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盐魔女
第二十章 无盐魔女 (第3/3页)
盒银针,点上了一盏火焰猛烈的油灯,灯上有一只搁针的铁圈。
十二枚八寸长的银针,全部放在火焰上了。
“请小姐动刑。”侍女欠身说。
柏青山双手被吊,双脚被五十斤的石锁向下拉,哪还会好受?片刻间便感到受不了,但他只能咬紧牙关忍受,心中暗暗叫苦。
无盐魔女恶狠狠地拈起了一枚烧红的银针,恶狠狠地问:“你屈服了吗?”
他虎目怒睁,恨声道:“大丈夫,宁死不屈。”
“嗤”一声响,银针刺入他左足内侧膝上方的血海穴稍下处,这处血海属足太阴脾经,下一穴是阴陵泉穴主脾之水。
银针拔出,鲜血激射。
“哎……”他压抑着声音叫,浑身在抽搐,肌肉跳动,猛烈地挣扎。
两名侍女将他抓实,不让他乱蹦。
“你屈服了吗?”无盐魔女再问。
“呸!”他用呸作为答复。
第二枚烧红了的银针,刺入了右脚足阳明胃经的阴市穴下方。
刺至第九枚针,他终于昏厥。
一盆冷水将他泼醒,无盐魔女手中的第十枚针,指向他的颈左外侧手太阳小肠经的天窗穴下方,厉声问:“你讨饶吗?”
“不!”他迸出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他知道,魔女并不急于要他的命,仅是迫他屈服,魔女对他仍恋恋不舍怀有三分温情,所刺的穴道皆是流血甚多,极为痛苦,但并不致命的部位。
无盐魔女的确不急于要置他于死地,所刺的部位,距致命处约半寸之差,开始鲜血如喷泉,片刻便缓缓流出,针口被灼伤,血容易凝止,她认为柏青山血流得差不多了,人便会软弱虚脱,便会受不了而讨饶。
但她料错了,柏青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第十一针是手少阳三焦经颈右的天牖。
第十二针,是足太阳膀胱经的脑后玉枕。
第二经脉皆已刺过,他又昏厥了。
“再泼醒他。”无盐魔女怒叫。
一名侍女苦笑道:“小姐,他的血要流尽了。”
“他死不了。”
冷水泼上,他并未醒来。
再泼,仍未醒来,但他浑身在颤抖,仅智觉麻木。
“咦!怪事。”无盐魔女讶然叫。
一名侍女突然叫:“小姐,你看头部的三针所流出的血有异。”
无盐魔女一怔,赶忙定神细察,针口的鲜血与冷水相混合,流至下端自然冲淡了许多,猩红的血水中,可看到一些淡淡的灰影,如不是行家,很难看出异处来。
无盐魔女察看许久,粗眉深锁地说:“怪事,他头部的血液中,怎会有异物?”
“小姐,会不会是他受伤甚重,得了败血症?”
“不可能的。”
“但……”
“唔!像是毒物。”无盐魔女一面说,一面沾了些血液放在鼻端猛嗅,不久,摇头道:
“不像是毒物,放他下来,给他服两粒清血丹,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止血吗?”侍女问。
“不必。”
“但……服下清血丹,不止血岂不血液流尽而死?这……恐怕反而要……”
“止住肩以下九针的血便可。”
“是。”
头部三针孔的鲜血,缓缓地流出,血中那淡淡的灰影,因浓度高而更显明了些。
柏青山仍在抖搐,躺在楼板上浑身直冒冷汗,人并未清醒,脸上可清晰地看到痛苦的线条。
无盐魔女在等候他醒来,在她丑陋的脸容上,居然可以看到一丝怜惜的表情,异数。
得不到的东西,都是宝贵的,柏青山的强硬,反而引起魔女的怜惜,又爱又恨,并不足奇。
时光飞逝,日色近午。
蓦地,警锣声狂鸣。
远处,清晰地传来吼叫声:“鬼母尾峰有人下降,前寨护卫速往堵截。”
无盐魔女一蹦而起,向侍女说:“好好照顾他,如有三长两短,唯你两人是问。”说完,取过枕畔的宝剑配上,匆匆走了。
两侍女抬起人事不省的柏青山,放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一个说:“珠姐,怎办?万一他醒不过来,岂不糟了?”
