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牧场风云

    第二十六章 牧场风云 (第2/3页)

的纤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掌背。他只感到心中一跳,极感不安。

    他同时感到二小姐的娇躯,起了轻微的痉挛。

    远远地,传来了隐隐警锣声。接着北面天际红光烛天,逐渐明亮。

    二小姐一惊,脱口叫:“北屯子失火,不好。”

    马头一转,脱离小径越野而走。

    等他们赶到北屯子,火势已成燎原,据牧工说有三个黑影入侵,伤了四个巡更的人,四面放火溜之大吉,来人以黑巾蒙面,无法分辨面貌,也无法看清身材,他们的身法快极了,飘忽如电火流光,谁也拦阻不住。

    回程时,两人仍然同乘一骑。周三似乎受了惊,用不稳定的声音说:“牧场天天有人闹事,我……我感到害怕。”

    “你怕什么?”二小姐问。

    “小……小可是规规矩矩怕事的人,像这种刀里来枪里去杀人放火的事,小可害怕得很,还是回陈州吃碗太平饭吧,过清苦些小可不在乎。”

    “咦!你……”

    “明天小可去向少场主辞工,回陈州算了。”

    二小姐哼了一声,说:“说来说去,都是纪少堡主惹出来的是非。”

    “纪少堡主?是不是那几个杀入西屯子的人,所要找的纪少堡主?”

    “是的。”

    “人真在牧场?”

    “这件事你不可多问。”

    周三不肯放过机会,转变话锋问:“今午来的老和尚……”

    “他们为了一个姓费的女人而来,也与纪少堡主有关,两件事其实是一个事。”

    “那么姓费的女人也在牧场了。”

    二小姐不再多说,加了一鞭,坐骑向前冲刺,可明显地察觉到她甚为此事烦恼。

    周三不敢多问,再问便引起二小姐的疑心了。

    回到后庄,后庄戒备森严,但表面仍然平静。

    二小姐扳鞍下马,向已跳下马来的周三说:“周三,你不要胡思乱想,家兄不会让你辞工的,为了你的安全,你到后庄来掌理一些轻松的活计,外面的人绝对无法在后庄行凶。”

    说完,将缰绳交给一名健仆,向健仆说:“王贵,你带周三到总管处报到,这几天不允许分派他干活,以后再说。”

    “小的遵命。”王贵欠身答,牵着坐骑带周三走了。

    不久,二小姐悄然扑奔乃姐的妆楼。

    东屯子与北屯子有警,但前庄后庄仍然点尘不惊,仅不时传来一阵阵信差的急骤蹄声。

    到了厅门,黑暗中闪出一名仆妇,欠身道:“二小姐好,这么晚还来么?”

    “我不能来?不到三更天……”她怒声问。

    “上禀二小姐,奴婢天胆,也不敢……”

    “你的口气可恶。”

    “不是奴婢放肆,而是大小姐吩咐下来,不让人进入绿凤楼……”

    “你给我滚远些,连我都不能来?”

    “奴婢……”

    二小姐左手倏出,出其不意一指头点在仆妇的七坎穴上,一把将人抓住冷笑道:“你给我安静些,不然我要废了你。”

    她将人塞入墙角暗影下,用匕首撬开一扇明窗,钻入一灯如豆的大厅,幽灵似的登上楼梯,轻灵得脚下声息毫无。

    费了不少工夫,她到了乃姐的香闺外,在花窗下拔下凤头钗,沾上口水轻轻在油纸窗上钻了一个小孔向里张望。

    这一望,只看得她浑身发热,只看得她芳心怦怦跳,看得她气血翻腾。

    房内共有三个人,纪少堡主、大小姐王绿凤、乃妹结拜义姐杨彩鸾。短几上摆了酒菜,已是酒残肴冷。而褥上的三个男女,在明亮的银灯映照下,身上未穿寸缕,春光不堪入目。

    她一脚踢在墙壁上,哼了一声。

    房内灯光倏熄,想必极为狼狈。

    片刻,房门有了声息。

    她退离窗下,叫道:“掌起灯,不要出来了。”

