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归炼狱

    第十九章 不归炼狱 (第3/3页)

,在幽暗的灯光下各怀戒心全力闪避,因此双方俱未得手。

    他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饥鹰搏兔”向下猛扑,半空中撤下了辟邪剑,“铮”一声震开程凤上封的一刀,人已如雷霆下搏,左手与双足,全部落在程凤的身上。

    程凤一声惊叫,砰然倒地。

    这瞬间,门口一声怒吼,罡风来势如潮,一名和尚与一名花甲老人鬼魅似的抢入,不问情由两双肉掌齐出,行雷霆一击,用的是内家掌力中最霸道的风雷神掌,风雷声入耳,掌力已及体。

    柏青山背向外,人刚下搏,双脚尚未沾地,也没料到有不速之客光临,更未料到来人的艺业已臻化境,等发现有警,掌力已经及体,来不及了。

    两位不速之客只看到满地尸骸,看到放在一处的成堆人头,也仅看到村妇打扮的程凤遇险,而柏青山却是背了包裹的劲装大汉,一眼便认为凶手定是柏青山,因此一时激愤,情急救人,不问情由不约而同抢入出掌救人,铸下了大错。

    柏青山骤不及防,虽已运功护体,但一僧一俗修为精纯,功力浑厚,在毫无防备之下,想得到要糟。

    “砰啪!”浑雄的掌力,在他的背部汇集。

    他只觉浑身一震,眼前一黑,未沾地的身躯向前飞,“嘭”一声大震,撞倒了堂壁,烟尘滚滚,势如山崩。

    仅受了轻伤的程凤,也被凶猛可怖的掌风所波及,滚了两匝,爬起便往内堂一钻,溜之大吉了。

    壁角受了针伤的二哥,在砰然大震中踉跄站起,吃力地大叫道:“两位前辈打……打错人了啦……”说完,再次摔倒。

    花甲老人一跃而上,扶起二哥急叫:“你……你是高贤侄……”

    “我……我中了妖妇的绝脉牛……牛毛针,救……救我……”

    烟雾弥漫中,柏青山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站起,他背上的小包裹,已完全粉碎无影无踪。

    他倒提着辟邪剑,脸上冷汗如雨,颤抖着说:“你……你们是谁?亮……亮名号。”

    和尚神色肃穆,讶然地叫:“你……你依然无恙?”

    “亮名号。”他大叫。

    “中州双奇,贫僧释心如,施主……”

    “我,山东柏青山,好……好一双武林奇侠,你……你们的偷袭本领好……好高明。”

    “这……”

    “柏某记下了,后会有期。”

    他一咬牙,向后急急撤走。

    心如大师还来不及阻止,门口又抢入三个人,惶然大叫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和尚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回身应变,暂且放下柏青山的事,沉声道:“天地?你们……”

    “玄黄,在下临潼三英余宏谋,咦!是心如大师吗?这里……”

    “不知道,咱们的人死伤惨重。”

    中州双奇,是大河南北的武林耆宿,在武林声誉甚隆,颇受各方人士尊敬,他们的名号是大悲佛心如,和无尘居士皇甫云深。

    无尘居士正替叫高二哥的人取针服药,扭头叫:“刚才那村妇是不归谷的人,快搜附近。”

    高二哥不住战抖,叫道:“刚才那位柏兄擒……擒住了一……一个凶手……就……就是那位村……村夫。”

    “你们是怎么回事?”无尘居上紧张地问。

    “咱们在……在此等候火灵官葛前辈,葛前辈却到……到后谷会……会晤风雷剑客雷前辈去了,这两个恶贼男女,听说葛前辈不……不来,即突起袭击,把我们全部击倒,再砍咱们的脑……脑袋要带回……不归谷,恰好那位柏……柏兄到来,哎……唉……”高二哥话未说完,痛昏了呢。

    大悲佛只感到心中一凉,倒抽一口凉气说:“老衲该死,竟用风雷神掌打他。”

