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幽灵谷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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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幽灵谷之谜 (第1/3页)

      两人离去之后,胡子玉一拉许狂夫,两人便出了客店,来到一家酒楼之上,看清了周围并无武林中人,方拣了一副雅座,坐了来,要了酒菜,胡子玉举箸道:“贤弟,听了韦明远那番话,我更信我所疑不假!”“神钩铁掌”许狂夫知道他说的“所疑”,乃是指“幽灵谷”中的这位“幽灵”而言,便道:“何以见得?”

    胡子玉道:“其一,此人言出必行,他既然发誓要追随‘天香娘子’于九泉之下,定然不会半途变封,此人胸怀宽大,绝不会因那三支燕尾针,便令徒弟取你死命!”

    许狂夫道:“那也不见得,‘幽灵谷’未封之前,每年死在‘幽灵谷’中的武林中人,不分正邪。又有多少?他若不是行事残忍,又何以致此?”

    胡子玉道:“那是他在爱妻死后,深受刺激,进各去的人。又不合他心意所致。虽已大悼情理,但他讲过不再出谷。我总不信他会出来,我们在此等到夜晚,再去褚家大宅,一探究竟!”

    许狂夫虽然觉得此行甚是凶险,但是只考虑了一下,便自答应!

    两人在酒楼上,等到了初夏时分,便自会帐离开,也不再回客店,迳向褚家大宅而去,来到宅外,远远地一看,只见宅内黑沉沉地,像是一个人也没有的模样。“铁肩赛诸葛’湖子玉身形略拧,和许狂夫两人。一起来到了宅后,各展轻功,“飚”地上了围墙。

    两人刚一在围墙上站起,便见大宅正中,灯火一亮。眼前观出一圈红光。

    两人连忙屏住气息,伏在围墙上,只见亮起一圈红光之处,乃是一个大厅,那圈红光,乃是一只彩扎红灯所发!

    两人互望一眼,那彩扎红灯,给两人的印象极深,在“飞鹰山庄”上,“飞鹰”袭逸以及江湖上一千好汉,惨遭杀害,也与彩扎红灯有关而“铁扇赛诸葛”胡子玉更是深知那“幽灵”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彩扎红灯!

    不一会,眼前又是一亮,大厅中又悬起了一盏彩扎红灯,片刻之间,共是七盏红灯高悬,然后,才听得大厅之中,传来了一阵阵幽幽地叹息!

    那叹息声轻微之极,声如游丝,简直不像是人所发出,而像是幽灵所发一样!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伏在墙头,却看不到大厅内的情形,只看得到那七盏微微摇摆的彩扎红灯,当然也看不到那发出如此幽怨叹息的人。

    两人伙在墙上,好半晌不敢动弹,连气息都屏注。除非是那“幽灵”不在屋中,否则,即使是极为轻微的呼吸声,也不免为他发现!

    过了片刻,忽然叹息声大浓,眼前突然多了一条人影,正站在大厅之外。

    那人是怎么来的,以“铁扇赛诸葛”胡子玉的眼光,居然未曾看清!

    只见那人长发披肩,在大厅门口站了一会,身形微拧,快得难以想像,竟然凌空飞起,直向丈许高的围墙射去,一眨眼,巴然出了围墙!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心中俱皆骇然,若不是“幽灵谷”中的那位“幽灵”,谁还有这份震世骇俗的绝顶轻功?

    但胡子玉的心中,却也产生了一个怀疑,因为在那人突然向围墙之外,飞射而出的时候,也像是依稀听得“叮”地一声。

    那一下声音固然轻微之极,但是却逃不过胡子玉的耳朵。

    然而那一下声响是为何而生的,胡子玉心机虽巧,却也猜想不透!

    那“幽灵”飞射而出不久,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立即跃下围墙去。两人身形之快,也是迅疾无伦,一在大厅窗下隐定,便自窗户中向内张望去,只见七盏彩扎红灯之下,韦明远和萧湄两人,正在交谈。

    韦明远道:“湄妹,师傅出去了,看他样子像是在等人,不知道是等谁?”

