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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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七 章 (第1/3页)

    璇玑城的主方位在西,南面该是兰台官,横在中间的是黄廷官,地面和地底,道路和地道绕尚书宫贯入绎宫中心,假使摸错了,就进入丹元宫困死在内了,除非能了解阵势,贯穿玉房宫绕出玄灵宫外围,不然将永远摸不到出路。

    丹元官,正是尤城主的中枢,绛宫则是尤城主的内室禁地,家小安顿在内,即使是亲信,不经召唤擅人者有死无生。

    丹元官中枢建了会议室,是城中主要执事人员,唯一能参见城主的地方。

    平时城主出入极为神秘,城主不时至外地秘密活动多日城中的亲信们也毫无所知,传话皆由丹元宫宫主温飞燕主事。

    温飞燕是尤城主的第三爱妾,城内的人留称她为温三宫主,大权在握,颇为拔扈。

    璇玑城高手如云,打手众多,既无田可耕,也无商可营,钟鸣鼎食,开消大得令人咋舌,钱从哪里来?大矶山连一块铜也挖不出来。

    方冠宫和未央宫,豢养着百余名神秘的杀手,对内称为十路统领,每一统领率领十五名煞神,经常有一大半人在天下各地秘密活动,不择手段筹措财源,几乎天下各地有名的无头大案,十之七八是这些人所为。

    江湖朋友近些年来,多少知道一些风声,但苦无确证,当然不敢空口说白话,而且,谁也没有见到尤城主在外面走动,谁也不知道璇玑城内到底有些什么高手人物,说出来也难以令人置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一多,想保持极端秘密是不可能的,早晚会被有心人挖出真象来。

    许彦方就是有心人,但他的声望和地位太低,人微言轻说出来也没有取信于人的份量,因此他不想向外宣扬,默默地进行向尤城主权威挑战大计。

    兰台宫共有十栋余楼房,中间有封闭的廊道贯连。

    这是说,一进入内部,便看不到天光,除非能登楼找到向外的窗户,而登楼却难似登天,进去之后根本就找不到楼梯,楼梯是从上面降下来的,不是自己人,上面负责升降楼梯的人绝不可能将梯放下。

    楼下各处房间走廊,就是一座迷宫,进去之后,东南西北也无法分辩,房有房门,室有室门,厅有厅门,堂有堂门,每一条走廊都有好几座门,这些门都可以在片刻间移动。变换方位,使活路变成死路,室成了无门的密闭死室。

    璇玑城主雄才大略,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的事实:所有的建筑,除了阶石和墙壁之外,绝大多数是木造的,木造的楼阁禁不起一把火。

    当年秦始皇统一天下,结束了部落政治,五霸七雄统而为一,在咸阳建造了无数宫室,楼阁连云,殿堂可容万人拜舞,楼顶可站一万甲兵,结果,楚霸王攻入咸阳,一把火烧了三个月之久,三十多年兴建的宫殿化为焦土,没留下任何一座宫殿让后人凭吊。

    三十年来,璇玑城从无外人侵至内城,前十年偶或有人接近,但从来没有人能成功地越雷池一步,后来加建了外城秘垒,内城更是安如磐石。

    由于外城今晚有事,大总管铁拳开碑已至外城迎宾,内城也因此而提高警觉,严防意外,各处楼上的窗户偶有灯光透出,楼下各处则黑沉沉鬼影俱无。

    许彦方象个幽灵,逐步深入。

    九座宫,百十栋楼房,中间都建有花园深院,用两丈高的院墙加以贯连,每处走道皆有人在暗中监视,只能用绝顶轻功越墙而进,各处皆布有机关埋伏,以及一触便有声传出的防险警网。

    他是行家中的行家,悄然深入,穿越兰台宫,透过尚书宫,进抵丹元宫外围,向绛宫探索而进。

    这里,已经接近中枢,尤城主的内室要地,负责警卫的人已换了女的。

    院角的一座大亭中,两名劲装女郎监视着前面的大院子,楼前的石阶下,也有两名劲装女警卫,不住往复走动,留意附近的动静。

    两组人相距约百步,可以相互声援。

    “二姐,外城到底来了些什么贵宾?”站在亭口眺望的女郎向同伴小声问:“天一黑本城就不接待宾客,这些贵宾是不是很特殊?”