珠姐也忧心忡忡地说:“也许是流血过多,我想,应替他止住血。”
“你如果替他止血,反而出了意外,岂不坑了我们两人?”
“这……且等一等再说。”
不久,珠姐惊叫道:“糟!他的气息快绝了。”
“快去请寨主回来,不然……”
“请寨主?你听,有人攻入谷中了,寨主哪能回来?我们必须自行设法。”
远远地,杀声隐隐传来,显示恶斗正惨烈地进行,入侵的人正逐渐接近。
两侍女心中大急,手足无措,不住拍打着柏青山的脸颊,焦急地呼唤:“柏青山,醒醒,醒醒……”
柏青山毫无醒意,气息渐来渐弱,似乎任何时候皆可能断气,任何时候皆可能呜呼哀哉。
“该找些药物保住他的元气。”珠姐断然下了决定。
“找什么药?”另一名侍女问。
“这个……”
“珠姐,你并不知道如何用药,乱投药物,出了意外岂不完了?”
“他死了,我们也完了。”
“病急乱投医……”
“不错,小姐的妆台内,不是有一瓶褐色的丹丸吗?何不偷几颗……”
“你是说,小姐在练气练力出了意外时,便吞服一颗调息的那瓶丹丸?”
“是的,快找出来试试。”
玉瓶找出来了,里面尚有十余颗指头大的褐色丹丸,打开瓶盖,异香扑鼻,由收藏如此隐秘的情形看来,里面的丹丸必定十分宝贵。
瓶外刻了三个字:霹雳丹。
这是一种助气血运行极为霸道的虎狼之药,体弱与精力衰竭的人服了,如不用其他的保元药物相引,又不用调息保住气机,一颗便足以致命,精力过于旺盛的人不慎误服,半颗之量便可令人五脏崩裂而死,所以称为“霹雳丹。”
侍女不识字,事急乱投药。
珠姐以为柏青山即将气绝,一颗丹丸可能无效,一发狠,取了三颗丹丸,捏碎腊衣,两人取水将三颗丹丸灌入柏青山的腹中。
只片刻间,柏青山的手脚开始痉挛,气息转旺,三个针孔中鲜血流速加快。
两侍女心中一宽,珠姐说:“有救了,谢谢天!”
“老天爷保佑,不要让他在小姐回来之前断气。”另一名侍女也合掌向天祷告。
她们的欣喜表现得太早了些,接着便坠入绝望的深渊,突变乍起。
“嘭”一声响,柏青山突然滚倒在床下。
接着,是一阵可怕的翻滚、吼叫、呻吟、喘息。
两侍女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绝望地阻止柏青山发疯,三人滚成一团,衣衫凌落,狼狈万分。她们制不住柏青山,一阵子扭打滚转,房中的家具一塌糊涂。
闹了许久,蓦地,柏青山大叫一声,手脚一松。
珠姐狼狈地爬起,一扪柏青山的鼻息,突然脸色灰败,惊怖地叫:“天哪!他……他死了。”
确是死了,气息全无啦!
珠姐一蹦而起,向房门冲去。
另一名侍女一把将她抓住,颤抖着问:“珠姐,你要往何处去?”
“我要逃。”珠姐颤栗着吐出三个简单的字。
“逃?怎样逃?”
“乘乱从秘道口出谷。”
“这……”
“反正是死,不如冒险死中求活。”
“恐……恐怕……”
“没有恐怕,非走不可,你不走我走,走不了便自杀,你知道小姐处死人的手段是多么可怕吗?”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走?”
“好,走,走不了我们自尽。”侍女说。
珠姐再次探索柏青山的脉息,柏青山的肌体已开始变冷,不由抽口凉气说:“脉息已绝,身子已开始变冷了,快走。”
午正已过了。
从鬼母尾峰降下的群雄,经过千难万难,逐一向下降落谷底,先降下的人,在下面准备应付突变。
降至第二十一个人,三名炼狱寨的巡哨,突从南端的半里外崖角转出,一眼便看到有物在峭壁的矮草丛中向下急滑。
相距仅半里地,看得真切,下降的人身上披了草,仓促间不易分辨是人是物,但那两根缒绳却看得一清二楚,那还不明白?
