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八方风雨

    第二十八章 八方风雨 (第2/3页)

面来的一人一骑绝尘而来,骑士老远便看到了路中的木板,自语道:“如果尘埃半掩,马蹄踏上板边,岂不糟了?丢木板的人真缺德。”

    马勒住了,骑士扳鞍下马,伸手拾板自语:“为免后人遭殃,我只好拾起……咦!木板上刻了字呢。”

    这位中年骑士穿了青紧身,佩了剑,一看便知是个武林人,但却不是江湖朋友,因为他并未带了马包行囊,他看了木板上的字,剑眉一挑,将木板插在路旁,飞身上马,双目盯视着车辙,说:“车刚过去不久,也许能追得上。”

    健马飞驰,绝尘而去。

    距渡头仍有半里地,大型的渡船正缓缓离岸,马车平稳地绑牢在舱面,两匹驾车的马由一名渡夫照料。

    骑士跃马飞驰,大叫道:“渡船请不要驶离,等一等。”

    渡夫一怔,叫道:“船不能多载人马了,客官等一等,船马上转来。”

    骑士叫道:“我不上船,请等一等。”

    “怪,不上船,为何要等?”

    “船上有歹徒,在下要留住那辆马车。”

    叫唤声中,健马向渡头飞驰。

    渡夫一怔,五名渡夫不约而同停篙,目光全向纪少堡主集中。

    纪少堡主心知不妙,猛地拔剑出鞘,剑光一闪,一名渡夫脑袋分家,尸身落水。

    “开船!不然你们全得死。”纪少堡主怒吼,剑尖指向另一名渡夫。

    渡夫们胆裂魂飞,拼命将船撑离码头。

    另一艘渡船,也在对岸离开了码头。

    健马驰抵码头,渡船已驶出五丈外了。

    渡船上还有二十余名旅客,全吓得缩成了一团,有两个人被吓昏了。

    船至对岸,纪少堡主背上心兰,弃了车,乘了一匹光背马,飞骑上道。

    这一带平原千里,只有些起伏的丘陵,道路广阔,适于马匹驰骋,纪少堡主对这一带地头甚熟,不久便岔入小径。

    小径向西南行,道上行人稀少,田野也逐渐稀疏,荒野显著地增加,村庄也愈来愈少了,离开官道十余里,便地广人稀,满目全是草木萧萧的莽莽荒原,那时人口稀少,并不足怪。

    五里后,中年骑士循骑迹急赶。

    一个时辰后,纪少堡主心中焦躁,眼看着坐骑已支持不住,后面尘头渐近,显然追的人快到了。

    一声马嘶,坐骑人立而起。

    路左的树林中,有物向林木深处急窜。

    纪少堡主费力地勒住了坐骑,咒骂道:“该死的狼,到了狼窝原了。”

    他一鞭抽在马臀上,马在发抖,挨了一鞭,不但跑不动,反而屈蹄便倒。

    他及时飞跃下马,大骂道:“畜生!几条狼怕什么?有我在……”

    话未完,树内传出一声凄厉的狼嗥。

    马匹一阵蹦跳,挣断了缰绳,落荒飞驰。

    他叹口气,苦笑道:“时衰鬼弄人,倒霉。”

    心兰哼了一声道:“后面有人追来了,你没有坐骑,逃不了啦!”

    他也冷哼一声道:“这里叫狼窝原,五六里外那座山冈,叫做秦母冈,赶到那在下便可以找到坐骑了。”

    他洒开大步急奔,心兰问:“你要带我到何处去?”

    “到汝宁。”

    “不逃回天马集?”

    “你少管闲事。”

    “反正你已逃不掉了,管不管我无所谓。”

    “在下抄捷径到秦母冈,在那儿有座小村,定可找到马匹,你放心吧!没有人能够追得上我的。”

    他越野而走,分枝拨草一阵好赶,林深草茂,所经处群兽惊窜,禽鸟飞鸣,视界仅可及一二十步外,可是无法防止留下踪迹。

    不久,前面冈阜在望,他脚下加快,说:“冈西端有座小村,那儿可找到马匹。”

    左方草声簌簌,传来了刺耳的沙嘎嗓音:“冈西哪有村落?见鬼。”

    他吃了一惊,手按剑把转身喝道:“什么人?出来说话。”

    草木一分,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化子,挟着打狗棍,手中抓了一条烤兔腿,桀桀怪笑道:“咦!你紧张什么?”

