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凤虚凰

    第十一章 假凤虚凰 (第2/3页)

么可恕之道么?”

    毕中仁摇头答道:“我不是说他有可恕之道,而是说此人业已全身蕴毒,触之者死!”

    郭天威惊然问道:“毕兄此语何来?这逆仆周雄,在岸边侍应已久,怎会……”

    毕中仁不等郭天威话完,便自接口说道:“适才那高大驼背的来宾,便是当世武林中,最精于用毒的‘万毒仙翁’朱一飞,朱一飞在‘入水寻针’的这场较拄之上,几乎淹死,并仅仅寻到一根银针,自知失败,已对‘罗公鼎腹’绝望,遂大起毒心!我认为他所还给周雄的那根银针之上,定必涂有能够令人成疯,并传毒害人的特殊药物!”

    毕中仁说到此处,周堆蓦然全身一震,七窍狂流黑血,立即仆倒死去!

    群雄方始恍然,再看那位借用娄一清名号的大会主人,却见他骨肉尽化一滩黄水,只在黄水中,留下些衣履毛发而已!

    毕中仁霍地转身,目光笼注着“万毒仙翁”朱一飞入内换衣的那间草屋,厉声狂笑叫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朱一飞,你还不出来受死?今日这“逍遥水坞”之中,便是你恶贯满盈,血债血还地,偿清一切恶孽之处!”

    偌大的“逍遥水坞”,这多的江湖豪雄,居然鸦雀无声,大家都静看这心狠意毒的“万毒仙翁”朱一飞,是怎样出现?或是怎么在草屋之中答话?

    但毕中仁话了以后,草屋之中却无人应声,也未见有人走出。毕中仁怒火高腾,再度厉声叫道:“朱一飞,你‘万毒仙翁’四字,在当世武林中,也算小有名头,今日却怎会露出如此腋包贼相?倘若再缩头不出,我便要施展辣手,来个阎罗天子请仙翁了!’他一面发话,一面已把内家神功,暗暗贯注双掌!

    语音之后,草屋中仍自寂然毫无反应!

    毕中仁厉啸一声,抢前两步,双掌齐推,一片足以摇山震岳的罡风怒卷之下,竟把整间茅屋,完全摧毁,夷为平地!

    狄素云看得微吃一惊,向上官智低声说道:“上官师伯,这位毕中仁前辈,练得好强的‘内家罡掌’?”

    上官智怪笑说道:“他那里姓毕?我从这‘化石神功,阎罗气劲’之上,业已知道他是谁了!”

    狄素云见上官智居然知道毕中仁的来历,方待请问之际.忽听四外群雄,又发出一片惊奇叹息之声!

    原来那座小小茅屋,虽然被毕中仁所发的奇强掌力夷平,但在屋中却并无朱一飞的踪迹!

    这位心机狡猾的“万毒仙翁”,大概趁着群雄纷乱,人声鼎沸之际,早已悄悄溜走!

    毕中仁眉头一皱,突然想起那块“罗公鼎腹”,尚在评判台上,不禁暗叫不妙!

    他方生警觉,犹来回头,三条人影,业已闪电般地,纵上评判台,把那块无人看管的“罗公鼎腹”抢走!

    这三条人影的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背有微驼,一望而知,正是从草屋内知机遁脱的“万毒仙翁”朱一飞!

    他们抢得“罗公鼎腹”之际,异常狡猾地,竟分向三个方向逃窜!

    三条人影分途,却有五条人影齐追!

    这五条人影,是毕中仁等四位评判,以及那位尚不知姓名身份的第二号来宾!

    宝物既被抢走,这场夺宝大会,自然便中道崩殂!狄素云因心急母仇,遂向上官智问道:“上官师伯,我们可不可以去追那‘万毒仙翁’朱一飞?”

    上官智怪笑说道:“你和你夏侯师兄,不妨去追,我却还要在此查察一些另外的紧要之事……”

    狄素云恐朱一飞逃得太远,不易追赶,遂立即提气腾身,夏侯平也义不容辞地,陪同她一齐追去!

    他们的轻功脚程,比“万毒仙翁”朱一飞快捷多多,若在陆地之上,只要方向不错,确实定能追上!

