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四皓来雪山 双剑下金陵

    第三十五章 四皓来雪山 双剑下金陵 (第2/3页)

己脸上贴金了,你先被白冲天逼得走投无路,才投身到水道萧盟主帐下苟延残喘,你的命还是靠着妇人保全的呢,现在爬上了高枝,却又厚起老脸,看不起妇人了。”

    胡子玉被骂得满脸飞红。

    龙强却呛然一声,抽出雄剑干将,光华四射,剑气逼人。略一抖动,隐隐有龙吟之声。

    胡子玉乍见神光耀眼,心中微怯,表面上还装出从容的神色道:“一柄利剑就可以吓倒我了?”

    龙强道:“利器不足为雄,可靠的还是手中功夫,前辈以铁扇成名,还希望特别小心,不要把一生名头,毁在这土台之上。”

    胡子玉微笑道:“阁下尽管放心,胡某之名,正如贵首领夫人所云,早已不堪一提了,只是我这柄扇子,你要毁它还不太容易。”

    龙强一振剑身道:“前辈有此自信最好,再晚是先告诉一声,免得等下子削断前辈的铁肩,落个不敬之罪。”

    胡子玉哈哈笑道:“阁下心地颇佳,不过老朽已练就两仪真气,保全这一柄破扇子,相信尚有余力,阁下尽管放心吧。”

    龙强脸含微笑,挺腕刺出一剑,芒长半丈,炯炯慑人。

    胡子玉微微一哼,划地抖开铁扇,硬接了一招。

    无坚不摧的干将神剑,刺在那似布似帛的扇面上,居然毫无损伤,单手一拨,还将长剑荡了开去。

    雪山四皓面有得色,胡子玉因见两仪真气奏效,心中亦是一宽。

    韦明远则低声对聂无双道:“这老家伙一年之中,确实进步了不少,你那天也是上了两仪真气的当,这真气中含阴藏阳,阴气与你的月魄神功对消了,阳气才趁虚而入,以后再对敌时,你也改用搜魂指,聚面为点,就可以藉以阴克阴,化阴制阳!”

    聂无双点头领会,却又道:“这龙强对付得下吗?人家是帮场来的,要是有了失闪,是咱们对不起人。”

    韦明远望了一下战隐与乔妨,低声地道:“不要紧,他们并无急状,可能是胸有成竹,另具克制之法,‘紫府真诠’上所载极,现在我对他们都莫测高深了。”

    聂无双点头不语,双目却紧视场中。

    此时胡子玉已展开反攻,扇风呼呼,颇为凌厉,龙强却沉着应付,一柄长剑或磕或封,沉稳傅厚,俨然名家风度,再加上他的长相威猛,益发好看。

    韦明远看了又点头道:“这些招式望之不算新奇,实际上却十分奥妙,而且他的剑风能挡住两仪真气,看来战隐夫妇,对于‘紫府真诠’并未自珍,多少也传他们一点。”

    语毕又看着场中不禁心领神会,发现龙强所使的那些剑招,有一部分,竟与自己新得的伏魔剑法相似,倒不禁惊奇起来。

    场中交手将有二十回合,端坐的乔妨突然哼了一声。

    龙强听见那哼声,手腕一变,抽回长剑,反削过去,剑上的五尺长芒突敛,这一削居然无声无息。

    胡子玉乍然一惊,收手不及,挺扇之手,仍然横在脸前,长剑割在他的扇子上,如同摧枯拉朽,应剑而折。

    长剑直带过去,刚好割过他的颏下,将一部山羊胡子,割得纷纷下落,仅剩半寸长的须尾。

    龙强收剑回鞘,恭身道:“承让!”

    也不理胡子玉的反应如何,即回到战隐身旁对乔妨道:“属下幸不辱命。”

    乔妨一摆手道:“罢了!你太费事,干吗要等满二十招,你还不肯下手呢。”

    龙强仍是恭身道:“他到底算是属下前辈,而且跟公冶恩人有一面之识,属下多少总得为他稍留体面,请夫人恕罪。”

    乔妨又一挥手,龙强才站在一旁。

    韦明远身后的公冶勤闻言不由惊奇地朝龙强望了一眼。

    胡子玉犹呆呆的站在当前,脸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表情。

    商琴大喝道:“老胡!回来吧,胜负兵家常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胡子玉应了一声,垂头回到那边,脸上呈着一张索然的灰色,是以周围许多观战的人,却不禁恻然,没有叫出好来。

    商琴朝战隐微一点头道:“贵属下果然不错,只是方才最后一招所用的功夫,能够见示名称否?”

