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在屋檐下竟然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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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人在屋檐下竟然不低头 (第1/3页)

    “四哥请便。”他客气地说。

    洗漱毕,换上一身青衣,他信步向西面的广场走去,有意无意地打量四周的情势,暗中留了心。

    转出一条巷口,到了广场边缘,看到一个大汉指挥十余名庄丁,正冒着大汗挖土栽设梅花椿叱喝声不绝于耳。一旁背手站着一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少年人,生了一双流光四射的眼睛,像在监督庄丁们工作。

    他悠闲地走近,心说:“椿径小而间隔大,练的人得冒不少风险呢!”

    蓦地,少年人转首瞥了他一眼,招手叫:“你,过来,别闲着。”他一怔,举步走近招呼笑问:“叫我有问……”

    “帮他们搬椿,快,要赶工。”少年人叫,眼睛根本就没向他注视。

    他明白了,原来这小娃娃以为他是庄里的长工或奴仆哩!看了少年人那骄傲的嘴脸,他大起反感,冷笑一声,扭头便走,脚下故意踏得重重地。

    少年人被脚步声所吸引,扭头一看,不由怒火上冲,急急跟上大喝道:“站住!你聋了不成吗?”

    喝声尖厉,可知这小子必定因为他抗命而大为光火。他泰然转身,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冷冷地怪笑一声。

    其他正在做工的人,皆停工向他们注视,眼神中明显地流露出惊奇的表情。

    少年人更是怒不可遏,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尊心受到空前未有的打击,忘了询问对方这种不寻常举动的原因,忘了一切,猛地冲上伸手就是一耳光抽出,口中骂道:“你这该死的畜生!”

    他被骂得无名火起,猛地欺近,右手架住了来掌,五指疾收,擒住了少年人的脉门一扭,用了三分真力。

    少年人做梦也没料到他敢回手,措手不及,“哎”一声尖叫,乖乖转身。

    他左手一勾,勒住了少年人的咽喉,吼道:“你这厮无礼已极,开口乱骂举手乱打,你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嚣张,那还了得?要是在外面碰上你,我恐怕要拧下你的脑袋做夜壶,你给我滚!”

    最后那个滚字,像是半空里响起一声焦雷,在雷声中,他将少年人向左一扭一摔。

    少年人侧身翻倒,连滚两匝。

    做工的人全都大吃一惊,指挥壮丁的大汉大骇,奔牛似的冲到,火速伸手急扶。少年人并未受伤,狼狈地站起尖叫:“抓住他,先打断他的狗腿,反了!反了!”

    大汉应声冲向林华,叱道:“你这畜生祸闯大了……”

    林华扭身出腿,勾住对方伸来的手一带。

    “砰”一声响,大汉爬下了,挣扎着爬起厉叫:“王八蛋,我宰了你……呃!呃……”

    林华正等他站起,给了他两拳头,捣在小腹上如击败革,大汉怎受得了?摇摇晃晃抱着小腹一声哀叫,旋转着栽倒爬不起来了。

    少年人恰好赶到林华身后,飞脚疾踢林华的海底要害。

    林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右闪、旋身、出手、喝声“躺!”

    他的手抬住了少年人的腿弯,向上一掀,少年人怎能不倒,站立不牢仰面跌了个手脚朝天。

    他跟上,一把抓住少年人的领口上提,两个指头扣在少年人的咽喉上,怒叫道:“你再撒野,不死也得成残废,我可没那么大的耐性和你们小孩子玩。事不过三,我已经让了你两次了,娃娃。”

    他突听到身后传来了衣袂飘风声,更听到了迫至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将少年人推出丈外,大旋身扭腰来一记“怀抱琵琶”。

    妙极了,正好,手架开劈背心的来掌,抱住了一个女娇娃。

    双方太快,接触如电光石火,封招出招出乎本能,无暇多看多想。

    香风入鼻,暖玉温香抱满怀,他才发现是一个身穿水湖绿劲装,刚发育齐全,浑身喷火曲线玲珑的年轻女郎。

    他火速放手,跃退八尺。

    “砰”一声响,推出的少年人倒地。

    “哎!”年轻女郎同时惊叫着后退。

    他所到处,恰在少年人的脚旁。

    少年人急疯了,也怒疯了,见有机可乘,躺在地上抓住机会双腿绊住他的左脚猛地一绞。

    他屹立如山,纹丝不动,俯身伸手抓住了少年人的一双脚,怒叫道:“第三次了,我可不饶你……”

    “住手!”年轻女郎花容失色地急叫。

    他扭头冷笑问:“我为何要听从你的?我已让他两次了。”

