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闯寨借胄

    第十八章 闯寨借胄 (第2/3页)

呢,我们已中了那些畜生的调虎离山与苦肉计了,一次上当一次乖,小心些赶路吧,说不定他们再来一次绝户计,出动海贼倾巢来犯心园,甚至把三塔寺村一举扫平呢!”

    “青山哥,真有那么严重吗?”心兰惊问。

    “目下他们有足以屠尽一村的力量,但他们不敢浪费工夫,也怕暴露行藏,自然不敢妄动,但不可不防,这是心园的心腹大患,我得设法将这大患消弭。”

    “你的意思是……”

    “紫云庄主恨小畜生入骨,正好用驱虎吞狼妙计,给他们来一次总结算。呵呵!紫云庄主有权找纪少堡主算帐,对不对?”

    “恐怕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

    “有我加入,双方不是扯平了吗?”

    “你……”

    “我必须助他们一臂之力,成全他们,同时,我有极重要的事要找那些海贼。”

    “你要找那些海贼?”心兰讶然问。

    “是的,找那些海贼,哦!到家了,我不进去啦!”

    “你……你马上就走?”

    “对,事不宜迟,我已和紫云庄主约好了。”

    “我们一起去。”

    柏青山坚决地摇头,说:“不行,这件事连我自己也不宜公然出面,必须暗中出手相助,以免日后恩怨索缠无止无休,你们一加入,便不可收拾了。今晚也许我不能回来,你们早些歇息不必等我,再见。”

    他说走便走,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龙潭的西南,运河两岸树林密布,右岸的密林前,八名黑衣人席地而坐。已经是三更初时分,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可看出人的轮廓与脸型。上首坐的是紫云庄主,以及一位花甲老人,与一名年约半百的高大汉子,另五人是紫云庄的爪牙,全是可派用场的高手。

    紫云庄主轻咳了两声,说:“雷兄,依兄弟之见,目下咱们人手不够,还是放过那小畜生,等他离开嘉兴,没有海盗助他,再杀他并未为晚。”

    花甲老人雷兄安坐不动,不置可否地道:“兄弟尊重范兄的意见,去否悉从尊便,反正以咱们的交情来说,只要范兄招呼一声,水里火里,兄弟走上一遭,小事一件。”

    中年汉子却哼了一声,道:“范兄,你请咱们前来助拳,却临事打退堂鼓,未免令人气短。”

    “鲁老弟,不是兄弟打退堂鼓,而是敌势过强,不得不慎重其事。”紫云庄主无可奈何地说,叹口气又道:“那姓柏的说好要前来助拳,恐怕加上他也无法稳操胜算。风险太大,何况他与兄弟有过节,是否肯前来仍在未定之天。”

    鲁老弟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知道,范兄年事已高,已没有当年的英风豪气,深思熟虑畏首畏尾,确是不能怪你,上了年纪的人,大多是这样的,那些海盗只是些乌合之众,纪少堡主一个纨绔子弟贪生怕死,范兄竟然被他们吓住,岂不可怪?算了吧,既然范兄不愿冒险,兄弟该回去了。”

    “鲁老弟先别生气,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从长计议。”紫云庄主陪笑道。

    鲁老弟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范兄,这件事没有什么可计议的,要动手,就杀他个落花流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动手那就散伙。”

    一名爪牙也道:“庄主明鉴,那小畜生胆敢乘庄主受伤而落井下石,无故追杀不舍,杀了咱们六位弟兄,此仇不报,岂不令弟兄们泄气?”

    打铁趁热,鲁老弟立即接口道:“范兄,这件事已足令贵庄的弟兄气愤难平,再加上江家你老兄不战而走,这些事日后传出江湖,紫云庄岂不声誉扫地吗?”

    这把火烧得够旺,紫云庄主果然愤火中烧,武林朋友对名之一字,看得比利更重三分,有关声誉威信的事,是不甘马虎了事的,紫云庄主一掌拍在大腿上,沉声道:“那就走。”

    “等一等,姓柏的该来了。”

    黑影突从北面的草丛中升起,柏青山的语音传到:“范庄主,纪少堡主的船队,不会在今晚经过此地了。”

    众人一惊,八名高手坐在此地,竟然被人接近至三丈内毫无所觉,怎能不惊?紫云庄主挺身站起,问道:“是柏兄吗?请过来坐。”

    “不必了,纪少堡主已派人另请高手,因此船可能在明早巳牌左右方能经过此地,大白天不易拦截他们啦!”