    “我只听说是一邪一霸的人。”二姐信口说。

    “回鹰谷姜老邪,飞扬山庄范老黑的人?”

    “大概错不了。”

    “奇怪,他们与本城并无交情呀?”

    “也算是同道呀!他们的江湖实力并不比本城差多少,保持友好,对本城有利是不是?

    秦大总管派专人将他们请来的,好象是要求证某些事,这两天出动了两路统领,廿位煞神,捉来不少替金陵三杰助拳的人,这些事,当然与贵宾们有关了。”

    “我明白了,熊三爷在福星酒楼,被一个年轻人所折辱,打听的结果,证实那位年轻人是风尘浪子,但相信的人不多,秦大总管想从贵宾的口中,求证风尘浪子的身份,但我从玄灵宫的人口中,知道风尘浪子已经被回鹰谷的人,用绝学六阳掌打死了。大总管为何要继续查?我看多此一举,你看,今晚所有的人都出动戒备以防意外,这不是有意累死人吗?”

    “这与贵宾无关,恐怕是为了捉来的那些人,防备他们的党羽跟来报复,小心些总是好的。”

    “我总觉得大总管太过小题大作了,本城三十年来威震天下,从来没有人越雷池一步,金陵三杰那些不成气候的货色,天大的胆也不敢来送死……”

    亭右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奇形怪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影。

    “姑娘们,你们不相信有人要来,要糟殃的。”

    怪影说话了,嗓音刺耳不象人声。

    “咦……”两女同声惊呼,怪影太吓人,声调也不象是人声,她们吓呆了,忘了发出警号。

    砰噗两声沉响,两女同时摔倒,立即昏厥。

    许彦方装鬼吓警卫,做得十分成功。

    本来。太早对付警卫是夜行人的大忌,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不对付警哨,绝难进入绛官,小亭这一组警哨的侧方,正是从机关空隙进人绛宫的门户。

    他用石块击昏了两女,虎跳而上,将两女安置在亭柱下,没收了一把连鞘长剑塞在衣带上,身形闪出,似乎身躯变了形,不再有人的形影,微风飒然,他消失在外侧第三栋楼房的暗影中。

    大楼内部,又是一番光景。

    许彦方曾经在山东济南,与当地的藩王鲁王打过交道,进出王府见过大场面,而璇玑城的绛宫,容或建筑的型式比不上王府宏丽,而内部的格局,绝对比鲁王府华丽,金碧辉煌豪奢气迫人。

    绛宫内部,也比鲁王府绮丽,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没有太监,清一色的女人,侍女、姬妾、仆妇、歌伎……这是权势到了某一种程度时,人人都想拥有的**;鄱阳王全拥有了。他的权势已经达到膨胀的临界点,下一步……天知道下一步他想干什么?也许,他想将江湖之王的名衔,改变成真的天下之王。

    偌大的绛宫,只有他一个男人,一个年近花甲的男人。

    他花了三十年心血,建立了自己的权势王国,交通官府,号令强盗水贼,控制江湖黑道,自己也秘密派人至天下各地,谋财与物色美丽的女人享受。半世辛勤,该有的他都有了,想不倒他还在努力;为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以及扩张权势地位而努力。

    主人不常在家,宫内那么多美丽的女人,她们必须找些事情来消遣,打发寂寞的时光,最普通的消遥,少不了有掷双陆,玩马吊、打牙牌等等有竞争性的兰闺清玩,当然少不了练歌舞以博取主人赏识。

    绛宫的练功房右邻,就是练歌舞的宏丽大厅,中间的朱红舞池光滑如镜,堂上设了胡床式的暖席观赏雅座,比鲁王府的内宫神气十倍。

    尤城主到底有多少妻妾?恐怕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数量,至少,丹元宫的宫主就是他的第三妾,一个武功深不可测,而且美如天仙的三十岁风华绝代美女。