    萧湄秀眉微蹙,道:“明远,你对你师傅,是不是……很……”

    讲到此处,略顿了一顿,似在思索如何措词,韦明远道:“很什么?”

    萧湄向外探头望一望,压代了声音道:“是不是很不满意?”

    韦明远英俊的面色,候地一变,道:“湄妹,你,你怎么讲这样的话?”

    韦明远虽是否认,但不要说聪明绝顶的“五湖龙女”萧湄,便是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也已经看出,萧湄正道中了他的心事!

    萧湄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向韦明远走近一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道:“明远,我们本来处于天南地北,但是上天却叫我们相识了。正像你第一次在洞庭湖上见到我时所说的,人生是如此的短暂,在这短暂的人生中,能够有一个知己、岂不是值得最宝贵?”

    萧湄这一番话,讲得极是诚恳。韦明远本是性情中人,听了不禁大是感叹,低咽一声,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湄妹,你讲得不错!”

    萧湄双眼水盈盈地望着韦明远,道:“那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讲你的心事?”

    韦明远面色再变,低声道:“湄妹,此处不是讲话之所!”

    萧湄眼珠转动,已自会意,笑道:“明远,当年武林中不知多少人,为了想学一身绝艺,于每年七月中旬,到‘幽灵谷’去,但人人均死在‘太阳神抓’之下,你是怎么能得到他老人家青睐的,其中经过,你一直没有和我说过,如今反正无事,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

    韦明远望着窗外,窗外黑沉沉地。胡子玉和许狂夫知道韦明远年纪虽轻,但是他本来家学渊源,武功已不会弱,这两年多来,又得“幽灵”传授绝艺,自己只怕不是他的敌手!

    因此屏住了气息,一声不出。韦明远缓缓转过头来,又向那一亡盏彩扎红灯,发了一会怔,才道:“两年多前,我父亲死在昆仑‘欧阳老怪’与‘雪海双凶’之手,我悲痛欲绝,誓报父仇,但是又知道以仇人的武功之高,除非我能得到‘幽灵谷’中那位界人的传授,此生此世,只怕难报深仇!所以我才到了大别山的‘幽灵谷’口!“我在‘幽灵谷’口中,等了三天,每天只见谷口出现尸身,唉!若不是得到日司相见的那位胡前辈的指点,只怕我也成了谷口游魂!”

    萧湄奇道:“和日间所见那姓胡的,又有什么关系?”

    韦明远道:“那时,他在‘幽灵谷’口、设了一家小店,我便在他店中住宿,是他认出了我指上的‘二相钢环’,为我扎了一盏红灯,我持灯进入谷中……”

    韦明远那晚手提“胡老四”为他所扎的红灯,在风雨中,口中唱着哀艳的词句,向谷中缓缓走去,四周围又黑又迷漫着浓雾,一草一木,一百一花,皆如鬼怪所幻化,随时可以复活,向人扑噬一般!

    韦明远身怀父亲血海深仇,了然无惧,向谷内缓缓走去,仍是不断翻来覆去地唱着那一首哀艳的词句,越走越深。

    几年来,从来也没人走到“幽灵谷”中去过,也没有人知道“幽灵谷”内的景象。韦明远此时的感觉,只感到自己已然不复身在人世,而是在幽冥之中!

    人世间哪有这样的凄迷?哪有这样的幽静,哪有这样的阴沉?

    韦明远渐渐地感到“幽灵谷”主人的心情,也懂得了他为什么拣中这个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正是最适宜于“幽灵”居住,不类人世之处!

    韦明远的心情越来越向下沉,他口中的词句,也更徘侧缠绵了,他不断地吟哦着,终于自己的双眼巾,也滴下了真正伤心欲绝的眼泪!

    他想起了父仇,也想起了自己这次进谷,连胡老四也只是说,只要谷中“幽灵”,能够容他献上“二相钢环”。便可蒙他收留。但是历来到“幽灵谷”来送了性命的人,只伯连一句话也未曾说出,便自死在幽谷中的“太阳神抓”之下!