    “他目下藏身在何处?”

    “仍在江家,那些海盗其实不是什么腾蛟先锋队,而是几名海盗与嘉兴的小痞棍,稀松平常的乌合之众,一赶即散。他们在江家不走,在下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了。”

    雷兄徐徐站起,冷冷地说:“阁下,何不过来说话?这样说话岂不太没礼貌,没将咱们这些人看在眼中吗?”

    柏青山不走近,也冷冷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不能坦然面面相对坐谈。”

    “你知道老夫是谁?”

    “不知道,请教?”

    “老夫独眼丧门雷鸣。”

    “少见少见。”他一语双关地说。

    独眼丧门勃然大怒,厉声道:“小子无礼,老夫要教训你。”

    声落,飞纵而上。

    柏青山飞退三丈,大笑道:“留些劲,少陪。”

    等独眼丧门再次纵起,他已一闪不见。

    “柏老弟,你不能走。”紫云庄主大叫。

    可是,他已经形影俱杳。鲁老弟冷笑一声道:“没有这狂小子帮忙,咱们同样能将事情办好,走,去南湖江家,恰好可赶上四更天,杀他个措手不及。”

    四更天正之间,五艘船悄然在鸳鸯湖的西南角靠岸,紫云庄主的人已倾巢而至,人数有六十余名之多。

    纪少堡主因失去柏青山相助,不敢带了一些派不上用场的人去冒险劫贡船,连夜派人去催朋友前来相助,自己带了所有的爪牙在江家住宿一宵,料想紫云庄主不会再来,也认为柏青山不会想到他敢在江家投宿,因此十分放心。

    那些海贼们不住在陆上,十余艘小舟已远离江家湖湾,远至东湖放鹤州冯家的湖湾停泊,只留了一艘快船泊在江家码头作为交通传信船,船上仅留有十名海贼。

    两名黑影接近了江家的西院,先在后面与东面绕了一圈,解决了后面的两名警哨,直绕出前门,蛇行鹭伏向把守前门的两名警哨接近。

    一名黑影爬至东面的墙角下,然后沿墙根蛇行而前,距大门的两名警哨约三丈左右,猛地长身发出了两把飞刀,人亦现身飞扑而上。

    说巧真巧,一名警哨一时心血来潮,突然离开了所站的廊柱。

    “嚓!”飞刀钉入了廊柱,警哨无意中逃过大劫,立即狂叫道:“有人入侵!”叫声中,闪在柱下拔刀应变。

    “啊……”另一名警哨倒了,惨叫声刺耳。

    “铮铮!”黑影与警哨缠上了,另一名黑影则发出了信号跟到。

    两飞刀虽击毙了一名警哨,但警哨已发出惨号声,因此可说完全失手,也可知道警哨的身手已相当了得。

    这一来,偷袭的大计失败了,后到的人现身,里面的人也惊起备战。

    第一枝火把点燃,大门倏开,纪少堡主首先抢出门外,两剑便毙了夹攻警哨的两名黑影,吼道:“到前面列阵。”

    屋两侧冲入了左臂缠白巾的两群人,上了屋面,跳入院中,立即反客为主,见人就杀,反从屋内杀向屋外。

    黑夜中,除了混战之外,一切江湖规矩都用不上,谁艺业差劲谁倒霉。

    码头上停泊的贼船中,窜出两名海贼,便看到舱面站着一个黑衣人,左臂上缠着白巾,看不清脸形相貌,只概略看出是个白脸膛的人,一名海盗一面冲出一面问:“你是谁?怎么回事呢?你……”

    黑影向岸上一指,道:“有人袭击纪少堡主,你们炔去相助。”

    第三名海贼钻出舱门,叫道:“抄家伙……”

    “噗”一声响,第一名海贼被黑影一掌劈倒了。接着,黑影人化龙腾,飞跃而起,“噗”一声一脚踹在第二名海盗的胸膛上,好快!