    争妍斗丽,场面必定精彩绝伦,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到了此地必定叹为观止。目眩神移。

    今晚,舞厅的陈设和那些练舞的歌伎,就象是人间天上。

    外城戒备,内城虽然也戒备森严,但宫内依然歌舞升平,女誊们根本不当一回事。

    暖席上面,龙城主的几位娇妻爱妾,以及未出嫁的几个爱女,穿得花团锦簇,兴高采烈欣赏二十余名美丽的歌伎,演练她们认为足以令男人**荡魄的绝舞。

    每一位歌伎,都是芳龄二十上下的美艳如花少女,穿的蝉纱衫裙裤状若透明,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胸围子亵裤,举手投足充满青春欲念,美不胜收。

    在旁伺候的小侍女和仆妇,也一个个看得心潮激荡,眉梢眼角漾溢着春情。

    另一侧,有十二名美丽的女乐工,丝竹齐鸣,美妙的乐音旋律,掩住了其他的声息。

    谁也没留意厅中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狰狞如鬼怪的男人。

    暖席的最右首,是尤城主的两个十六七岁爱女,两人倚坐在绫罗绸垫堆成的有靠背胡床上,注意力全放在那些做出各种淫荡妙态的歌伎身上,居然不知道靠背后面多了一个人。

    他是许彦方,蹲在床后只露出绘了花鬼脸的头部。

    他所穿的绸制夜行衣是双面的,一面是淡青带灰,一面外加奇异的褐与绿大斑纹。

    这时,青灰色的一面在外,象披风大氅或称斗蓬,裹住身子衣尾垂及地面,猛然站出来,真会吓破胆小朋友的胆。

    一曲将尽,艳舞徐歇。

    位于最近的舞姬班头,按规矩得上前向主人致敬,猛抬头要向上走,便看到床靠背上方的那只吓死人的怪头。不由花容变色,骇然张口结舌,想叫叫不出声音,惊恐的神情象见了鬼。

    “咦!你怎么啦?”

    胡床上的一位中年美妇讶然问,她是尤城主的妻子罗氏,至于是不是元配,谁也不敢打听,也没有人敢问。

    “这……”舞姬语不成声。

    “劈啪啪啪……”突然传出一阵鼓掌声。

    “好美妙的春情艳舞,好,真好……”喝采声也随即传来。

    所有的人,皆大惊失色。

    龙城主的两个爱女,刚要跳起来袭击,反应居然十分惊人,武功根基深厚。

    可是,许彦方比她们快得多,长身下压,制了上七坎下气海两处要穴,跳上了胡床。

    “不许妄动!”他舌绽春雷沉喝:“不然休怪在下不怜香惜玉。”

    胡床又长又大,可坐十几个人,相距最近的一位美娇娘可不在乎他的恐吓,右手一伸,纤纤兰花指便到了他的胸口,潜劲先一刹那及体,胸口左右朋门,中间的鸠尾七次,四个要穴同时被击中。

    他浑如未觉,一把反扣住美娇娘的手,左手托住了柔若无骨的软绵小手。

    “去你的!不知自爱。”他沉喝。

    美娇娘被抛掷而起,向下面三丈外的舞姬群中飞砸而下,惊叫声大作。

    片刻间,内城外城警钟声隐隐,负责安全的人,纷纷往绛宫赶。

    罗氏总算能沉得住气,喝住了慌乱的众女。

    两处厅口,涌入二十八名操刀握剑的女郎,两面列阵,片刻便四面合围。

    罗氏与其他九名有身份的姬妾,急急接过送来的刀剑,有刀剑在手,胆气大壮。

    许彦方大马金刀往胡床上一坐,将被制了穴道的两女施放在床脚前。

    “哪一位是尤夫人?”他象个一家之主:“咱们先谈谈,谈不拢再你刀我剑杀个痛快尚未为晚。”

    “我就是。”罗氏镇定地说:“你是谁?”

    “先不要管我是谁。”他泰然自若,“我是来找龙城主的,岂知搜遍了绛宫每一个角落、不见他的人影,委实令在下失望!”

    “你找拙夫……”

    “有事找他商量,他既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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