    但目前地势不利,出得“逍遥水坞”,便是水烟无际的辽阔“洞庭”,湖面上虽有几点疾驶如飞船彤,却又无法断定那点船影,才是自己所要追赶“万毒仙翁”朱一飞所乘?

    狄素云与夏侯平无可奈何,只得胡乱选了一点船影,作为目标,便自催舟猛赶!

    夏侯平边自荡浆催舟,边自摇头苦笑说道:“狄师妹,今日这场夺宝大会上的各种情事,委实变幻万端,大大出人意料,譬如那位第二号来宾的姓名身份,就使我费尽神思,仍然猜不透半点端倪!”

    狄素云点点头说道:“这人确实怪极,不仅武学惊人之外,并以还具有不畏剧毒的特殊体质!周堆被‘万毒仙翁’朱一飞所害,心神疯狂,全身蕴毒,任何人一经沾染,均将立告惨死,但这位第二号来宾的后背‘脊心’要穴,挨了周雄重重一掌之下,却既无受伤象征,也无中毒迹象!”

    说到此处,忽然“哎呀”一声.扼腕叫道:“我只顾追赶朱一飞,却忘了向上官师伯探询另一件事儿!”

    夏侯平问道:“狄师妹,你要向上官师伯,探询何事?”

    狄素云皱眉说道:“上官师伯知道那位毕中仁的真实姓名来历,我竟忘了加以探谒请教!’夏侯平双眉微蹙说道:“那毕中仁的姓名来历,似乎与我们并无大大关系?……”

    狄素云接口笑道:“夏侯师兄有所不知,这位毕中仁的行动举指,颇为怪异的呢!”

    说完.遂把那夜荒坟之中,有深知自己底细的武林高人,隐形相助,又在“岳阳楼”上,遇见毕中仁,极可能两者为一等事,向夏侯平细说一遍。

    夏侯平静静听完,点头说道:“照狄师妹这等说法,那位化名毕中仁的武林前辈,着实有点怪异,尤其是对于师妹的一切事儿,仿佛知道得特别清楚!”

    狄素云苦笑道:“我就是对于此事,有些惑然莫解,才后悔适才竟忘下向上官师伯,顺口问上一问!”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又复目注夏侯平微笑说道:“夏侯师兄,我想起来了,方才上官师伯说是他从‘化石神功,阎罗气劲’的独门功力之上,可以看出毕中仁的真实姓名来历! 你比小妹见多识广,是否知道所谓‘化石神功、阎罗气劲’,究竟是什么人的独门绝学?”

    夏侯平沉思片刻,摇头答道:“我也不曾听说这‘化石神功、阎罗气劲’之称,或许是这位前辈成名甚早?并曾中途隐迹,新近再出江湖而已?”

    说到此处,业已追近“岳州”,前逃船影,也失了踪迹,不知是拢岸停泊?抑或在水云浓密之中,转向逸去?

    夏侯平与狄素云又不便在湖上继续盲目搜索,只好暂时弃舟登岸。

    这时,夜色四合,月上东天,夏侯平猛然想起那武功高得出奇,并赠送自己一朵素心兰的白衣美女,有今夜林中再见之约!

    那位自比“峨眉月”,把自己比作“巫山云”的白衣美女,不仅武功高得出奇,气质谈吐,也复高得出奇,虽只风萍偶聚,一面匆匆,却具有一种使人无法忘怀的神奇魔力!

    要想探那白衣美女究竟是什么来历?则今夜之约,势所必赴!

    但因狄素云业已略微知道自己与她姊姊狄墨云,心意相投之事,则这桩狄墨云以外的佳人之约,却决不能让狄素云有所知晓!

    夏侯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向狄素云含笑说道:“狄师妹,我想适才船上之人,定已弃舟登陆,我们不如分头而行,穷这一夜光阴,在‘岳州城’左近,仔细搜索一下!”

    狄素云那里知道夏侯平别有花样,遂点头笑道:“好,但我们分边搜索以后,却在何处相会?”

    夏侯平指着面前的‘岳阳楼’影,笑道:“明日午前,我在‘岳阳楼’头,等待师妹!”

    狄素云点了点头,扬眉笑道:“小妹敬遵夏侯师兄之命,我们是怎样分路?”

    夏侯平向那丛乱葬荒坟方向,伸手一指说道:“我搜这边,狄师妹请搜相反方向!”

