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火斗群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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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以火斗群兽 (第1/3页)

    乔煜站在柴堆下,笑道:“阁下神勇,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尊驾又有何见教?”他也泰然的问。

    “与阁下商量商量。”

    “是叫甘龙出面么?”

    “不,在下与你单独商量。”

    “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你知道阁下的处境么?”

    “当然知道,数十条猛兽,拦不住在下的。”

    “正相反,你绝对冲不过百兽阵。咱们从崖上向下丢火把,你不死于兽吻,也将死放火中。”

    “在下正准备放火把呢。任何野兽皆畏火,狮虎亦不例外,等在下火焚百了山庄,令祖卅年心血化为乌有,不信且拭目以待,”

    “你未免太小看了百了山庄啦!阁下。本山庄的猛兽是不怕火的,同时你也休想入内放火。”

    “那咱们走着瞧就是。”

    “你已身陷绝地,在下诚心与你商量,希望你接受。”

    “如果你认为在下会在威迫下低头,你就大错特错了。”

    “家祖答应善待你,惺惺相惜,决不相强,你仍不接受?”

    “条件呢?”

    “没有任何条件。”

    “这么好说话?”

    “只希望你在本庄小留十天半月。”

    “在下有大事在身,无法久留十天半月。”

    “那……”

    “那就没有可谈的了。”他强硬地说。

    “你未免太过固执了。”

    他脸色一沉,朗声道:“你们是安西盟的爪牙,而安西盟用诡计赚了在下的马匹行囊,骗走了两名劫匪,按理在下不须与你们打交道。为了尊重令祖当年的英名,在下以礼登门拜会,已算是对得起你们了,目下除了交还在下的物品外,别无商量。”

    “为人行事,须量力而为……”

    “你该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下目前尚未陷绝境,大有可为,尚未至能屈的地步,不劳费心替在下分析利害。”

    乔煜只好知难而退,说:“好吧,你既然坚持一意孤行,那也是无法勉强的事。”

    声落,突然飞退丈余,急急撤走。林华慢了一步,追之不及。

    他相信乔煜的话,经过训练的猛兽不怕火,但他也明白,不怕火的意思并非真可与火相抗,而是见火不惊窜而已。如果被火所灼,不怕那才是欺人之谈,他着手扎了不少柴束,准备停当,取火褶子燃起柴堆,将柴束点燃向外抛掷,只片刻间,火头四起,猛兽开始狂乱地奔窜,咆哮声惊天动地。

    他挥舞着两只火把,一声怒啸,突出崖口,在火焰飞腾中,抢进七八丈。

    一声梆子响,三方箭雨齐集。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闪在假山后找寻出路,避过了箭雨。

    一头巨豹突从假山石后窜出,幽灵似的扑向他的身后。“啪”一声响,他左手的火把伸出,被怒豹一爪击散。但他右手的火把,已伸至怒豹的嘴前,焦臭味四溢。巨豹一声咆哮转身亡命飞窜。

    火把再次接住一头绕来的猛狮,狮子的鬃毛着火,发疯般飞遁,他丢掉火把,拨出插在腰带上的石锤,贴地飞掠,两起落便到了崖侧的木屋角,巨锤一抢,“蓬”一声大震,击倒了屋角的木柱。屋角后传出一声惨叫,有一名箭手连人柱在一齐跌倒。他奋勇抢出,劈面撞上乔祥。

    乔祥年届古稀,身手依然矫捷,手执一把托天叉,一声虎吼,迎面就是一叉。

    他抡锤便砸,“当”一声大震,火星飞溅,击中了托天叉,叉向侧方急荡,老家伙空门大开。他一声怒吼,乘势抢入,巨锤恍若天雷下去,猛砸老家伙的脑门,奇快绝伦,力道千钧。

    乔祥虎口开裂身形不稳脚下大乱,眼看锤临顶门想躲已力不从心,眼看要将脑袋砸碎定了。

    蓦地,侧方人影乍现,带着一声惊惶的娇叫,人影奇快地向巨锤撞到。

    他两臂神力惊人,下去的锤头快速下落,力道万钧,很难收势。但他的修为高人一等,居然手上一顿,锤势一偏,“当”一声大震,几乎贴乔样的鼻尖下落,击中乔祥的浑铁托天叉的叉柄,危机间不容发,让乔祥逃掉了碎颅之厄。乔祥丢了托天叉骇然急退丈外。人影倏止,凶险又生。

    林华一手勾住大小姐乔慧的脖子,冷哼一声说:“是你!妙哉。”

