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第 一 章 (第3/3页)

分?这小辈虽然不是你我要等的人,但看他的装束……”

    “是本地的猎户。”冯堡主接口。

    “所以,一定可以知道一些消息。”安老说。

    “对,很有用。”冯堡主点头同意。

    黑衣女郎冷森森的凤目,有了些柔和的光芒流露,对冷然屹立的张家全,显然甚有好感“人是老朽先看到的。”安老明显地自命是得主。

    “真的呀?”冯堡主笑笑:“别忘了,冯某是地主,喧宾夺主,像话吗?”

    “五行堡比老朽的中条山孤谷,近不了两百里。”

    “够近了,安老。”

    “哼!”

    “不要哼,安老,你无法证明是你先看到的,这样吧,一同问消息,不伤和气如何?”

    中条二孤低声商量片刻,小有争孰。

    “好吧!樊老哥也同意了。”安老最后说:“为了各方利益,先由老朽问如何?”

    “冯某尊重两位老哥的意见,请吧!”冯堡主大方地同意了。

    反正双方都在扬,先问后问都是一样,双方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中条二老满意地一笑,并肩向廿步外的张家全走去。

    张家全仍然屹立如故,韶并未搭上弦,虎目冷然注视两个狞恶奸笑的老人接近。

    他不知道中条二孤老是何来路,也不知道中条山有这么一座孤谷。

    “好雄壮的小伙子。”安老邪邪地笑:“呵呵!你是本地人?”

    “不错。”他沉静地点头。

    “是猎户?”

    “不错。”

    “贵姓呀?”

    “姓张。”

    “张,大姓嘛,呵呵!大名是……”

    “家全,一家安全的意思。”他多说了几旬,可能是有感而发:“可是,天灾**整整荼毒了二十年,家不但不能全,甚且家亡国破,我的名字实在取得太奢望了,所以遭到鬼忌神妒,哀哉!”

    “小朋友,破家的不只你一个人。”

    “我知道,万家哭,但我不怨天尤人。”

    “好!有志气,你在这附近猎到了些什么?”

    “今早才来的,没发现该猎的畜生。”他意有所指,畜生两字说得十分剌耳。

    “附近曾经有人走动,对不对?”

    “不错。”他又懒得多说了。

    “看到些什么人?”

    “有男有女。”

    “在何处?多少人?”

    “那边。”他向后一指:“你们自己可以去找。”

    “你不必打猎了。”安老掏出一锭碎银:“给你,带我们去找。”

    “抱歉,我不是花子。”他断然拒绝。

    “不要就算,但你一定要带我们去。”

    “为何?”

    “因为我们要你带。”安老偌大年纪,说话却霸道得很:“先别忙,可以把那些人的长像、人数、或者特征先说来听听。”

    “无可奉告。”

    “什么?你拒绝说?”

    “不错。”

    “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一定的。”安老几乎要跳起来。

    “十几年来我活得好好地,一点也没不耐烦。老人家,你不要活得不耐烦,不要惹我,你们走吧!”

    “可恶!没有人敢在我绝孤安乾面前,用这种口吻向老夫说话。”安老真冒火了。

    “现在你碰上一个了。”

    “该死!”

    他在山中狩猎,十几年来过的是弱肉强食生活,本身就带有三分兽性,几乎也将对他怀有恶意的人看成猛兽,那种面对威胁就会无情攻击的冲动,随时都可能发作。

    安老真不该引发他的兽性,尤其不该伸手扣他的手肘,更不该毫无顾忌地直接徙正面冲上贴身。

    一声弦响,他双手齐动,如何将箭搭上弓的?

    连旁观的自力超人高手冯堡主也未看清。

    “哎……”安老的骛叫随弦声发出,伸出的手掌穿着一支韶,箭贯穿掌心,锋尖距安老肩并不足三寸。

    这是说,韶已穿透两尺以上。

    近身发韶,势不可能,但事实俱在。

    安老急退两步,快速地折断箭捍。

    “樊老哥,毙……毙了他……”安老拔韶厉叫:“我……我的右手……”

    樊老大吃一惊,立即超越上扑。

    弓弓拉满,镞尖在阳光下闪闪生光。

    “冲上来!”张家全沉声叫。

    相距仅五六尺,樊老惊骇地止步。

    箭的速度本来就快得自力无法看到,相距似乎伸手可及,矢尖正对着胸口,任何人也无法避开这一箭,怎能冲上来?

    冯堡主大感吃惊,七个人身形一闪,便到了三丈外,却不敢再接近抢救,也无法抢救。

    “樊老,退!”冯堡主沉着的嗓音传到:“这是三个力的弓,任何高明的气功也抗拒不了近距离的攒射。这位小老弟动了杀机,小心。”

    安老握住血淋淋的手,老眼中放射出怨毒无比的光芒。手掌被箭贯穿,这痛楚真可以令人发疯,但老家伙居然忍受得了,连哼都没一声。

    樊老脸色铁青,极不情愿地向后退。

    “小老弟,出手伤人,你是不是太狠了?”冯堡主背着手,若无其事地走近,说话和颜悦色:“这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吗?”