    狄素云自无异议,两人遂挥手为别!

    夏侯平此去,虽有一片奇妙旖旎风光,却需略为按下,先行叙狄素云方面的意想不到遭遇!

    狄素云与夏侯平分手以后,信步前行不久,便到了一片人迹稀少荒郊。

    此处,虽然比不上那片乱葬荒坟的嶙光爝火,鬼气森森!但在冷月西风以下的长林丰草,也颇有一番幽凄气象!

    狄素云方在寻思“岳州城”市厘幅凄,颇为繁华,但郊区不远,便如此荒凉,定是绿林人物猖撅,黑道豪强,经常出没之故!

    哼……哼……

    狄素云悚然一惊,暗想:这声音怎地如此凄惨!是人哼?是鬼哭?是狼嗥?还是枭鸟悲叫?

    她一面心中猜疑,一面却把两道湛如秋水的眼神,注向哼声起处!

    哼……哼……

    这回她听得分明,哼声是从十余丈外,一丛小林中传来,但因哼声低微得宛若游丝,令狄素云无法断定,究竟是鸟?是蛇?是人?是兽?

    哼……哼……

    第三度哼声入耳,顿时把狄素云心中所想,完全推翻,使她对这哼声种类,可以立即断定!

    是人哼!

    是一种只剩奄奄一息,业已生存绝望,令人听来入耳断肠的极低极惨人哼!狄素云好奇之心,砰然而起,恻隐之心,油然而生!立闪身形,一纵而过!

    原来那片丰草的频频摇动之故,是草中有个人儿,正在一面低声惨哼,一面好似苦极难禁地,滚来滚去!

    狄素云首先看到那人背影,不禁侧隐之心,越发加深!

    因为,那人是个身高不满五尺的小小男童!

    无邪赤子,身遭惨祸,怎不教这位好心肠的侠女,双蹙秀眉,心生恻隐!

    但随着那男童的一个滚转之后,使狄素云看到那人面貌,不禁把满怀侧隐,立即变成了满腹惊奇!

    因为,那小小男童,居然生长蕾一部盈腮虬髯!

    小童生虬髯,令人太惊奇!狄素云自然不信,她认为定是这虬髯之人,身量生得特别矮小而已!

    这种认定,似乎合理?但狄素云一注目,这认定却又被推翻!

    痛苦得在草中翻滚之人,身量并不矮小,是个虬髯大汉!

    既称并不矮小,又称虬髯大汉,却为何这人身高不满五尺?

    凄惨之处,便在于此,不知是那位心狠手辣之人,施展武林中最恶毒的“截脉缩筋”绝技,使这足有六尺开外的虬髯大汉,筋脉痉挛收缩得身长不足五尺!

    狄素云暗想此人总算命不该绝,五行有救,才会遇上自己,而自己又懂得祛解这种“截脉缩筋”之法!

    她走到近前,伸手便欲向那虬髯大汉的肩窝点去!

    谁知那虬髯大汉,却强熬苦痛地,翻身避开,并厉声叫道:“你不要找死!”

    狄素云闻言,不禁愕然问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我是打算救你,要替你祛解被人点中的‘截脉缩筋’毒手!”

    虬髯大汉满面狞厉神色,仿佛在强忍苦痛地咬牙说道:“我不是被人用‘截脉缩筋’手法点中,而是中了比‘截脉缩筋’手法,更厉害的‘百合牵机剧毒’!如今,毒已蔓延全身,你如一伸手触碰,便将和我遭受同样悲惨命运!”

    狄素云如今既觉这虬髯大汉,似在何处见过?又看出他满面凶光,决非善良之辈。遂扬眉问道:“我看你不是好人,怎会有这好心肠,怕我为救你中毒?”

    虬髯大汉拼命在腔上挤出一丝痛苦中的狞笑说道:“你看得不错,我确实不是好人!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我不能在垂死之前,作上一件好事?何况我还想请你对我略施恩典,自然更不愿让你也胡里胡涂地,中了这‘百合牵机剧毒’!”

    狄素云皱眉说道:“你若是被人用‘截脉缩筋’手法点中,我倒可以解救,但若是中了什么‘百合牵机剧毒’,我却无能为力!”