为首的人大惊失色,这不可能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多少年来,妄想入谷寻仇的人为数不少,但从没有人能从前后谷口以外的地方侵入。
从没有人想到有人敢冒万险从山上侵入,数百丈高峰无法飞越,人兽绝迹,失足掉下不粉身碎骨才是奇迹,从来没有人敢于尝试。
但今天,终于发生了有人从上面降下入侵的重大事故。
三名巡哨大骇,一名巡哨发出了警讯,同时向来人下降处扑去。
下降的人距谷底尚有五六十丈,巡哨已飞扑而来,一名巡哨大叫:“山上有人侵入,快传讯号。”
距寨只有两里左右,叫声很快地传到,把守寨四周的人闻声细察,果然发现有人。
不再是一个人,峰顶的人发现行藏已露,不再守秘,开始鱼贯急速下降了。
姓费的黑脸小后生不甘人后,等不及跟随,连忙取来了遗留在峰顶的大量缒绳,三人合力迅速将绳下放,两人在上,先将姓费的小后生向下缒降。
三名巡哨不知崖下已有二十人潜伏,狂风似的奔到,叫啸着向崖下冲,在下面等候上面那人降下截击。
相距尚有百十步,乱石丛中闪电似的跃出无尘居士皇甫云深,大喝一声,长剑如经天长虹,剑到如穿鱼,贯穿了巡哨首领的咽喉。
大悲僧也从矮树下暴起,双掌齐出,大喝道:“我佛慈悲!打!”
“嘭”一声响,一名巡哨的身子飞起三尺高,摔飞出两丈外去了。
无尘居士剑取最后一名巡哨,叫道:“和尚,不能慈悲,走脱一个妖孽,日后又将有不少无辜的人遭殃。”
“铮”一声暴响,巡哨的剑齐锷而折。
无尘居上的剑疾探而入,贯入巡哨的胸口。
终南隐叟在警锣声中现身,叫道:“按计行事,接应谷口的人。”
六名高手应声向谷口飞赶,奋勇向谷口方向疾冲。
峰上方的人急剧下降,行藏已经暴露,用不着偷偷摸摸了,不久便全部安全降落谷底。
炼狱谷的上百名男女,也潮水似的涌来。
二十六条好汉只有二十三人列阵,黑脸姓费的三位小后生向侧方悄然溜走,绕道奔向炼狱寨,他带了那怪异的布囊断后,两位同伴双剑在前开道。
三人借草木掩身,悄然避开了两处警哨,不久便到了一处距寨门不足半里的第十八重炼狱侧方,那是一处怪石如林的数亩大平地,腥臭触鼻,可看到牌坊上的字:“天灯炼狱。”
每座怪石皆大有丈余,最高的有三丈,最矮的也有一丈上下,在六座石顶上,各绑了一具死尸,以草绳缠住全身只露出头部,浇上了油与蜡,放火焚烧,这就是天灯。
六盏天灯早已熄灭,尸体已成了焦黑的炭状物,烧破了的肚腹肝肠仍未干,引来了大群虫蚁,焦味与尸臭中人欲呕。
三位小后生可能并不知道炼狱寨的情形,并不知石顶上的黑炭状物体是人,嗅到了尸臭,一位小后生以手掩鼻,禁不住恶心发呕,脱口叫:“老天!这是什么臭?”
这一叫叫坏了,暴露了形迹,不远处一座大石后窜出四名手执钢叉佩了单刀的狰狞大汉,大吼道:“这是天灯炼狱,石顶上的是死尸,是本寨从外面带回的违抗本寨旨意的死囚,放在此点天灯处死,你们是什么人?来到本炼狱,使得受点天灯刑罚。”
领先的小后生目眦欲裂,厉声道:“想不到世间居然真有你们这种凶残恶毒的人,你们该死,杀!”