    无尘居士直流冷汗,苦笑道:“咱们中州双奇闯了一辈子江湖,今晚却恩将仇报,用风雷神掌偷袭一个晚辈,惭愧。”

    临潼三英不久返回,老大余宏谋说:“附近鬼影俱无,后房有四具尸体,是一双村妇与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儿,皆被一刀杀死藏尸床下,可能是此屋的主人。”

    大悲僧已将假扮村夫的人弄醒,沉声叫:“你,从实招来。”

    村夫嘿嘿笑,骂道:“秃驴,你少做梦,不归谷炼狱寨的英雄,每个人都是玩命的好汉,要杀就杀,你们这些狗王八反正死期将至,太爷认了,你瞧着办啦!”

    “老衲不信你会不招。”

    “哈哈哈哈!要命,你拿去,要口供,没有。”

    “好,咱们看谁狠。”余宏谋沉声叫,上前从大悲僧手中将人接过。

    柏青山挨了四记风雷神掌,受伤不轻,但他居然撑住了,他急急离开了山坡,昏昏沉沉地举步前行,不分东南西北,硬撑着能走就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到委实难以支持了。坐倒在一处山崖下,忖道:“让他们追来吧,在他们追及之前,我必须看看是否可用真气疗伤术自救。”

    包裹已被击散遗失了,里面的一些救伤药物自然也化为乌有,目下,他只能倚靠真气疗伤术了,真气疗伤术如无药力相助,效果大打折扣,但他已别无选择,必须在可能被人追及而岔气伤身的危险中疗伤自救,死中求活不得不孤注一掷。

    他恨透了中州双奇,两个老贼是不该悄然在后面猝然偷袭的,尽管对方可能认为偷袭自有道理,但他这受害者却认为是不可原恕的罪行。

    很幸运,几经挣扎,他终于将真气凝聚了,气机总算未损生机未绝。

    半个时辰过去了,先天真气从尾闾攻上了督脉,开始排出淤血,真气每攻入一穴,他像是经历了一次可怕的磨难,出入一次鬼门关,痛苦不可名状。

    他浑身冷汗彻体,进入了紧要关头。

    他心中稍安,这次重大的打击,竟然不曾诱发体内余毒,侥幸极了,当然他也明白,这次打击来得突然,受袭之前他并未经过艰苦的恶斗,如果在精疲力尽后,必定毒发无疑,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老天爷保佑哩!

    糟了!他听到了脚步声。

    他不能停止使用真气疗伤术,不然后果可怕。

    脚步声渐近,他正在紧要关头,除了赌运气之外,他无能为力,无助地等候噩运光临。

    有人走近他了,像一个幽灵出现在他身前。

    他闭目安然,浑身的肌肉皆在跳动抽搐。

    他不明白,用真气疗伤术疗伤,怎会如此困难,如此痛苦?

    他却不知,是体内的余毒在作怪。

    有火折子的擦动声,接着火光一闪,闭着眼睛,他仍能感觉到光亮在眼前照耀,甚至可感觉到火焰在跳动。

    “完了。”他想。

    这时想散去真气,与对方一拼,事实已不可能了。

    耳畔,突听到有人用北地嗓音说:“无量寿佛!这是辟邪剑。”

    他心中狂跳,心说:“是个老道。”

    心一分,真气一窒,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收敛心神,沉着地行功,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感觉中,他知道对方正在审视他的相貌。

    火折子熄灭了,久久仍无动静。

    一刹那好像一万年般难挨,而他却希望时光赶快溜走,他需要争取时间,因为真气已上升至灵台,还有十六穴需要打通呢。

    正焦虑中,耳畔语音又响:“施主身受重伤,正用真气疗伤术自救,贫道要助你一臂之力,让贫道先行试探,不可反抗。”

    试探,那是万分危险的事,稍一失误,便会将他的真气引岔,可能成为残废的机会是一百比一,这老道好大胆,居然敢轻言试探。

    但他无法拒绝,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探入他的气门,是那么温柔,几乎轻柔得令人难觉,小心翼翼,下手极为谨慎。

