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3/3页)

暴露出身份?

    “倒是贱妾冒昧了。”梅姑娘歉然说,她自己也仅通姓而不露名:“如果贱妾所料不差,这位爷必定是易钗而笄的姑娘。”

    她抬手微笑注视着千幻夜叉,语气肯定自信。

    “前辈高明。”千幻夜叉暗暗心惊,不白禁尊称对方为前辈,间接承认年纪轻:“晚辈对易容术颇具信心,仍然难逃前辈法眼。”

    “姑娘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但那晚示警的嗓音,让贱安敢于大胆揣测而已。请问两伦,是否也为了那位狂生而来?”

    “并不专为此人而来,顺便而已。”北人屠说:“如果意在报复,他绝难活着离开蚌埠集。自从揭破他的毒谋之后,我们便不再留意他了,猜想他会追查揭破他毒谋的人,因此我们躲在客店三天足不出户。目下,他该已到南京啦!”

    “他到了此地。”

    “什么?”北人屠吃了一惊:“他跟踪我们来的?”

    “两位示警后离开时,已落在贱妾的人眼下了,所以知道两位的动静。那恶贼比两位晚到半天,他有三个人,根本不知道两位的底细。”

    梅姑娘辞出,带了随从走了。

    “这女人到底是何来路?对鹰扬会毫不在乎,暗中有人保护,咱们也算是栽了呢!”千幻夜叉不安地说:“老褚,咱们是否该迁地为良?”

    “有此必要。”北人屠也有点健然:“自始至终咱们皆在她的耳目监视下,我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必操之过急,晚上再离开。走吧,咱们到客店留意他那位小丫头的动静。”

    “他怎能带一个小丫头在身边?真是的!”千幻夜叉撅起小嘴嘀咕:“那多不方便,除非他……”

    “你可别往歪处想,女人!”北人屠怪腔怪调:“上房通常都分内外间,你总不会认为他们睡在一张床吧!女人就会胡思乱想。”

    “去你的,你想挨揍是不是?”千幻夜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大发娇嗔。

    “呵呵呵……”北人屠用怪笑作答复:“就算他们……那也不关你的事呀,你……”

    “你要死……”

    砰一声响,**曲线玲球引人绮思的**,被扔倒在如茵的绿草上。

    盛怒的禹秋田,怒火正要爆发,陡然脸一红,急急转身怒火徐降。

    少女夏天所穿的绸制衣裙,怎禁得起水浸,真像出水芙蓉般有极高的可观性,几乎原形毕露,保证可以让年轻小子百脉贲张,充满无穷诱惑力,什么事故都可能发生,具有爆炸性的魔力。

    少女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已惊得六神无主,尤其是曾经看到禹秋田与郎秀英**的情景后,目下她必须面对一个可怕的大男人,四周寂静杳无人踪,求救无人,想起来她就惊得浑身发抖,她已经无力对付这个如狼似虎的可怕色狼。

    但一看禹秋田窘急的转身,她心中一宽,也感到惊奇,大概这个色狼被水沟得恢复人性了。

    “你居然突然用绝技向一个陌生人下毒手。”禹秋田眼中不再触及令他心跳加快的诱人**,怒火再次上升,咬牙沉j—说:“该死的小女孩,你用什么鬼掌功向我的背部攻击?”

    “我……我我……”

    “我怎么啦?该死的,你已经不算小了,你知道内眷私室会发生什么事,你简直厚脸皮。你那一掌几乎要了我半条命,我不饶你。”

    “不能全怪我。”少女见他始终不曾回头,忘了自己春光半露的诱人情景,胆气壮了些:“你的闪避身法,快得像鬼魅,可知你已运功施展,禁受得起重手攻击,你不怪自己学艺不精,反而怪我……”

    离秋田火冒三丈,倏转身。

    少女一慌,惊恐的闭上眼睛。

    他火爆地解了少女督脉禁制,盛怒中,少女美丽诱人**,已不再造成他的心理压力。

    “你准备。”他跳起来大叫:“看到底谁学艺不精,不揍你个半死,于心不甘。”

    少女爬起来,’瞥见自己妙相毕陈的光景,差急得急忙背转身,浑身发烫,但终于定下心神,吸口气压下心潮,略……活动手脚,丹田气上重楼。

    禹秋田也聚气行功,碰上劲敌,他也不敢大意。本来,少女那一记连环三掌,依他的估计,不可能击中他迅捷如电目力难及的闪避身法的,却明明白白挨了一掌,可知少女的修为是如何惊人了,怎敢大意?

    身后传来少女的冷哼声,他警觉地转身。

    少女动人的身影,又让他脸红耳赤,这光景那能交手?他能向那一部位出手攻击?