    “你的指责,是真的吗?”张家全也和颜悦色反问。

    “小老弟,你知道我所说不假。”

    “那么,你就是一个不诚实的人,甚至是一个味着良心说话的人。”

    “咦!你……”冯堡主光火了。

    “你明明知道那老家伙的手上有鬼,他那一抓存心要抓裂我的肩肘,我射伤他的手,可说是最公平的事了。本来,我有权一箭射死他的。站住!你靠得太近了。”

    “你怕我接近?为何?”

    “我不信任你。”

    冯堡主在丈外止步,仍然背着手,眼中的异光一闪即没,笑容令人心安。

    “此时此地,你不信任我是人之常情。”冯堡主一点也不生气:“你以为我是他们一路的?”

    “你是吗?”

    “你认为如何?”有身分的人,说话一定很技巧,不会直截了当肯定地回答,冯堡主也不例外,因为他是有身分的人。

    “不管你是不是他们一路的,最好不要惹我。”

    “你很厉害。”

    “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而是你必须权衡值不值得的问题。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猎户,双肩担一口,死了拉倒。而你呢?算了,到此为止。”

    他向后退,拉满的弓开始松弛。

    “小老弟且慢……”冯堡主含笑举手相招。

    这瞬间,突变已生。

    一道肉眼难辨的淡芒,从冯堡主的手中逸出。

    黑衣女郎身形急射,好快,但见黑色的淡淡人影迎面射来,廿步空间一闪创至。

    谁会料到一个含笑招手的人突出杀着?

    张家全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知人心险恶?刚发现不对,迎面飞来的淡芒已经及体淡芒体型小,对面看更细小,决不是肉眼所能及待发现的,何况对方在神色上,看不出丝毫敌意,即使事先有所防备,也来不及了。

    是细小的针形暗器,奇准地贯入右肩井。

    黑衣女郎到了,飞扑而上。

    啪一声响,大弓坠地。

    一声怒吼,张家全的左手仓猝间吐出一掌。

    “啪!”接住了黑衣女郎伸来的右手。

    张家全只能用上三成劲,右半身似已废了,力道大打折扣,左手能发三成劲已经不错了他闷哼一声,身躯急向后倒,感到整条左臂一阵麻。

    奇怪的,令他气血涣散的怪劲,自女郎的手传入他的掌心,触电似的立即传抵身躯,震力也像怒涛般涌到,把他震得向后急倒。

    黑衣女郎仅身形一顿,随即飞跃而上,纤手疾伸,要下手擒人。

    灰影自丛草中电射而出,不像是人,倒像是鬼魅幻形,一闪即至。

    “哎呀……”黑衣女郎惊呼,被一阵神奇的劲道震得向后飞退。

    “什么人大朋……”冯堡主怒吼,一跃而上。

    灰影抓起了张家全,一闪便远出三四丈外,再一跃便进入密密麻麻的树林,一闪即逝。

    冯堡主的轻功十分惊人,但比起灰影来,却又像小巫见大巫,差了一大截。

    侍女急掠而至,扶住了摇摇欲倒的黑衣女郎。

    “小姐,怎……怎么了……”侍女惊问。

    “扶我行功引气。”黑衣女郎脸色泛育:“气机受到震撼,气血不……不顺……”

    冯堡主悚然止步,不敢追入林中。

    樊老随后纵到,也止步不迫。

    “冯堡主,是……什么人?”樊老心有余悸:“好快的身法,极像传说中的流光遁影,老朽竟……竟然来不及看清。”

    “一个灰衫老人。”冯堡主的自力比樊老锐利得多:“鬼影功,可能是专和江湖朋友捣蛋的鬼谷老人。他应该死在六七年前开封围城战役的,但这人的轻功的确极像他的鬼影功。

    “如果是这老鬼,咱们有麻烦了。”樊老打一冷战:“这老鬼天生的冷血,下手不留情。快看看令嫒受伤的情形,或可看出这人的武功路数。”

    黑衣女郎,是冯堡主的爱女冯秀秀,在江瑚阐荡了四五年,已经年华双十,依然小姑独处,仍在江湖耀武扬威,绰号叫黑牡丹。

    当她穿起高贵的黑缎绣白云纹滚边衣裙待,高贵得像一朵牡丹花,但由于黑白分明,并非吉服,所以也有人戏称之为丧门女霸。

    冯秀秀的伤并不重,气血未能归流而已,这是受到强劲力道重击,对方的内功深厚,所造成的最普通震伤,无法看出对方的武功路数,只要定下心神,运气行功引气血归流便可恢复原状。

    冯堡主要留下等候爱女行勿,樊老只好急急扶了绝孤安乾,匆匆离开找地方裹伤。

    “在四周戒备。”冯堡主向四长随与侍女小春下令:“任何人接近,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