    “咦!是二妹么?”窗内有人问。

    房门倏开,窜现带了剑的扬彩鸾,衣裙不整,云鬓散乱。

    明窗倏开,纪少堡主仅穿了亵衣裤仗剑飞跃而出。

    两下里照面,走廊上没有灯光,只可看到模糊的人影。纪少堡主尚未听完王绿凤的话,本能地一剑刺向站在壁下的二小姐。

    二小姐本来就心中有气,猛地一剑封出。“铮”一声震开刺来的剑尖,立还颜色招发“画龙点睛”回敬。

    王绿凤随后一跃出窗,叱道:“住手!自己人。”

    纪少堡主飞退避招,几乎挨了一剑。

    二小姐不再追袭,收招冷笑道:“大姐,你还记得是自己人?”

    “二妹,你这是什么话?”

    “绿凤楼不许任何人进来,你还认自己人?”

    “二妹,你……”

    “我说话难听,是不是?你就不听好了。”

    “二妹,你是怎么回事?是来与我吵架的?”

    “吵架?做妹妹的不敢。”

    “你……”

    “我是来叫姓纪的滚蛋。”

    “二妹……”

    “爹在东屯子辛苦,提防中州双奇与穷神一群人蠢动。北屯子被人烧了,伤了咱们四个人。大姐,你知道为了什么?”

    “你的意思……”

    “姓纪的在我家一夭,集益牧场一天不得太平。大姐,趁伏祸未发,快将这祸胎赶走。”

    王绿凤脸一沉,问道:“二妹,这是你的意思?”

    “是全集益牧场四百多名男女老少的意思。”二小姐大声说。

    纪少堡主将剑植在壁根下,上前施礼笑道:“原来是二小姐芳驾光临,时才多有得罪,在下这里专诚道歉。”又转向王绿凤笑道:“绿凤,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一位天仙化人似的绝色美丽二妹,该打,你早该替在下引见的。”

    二小姐杏眼一翻,哼了一声说:“你少在本姑娘面前油嘴滑舌,本姑娘不吃这一套,说吧,你准备何时离开?”

    纪少堡主淫笑道:“二小姐,请进房内商量商量,可好?你只要说一声,在下敢不从命?说真的,二小姐别生气,在下……”

    “我已经叫你走,你听见了没有?”

    王绿凤抓往纪少堡主向后拖,沉声道:“这里是爹给我拨出的住处,我有权处理我自己的事。二妹,管你自己的事好了,少管我的闲事。”

    “牵涉到集益牧场生死存亡的事,我怎能不管?”

    “哼!你比爹还有权威哩!爹已答应我留纪少堡主住几天,你凭什么横加干涉胡乱作主?哼!你为何不向爹诉说?你去试试好了。”

    “哼!你……”

    “你再不走,休怪做姐姐的翻脸无情。”

    “难道我怕你么?”二小姐怒叫,拔剑出鞘。

    剑拔弩张,眼看姐妹俩要动手拼命,楼下匆匆奔上一名侍女,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小姐,大事不好。”

    王绿凤一怔,大声问:“鬼叫什么?天坍下来不成?”

    “费姑娘被……被人掳……掳走了……”

    “什么?”

    “费姑娘不见了。”

    “说清楚些。”

    “小婢按时前往替换六婶子,发现六婶子倒在房门外,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房内不见了费姑娘。小婢救醒了六婶子,她说被一个白无常鬼吓昏了。”

    “六婶子呢?”

    “吓坏了,浑身发软走不动,仍在……”

    杨彩鸾不再多听,急奔下楼。

    纪少堡主也不约而同,与王绿凤随后便追。

    二小姐心中一动,也跟下来了。

    到了囚禁费心兰的秘室,果然不见了费心兰。六婶子惊吓过度,软倒在房中脸色灰白,余悸犹在。

    六婶子口中,问不出所以然来,只知来了一个白无常鬼,身高丈余,血红的舌头伸下两尺长,一见面便把六婶子吓昏了,后来的事她已一无所知。

    王绿凤在房中仔细察看线索,久久,她冷哼一声,向外走愤愤地说:“是哥哥在搞鬼,我去找他。”

    杨彩鸾芳心焦急,费姑娘失踪,她已失去了羁绊纪少堡主的法宝,怎能不急?娃娃脸上痴憨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凤目带煞,脸色冷厉,向二小姐沉声问:“二妹,是不是你搞的鬼呢?”

