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万两纹银风波
第三章 五万两纹银风波 (第1/3页)
好戏上演的时候,老于正兴高采烈地把一万两银子从“恒通”钱庄提了出来,转移到他的一处别墅里去。 
老乞丐的叹息声使得中年秀士于心不忍,竟把那一盘香气袭人的苗香豆倒了大半给乞丐。 
乞丐很不屑地随手扔了出去。 
中年秀士只好摇头道:“你看什么东西好,你就拿走吧。” 
老乞丐很不耐烦地拿起中年秀士的酒壶一饮而尽。 
老乞丐扔下酒壶厉声道:“穷酸,你这里怎么没有炸鸡腿?” 
中年秀土苦叹道:“乞丐,不瞒你说,我只听说过有鸡腿这么一味鲜物,却从没尝过。” 
老乞丐恶声道:“你说,这里那来的炸鸡腿的香气?” 
中年秀士只好求助地望了望耿青。 
老乞丐似乎有着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恶声地继续道:“穷酸,叫花子的厉害你是知道的。” 
有一秀才插言道:“听说江湖上有个什么叫花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呢。” 
老叫花子顿时得意道:“那叫丐帮,酸生。” 
汤玉只好忍痛割爱地拽了半支炸鸡腿递过去道: 
“丐帮的老英雄,吃炸鸡腿。” 
老叫花予冷声道:“酒。” 
耿青只好递酒过去。 
“杯子太小。” 
伙计看样子只有把酒缸搬来了。 
老乞丐于是也不看一眼耿青和汤玉,便独自坐在地上喝起了酒。 
地上离耿青的桌子很近,因此,老艺丐需要什么便驾轻就熟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汤玉放下手中的炸鸡,无奈道: 
“大哥,咱们今天遇到打劫的好汉了。” 
耿青同意道:“可惜,这人却不像是叫花子中的历经沧桑者。” 
汤玉道:“他的手保养得很不错。” 
耿育道:“面色也很红润。” 
汤王奇怪道:“因此,他绝不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饥民。” 
耿青一语定论道: 
“但是,他现在给我们看起来简直比丐帮还要穷。” 
汤玉道:“这样的人向来很少见。” 
耿青点头道:“但是遇到了一个后,你的麻烦却不会少。” 
汤玉赞同道:“这种人向来都是很贪婪的。” 
耿青遗憾地道:“可惜我已没有什么油水可榨了。” 
汤玉同意道:“四百两银子居然被老于全部拿去作饭资,这一来咱们的确没什么可值得别人乞讨的了。” 
公子爷们的话,老乞丐似乎在听,又好像没在听,但有一件事他却做得很专注——吃。 
那油光呈亮,鲜翠欲滴的炸鸡腿透着一股腻人的香气,刺激着老艺丐的神经。 
老乞丐现在有些不喜欢这脆柔的炸鸡腿了。 
他感到太肥。 
会嫌一样食物有点肥的乞丐,绝不是一般的乞丐。 
乞丐很不高兴地扔掉了鸡腿,恨恨地自言自语道: 
“老叫花子一辈子没吃过鸡腿吗?拿这么肥厚的鸡腿给我吃,巴不得老花子的肚子滑了肠,你才开心?” 
老于酒店的食容忍不住哄堂大笑。 
耿青只好把目光转向场玉道: 
“贤弟,丐帮的前辈对你的鸡腿大有不满。” 
汤玉苦笑道:“大哥,我突然明白了,做一件使人满意的事情是多么的困难。” 
耿青苦笑道:“看来你不想对别人的怨言有所补偿了;” 
汤玉道:“好心情并不是时时都有的,何况现在我同样是身无分文。” 
耿青只好表示遗憾道:“虽然我很想替贤弟做个补偿,但是家私方面已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了。” 
汤五理解道:“大哥只是一个文人,除了几亩田产以外,的确没有什么财物了。” 
老叫花子突然道:“耿少爷,你现在连田产恐怕都没有了。” 
耿奇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叫花子道:“因为我身在丐帮。” 
汤玉不得不承认丐帮的消息在任何时候都非常灵通 
汤五道:“丐帮对耿少爷关心得太细微了吧。” 
老花子淡淡地道: 
“丐帮对‘佛手’汤玉的现世也觉得奇怪的很呢。” 
汤玉的脸上肌肉略略抽搐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得相当快,这一切自然不能让分人察觉。 
难道汤玉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汤玉冷声道:“难道丐帮对我有什么偏见不成?” 
