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凭虚御空有异兽 仗义诛邪赖神功

    第二十九章 凭虚御空有异兽 仗义诛邪赖神功 (第2/3页)

,屈指碎石,唾涎穿木,然后留下一番狂话,将明心羞辱一番,就开始住在雷洞。

    雷洞下通地窍,终年罡风不止,声如鸣雷,因以得名,那罡风强劲异常,常人当之,立刻粉身碎骨,而谷飞却安之若泰,足见此人修为之高。

    他还立下个条件,一是要明心交出峨嵋重宝千手观音图,一是要明心于百日之内交出掌门职位。

    韦明远静静地听完了,然后略加思索道:“多谢师太看重,以门中隐秘相告,然而在下尚有几点不明之处,还想请师太指教的。”

    天心道:“大侠有何明见,但说无妨。”

    韦明远道:“贵师叔再度来山之时所显露的两手功夫,虽属神奇,韦某尚可勉强学步,只不知他是否另有所能?”

    天心道:“是的!他尚另有驱兽役虫之能,峨嵋的神猴就是为他搜罗去了,不知是作何用途……”

    韦明远点点头再问道:“照今师叙之能,贵派可与抗拮者有几人?”

    天心脸现愧色,沉吟不语。

    韦明远诚恳地道:“在下此问虽是冒昧,但因与师太交谊颇深,故而贸然相询,再者此事关系颇大,盼师太万勿见罪。”

    天心道:“大侠太谦了,贫尼之所以难答者,即谷师叔炫其功力之时,掌门人明心师妹未作任何表示……”

    韦明远道:“以师大而论,较之令师叔如何?”

    天心道:“贫尼不及多矣。”

    韦明远再道:“贵掌门较之又如何?”

    天心道:“敝派掌门另有秘笈,可炼心功,贫尼不得而知,但事后见明心师妹颇有忧色,想来总是亦不能及。”

    韦明远道:“这就是我动疑的地方,令师叔既然彼时可必操胜算,为何恰偏要定约百日之后,此事颇堪玩味。”

    天心皱眉想了一下道:“大侠卓见果然高明,只是此事贫尼亦不得其解……”

    说着又陷入苦思,韦明远却道:“依在下愚见,令师叔此举必有用意,而且峨嵋神猴又不是特猛的异兽,令师叔尽罗而去作甚?”

    天心想了一下,突然道:“据云神猴脑,有助精补气之效,而且可仗以合成‘回阳丸’,谷师叔恐怕就是在练这种药吧!”

    韦明远问道:“回阳丸是什么东西?”

    天心道:“回阳丸系上古所遗灵方,惟练时杀戮过甚,为正人侠士所不为,是以少有传者,但愿谷师叔所炼的不是此药。”

    韦明远更好奇地问道:“此丸有何神效?”

    天心道:“回阳丸系用成年神猴之脑,处女元阴以及其他各种灵药制成,服后可使脱发重生,返老为少,更兼功力突增,效用的确很大,然而因干天和,历来炼此丸者,鲜能善终,纵非天谴,亦系数劫。”

    韦明远道:“炼此药需时若干?”

    无心道:“正是九十九天,所以才触动我的思虑,不然谷师叔约定在百天之后,就毫无其他目的了。”

    韦明远神色一动道:“贵师叔自订约迄今,已有多久?”

    天心屈指算了一下道:“有九十一天了。”

    韦明远道:“那么再过几天,他的药就要炼成了,看来我们还真该快一点,这等凶残之丸药,实不可令他炼成。”

    天心默然无语,却加快了脚步。

    韦明远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行了一阵,耳际已隐隐可以听见轰隆的雷声,雾气氤氲,更为浓厚。

    天心指着云雾特浓的一个地方道:“那里就是雷洞了。”

    韦明远道:“难道贵师叔就终日居身云雾之中?”

    天心道:“不!云雾只封结在洞口,其内罡风强烈,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因受地气之故,风止雾散,可以望见道路,否则纵是大罗神仙,也不得其门而入,盖洞中曲折弯路特多,一不小心,误入风穴,立受粉身之厄。”

    韦明远道:“罡风归窍在什么时辰?”

