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幕阜山中

    第十三章 幕阜山中 (第2/3页)

话方至此,司空奇便即沉声说道:“姑娘赶快把青衫穿好,并莫要存什么献身报德俗套,否则在下立即告退,我司空奇生平不愧青天,不欺暗室!”

    **美女闻言一惊,穿上青衫,含笑说道:“难怪尊驾具有绝代风神,超人品格,原来竟是名惊环宇的‘金手书生’?”

    司空奇愕然问道:“姑娘既被困二十余年未出地阙,却怎知在下微名?”

    那青衫女子笑道:“司空大侠真会找人语病,我是听得那禁我之人,向我说起甚么‘雪山有魔女,南海有书生,江心有毒妇,地下有妖魂’的流行江湖歌谣,才知道司空大侠的‘金手书生’之名!”

    司空奇“哦”了一声,抱拳问道:“姑娘武学甚高,敢问上姓芳名,有何美号?”

    青衫女子应声答道:“我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悲’字……”

    司空奇听说此女竟与“九幽妖魂”宇文悲,同姓同名,不禁好生诧异?

    就在他心中微诧,口中尚未动问之际,那自称“宇文悲”的青衣女子,又复含笑说道:“至於外号方面,因我潜居‘九幽地阙’,参修‘离魂真经’,遂在二十多年以前,便被武林人物,称为‘九幽妖魂’!”

    司空奇委实听得惊奇欲绝地,失声叫道:“姑娘,你不应该对我司空奇心存戏弄,你怎么会叫‘九幽妖魂’宇文悲呢?”

    青衣女子神色平和地,笑了一笑说道:“司空大侠,我真要向你请教一下,我为甚么不可以叫做‘九幽妖魂’宇文悲呢?”

    司空奇被这句话儿,问得无从答复,遂把“九幽妖魂”宇文悲是个男子,曾与自己见过,以及形貌如何,对那青衣女子说了一遍。

    青衣女子静静听完,冷笑说道:“司空大侠,你所说的这个‘九幽妖魂’宇文悲,便是把我禁在此处之人!”

    司空奇惑然问道:“原来姑娘就是被他禁在此处,但天下那有如此巧事?你们不仅姓名相同,连外号也完全一样!”

    膏衣女子目中微闪厉芒,恨声说道:“我才是真正‘九幽妖魂’宇文悲,他只是个冒牌假货,名叫马三龙!”

    司空奇从进青衣女子的神情之上知道她所说大致不虚,遂微笑问道:“这桩故事,定颇曲折离奇。‘九幽妖魂’宇文悲怎会被禁‘九幽地阙’?马三龙又怎会变作‘九幽妖魂’?姑娘可愿为我一道么?”

    肯衣女子点头说道:“这件事儿,虽使我含恨二十余年,但今日既遇司空大侠,却不妨一倾肺腑,使其真相大白!”

    讲到此处,语峰微顿,向司空奇娇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且去整顿衣衫,井准备一些酒菜,才好与司空大侠,长谈竟夕!”

    司空奇不便阻拦,只好含笑说道:“姑娘请去整顿衣衫,但酒菜却无须准备,司空奇只想听听这桩武林秘事。”

    青衫女子一笑而去。

    司空奇暗想:这位自称为真正“九幽妖魂”宇文悲的姑娘,神情举止,虽颇妖冶,但邪淫之气,却又并不太重,侧看不进她究竟是哪一路的人物?

    过了片刻,这位自称为宇文悲的女子,换了一袭衣裳,端着酒菜等物,从屏后走出,含笑肃客就座,井把司空奇所借青衫,归还原主。

    司空奇心中纳闷殊甚,遂向对方急急问道:“姑娘与那马三龙之间,到底有甚恩怨?”

    宇文悲想了一想,长叹答道:“这话要从二十二三年以前说起,那时我还不到花信年华,跟随先师‘离魂冥后’在这‘九幽地阙’之中,参习武学!”

    司空奇“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姑娘竟是‘离魂冥后’苟砚芳的弟子?”

    宇文悲继续说道:“先师见背以后,我遂独居地阙,苦练‘离魂真经’,偶然外出闯荡江湖,竟获得‘九幽妖魂’之号!”

    司空奇讶然问道:“宇文姑娘,既然你才是真正的‘九幽妖魂’,却为何江湖间人,都不知道宇文悲曾以女子面目出现呢?”

    宇文悲笑道:“这是因为我每次行道江湖,不仅均着男装,并还戴上一副狰狞可怕的特制面具!”

    司空奇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见酒儿无甚异状,遂饮了一口,含笑说道:“宇文姑娘与那马三龙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宇文悲妙目之中厉芒电闪,恨恨说道:“马三龙与我江湖偶识,竟被他看破我是女子装扮,遂向我大献殷勤,拼命追求,由‘广东罗浮’一道追到这‘九幽地阙’之中,我因久尝寂寞,又以为他是一片真情,终于把女儿清白,断送在这恶贼之手!”