花子冷笑道:“不敢,丐帮一贯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耿青点头道:“英明、英明,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花子闻言,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道: 
“可惜,有位少爷却很不识时务。” 
耿青微微一笑。 
汤玉却冷然道:“飞龙帮的好汉权作丐帮弟子,似乎与自尊自大的身份不相协调吧?” 
耿青含笑纠正道: 
“贤弟,任何人都有落难的时候,飞龙帮好像不会例外。 
老叫花子的脸顿时铁青,神色变了变,却没有发作。 
因为他看到了依然悠闲自得地,埋首于酒香菜鲜之中的中年秀士。 
中年秀士没动,他也没动。 
酒店的空气顿时显得很平静。 
平静得令人有窒息之感。 
于是,该走的都走了,因为好戏只能点到为止地看。 
汤玉道:“大哥,酒店里现在好像并不正常。” 
耿青道:“的确,似乎应该还要发生一件什么出乎我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汤玉看了看满桌被叫花子弄得一片狼藉的桌面,道:“老于今天的运气真不错。” 
耿青同意道:“一万零八百两银子的生意做两笔,就可以享用三代了。” 
汤玉道:“没有老于在,我们好像就成不了真正的客人。” 
耿青道:“老于现在很忙,我们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 
任何人意外的发了一笔横财之后,的确会很忙的。 
毕竟是横财,因此保管起来就要非常小心谨慎。 
老于一向很小心谨慎。 
因此,他没有理由不为这笔银子找个妥善的家,然而这一切又都需时间。 
正午刚过。 
老于酒店突然走进了一个人。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他的鬓发花白。 
伙计仍却并没有招呼这个正午后第一个过来的老人。 
伙计们认识这老人,也知道他不需要自己的照顾。 
他是谁? 
福叔。 
福叔一向不喜欢奢侈,他到老于酒店来绝不是为了喝一顿老于的祖制特酿。 
耿青却不得不感到奇怪了。 
他弄不明白,福叔何以会在正午刚过便找到了老于酒店来? 
中年秀士看到了福叔之后,禁不住微微泛着浅笑。 
老叫花子的目光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现在只有他们知道福叔为什么要到老于酒店来了。 
福叔的神色有些忿然。 
耿青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福叔从来不曾这样生气过。 
如果福叔是个炸药桶兼导火索,那么耿育自己只好小心翼翼地做一名探雷的工兵了。 
福叔适直走到耿青桌前,气淋淋地一股屁坐了下去。 
老乞丐并没有得罪福叔,却给福叔没好气地端了一脚。 
忍气吞声,这似乎是做叫花子必须学会的一招谋生绝学,否则,岂不难以令人怜悯? 
大概老叫花子是刚入道不久,这份涵养功夫还不够,接了一脚自然要有所反应。 
可惜,茵香豆的咀嚼声使得老叫花子懂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深刻含意。 
老叫花子被迫移了移身子。 
他这一动,却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福叔的脸如三九寒冬般的冷。 
耿青一向十分尊重这位如长辈般的家人。 
汤玉心中感到为难。 
任何人的家事,你都无法插足其间,如果硬要插足,你将是吃力而不讨好,这便是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汤玉看着耿青十分殷勤地招待着福叔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涌出四个字来:以静制怒。 
福叔冷冷地看了看耿育道:“少爷,你坐下吧,别忙了。” 
耿青陪笑道:“福叔,你老头一次这儿来,一定要好好地吃上一顿。” 
福叔一听吃,顿时脸又阴霸起来。 
耿青暗自叫苦,看来问题一定是出在“吃”上面。 
果不出所料,福叔看了看满桌的剩菜,不动声色地道:“少爷,这一桌多少钱?” 