    两头雄狮怒吼着奔到,正待纵上猛扑。

    他也大吼一声,丢掉巨锤抓起姑娘,凶猛地冲向两狮,抡起姑娘猛砸。

    乔祥心胆俱裂,一声断叱,两狮闻声倒退,避过一击。

    “住手!”乔祥大喝。

    林华挟持姑娘挡在身前,厉声道:“小丫头是在下的人质,交换条件是甘龙和在下的坐骑行囊与两名劫匪。目下林某暂且离开,给你们一些时辰权衡利害。谁敢拦阻,小丫头死定了,在下不保证她的安全,林某走了。”

    声落,向西南角飞掠,挟一个人,依然快得象是电火流光。

    乔祥发声召回猛兽,廿余名箭手与乔家一门老少,眼睁睁看着他如飞而去,谁也不敢阻拦。

    百兽神君到了,举手一挥,带了五个人急起直追。追出庄外群兽也像潮水般跟来,衔尾追逐不舍。林华慌不择路放腿狂奔,只片刻间,便退出半里外去了。

    “那里去不得。”百兽神君大叫。

    兽吼声惊天动地,双方相距太远,林华无法听清,登上西南面的岭脚,向山上飞奔,片刻间便消失树林深处。

    野兽寻踪的本能,比人强上千百倍,他必须走远些,以免被百了山庄的人带着野兽找来。越过一座山,天色已黑,气候奇寒,冷凤侵骨。他拖挽着乔慧,一脚高一脚低向前紧走。

    乔慧再也支持不住了,气喘吁吁地说:“我受不了,我不走了,我冷,我的腿迈不动了。”

    “你不走么?留下好了。”他放手说,又道:“在下只想吓唬贵庄的人,难道真要你做人质嘛?天虽黑了,但你该不会迷失方向,你走好了,请便,没人拦你。”

    “走得匆忙,不辨方向,目下视界不出三五丈,我怎知身在何处?做好人做到底,你何不送我回去?”姑娘耍赖了,坐下不走啦!

    他扭头便走,冷笑道:“你想得倒好,居然要我送你回去呢,岂有此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慢走,你这人……”姑娘急叫,跳起来急急跟上。

    “你跟来做什么?”

    “我……我怕。”

    “一个与猛兽一同长大,一同生活的人,居然说怕不敢单独留下,岂不可怪?”

    “我可没独自在黑夜的山野里呆过。”

    “你一个大姑娘,跟着一个陌生江湖人在荒山野岭中过夜,你知不知道比任何事都危险么?”

    姑娘挺了挺胸膛,镇静地说:“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

    他哈哈大笑,笑完说:“世间正人君子不多见,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姑娘,千万不可轻信一个你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你要是不敢留下,那就乖乖地跟来。”

    到了一处谷地,发现有一株粗可两人合抱的大树,他向上凝望片刻,说:“上面有处大横干正好安歇,你上不上去?”

    “上面太冷,必须寻背风的草堆安歇,不然半夜里非冻僵不可。”

    “下面有蛇虫猛兽,我可……”

    “这一带没有蛇,虫都没有毒,何况夜间滴水成冰,即使有蛇虫也不敢出来。野兽无妨,我身上带有驱虎的气味,任何猛兽皆不敢接近。”

    两人找到一株被雷火灼空了的大树洞,弄来一些干草向里面一塞,钻入洞中倚壁并坐假寝,树洞足以存下两人而有余。

    他舒适地倚躺着,向姑娘提出警告说:“你给我安静自爱些,千万不可打主意乘我睡熟时偷袭,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还不配在我面前捣鬼。”

    乔慧紧挨着他靠好,道:“何用等到现在?在路上我尽可放手算计你了。

    “哼!”

    “不要不服气。我袖底藏了一把小剑,要偷袭易如反掌,机会多的是,比方现在……”

    她一面说,一面向他伸手。

    他手急眼快,闪电似的接住她的手,不客气地卸下她的暗藏小剑,塞在身下说:“你以为在下是糊涂虫么?哼!不但你袖底藏有剑,脚下小蛮靴的靴统上,还分别藏着四把小飞刀呢。好在你无暇妄动,也保住了你的小命。我这人很怕死,自卫的警觉性特高,求生的意志坚强旺盛,谁想要我的命,我必定取对方的命作为报复。”

    “那……家父……”

    “你父亲是乔煜么?”

    “是的。”

    “下次他难逃一死。”

    “你……”

    “你给我移过去些,挤在一起对我是无穷的威胁。”

    “你根本不用怕我,我决不会偷袭你的。”

    “哼!我才不怕你偷袭。”

    “那你……”

    “你是个青春大姑娘,你不知你本身对男人是一大诱惑呢?你不像那些蒙番女人,仍保有汉人的清洁习惯,浑身幽香阵阵,今男人心动神摇。”他毫无顾忌地说。

    “你与那些蒙番女人相处过?”