    “砰砰!”两名海贼全倒了。

    第三名海贼连人影也未看清,黑影已经到了,脑门上挨了一击,仆倒在舱门口。

    第四名海贼在门内大吼一声,分水刀扎出,人随刀进,冲出了舱门。

    “果然有你在内。”黑影叫,一脚飞蹴。

    海贼是上次见了柏青山便跑的人,没听出柏青山的口音,一刀急截叫道:“卸了你的狗腿!”

    柏青山以腿进攻,这一腿是虚招,引诱对方出刀截击,猛地收腿,上体前扑,左手急沉,一把便扣住了刀背。

    海贼拼命夺刀,左手抓向他的面门,用的是“二龙争珠”要掏双目,也暗含鹰爪扣腕手法反击解危。

    他的右手一翻,便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第五第六两名海贼同时抢出舱门,同声虎吼,两把钢刀火杂杂地冲进,刀光疾闪。

    “滚!”他沉喝,将海贼从顶门上空倒摔至身后,夺了分水刀,招出“猛风拂柳”锲入刀光之中,“铮铮”两声暴响,荡开刀山抢进,刀发如惊电,人头落地。

    两海贼一个丢了斗大的头颅,另一个胸膛大开。

    水声暴响,有人从后艄跳水逃命。

    柏青山将两名死海贼的尸体丢上岸,将船撑出六七丈外,插篙定船,方将那位被摔得浑身骨节欲散的海贼拖过,抓住双脚将贼头往水里浸。

    拖上舱来,海贼已被湖水冻醒,哼哼哈哈连打喷嚏,浑身全软了。

    他坐在一旁,冷冷地道:“老兄,你清醒了没有?你最好清醒,放明白些。”

    海贼不知人间何世,晕头转向地要往舱门爬。

    他一脚压住贼人的膝弯关节,叱道:“不许动,不然先给你卸下一双狗腿。”

    贼人神智一清,惊惶地叫问:“这……这是何……何处?”

    “这是你的船上,听,岸上惨叫与叱喝声惊心动魄,一堡一庄的人在拼死活。可惜火把已熄不然你可以看个一清二楚。”

    “你……”

    “朋友,别来无恙,你怎么如此健忘?年余不见,便把老朋友忘了不成?”

    “我……我不认识你。”海贼硬着头皮说。

    “在下却认识你,贵姓?难道你连自己的姓名也忘了吗?”

    “在下桑……桑本立。”

    “东海神蛟目下藏在何处?”

    “在……下不知道谁是东……东海神蛟。”

    他哼了一声,扣住对方的脊骨翻过,压住小腹,一指头插在最下一根肋骨缝中,冷笑道:“你这厮敬酒不喝喝罚酒,这时还敢嘴硬,不给你三分颜色涂脸,你还不知道你是老几呢?你这根肋骨长得不是地方,我给你拨到另一边去……”

    “哎……哎唷!住手。”

    “你叫吧……”

    “请住手,我招。”桑本立发狂般厉叫。

    他松了手,指头并未离开,冷笑一声问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兄最好放明白些,凡是经过分筋错骨治过的人,即使有好郎中医治不会成为残废,也将在床上躺上三两个月,你招吧,在下洗耳恭听。”

    “首领目下在……在黑风洋,正与官兵捉……捉迷藏,距……此约有一月海程,远……

    远在天边。”

    “我不信。”

    “阁下请相信桑某的实情,如果首领在附近,还用得着请纪家堡的人劫贡船?岂有眼睁睁将稳可到手的财物送人?”

    “哦!说得倒有道理。”

    “桑某与浪里鬼汤桂一群人,是走散了暂时在嘉兴隐身的,劫了贡船之后,再行出海去寻找首领。”

    “去年你们在荒岛上围攻在下的人中,那位施放毒雾的人是何来路?”

    “他……他,他……”

    “老兄,你不打算多活些日子?”他指头上略加压力,不耐地问。

    “他……他不是咱们的人。”

    “不是你们的人?”