    “咦!你是……”

    “不要管我老要饭的是谁?”

    “那么,你快走。”

    “走?往何处走?秦母村上月闹瘟疫,死了上百人,接着起了一把天火,全村只剩下三五栋破屋,人已经逃光了,你还想找马匹?”

    “这……”

    “前面冈下住了一个牛鼻子老道,他有一匹代步的叫驴,也许可以找他商量商量,要不要老要饭的领路?”

    “这……也好,有劳老伯了。”

    “哈哈!不要谢我,老要饭的正要去找牛鼻子盘桓,一同走吧,咦!你背的是……”

    “是拙荆。”

    老化子领先便走,怪笑道:“这一带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女人。”

    中年人飞骑急赶,赶到了狼窝原,便发觉不对劲,怎么蹄迹变了?小径罕见车马行走,因此蹄迹分明,不易追踪,蹄迹转向一看便知。

    他下马察看,端详片刻自语道:“马从此地回头,蹄迹变轻,唔!他们在此弃了坐骑,步行走了。”

    不久,他找到了足迹,立即拔出剑,在树干上砍出一个三角形图案,三角的中间另架了一个圆和一把剑的图案,蓦地,他转身戒备,沉声问:“阁下好轻灵的身法,有何用处?”

    身后三丈左右的树下,站着一个高瘦中年人,目光锐利,瘦脸上涌着诡笑,鹰钩鼻薄嘴唇,手中握了一把连鞘长剑,胁下挂了一个小包裹,缓步而来说:“阁下耳力通玄,佩服佩服,在下姓高,名明,当然并不真的高明,在三丈外便被阁下发现了。”

    “原来是夜游神高兄,久仰久仰。”

    “哦!阁下已知道在下的名号,那就好说话了。”

    “希望大家都好说话,彼此彼此。”

    “请亮万。”

    “匪号见不得人,不说也罢,在下万,行三,名三,以排行为名。”

    “万三?好像……”

    “好像没听说过,是么?在下不是江湖人,是打鱼为生的。

    “呵呵!带剑的人打渔为生,罕见,哦!万兄留下这个图案,不知有何用意?”

    “在下后面有同伴,沿途留下信号,催促他们早些赶来会合。”

    “哦!原来如此,假使在下毁了这张图案,在另一处留下另一个颠倒了的同样图案,后果如何?”

    万三哈哈大奖,笑完说:“夜游神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果然名不虚传,你说吧,要怎样才能避免劳驾阁下另刻图案?”

    “呵呵!很简单,很简单。”

    “万某在听。”

    “首先,高某得明白阁下的身价。”

    “身价?很简单,万某家住东海小蓬莱,天生就一副打渔郎材料。”

    “哦!小蓬莱大概很不错吧?座落在何处?”

    “距山东登州府有八十里,到登州卖鱼远得很。”

    “看阁下的穿装打扮,并不寒酸。”

    “马马虎虎过得去。”

    “呵呵!高某在此地访友不遇,缺少盘缠,这样好了,打渔的人并不富裕,而且你来自远方把你的腰囊留下,坐骑也暂借一用,来日璧还。”

    万三大笑道:“高兄,你认为腰囊中有多少财货?”

    “约有三百两银子。”

    “不错。”

    “拿来。”

    “哈哈!高兄几时做起剪径的来了?银子在下要沿途零用,在下将更值钱的珍宝给你好了,至于坐骑,恕难割舍,接着!”

    声落,抛过一个小囊。

    夜游神不敢用手接,伸剑一挑,便挑住小革囊的锁口绳,小心地打开一看,眼中异彩涌现,惊叫道:“珍珠与宝石!天!小蓬莱出产这些珍宝?”

