!”

    “大哥……”

    “贤弟,不要迫我。”

    “她……她是你的朋友?”

    他心事重重地摇头,苦涩地一笑道:“不瞒你说,她虽然不是愚兄的朋友,但她曾经三番两次帮了愚兄的忙,在紧要关头曾全力替我解围,我不能负她。”

    “这……”

    “贤弟,她不是坏人,如果日后再碰上她,我愿替你们化解这段误会,怎样?”

    “大哥,你知道她的底细么?”

    “不知道。”

    “她为人如何?”

    “不知道。但我仅知道她心硬如铁,滥用雷琴的琴音杀人,我怕她,女孩子心肠大硬,不宜交之为友。女孩子天性温柔,心肠硬便是天性易变……”

    “大哥,那么,你……”

    “我不能帮你。”他斩钉截铁地说。

    费芳长叹一声,苦笑道:“大哥,我不勉强你。”

    “贤弟,原谅我。”他恳求地说。

    “大哥……”

    他倏然拔剑出鞘,神色凛然。

    费芳失惊而起,惊叫道:“大哥,你……你想怎样?”

    他冷冷一笑,说:“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欠你一份情,但我不能报答你。在下歃血明心,聊算回报老弟台今夜的情义……”

    “大哥,你怎么啦?我与那女郎毫无仇怨,根本不要你帮忙去找她报仇雪恨,只想请你替我引见她,你……”

    他吁出一口长气,收剑苦笑道:“贤弟,你怎么说话婆婆妈妈,老天!你何不早说清楚?”

    “嘻嘻!大哥,你并未给我说清楚的机会呢!”

    柏青山走近费芳,大指头几乎点在对方的额角上,笑道:“你呀!人小鬼大,呵呵1你得小心,那是一条母大虫,日后遇上她,愚兄保证替你引见,但等到你吃到苦头,可不能怨我。”

    “大哥,你认为她还有其他的缺点么?”

    柏青山回到座椅落坐,沉思片刻慎重地说:“没有,除了心肠硬之外,她可说是个近乎无瑕的好姑娘。我与她虽仅数面之缘,但我相信我的目光和相人术。”

    “这个……”

    “我们不谈她了,谈谈至武夷的行程。”

    “别忙,先谈谈大哥在此地的困难。”

    “我没有困难。”

    “那些围攻你的人……”

    “跳梁小丑,何足道哉?你千万不可过问这些小事,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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