    天心道:“那要随季节而换,现在是初冬,应在未申之际,我们再等一个时辰,就可以进去了。”

    韦明远再不说话,却就地用起功来。

    天心也在对面闭目调神,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轰隆之声渐弱,云雾也慢慢地淡了下去。

    韦明远仍是闭目而坐,脸上一片湛然的神光,显得无比的庄严,天心已然醒来,见状自然流露出尊敬之色,突然二人俱都一惊,移目朝洞口望去。

    因为洞口猛地传出一阵磔磔的怪笑,然后在隐约的云雾之后,转出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这身影高逾寻丈,根本不可能是人,然而它模糊的外形,却也是人的轮廓,慢慢地越移越近。

    走到距二人五六丈处,才可以看得清楚,这巨物虽具人形,却是通体长毛,极似猩猿之类。

    它的双目紧盯着天心,大鼻直掀,状至丑恶。

    天心惊呼道:“这是什么东西?神猴没有这么大呀。”

    韦明远审视了一下,神色凝重地道:“看来令师叔练药之事,已成确论。”

    天心道:“大侠何以知之?”

    韦明远用手一指面前巨物道:“此物名叫猿父,乃是猩猱杂交而生,其性最淫,而且喜与人合,令师叔豢此,必是为掠取处女的工具……”

    听到此处,天心才了解到那巨物何以会紧盯着自己的原因,她虽然已有七十余岁,却也不禁红了脸。

    韦明远继续道:“此物见载于搜奇记,全身坚逾精钢,动作如风,且能蹑空而行,力拔山岳,爪裂虎豺……”

    天心惊道:“怪不得山下传有少女失踪,而且我门下两名年青的女弟子也不见了,恐怕都遭了此物毒手。”

    韦明远愤然道:“这等凶残的恶兽,一定要剪除掉!师太!小心……”

    正在韦明远说话之际,那猿父已然凌空扑来,五六丈距离,一扑而到,声势煞是惊人。

    天心得到韦明远的警告,已然有备,待猿父扑近身前,猛然发掌,朝它的脸前直推过去。

    天心为峨嵋二老之一,掌势何等沉浑,可是打在猿父身上,反感掌心一阵震疼,那怪物仅只摇了一下。

    接着震天作响,一声猛吼,长臂猛舒,一把挟起天心的腰际,将她整个身子举在空中,嘻开大嘴直笑。

    天心惊骇欲绝,韦明远却大喝道:“孽畜!敢尔!”

    挥掌直劈,敲在猿父的毛臂上,这一掌重逾千斤,猿父皮骨再坚,也禁受不起,厉啸一声,纵身腾起。

    它跳到有七八丈高,终因臂疼难忍,凶性大发,将天心猛掷下来,韦明远连忙赶过去接住了。

    天心在韦明远的手中,才回过头来惭声道:“这畜生真厉害,多谢大侠相救。”

    韦明远将她放下地道:“师太还是躲在旁边吧,这东西仇心极重,方才吃了亏,一定不会甘心的,师太千万小心防它远一点。”

    天心知道自己的力量与猿父相差大多,只好躲过一边,然而她还是极为关心地注意着猿父的动作。

    果然猿父在空中停了片刻,一对铜铃巨眼,对韦明远狠狠地瞪着,然后落下身来,蓄势以对。

    韦明远却神态从容地面它而立,将它毗牙咧嘴的种种狞状,视若未见,对那示威的吼声,也恍若未闻。

    那猿父发了一阵威,见韦明远全然不动,仿佛又受了激怒,不过这次小心多了,只是一步步慢慢前进。

    韦明远仍然不甚在意,直等它走到丈许远近,才将手一扬,一道红蒙蒙的光华激射而出。

    他又使出“太阳神抓”了。

    炽热的掌劲扫过去,猿父仿佛识得厉害,不敢硬受,身子一纵,又跳在半空,可是脚下已受到掌风的余劲。

    吱吱一阵臭味传出,它身上的长毛已烧掉了一些,猿父又惊又怒,停在空中,哇哇怒叫不已。

    它已经知道对头厉害,可是连番吃亏,又不甘心就此退去,长臂在空中连划,绕着韦明远在空中急转起来。

    韦明远朗笑道:“孽畜!你还真不错,居然蹑空行得这么久,只是你尽在周围打转,就能奈何我吗?”