    司空奇道,“原来马三龙与宇文姑娘,还是夫妻关系……”

    宇文悲接口叫道:“什么夫妻关系?司空空大侠怎不想想你初见我时,是何情状?天下有哪一个作丈夫的,会那般恶毒地,对待他的妻子?”

    司空奇听出宇文悲的话里有话,遂扬眉问道:“宇文姑娘既认为马三龙对你不是真情真义,莫非他有什么其他企图?”

    宇文悲点头答道:“这厮以虚情假义,作为手段,目的却在我师门遗留的上下两册‘离魂真经’!”

    司空奇皱眉问道:“这‘离魂真经’,是‘武林九大秘籍’之一,关系极为重要!不知宇文姑娘是否已被马三龙骗过手去?”

    宇文悲叹息说道:“我当时以为嫁得如直郎君,有了称心归宿,自然毫不藏私地,取出‘离魂真经’,与马三龙共同参究!”

    司空奇皱眉说道:“难怪马三龙能够作威作福,以极为狠毒的手段,肆虐江湖,原来他已尽得‘离魂真经’的所载奥秘……”

    宇文悲摇手笑道:“司空大侠猜得不对,马三龙虽把上册‘离魂真经’学会,但对于更精妙的下册‘离魂真经’却只学了一半!”

    司空奇目光—闪,看看宇文悲,诧声问道:“他怎会仅仅把下册‘离魂真经’学了一半呢?”

    宇文悲感慨颇深地,长叹一声答道:“因为我已发现了他的恶毒心机,根本对我是玩弄利用,遂诈作一时失手,把那下册‘离魂真经’,坠落火中烧去!”

    司空奇点头笑道:“宇文姑娘倒是有心人,那马三龙见你烧去真经,有何反应?”

    宁文悲咬牙道:“他的狰狞面目,果然立现,但因功力方面,并无胜我把握,当时并未发作。竞乘我疏神失备之际,突下毒手,把我制住,自吐凶谋,要将我置于死地,以泄未竟全功之恨!”

    司空奇饮了一口酒儿,继续问道:“马三龙既动凶心,宇文姑娘却是怎样幸逃毒手?”

    宇文悲苦笑答道:“我告诉他下册‘离魂真经’,虽已烧去,却能背诵,但因他吐露凶谋,彼此已无夫妻情分,遂答允他,每年仅可告知他三个字儿!”

    司空奇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宇文姑娘此举具有深心,你大概是想拖延时间,使那马三龙,恶贯满盈,自遭天谴!”

    宇文悲幽怨无穷地,恨恨说道:“司空大侠,冥冥苍天,到底是否真有灵应?我忍辱含垢地,在此挨过了二十年余的非人光阴,那马三龙却仍冒用‘九幽妖魂’宇文悲的既成威名,称霸江湖,逍遥自在!”

    司空奇见她满面悲凄神色,遂微笑劝慰说道:“宇文姑娘不必怨愤,也不必悲伤,你如今既已脱困,大概那马三龙的恶贯满盈之期,定在不远,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呢!”

    宇文悲目闪精芒,剔眉说道:“我当然要寻他报仇,但这厮踪迹不定……”

    司空奇不等宇文悲话完,便自接口笑道:“宇文姑娘,你不要愁那马三龙踪迹不定,难于相寻,他在月余之后的六月初一至六月初十之间,要到‘江心毒妇’欧阳美的‘小孤山天刑宫’中,参与‘四绝争尊大会’!”

    宇文悲闻言,不禁绽然色喜,妙目流波地向司空奇娇笑说道:“司空大侠,你对宇文悲的这番天大恩情,却教我这残花败柳之身,如何答报?”

    司空奇俊脸一红,摇手笑道:“宇文姑娘,你千万莫再提什么报答之语,我只望你好生奋发,除掉马三龙,不仅雪耻复仇,也替含冤负屈的‘九幽妖魂’洗刷声誉!”

    宇文悲点头说道:“司空大侠之语,真是金玉良言,宇文悲定当永铭不忘,尽力尊行!”

    司空奇闻言,心中颇为高兴,因自己于无意之下,获得有关“九幽妖魂”宇文悲的是女非男秘讯,更发现这位真正的宇文悲,邪恶之气,并不太浓,遂饮完了杯中酒儿,含笑说道:“宇文姑娘,你既然从善如流,在下还有一事相劝!”

    宇文悲嫣然笑道:“司空大侠有何金言?尽管请讲!”

