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涯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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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天涯双娇 (第1/3页)

    卧牛山寺甚小,不宜女施主留宿,柏青山将心兰安顿在寺旁的民宅中,按王敕所说的治疗术下药。十天之后,心兰已经复原了。

    半月后,心兰病毒离体。前十天中,姑娘确也吃了不少苦头,排出余毒时头疼欲裂,腹疼如绞,每天三次,苦不堪言。

    姑娘受苦,柏青山却恨得牙痒痒地,暗中发誓,要找万里孤鸿算这笔帐。

    王敕在半月后告辞,飘然而去。后来,在山东境地积修外功,神绩昭著,百姓小民奉之为神,各地皆建了祭奉他的祠庙。他的生死下落无人知悉,据说在万历年问,仍有人看到他在京师出现,依然是白衣飘飘的年轻人,但相距已是百余年的事了。

    柏青山与心兰也要动身,回去寻找中州双奇六位朋友的下落,生死见交情,他岂能将他们这些义薄云天的朋友忘了?

    两人叹息着将碎了的雷琴残骸,埋在卧牛山寺后面的石峰下,方拾掇上路。

    两人先到济南,柏青山找到朋友,借了三百两银子盘缠,在兵器店买了两张强弓,四袋箭,一百支六寸长的铁翎箭作暗器。不用猜,便知到他已横了心,要大开杀戒了,不顾一切胡来啦!

    买了坐骑,两人披星戴月向下赶。

    两人经过多次患难,感情急剧增进,同行同宿不避嫌疑,行迹上已是亲昵的爱侣,只是未及于乱而已。

    但在柏青山的口中,始终就不曾吐露心意。心兰不是俗人,她并不想柏青山向她山盟海誓,而在心目中,她已认为是柏青山已默认的妻子了。

    北上时,两人急如星火,昼夜兼程,十万火急。南下时,同样而要命地飞赶。

    第二天近午时分,蒙山在望。

    这里,是两人与天雨花闻人杰、穷神石玉最后分手的地方。柏青山曾在沿途打听,蒙阴以北消息毫无,便知道两人不曾北上,是否被蒙山的贼人留下或杀死了,他必需查出下落来。

    蒙山山区不大,几座山头容易找。两人两骑从山北进入,沿小径奔向卧虎藏龙的贼寨。

    进入一座山口,前面一声厉啸,一枝响箭破空而至,伏路小贼发箭示警了。

    柏青山一马鞭卷往箭,一折两段,丢下吼道:“柏青山费心兰驾到,你们出来领死。”

    柏青山这次偕心兰重临蒙山,要查出穷神与天雨花的下落,盛怒而来,来意不善,击毁了响箭,报出了名号,已明白地关闭了和平解决之门,要用武力解决。

    伏路小贼一听“柏青山”三字,已骇得乱了分寸,连信号也来不及发出,立刻向后撤。

    柏青山的弓早已扣上了弦,一看是两个贼喽罗,一不做二不休,火速扣上一枝狼牙箭,大喝道:“留下,看箭!”

    一声狂叫,倒了一个。

    心兰也扣上一枝箭,尚未发射,柏青山却伸手轻摇,示意不必发箭,说:“留一个回去报信让飞豹卞豪下山来送死。”

    “要不要进去?”心兰问。

    “当然要进去,但须把坐骑留下。走,把坐骑藏好,跟进去。”

    怪,一直就不再有人现身。两人直跟至山寨外,眼看那小贼奔入山寨的寨门,从此便再无动静,既不见山寨的寨门楼有人出现,也没听见惊锣,一切皆显得反常,反而令两人不敢冒失地向上抢。

    最后,柏青山命心兰留在百步外,独自前往,小心地直趋寨门。

    已经到了寨门下,仍然毫无动静,偌大的蒙山贼寨,平时啸聚了数百喽罗,今天竟然鬼影俱无,岂不邪门?

    他壮着胆伸手推动千斤重的大寨门,发觉寨门是虚掩着的,推开一看,怔住了。

    整座大寨空无一人,门窗半开半闭,到处是杂乱的景象,一些家具,杂物、破衣、旧席……散乱地丢弃在四周,触目是荒凉、破败、凌乱、肮脏,哪像个有人居住的地方?