    二小姐哼了一声,说:“见你的大头鬼!我刚从北屯子回来,找我你是打错了主意,昏了头了。”

    “哼!准是你这小浪货。”

    “贱淫妇,你说话小心了。”二小姐恶毒地咒骂。

    杨彩鸾大叫一声,一剑刺出,“寒梅吐蕊”突下杀手,剑虹疾吐,五道如虚似幻的淡淡剑影攻向二小姐的胸腹要害。

    二小姐也一声娇叱,侧闪、切入、出招,“天外来鸿”回敬猛攻上盘。

    “铮!”杨彩鸾封住了这记狠招,双剑相交火星飞溅,“划地为牢”反击下盘,剑气骤发声如龙吟。

    二小姐毫无所惧,口中发出一声咒骂,晃身侧飘避招,再次扑上“飞星逐月”奋勇进搏,也用内力御剑进击。

    两人拔剑拼命,棋逢敌手势均力敌,谁也休想在三十招内取得优势,展开了一场凶险惊人的恶斗。

    纪少堡主为获得费心兰,不得不委屈自己,答应陪伴天涯双娇三天,反正对他并无损失,天涯双娇也具有七八分姿色,他并不感到太乏味,但他的一颗心,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美绝尘寰的心兰姑娘,这时一听心兰已被王飞虎弄走,他急得愤火中烧,好好一块眼看要到口的天鹅肉,却被癞蛤蟆所衔走,他怎受得了?

    他不管二小姐与杨彩鸾的事,一拉王绿凤急道:“去,去找你哥哥要人。”

    王绿凤奔出院门,向前庄狂奔。

    可是,王飞虎不在庄中,据庄丁说,场主父子天未尽黑时,已在东屯子等候入侵的人,前庄目下主持大局的人是大总管。

    两人大感奇怪,如果王飞虎在东屯子,掳走心兰的人又是谁?

    回到囚人的秘室,杨彩鸾已和二小姐打到屋外拼命,谁也不肯罢手。

    王绿凤奔到,大叫道:“住手,我们到东屯子去找哥哥要人。”

    杨彩鸾虚攻一剑,斜飘丈外脱出圈子,叫道:“那就走,延迟不得。”

    二小姐却不理会,冷笑道:“姓纪的,如果你不知趣赖着不走,明天,你将后悔嫌迟。”

    纪少堡主呵呵一笑,怪腔怪调地说:“好姑娘,你说得好绝,何必呢?”接着,语气一变,阴森森地说:“今晚上如果找不到费姑娘,或者费姑娘有了三长两短,哼……”

    可是,二小姐已经走了,并未听到他后半段饱含威胁性的话。二小姐对费心兰的死活,毫不感兴趣,只希望罪魁祸首的纪少堡主,尽早离开集益牧场,免得牧场卷入江湖寻仇报复杀人放火的漩涡。

    回到后庄,这位二小姐芳心甚乱,自有一番安排。

    集益牧场占地周围数十里,而全牧场的人,男女老少全算上,也不足四百人,偌大的牧区,想处处设防阻止外人入侵,那是不可能的事,只能扼守牧场的精华处所,以快速的马队相机策应以暗桩伏线监视各地,以音传讯严加防守,实力则放在前后庄步步设防,戒备森严。想进来的人很难突破庄外围以地道连成的交叉伏弩阵,百十条好汉来攻,庄中足以应付裕如。

    天亮了,一夜中全庄未现敌踪。

    巳牌初正之间,场主父子怒容满脸回到前庄。

    不久,大厅首脑云集,气氛紧张。

    主位上,坐着场主王环。右首是脸圆圆一脸福相的副场主谈三爷谈玉峰。左首,是大总管宣五爷。然后依次是少场主王飞虎,各屯子的屯长。

    东廊门内,人影依稀。

    堂后珠帘低垂,可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当然是女眷,女眷不与外客见面。

    客人只有一个,纪少堡主。

    王场主怒容满面,但语气仍然沉着,一字一吐地说,“纪少堡主,你说吧,你到底是何用意呢?”