    自己能不能有机会献上“二相钢环”。蒙谷中“幽灵”收留。实是渺茫之极!

    若是第二天自己横尸“幽灵谷”口,血海深仇,也就此罢休了!

    韦明远的脚步,渐趋沉重,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然到了什么地方。

    正当准备停下脚步来,察看一下周围的情形时,忽然听得了一声长叹。

    韦明远一颗心顿时跳了起来,那叹息声,正起自他的耳际,以韦明远的判断力来判别,发出叹息声的人,离他绝不会在三尺以外!

    他竭力地装着镇静,并不回头去观看。

    只听得叹息声之后,又传来一个幽怨欲绝的声音,低声吟哦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两种声音,分明全是一个人所发,但是一近一远,却已相去数十丈!

    韦明远知道除了谷中“幽灵”之外,在这“幽灵谷”中,再也不会有人有这等身手!

    成败在此一举,韦明远高提红灯,红灯已然被细雨打得湿了。但灯光却仍未熄灭,双膝跪下,朗声道:“弟子韦明远,身负血海深仇,待来‘幽灵谷’,恳求前辈收容!”

    一言甫毕,只听得约在里许开外,一个声音。随风飘到,道:“你姓韦么?”

    韦明远听得“幽灵”开口,心中一喜,道:“弟子姓韦,先父韦丹!”

    那声音静默了好一会,韦明远心中七上八落,不知是吉是凶。

    然而那声音并没有沉寂多久,便道:“好!”接着又长叹了一声,候忽之间,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盏红灯,和韦明远手中的那一盏,一模一样!

    韦明远的心几乎在那一刹间停止跳动,他实在太兴奋了!

    红灯升起。便表示“幽灵谷”已得传人,“幽灵谷”从此已封,妄人者有死无生!

    书明远正呆呆地在等待指示,突然那盏红灯,又候地熄灭!

    韦明远错愕不已,此时,他只当是谷中“幽灵”,忽而反悔,却不知道那灯之熄,是谷外许狂夫和胡子玉两人,为了要使“东川三恶”前去送死,而以“无风燕尾针”射熄的!

    正当韦明远不知所措之际,黑暗中只见一人,如飞向谷口扑去,身法之快,简直如一只苍鹰,在这风雨迷漫之中,贴地掠过!

    韦明远仍是站在当地,不敢动弹。

    不一会,那黑影又如箭射至,在韦明远身旁掠过,但是却并不停留,笔直地向前投了过去!

    黑影隐没不见之后,韦明远才又听得声音随风飘到:“你一直向前走,切莫转弯,便可以与我相见了,手中红灯,匆令熄去!”

    韦明远听出他口气甚善,又放心了些,一直向前走去。约走了半个时辰,只见迎面一块方方整整的大石,石上一人,盘腿而坐。

    韦明远尚未说话,那人已叹了一声,道:“我在谷中,与世隔绝已久,你刚才说韦丹大侠已死,是死在何人手下?”

    韦明远提到了父仇,又热血沸腾,道:“昆仑‘欧阳老怪’,以及‘雪海双凶’围攻家父,家父中了‘玄冰神芒’而死!”

    那人长叹一声,道:“当世大侠,天不永年!你自称是韦丹之子,有何证明?”

    韦明远忙从手上,除下“二相钢环”,道:“家父‘二相钢环’,现在此处!”

    那人略一欠身,袍袖一拂,韦明远只觉得一股柔软已极、热烘烘地,像是五月薰风一样的大力,已然将自己凌空托起,平平稳稳,托到了那人存身的那块大石上面,稳然站定!

    韦明远心中,又惊又喜。大石离地,少说也有一丈高下,那人竟能一托将自己托起,武功如此之高,简直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自己若能拜他为师,何愁大仇不报?

    一到石上,连忙跪下,将“二相钢环”递了上去,一面打量那人时,只见他面色苍白瘦削,长发披肩,若不是双眼之中,神光蕴然,只当他是一个体弱多愁的书生,再也想不到武林之中,闻名丧胆的“幽灵”,竟会是这个样子!