    战隐微笑道:“那不过紫府遗籍上初步工夫,叫做一元真气。”

    商琴闻言点头道:“一元化两极,难怪两仪真气要失效了,阁下所得之‘紫府真诠’,当真奥妙得紧,但不知阁下已学得几成?”

    战隐尚未回答,乔妨已笑道:“您不必费心了,我们学得多少绝不会告诉你,还有你也不必表面上装得平静,其实你内心紧张得厉害。”

    商琴微怔道:“夫人的确明鉴,老夫所研之两仪真气,确实受制于一元真气,不过贤伉俪所得之‘紫府真诠’并非完本。”

    乔妨点头道:“对了!我们得的是上部,多是些练气的功夫,下册据记载是藏在大雪山,大概被你们得去了。”

    商琴点头道:“不错!愚兄弟各人所习之技,确是紫府下册所载,那么贵夫妇今日前来,不仅是为韦大快帮场了。”

    乔妨道:“当然罗,若是别人我们根本无须前来帮忙,就因为你们所习的功夫,怕韦大侠不了解,再者我们顺便来看看你们所学的是否真的就是紫府下册!”

    商琴道:“夫人现在已经知道了。”

    乔妨点头道:“知道了!不过我并没有交换之意。”

    商琴一惊道:“夫人难道不想使两书合璧。”

    乔妨道:“那当然是想的,不过跟你们交换没意思,因为你们也没有诚意,我不妨把话说明白,你们这次出来,也不是真为了想找韦大侠较量,否则你们早就出来了,不会等到现在,定是长白藏宝的消息传出,才引起你们觊觎之心……”

    商琴色变道:“夫人想错了,我们若想得宝,应该上长白山去才对,何必要先找韦大侠呢?”

    乔妨用手一指胡子玉道:“那只能怪这位老狐狸用错了心思,你们走到半途,即已听说韦大侠亦已动身出关,在他的判断中,认为藏宝必定会为韦大侠所得,所以你们故意上门寻事,想激韦大侠不待神功练成,就来与你们交斗,以便夺取,谁知你们估错韦大侠的为人,他虽然出了关,目的却不在取宝,所以你们又临时变计,故意延长比赛时日。”

    商琴勉强一笑道:“夫人又错了,我们若知真诠在你们之手,何必要延长三月,让你们有时间去练习而自找麻烦呢?”

    乔妨又微微一笑道:“这又是你们心思太周到之失,你们认为除韦大侠天资超人外,其余的人,绝难在三月中有所大成,所以你们故意渲染这次比赛,武林之中,谁不好名,我们若小有所成,一定会前来参加,自然又达到你们的目的了。”

    她这一番话,按理分析,听得四外之人,屏息无声。

    连韦明远等人,都目瞪口呆,想不到其中有这么多的曲折。

    雪山四皓以及胡子玉亦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乔妨指着胡子玉又道:“老狐狸!你一生好用心计,至死不改,只是你心计越进步,表现得也越笨,毛病也越多。”

    胡子玉此刻是真的脸色如土,长叹一声道:“夫人料事之密,确令胡某心折无地,只是夫人如何看出其中症结,尚望能明告出来,好使胡某死心塌地。”

    乔妨道:“这事很明显,长白剑观自夺宝之战后,武林人已视为畏途,却偏有人跑到附近去宣扬七夕雨花台之约,我不可无疑,那也不过是存疑而已。”

    商琴道:“那么夫人是如何证实的?”

