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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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1/3页)

    安福园门禁并不森严,有几处建筑甚至是开放性的,任由外人参观,负责招待的人都相当客气。

    禹秋田扮成威武神气,衣着华贵的少爷,带了三个高矮不等的打手型随从,出现在安福园的招待室。北人屠扮打手头头,他那唬人的长相和身材,与挟在胁下的沉重虎头钩,真有慑人的气势。

    两个相貌清瘦,有点仙风道骨的接待主事人。看到神气威武的禹秋田,本能的感觉出来者不善的气氛,赶忙换上笑脸恭迎来客。

    “爷台请坐。”年约花甲的主事人含笑肃容:“敝下是安福园的司客主事,小姓方。”

    两个小厮替客人奉茶,两个门房在门外往复巡走。

    “方主事你好,久仰久仰。”禹秋田大马金刀地在主客位落坐,三个打手左右一分肃立像门神:“我姓田,南京来。听说贵园办得很不错,特地专程前来参观参观,欢迎吗?”

    “田爷远道而来光临敝园,无任欢迎。”方主事接着替同伴引见:“这位是敝下的副手,姓杨,熟悉本园的一切,他可以领田爷参观本园各处设备。田爷有何指教,但请吩咐。”

    “很好,很好,我就是要各处看看。如果传闻属实,贵国的设备真有传闻所说那么好,我会把两位朋友送到贵园安养。”

    “哦!田爷的朋友是……”

    “记忆丧失,半疯半呆。方主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人不会惹麻烦,有麻烦相信贵园也处理得了。园主在不在?他贵姓?”

    “园主姓吕,目下前往西乡东主处办事。田爷有何交代,尽管吩咐杨副主事好了,他会转达园主的。”

    “很好,很好。”禹秋田的这两个字口头禅,说得顺溜很够气派:“我是个急性子,可否请杨副主事立即带领前往参观?我首先要看安顿病患的住处。”

    方主事脸色一变,杨副主事不自觉地双手出现反射性的抓握。

    “很抱歉。”方主事强作镇定,脸上有僵化的笑意:“安顿病患的地方,由于有些家属住在一起照顾,而且有些内眷或女性病患,不希望有人打扰,因此是外宾止步的所在,请田爷谅解。”

    “什么?”禹秋田摆出爷字号人物的威风,嗓音提高了三倍:“你的意思,是禁止大爷我去看?”

    “田爷明鉴,这是本园的规矩……”

    “大爷我也有我的规矩,岂有此理。”禹秋田拍桌怪叫,怒形于色:“南京皇城内外,大爷我也进出自如。你再说一遍看看?哼!”

    北人屠哼了一声,挪动吓人的虎头钩跃然欲动。

    杨副主事伸手虏拦,阻止方主事站起发作。

    “阁下是鹰扬会的什么人?”杨副主事沉声说:“你该知道,咱们并不在乎贵会,强龙不压地头蛇,扬州的强龙远在敝地生事,未免走得太远了吧?”

    “混蛋!你管我是什么人?”禹秋田再次拍桌怪叫骂人,坚实的案桌突然脚折案裂,轰然坍落案桌如腐:“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强龙鹰扬会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是什么强龙,我就是我。大爷我光顾你这安福园,不让看也得看,哪怕把你这鬼园一把火烧掉,也要先看过后再烧。该死的!你敢对大爷我无礼?惊电!”

    “小的在。”扮成打手的千幻夜叉欠身答。

    “你要干什么?”方主事跳起来急问。

    “先拆了你这招待室,你不愿意?”禹秋田踢椅而起,椅立即散裂分家。

    “我不愿意。”杨副主事咬牙说,戟指虚空疾点,内劲破风声尖厉刺耳,在丈外直攻鸠尾大穴。

    “仙人指,什么玩意?”禹秋田冷笑,扣指一弹。

    指力一泄而散,气流波动余劲回头反走。

    杨副主事大骇,急向侧闪出八尺外,脸色大变,似乎仍难相信眼前的事实,双方的指劲相对接触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却千真万确正面接触了。

    如果不曾正面接触,势格两败俱伤。但以禹秋田的表现来说,仙人指恐难在他身上造成伤害,而杨副主事很可能被洞穿胸腹,九死一生。

    “有话好说。”方主事惊叫:“杨副主事,不可卤莽开罪贵宾……”

    “我唯你是问。”禹秋田的食中二指,遥指惊惶失措的方主事:“他已经开罪太爷我了,仙人指的火候已修至九成境界,他想要我的命,你得负责。”

    探明了过江强龙的派头,捉住痛脚乘机发作,明眼入一看便知是专门上门生事的,软的硬的理由都似是而非,逼主人往绝路上走。

    地头蛇真怕强龙来硬的,尤其是底子够硬的强龙最为可怕,来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打击,即使失败也可以一走了之。

    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面目阴沉沉的中年人。

    “方主事,你应付不了他们。”中年人在门外冷冷地说,鹰目阴森森地打量禹秋田四个人,目光阴森凌厉,有震慑人心的无穷威力。

    “你应付得了吗?”禹秋田一点也不介意对方阴森凌厉的目光,威风凛凛地反问。

    “在下有另一种手段应付。”

    “是吗?亮出手段给我看。”

    “贵会这样做,可知道后果吗?”