    那“幽灵”将“二相钢环”把玩一会,叹道:“我自爱妻死后,立即隐入此谷,令尊本是我生平唯一好友,借乎我们皆先后要入幽泉了!”

    韦明远想起父亲正在壮年,便自惨死,咬牙切齿之余。也不禁心中侧然!

    那人又道:“以你年龄,可能只知我是谷中‘幽灵’,还不知我姓甚名谁,因为自我隐居谷中之后,武林中人,大都不敢提起我的名头。本来,你已是我的传人,理应知道才是,但我偷生十年,并非为了怕死,我本来的姓名,早已与爱妻同死,你只叫我师傅好了,也不要问我的往事!”

    韦明远诺诺以应,他此时,对谷中“幽灵”的心情,实是了解得极其透彻!“幽灵”讲罢,又口又息了几声,伸出手来。韦明远只见他手指甲老长,掌心红润之极。道:“令尊所习武功,与我不同,但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你受我传授‘太阳神功’及‘太阳神抓’之后,再以你本身智慧,与你父所授,会合一起,不难从此身兼两家之长,绽成绝世武功,报仇一事,更不在话下!”

    韦明远心中狂喜,重又叩谢。“幽灵”缓缓地站了起来,手掌平伸,向外缓缓扬去,突然反手一抓,“轰”地一声,丈许开外,一株碗口粗细的大树,突然凌空断折!

    韦明远失声道:“师傅,‘太阳神抓’功夫,竟然如此神奇!”

    “幽灵”点头道:“我位在谷中多年,武功仍是与日俱进,两丈以外,已全在我‘太阳神抓’威力笼罩之内但你却要在两年之中,至少练到一丈之内,‘太阳神抓’威力能达到三尺以外的程度,因为我至多再待两年,便要与爱要在地下相会!”

    韦明远想起这样身具绝世武功之人,两年之后,便要自杀,心中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人生在世,究竟是为了什么?书明远不由得心中自己发问!“幽灵”将手慢慢地缩了回来,叹道:“只可借我爱要三件宝物,因爱妻死后,我痛苦异常,只感到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因此只抱了爱妻的尸体,来到此谷,那二件异宝,却流落江湖。不知所踪,不然,只以其中一件,‘驻颜丹’给你服上两颗,不但容颜长驻且能平添六年功力!”

    韦明远道:“徒儿也不敢奢求,只盼两年之内,能将思师一身武功习成大概。也不负思师收容之德,可今恩师死而无憾!”“幽灵”连声赞道:“好!好!说得痛快淋漓之极,人生在世,孰无一死?只要死得心中安乐,便可以无憾了!”

    言下竟对韦明远大表同情!

    韦明远也长叹一声,想起父亲之死,却是死而有憾!“幽灵”顿了一顿,又道:“五天之后,我开始授你武功,这辽天之内,你可以随意游玩,不必以我为意!”

    韦明远答应,当晚两人便在大石上露天而卧。书明远在谷中玩了五天,第六大开始。便由“幽灵”传授,学那惊世骇俗,天下无双的“太阳神功”以及威力无匹的“太阳神抓”功夫。

    秋去冬来,冬近春至,时间易过,一晃眼间,便已是两年了!

    在这两年之中,“幽灵”巴将“太阳神功”和“太阳神抓”的精髓,全都传给了韦明远。

    韦明远虽功力末逮,不能和“幽灵”相比,但他身兼两家之长,也已然登堂入室,武功之高,绝不在任何一流高手之下!

    又是七月中旬了。

    从七月初十起,“幽灵”便在那块大石附近,挂起一盏一盏的红灯。

    两年来,韦明远每见“幽灵”在大石附近,长吁短叹,这然流泪,已然知道那是“幽灵”的爱妻,“天香娘子”的埋骨之所。

    这时,他见“幽灵”在大石附近,挂起了红灯,便已知道“幽灵”自杀之期已近。

    七月十一,七月十二……一连四天,“幽灵”都一步不离,守在大石之旁。

    韦明远也守在恩师身旁,一步不离。

    到了七月十五的夜晚,乌云四合,牛毛细雨,阵阵凄风,正和两年前,韦明远得到“胡老四”的指点提红灯,进入“幽灵谷”那时,一样的天气!