    乔妨道:“就是刚才,你们明明约的是韦大侠,见了我们横加插手,不但不惊,反而略有喜色,方才我故意叫人使出一元真气,击败胡子玉,以你们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情,应该暴跳如雷,可是你们居然无动于中,再说胡子玉败在一个后辈手中,应该立刻横刃自裁才对,可是他不但腼颜偷生,连那份失意可怜的表情,也装得太像,失去了真意。”

    胡子玉凄然垂头,雪山四皓相顾失色,面前这美妇人清亮的明眸,仿佛一面镜子,将他们内心**裸地全照了出来。

    韦明远正在凝神倾听,忽然慎修拉拉他的衣角。

    韦明远回过头去,慎修低声道:“胡子玉的阴谋固然可怖,但此女的心思尤为可怕,若是神骑旅执意为恶,天下武林将无噍类……”

    聂无双亦在低着嗓子道:“此女不除,一年以后,天下武林,尽入神骑旅掌中,即我天龙派亦不例外,掌门人不可不预为之计。”

    韦明远神色凝重地摇摇头道:“不行,人家是帮我们来的……”

    聂无双急道:“她的话都讲明白了,雪山四皓别有用心,神骑旅既然洞烛其事,当然也是有所为而来,我们才是冤枉地凑在中间凑热闹。”

    韦明远却胸有成竹地道:“你们放心,不管神骑旅发展至何等声势,绝不会凌驾天龙之上,也不会对我们有一丝冒犯。”

    慎修与聂无双将信将疑,但亦无计可施。

    商琴想了一下,才慢慢地道:“夫人洞见老夫肺腑,老夫等亦不必多作辩解了,只是现在作何了结呢?”

    乔妨道:“我们没意见,问题是你们肯交出下半部吗?”

    商琴道:“这是不可能的。”

    乔妨道:“我也晓得不可能,你们自以为参研下半册已有数十年心得,造诣一定会比我们深,同时你的意思是想力夺了。”

    商琴道:“夫人说得很对,我们有力夺之能,何必要求善取呢?”

    乔妨忽地一笑道:“愚者千思不得解,智者一日能了然,你一定以为己强于我所得吗?”

    商琴一怔无言,因为以此女的智力,可能在短短的三月中,所参悟的比他们数十年钻研的还多,不过一会儿之后,他又放心地一笑道:“纵然夫人已完全参透其中奥秘,只怕在短短时日中,也无法大成吧。”

    乔妨道:“你应该知道长白藏宝中尚有一株千年成形雪参,此物最能助长功力,一两雪参,可抵十年苦修,那株雪参全重三斤有余。”

    商琴处处受制,憋得心头火发,厉声大叫道:“不管了!无论胜败,今日也要一拼。”

    乔妨道:“你就是赢了,将我们全部杀死,也拿不到真诠。”

    商琴惊道:“怎么?你没有带在身上。”

    乔妨大笑道:“我已猜到你们的心思,岂会如此,那部上册我已放在一个最隐密的地方,任是何人都别想找到。”

    商琴闻言面有难色,乔妨这一手确实厉害。

    胡子玉却狞声道:“大东家别信她的鬼话,秘籍或许不在她身上,但是只要将她擒住,就不怕找不到下落。”

    乔妨朝他一笑道:“老狐狸,你又在耍阴谋了,别说现在擒我不易,就是真擒住我了,也是一无用处,我已学会了尸解之法,只要临擒前一刹那,我都有办法自戕,你想擒住我严刑逼供之法,可是没有效了。”

    胡子玉厉声道:“就算你自杀?‘紫府真诠’上册永无出现之日,东家等所习之下册,岂非一样地称雄天下。”

    商琴脸色又动了一下,深以胡子玉之言为然。

    谁知乔妨仍是无动于衷地答道:“天下技艺千万种,一部‘紫府真诠’并不足以举世无敌,而且我深知今日之会,可能吉少凶多,所以另外还作了一番安排,你想不想知道?”

    胡子玉大叫道:“我不想知道……东家!最好不要听她的话,此女心思过人,听得愈多,所受的困扰愈大………”

    商琴闻言果然道:“老夫不想知道……”

    乔妨突地一笑道:“你身为主人,怎么反受一个仆从的指挥。还有我先声明一句,我现在告诉你,你不听,到时候糊里糊涂吃了哑巴亏,可别怪我言之不预。”

    商琴又受激,又受诱,忍不住道:“不知夫人究竟作了何种安排?”

