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巧搭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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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八 章 巧搭连环 (第1/3页)

    官道左草丛中出现了四个高大的黑影,头上光光,袍袂飘飘,每人手上都提了一根精钢禅杖。

    前面官道中,慢慢地也站起两个光头黑影。后面,有两个高大的黑影,方面大耳,年约半百,两人肩上有剑穗飘扬。

    黑夜中难以分辨面目,但他知道,已经身陷重围,看样子来意不善。

    在昆明方向山岗的背面,相距约里余,也有七个黑影向上瞧,其中之一用苍劲的嗓音说:“有坐骑赶来,可能是雷家少堡主的白驹。”

    墓地,夜空中传来一声佛号,有人叫:“少堡主曾与司马英同行,怎能不知他的下落?”

    相距虽有一里之遥,但时在黑夜,说话的人中气充沛,声如洪钟,岗下听得十分的真切。

    七黑影一怔,一个稍矮的黑影叫:“恐怕是英大哥的好友赶到了,且回去瞧瞧。”是沈云山的声音。

    接着,是仇姑娘仇黛的声音:“走!那晚雷小狗也在场,找他问消息。”

    七人回头向岗上急掠。

    领先的黑影一面说:“听我招乎出手,不可妄动。”

    在他们后面五里地,雷堡主正率着四名高手,满心舒畅地向杨林赶,速度不徐不疾。快五更天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天亮前赶回海子南面的帐幕。

    暴风雨将临,高手全赶来了。

    鬼斧、神功两个江湖奇人,在贡宁没等到独脚狂乞,两人不知狂乞已死,但也知道出了意外。

    因为武林的顶尖儿高手,与人定约岂有误期之理?如无特殊的意外,决不会爽约,两人知道不妙,也向这儿赶。

    司马英和何津,准备天亮前赶到昆明近郊,白天进城打尖,探问流云山的行迹,然后西上鸡足山,所以脚程甚快,如同奔马。

    戒贪和尚击毙了另一名黑影,救了勾魂手却往曲靖赶,脱出了是非场,涉蛮荒入川休养去了。

    岗顶上,雷少堡主在星光下,看出八人中有六个是和尚,心下大定,安坐马上问:“请问诸位有何用意?”

    后面一名中年人平静地说:“由白驹看来,尊驾定然是雷少堡主。”

    四海狂生一听中年人的口音,心中更定,笑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诸位高姓大名,有何见教?”

    他已猜出对方的身份,却明知故问。

    中年人仍平静地说:“在下四川丁良屏,少堡主想不至于陌生。”

    按理,四海狂生该下马,他是晚辈。

    但他鞍前抱着盛了李姑娘的大囊,怎肯下马?

    因而故意保持狂态,呵呵一笑道:“哦!原来是峨嵋双侠丁前辈。在下有急事赶路,尚请见谅,再会了。”

    “且慢!”

    “丁前辈有何指教产。”

    “恕丁某鲁莽,特请少堡主示知司马英的下落。”

    四海狂生心中更定,正色道:“在下与司马英早已分手,近半月来各行其事,不知下落……”

    前面一名和尚早等得不耐烦,大叫道:“少堡主曾与司马英同行,怎能不知他的下落?”

    四海狂生冷笑一声,语气微温地问:“尊驾咄咄逼人,请示名号。”

    “老衲峨嵋普正。”和尚的语气也带有火药味。

    “原来是白云峰中峰寺的高僧,在下倒失敬了。”

    “少堡主用不着在话中带刺。”

    “在下无意刺伤大师,一句话,在下不知司马英的下落,诸位不啻问道於盲。”

    右方一名和尚念了一声佛号,接口道:“少堡主既不肯见示,老衲不便勉强。但当今风风雨雨之际,少堡主如果与司马英竟然同行,恐怕……”

    “哼!”四海狂生不悦地插口道:“雷某的行为,不容他人干涉。不过,在下可以告诉你们,上次与司马英同行,乃是护送移民不受蛮人侵扰,与司马英道虽同志却相异,不相为谋。诸位如想管雷某的事,雷某接下了,不会令诸位失望。”