    “太爷我做任何事都不计较后果。”禹秋田不承认也不否认身份,任由对方误猜他是鹰扬会的人,硬就硬到底,无所顾忌。

    不计后果的人,是最可怕的邪魔外道,任何,一条地头蛇,都惧怕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也许你真具有充足的撒野本钱。”’

    “要不要试试太爷的斤两?”

    “你的指功,轻易的破解了杨副主事的绝学仙人指,所以在下算是见识过阁下的真才实学了,难怪你敢远道咱们庐州撒野。好吧!你自己进去看好了。首先申明,那些病患的家属,有些不好说话,病患本身也具有危险性,阁下硬要进去打扰他们,后果自行负责。”

    “太爷就等你这几句话。”禹秧田举手一挥,大踏步往外走:“咱们这就进去。”

    踏出门,中年人说了一声请便,让在一旁伸手虚引,表示一切悉从尊便。

    手一伸之下,奇异的寒涛随手而起,与外面的阳光形成暖流交相激荡,传出奇异的气流涌动声,暗劲潜流形成一道柔软而反震力奇大的气墙。

    禹秋田大袖一抖。袖风与暗涌的寒涛凶猛地接触,爆发出更强烈的劲流,有如隐隐风雷。

    “你的玄阴鬼手火候不差。”禹秋田盯着中年人冷笑:“你们一指一手把守门园,超拔的武林高手也难以任意出入,难怪敢于藏污纳垢。郎老太爷庐州的基业稳如泰山,两位功不可没。”

    中年人脸色大变,急退了两步,被反震的寒涛所逼,不得不退避以减少压力的伤害。

    “罢了!你最好别进去。”中年人气沮地说。

    “还有比价更高明十倍的人干预?”

    “没有。”

    “就算有比你更高明十倍的人拦阻,太爷也要进去。”禹秋田傲然地说。

    “那是白费劲。”

    “是吗?”

    “因为你们要找的人,昨晚已经离开了。”

    “阁下知道太爷要找的人?”禹秋田似乎不相信对方的话是真的,按理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来意。

    “本园不过问旁人的恩怨是非,但无法避免寄住人的诉苦。你们要找的人,其实应该向贵会讨公道,贵会反而来找他,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是吗?那是一面之词。”

    “公道自在人心,阁下。”中年人愤然说:“天长堡被毁的经过,早就传遍江湖了。贵会这次来庐州煎迫,道上的朋友不会坐视的。昨晚他离去之前,曾发誓要和贵会周旋到底,他在中原还有不少朋友,还有庞大的财力作后盾。你们去追他吧!他可能已到了巢湖啦!在这里,你们绝对得不到任何消息,本国从不过问病患的去向。”

    已明明白白表示祝堡主已经离夫,也明白表示安福园的人,不耻鹰扬会所为,间接提出警告。

    禹秋田一楞,这次白来啦!

    中年人已表示祝堡主走巢湖,再追问也是枉然,祝堡主不会笨得把去向透露出安福园的人,藏匿避祸哪能留下去向的线索让仇家追查?

    “好吧!算太爷输了这步棋,晚来了一步。”禹秋田只好顺水报舟打**:“打扰了,告辞。太爷们一定,你可以传出消息了。”

    “在下用不着传出消息。”中年人冷冷地说:“贵会的人,今后最好放聪明些,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免得咱们在公私两面对贵会制裁。如果贵会认为本园不堪一击,下次你就可以看到咱们如何纠正你的错误了。好走,不送。”

    回城还有五里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郎老太爷不是省油灯,是地方上的豪霸,是往昔江湖之雄,所以才敢和祝堡主一样,暗中做包庇罪犯,提供藏匿安全庇护所的买卖,被人一而再上门挑衅,以强龙的面目侵入势力范围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毫无疑问将有所行动。

    他敢派人到逸园驱逐八表狂生,就已经表示他有不怕鹰扬会武麻烦的实力。

    当然,他不能在安福园来硬的,不管是胜是负,都会影响他在庐州的身份地位,因为众所周知,安福园只是收容特殊病患的地方,怎能派打手出面动刀挥剑?地方人士岂不大惊失色对他的豪绅身份怀疑?