    纪少堡主一脸重霜,态度强硬地说:“很简单,在下要求将费姑娘毛发无损地交给在下带走。”

    “你明知费姑娘已被人劫走了。”

    “场主相信其事么?”

    “这是事实。”王场主脸上忽红忽白地说。

    “前后庄戒备森严,飞鸟难入,在下不信。”

    “哼!”

    “王场主,不要哼,这分明是内贼所为,令媛已经表明态度了。”

    “拿证据来。”

    纪少堡主冷冷一笑,阴恻恻地说:“王场主,在下一个人在贵庄作客,拿证据来这句话,未免有点强人所难,而且可笑已极。”

    “纪少堡主,不要欺人太甚,别忘了你作客的规矩,我不相信你天马集天下第一堡的纪家堡不曾留过外客,易地而处,阁下何以教我?”大总管宣威怒声问。

    纪少堡主虎目怒睁,倏然而起说:“天马集纪家堡接待外客,必定宾至如归,绝无这种不讲道义的混帐事发生,这点在下敢拍拍胸膛保证。大总管,在下是否欺人太甚,你该比在下更明白的。”

    王场主冷笑道:“我警告你,姓纪的,你知道你的处境么?”

    “哈哈哈哈……”纪少堡主仰天狂笑。

    副场主谈三爷呵呵一笑,问道:“纪少堡主,你笑什么?”

    纪少堡主脸色一沉,冷笑道:“笑你们坐井观天,贵庄的人自负而又短视。”

    “凭什么你说这种话?”王场主厉声问。

    “你以为在下一人在此,你们便自以为是刀俎,我是鱼肉么?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反正你该知道自己的处境。”

    “不错,在下明白得很。在下来时,将手下留在砀山,这时该已到了左近,因此在下并不是孤身一人,如果在下不能平安离开贵牧场,后果不用在下多说了。”

    谈副场主也哈哈大笑道:“纪家堡号称天下第一堡,贵堡主如不是自我陶醉,便是患了自大狂绝症。哈哈!你知道集益牧场的底细么?”

    “当然在下并非一无所知。”

    “说说看你知道多少?”

    “在下并不傻。”

    “那么,算你知道不少好了。”

    “那又如何?”

    谈副场主向王场主笑道:“场主认为如何?”

    “副场主有何高见?”王场主笑问,笑得阴险万分,笑得纪少堡主心中发毛。

    谈副场主捻着八字短须,笑道:“这几天死了不少马。”

    “不错。”

    “也有不少不速之客,前来索取纪少堡主。”

    “对。”

    “把他与死马一同埋了,或者把他送给那些索取他的人。”

    王场主举手一挥,说:“把他埋了。”

    谈三爷点点头,说:“很好,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帘内突传出大小姐王绿凤的惊叫声:“爹,不可。”

    “丫头闭嘴。”王场主怒叫。

    “爹……”

    “砰”一声响,王场主一掌拍在案上,吼道:“你这吃里扒外忤逆不孝的贱人,你再护着他连你一同埋了。”

    纪少堡主一声狂笑,举步向外走,大声道:“在下要走了,看谁留得住纪某。”

    厢门倏开,冲出一个黑衣人,年约半百,尖嘴缩腮,身材干瘦,生了一双火眼金睛,阴沉沉地飞跃而进,一蹦两跳便堵住了厅门,冷然而立。

    纪少堡主脸色一变,骇然叫:“千手苍猿程云。”

    千手苍猿火眼眨动两次,咧嘴一笑不予置答。

    纪少堡主傲意一消,惶然道:“在下明白了,想不到集益牧场竟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牧场只是幌子而已。”

    王场主一声怪笑,举手一挥,立即离座。

    所有的人,皆急步散去,只片刻间,偌大的厅堂空荡荡地,鬼影俱无。

    只留下了两个人,千手苍猿与纪少堡主。

    千手苍猿冷然而立,不言不动,只有一双火眼眨动不休,其他一切似已僵死停顿了。

    纪少堡主伸手拔剑,绕左旋走争取空门,也想绕至厅口先出去再说。

    千手苍猿并不随着对方转换方向,屹立原处像个石人,视若未见不理不睬。

    纪少堡主逐渐绕近厅口,终于到了千手苍猿身后。

    千手苍猿分毫不动,甚至眼神也未离开原位,以背授敌,毫不在乎。

    纪少堡主到了厅口,惧意全消,看外面广场中鬼影俱无,不由胆气一壮,怒火渐去,顿忘利害,盯着千手苍猿的背影,忖道:“如果我跃上给他一剑穿心,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为何轻易放过这大好机会?”

