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第2/3页)

出,你与他格格不入,你几乎每句话都带有伤人的刺,他却以嬉笑嘲弄大而化之,走在一起,早晚会相互伤害。”

    “可是……”

    “他不是八表狂生,你也不是虹剑电梭。”

    “人会改变的,我知道我的态度不对,其实,我只想……只想……”

    “我想,他会喜欢幻剑飞虹李春萱那种女孩。”北人屠叹了一口气:“可惜那丫头胆子小,一害怕就悄悄溜掉了。”

    “我胆子不小。告诉我,他在何处,好吗?”

    “他昨天走的。”北人屠说:“往西,到庐州,好像准备办事。”

    “哦2你怎么知道?”

    “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一直有耐心的跟在他身边。在南京,我才知道他要到庐州办事。

    他带了一个侍女扮书童,前天就在这家客栈投宿。”

    “你不跟去?”

    “跟去碍事?知道去向,急什么?他这人办事从不急躁,等他布置停当再会,尚未为晚。”

    “他要办事?”

    “不知道,我在等机会策应他,但看情形,似乎用不普我动刀。”北人屠伸伸懒腰,对不必动刀感到乏味。

    “你是说……”

    “他打扮得像少年书生,客店流水簿留名是秋五岳,京都国子监的生员,文采风流极为出色,显然没有动刀剑的必要,所以用不着我。”

    “那可不一定哦!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也好,咱们明天动身。”北人屠欣然应充。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只好暂且放弃跟踪八表狂生的机会了,我是从扬州跟到徐州,再跟到此地来的,我希望从他身上,找出祝堡主父子藏匿处,我不甘心。”

    “我看到那混蛋入集。”北人屠说:“原来你是跟踪他的,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工夫,小霍。”

    “为何?”

    “我听到一些风声,那混蛋在天长堡大乱时,不顾道义先期从堡后溜走的。祝老狗在中原的朋友,恨之切骨正在等机会宰他呢!你想在他身上找出祝老狗隐匿的线索,岂不白费心机?”

    ‘“你是说,我已经浪费了不少时日?我真该广布眼线打听的,死心眼找错了方向,真霉。”她不胜后悔:“看来,得另辟蹊径了,要不要宰了他拉倒?”

    “何必呢!毕竟柏亭阜的事与他无关,他在天长堡作客,不是他的错。”

    “嘻嘻!你心软了?”她宽心地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北人屠解开了她的心结,心情已有明显的改变。

    “无所谓心软,你刚才说人会改变的,适度收敛些仇世的态度,日子要好过些。跟踪禹老弟期间,我不但没动刀动手,耐性与修养已有丰硕的收获。该死!我这人屠的绰号可能完蛋了。”

    “我也希望我不再是夜叉。走吧!到集上走走,找地方填五脏府。你我都是大财主,但扮成这鬼样子,可不能上酒楼大快朵颐啦!晦气!”

    八表狂生万分不愿意地取下飞鹰旗,愈想愈不甘心。

    即将届临掌灯时分了,他出现在第三进东跨院的上房区,隐身在一处花台旁,像猫似的窥伺第四间上房的动静,有耐心地监视出入的人。

    他看到店中负责伺候的仆妇进出,看到一个穿得朴素,但气质雍容的高贵清丽中年女人,态度温和与仆妇打交道,既不像下人,也不像身份高的主妇,眉目如画,四五十岁依然可以看到往昔的美丽风华。

    最后,他看到美妇伴同一位少女外出。

    他愣住了,张口结舌。

    一股发自心底的本能冲动蓦然涌升,血脉加速流动,心跳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美得令人屏息的少女,那双乌溜溜深潭似的明眸,好大好黑好亮,美好的**曲线在月白色的春衫罗裙外,呈现出极为动人的线条。挽住美妇的臂弯,晶莹红润的面庞,流露出天真无邪的自然微笑,似乎在向美妇撇娇。

    “好好好,别缠人了。”美妇温和亲呢的嗓音十分悦耳,仲手拧了拧少女的白嫩粉颊:

    “带你去览淮搂大快朵颐,但你得答应不生事。”

    “好啦好啦,姨。”少女嫣然雀跃:“我不理会别人就是啦!”