    说到最后,声色俱厉,果然有雷家堡的威风,把峨嵋的几位高手镇住了。

    普正听对方口气狂傲,本待发作,但摄于雷家堡的名头,只好忍了这口恶气,说:“令尊在亡魂谷,对六大门派有解围之德,吓退司马英的党羽天完煞神,站在正道群雄一面主持正义。少堡主如果与司马英结交,定会使令尊失望。但愿少堡主言行如一,武林幸甚,江湖幸甚。打扰少堡主多时,恕罪恕罪,老衲等告辞。”

    四海狂生见对方虎头蛇尾,心中暗喜,他自己大事在身,也懒得和他们计较,语气一松说:“大师请便……”

    蓦地,普正扭头大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滚出来答话。”

    这位老和尚在四海狂生前低声下气,本就有一肚子怨毒难以发泄,这时发现有人在旁隐伏偷听,怎受得了?所以口气极不友好,十分难听,他动了无名孽火。

    身后没有声息,东面丁家双侠身后,却传来了一声长笑,人影乍现,三个黑影从岗下疾射而上,笑落人声到:“不用叫,本公子从不鬼鬼祟祟。什么人如此无礼?给本公子滚出来回话。”

    峨嵋八位高手吃了一惊,三个人影来得太突然,人影乍现,香风入鼻,显然来人中有女人。

    不错,有女人,不止一个,是伏龙秘堡堡主常家兄妹,另一个女人是他们的二姨绿衣阴神安窈娘。

    她的掩面及地长发令人望之毛骨悚然,像是鬼恶现身。

    接着,蹄声如雷,四名大汉七匹健马,从岗后飞驰而上,是伏龙公子的亲随到了。

    丁家双侠两面一分,回身戒备,同声叱道:“什么人?”

    四海狂生却哈哈一笑,朗声道:“是伏龙秘堡安姨及堡主兄妹俩么?在下雷江。”

    峨嵋八高手吃了一惊,伏龙秘堡四字的威力,比尊为天下第一堡的雷家堡差不了多少,足以令人闻之色变。

    老和尚失言,看样子大事不妙,开罪了这些隐世怪人,少不了有大麻烦。

    伏龙公子哈哈狂笑,泰然独自举步,如同不见傲岸地穿过丁家双侠中间,背着手走近四海狂生的白驹右侧,抬头微笑道:“咦!雷兄先走多天,怎么目下还未到昆明?”

    “家父沿途游山玩水,并不急于赶路,目下在杨林打尖,小弟先走一步。常堡主一向可好?”四海旺生在马上答话。

    伏龙公子呵呵笑,说:“托福,托福,倒还朗健。原来是雷兄在这儿逗留,这些家伙和光头是何来路?敌?友?”

    “是峨嵋的一群高僧。”

    “哦!是霸占峨嵋山的一群光头。先别理他们,常某先向雷兄道喜。”

    四海狂生一怔,惑然问:“常兄,喜从何来?”

    伏龙公子哈哈狂笑,声震九霄,笑完说:“雷兄何必隐瞒?毙了浪得虚名的宇内讨厌鬼独脚狂乞,怎不该贺?”

    四海狂生大吃一惊,心向下沉,悚然急急否认道:“常兄,你……你怎么开起玩笑来了?”

    峨嵋八位高手,只惊得毛骨悚然。

    天!四海狂生竟能毙了独脚狂乞,太可怕了,小小年纪竟有击毙独脚狂乞的功力,岂不骇人听闻?