耿青叹息。 
汤玉苦着脸。 
中年秀士的茴香豆味美异常。 
老叫花子又装模作样地捡起了鸡腿。 
福叔不依不饶地道:“少爷,你说呀!” 
耿育只好投降:“福叔,四百两银子。” 
福叔不信自己的耳朵道:“少爷,你说多少?” 
汤玉喃喃地替耿青道:“福叔,不多,只是四百两纹银。” 
这样的回答犹如做错了事的孩童,面对着慈爱但又有着严厉的母亲说:“妈妈,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把你最喜爱的花瓶给打碎了。”一样。 
福叔的脸顿时黯然起来,一句话没说。 
耿青一看,心中大叫不好。 
如果福叔是骂自己一顿,耿青就知道没事了,可是如果福叔一言不发,那预示着情况相当糟。 
耿青了解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家人福叔。 
福叔过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少爷,你怎么能把祖产都典当在当铺里了。” 
耿青吃了一惊道:“福叔,怎么会有这回事呢?” 
福叔黯然神伤道:“少爷,你到这时候还瞒着老奴?” 
职青猛然站起道: 
“绝不可能的,再说那些地契、房契都是放在你那儿的。” 
福叔气极道:“少爷,难道会是老汉把那些房契都典当了出去不成!” 
汤玉眼见事情暖跷,急忙劝道: 
“福叔,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叔不满地看了一眼汤玉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少爷不是受到你们的诱惑,何至于有今天?” 
汤玉暗自苦叹不已。 
耿青道:“福叔,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叔玲声道:“今天早上,你叫宝儿到我那里拿房册和地册去查查的吧?” 
耿青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宝儿是耿青的书僮,一向忠厚老实,但又相当机灵,绝不会假借自己的名义去拿帐册。 
难道宝儿出了什么事情? 
耿青的目光开始有些冷。 
中年秀士的手略有颤动。 
他发现耿青举人的目光中有一种令他恐惧的成分。 
虽然现在他还说不清这眼神里究竟是含著有多大的危险,然而他已感到了事情并不容易办。 
耿青道:“福叔,宝儿现在在什么地方?” 
福叔阴沉着脸道:“我已找了他半天了。” 
汤玉摇了摇头,他知道宝儿到那里去了。 
耿青也明白了。 
耿青道:“福叔,你怎么知道的?” 
福叔脸色铁青地道:“债主已经上门了。” 
汤玉吃惊道:“好快。” 
耿青道:“贤弟,你应该早已料到他们会不择手段的。” 
汤玉道:“现在并不晚。” 
耿青道:“应该是。” 
福叔阴沉着脸对耿青道:“少爷,你看该怎么办?” 
耿青道:“福叔,典当期限是什么时候?” 
福叔道:“马上。” 
耿青笑道:“好急。” 
福叔不道:“四万两银子。” 
耿青不禁道:“价值不错嘛。” 
福叔气忿道:“咱们的地价何止这些。” 
耿青无奈道:“再多,再多我就永远也不要去想它了。” 
福叔道:“你现在恐怕也没有办法想它了吧。” 
汤玉苦笑道:“大哥,恐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福叔愤愤地道:“你逃不了关系。 
汤玉道:“大哥,我却没有这么多银子。” 
耿青一笑道:“贤弟,这一天迟早要到的,怎能怪你?” 
汤玉道:“有没有办法凑足四万两银子?” 
耿青略微犹豫一下道:“恐怕一点办法也没有。” 
汤玉道:“那大哥不得不搬出耿宅?” 
耿青道:“的确如此。” 
茴香豆还是老于酒店做的最具特色。 
中年秀士居然把一盘茴香豆吃得颗粒不剩。 
仔细地回味着最后一颗在嘴里留下的感觉之后,中年秀士突然冲着愁容满面的福叔道:“老管家,你一定是个非常厚道的老人家。” 
中年秀士的语气很酸。 
福叔没好气地道:“厚道,厚道却尽是受骗。” 
坐在地上的老叫花于突然道:“错了,错了,厚道必有后福。” 
福叔不耐道:“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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