    “咦!怎么回事?”他困惑地自语。

    不久前,他亲眼看到那名小贼逃入寨中,至少,这小贼应该还藏在里面。

    他先在寨门附近寻视一遍,遍搜每一角落,看是否有人在附近隐藏或埋伏,他失望了,根本不见人踪。他向寨中心打量片刻,方招呼心兰上来,惑然地说:“像是一座空寨,贼人们早就撤走了。你把守往寨门,我到里面搜搜看。”

    “一起进去好不好?”心兰建议。

    “为防意外,你必须控制住寨门。”他说。

    “这……”

    “我进去看看就来,恐怕咱们来晚了。”

    “好吧,我把守寨门,有警招呼一声,小心了。”

    他大踏步通过演武场,到达忠义堂下,堂门半掩,里面乱糟糟,他吁出一口长气,自语道:“果然是座弃寨,贼人们都逃走了。”

    看光景,当然不像是被兵赶走的,官兵破寨,不可能留下山寨让第二批贼人重新占为盗窟的。

    “我给你放上一把火,免得你们东山再起,死灰复燃。”他恨恨地说。

    他找来了一些破旧衣物与家具,一些枯草,堆聚在堂上的神案旁,亮出火折子。

    正待点火,角门里窜出三名精壮大汉,三把钢刀左右一分,为首的人大喝道:“住手!

    你要干什么?”

    他哼了一声,阴森森地说:“在下猜想人不会走光,果然不错,你白问了,任何人一看便知在下要放火。”

    “姓柏的,你不要太过分了。”大汉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你说……”

    “我说,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柏青山怒不可竭,厉声道:“狗东西!你听清了,柏某与你们蒙山的强盗土匪一无仇二无恨,你们竟然纠合那些亡命无赖,拦路袭击明暗俱来,直追至泰山境地仍不肯罢手,说吧,你说谁过分?不说个一明二白,柏某要剐了你,说!”

    大汉打了一个冷战,悚然后退说:“咱们为朋友两肋插刀,向你伏击固然不该,但你并未受到任何损伤……”

    “住口!未受损伤,就罢了不成,柏某如果将你捆上双手,用绳牵着你在大街上走一圈示众,你也不会因此而受伤……”

    “那又不同……”

    “啪!”暴响震耳,人影一闪又现。

    大汉挨了一耳光,眼冒金星向后退,口角沁出血迹,骇然叫:“你……你……”

    “这个不同?”柏青山厉声问。

    这一耳光,把大汉的胆气完全打落了,脸上出现了四条青紫色的指痕,恐惧地急道:

    “这……这……不管怎样,你……你未受损伤却是事实,而……而你那,那位姓王的朋……

    朋友,却废……废了咱们十八位头目……”

    “胡说,我那两位朋友不姓王……”

    “是……是姓……”

    “一是中原车行车主天雨花闻大侠,一是穷神石前辈。”

    “他们被咱们擒住……”

    “因此柏某前来索人。”

    “这……”

    “人呢?”

    “四天前,有位姓王名敕的年轻人,说是奉命前来索人,你差他来……”

    “咦!”柏青山呀然叫。

    “他连闯三道寨门,登堂入室,捣毁了忠义堂,连伤本山一等一的十八名高手头目,不但将天雨花与穷神从囚牢中公然带走,更将卞寨主吊在山下的一株大树上二个时辰之久。”

    柏青山心中一宽,暗暗称奇,这位王敕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奇人。

    “他把人带到何处去了?”他宽心地问。

    “谁知道?”

    “你不说?”

    “这……在下确是不知道,只知他是向沂州府方向走的……”

    “你刚才说不知道……”

    “确……确实不知道,下山南行到了山口,便失去了踪迹,平白地消失了。”

    “你们把闻大侠与穷神怎样折磨……”

    “天知道!咱们将人从陷坑中把他们捉上来,打入地牢,冲江湖道义,咱们并未虐待他,反而被他俩把地牢砸得乱七八糟。”

    柏青山不再多问,哼一声,扭头便走,大踏步出厅而去。

    三名大汉不知他有何用意,呆呆地目送出厅,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方如梦初醒,惶然地奔出,口中低叫好险!

