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侠士情深 远洋访天龙旧事

    第二十四章 侠士情深 远洋访天龙旧事 (第2/3页)

何地摇摇头,杜素琼见状又笑道:“我早看准他们了,这批人全是蜡烛,不点不亮,说不定这一打,还能把我们的目的打达到了。”

    韦明远道:“我倒不是怕打,这三个人不过三代弟子,即具如此身手,再往后去,只怕我们未必应付得了。”

    杜素琼道:“这简单,趁他们援兵未到,我们赶快回头还来得及。”

    韦明远苦笑道:“好容易远渡重洋而来,而且已探得我们要找之人确在此地,岂能半途而废。”

    杜素琼稍有怒意道:“那你就别遇事畏头缩尾的。”

    韦明远见她生气了,忙赔笑脸道:“琼妹!你别生气,我是为大局着想……”

    杜素琼道:“我也是为大局着想,我若是不揍他们一顿,你还要继续自取其辱下去呢。”

    韦明远一拱手道:“琼妹!你有理,再有人来,由你出头讲话行不行?”

    此时山中隐约传来一阵钟声。

    杜素琼转颜一笑道:“别装蒜了,你听山上警钟已啊,还是留神应付将来之事吧。”

    韦明远一挺胸道:“对!别等他们找了来,咱们自己迎过去。”

    说完领先朝三人的去路前进,杜素琼跟了过去,赵大也连忙拾起背囊追上。

    走了一阵,平原已尽,迎面一片浓荫,韦明远脚踢而立,举步不前。

    杜素琼道:“怎么不走了。”

    韦明远道:“江湖上有句成语,叫做‘逢林莫深入’,咱们在这儿人地两疏,躁急轻进,倒不是一件妥当之事。”

    杜素琼含笑道:“这番慎重倒有道理,咱们不妨在这儿等一下,等到他们准备好了,咱们再进去,瓮中捉鳖,一把一个,一点事都不用费。”

    韦明远红着脸苦笑道:“琼妹!我承认过论心智不如你,你别拐着弯子骂人好不好。”

    杜素琼道:“我要骂你也犯不上把自己也陪去做甲鱼,你看这树林俱是按照奇门八卦而植,现在其中并无人在操纵,可见这儿从未有人来过,所以毫无准备,若是等他们人聚齐了,站好方位,暗中出手,你我纵有通天入地之能,也无法越雷池一步。”

    赵大却在一旁道:“不要紧,当年俺跟管仙子去斗青城三老时,也有一片森林阻路,俺一阵斧头,就通通砍倒了。”

    杜素琼道:“你去砍一棵试试看。”

    赵大手中正扛着韦明远的铁剑,闻言果然朝一棵树身上砍了一下,他力大无穷,就是再粗一点的大树,也经不起他一砍。可是这一剑下去,叮然一响,火光直冒,剑身弹起老高,树皮上连一丝破痕都没有。

    赵大怪叫道:“乖乖!这是什么树,这么结实。”

    杜素琼微笑道:“搜异志载:‘海南有奇木,曰铁枣心,重逾金石,坚逾精钢’,费姥姥手上的拐杖就是这东西做的。”

    赵大一伸舌头,韦明远却坚大拇指道:“琼妹!不但是女诸葛,而且还是女学士,搜异志我也读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冲过去吧。”

    杜素琼一瞥林中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布置好了。”

    一言甫毕,林中果然有人朗笑道:“女施主好眼光,好学问!难怪我那三个师弟不是对手了。”

    杜素琼道:“阁下法号如何称呼?”

    林中人道:“贫道一子!乃玄真下院十二地支之首。”

    杜素琼道:“玄真宫一共有多少人?”

    一子道:“玄真宫共有三**罡,七十二地煞,恰符一百零八之数。”

    杜素琼再问道:“那么你们十二地支尚不在内了?”

    一子道:“是的!我们玄真下院尚有十六天干,十二地支,因为所学轻微,尚不能列入一百零八宿之内!”

    杜素琼一听,心内暗暗吃惊,这天干地支虽未全见,然从适才那三人身上已可窥大概,则玄真宫的一百零八宿当真不得了。想了一下又问道:“贵宫中慎修道长是何地位?”

    一子道:“慎修师叔原为地煞之首,不过他禀赋超人,已为掌宫神主透选为候补,现在正闭关参修神功,不久即将膺天魁之位。”

    韦明远忍不住又道:“在下与慎修道长略有渊源,现在有一件要事,必须与他见面……”

    一子在林中接口道:“这个我无权答应,必须要由掌宫神主决定。”

    韦明远道:“掌宫神主现在何处?”