    虬髯大汉苦笑说道:“你不能替我解毒,总能使我早点解脱痛苦,因为我业已无救,并要约莫熬受三个时辰的惨绝人寰痛苦,才会死呢!”

    狄素云这时忽然想起,这虬髯大汉,正是“灰指神翁,纸钱霸主”谷寒涛命自己去往“洞庭湖”上,替他向他们索取“罗公鼎足”的所遇三人之一!遂“呀”了一声,失声叫道:“你是老四?”

    虬髯大汉苦笑说道:“不错,我是老四,我不但要请你使我早点解脱痛苦,还要请你带件东西,给那谷……”

    说到最后,因痛苦难禁,语音未毕,便全身一阵痉挛地,又在草中翻来滚去!

    狄章云看得好生不忍地,点头说道:“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我一定帮你作到就是!”

    虬髯大汉语不成声地,断续说道:“请……请你在‘中元穴’上,用……用七成力,点……点我……一下!我……我……我才能和……你说……话!”

    狄素云是大大行家,知道若用七成力点了对方的“中元穴”后,这虬辑大汉,虽可暂遏痛苦,不再痉挛,却最多半个时辰必将死去!

    她虽有点不忍下手,但看出这虬髯大汉,中毒已深,委实无法解救,遂只好如言用七成力,隔空点了他的中元大穴!

    虬髯大汉脸色一宽,目注狄素云说道:“我请你带句话给谷寒涛老人家,就说老四是死在老大之手!”

    狄素云问道:“老大是谁?”

    虬髯大汉答道:“老大是‘万毒仙翁’朱一飞!”

    这“万毒仙翁”朱一飞七字,把狄素云听得大吃一惊,重又向虬髯大汉,打量几眼问道:“你是不是刚从‘逍遥水坞’中,抢了‘罗公鼎腹’逃来此地?”

    虬髯大汉点头答道:“主持‘逍遥水坞’主人,与‘万毒仙翁’朱一飞,结有夙仇,这次夺宝大会,就是为了诱他而设!那人并极工心计,特意先用无法解救的‘百合牵机剧毒’,涂在‘罗公鼎腹’以上,准备即令杀不了朱一飞,而被他把‘罗公鼎腹’夺走,也将使这位擅于用毒的‘万毒仙翁’死在剧毒之下!”

    狄素云皱眉问道:“朱一飞可曾中毒?”

    虬髯大汉答道:“朱一飞擅于用毒,也就防人用毒害他,他遂命我下手,从‘评判台’上,把那‘罗公鼎腹’取起!”

    狄素云咬牙说道:“这‘万毒仙翁’朱一飞真个心机狡毒,万恶绝伦!你和他是结盟兄弟,他居然还要害你!”

    虬辑大汉也自把钢牙挫得山响地,恨恨说道:“他要我去取那‘罗公鼎腹’,不仅是防备在鼎上淬毒,并还含有更深用意!”

    狄素云讶然问道:“他除了防范中毒,以称作为试验之外,还有什么用意?”

    虬髯大汉目光如火答道:“他为人狡诈无比,心机极深,认为‘罗公鼎腹’,是众所瞩目之物!谁若携带逃走,谁就必然成为众矢之的,难得侥幸!故而,他要我负责取宝奔逃,他坐事头功,事败,则由我这倒霉鬼的老四,替他顶祸受罪!”

    狄素云静听虬髯大汉说完经过,一面暗恨“万毒仙翁”朱一飞,委实太以奸恶刁钻,一面又向虬髯大汉问道:“你所想托我之事,就是要我把这段经过,代你告知‘灰指神翁,纸钱霸主’谷寒涛么?”

    虬髯大汉苦笑答道:“我除了请你把这桩经过,源源本奉,转告‘灰指神翁,纸钱霸主’谷老爷子,并想请你把那块‘罗公鼎腹’,带给他老人家,不知你肯答应么?”

    狄素云想了一想,点头说道:“我看你被那朱一飞害得太以可怜,且答应你这桩要求就是!”

    虬髯大汉满面感激神色说道:“多谢朋友盛意!但你对那块‘罗公鼎腹’可千万不能用手触碰,盛须谨慎包裹,否则又等于是我害了你了。”

    狄素云点头笑道:“我不会以身试毒,你尽管放心,但不知你那块‘罗公鼎腹’藏在何处?”