    柏青山的背影,正步出寨门。

    “咱们快走,免得他去而复来脱不了身。”一名大汉心惊胆战地说。

    “真的,这人可能比王敕更难缠,再不走便糟了。”另一名大汉脸色苍白地说,扭头向里狂奔。

    柏青山站在寨大门外四处张望,不见心兰的身影,暗感奇怪,怎么不见姑娘在寨门外戒备?

    久久,他心中暗叫不妙,大叫道:“心兰,心兰……”

    空谷回音,久久不绝,就是没有心兰的回音。

    “心兰妹……”他心惊地再大声叫唤。

    只有回音袅袅不绝。

    他登上寨门楼,举目四望,空山寂寂,下面山野林深草茂,哪有半个人影?

    心中一急,他回头直奔忠义堂,要找贼人算帐,他认为定是贼人暗算了心兰,把心兰掳入寨内去了。

    这次真是空无所有的空寨了,先前那三名大汉也踪迹杳然,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反而不敢放火了,万一姑娘被囚在内,放起火来岂不害了心兰?他只能发狂般满寨乱闯,穷搜每一角落。可是,贼寨的房屋平凡得很,即无地窟,亦无复壁密室。最后,全寨的房舍七零八落,仍然一无所见。

    急得他五内如焚,方寸大乱。

    寨内既然无踪,他发疯般冲出寨外,四面八方猛找,并不住呼唤。

    到了藏马的地方,两匹坐骑仍在,唯独不见心兰,把他急得六神无主,焦躁万分。

    在附近等了半个时辰,他又回到山寨,凌乱的大寨依然空无一人,鬼影皆无。

    他不得不绝望地离开,牵着坐骑走上了官道。他已认定心兰的失踪,定然与蒙山的寨主飞豹卞豪有关,咬牙切齿地想:“飞豹,你这恶贼跑不了的,即使你躲上三十三天,藏入十八层地狱,我都要把你找出来活剐了你。”

    官道向南延伸,迎面出现了一队驮商,百十匹驮着货物的健骡,在百余名强悍的汉子保护下,浩浩荡荡北上,是到济南府的商队。

    这种商队不但请了甚多保镖,本身也有自保的力量,每个人都具有硬朗的防身工夫,随身带了刀枪,必要时可以拼老命。通常,这种大型商队由于需集合众多货主,因此需花不少工夫用在集货等人上,而且得花重金请保镖,自然成本增加,利润相对地减少,所以有些货主宁可跑单帮,虽冒的风险大,但跑单帮的利润高,诱惑力相当大,有些人就敢冒险上路。

    盗匪通常不愿向大队驮商下手枪劫,死伤太重不是生财之道,即使能到手也得不偿失划不来,只好眼睁睁让这些驮商大摇大摆地过境,无可奈何。

    他缓下坐骑,希望在这些人口中获得一些消息。双方逐渐接近,有三匹坐骑领先探道,三名大汉全用戒备的目光迎着他。

    他在相距三四丈勒住了坐骑,插好马鞭向三人抱拳为礼,强笑着问:“诸位兄台请了。”

    三位大汉见他带了弓箭佩了剑,自然怀有戒心,但看他仪表不俗,气盖不凡,不敢小看了他。为首的骑士回了一礼,问道:“老弟台有何指教?”

    “诸位曾否看到一位佩剑带了弓的白衣姑娘么?”

    “没有。”大汉沉静地答。

    “打扰了。”

    “老弟走失了同伴?”

    “是的,诸位从沂州来,不知见到蒙山贼的眼线没有?在下走失了一位女伴。”

    “蒙山贼?你……”对方戒备着问。

    “在下拆了蒙山的贼寨,飞豹卞豪逃掉了。”他泰然地说。

    大汉意似不信地盯着他,惊异地问:“你……你拆下了蒙山贼寨?”

    “是的。”

    “请问兄台贵……贵姓大名?”

    “敝姓柏,名青山,草字子玉。”

    大汉吃了一惊,三人不约而同,肃容行礼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原来柏大侠侠踪出现山东道上,难怪这条路上三天来不见贼踪。”

    “好说好说,在下走失了一位女伴……”

    “咱们并未看到单身女客……哦!有了,两个时辰前,咱们在青驼寺北面的五里地,曾看到一群岔眼的年轻女人,人数有九名之多,还有三乘小轿,好像全是带了刀剑的江湖女杰,神色颇为紧张,像是唯恐轿内出意外,戒备森严……”

    “她们往南走的?”