    “且慢动手,此中有误会……”女郎走近急叫。

    “在下对这位小娃娃打人骂人可没误会。”他冷笑着说。

    “你是不是替蔡姐姐赶车的人?”女郎问。

    “不错。”

    “哦!大概舍弟误认你是敞庄的人,所以有此误会,可否先放了舍弟再说?妾身这里向你道歉。”少女敛衽行礼、宽心地说。

    他将少年人的双脚放了,苦笑道:“令弟这种对人的态度,迟早会自食苦果的。”

    “你可是叫宗三?听夺命飞环说,你是真人不露相,将不戒魔僧丢下龙背港,救了两位姐姐的人……”

    “我只是个赶车的,也没救过什么人。不错,我叫宗三,但却不是蔡家的奴才,你们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今天我不想和你们计较,希望你们少找宗三的麻烦。”他冷冷地说完,扭头便走了。

    “宗三……”女郎急叫。

    他头也不回,懒得理会,女郎大概发觉不该直呼他的姓名排行,而且也不知该怎么叫才好,他的身份不是庄中的奴仆,但一个车夫的身份确也不配称爷字辈人物。

    少年人已经爬起来了,变色问:“姐姐,你说他将不戒魔僧丢下龙背港?”

    “我听夺命飞环说的。”女郎答。

    “我不信。”

    “不信何不去问夺命飞环?”

    “我去问蔡家姐姐。”

    “她两人正与爹商量要事,两位管事正带外堂信差候命出发送信。”

    “好吧,我们去问问夺命飞环好了。”

    林华折入槐林,到了下人们休息消遣的一座凉亭。这时正是农忙时分,庄中大多数人手皆在外面的高梁地里忙,天色尚早,这一带根本不见有人休息。

    他看到亭中坐着一个灰衣人,倚坐在亭柱下,背向亭口,身旁搁着一根拐杖。距亭还有五六丈,便嗅到了酒香。看背影,是个驼子,一头灰发乱糟糟,年纪不小了。

    驼背老人似未发觉身后来了人,举起酒葫芦连喝数口,放下葫芦突然自言自语道:“谁要想到铁城寨来讨野火,准倒霉,有人不答应呢!”

    他呵呵一笑,入亭一把夺过酒葫芦,喝了两口递回说:“铁城寨如果行事正当,怎会有人来野火?答不答应,那是你老人家的事。不过,小可与铁城寨毫无关连,铁城寨的人如果聪明,便不会愚蠢得将小可列为讨野火的人,对不对?老伯贵姓?”

    “我只是此地的一名退休了的老长工,别问我。”驼背老人若无其事地说。

    “铁城寨的人好像都是瞎了眼的人。”他在对面事柱坐下说。

    “吴寨主目光如炬,你估计错误了。”

    “老伯,谈谈这位吴寨主。”

    “奴不论主。”

    “你自称长工,并无主奴之分。”

    “仍有主仆之别。”

    “失敬失敬,由此可知老伯的为人。你可以放心的是,大爷更是素昧平生,对铁城寨无丝毫成见存在,与吴寨主无芥蒂可言。”

    “刚才老朽看到你与少爷小姐交手的情形,倒也相信你的话。”

    “那么,老伯是否多虑了?”

    “不然,人心鬼蜮,小心为上。吴大爷于老朽有恩,感恩图报理所当然。老朽在世时日无多只要有一口气在,必将完成这唯一的心愿。”

    “小可不知老伯为何许人,也不知道老伯与吴大爷之间的恩怨。”

    “不知道倒好。”

    “如果小可所料不差,老伯定是三十年前大名鼎鼎威震武林的驼侠杨柏,一代英豪,已在江湖失踪了三十年。以老前辈的为人来说,吴大爷似乎不是个伪善的人……

    “你不必管他的为人如何,也不必问我是谁,请记住我的话,休管铁城寨的事。”驼背老人一字一吐地说,脸上神色肃穆。

    “我明白。”林华恍然地说。

    “你明白什么?”

    “吴大爷必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

    “住口!”

    林华冷笑一声,站起说:“一代豪侠,竟沦为地方恶霸的护院,委买令人惋惜,也未免令后生晚辈心寒。老伯,在下并不自命英雄,也不以侠义自居,但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在下如果亲见吴大爷做下伤天害理的事,少不了打抱不平管闲事出头干涉。”

    “你不在乎老夫的警告?”驼背老人站起沉声问。

    他傲然一笑,朗声道:“在下行走江湖十一年,所听到的警告太多太多了,立身行事如果被那些无尽的警告所左右,这辈子连饭也不用吃啦。吃饱了可能会胀死,走路也可能跌死,闭门家中坐,还可能祸从天上来呢!”