    “小蓬莱不产珠,也不产宝石。”

    “这……”

    “休问来路。”

    夜游神眼中涌起贪婪的光芒,说:“腰囊给我,坐骑你也得割爱。”

    “如果在下不肯呢?”

    “高某就宰了你,不然你可以拔剑而斗。”

    “哦!你要钱又要命?”

    “你如不乖乖奉上,恐怕高某只好要钱又要命了。”

    万三将手一伸,笑道:“把珍宝囊还给我。”

    “还给你?你……”

    “在下先收回珍宝,再拔剑而斗。”

    夜游神将小珍宝囊纳入怀中,脸色一沉,说:“高某等会儿又得从你的尸身上搜出来,何必呢?我先收下了,你拔剑吧!”

    万三徐徐撤剑,仍然笑意盎然地说:“恭敬不如从命,请赐教。”

    夜游神拔剑出鞘,左手将剑鞘塞入腰带中,举步迫进,一个甘愿将珍宝献出的人,艺业必定是有限得很,因此夜游神毫无所惧地步步迫进,自以为稳操胜算,不消三招二式,便可将对方刺倒啦!

    “接招!”夜游神暴叱,招发“飞星逐月”,毫无顾忌地从中宫攻入,袭取上盘。

    剑花疾吐,万三剑一起便吐出一片耀目银花,裹住了袭来的剑影,乘势锲入,出手轻灵飘逸挥洒间气度雍容,看气概风标,赫然是名家身手。

    “嘎”一声错剑锐啸传出,人影倏分。

    夜游神狂妄地递招,心中轻敌,认为一招便可将万三击溃,可轻而易举地控制全局,岂知大出意外,招出一半,方看出万三出招的手眼心法步有异,接招出剑赫然名家身手,想后悔已来不及了,只感到剑网罩到,奇幻莫测的剑虹,四面八方齐至,排空直入锋尖及体,没有任何机会可脱身,只觉右胸一凉,奇大的剑气震撼力传出,硬把他震退丈外,遍体发麻,恐惧的念头,令他彻体生寒。

    万三屹立原地,收剑入鞘淡淡一笑道:“你还是把珍宝退回吧,在下不与你计较。”

    夜游神凶焰尽消,骇然地问:“你……你出身是……是何门派?你的剑……剑术太……

    太神了。”

    万三伸手笑道:“隐身海岛的人不知名利事,弥就不必多问了,请将珍宝囊璧还给我。

    如何呢?”

    夜游神乖乖将珍宝囊丢回,长叹一声道:“一招落败,在下认为是奇耻大辱,朋友,咱们后会有期。”

    百宝囊是从怀中取出来的,沾了血迹,原来他右胸已受了伤,一剑仅伤皮肉,对方手下留了情。

    万三将百宝囊纳入怀中,笑道:“在下极少在各地走动,足迹仅限于登州沿海小地方,要找我,可能很费事,你得找船到小蓬莱,不过,在下劝你死了这条心。”

    “为何?”

    “你到小蓬莱玩玩,岛主自必十分欢迎,如果去寻仇,你可能不会全身返回中土了。”

    “贵岛主是……”

    “敝岛主是名不见经传,是个老好人,他姓柏。”

    “姓柏?”

    “目下轰动江湖的柏青山,便是岛主的爱子。”

    夜游神大骇,扭头便跑,逃之夭夭,快极。

    万三向来路眺望,自语道:“他们该很快赶来了吧?我得先走一步。”说完,循踪向前追去了。

    纪少堡主背了心兰,随在老化子身后,前往秦母冈下老道的住处去借叫驴代步,他久走江湖已看出老叫化子不是什么好路数,但他必须找到坐骑代步,而且他并不在乎老化子弄鬼,艺高人胆大,他认为自己应付得了。

    秦母冈也叫秦王冈,本名叫秦丘,据说早年秦王符坚南征时,在此丘驻驿,丘旁的一座古城遗迹,称为秦母城,也叫秦王城,王与母混淆不清,城是湮没了,后人在原址建了一座村,叫秦王村或秦母村,人烟稀少,是一座毫不引人注意的村落,但却是项城至汝宁府的小径中途站。