    “蒙番不论男女,一年到头只抹抹脸,浑身腥膻倒尽胃口,我可不敢和他们相处。早些歇息,别来打扰我。”

    一觉醒来,已是五更初。他身旁倚躺着乔慧,天气太冷姑娘本能地靠近他取暖,正睡得香甜。他将姑娘轻轻移开,摇自语道:“这是一个不知世道艰难的女孩子,她睡得倒是安心。”

    温暖的气息在树洞中流动,一阵阵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人鼻他只觉心中一荡,有点心猿意马。

    十年来闯荡江湖,流浪天涯,志在寻仇,其实却意在寻找当年青梅竹马的爱侣。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十年漫长的寻觅,他终于找到了。可是,当年的爱侣已有夫,往昔的海誓山盟已成马耳东风,婚约信物也成为过眼云烟。而他十年来守身如玉,怀着不渝的爱心与信念,在茫茫人海中追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令他心中大痛。

    他不死心,他要再见爱侣一面,就凭这一点心念,他毅然踏上万里深入大漠涉险的征程。他不能任令爱侣沦落异邦,尽管爱侣已是他人妇。

    他未能忘情,明知这段恋情已镜花水月,仍然难以或忘。可是,事实上他已知重圆无望,因此自然而然地本能地留意其他的女人,十年不近女色,在绝望之余,对异性生出倚念并不足奇。

    他不是个好色的人,按下心猿意马,悄然钻出树洞,仍然将干草塞住洞口,在树下冒着酷寒打坐行功运气,灵台一清。接着,他伸展手脚,练拳剑暗器,直至五更将尽,方钻回树洞假寝。

    这是他恒久不辍的功课,风雨无阻,永远保持进步,虽百忙期间,亦不间断苦练。

    破晓时分,他仿佛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异声,突然一惊而醒,悄然钻出洞口。

    四面八方传来寒露坠落的滴水声,月光朦胧,万籁俱寂没有秋虫鸣叫,听不到野兽咆哮,山风吹来彻体生寒,四周毫无异状。

    “咦!我明明听到有奇异的脚步声,不是人也该是兽,为何一无动静?”他想。

    他用目光搜视良久,毫无所见,但他相信自己的耳力,不死心,提高警觉走向右首的一株伞形合抱大树下。

    距那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树干尚有丈余,他嗅到一阵似兰如麝的奇香,不由一怔,倏然止步。

    “有女人在这附近。”他心中暗叫。

    视线可远及十丈外,树并不密,四周看不见人影,更没有可疑的征候。

    “甚么人?”他低问。

    没有回答,他的手落在剑靶上,虚张声势地又叫:“谁躲在树后?是女流之辈?”

    树后突现人影,是一个穿了绿衣裙的女人,光线朦胧,绿色不易看到,如果对方不移动,很难看出是人。

    糟!不但是女人,而且是个不讲理的人,先看到人影,接着看到了映着微羲闪闪生光的剑芒,不等他多想,剑气及体,风雷声乍起,一朵剑花劈空射到,人剑俱至。

    他无暇思索,本能地迅速拨剑,挥出招架,“铮”一声双剑相交,他感到虎口一震,被震得侧飘七尺。

    绿衣女人也侧退八尺,接着再次挥剑反扑,剑出“电射星飞”,奇快绝伦地点向他胸口,剑势迅疾而凶猛泼辣,抢制先机下手不容情。

    他无名火起,这女人一照面便下毒手,未免欺人太甚,一声低叱,闪过电射星飞狠招,立还颜色,展开了他的剑术绝学,三冲刺两闪避,双方换了三次照面,各攻了六七招。两人的剑术已接近登峰造极的境界,一沾即走,不敢将招使老,半斤八两棋逢敌手,各展所学快攻。

    恶斗卅余招两人功力相当,谁也占不了绝对优势,缠上了“这女人厉害。”他心中凛然地想。

    两人的剑术逐渐发挥威力,出剑错剑更是愈来愈快,冲刺、闪避、钻隙、突进,但见无数剑虹飞腾旋舞,道道电虹吞吐闪烁,各走空隙步步进迫,疾进疾退剑幻十百银蛇,两人已进入忘我境界。

    这是一场功力平均、艺业相当,势均力敌的险恶激斗,必须靠勇气经验机智反应信心以求胜利,一切花招皆派不上用场,也不敢使用花招,生死决于瞬间,只须暴露丝毫弱点必将付出可怕代价。