    司空奇指着这座“丸幽地阙”说道:“这座‘九幽地阙’,虽然建造得鬼斧神工,颇费一番心血!但终嫌略涉左道旁门,不是正经武林人物所应居之处!宇文姑娘再出江湖,既想洗刷声誉,何不先毁地阙,以示决心……”

    司空奇话方至此,宇文悲便已接口笑道:“司空大侠所教极是,但这座‘九自地阙’,却不便加以毁灭!”

    司空奇扬眉问道:“宇文姑娘,你能否见告为何不便毁灭之理?”

    宇文悲正色答道:“因为先师遗体,便葬在这‘九幽地阙’之中!”

    话峰至此一顿,目闪神光,轩眉笑道:“但毁灭虽有不便,封闭倒是无妨,‘小孤山’会后,我定必遵从司空大侠金言,不再使这‘九幽地阙’有再供凶邪人物盘据之虑!”

    司空奇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宇文姑娘智慧如海,着实可佩,司空奇就此告辞!”

    说完,便自站起身形,抱拳作别!

    宇文悲娇笑说道:“我新脱大难,欲斗强仇,也着实应该临阵磨枪地,下点功夫,略作准备!何况地阙之中,污秽气闷,也不敢久辱司空大侠侠驾,我们且在‘小孤山天刑宫’相会便了!”

    司空奇微微一笑,方待举步,宇文悲忽然道:“司空大侠,我还有一事,忘了相告!”

    司空奇目光一注,宇文悲遂一面缓步送客,一面微笑说道:“司空大侠若在‘四绝争尊大会’期前,遇着那假冒我名号的万恶贼子马三龙,请不必提起此间之事!”

    司空奇笑道:“宇文姑娘是否打算突然现身,使马三龙在精神上遭受重大打击?”

    宇文悲目闪厉芒,恨恨说道:“我不仅突然现身,并打算以男装前往‘小孤山天刑宫’与会,给马三龙寒个不知不觉的报应临头!”

    司空奇点头笑诺。宇文悲送他出“九幽地阙”,向他再三称谢而别。

    谁知天下巧合之事大多,司空奇边一桩巧遇,刚刚结京,第二桩巧遇,竟又随之而起!

    第一桩巧事,是他入了地阙,第二桩巧事,是他登了天宫!

    司空奇一来因“小孤山”的“四绝争尊”大会,为时尚早,二来因那冒充“九幽妖魂”宇文悲名号的马三龙,业已有人克制,自己与“碧目魔女”淳于琬的对手,只剩“江心毒妇”欧阳美一人。心中颇觉轻松,遂依然随兴登临,眺览“洞宫”景色!

    名山胜景,虽是宜人,但因这位“金手书生”,经历太广,胸中丘壑太多,遂也不觉得有何特别新奇之处!

    正因此故,司空奇的游踪所及,便走那些危峰削壁,幽壑悬崖,他想在寻常人难到之处,或许有点能使人一开眼界的新奇事物。

    果然,在他攀登上了一座陡削高峰以后,竟发现了一件不平常的事儿!

    原来这高峰绝赝之上,还有一段高达十来丈的峰尖,好像是蜂上之峰,但却石壁陡立,一削如砥。

    司空奇抬头仰视处,见蜂尖厦端,有一洞穴,穴上并镌有四个篆字!

    上下相隔颇远,石上所镌字迹,又是篆体,自然难于辨识,但司空奇内功清湛,目力异于常人,遂一望而知,那是“无上天宫”四字!

    他见字以后,心中暗想“无上天宫”之称,口气甚大,难道这峰尖洞内,还有甚么希世奇景?

    一般留题,多半夸大,不足加以重视,但司空奇对于这“无上天宫”四字,却看法不同!

    因这十来丈高削壁,除非身负第一流的绝世轻功,无法随意上下,然则字是谁所镌?洞内景色,又有谁能游赏?

    想到此处,司空奇好奇心动,游念突生,双掌轻分,向下一按,身躯便如急箭离弦般飞起了七丈高下。

    等到去势将乓,司空奇足点壁间,借力再起!

    虽然石壁一削如砥,常人无法借劲,但司空奇内家真气贯处,足尖宛若钢锥,轻轻一点,石壁立凹,不仅可以借劲,并还十分得力!

    两度点壁之下,司空奇的潇洒身形,便巳卓立在那上镌“无上天宫”的洞门以外!

    他细看这四个篆字,体学“石门颂”,不似斧凿,却似指镌,遂点了点头,自语说道:“这洞府位居绝顶,‘无上’两宇,倒是写实,但‘天宫’两字,却……”

    司空奇自语至此,洞中却突然传出一丝人声,接口说道:“无上天宫四字,字字无虚,阁下倘若不信?不妨入洞一游,作我座上佳客!”