    少女也脸红似火,紧咬着银牙,一声娇叱,纤掌疾吐长驱直入。

    压力奇猛的无形掌劲先及,他扭身招发金丝缠腕猛扣手腕,同时切入一腿急扫。

    攻双脚似乎是最佳的部位,与女人动手的确可攻的部位不多,手脚是最佳的目标,他上下齐至专攻手脚,保持君子风度。

    少女滑溜如蛇,缩手收脚轻易地避开他的反击,再一声娇此,纤指似乎平空暴涨,五指已光临他的右肘,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搭上手各展所学,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狂野快攻,每一招皆半途诡变,因而根本无法看出招式,只看到人影急剧的闪烁,手脚已难分辨形影,完全是一场神意的搏击,攻招化招已经不重要了。

    两亩大的如苗绿草坪遭了殃,被践踏得面目全非。

    劲道逐渐增加,逐渐打出真火,年轻气盛,求胜的心念一发不可遏止。

    双方互有所获,拳掌着肉声不时传出,逐渐出现贴身相搏的情势,被击中势难避免,双方皆小心地护住要害,其他肢体禁受得起打击。

    这对少女不利,某些部位虽不重要,但披触及却可造成心理压力,所以必须加倍小心。

    女人本来就不宜与男性贴身肉搏,一方面是体质所限,二是**敏感脆弱的部位最多,所以与男人交手,以快速攻击要害,一沾即走避免被缠住为主,因此说女人阴毒。武林朋友与女人交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最好保持男不与女斗的风度,以免非死即伤。

    女人如不阴毒下手留情,除非她甘心忍受欺凌。

    禹秋田似乎更为不利,不但要小心提防要害披击中,更无法下毒手攻击对方敏感的部位,好在他的搏斗经验丰富,化解危机的反应更是超绝灵敏得心应手,缠斗了三两百招,依然豪勇如狮气势凌厉。

    终于,他抓住了切入贴身的好机,一肩错开少女扣喉的手,身形疾转,反贴上少女的右肩背,大手一抄。便按上少女的右腋,四指触压着柔软的**,左手一挥,托住少女臀部大喝一声,将人抛飞而起。

    少女的胸部被手触及,不由自主浑身—震,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身躯已被抛起。

    已到了草地边缘,砰一声摔倒在一座花台的台基下。

    禹秋田快速冲到,却突然刹住脚步。

    “爬起来。”他捏紧了大拳头,怒容满面摇着大拳头吼叫:“我要揍得你服帖为止,免得你自命不凡任性胡为。”

    少女狠盯着他,猛地飞跃而起,斜飞出两丈外,防备他在跃起的刹那间重手抢攻。

    禹秋田并没乘虚攻击,站在原地拉开马步。

    “你的确很了不起,而且非常了不起。”禹秋田有点心惊脱口称赞:“精力耗损了五成以上,竟然能飞跃出两丈外,难怪你任性胡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

    “我……我要……”少女一愣。

    “你什么都不重要。”禹秋田抢着说:“到此为止,赶快走,你看你这鬼样子,还想逞强动手动脚?玲珑透凸羞都羞死了。”

    他扔头便走,招摇头苦笑一声。

    “站住!”身后传来少女沉静的冷比。

    他沉着地转身,脸色一变。

    少女坐在草地上,双手相合,掌心有一把绿草,乌溜溜深潭似的动人明眸不再诱人,放射出阵阵奇异的冷电寒芒,有如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眼睛,那股妖异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彻体虚脱。

    他一拉马步,虎目中神光湛湛,吸口气心神凝合,屹立如山双手在胸间上下相错,掌心微向外张,青衫的衣袂无风自摇。

    他是行家,知道他已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笼罩住,无穷大的压力,正向他压榨、收束、撞击,而力源发自少女的心神。这相距的三文空问内,这种力量的能量十分惊人,如果他抗拒不了,刹那间便会脱力瘫痪,甚至会成为一具死尸,让发现的人认为是暴死的尸体。

    他承受得了这种可怕的压力,心神与躯体己凝结成一度撼动不了的山岳。

    少女**的头发,由于发髻半散,散发开始飞扬,脸上的肌肉不断呈现收缩、松弛、绷紧、扭动等等形状,令人看了心中发毛,美感已完全消失。

    片刻,他身形一晃,马步一挫,脸上的肌肉也出现扭曲的线条。

    两只追逐的蝴蝶,翩翩飞舞不知死之将至,渐渐舞近禹秋田的右侧方,轻灵曼妙十分悦目。

    飞近八尺左右,突然化为破片,五彩的碎屑向外翻飞,激射出八尺外方翩然飘坠,化为五彩续纷的彩雨,飘落草中像是撤了一地五彩纸屑。

    禹秋田坐下了,虎目中的疲态一扫而空,散发出更凌厉的冲光,脸上的肌肉停止抽动了。

    少女星目乍张,双手向外翻吐。

    一丛绿草破空而飞,每根草似乎已化为无坚不摧的利箭,更像是一群流星,向禹秋田集中汇聚,天字下,充满了动人心魄的隐隐风雷声。心虚胆小怕鬼的人,听到这种呼啸声,必定以为妖风大作,鬼哭神号。

    禹秋田的双掌,也向外一翻,左右推拿时张时合,草叶接近至三尺外,急速的直射改变为斜向飞行,最后绕着他的身躯急剧飞舞。

    一声冷此,他双掌向左一推。

    八方绕圈飞舞的草叶,像一群活物,或者像有组织的蜂群,向三丈外的花台激射,整齐有序极为壮观,神奇得不可思议。

    砰然大震中,花台上的花草树叶纷飞,像被狂风所推,一扫而空。

    一声沉叱,禹秋田右手双指戟指虚空疾点。

    少女身形一闪,蓦地失踪。

    禹秋田的身影,也一闪即逝。

    清幽冷寂的花树阁楼间,不时传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息,时南时北。目力佳的人,必定可以从眼角的余光中,瞥见奇形怪状的朦胧虚影,时幻时灭不辫形状,似流光,如逸电,像鬼魅,也像动物,倏忽而没,瞬息而逝。

    荷风阁中,郎秀英正慢慢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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