    “不错,像是赶得甚紧。”

    “谢谢。”柏青山匆匆地说,匆匆策马驰出。

    沿途询问,终于追到沂府,打听出那群女英豪另有一群人在南大街的鲁南客栈落脚,目下已经向西南官道走了一个多时辰,可能奔向徐州。

    据店家说,那些女人中,确有一位白衣美姑娘,行动不便,从轿内扶出,像是神色痴呆,但脸色红润,不像是病瘫的人。

    他心中略宽,涌起无穷希望,本来,他想到郯城与等待在那儿的中州双奇及两位侍女小琴小剑会合,商量如何搜寻心兰的大计。这一来,他不得不独自向徐州追赶了,便借来纸笔,修了一封书信,以重金请人送至郯城面交大悲佛心如大师,详述心兰失踪的经过,然后独自向西南官道急赶。

    河南开封府东面的归德州,本朝初年原称府,后来降为州,但本地人士,仍然自称为府,认为称州有**份。州东北七十里,有一座小小的虞城县。这座古城真是小,小得城围只有四里地,防水的城堤便是城墙,全城只有三四百户人家。

    全县辖地东西距是一百里,南北距仅五十里,平畴百里,一望无际,全境只有三座冈,居民一辈子就不知什么叫山,水倒是不少。

    县东北四十五里地接山东地界,有本县三冈之一的柱冈,这一带荒野甚多满眼全是野林荒草。冈东南五六里,有一座在江湖上颇负盛名的星河庄,庄主独眼灵官邓星河邓二爷,十年前曾经是威震大河南北的开封府名捕头,中年退休返回故里纳福养老,他那根三十二斤的竹节钢鞭,百斤巨石轻轻一下便碎如齑粉,金钟罩铁布衫也禁不起他全力一击,内力修为已臻化境,艺业深不可测。黑道朋友对这位邓二爷,可说颇为头疼,却又无奈他何,退休的十年中,曾经不断有人前来讨野火,却从没有人能占了便宜,上门寻仇的人愈来愈少了。

    星河庄的南面六七里,则是默默无闻的集益牧场。西南角五六里,则是当地往来要冲的三槐集。这三处地方,形成一处颇为富裕的三角地带。

    邓二爷这位老江湖,对近邻的集益牧场似乎颇为惮忌,不许庄中的子弟,踏入集益牧场的地界。

    至于三槐集,则是附近三里内的大集,集期是一三五日,每逢集期,邓二爷也不时带了子侄前来赶集,但从不与集益牧场的人打交道。

    集益牧场雇了不少牧工,这些牧工似乎极少在赶集时惹事生非,安份守己,附近的人对该牧场的人并无反感,至于邓二爷为何对集益牧场有反感,谁也不知其故。

    这天破晓时分,一群神秘的女人,悄悄地绕过星河庄的东面,并未惊动庄内的人,奔向集益牧场,显然,这群神秘的女人曾经赶了一夜路,对避免引人注意的工夫极为熟练,星河庄守夜的人,也不知有人经过庄外。

    心兰姑娘一觉醒来,只感到浑身发软,四肢麻木,头脑昏沉。

    她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巨砖垒成的斗室中,躺在一堆霉气冲天的干草上,壁间唯一的小窗只有八寸见方,黑暗、潮湿、窄小、空气污浊、霉臭刺鼻……

    她想挺身坐起,身躯一动,昏眩感与软弱感突然加剧,挺起一半的上身,又重重地跌落在草中。

    “哎……”她痛苦地叫。

    等到痛苦的浪潮消失,她开始冷静地思索自己的处境了,首先她自问:“这是什么地方?”

    不用多想,便看出是囚人的坚实囚室,壁上有扣手扣脚的铁链,顶上巨木垒成的室顶有吊绳。

    再进一步,她想:“我是怎样来的?为何浑身酸痛脱力?”

    她当然无法摸清,无法了解。接着,她冷静地回忆往事。

    记起来了,她应该在蒙山寨的寨门外,替柏青山把守寨门的,这里会不会是蒙山寨的囚室,难道她与柏青山已落在贼人的手中了?