    司空奇发现洞中有人居住,已是一惊,再听得此人语音柔脆,是个女子,不禁又复一惊!

    就在他失惊怔神之际,洞中柔脆语音,又复传出,笑声说道:“阁下能登绝顶,定非俗人,为伺如此犹豫,难道缺少进洞一游的胆量么?”

    这几句话儿,引起了“金手书生”司空奇的百丈雄心。遂剑眉双扬,朗声答道:“既然主人如此好客,在下就不揣冒昧地,领略领略这‘无上天宫’的灵奇景色便了!”

    说完,便自举步走入洞内!

    初入洞时,觉得与平常山洞,毫无异状,只是洞径极为曲折,并系盘旋向下而已!

    司空奇走了好大工夫,知道已入山腹,不禁颇自心惊,暗想倘若对方设有机关,骤然封闭出路,自己岂不将生生闷死在这山腹以内?

    方自寻思至此,眼前突然一亮,无数星光,倏地垂空射落。

    原来这座山峰之上,竟有无数天然孔窍‘主人一一为之配制布幕,平时可以遮蔽,如今只要轻掣布幕丝蝇,便如无数星光,垂空齐落,蔚为奇观!

    星光一现,洞中景色,果然美好非常!

    无数钟乳,或自洞顶侧垂,或自石壁挺生,五颜十色,光怪陆离,再配合点点星光,简直使人宛如置身于一片琉璃世界之内!

    再往前行,略一转折,忽有扇石门,阻住去路!

    司空奇轻轻伸手一推,门户立开,其中竟是一座华丽异常、宫殿型的石室。

    室中设有七个宝座,座上坐着七位霞佩云裳的美貌女子!

    司空奇想不到这“无上天宫”主人,竟有七位之多,并都是妙龄美女,连居中最年枚的一个,也只有三十四五光景!

    他方—发愣,中年女子业已盈盈起立,含笑叫道:“佳客光临,何不入殿?莫非怪我姊妹,未曾远迎,有些简慢失礼么?”

    司空奇因事已至此,无法后退,遂只好大大方方地,走入殿中,抱拳笑道:“在下冒昧入洞,扰及清修!尚请诸位仙子恕罪,并赐告芳名上姓,以便称谓!”

    中年女子微笑答道:“我们姊妹七人,全指山石为姓,尊驾不妨以排行相呼便了!”

    语音方了,便将桌上玉磐,轻击一声,唤来侍女,安排宴席。

    司空奇见自己业已深入众香国中,也只得索性不再客气地,坐了首席。

    这七位云裳美女中最年幼的一个黄衣女郎,秀眉微扬向那最年长的中年女子,含笑道:“大姊!你既然设宴款客,怎不请教人家姓名,却教我们如何称呼?”

    石大姑笑道:“七妹既然如此性急,就罚你先向佳客敬上一杯酒儿,并请教上姓高名?”

    司空奇起先以为这“无上天宫”中的七位美女,是淫邪一流,故而心内戒童甚深,但如今对面细看之下,却发现她们目光甚正,只是隐含一种悲凄意味,仿佛姊妹七人,均有甚重大心事?’ 他对手对方人品,既巳略有察觉,遂接过这杯酒儿,徐徐饮尽,微笑答道:“多谢石七仙姑美意,在下复姓司空,单名一个‘奇’字!”

    石七姑闻言“呀”了一声,失惊却步,用两道明朗眼神,凝注在司空奇的脸上,扬眉叫道:“司空奇?莫非尊驾竟是名震乾坤的‘金手书生’司空大侠么?”

    司空奇含笑逊谢答道:“司空奇谬负虚名,不敢当石七仙姑的如此盛赞!”

    石七姑异常惊喜地,向石大姊叫道:“大姊,想不到‘金手书生’司空大侠竟光临‘无上天宫’,也许矗我们的劫难已满,有了出头之日!”

    石大姊双眉微扬,欲言又止!

    司空奇天生侠胆义肝,既听得这石姓七姊妹,果然有甚劫难?遂义形于色地,接口说道:“石大仙姑,你若有甚困难,尽管说出,司空奇游侠江湖,每见人间不平事,胸中常作不平鸣,颇欲为你姊妹一般绵力!”

    石大姑听他这样**,遂微叹一声说道:“司空大侠既然如此仗义,且请略进酒菜,少时宴散以后,再由我单独奉陈一切!”

    司空奇极为聪明,知道石大姑必姑有甚话儿,不便当众说明,遂点了点头,未再立时追问。

    这时,石家七姊妹个个笑遂颜开,消失了眉黛间的忧愁之气!

    司空奇目光如电,略为扫视之下,业已看出了除了石七姑尚是黄花闺女以外,其他六女,均属妇人!心中不禁越发奇诧,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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