    他心中一宽,来人是行家。

    只片刻间,老道便察觉他的真气运行方向,掌被引至背后的督脉,徐徐停留在神道穴上,他的先天真气刚打通灵台穴,流注向神道。

    老道的手收回了,语音入耳:“你被可怕的掌劲所震伤,幸而未被击实,可是,你体内有异物,即使真气能打通督脉,也不易在短期间复原,贫道送给你三颗九转紫露丹,助你疗伤,但去除不了异物,短期间你切记不可再妄用真力,在六个时辰之内,你如果不听贫道的忠告而妄用真力,很可能诱发异物,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可能毒发而死,六个时辰之内如无意外,你便可复原了,记住,目下是三更正,明日正午,方可完全复原。”

    不管他肯是不肯,三颗丹丸已连续投入他口中,老道捏了他的牙关,不由他不吞下。

    片刻间,他感到丹田中暖流上升,气机转旺,真气运转如潮,真气所经处,痛苦渐消。

    久久,真气上升至陶道与大椎之间,进入最艰难耗精力的经脉旅程。

    生死关头,他获得了一个陌生人的助力。

    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世间并不冷酷仍值得留恋,这位陌生的老道,既不问他的为人,也不追究是非,竟然见难援手,在生死关头慨赠灵药助他渡过难关。

    耳畔,又传来老道的语声:“你的修为,比贫道所料更佳更精纯,很好。”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两个以上的人,正急掠而来,速度甚快。

    他处身的崖下,可说是绕山而行的人必经之路,前面是密林,夜间不辨林中方向,非沿山崖而走不可。

    老道悄然离开了,临行低声说:“放心行功,一切有我。”

    他不得不放心,这时他绝不可停止行功。

    接着,他听到老道一声长笑,亮声叫:“施主们,此路不通。”

    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道长为何阻道?”

    “哈哈!贫道在此地放了些碍脚之物,因此请诸位施主绕道而过。”

    “哼!老道,亮名号。”

    “名号?贫道只有道号。”

    “道号如何称呼?”

    “贫道大风。”

    “大风?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在何处修真?”

    “在天下各地修真。”

    “老道,你少给在下耍滑头。”

    “真的,贫道不打诳语,确是云游天下,在各处修真,目下准备北上云游访友,怎敢相欺?”

    “哼!看你的神态,定是关中来的人。”

    “关中?贫道十年前曾经到过终南访友。”

    “牛鼻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以为不归谷的人会轻易相信你而放过你吗?”

    老道哈哈狂笑,说:“你们这些人必定不是好人,贫道怕你们好不好?哈哈!走也,走也!”

    说走便走,往密林中一钻,溜之大吉。

    “你走得了?留下!”

    “走也!走也……”

    “快追!休让他走了。”

    脚步声渐远,终至完全消失。

    一个时辰之后,柏青山终于渡过了难关,散去真气挺身而起,天宇中斗转星移,四更天了。

    不能妄用真力,这是说,在中午之前,他不能用内力与人交手,他必须找地方藏身,直至中午方可以外行走!不然必定会碰上不归谷的人或者关中群雄。

    他举步离开,这里不宜藏身,到了崖侧,原来是一座奇峰的西麓,但看不清远景,不知山峰在不归谷的哪一面,看前面突出一座悬崖,崖上挂下不少藤萝,半空伸出一株奇形怪状的苍松,宛如神龙探爪。

    他到了悬崖下,忖道:“天色不早,且找地方歇息。”

    要躲开双方的人,崖下不安全,他警觉地离开崖下,钻入对面的密林。

    不久,眼前出现一株巨大的半枯古树,粗有五人合抱,下面曾被雷火所殛,树身中空,正好藏身,钻入树洞,信手将辟邪剑塞在树隙中,倒头大睡。

    入梦前,他嗅到了血腥味,但并未在意,他太倦了,需要休息,夜黑如墨,他也无暇追寻血腥的来源,而且血腥并不浓,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这一觉睡得好香甜,终于被一阵鸟鸣所惊醒。