    想到就做,猛地一跃而上,无声无息地飞腾搏击,招发“天龙行雨”,凌空扑下,洒出千颗寒星,用上了天魔神剑十二真诀的杀着偷袭,行雷霆一击,志在必得,不管对方往何处闪避,皆难逃出他撒下的重重剑网。

    千手苍猿身形突然下挫,像是突然缩小了两倍,像是个不足两尺高的侏儒,也像是一堆泡沫突然融化,只剩下了一小堆泡沫继续萎缩。

    纪少堡主大骇,杀着落空,剑够不上部位,人从对方的上空越过,毫无阻滞。

    他在丈外落地,火速转身,又是一惊。

    千手苍猿仍站在原地丝纹不动,仍是那阴阳怪气点尘不惊的神情,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只有那只火眼金睛是唯一可动的器官,眨动着注视着他。

    太糟了!又回到原处啦!

    他抽口凉气,重施故技向左绕走。

    千手苍猿这次不再置之不理了,冷冷一笑道:“你不要走了。”

    纪少堡主怎敢不走?哼了一声继续绕至左侧方,徐徐移向厅口。

    一击失败,他确是有点心怯。

    千手苍猿并未回头,冷冷地说:“你还有机会。”

    纪少堡主打一冷战,说:“纪家堡的人,已潜伏在庄四周,你千手苍猿是横行大江上下的大盗,潜身在此必有苦衷,何不随在下离开此地,重震声威另立门户。”

    “你真要走,我给你三声数送行。”千手苍猿仍用他那阴厉的嗓音说。

    纪少堡主仍不死心,说:“前辈如想另创局面,纪家堡将全力相助……”

    “现在,我计数,一!”

    “二!”

    纪少堡主撒腿便跑。

    “三!”千手苍猿叫。

    声落,人并未转身,但见满天电芒急闪,三四十件暗器齐飞,其中包括了刀、箭、弹、针、镖、刺……

    厅顶的承尘突然“嘭”一声大震,破了一个大孔,人影飞坠,接着狂风大作,罡气迸射。

    是一个灰袍老者,击破承尘向一降,一双大袖疾挥,人如怒鹰下搏,袖风发如怒涛,劲风如山岳下压。

    暗器向下急坠,被袖风所击落。

    同一瞬间,门外冲出一个黑影,截住了刚奔出门外的纪少堡主。

    同一刹那,千手苍猿转过身来,第二阵暗器以更为威猛更为霸道的声势,猛烈袭击尚未着地的灰袍人。

    另一个人影从内厅门射出,猛扑灰袍人,势如电光石火,一闪即至。

    变化太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嘭”一声响,纪少堡主被黑影一记出其不意的劈空掌所击倒,飞坠阶下,被黑影跟上一脚踏住了。

    “哎……”千手苍猿惊叫,扭头狂奔。右胁下,被回头反奔的一把飞刀贯入,受伤不轻。

    从内厅门扑出的人影,已贴近灰袍人的身右,一声冷笑,就指便点,指距灰袍人尚有两尺,这一指似乎够不上部位。

    灰袍人却沉身一震,双手下垂,身形一晃,几乎栽倒,骇然叫:“天罡指!你……你是魔指太岁鱼隐泉……”

    魔指太岁鱼隐泉,是个年约花甲,发如飞蓬,三角眼鹰钩鼻,相貌奇丑阴沉沉的人,向左闪开冷笑道:“你阴山人魅也有这一天。”

    阴山人魅一声厉啸,挥袖扑上。

    魔指太岁向左再闪,天罡指再次点出。

    可是,阴山人魅这次扑上是以进为退,在指风袭到前,已飞退而走,身形一闪便已出了厅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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