    一子道:“当然是在宫中!”

    韦明远道:“玄真宫怎么走法?”

    一子道:“通过这座树林,即是玄真下院,通过下院,即是登宫神道。”

    韦明远再道:“道兄肯借一步否?”

    一子大笑道:“门户大开,无人阻阁下大驾。”

    韦明远望着林中,只见片刻之间,景象已是大变,雾气蒙蒙,那一子听声音,仿佛就在不远,可就是不见他的身影。

    他转眼去望杜素琼,发现她正在专心注意树林的门户,知道管双成对于阵图之学,颇为精奥,杜素琼禀承遗学,也不会太差,遂耐心地等候着,希望她能看出端倪。

    赵大老毛病又犯了,站在林外破口大骂道:“你叫一子!子属鼠,你是耗子,胆小鬼,你出来!你赵爷爷是神猫,一口咬死你这耗子精………

    韦明远听得暗暗好笑,可是那一子涵养极佳,任赵大百般叫骂,他躲在林中,只是一声不响。

    杜素琼看了一下,突地面色一动道:“贵山好似有个规例,逢问必答,而且不准说谎。”

    一子道:“不错!这是神主所立的规定。”

    杜素琼道:“好!那么我问你,这阵叫什么名宇?”

    林中略一迟疑才道:“这是九宫两仪三才阵。”

    杜素琼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套骗你的答案,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破阵之法,可是逢三折一,遇九转二。”

    林中一叹道:“女施主果然高明,不过你识得此阵也是无用,因为你破不了。”

    杜素琼轻哼一声道:“你别以为几颗铁心枣木就无坚可摧了,火能克木,我可以烧了它。”

    一子道:“女施主不妨试试看,这树若是轻易能燃,哪里还配算铁心?”

    杜素琼道:“凡火不灵,我用神火。”

    一子的声音透着怀疑道:“什么神火?”

    杜素琼道:“告诉你也没有用,少时便知。”

    说着招手对韦明远道:“明远!左起第三颗树,你用力打他一掌。”

    韦明远已然会意了,运足功力,“太阳神抓”猛发而出,一股炽热的狂飓,直朝树身上涌去。

    轰然巨响,一阵轻烟冒过,那株无坚可摧的铁心枣木也架不住“太阳神抓”之威,齐腰断为两截。

    林中烟雾亦收起一半,一子藏身不住,带着一脸诧异之态走出林外。

    杜素琼一笑道:“这神火之成如何?是你收阵,还是我们一路打进去?”

    赵大拍手大叫道:“打进去!韦爷多加点劲,把这耗子精烧他个焦头烂额。”

    一子黯然叹道:“这阵图实已穷天地之奥,毁去谨防天怒,还是由贫道收去吧。”

    说完一声长啸!林内一阵人影晃动,顷刻云雾全收。

    一子打一稽首道:“二位艺识功技,俱皆超俗,贫道不敢言敌,请!”

    说完,直起腰来,首先穿入林中而去。

    等他走远了,杜素琼才摇头道:“惭愧!惭愧!我若不哄他说出阵名,实在破不了这阵,若不是你的‘太阳神抓’之功,也是破不了这阵,他若不被我的大言吓倒,我们依然破不了这阵。”

    韦明远惊道:“怎么?琼妹!你原来也不识这阵法?”

    杜素琼道:“我虽懂得一点,却并不高明,直等他说出阵名,我才知破法。”

    赵大道:“懂得破法就成了,由韦爷一路打进去,岂不痛快。”

    杜素琼道:“你懂什么,逢三折一、遇九除二,三九二十七,九九八十一。要毁阵,必须连断九十八棵树,韦爷就是金刚再世,也受不了。”

    韦明远亦一摇头道:“那是真不行!连打上十掌,我就要力竭而毙。”

    赵大这才不响了。

    三人穿过森林,果然遥遥可以望见一座道观,建设颇是宏伟。

    韦明远用手一指道:“那就是玄真下院了,但不知玄真宫在何处?”

    杜素琼用手朝上一指道:“宫在虚无缥缈间。”

    韦明远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不经意地朝上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那云雾缭绕的山峰更高处,隐隐约约的耸出一幢巨厦,金碧辉煌,在日光的照耀中,闪出神奇的光辉。

    他由衷地赞佩道:“这座宫殿不知怎么建的,在这等绝顶山峰上,光是将材料运上去,就不知要费多少功夫啊!”