    驼背老人冷声一哼,拐杖徐升,冷笑道:“防患于未然,老夫只好先制你再说。”

    林华也冷哼一声,无畏无惧地说:“老伯,你吓不倒我的。这些话出于一位早年侠名四播的老前辈之口,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你准备好了吗?”驼背老人低叱。

    他泰然举步出亭,一面走一面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人是不能不服老的。武林中英雄辈出,自古英雄出少年,人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说老不以筋骨为能。老前辈以一世英名冒险作孤注一掷,未免令人不敢领教。在下也不想毁你一世英名,不想和你计较,在下走了,在下可不像你一般不珍惜羽毛。”

    驼背老人冷哼一声,扑上叫:“你走得了吗?”拐杖挟在肋下,左手食中二指半屈半伸,一闪即至。

    林华突然向右一闪,斜飘八尺,并未回头。

    驼背老人如影附形跟上,掌心疾吐,击向他的背心,浑雄的内家掌力发如狂飙。

    他早有提防,再次右掠,感到一股迫人心脉极为凶猛的劈空潜劲掠身侧而过,气血为之一窒了。

    他飘出丈外,转身冷笑道:“你再要下重手,我可要骂你了。”

    驼背老人两次出手皆落空,脸色一变,似乎大感意外,取下拐杖说:“难怪你敢大言,身法果然捷通电闪,确也值得骄傲,老夫只好用杖攻你了。”

    他冷哼一声,说:“身法快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世间比在下快的人多着呢。老伯,你得尊重些,用拐杖你仍然占不了上风,即使你能行雷霆一击,但十招八招落了空,你便无能为力后劲不至了,何苦虐待自己?你来吧,咱们在这附近捉捉迷藏,看你这把老骨头逞得了多少能。来吧,你尽管追,可得小心失足摔跤,跌散了老骨头可就麻烦了。”

    驼背老人大怒,疾冲而上,拐杖招出“灵蛇归穴”,破空点到。

    他后退丈余,在杖尾前一闪即逝,一口气换了八次方位,游走如风。

    风是捉不住的,驼背老人八方追逐,拐杖先后攻了八招,每一招皆迅捷绝伦,奇幻莫测,而且极为霸道,把林华留在杖影中,险象横生。

    林华确是不忍心毁了对方的一世英名,不接招也不还招,展开躲闪绝学周旋,在生死间不容发中游走,在如山杖影中进退挪移有惊无险。避过八招,他一跃两丈脱出杖影,向右游走,一面说:“一盛二衰三竭,老前辈,机会不再了。”

    驼背老人确是在走下坡了,八招狂攻真力渐虚。额上已见汗影,呼吸也显然不平静了,但不死心,飞纵而上。

    林华开始在附近的槐树丛中游走,始终保持在丈二三左右的距离,根本不许对方有出招的机会,急追急走,慢赶慢走,不赶不走。

    驼背老人追逐了许久,脚下力不从心了。

    林华门在一株树干后,笑道:“老前辈,对付想和你拼命的人,你可以发挥你的威力,以经验找机会行雷霆一击,但对付在下,你确是老了,再见,后会有期。”

    驼背老人纵近,隔树伸手急抓,右手的拐杖也从树右劈到。

    林华突然下挫,高不及三尺,右手一伸,隔树扣住了驼背老人的后脚颈猛地一带,然后放手飞退,扬长而去。

    驼背老人被拖得跨身坐倒,狼狈已极。

    林华尚未返回住处,冯四已找上了他,匆匆地说:“宗三,家主人有请,快随我来。”

    冯四仅领他至大宅的前院门,便由一个姓陈的门房领入前院。先后共换了四个人,最后领他登上一座大楼的人,是一个中年仆妇。他知道,已经进入寨主人的所谓内宅禁地了。有钱人家的宅第房舍甚多,内外分明,他一个车把式居然被领人内宅禁地,事态极不寻常。

    这是楼上的花厅,富丽堂皇自不待言。仆妇到了楼门口,叩着厅门叫:“启禀老爷,掌鞭宗三到了。”

    “叫他进来。”厅内传出叫声。

    他推门而入,眼前一亮,宏大的花厅金碧辉煌,摆设着不少字、书、花、单、古玩等等饰物与一般古老大宅大为不同,毫无古老朴实幽暗的感觉,明窗净几,富丽堂皇,可惜摆设物太多,反而显得俗不可耐,确有暴发户的派头。

    华丽的长案后,坐着一个留了三绺长须的中年人,有一双精明锐利的三角眼,倒也人才出众颇有威严。两侧是两排锦墩,右首分别坐着蔡家的两位姑娘,与两名白净脸皮五官不恶的中年人其一留了八字胡,另一人左额有一道三寸长发亮的刀疤。

    左面,坐着不久前被他击败的少年男女,和三名像貌威猛的中年人。

    他礼貌的向上首长揖为礼,然后向两位姑娘行礼问:“两位小姐唤小的有事吗?”