    天亮了,树洞中的乔慧被错剑的响声所惊醒,正站在一旁惊骇地注视两人恶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扰乱两人的心神。

    双剑相接的错剑震响令人闻之惊心动魄。两人出招进攻的凶猛急剧手法险象横生令人目眩神摇。两人脸上的神色庄严肃穆,似乎每一条肌肤每一颗细胞都凝结了,只有一双眼睛仍在灵活地转动,头脸汗气蒸腾一串汗珠沿颊向下流。那是一个绝色绿裳少女,一个令男人心动的美丽女郎。

    林华连攻五剑迫进了丈余似乎已取得优势。可是优势瞬间消逝,绿衣女郎获得一次机会争取了中宫,立加反击,气吞河岳地冲进再冲进,连攻八剑还以颜色。也把林华迫退丈余换了两次方位。

    两人的身形轻灵飘逸,进退如电,移挪如鬼魁幻形,剑出如电光石火快绝伦,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攻进退,令人眼花撩乱,很难看出他们的招路与变化。

    激斗中,蓦地“铮”一声暴响,林华推剑侧飘八尺,喝道:“且慢动手。”

    绿衣女郎以翠袖轻拭鬓脚的汗水,红馥馥吹弹得破的脸蛋升起一些汗雾,一双海样情深的大眼睛注视着林华,深深吸入一口气,说:“你是我平生所遇到最佳最佳剑手。”

    “彼此彼此,在下亦有同感。”他沉静地答。

    “你有话说?”

    “在下想知道姑娘突然袭击的原故。”

    “你不知道这一带是禁地?”

    “不知道。”

    “你不是从百了山庄拐带妇女逃至此地的人?”

    “笑话,在下虽不是甚么奇男子大丈夫,还不至于下流得拐带妇女。”

    “这位姑娘不是百了山庄的乔慧么?昨晚百了山庄咆吼声惊天动地,今晨你带着乔姑娘在此现身,不问可知其中原故了?”

    “在下来自中原,昨天至百了山庄讨回坐骑行囊,一言不合,与乔老前辈反脸,被困石崖,突围时顺便将乔姑娘擒来,以便与乔庄主交换人质。”

    “本姑娘不过问你们的事仅负责执行家师的禁令,搏杀擅自闯入的人,因此你俩命运已注定。”

    “姑娘将此地列为禁地,岂不太过霸道?”

    “那是你的看法,在我们来说,却是情理中事。乔慧是百了山庄的人,不该不知本处的禁忌居然胆敢……”

    “绿衣姐姐,你是……是甚么人?”乔慧惶然问。

    “不要问来历。”绿衣女郎冷冷地说。

    林华却想起乔乾的话,接口道:“那么,姑娘必是南山魔女了。”

    “那是家师。”

    “可否替在下引见家师?”

    “不行。”

    “在下无意冒犯,误打误撞入禁地,情有可原,相信令师定能原谅……”

    “住口!你两人最好自尽,以免受野兽分食之惨。”

    林华忍不下这口恶气,冷笑道:“姑娘何苦咄咄逼人?在下不信世间真有蛮不讲理的人。”

    “信不信在你。你们还不自行了断?”绿衣女郎冷冷地说。

    乔慧撒腿便跑。绿衣女郎娇叱一声,截出拦截,剑如经天长虹,身剑合一扑上。

    林华截出一剑急挥,大喝道:“接我一剑。”

    绿衣女郎旋剑自救,接招叫:“有何不可?”

    “铮”一声脆响,双剑相交,各向侧飘。硬拼硬架,女人毕竟先天上不如男人,体力稍差,绿衣女郎被震得多退了一步。

    接着,人影乍台,剑幻千朵白莲,射出万点银星,急剧吞吐,两人再次接触,再次展开生死存亡的可怕恶斗。

    林华目送乔慧去远,方一剑震偏对方的剑,侧跃丈余叫道:“这样的缠下去,恐怕三天两夜也难分出胜负来。”

    “你做梦。”绿衣女郎叫,扑上一剑点到。

    他再次测跃丈余,冷笑道:“在下本可用飞刀杀你的,但却不想和你计较,后会有期,不要追来。”

    声落他向乔慧逃走的方向飞掠而去。

    绿衣女郎不肯放手,衔尾急追。绕过一株大树,他突然从反面旋出,大喝道:“珠簪!”