    猿父似解人言,空中磔磔厉笑数声,飞行更急了。

    韦明远本来是跟着它转的十几圈之后,双方都僵持着未曾出手,人还耐得住,兽却急得连连搔耳。

    韦明远忽而心中一动,再跟它转了十几圈,脸上已呈晕眩不支之状,步伐也慢了下来。

    猿父面露喜容,绕行更速,瞬息就是一圈,而且圈子的范围,也越来越小了,天心在旁却忧形于色。

    最后韦明远索性停了下来,身形摇晃。

    猿父喜极而啸,突然转至他身后,探爪猛攫。

    天心急呼道:“大侠!留神背后。”

    她喊得太迟了,猿父的利爪,堪堪已抓及他的后脑,天心双目一闭,口中哺哺直念佛号,不忍见那结果。

    可是她却错过了一场精采绝伦的好戏。

    直到一声惨嚎,传入她的耳鼓,她才惊睁双眼。

    韦明远傲然屹立,衣上满是血迹。

    猿父胸前鲜血如泉,倒在地上翻滚。

    韦明远踏步上前,一掌猛砍,将它斗大的头颅,硬生生切了下来,它才停止了翻动,死状极是丑恶。

    天心合掌道:“阿弥陀佛,且喜大侠无恙,方才贫尼真担心死了。”

    韦明远在地下擦着手上的血迹道:“猿父纵然灵异,到底不能与人智相抗拮,我若不是用了点诡计,真还无法奈何这畜生呢。”

    天心道:“贫尼知道大侠故作晕眩不支之状,乃是诱敌深入之计,可是到了紧要关头,仍是不敢卒见,错过一场好戏。”

    韦明远一笑道:“多谢师太关怀,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因为耗时无功,不得已,而将它骗了过来,出其不意地得了手。”

    天心微泛异容道:“方才见大侠‘太阳神抓’手法,已臻有形无声之境,仍未能伤得那畜生,但不知其后用的是什么功夫?”

    韦明远一叹道:“这东西的确厉害,逼得我使出‘搜魂指’,幸亏成功了,不然的话,我们都只有横尸于此了。”

    天心却满脸现出钦折之容道:“搜魂指属天下至刚,大侠真神人也。”

    韦明远谦冲地一笑,没有答话。

    不远之处,却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二人惊然抬头一望,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面容冷削,望着地上猿父的尸体,微有愕状。

    天心失声呼道:“谷师叔!”

    韦明远听说此人就是天心的俗家师叔谷飞,倒是一愕,大心已是七十余岁高龄,则她的师叔不可能如此年青。

    天心叫完以后,目中也现出惊容。

    谷飞微微一笑道:“你奇怪我的容颜,改变了许多是不是?老实告诉你,我的回阳丸早于三天以前就练好了。”

    天心似有不信的样子。

    谷飞又笑道:“回阳丸本需九十九天始能大成,可是我发现神猴之中,竟有数头具有一百多年的气候……”

    天心怒道:“所以你掳了两个门中的女弟子,练武人的元阴自然更佳,难怪你的药丸可以速成了。”

    谷飞笑着点头道:“你猜得不错,她二人为师门牺牲一点,是应该之事,现在我大丹已成,功力天下无匹,足可光大吾派……”

    天心道:“掌门师妹很早就宣布峨嵋不收俗家弟子,师叔之名,也在榜上剔除了,因此师叔再也不能算是本派的人了。”

    谷飞怒道:“这贱婢怎敢如此?”

    天心凛然道:“那就要问师叔自己,以师叔的作为,已至人神所共愤,峨嵋历代的清誉,自不能任师叔玷辱!”

    谷飞的脸上阴晴不定地转了一会,突然道:“既然峨嵋已将我除名,你为何仍称我师叔?”

    天心肃容道:“二日为师终身如父,我念在你与我恩师的渊源,所以还对你有一点尊敬,不过现在……”

    谷飞阴笑道:“现在怎么样了?”

    天心道:“现在我得知你居然以本门弟子练邪药,恩情已绝,仇意不泯,今后所有峨嵋门人,均将以你为仇。”

    谷飞大笑道:“即使你们全派一起上来,看能动我一根汗毛否?”

    他的语态说得狂傲无比,韦明远忍无可忍,厉声道:“你以这等残忍的方法,纵然练成绝世的神功,天亦必会锄之,今天我韦明远就要代天行事。”

    谷飞回头瞅了他一眼道:“我近来偶而也听说过你的名字,知道你很了不起,不过要想跟我一较,你还差得远。我问你,你是用什么东西杀死我的神兽的?”

    韦明远傲然伸出一指道:“就以这个。”

    谷飞微现惊容道:“看不出你真还有两下子,也罢。我神丹初服,正不知威力如何,就拿你试试招吧。”

    韦明远微笑道:“只怕你未必能太如意。”

    谷飞暴怒道:“我一招击不倒你,就算你赢了。”

    韦明远眉色一动道:“来吧。””

    谷飞见到韦明远凛然无惧的神色,倒不禁有点踌躇,举起手掌,凝聚功力,正待发出。

    韦明远突然道:“且慢。”

    谷飞止掌却步道:“你敢情是怕了?”