    她只觉心中一寒,大叫道:“青山哥……”

    小小的窗口,出现一张鹰目勾鼻的脸,用不耐的口气沉叱:“闭嘴!鬼叫什么?即使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得到,更没有人理睬你的。”

    “这是什么地方?”

    她挺起上身吃力地问。

    “这是囚室。”

    “什么地方的囚室?”

    “少废后。”

    “你是什么人?”

    “少废话。”

    “谁在本姑娘身上弄了手脚?”

    “你服下了软骨散。”

    “什么?”

    “哼!你又不是聋子。”

    “你是谁?”

    对方不再回答,脸孔消失了。

    她的骨头并不是真的变软了,而是举动艰难,举手投足是皆感吃力,关节部位有难忍的刺痛感。她咬牙摇摇晃晃地站起一而再几乎栽倒。

    但她站起来了,一寸寸迈腿向前挪动,终于接近了窗口向外张望。她看到的是一条走道,一座高墙,一名先前禁止她叫唤的带刀看守,之外再无所见。

    “我完了。”她绝望地想。她重新跌坐在枯草中,尽量集中神智细想。

    又想起来了,她站在寨门外,曾经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异香。

    之后,她再也想不起什么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能想起的都是嗅到异香之前的一切往事而已。

    “我被他们用迷香暗算了。”她心中狂叫。

    她是个处事颇为冷静的人,目前,她替柏青山担心,不知他目下怎么样了?

    一丝不祥的预感,蛇似的爬上了她的心头,机伶伶打一冷战,心中狂叫道:“青山哥,你不能落在他们手中!你不能落在他们手中,你不能……”

    如果柏青山未曾落在对方手中,她仍有一线希望。但她也知道,这希望太过渺茫了。

    腹中咕噜噜一阵怪响,胃似在收缩、抽紧,口中发干,这是饥火中烧缺水的现象。

    这表示她至少也有一昼夜未沾水米,被囚的时光不算短啦!

    她要设法脱身逃走,不能在此地等死,要制造逃走的机会走一步算一步。

    她重又到了窗口,向外叫:“给我一些水喝。”

    看守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不加理睬。

    她大叫道:“囚犯也该有囚粮,你们是怎么回事?”

    看守恶狠狠地走近,向她喷出一口口水。

    她闪在一旁,怒骂道:“你这贱狗!本姑娘要……”

    “哼!你要骂人?大爷一个大男人,与女人斗口,只赢不输泼贱货,大爷要……”

    走道的转角处,突出现两名年轻女郎的身影,看打扮便知是主婢,主与婢同样俏丽,同样妖艳。走在前面的女郎十分出色,一身墨绿色骑装,体态丰盈,隆胸,细腰,丰臀,眉目如画,可惜脸型生得长了些,正是女人最忌讳的长脸,这种脸型不太受异性欢迎。

    “你叫什么?”长脸女郎向看守问,柳眉一挑意似不悦,居然颇具威严。

    看守立即堆下笑,欠身恭敬地说:“回禀小姐,这女人破口大骂小的……”

    “呸!谁叫你去惹她?”小姐叱骂。

    “小的……”

    “你还敢回嘴?”

    “小的不敢。”

    “哼!打开门。”

    “是,小的遵命。”

    小小的沉重囚室门拉开了,小姐带侍女进入囚室。

    心兰早已候在门旁,猛地用尽全力扑出。

    小姐举手一挥,冷哼一声。

    “嘭!”心兰飞跌在壁根下,跌了个昏天黑地。

    小姐冷笑一声,阴森森地说:“你如果不死心,可以再来一次,看本姑娘能不能要你讨饶。”

    心兰痛苦地呻吟了两声,挣扎着问:“你是谁?”

    “我,王绿凤。”

    “你是蒙山贼?”

    “这里距蒙山已在千里之外。”

    “什么?这……这是……”

    “这里是河南归德州地境。”

    心兰大吃一惊,不住打量王绿凤,迟疑地问:“你把我弄来有何用意?咱们似乎陌主得很。”

    王绿凤冷冷一笑道:“把你接来,自然有用意。”

    “是你把我弄来的?”

    “不错。”

    “是用迷香暗算我吗?”

    “大概你在江湖行走,并未留心江湖动静,虽则你的名头颇大,但仍算是孤陋寡闻的初出道晚辈。”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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