    天色一黑,“幽灵”便低声吟哦,吟的全是倾诉相思,哀艳欲绝的词句。

    韦明远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幽灵”将他叫了过来,道:“明远,你追随我两年,已尽得我之所传,只要苦心苦练,二十年之内,便可和我今日相若!”

    韦明远听了,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凄凉,久已藏在心中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师傅师母死已多年师傅你又何必悲怆太甚?”

    他并不敢劝“幽灵”不要自杀,追随“天香娘子”于九泉之下。

    他只是以这样的话,试图打开劝解“幽灵”之门!“幽灵”长叹一声,道:“明远,你年纪还轻,又未曾知道情……”

    爱一词,对人的重要,自然难以明了我此时的心情!”

    略停一停,又长叹一声,道:“自爱妻死后,我已然性情大变,多年来,在‘幽灵谷’中,死在我‘太阳神抓’下的,不分正邪,不知有多少人。他们之死,全是因为他们手提的灯,不合我意!”

    这个疑问,韦明远存在心中也已多时,趁机回道:“师傅,何以你独独喜欢这样的红灯?”“幽灵”长叹一声,道:“‘天香娘子’突生奇病,病发之际,正值中元将至,为恐她病中寂寞,我日夜守候在她的病榻之侧。爱妻扶病,扎了这样的一盏红灯,悬于棍前,唉!唉!灯在人亡,夫复何言!”

    讲到最后两句,语言凄厉已极!

    韦明远本来还想问他,何以他的心意,武林中人人不知,一前去送命,但是谷口那个“胡老四”,却能知道?一想到胡老四,他又摸了摸怀中那三封密柬,如今复仇有望,只是不知胡老四那三封密柬,要自己做的,是些什么事情!“幽灵”讲完之后,厉声道:“明远,你远远离去,切不可近我,子时之后,方可进来,只要将两校小柏,植于大石之前,便可以了!”

    韦明远与他师徒两年,在这“幽灵谷”中,朝夕相处,如今却眼看他要自杀而死,心中大是侧然,但知他的死期已有多年。绝非自己所能劝解,目中含泪,道:“师傅再造之德,徒儿没世不忘,不知师傅还有什么吩咐,徒儿一定做到!”“幽灵”侧头想了一想,从怀中取出三枚“无风燕尾针”来,道:“此计主人,人称‘神钩铁掌’许狂夫,你见他之后,可将这三枚针,还了给他。”

    韦明远接过针来,“幽灵”一拂衣袖,劲风骤生,将韦明远送出两丈,道:“去吧!”

    韦明远一连几个起伏,已然逸出了里许开外,痴痴地站立。

    起先还听得叹息之声,阵阵传来,但不久便没有声息。

    待到过了子时,韦明远急回到大石旁边时,陡地一呆,眼前发现的怪事,简直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那大石仍然几立,但是他师傅却并未死去,仍然负手站在百上,昂首向天,韦明远一走近,便回过了头来,双目伸光炯然?

    但是面上。却已然多了一重面纱!

    韦明远大是错愕之余,不知说什么才好,呆了半晌。道:“师傅,你怎么……”

    但那句话却是问不下去,因为韦明远天生至情至性,当“幽灵”决定追随“天香娘子”

    于九泉之下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是难过,但是却无从劝止。

    当下见到子夜已过,师傅未死,心中半是奇怪,半是高兴,那句话若是问了下去,便是“师傅你怎么未曾死?”

    但他心中却是不想师傅死去的,所以问了一半,便改口道:“师傅,你……决定不死?”一言甫毕。只见“幽灵”眼中,像是露出了一股极是凶恶的神色,但转眼即逝,“嗯”地一声,道:“你且走开些,别来理我!”

    韦明远心中极是奇怪,但是却不敢违命,只得唯唯以应,走了开去。

    他心中只觉得师傅的情形有异,但是却想不出在自己刚才离开之后,到午夜的这一段时间内,曾有什么事发生。因为他在这“幽灵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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