    这次赵大可神气了,拍着胸膛道:“我知!当年管仙子建设梵净山时,我爸爸也是被拉去做工的一个,据说一共动用了五、六百人,之后都被仙子杀了,那时我还小,被仙子留了下来。”

    韦明远深深一叹!碌碍着杜素琼,对这件事无法置评。

    杜素琼自己却摇头道:“古来帝王造陵寝,哪一个不是生坑数千人,这是独夫暴政,我们不知不见,无法干预,知道了就拼性命,洒热血,也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赵大之心激发,指着那座宫殿道:“这人殿不知要死几千人,等一下我非拆了它!”

    杜素琼笑道:“拆了它能令那些人重生吗?”

    长叹一声,无言可答了。

    三人默然地走了一阵,杜素琼忽然道:“那慎修道人必是姬师伯与师父的后人。”

    韦明远道:“你还没有见到他呢,怎么就敢确定了?”

    杜素琼道:“只有他们二位老人家的后人,才会有这么好的资质,否则这宫中好手如云,怎会选上他继掌重任呢?”

    韦明远道:“我极愿你说的是事实,不过我是个死心眼的人,非要亲眼见到,亲耳听见,才能相信,而且我一定要将当年的旧事,公诸于世。”

    杜素琼忽道:“假若事与愿违,你我的师父真做了那些可耻的事呢?”

    韦明远道:“我也不否认是他们的弟子,不过却无法替他们掩天下人之耳目。”

    杜素琼道:“举世瞩目的太阳神韦明远大侠之师尊,竟是一个卑劣小人,你不认为与你的令誉有得吗?”

    韦明远慨然道:“我一生但求真理,不计毁誉。”

    杜素琼一叹道:“择善固执,你之所以不近人情就在此。”

    韦明远刚想张口有所言时,杜素琼一笑道:“你可爱之处也在此。”

    韦明远闭上嘴微笑,杜素琼追上来,握住他的手,二人的心中此刻已如化为一体,再无比这更深刻的了解了。

    行了一阵,玄真下院已在目前。

    这是一座高有三丈余的巨室,除了大殿之外,另有许多偏屋,想是所谓天干地支等人的居室。

    三人进得院门,只见殿前的空地上,并排站着十个年龄较大的道士,留着苍黑的长髯,每人手握一枝长剑。

    韦明远走至离他们两丈远近,将身立定道:“列位可是玄真下院中十大天干?”

    右边为首一人道:“正是!贫道天甲,这是我九位师弟,俱是以天排行,以干序为名?”

    韦明远道:“我们的来意,列位都知道了?”

    十人中依旧由天甲答话道:“一子师弟已然通知过我们了。”

    韦明远一看他们的阵势,知道不会善了,所以干脆问道:“列位有何指教?”

    天甲道:“闯过我们十人联手的剑阵,自当恭送三位赴宫中,斯时掌宫神主,必有交代!”

    韦明远点头道:“好!不过我们是否也可以联手?”

    天甲道:“悉听尊便。”

    韦明远凛然回头道:“赵大!把剑拿过来,我一个人闯闯看。”

    赵大应声把剑送来,却笑着道:“韦爷!要不要俺先替您打个头阵?”

    韦明远正要拒绝,杜素琼喊道:“赵大!你且把那石狮子当武器,每人砸他们一下。”

    韦明远知道杜素琼的目的是要一试他们功力的深浅,遂含笑退后道:“我这跟随只是力气大一点,武技不高,少时请列位剑下留情。”

    天甲道:“施主放心!我们在未取你性命之前,断不会损伤尊驾一根汗毛!”

    赵大闻言,心中大怒道:“臭杂毛!你要是伤得了我,你爷爷这一辈子就不喝酒。”

    他是个嗜酒如命之人,讲这句话可说是比任何誓都重,可是那十个道人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

    杜素琼与韦明远见状各做会心一笑,由于这十人的此一动作,可知他们的修为尚未到家,他们必有把握闯出剑阵了!