    韦明远微笑道:“大丈夫有死而已,何足惧者,我们现在以一招定胜负,可是还没有讲好胜负之后,又当如何?”

    谷飞道:“我不相信我会败,因此只要你能接下我的一招,条件任你开,即使要我的头也好。”

    韦明远道:“我确有杀你以正天意,不过我不愿意占这个便宜,要杀你,我也希望在决斗中搏杀你。”

    他说得神态凛然,谷飞倒是不敢再狂,正容道:“好!那你说怎么办吧。”

    韦明远道:“一招之后,我若败了,随你处置,平分秋色,不妨再试,我若幸胜一筹,再对你提出要求。”

    谷飞笑道:“说来确实很公平,只是依我的身份,未免以大压小……”

    韦明远突然正容道:“我身为天龙派第三代掌门,真要论身份,你还不够格。”

    此言一出,连天心俱是一惊,韦明远上山匆匆,也来不及将此事告知,不过由韦明远的神态上看,确有掌门的气度。

    谷飞微一色动道:“怪不得你不肯占便宜,原来阁下尚是一派之尊,如是说来,倒是我高攀了,好!就依阁下之言吧。

    韦明远曲肘作势,微一颔首道:“请!”

    谷飞倒是不敢怠慢,先凝聚气,然后举掌比在胸前,慢慢地推出去,一股汹涌的潜力,直往前冲。

    韦明远曲势突伸,也是一掌迎出!

    二人所发之掌,仅为无声无息,可是两股潜力在空中一接,却激起暴雷似的一声轰然大响。

    四周山谷震动,碎石纷纷滚落,天心站在丈余之外,也被震得面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韦明远仍在原地,谷飞却退出三步,脸色发白。

    韦明远淡淡地道:“承让!”

    谷飞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开条件吧。”

    韦明远道:“我的条件不为自己,想替峨嵋的朋友尽点力。你从此以后,不准再登山一步,永远也不得再至峨嵋搅扰。”

    天心感激无状,口中惟诵佛号而已。

    谷飞一怔道:“就是这些?”

    韦明远道:“是的!我的要求就是这些。只是还有一个忠告,想劝你今后好自为之,做不做却全在你了。”

    谷飞想了一下,拱手道:“我答应现在就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来,不过异日若再有机会,我希望能再领教一次。”

    韦明远道:“错开今日此地,我随时候教。”

    谷飞又拱了一下手道:“后会有期。”

    韦明远傲然负手道:”“后会有期。”

    谷飞头也不回,一直朝山下去了。

    天心跪倒在地,合掌膜拜道:“大侠神勇无双,又替敝派弥过一劫,贫尼无以言谢,惟祈大侠寿期永颐,常为人间留正气。”

    韦明远连忙把她扶起道:“师太快别如此,折杀在下了。”

    天心突然感到他的手在不住颤抖,尖声惊道:“大侠!您怎么了?”

    韦明远叹道:“这谷飞实是奇人,且为韦某所遇生平最强的对手,幸亏只有一招,再拼下去,我一定非败不可。”

    天心骇然道:“大侠能胜之于前,何惧之于后?”

    韦明远道:“这一招我胜得实在侥幸,他回阳丸初服未久,药力尚未完全化开,再多拼几招,他力量调节平衡了,我一定不敌,所以我刚才连礼都不敢回,怕他看出破绽,此人心智已迷,若是一无忌惮,不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天心面有忧色道:“大侠今后再碰上他,可不就麻烦了?”

    韦明远淡淡一笑道:“师太法号天心,当知天心虽渺,其意实彰,道长魔消,亘古至理,我或有不测,他必不会久逞。”

    天心谦然道:“只是为敝派之事,替大侠惹来麻烦,贫尼实在过意不去,尤其在大侠新创盛业之际,树此强敌……”

    韦明远笑道:“师太又想不开了,谷飞若占了峨嵋,为志岂仅在此,将来可能麻烦更大,倒还不如现在先挫挫他的锐气。”

    大心默然无言,韦明远却若有所怀地道:“这谷飞并未学得贵派多少绝技,不知他那功夫由哪里得的,即以制服猿父一事而论,就大为不易。”

    天心尚有余悸地又望了地下庞大的尸体一眼道:“上次他曾透露说在野人山中学得驱兽之能,却未说及其他功力,然就此一头怪兽,敝派即无人能抗矣。”