    张开双目,灰色的晨光令他觉得精神一振,微带寒意的清风带着一些土壤的芳香飘入鼻端,也带了些腐叶的霉味。

    “唔!有晨雾。”他想。

    本想再行入睡,突又嗅到一阵血腥味。

    这次他不再无动于衷了,钻出头来举目四顾,林间雾像是在这深山古林中,罩上一重神秘的轻纱,视界仍可远及六七丈外。

    昨夜不曾察看四周景物,原来他处身在森林的边沿,前面是倾斜的小山坡,生长着一丛丛灌木与荆棘,三四丈外便是森林的边沿,那些合抱粗的大树下,似乎有不属于树林的朦胧怪影。

    是破晓时分,天色尚未大明。

    他定神细察那些怪影,只觉心中一冷,悚然地自语:“老天!是尸体。”

    不必走近察看,他已看出是尸体了,他看到的尸体有三具,一具被钉在树干上,一具倒吊在横枝下,脑袋不见了,另一具一时不易看清,许久方分辨出那是一具没有手脚,吊住发结,挂在树枝下的所谓“人尸”,但由于流血过多,人已死去多时。

    三具尸体死状极惨,令人望之毛骨悚然,他感到一阵惨然,心中发冷,悚然地说:“凶手们太过残忍了,这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人死入土为安,他正想爬出树洞,找地方掩埋那些尸体,以免被野兽所膏吻。

    左后方,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午前不能与人交手,不想与两方的人照面,赶忙缩回树洞,定下心神向外偷窥。

    五个人影穿雾而来,脚下甚急。

    他看清了五人的相貌,自语道:“是他们,幸好我没出去。”

    领先的是个年届古稀的青袍老人,国字脸膛,灰髯拂胸,佩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身材修伟,步履从容,未现老态,一看便知是修为精深的内家高手。

    另四人他全认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是风尘四杰、跛仙王瑞、瞎怪徐川、穷神石玉、矮魅方中。

    瞎怪竟然比有健康眼睛的人看得远,突然叫:“瞧,那是什么?”

    领先的古稀老人一惊,向尸体奔去叫:“是尸体,看是些什么人?”

    相距尚有三四丈,穷神石玉惊叫道:“是该在昨天赶来会合的马五湖三位老兄。”

    “天哪!他们遭了毒手,死得好惨。”跛仙切齿叫。

    古稀老人解下断了手脚的尸体,咬牙道:“除了炼狱寨的魔女之外,世间再也没有如此残忍的人了,这次杀入谷中,不杀他个鸡犬不留,誓不罢手。

    矮魅方中长吁一口气,解下无头尸体愤然地说:“迄今为止,咱们被截击被杀与失踪的人,总数已经有三十出头了,咱们自以为已封锁了前后谷,但魔女的人仍然进出自如神出鬼没,可知她们必定有秘密的出口,再拖下去,咱们将未战先溃,万方兄,咱们到底何时发动?”

    “终南隐叟已在昨晚到达,今天该动手了,因此咱们到谷口听候三位前辈差遣。”古稀老人万方兄愤愤地说。

    “华山二老昨天入暮时分,不是已到了吗?”

    “万兄已将消息传到后谷口了。”

    “三位前辈都到了,还等什么?”

    “等不归谷的信。”

    “魔女如果置之不理……”

    “咱们便可师出有名,大举进攻……哎呀!我的手怎么……不好!”古稀老人万方兄骇然注视着双手,脸色大变地叫。

    “砰!”解下无头尸体的矮魅方中,突然失闪摔倒在地,厉叫道:“我的手不行了……”

    “嘭!”瞎怪一头撞在大树上,摇摇晃晃向下滑倒,也张口厉叫:“我的双手……天!