    绿衣女郎突见淡淡银星射到,本能地向下挫身闪避,反应超人。可是,银星突然斜降,“拍”声响,击中她头顶所插的珠簪,簪上的饰珠炸裂,簪头碎裂发髻倏散。她惊出一身冷汗,闪身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把锋利的奇异柳叶刀,翩然坠落三丈外,她倒抽一口凉气,挽住长及腰下的如云秀发,骇然自语道:“如果他意在伤我,我难逃一刀之危”

    她回头看出,林华已远出十丈外去了。她抬起了飞刀,摇摇头说声太可惜了!径自回头而去。

    林华循乔慧的足迹急掠,越过一座小丘,乔慧的足迹突然不见了。

    这一带有草没有树木,草上露结为霜,踏上去不可能不留痕迹,怎么足迹突然消失了?

    他停步细察,突觉心生警兆,心潮一阵汹涌,突如其来的心悸令他毛发森立,猛地旋身戒备。

    身后两丈左右,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可怖的女人,披散的头发垂及膝下,脸色碧绿,眸带绿芒,穿了一袭薄如蝉纱的绿罩袍,可看到里面穿的黛绿紧身亵衣与紧身长裤,半露其色碧绿的半部酥胸,五官倒是匀称美好,看不出年龄,佩了剑,神色冷漠。

    他从来未见过绿色肌肤的人,黑白褐各色人种他倒是见过,乍见之下,下由地大吃一惊起来。

    同时,对方跟在身后两丈,他居然一无所知,轻功之佳,足以令他心中发毛。

    他一阵紧张,本能地拔剑戒备。

    “你来自中原。’绿色女人发话了,口音是地道的中原语音,奇冷奇淡,不带丝毫感情,仿佛问的不是他。

    “是的,我来自中原。”他如受催眠地答。

    “为何擅自闯入我的地盘来?”

    “小的无意冒犯不知此地是你的地盘。”

    “你出道多久了。”

    “十年。”

    “今年贵庚了?”

    “廿四岁了。”

    “你可曾听说过七星会与金花门?”

    “这……听说过。

    “随我来。”绿色女人漠然地说,转身便走。

    绿色怪女人的出现大过突兀,太不可思议,有一股阴冷神秘的威严流露在外,令人震骇而不知所措。林华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但也被这神秘的气氛听震慑,居然顺从地收剑,随着绿色怪女人举步而行。

    不久,他开始冷静下来了,似乎瞿然而惊,脚下一慢。

    绿色怪女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突然扭头问:“你走不动了?被吓软了不成?”

    “这……”

    “走!走不动你就给我爬。”

    怪女人的话,反而激起了他的豪气,站住了,挺起胸膛说:“你这是什么话?你叫我跟你走,我认为无此必要。”说完,扭头便走。

    “站住!”绿色的女人冷叱声音不大。但直入耳膜,令人耳中轰然作响。

    林华心中一震,暗叫不妙,这鬼女人能以音伤人,内功已修至化境了,如果所料不差,这鬼女人定是传说中的“南山魔女”,简单的一声冷叱,便令他头脑发胀,假使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珍惜自己的生命,可不是愚昧无知的人,岂肯做以鸡蛋碰石头的蠢事?对方太过高明,修为相去天壤,不识时势妄自逞强,只有死路一条,卅六着走为上着,再不走便嫌迟了,他一跃三丈,展开生平所学,以全力施展轻功,如飞而遁。

    绿色女人冷哼一声,叫道:“你这是班门弄斧,先让你逃出十丈外。”

    声落,林华已远出十余丈。但见她腿不弹肩不幌,突然破空前射,像是幽灵幻影,也像是使用传说中的缩地术,奇快绝伦地射向林华的背影,绿蝉纱罩袍飘飘,猎猎有声,宛若破空而飞.

    林华在第四次掠出时扭头回望,惊得血液几乎凝住了。

    他幼投明师,天资奇佳,曾下过苦功获得武林中数位怪杰的亲传,不但拳剑出众,轻功尤其出色,十年来浪迹江湖,轻功拳剑罕逢敌手,江湖浪子的名号在武林享有盛名。闯荡江湖期间,他有大半光阴耗在边野穷荒绝域,在中原停留为期甚暂,但也会过不少高手名宿,也做了几件震惊武林、江湖轰动的大事,自信以自己的真才实学,天下大可去得。由于年纪尚轻,少不了带了三五分猖狂气质,也少不了有点自负。可是,今天他看到了超生拔俗的轻功高手,不由心中骇然,眼角瞥见绿影冉冉而至,他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完了,今天可走了亥时运,大事去矣。

    他一咬牙,全力飞逃。前面出现一座矮林,矮林右面是荆棘丛生高与人齐的山坡。香风入鼻潜劲压体。

    他情急生智,猛地一咬牙,向前扑倒,接着奋身一滚,贴地右窜,心中暗叫:“你这两条老爷腿,加快些好不?生死关头,千万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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