    他神魂入窍,悄然溜走。

    他知道览淮楼,那是河边以供应精美菜肴,名满凤阳的高级洒楼,王公巨贾才有资格登临的地方,一桌酒席一二百两银子是常事。

    “这双大小天仙化人似的老少女人,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出事。”他一面溜走一面暗村:“幽虚子俗家姓夏,这小美人如果姓夏,我必须把她弄到手不可,真是天赐其便,小美人,你是我的。”

    览淮楼是高尚的宴会所,经常有女眷出现,灯红酒绿,衣香鬃影,有两位美丽端庄的女人光顾,决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楼上的雅座,设有活动的画屏间隔,可随意隔出需要的空间,两三桌围在一起,可容纳众多宾客。有时宾客要求四面隔绝以便与女宾放浪形骸,便成了套间式的小厢,十分方便。

    但大多数贵宾,皆概略的隔开两侧,留一面过道,另一面倚窗,可观赏淮河全景。

    中年美妇要了一副雅座,画屏两隔与邻座保持距离以免互相于扰,几味精致的菜看,加上一壶琥珀色的淡酒女儿红,凭栏小酌,一面观赏河景。

    河上船只往来不绝,一盏盏桅灯在夜空下闪烁,侧方不远处的码头区,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隐约可闻,入夜时分依然忙碌。

    “娩,不要直接去徐州好不好?”少女娇滴滴的银铃嗓子悦耳极了:“我们转往南走,去游南唐古寿州,听说……”

    “不行,那会多耽搁好几天。”美妇断然拒绝:“而且那条路不好走,路上泥泞,不适合这种华丽的小马车行走。你要是弄坏了你梅爷爷的车,下次你再到南京游玩,休想借得到车了。”

    通道中,出现轻摇折扇,穿碧黛色长衫,英俊潇洒的八表狂生。

    “集中找得到良驹,乘马游寿州比乘车写意多了。”八表狂生笑吟吟的说,摆出最佳风度微微欠身:“在下对寿州颇为熟悉,愿为两位小姐向导。”

    中年美妇与少女,皆向他注目,但不苟言笑,就这样用目光平静地瞪着他,既不搭腔,也没有欢迎他进来坐的意思,似乎他是个可供浏览的无生命摆设。

    要向女性搭讪,必须脸皮厚,胆量大,不怕碰钉子,用缠功必可引起对方的注意。

    八表狂生对自己的相貌才华,皆有绝对的信心,年轻貌美尤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很难拒绝他献殷勤,自信有足够的魅力,打动含苞待放少女的芳心。

    今天的情势似乎不一样,他不喜欢这种情势,既不表示欢迎,也不变色表示斥责无礼,平平淡淡盯着他,似乎在说:看你在耍什么把戏花招。

    投产生预期的效果,他略一迟疑,挺了挺胸膛,合拢折扇,笑吟吟地举步走近。

    “在下姓江,草字人杰,在此作客。”他脸上有令异性着迷的笑容,信心十足自我介绍:“两位小姐想必来自南都……”

    少女大为不耐,伸一只春笋似的纤纤玉指,向外一指,再拂动两三下,意思是赶人,既不说话,脸上也没有愠怒的表情。

    “小姐人生地不熟,在下是一番好意……”他不死心,笑意更浓继续努力想改变伤势。

    少女另一手突然一挥,酒杯一闪,酒化为急雨,整杯酒拔在他脸上,手指第二次作出要他滚的示意。

    上次他在柏亭阜食店,被禹秋田用菜看泼身;这次,他被少女用酒淋头,两次他都欲闪无力,太快了。

    “小姐别生气。”他极有风度的保持原有笑容,甚至笑得更浓:“请别误会……”

    “你那面飞鹰旗收好了吗?”中年美妇总算说话了,语气有点森森寒气流露。

    显然两女知道他的底细,甚至知道他与高天赐打交道的经过。

    他总算明白高天赐的确是一番好意;并没有存心唬他。

    “小姐明鉴。”他不慌不忙,随机应变,反正挑逗对方理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下一步必须好好利用:“那面旗确是本会弟兄的标志,决无亮出示威唬人的意思。在下知错,所以命一位弟兄收起了,以免引起两位小姐与江湖朋友的误会。两位小姐真是栖霞幽园的仙女了,请接受在下的道歉,幸会幸会!”

    少女的手,捏住了菜碟。

    “你再不走,那就很难看哦!”中年美妇急急伸手,按住了少女的手臂说:“你说过不生事的。”

    他再笨也该明白了,少女根本就没将他这个英俊潇洒,没有女人能抗拒他的大众情人看在眼里,一切打算和希望落了空,再厚着脸皮缠下去,那碟菜很可能会没在他脸上啦!接二连三的耻辱怎受得了?

    他聪明地退走,不愿再受这种毫无代价的侮辱。

    爱与恨在男女间来说,是一体的两面,爱不到就是反面的恨,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

    街对面是另一家不登大雅之堂的食店,千幻夜叉与北人屠,看到八表狂生咬牙切齿出了览淮楼的店门,脚下沉急,眼中有怨毒的火焰燃烧,大感惊讶。

    “这混蛋一定吃错了药。”北人屠冲八表狂生愤怒而去的背影说。

    “不,吃了炸药。”千幻夜叉说:“快要爆炸了。”

    八表狂生与虹剑电梭,已经是公开的情人。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并非大逆不道的事;在讲伦理的人心目中,却是不可原谅的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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