    赵大放下背囊,走至石狮子之前,弯腰信手就把一只千余斤重的石狮子,轻轻的持在手中。

    那十个道士的脸上又微现惊容,他们知道这汉子力气一定大,却想不到大到这种程度。

    赵大举起石狮,大喝一声,就朝天甲抢去,天甲振腕提剑朝外一封,就把石狮子挡了回去,内力煞是惊人。

    赵大顺次的砸过去!天乙、天丙、天丁……直至太瘀,每人都如同一辙的封回一剑,赵大提了狮子回来,对韦明远道:“韦爷!这些杂毛老道都还不错,我用了六成力气,他们都还能勉强接住了,我要是用足气力,那第四个跟第七个就要接不住了。”

    原来天庚与天丁二人功力较弱,封剑挥出之际,手势略有一点颤抖,这情形很不易觉出,可是被赵大一言叫破,二人倒不禁脸皮发红。

    天甲心中也是微惊,觉得这面前的三人确是不太简单。

    韦明远振剑在手,微笑道:“本来我对列位期望颇高,所以才想三人联手,后来以敝跟随一试,觉得列位尚不够火候,所以仅需在下一人足矣,而且三招之内,我必有把握脱出剑阵。”

    天甲听了微怒道:“施主最好不要太夸口,施主虽然能掌震铁心枣树,若说在三招之内,能冲过剑阵,贫道愿输掉顶上人头。”

    韦明远仍是含笑道:“道兄最好不要那样说,在下实在没有杀死列位之意,可是我确有把握在三招之内冲过,到时若害得道兄输头,在下甚感不安。”

    天甲更怒道:“来!来!三招冲不过,你自己把头割下来。三招冲过了,我把头割下来。”

    韦明远道:“就依道兄所说吧!不过我若冲过了,道兄可以不必割头,只需答应为我做一件事。”

    天甲微愕道:“什么事?若是那事强人所难,我宁可输头。”

    韦明远笑道:“此事极为简单,就是请道兄今后善保此身,莫要轻易就以生命力博,你活到这么大,长成这样子很不容易,死了实在太可惜。”

    这句话听来简单,说来容易,可是听在天甲耳中,却几乎气炸了肚子。

    他摇着手中宝剑厉叫道:“无知狂徒!你快上来。”

    余人亦有愤然之色,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斗。

    韦明远一见,知道对于刺激人心之策,已经成功,这些人已开始心浮气躁,则不难一举将他们击败,所以他捧剑故作悠闲之态道:“列位注意,在下要出手了。”

    看了他这等从容之状,天甲等人倒不禁心中一凛,忙朝左右一使眼色,他的九名师弟立即凝神戒备。

    韦明远长剑平扫,口中道:“我第一招用的是‘笑指天南’。”

    剑身力道均衡,博大浑厚,十人凛然受招,心头一震,发觉韦明远的内力果然不凡剑锋自尾迄头,划过天甲夏然而止。

    韦明远脸含微笑道:“我第二招用的还是‘笑指天南’,这次以列位的强弱出剑。”

    语毕长剑自天甲开始,又划了回去,果然力道分出强弱,天甲、天辛二人内力最强,所受之力也强,不过他们还能挡住。

    韦明远朗声大笑道:“我第三剑依然是用‘笑指天南’,不过这是性命之博,我只好找诸位中的弱点下手。”

    十人连受他两剑,对他强劲之力已有认识,所以剑刃在划过天庚之际,旁边的天辛与天己立刻加以协助,谁知韦明远的剑慢慢划过顺序向前。

    前面只有天丁最弱,所以后面已经脱过三人,立刻都涌过去帮助他,应变之迅速,确实出人意料。

    韦明远却忽而速度一变,长剑放过天丁、天丙、天乙三人,猛朝天甲攻去。

    天甲功力最深,为全阵之灵魂,他正在蓄势待敌,却不料韦明远来得如此之快,忙举剑一封,当然一响,韦明远的剑上威力无俦,立刻将他的长剑震脱手,身形也退开数步,韦明远如影随形,跟着脱出剑阵之外。

    天甲满脸羞惭,其余九人也呆然木立。

    韦明远徐徐收剑笑道:“你们这剑阵果然不同凡响,击首应尾,击尾应首,以我的能力,二十招内,也未必能闯得过,呆是我只说要三招,乃是先造成你们心理上的紧张气氛,然后我前两招再略示内力,令你们造成错觉,尽力注意最弱之处,却不知最强之处,才是弱点,满招损,刚易折,此乃不破至理,列位奉信三清,对老子的道理应该有所深惕,怎么反而粗心忽略了呢。”

    天甲慎然受教,拾起地上长剑庄容道:“施主金言,顿开茅塞,对施主之要求,贫道位卑言轻,无权允许,然此去上宫,道路曲折,贫道敬为前引!”

    说完一恭身,领头在前面走了。

    行行重行行,天甲始终恭谨地在前面领着路,韦明远则满脸肃然,连杜素琼与赵大也感染了他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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