“要两个活的。”姓费的小后生叫。
两位小后生飞跃而上,势如狂风。
两把钢叉势沉力猛,在厉吼声中,叉影漫天,接住了两名小后生,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
另两名大汉从两侧抄出,猛扑姓费的小后生。
小后生一手挟住布囊,一手拔剑出鞘,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杀你们,惨死石上的人必定不会瞑目。”
双叉俱合,暴叱似沉雷,叉尖冷电四射,来势如山崩地裂。
剑虹似电,突从漫天叉影中透过。
剑虹倏止,人影乍合乍分。
两大汉急冲而过,直冲出三丈外方止住冲势。
“砰!”一名大汉倒了。
另一名大汉徐徐转身,暴眼中厉光闪闪,徐徐举叉,张口说:“通名……号……”
话未完,身形突然向前一栽,手脚一松。
姓费的小后生一跃而上,抓起最先倒地的人,叫道:“我留了一个活口。”
“啊……”惨号声震耳,与两位小后生恶斗的两名大汉倒了一个。
不远处,另一名小后生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钢叉,剑抵在对方的胸口上,叱道:“跪下,丢兵刃。”
姓费的小后生将人向这面拖,冷不防草丛中飞出一枚细小的青色绣花针,在她身后一闪即没,无声无息地射入左肋背。
“咦!”他发觉有异,丢下俘虏迅速转身。
草丛中跃出程玉环与两个女人,程玉环狂笑道:“你已中了我的淬毒针,千万不可运气行功或忿怒出手,不然奇毒立即行走百脉,浑身麻痹任我宰割,解剑投降,跪下。”
姓费的小后生不信邪,拔剑冷笑道:“你这鬼女人吓不倒我的,你是不是无盐魔女?”
“你还不配与本寨的寨主见面呢!”
“嘿!”小后生叫,挥剑直上。
身形刚冲出,便突然摔倒在地。
程玉环向前走,冷笑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哼!”
不远处,两名小后生大骇,飞掠而来。
两名中年女人同声娇叱,急迎而上。
程玉环刚赶到姓费的小后生身前,好奇地俯身拾取长包裹,想看里面盛了些什么怪物。
蓦地,右肘突被身后伸来的一只大手捉住了,她大吃一惊,猛地扭身出左肘后攻。
身形转过,一肘虽无功,但已脱出对方的控制,右肘已恢复了自由,侥天之幸。
可是,她发觉手中的剑已经失了踪。
身后,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高年老道,轻拂着原属于她的长剑,左手伸在她身前,咧嘴一笑道:“女施主,拿来。”
“拿什么来?”她惊疑地问。
“解药。”
“你……你是他们的人?”
“不是。”
“你……”
“呵呵!别多问好不好?”
“你……你是怎样进来的?”
“贫道从你们那条秘道进来的。”
“你……”
“女施主,到底你肯不肯给……”
她乘机疾冲而上,要切入反击,淬毒绣花针再飞。
老道的剑,突然点在她的胸口上,大袖一拂,三枚淬毒绣花针蓦尔失踪。
“女施主,这一剑递出,啧啧!岂不可惜?一个活生生的美娇娘,死在剑锋下未免便宜了这把剑。”老道笑嘻嘻地说。
程玉环知道大势已去,乖乖地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只小玉瓶。
老道呵呵笑,接着说:“劳驾,你的百宝囊中有吸铁石,一客不烦二主,劳驾你替那位小姑娘起针。”
说完,左手虚空向她的鸠尾大穴一指。
程玉环浑身一震,打一个冷战。
老道将剑丢出三丈外,说:“贫道已制住你鸠尾大穴,保证你走不出七步,必将经脉崩裂而死,你如果不尽心将那位小姑娘彻底救治,不如乖乖离开,免得多费手脚。”
“你说那黑小子是姑娘?”程玉环反问。
“我猜是。”
“你并不知道她?”