    假使刚才和他翻脸,后果委实不堪设想。

    但在惊骇中,也心中大快。

    独脚狂乞为人怪病,嫉恶如仇,在江湖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在亡瑰谷更开罪了六大门派的门人子弟,听到他的死讯,当然高兴快意。

    伏龙公子探手囊中取出一截钢鞭,抛过说:“有一个小辈拿了这段断鞭胡说八道,我替你宰了。雷兄,咱们用不着相瞒,走!找地方痛饮三杯,你替江湖朋友拔掉眼中一枚钉子。

    值得骄傲。”

    四海狂生接了断鞭,反而心中大定,知道那晚下手时有人在旁偷看,无法再瞒。

    事情揭开了,他不是挑不起的人,更不是怕事的主儿,便哈哈一笑道:“那晚小弟侥幸而已,不值得常兄置酒庆贺。”

    两人大声交谈,可急坏了隐伏在旁的沈中海。

    他和戴云天魔都相信师父已到贡宁与鬼斧神功会合,做梦也没料到师父已经死了,愈听愈心惊,本待早早跃出。

    他身旁另一人是戴云天魔,老人家心中虽惊,但仍不敢置信。

    所以赶忙按住沈中海,用传音入密之术说:“不可妄动,且听听结果,那家伙的活靠不住。”

    等到四海狂生居然承认了,沈中海心胆俱裂。

    不等他有所举动,不远处的沈云山已狂叫一声,飞扑而出。

    已经发动,戴云天魔已别无抉择,一声长啸,也飞扑而出。他将伏龙公子很入骨髓,便奔向伏龙公子。

    左面出现的,是麻山八手仙婆、奔雷掌父女,一家三口子以巾蒙面,他们不愿露出真面目。

    中间,是沈云山和仇姑娘。

    沈云山与沈中海,冲向安坐白驹上的四海狂生。

    普正大师与另一和尚站在路中,手横禅杖大吼道:“慢来,什么人?”

    沈云山厉叫道:“让开!咱们找四海狂生。”

    另一面,沈中海狂叫道:“雷小狗,你竟谋害了我师父……”

    路左侧,是曾参予亡魂谷血战的峨嵋普持普竺两僧,已听出是沈云山的口音,抢着叫:

    “是天盲叟的徒弟沈云山和独脚狂乞之徒沈中海。”

    他俩一叫,丁绎珠的生父丁良屏,登时使红了眼,拔剑大吼道:“是杀我爱女的帮凶,擒住他碎尸万段。”

    绿衣阴神听清了黄云天魔的啸声,刚向前掠到,伏龙公子已一声长啸迎上了,狂笑道:

    “仇老匹夫,你来得好,本公子正要找你。”

    绿衣阴神只好截住了仇黛姑娘,一群人展开了混战。

    四海狂生鬼精灵,他一听是沈云山到了,想起已到手的李姑娘,心中暗笑,心说:“好小子,天鹅肉已到手,饶了你,我得找地方享受享受,让峨嵋的狗东西拆你的骨头,你没有机会再来多事争夺了,哈哈!”

    他一挟马腹加了一鞭,白驹四蹄齐飞,一冲丈余,向右侧飞驰。

    右侧本有两名和尚,向旁一闪让开。

    他先前对两僧戒心,注意力全放在两僧身上,两僧先期让开,妙极,猛地扭头加上一鞭。

    岂知沈云山心思灵巧,摆脱了丁良朋,从斜刺里冲出,在四海狂生扭头的刹那间,贴地射到。

    打狗棍招出“力劈华山”,出奇不意突起发难。

    “噗”一串响,白驹的右后腿,硬生生被他击断,长嘶着向前冲倒。沈云山的打狗棍,也从虎口前折断。_j

    他猛地将断棍扔向飞起的四海狂生背心,人亦双手箕张,腾空猛扑。

    四海狂生一时大意,被人从后击伤了心爱的神驹,心中大痛,也无名火起,黑夜中,下手的人并未先出声警告,不知是谁,还误认是两个老和尚所为哩!