    “他是首领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叫万里孤鸿公孙无咎。”

    “哼!这家伙名不符实,使用毒雾害人,岂敢取名无咎?他目下何在?”

    “他随首领遨游四海,半年后意兴阑珊,便返回中原,谁也不知他的下落,这人本来就是个风尘浪子,绰号称万里孤鸿,谁知道他流浪到何处去了?也许咱们的首领知道他的下落,其他的人从不敢问首领的事。”

    “你们的首领何时可来嘉兴?”

    “谁知道?东南海风涛险恶,海域数万里,船上通常备有三月粮水,除非看到首领派来的信使,不然谁也不知他们的行踪。”

    柏青山本来抱有一线希望,这一来,希望又告破灭,感到十分懊丧,不死心地问:“你们打算劫了贡船之后,不是说去找寻你们的首领吗?”

    “首领目下在黑风洋,海程需一月左右,虽有这种打算,但谁知道首领是否仍在黑风洋呢?”

    “你们总该有会合的地方。”

    “有是有,但会合的地方只能找到首领留下的去向暗号。”

    “附近有会合的地方?”

    “最近的会合处在大冲山岛,位于珞珈山东南,约需二十余日海程。”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去找东海神蛟,除非他不理会王敕那封近乎求救的韦信。

    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这两条路可决定他的命运。一是至大冲山岛,找到东海神蛟的下落,追出万里孤鸿的去向,找那家伙要拔毒药。一是走一趟不归谷炼狱寨,取得灵犀甲赶赴济南援助王敕,前一条是活路,后者是死路一条。

    他心中天人交战,不言不动形如痴呆,浑身在冒冷汗。

    “哎……”桑贼突然狂叫。

    原来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向下沉,桑贼怎受得了?

    走哪一条路?他煞费思量。

    与朋友交而无信,岂是大丈夫所为?

    守信重要呢,抑或性命重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久久,久久,他仍然难下决心。

    岸上,仍在作生死之斗,一庄一堡的人,正在舍死忘生狠拼。

    他听到了濒死者的呻吟和叫号,嗅到了血腥,看到了飞腾着的刀光剑影,残杀在进行中。舱面上,另五名昏迷不醒的海贼寂然如死,这几个人的性命,完全控制在他的手中。

    人的死太过平常,生与死似乎不值得大惊小怪,在这种场合中,喜怒哀乐已经不再存在,只有杀人与被杀两个念头主宰了一切,没有工夫去体会七情六欲的痛苦与快乐,没有工夫表达自己的感情,一刀挥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怜悯,没有悲哀,全凭本能挥动杀人的利器,生命在这种场合已失去了估计的价值。

    他是唯一冷静思索的人,也是唯一受到人性严格考验的人。

    久久,他终于如释负重地长吁一口,徐徐站起道:“你们可以走了,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再让在下看到你们。”

    他将船撑至岸旁,一跃上岸走了。

    江宅前,尸骸零落,血腥触鼻,濒死者的呻吟声惊心动魄。

    紫云山庄的人死伤惨重,阴风客本人内伤未复,不但不能参与拼搏,反而需人保护他的安全,纪家堡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已占了上风。

    纪少堡主一把剑狂野绝伦,展开了威镇武林的剑术天魔十二真诀,威风八面,锐不可当,出神入化的剑术,加上目无余子的豪气,所向披靡,共毙了八名高手之多,这时从北面冲到,劈面撞上了刚好宰了一名堡中高手的独眼丧门雷鸣。

    右侧不远处,四名高手保护着紫云庄主阴风客,正受到六名高手的围攻,四人的剑阵已呈散乱,眼看要被对方攻入内圈了。

    纪少堡主一声低啸,身剑合一猛扑独眼丧门。身后,两名纪家堡的高手紧跟在后,相机接应,也免了纪少堡主后顾之忧。

    独眼丧门不知来人是淮,反正对方左臂不缠白巾,是敌非友,下毒手绝不会错,剑花疾叶,硬接来招。

    “铮铮!铮”双剑狂野地纠缠,火星飞溅,双方谁也没占便宜,各向侧飘掠,重新抢进,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

    侧方人影射到,有人叫:“少堡主请退,属下收拾这家伙。”

    “不用你们,这人是劲敌,我要亲手杀他。”纪少堡主边叫边狂攻五剑,把独眼丧门迫退了三步了。

    独眼丧门哼了一声叫道:“好啊!可找到你这正主儿了,杀!”