    虬髯大汉欲言又止地,长叹一声说道:“朋友,有两句俗语,你可知晓?”

    狄素云皱眉问道:“什么俗语?”

    虬髯大汉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狄素云哂然说道:“你莫非怕我受你之托,不忠你之事,把那块‘罗公鼎腹’私自吞投,不去交给‘灰指神翁,纸钱霸主’谷寒涛么?”

    虬髯大汉苦笑说道:“我知道你胸襟正大,既然受人之托,必会忠人之事!但我这垂死之人,最好能有点保障,才可以死得略为心安!”

    狄素云听他说得好可怜,遂秀眉双蹙问道:“你想要什么保证?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我愿意使你安心而逝便了!”

    虬髯大汉叹道:“我所想要的保证,是你能不能对我立上一句虚无飘渺的誓言,好让我……”

    狄素云不等他话完,便自微笑说道:“好,我答应你!我若从你手中,吞没‘罗公鼎腹’如不交给谷寒涛,便让我也死在‘万毒仙霸’朱一飞的裂心毒手之下!”

    虬髯大汉听狄素云立了如此重誓,遂满面安慰神色地,拼命把身躯向左方滚出少许!

    原来那块“罗公鼎腹”,竟是压在虬髯大汉的身躯之下!

    他这一滚过,狄素云遂用丝巾把那‘罗公鼎腹’包好,取起一看!

    这块“罗公鼎腹”上镌刻着几句古文,正是王勃“滕王阁序”最后的八句诗儿: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銮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垦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狄素云看完这八句诗儿,真弄不懂当初罗真人,所镌在“罗公鼎”上的,为何尽是些古文古诗?这些东西,对武林人物,有何用处?竟纷纷不颐生死地,拼命攘臂争夺?

    谁知就在狄素云看那“罗公鼎腹”上所镌古篆之际,那位虬髯大汉突然发出一声凄厉怪吼!

    狄素云闻言心惊,注目再看,却只见那虬髯大汉,全身急遽颤抖,从口耳眼鼻之中,慢慢溢出鲜血!

    这种现象,自然是虬髯大汉所中的“百合牵机剧毒”,业已发作,百脉齐煎,肝肠如沸,纵有通天本领,也无法在“枉死械”中,“鬼门关”口,挽留他片刻光阴!

    终于虬髯大汉不再动弹地,气绝死去,狄素云凄然一叹,先替对方挖坑埋尸,料理后事,然后才把那块上淬剧毒,触之伤人“罗公鼎腹”,加以重重包裹!

    包好“罗公鼎腹”,藏在身旁,狄素云一面信步前行,一面暗自盘算!

    狄素云所盘算的是根据自己目前受了虬辑大汉之托以后,处理此事,共有四种作法,应该极具慎重地,选择其中一种良妥之策!

    第一种作法是完全不弄心机,照实将虬髯大汉遗言转达,并把这“罗公鼎腹”,送交谷寒涛!

    第二种作法是根本不宣布这桩任何人不得而知的秘密情事,把“罗公鼎腹”吞没!

    第三种作法是仅把虬髯大汉的遗言,转告谷寒涛,而不将他托交“罗公鼎腹”之事说出!

    第四种作法是只交“罗公鼎腹”,不传遗言,使谷寒涛接过“罗公鼎腹”后,也中了其上的“百合牵机剧毒”而死!

    这四种作法,在狄素云的心中,盘旋起伏好久,才使她有所选择,作了决定!

    她不愧为名门侠女,所作的是光明磊落决定,所选择的是第一种作法!

    狄素云决心既定,万虑皆除,遂按照与“游龙侠少”夏侯平所约时地,前去践约!

    她这边总算略有收获,但夏侯平那边却完全失望!

    原来,夏侯平匆匆赶到与那位向自己赠送兰花的白衣美女所约定的小林之中,却伊人未来,芳踪杳杳!

    他徘徊等待,直到天明,方发现对方比自己来得早,已在一株大树上,削下树皮,留字而去!

    留字大意是说“万毒仙霸”朱一飞,恶性重大,必须追踪行诛,“罗公鼎腹”关系重要,也必须设法夺得!两桩要事待办,故而不及等待夏侯平!彼此江湖有缘,仍可重逢,最迟在“峨眉金顶争金鼎”的大会之上,也必互相快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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