    他在马儿冲倒时腾身飞离马背,还来不及扭转身躯,手中提了一个盛人的大囊,转动也不太灵光,突感脑后生风,知道有暗器袭到。

    他身向右一扭,“嗤”一声锐啸,暗器掠左肩外侧而过,危极险极。

    他向下落,扭头看了一眼。

    在扭转的刹那间,看到了快扑近后心的人影。

    他心中一懔,事实上已不容他从容反击,而且心中对峨嵋的高僧不无顾忌,如果拔剑,自己必定先挨上两记致命一击,划不来。

    人在危中,除了保命,身外一切已不重要了,他猛地右手后扔,将盛李姑娘的大囊向扑到后心的黑影撞去,反应十分迅疾。

    沈云山没料到身下有大包裹撞来。双方相距近在咫尺,急如星火,已没有错开的机会,而且他的双手已经伸出,下盘难以防范。

    “砰”一声闷响,他撞上了包裹。

    四海狂生已飘出三丈外,脚一沾地便旋身拔剑。

    “哎……”包裹中的李姑娘,恰好被撞开了哑穴,痛得尖叫出声,与沈云山一同坠地。

    沈云山本想将包裹抛开,李姑娘的叫声,却令他大吃一惊。

    这少女的惊叫声在他来说,太熟悉了,熟悉得魂牵梦绕,怎得不惊?赶忙轻轻将包裹放下。

    四海狂生正待回头反扑,长啸入耳,两个黑影射入斗场,四把大斧闪闪生光。

    在人叫:“鬼斧戚爷到。”

    “神功周爷到。”

    沈云山情急大叫道:“两位老爷子,杀英大哥的凶手在这儿。”

    鬼斧戚爷一声怒吼,疾冲而至。

    一名和尚本待扑向沈云山,身后已现危机,一声大吼,禅杖招出“怒龙摆尾”,扫向扑来的鬼斧戚成。

    他不知来者是谁,背上没长眼睛嘛!做梦也未想到是鬼斧戚成,一个功臻化境的武林高手。

    想当年,鬼斧神功两人在梅谷刻上“亡魂谷”三字,公然出现,六大门派的人,却也无可奈何,想得到两人的功力,是如何的惊人了。

    禅杖扫到,风雷大作,和尚身随杖转,凶猛地旋身。

    “当”一声暴响,火花激射,禅杖向下疾落,另二把巨斧已一闪即至,“咔喳”一声,光头飞起五尺。

    四海狂生刚扑近赤手空拳抓住有人在内尖叫救命大布囊的沈云山,鬼斧戚成已将和尚的尸身踢飞,猛撞四海狂生。

    四海狂生终于看清了鬼斧戚成的巨斧,一招不到便砍下了一名峨嵋高僧的光头,凶猛的声势令人骇然震惊。

    他忙向左一闪,乘势掠退,心说:“已让他们拼命,我才不傻。”

    他向茂草中一闪,如飞而逝,半途将白袍翻转,变成了黑袍人,远离了斗场。

    又丢了已到口边的天鹅肉,他恨得直挫钢牙。

    斗场中一阵大乱,有鬼斧神功两人加入,形势大变,冲错之下,峨嵋丢掉了两名高僧。

    伏龙秘堡的七个人,也有两名跟随送了命。

    “撤!以后算。”普正和尚毅然下令撤走。

    峨嵋的六名高手走了,带走了奔雷掌的千金雷璇姑。

    伏龙秘堡的五个人,陷入了危境。

    戴云天魔激斗绿衣阴神,功力悉敌。

    伏龙公子独斗麻山八手仙婆,也是势均力敌。

    奔雷掌发现爱女失踪,去追峨嵋众僧去了。

    沈中海追丢了四海狂生,他盯住了伏龙公子候机下手。

    常娥和仇黛两个丫头,拼上了小命。

    鬼斧神功两人围住了沈云山,询问经过。

    沈云山只好直说,道出司马英坠崖之事。

    山岗上,砂石纷飞,草木飘荡。斗急了的伏龙公子,突然厉声叫道:“小妹,放双头赤练蛇。全毙了他们。”

    常娥和仇姑娘功力难分轩轾,双方都在肚中装了一坛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都展开抢拼。

    一对雌老虎母大虫积恨如山,忘了其他的人,等伏龙公子一叫,常娥恍然大悟,紧攻两剑向后飞退。

    戴云天魔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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