    叫声中,反击了八剑,剑上风雷俱发,居然抢回了原位,但却再也无法再进一步,被纪少堡主霸道的剑术封锁了攻势。

    双方已摸清对方的实力,纪少堡主一声长笑,豪气飞扬地说:“你大概尚可支持十招左右,你是这些人中剑术最佳的一个,着!着着!”

    说话间,已攻出了三招九剑之多,又将独眼丧门迫退了六七步,退至广场边沿了。

    独眼丧门心中骇然,斗志迅速地瓦解,暗忖:“这小子果然可怕,名不虚传,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要走,必须退出广场,利用草木脱身,不然摆脱不了连绵不绝刺来的凶险剑影,刚要急向后退,后面传来了一名大汉的叱喝声:“往侧方退,此路不通。”

    纪少堡主一声低叱,乘机错开剑切入。“嚓”一声刺入独眼丧门的右肩井。

    “哎……”独眼丧门狂叫,剑脱手抛坠,扭身急倒,忍痛连滚三匝,想滚入草丛中逃命。

    “啊……”先前阻止独眼丧门向外退的大汉,狂叫着向前踉跄冲出。

    这瞬间,纪少堡主到了,剑出“月落星沉”,刺向独眼丧门的小腹。

    冲来的大汉身后,突现另一人影,左臂有白巾,是敌非友,这人超越大汉身侧,剑光如匹练闪电似的冲到,“铮”一声架开了纪少堡主下刺的一剑,顺势拂剑进击。

    纪少堡主毫无戒心,看到人影还以为是自己人,剑被崩开便知要糟,但已来不及闪避了,不等他有何反应,剑光已一闪即逝。

    黑影突然飞退,一跃三丈。

    两名负责保护纪少堡主的人,还不知变生不测,连人也未看清。

    “噗”一声响,纪少堡主的剑无故自坠。

    纪少堡主还不知手臂已肘裂,一跃而前,要追赶退走了黑影,一跃两丈,脚尚未落地,突感手臂传来彻骨奇痛,低头一看,不由吓了个胆裂魂飞,狂叫道:“我的手……哎……”

    “嘭”一声响,他立脚不牢,摔倒在地几乎昏厥。

    黑影是柏青山,他不想要纪少堡主的命,伤臂聊施薄惩,退入林中向侧绕,再次掠入广场右方,一声怪叫,冲入围攻紫云庄主的圈子。

    紫云庄主五个人,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五个人全受了伤,仍在浴血苦撑,被对方六个人迫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危急间,柏青山到了,怪叫声震耳欲聋,“砰”一声响,一名围攻的人冲出丈外重重地掼倒。

    另一名大汉扭身截住了柏青山,一剑急攻右胁。

    柏青山身形急进一步,扭身接招,顺手一拂,“铮”一声崩开对方的一剑,立还颜色乘势点出,不偏不倚刺入对方的右期门要害,直透肺部。

    他拔剑飞退叫道:“在下已经尽力,再见。”

    声落,人已消失在夜色茫茫中。

    已占了上风的纪家堡好汉,由于纪少堡主臂受重伤,艺业了得的高手又被柏青山宰了三名,形势逆转,立即,被紫云庄主的人及时反击,陷入苦撑的困境。

    紫云庄主听出是柏青山的口音,大叫道:“柏兄,助人助到底……”

    柏青山已走了个无影无踪,他才懒得管这些人的死活呢!

    破晓时分,江家附近静悄悄,血腥触鼻,尸首皆被从东湖赶来的海盗加以掩埋了。海贼们也知风声紧急,不敢再打劫贡船的主意了,一溜烟逃离了嘉兴,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保命要紧。

    一庄一堡鸳鸯湖大火拼,两败俱伤,死伤八成以上。从此,一庄一堡结下深仇大恨,互相报复,绵延数代了无尽期,势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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