“不知道,贫道独自一人前来贵谷,找修真胜境,遇上了不能不管,快动手救人。”
老道避至一旁,任由程玉环替姓费的小后生取针服解药,神色泰然,似已断定程玉环不敢弄鬼。
小后生并未失去知觉,仅四肢麻痹而已,解开衣衫,果然是个女的。
她是费心兰姑娘,赶上了这场热闹。
不远处,侍女小琴小剑,正与两个中年女人恶斗不休,双方半斤八两谁也未能主辛全局。
远处山峰下,杀声震天,似乎已向炼狱寨移动,入侵的人似已占了上风。
谷口方向,隐隐传来了惨号厉叫声,关中群豪里应外合夹攻,已攻入谷口天险了。
老道始终不理会其他的事,对双方的搏杀无动于衷。
程玉环刚将针吸出,药力已经行开,费心兰突然挺身而起,一掌便将程玉环打倒,正待下手揍人。
老道本来背转向不远处一无动静的炼狱寨观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叫道:“喏喏喏!
不许动手,小姑娘,贫道要她救你,不是要你打她的,放她走。”
费心兰余怒未消,叫道:“道长,你看到她们所做的伤天害理没人性的事吗?饶她不得。”
“算了,下次贫道不管,反正这次你不能杀她。”
费心兰只好罢休,切齿道:“下次碰上你,我必走杀你,滚!”
程玉环浑身是软的,无力反抗,爬起踉跄向老道走去,一面扭头咬牙叫:“下次本姑娘要射你一百针,你记住了。”
“本姑娘一时大意,被你偷袭得手,哼!不会有下次了,你的毒针会替你带来杀身之祸,本姑娘定然给你有发射毒针的机会,免得你死不瞑目。”费心兰恨恨地说。
程玉环不再多说,向老道叫:“道长,该替我解穴了吧?”
老道转过身来,大笑道:“哈哈!贫道要杀你,不过举手之劳,何必制你的穴道?你走罢。”
“你……你制了我的鸠尾……”
“贫道只虚点一指,并未制你的穴道。”
“但我浑身发软……”
“疑心生暗鬼,那是你自己心虚,不信你何不运气试试?贫道刚才吓唬你而已。”
程玉环先是不相信,试行运气行动,果然毫无异样,发出一声咒骂,扭头便跑,奔出五丈外发声招呼同伴快撤。
两名中年女人立即摆脱小琴小剑的纠缠,向寨门方向急撤。
费心兰过来向老道行礼,苦笑道:“谢谢道长援手之德,不敢或忘。”
“呵呵!好说,好说,你们三个人,便想入寨?老天!不要命了?”
“晚辈不得不进去,有同伴陷身在内,请问道长号如何称呼?晚辈姓费。”
“贫道大风,今早发现入谷秘道,一时好奇进来看看,你们的事与贫道无关,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声落人影疾射,两起落便隐没在乱石丛中不见。
小琴小剑奔近,小琴急问:“小姐,怎么了?”
“倒霉,被一个女人从背后打了一枚毒针……伏下,有人来了。”费心兰急急地说,抓起盛琴盒的布囊,闪在一座大石后。
前面人影急窜,珠姐与另一名侍女飞掠而来。
费心兰闪出拦住去路,伸剑叫:“来得好,有话问你。”
珠姐太惊,惶然叫:“我……我们两人是被掳来的,正要逃走……”
“我问你,有一位叫柏青山的年轻人目下在何处?”
“柏青山?”
“是的,你……”
“他……他他……”珠姐脸无人色地说。
“他怎么了?”
“他死了,死在寨主的酷刑下……”
“天哪!”费心兰叫,突然摔倒在地。
杀声渐近,炼狱寨出寨截击的人正向寨中溃退。
炼狱寨的寨墙两侧倚绝壁,不可能飞渡。前后的寨墙高有四丈,任何轻功高手也无法跃上。天下间能跃上三丈的高手,屈指可数。
三丈,是轻功的极限,再高一寸,可能得花上十年岁月,方可增高这区区之数,是否能增高在未定之天,四丈,那是不可能的事。
整座寨静悄悄,寨门大开不见人影。这一来,反而显得阴风惨惨,杀气腾腾。任何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敢冒失地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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