    所有的人,皆目光灼灼地向他打量,他不在乎,神态从容,毫无拘束畏怯的表情流露,不亢不卑恰到好处。

    红裳大小姐向上首伸手虚引,说:“宗三,见过吴大爷。”

    他再次长揖,说:“小的宗三,见过吴大爷。”

    吴大爷淡淡一笑,向大小姐说:“两位侄女好眼光,找到一位很好的掌鞭了。”又转向林华道:“宗三,你坐下,你能将不戒魔僧丢下龙背港,这里应该有你的坐位。”

    他淡淡一笑,欠身道:“小的不敢,不知吴大爷有何吩咐?”

    “你坐下,咱们有事商量。”

    “恭敬不如从命,小的谢坐。”他在下首的锦墩坐下了。

    “我先替你引见在座的两人……”吴大爷含笑替他引见。

    与两位小姐同列的两个中年人,留八字胡的叫穿云燕毛松,额有刀疤的是曹五爷曹君强,左首少年男女是吴大爷的一双子女,姐叫吴芬,弟叫吴琨,那三位中年人,是姐弟俩的师父,吕淮中,施大同,张一海。

    在座的人中,他素未谋面,但却听说过其中两人的名号。其一是穿云燕毛松,是郑州的一霸,其二是张一海,这人的绰号叫天南剑客,是湖广湘南一带的名武师,但仅是闻名而已,吴大爷不提绰号,他并不知道这位张一海,是不是绰号称天南剑客的张一海,他也不好追问,也不愿追问免露马脚。

    “今天将你请来,一是有事请教,二是有事商量。”吴大爷说上正题,目光死盯着他,像是审视囚犯。

    他毫不回避地反盯着对方,笑道:“小的只是个赶车的车把式,吴大爷如有事吩咐,不必客气。”

    “那不戒魔僧艺臻化境,名列宇内九大邪妖,竟然失手在你的鞭下,你的艺业委实高明,但不知令师如何称呼?出道多少年了?”

    “小的不认识什么邪妖魔僧,出其不意将和尚丢下河,侥幸而已。小的不曾投师,传授小可拳脚的人,是邙山上清宫的一个香火道人,他教我拳脚,我替他砍柴。他曾经叫我入道,我没答应,所以算不得出道。”他信口胡扯。

    “哦!我的意思是,你闯江湖多久了?”

    “我在开封的乡间做小贩,做了三年左右。”

    “小犬不久前失礼,你打败了他,可知你丢魔僧下河,决非侥幸。”

    “谢谢大爷夸奖,小的不知是少爷,多有得罪。”

    “好说好说。以你的身手来说,做掌鞭未免委屈了你。”

    “小的只因为打伤了两位小姐的车把式欧兄,因此应充掌鞭赎过而已。”

    “敝寨需人甚殷,你能不能留下替我办事?”

    “这个……”

    “我请你调教我这一双不成材的子女。”

    他坚决地摇头,说:“抱歉,俗语说:人离乡贱,货离乡贵,我到南京访亲之后,要回开封做买卖。”

    “大丈夫四海为家,你怎么说人离乡贱呢?你在我这里,一年我给你二百五十两银子,管食管住,一年节赏还有百十两,你做小买卖,十年也赚不了这多。”

    “做小买卖不受人管束,赚多赚少我不在乎。对不起,这件事小的无法答应。”

    “这……”

    “恋土难移,小的确是不愿离乡别井。”

    “十八年后,你再叶落归根……”

    “小的能不能活十年八年,谁也不敢断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哩!同时,小的只会些少拳脚,可不敢教两位少爷千金。”

    吴大爷见他表示得十分坚决,不再缠他,改变话题道:“蔡姑娘的令尊荣老,是在下的知交目下她两人有了困难,前来舍下暂避风头,尚请多加协助呢!”