    禹秋田扮强龙来硬的,的确击中了郎老太爷的要害。

    四人神色泰然赶路,其实暗中戒备提防意外。

    “如果是郎德馨兄妹,带人出面挑战,你打算怎么处理?”千幻夜叉靠近禹秋田,显得有点忧虑:“他兄妹决难看出你的本米面目,必定全力以赴,我和北人屠又不能放手大干,却又不愿挨打,动起手来……”

    “由我来动手,我会让他们知难而退。”禹秋田似乎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担心难以收拾:“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们被逼暴露身份,你的无影神针决不可使用。那两个把门人的武功已经极为惊人了,派来拦路的人必定非同小可,你会被逼用绝学应付的。”

    “打旗儿的先上,这是规矩呀!”千幻夜叉说:“他们已经把你看成鹰扬会的人,鹰扬会为了保持高阶层人士的尊严,按例是由低阶层弟兄打头阵的。”

    “我并不想冒用鹰扬会的旗号,所以不希望他们把我当成鹰扬会的重要人物,以免他们疑神疑鬼,把仇恨算在鹰扬会头上。必要时,我会让他们明白我不是鹰扬会的人。唔!来了。”

    前面路有的树林中,接二连三限出七个人,果然有郎德馨兄妹在内,穿了劲装佩剑挂囊,少爷小姐的形象一扫而空,成了不折不扣的武林男女。

    另五个是一僧、一道、一儒生,和两个相貌狰狞高大如门神的人,一个挟了霸王鞭,一个挨了一把开山大斧,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浑身横练的高手。

    老道和儒生都佩了剑,古色斑谰是宝剑级的利器。和尚是戒刀,份量颇为沉重。

    郎德馨不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英气勃勃威风凛凛。

    “信息已经传到,本城已经没有贵会的眼线。”郎德磐拦在路中,不住冷笑:“这条路前后,已经完全封锁了。你们欺人太甚,休怪咱们心狠手辣做得太绝。阁下,亮你的真名号,看阁下凭什么,敢来庐州耀武扬威?”

    “名号唬你们不倒,你们又何必知道在下的名号?”禹秋田独自上前,他没带兵刃气势仍然慑人:“首先要正视听的是,在下不但不是鹰扬全的人,而且是鹰扬会的仇敌,在下不希望你们找错对象。也避免让人误认在下嫁祸给鹰扬会,认为在下是不敢担当责任的胆小鬼。现在,在下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心狠手球,做得如何太绝。你还来得及后悔赶快滚蛋,带了你的狐群狗党向后转不要挡路。”

    郎德馨并不需亲自功手,任何事都有手下出面,只想抖抖主人的威风,所以神气的以主人身份打交道,以增自己的光彩。

    可是,禹秋田最后的两句话,大伤他的自尊,怒火猛地一冲,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志了让手下打头阵,咬牙切齿以最快的速度拔剑。

    “少爷冷静……”老道急叫,一跃而上。

    叫晚了些,郎德馨已拔剑出鞘,愤怒地冲上出剑,剑发狠招七星联珠,用连续的快速冲刺狂攻;想狠狠地把禹秋田刺几个透明窟窿。

    就是禹秋田佩有刀剑,也来不及拔出封架,剑出如电射,剑气就在剑出鞘时便己迸发了,劲道极为猛烈,想一招便将禹秋田刺毙。

    禹秋田已经算定这位恶少沉不住气,挖妥了陷吸引对方往阱里跳,身形不退反进,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反从对方的剑侧切入,左掌撩拨,浑雄无匹的掌力将剑震得向外偏,右脚探进,右手已奇准的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老道到了,剑如横空的匹练,抡攻禹秋田的右胁,要逼他后退,围魏救赵以解郎德馨的危局。

    老道做梦也没料到郎德馨不堪一击,抢救心切不知道禹秋田的底细,只顾放手抢攻,也就无法看清交手的变化经过。

    禹秋田左手一托朗德馨的右手腕,右手顺势夺走了郎德馨的剑,信手一挥,蓦地风生八方,电光闪烁,挣一声暴露,老道连人带剑飞震出丈五六,剑吟震耳,迸发的剑气发出隐隐风涛声。

    郎德馨先一刹那被推翻出两丈外,跌了个灰头土脸天昏地黑,抢攻一招只攻了一剑,便丢剑摔倒栽得好惨。

    “还有谁上?”禹秋田轻拂着剑冷然喝问:“在下一一奉陪。敢做包庇生意的人,当然有招揽仇家报复恩怨的实力,必定有不少具有奇技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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