    纪少堡主对这一带不算陌生,但许久不曾走过这条路,秦母村是否真的已被瘟疫所毁被天火所摧,他将信将疑,既然有地方借坐骑,先弄到手再说。

    远远地,便看到冈下的树林前,炊烟袅袅上升的茅屋,柴门虚掩不像有人。

    “那就是牛鼻子修真之所。”老化子说。

    渐走渐近,看茅屋小得可怜,住一个人仅能勉可容身,当然不能加上一条驴同住屋内,驴该拴在屋外,但四周却不见驴影。

    纪少堡主终于忍不住问道:“咦!驴呢?”

    老化子哈哈怪笑,向他一指道:“这不是驴吗?”

    蠢驴是骂人话,但通常不说出蠢字,口说“你真驴”,纪少堡主一听便无名火起,也深怀戒心,知道受骗了,手一动,长剑出鞘,但见电虹一闪,老化子伸出的手齐肘而折。

    “哎……”老化子厉叫,扭头撒腿便跑。

    “哪儿走?”纪少堡主冷叱。

    柴门倏开,接二连三跳出五个狰狞大汉,呐喊一声,挺刀枪而至。

    “点子扎手!”老化子狂叫。

    “并肩上。”有人叫。

    五人一拥而上,刀枪耀目,纪少堡主急步迎上,怒吼道:“天马行空,八方风雨。”

    五大汉大惊,骇然止步,为首的人警觉地问:“纪家堡的?亮万!”

    “纪志刚。”

    “老天!是纪少堡主,在下刚刚多有得罪。”大汉脸色泛灰地说,火速收了刀,上前行礼陪罪。

    “你们是些什么人?亮万。”

    “在下出山虎袁远。”

    “在下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咱们兄弟在混世魔王项楚手下当差。”

    “哦!原来是绿林朋友。”

    “项大哥目下在秦王村与朋友约会,要咱们在附近等候,不知少堡主驾到,多有得罪,少堡主海涵。”

    “好说好说,在下需要坐骑,诸位有办法么?”

    “如要坐骑,须到秦王村。”

    “秦王村不是已毁了么?”

    “是的,但仍有几栋尚算完好的房屋。项大哥与人在那儿约会,来人可能有坐骑。”

    “好,谢谢指引,告辞。”

    别了众贼,他扑奔秦王村,半途将心兰捆在一处浓林中,绕道重返茅屋。

    他不能留下行踪,必须杀了众贼灭口,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不能留下祸根,先前他怕贼人围攻,伤了背上的心兰,因此不得不离开。

    五贼在茅屋中替老化子裹伤,未料到他去而复回,被他从屋后掩入,三把飞刀便出其不意射倒了三个人,等发觉偷袭的人是他,已一切都嫌晚了,剑光如匹练,另两人连逃避的机会也未抓住,便倒在血泊中进了枉死城,老化子先前幸免一死,这次却在数难逃,眼睁睁被他一剑贯入心坎,呜呼哀哉。

    迅急宰了六贼,他重回浓林,背起了心兰,很小心地奔向秦王村,因此一来,耽搁了不少工夫。

    冈上的秦王村确已成了废墟,一片焦土中,错落地散布了不少残壁颓垣,仅北面外围有三栋略为完整的土瓦屋,看外表尚可略蔽风雨。

    一栋瓦屋外面的枯树下,拴了三匹坐骑,鞍辔齐全,妙极了。

    他大踏步到了屋外,正想取了坐骑就走,但心中一动,忖道:“既然来了,何不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人?”

    屋内突传出一声狂笑,声如洪钟,笑声落语音起:“诸位,天下第一堡有了困难,咱们是否隔岸观火,全在诸位一念之间,这些年来,咱们确也在八方风雨的照顾下,得了不少好处,咱们也替他挡了不少灾,多年来,纪家堡雄峙江湖,雄霸天下尊称为天下第一堡,八方风雨纪堡主传柬求援,可说是破题儿第一遭,如不是碰上棘手的难题,岂肯出此下策?咱们江湖人以道义为先诸位该不该为朋友两肋插刀,请即决定,以定行止。”

    另一位操山西口音的人说:“要去就去,穷叫唤徒乱人意,朋友有急难,而隔岸观火,算哪门子朋友?”