    “一个贼和尚,小可或许可以应付,何况两位小姐还有夺命飞环……”

    “不瞒你说,仅一个不戒魔僧,在下应付不难,怕的是其他的人。目下风声紧急,两位侄女进退两难,附近已现敌踪,恐怕将有一场凶狠的厮杀。”

    “这……”

    “两位侄女不能永远耽在舍下,可说进退两难。”

    “转回河南也许……”

    “跟踪追来的人,愈来愈多,转回河南等于是飞蛾扑火。”

    “两位小姐怎会有许多仇家?这……”

    “不关两位姑娘的事,这件事在下无法向你解释。”

    “小可不想惹事招非,这……这些事与我无关……”

    “你打了不戒魔僧,这件事你已经卷人是非中了。”

    “这个……”

    “恐怕你无法置身事外了。”

    “小的只好辞掉掌鞭……”

    “你这时辞掉已嫌晚了,不戒魔僧已追到附近啦!”

    他大眼一翻,冷笑道:“小可也不是怕事的,叫他来好了。”

    “他会来的,因此特请你前来计议。”

    “我……”

    “两位侄女暂住于东院的喜风楼,请你在楼西的客院住宿,以便照顾两位姑娘,防范暴客侵扰,可好?”

    “这……好吧,我要一把剑,一根五十斤左右的铁棍。”

    “好,我派人请你到客院安顿。”

    小吴琨被林华击败,大概心有不甘,小眼一转,离座道:“爹,我带他去喜风楼安顿。”

    吴大爷挥手道:“你们姐弟俩都走,为父还有事与他们商量。”

    林华立即告辞,毫无戒心地跟着吴琨下楼而去。

    楼上吴大爷向三位师父问:“你们能看出他的来历吗?”

    施大同迟疑地摇头道:“看不出来。这人似乎有点浑,长得牛高马大人才一表,可以断言的是,决非低三下四的人。”

    天南剑客张一海沉吟片刻,慢条斯理的说:“按理,如果他是存心不利于两位姑娘的人,在不戒魔僧现身以后的一天中,任何时刻他皆可下手捣鬼,所以兄弟认为他必定不是为两位姑娘而来,必定另有所图。论人才武艺,当然不是甘心做车把式的人。至于他为何委屈自己,还得进一步调查了。”

    “他会不会与那位丑骑士有关?”蔡大姐问。

    刀疤曹五爷冷冷一笑,说:“不管他与任何人有关,他一个人下手的机会已经消失了。

    目下咱们须计议的事,是该如何善后,还得由瑞老指示。”

    “兄弟的打算是其一,等咱们的人赶来接应,方将两位姑娘暗地接应,然后与那些牛鬼蛇神决一死战。其二是两位姑娘仍然留在此地作为诱饵,吸引住对方的注意,然后从容布下天罗地网以便一网打尽。讨厌的是,对方的人似乎尚未现身,而沿途跟来的人除了方中和兄弟之外,全都来历不明,态度暧昧敌友难分。想驱逐他们嘛,又怕打草惊蛇,置之不理,又怕他们碍事,咱们不怕事,但多树强敌毕竟不是好事,万一上面责怪下来,咱们便是担当不是了。”吴大爷从容不迫地说。

    “上面到底有何指示?”吴淮中问。

    “两位姑娘来得太快,提前两天到达,信使尚未到来,事先仅指示兄弟便宜行事,尽可能不要本会的人出面,仅以荣记车行的人出面保护,以便另一路弟兄得以从容布置,防止风声泄露。”

    “吴叔,并不是侄女提前到达,而是敌踪数见,再加上不戒魔僧不期而至,侄女不得不急急赶来。”蔡大姐急急接口。

    “愚叔并不怪你提前到达,任何计谋也有意外,不可能一切如意,只须咱们有应变良策,何所惧哉?沿途你们是不是一切按照今尊的指示行事呢?”

    “是的,一切如计进行,沿途在客店散布消息,让人相信侄女是一时任性,离家南下至夫家聚首的人。”

    “那就好,只要让对方深信你前往江南是会晤沙贤侄,大事定矣!”

    “绝无问题。”蔡大姐极为自信地说。

    “沙贤任方面的情形,至今尚无确讯传来,希望他一切顺利。这样好了,如何进行,贤侄女可任择其一。”

    “侄女希能留在此地。”

    “好,就此决定。在咱们的人赶到之前,可能有麻烦,这两天大家留神些,提高警觉以免影响大局。”吴大爷慎重地说。

    “唯一可怕的是不戒魔僧,瑞老准备如何对付?”穿云燕毛论问。

    “他不来便罢,来了绝讨不了好去,兄弟已准备对付他的人。诸位不必太过耽心那贼和尚。”吴大爷沉着地说。

    楼中的人仍在计议,林华已在小家伙吴琨的引领下,到了喜风楼下。

    喜风楼,那是一栋花树围绕的三层高楼,楼高自然有风,名为喜风楼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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