    木钉上有……有奇毒。”

    矮魅方中双手下垂,脸色泛灰地叫:“吊绳上有侵肤奇毒,未中毒的人快走,快去……

    报……信……”

    三具尸体由四个人解下,四个人是万方兄、跛仙、瞎怪、矮魅,只有未沾尸体负责戒备的穷神无恙。

    中毒的人先后爬起,但双手已不能移动,手掌徐徐变成灰色。

    穷神石玉一咬牙,厉声道:“我不走,要死大家死,在下要等候……”

    话未完,树上青影飘然而降,像是飘下六块飞絮般轻灵,降下了六个人,全都是女的。

    首先落地的人,是个内穿墨绿劲装,外罩青色披风的年轻女人,脸色红润,五官秀逸,那只大眼冷电四射,不怒而威。

    其他五名有三名中年美妇,两名清丽的少女。

    年轻女人哼了一声,阴森森地接口道:“穷神姓石的,即使你想走,也没有机会了,你还未哀求本寨主是否肯开恩呢?”

    穷神玉石一怔,讶然问:“你是寨主无盐魔女?”

    “有何不对吗?”

    “你不像,贵寨主绰号称无盐魔女……丑如鬼怪,你却是……”

    话未完,女郎已飞扑而来,穷神火速拔剑,一剑疾挥,迅疾如电。

    剑砍在女郎的右胁下,女郎毫无感觉,双手已分扣住穷神的右肘与右肩,一声娇叱,双手一振。

    剑已到了女郎手中,穷神却被扔出两丈外,“砰”一声撞在一株大树上,“嗯”了一声,浑身发僵,几乎昏厥,睁着眼睛等死。

    一招被制住,甚至可以说双方并未交手,一照面便胜负立分。

    远处偷看的柏青山,只看得毛骨悚然,大名鼎鼎的风尘四杰,誉满江湖的穷神石玉,被人毫不费力地抓住摔出,而毫无发挥所学的机会,如果不是他亲见,他绝对难以相信这是事实。

    “匪夷所思!”他心中暗叫。

    其余四人双手皆僵,皆分别被四名女人擒住了。

    最后一名少女一跃而上,抓小鸡似的抓住了穷神。

    女郎走近万方兄身前,冷冷一笑。

    万方兄被一名中年美妇所挟住,浑身在发抖,脸色死灰,大汗如雨,牙关咬得死紧,正在抗拒体内可怖的彻骨奇痛,死瞪着女郎发抖。

    “把他放下。”女郎叫。

    “是。”中年美女恭敬地答,放了手。

    万方兄扭身摔倒,无法站牢。

    女郎哼了一声,阴森森地问:“你是万雷剑客雷万方?”

    “正……正是老……老夫……”万方兄抖索着答。

    无盐魔女向右首押着矮魅的少女举手一挥,少女将矮魅向前一推。

    无盐魔女玉手一挥,冲来的矮魅右臂如被刀所劈,应掌坠地,接着,被无盐魔女一脚踏住了。

    “你这人性已失的女……女魔!”风雷剑客切齿厉叫。

    “你骂吧!押你回去,让你见识见识炼狱寨的魔宫炼狱。”无盐魔女阴森森地说,举手一挥以示。

    众女同时动手,将四个俘虏抗上肩头。

    “啊……”穷神发出了一声警啸。

    无盐魔女发出一声娇笑,说:“你发警啸召党羽,等于是叫他们前来送死,可惜本寨主要回谷了,不要叫人啦!等他们应声赶来,本寨主已入谷了,他们只能赶上替你的同伴收尸,走吧!”

    六个人带了四个俘虏,举步急走。

    活该有事,她们恰好经过古树下。

    带了风雷剑客的少女走在最后,树洞内的柏青山只恨得咬紧钢牙,忘了自己不能妄用真力,愤怒令他失去理智,猛地钻出树洞,跟上便是一掌,劈向少女的后脑。

    岂知他的脚步声,难逃高手的耳目,少女向下一蹲,旋身就是一腿急扫,“噗”一声扫在他的胫骨上。

    他毫无抗拒之力,想发力也力不从心,“哎”一声惊叫,扭身仆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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