    韦明远长叹道:“天下愈来愈大,能人愈来愈多,此亦天意诫人不得自满,我倒有点后悔此次重涉江湖了。”

    天心藉机问起他立派之事,韦明远约略他说了一下。

    天心合十道:“敝派即不蒙今日之德,亦必衷心赞同,开府之日,贫尼及掌门师妹,一定前来观礼,嗣后即有所差遣,敝派亦必全力以赴,深盼大侠今后领袖武林,为天下苍生造福亦为吾辈扬眉吐气一番。”

    韦明远庄容谢道:“师太太谦了,将来借重之处甚多,差遣是不敢当的,只希望今后大家能通力合作,同扬武德。”

    天心谦谢了一番才道:“余时无多,我们还是赶快入洞一行吧,过了时间,罡风再起,纵然有地洞可避,出来可是大难了。”

    二人相偕入洞,好在天心道路尚熟,—一搜查过去,终于在一个洞中,发现许多猴尸,腥气熏人,另外还有一些活猴用山藤捆缚在一旁。

    更难堪者,是许多奄奄一息的**少女,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其中赫然有两个年青女尼。

    天心上前—一探脉,恻然叹道:“这些人真元已失,又经淫兽蹂躏,再无生望了。”

    韦明远被勾起侠义心肠,愤形于色道:“那谷飞实在该死,这些人真个没救了吗?”

    天心摇头道:“若有人以纯阳之力,于三焦上输入,勉强可以恢复她们一丝精力,约略得延长两年的寿命。”

    韦明远考虑了一下道:“请师太将这些神猴放了,只留一头为敝师侄疗伤。”

    天心惊道:“大侠!您要做什么?”

    韦明远慨然道:“我所学的近乎纯阳,既然可以延长一点她们的生命,如何能见死不救?两年总比立刻就死好。”

    天心道:“此事极耗精力,每一人约须两个时辰,这十几个人合起来,共须两日时光,大侠如何受得了?”

    韦明远道:“救得一人是一人,这些女子年纪还轻,家中一定都有亲人,至少也应该令她们与家人团聚一下……”

    天心失声道:“两日之后,大侠精疲力竭,五六年静养,也不见得能够复原,大侠开府在即,尚望三思而后行。”

    韦明远凛然道:“学技旨在济世,习武功在救人,若是我此刻任由这些人死去,还讲什么开宗立派,当什么掌门人?”

    天心为他的凛然大义所折,恭身一拜道:“贫尼遵命!贫尼这就下去,马上派门人前来洞口护法,贫尼若非身属纯阴,一定追随大侠作此义举。”

    韦明远一拱手道:“多谢师太!敝师侄有劳师太多扰神了。”

    天心默默地用手捏碎山藤,将那些神猴放开,然后提起一头,回顾韦明远,他已经开始为一个女子治疗了。

    天心四处审查了一下,认为此洞在罡风不到之处,才放心地将猴群驱出,回身朝韦明远道:“此洞还算安全,罡风即将出穴,贫尼告辞了。”

    韦明远全神贯注,只是点了一下头。

    天心摇摇头,还着一脸崇敬之色,缓缓离洞而去。

    雷洞口上又弥漫着云雾,洞中不时传来隆隆之声,洞前却站着许多人,莫不焦急地等待着。

    萧环服下神猴肝后,寒毒已除,望着云封雾漫的一片迷蒙,脸上现着愁容,朝天心道:

    “师太你不是说罡洞在未申之际就会开窍吗,现在已快到西时了,怎么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呢?”

    天心也是又急又不安地道:“是啊!昨天还准时云收的,今天不知怎地改变了。”

    萧环道:“师伯也是的,要救人,搬出洞来施救不是一样的吗?干吗一定要在这鬼洞里呢。要是有什么不测……”

    天心跌足道:“昨天匆促之间,没想到这一点……不过里面那个洞穴,确实没有罡风,否则谷飞不会选在那儿炼药的。”

    萧环流泪道:“这可很难说,云雾到时不收,怎知里面没有变化?”

    天心哑然无语,忧容更甚。

    萧环则在低声啜泣,入耳伤心。

    众人又等了许久……

    天心突然道:“不管了,即使云雾不收,我也要摸过去看一下。”

    明心在旁急道:“师姊!您……”

    天心道:“韦大侠对我们恩同再造,他所做的事又是一无比的义举,不查究个明白,我们何以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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