    纪少堡主心中嘀咕,心中作难,听口气这些人全是乃父的朋友,正商量是否至纪家堡赴援,假使他出面,势必随众人一同返堡,如不出面,偷走坐骑岂不悖理?万一被他们追上认出他的身份,岂不丢人现眼?

    正迟疑不决,突听到后面传来急骤的蹄声,扭头一看,发现在渡头追踪他的中年人,一人一骑已到了半里外,正飞骑驰来。

    他已别无抉择,心中一转,突然推开木门抢入。

    里面有八名老少,七男一女,为首的花甲老人一怔,跳起来叫:“咦!原来是纪贤侄到了。”

    他火速登堂上前行礼,谦恭地说:“唐老伯好,小侄……”

    “贤侄是来催请老朽上道的?”

    “不,小侄被人追得上天无路……”

    “哎呀!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仅知是个中年人,听蹄声急骤,他追来了。”

    唐老伯抓起身旁的剑,挥手叫道:“贤侄到里面去躲一躲,咱们去送那小子归天,朋友们,走啊!”

    八男女冲出门外,他从后门溜,不敢走小径,钻入树林越野而走,让那些傻瓜去替他挡灾,他必须及早脱身扔脱追踪的人,远走高飞。

    后面叫啸声刺耳,他已远出视线外了。

    不久,前面林尽屋现,是一间孤零零的茅屋,经过长途跋涉,他感到口干舌燥,要找地方讨水喝,不然便难以支撑啦!

    柴门虚掩,他不顾一切推门而入,厅内鬼影俱无,像是无人居住的废屋。

    他解下心兰,放在墙角下说:“你给我乖乖地安静些,我到里面找水喝。”

    心兰哼了一声说:“我还不想离开你,我要亲眼看到你受报。”

    “哼!在下即使要受报,你也没好处。”

    “你吓不倒我的。”

    “咱们走着瞧。”他冷冷地说,向屋后走。

    门帘一掀,里面踱出一个干瘦老人,叱道:“小子无礼,为何乱闯?”

    他眼中一亮,行礼欣然地说:“欧阳老前辈,还认得晚辈纪志刚么?”

    老人怒意全消,笑道:“哦!原来是纪少堡主,稀客稀客,请坐。”

    “晚辈口渴的紧……”

    “老朽替你取水解渴。”

    “不敢当,晚辈自去井中打水……”

    “屋后不洁,你也不熟,别客气,坐啦。”

    “晚辈甚感不安。”

    “好说好说,老朽去去就来。”

    欧阳老人入内去了,他向心兰笑问:“小宝贝,认得这位老前辈么?”

    心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谁认识你那些猪朋狗友?”

    “你说话小心了。”他吃惊地说。

    “哼!我怕什么?”

    “他是宇内大名鼎鼎的槁木老人欧阳雄,你触怒了他,小心他活剥了你。”

    “原来是这凶暴残忍的人性已失的老魔。”心兰惶然地说,脸色大变。

    “他是家父的贵宾,三年前,曾在舍下小住月余,现有他老人家在,在下可不怕任何人追来了。”

    槁木头人恰好提水出厅,问道:“少堡主,什么人追来了?”

    “晚辈不知道,只知他是要追杀晚辈的人。”

    “好,叫他来好了,一切有老夫作主,咦!这女娃娃是……”

    “是晚辈相好的。”纪少堡主奸笑着说。

    “呵呵!你小子的毛病改不了。”

    “老前辈笑话了,后面追来的人,与这丫头有关。”

    “来救她的。”

    “是的。”

    “哼!他们不来便罢,来了就别想走了,你先进里面安顿,老夫有几位朋友要来,你在此地有些不便。”

    “晚辈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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