    乔妨微笑道:“‘紫府真诠’上册所载之心法,正好可以制住下册中的各种功夫……”

    商琴道:“老夫未见上册内容,怎知此言是真。”

    乔妨含笑道:“方才龙副首领制服胡子玉就是一个例子,你若不信,不妨背出一段下册所载的功夫来,我立刻就可提出破解之法!”

    商琴考虑一下,不敢尝试,只得道:“姑妄信之,夫人请再说下去!”

    乔妨眼珠一转又道:“然我自知单凭三个月的参悟,实在不足与你们数十年的苦研相抗,可是我们今日若不来,你们也不会放过,必会于事毕之后,赶了前去……”

    商琴点头钦佩道:“夫人料事如神,老夫除心折以外,别无他词。”

    乔妨乃又道:“所以我免得你们长途跋涉,干脆自己送上门来。”

    商琴道:“夫人盛意心领,但是夫人尚未将安排之计说出。”

    乔妨嫣然大笑道:“你别急!我这就要说了,我深知要将上册所载的功夫完全学会,势非十年八载不可,时日不逮,我只好谋及他人。”

    商琴说道:“夫人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乔妨突敛笑容,庄重地道:“我为了克制你们,特地寻求了四个根骨绝佳的十龄少年,两男两女,各携一卷抄本,由帮中一名可靠的弟子陪同,分在四个极为秘密的地方勤练,即使我今日身死,你的好梦也做不长,十年之后,那四个少年学成而出,任何一人,均足制你们于死命,那时你们所遇必惨。”

    雪山四皓一起动容变色,连胡子玉都摇头不止。

    商琴失声道:“夫人这一着真狠,然而你不怕我去将他们搜索出来,加以杀害吗。”

    乔妨大笑道:“我所寻觅的地点,隐秘之至,你最多在十年之中,能得其一二,狡兔三窟,这就是所谓预则立……”

    胡子玉突然起立,对乔妨作了一揖,正容道:“且不论夫人之言是真是假,胡某心推夫人为惟一对手。”

    商琴却面色沉重地回头,与其他三个老者交耳密仪。片刻之后,他才回过头来,眼望着乔妨,目中掠过一阵凶光。

    乔妨毫无所谓,勇敢地面对他的目光,坦然道:“你们商量的结果,一定是想制我于死地了。”

    商琴点头道:“不错!虽然舍弟们得主张与夫人善了,互相交换,但是老夫坚持己见,势必杀死夫人,因为……”

    乔妨咯咯轻笑道:“因为你们对紫府下册尚有许多未能明白,只怕到了我手中,你们弟兄四人永远也无法超过我了。”

    商琴又是一怔,长叹道:“老夫真的是无言可说了,夫人目光如炬,照见肺腑,老夫虽然痴长岁月,但是在夫人面前,却像婴儿一般,夫人心智太甚,泄尽天机,必为鬼神之嫉,老夫等此举,只能说是代天行事。”

    乔妨深注他一眼道:“别人也许会认为尊驾这话大无稽,我倒可以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来吧!别浪费时间了,四面的朋友,等着看热闹,恐怕有些不耐烦了。”

    她这句话一完,四周才响起一片吁气之声。

    原来他们已经沉注在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唇枪舌战之中,根本已经忘记了本身的存在了。

    商琴在背上撤下无弦琴,跨前一步道:“夫人请注意,老夫要出手了。”

    “慢!”

    战隐与韦明远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二人不约而同地站在乔妨面前。

    商琴怔怔地朝韦明远道:“我们已经将话说明白了,大侠乐得置身事外,何苦要来躺浑水呢?”

    韦明远朗然一笑道:“你们约的是我。”

    商琴道:“邀约大侠不过是个幌子,容老夫改日再致歉如何。”

    韦明远板着脸道:“天龙派无意欺人,却也不任人欺负,在下堂堂一派掌门,你们却借来做钓饵,目中将韦某置于何地?”

    商琴道:“那么大侠是一定要参与我们的纷争了。”

    韦明远点头道:“是的!你们既然约了我,在下义不容辞,不先把我解决了,其他什么也别想谈。”

    商琴面容一动道:“好!二弟,你先陪韦大侠走几招。”

    商渔应声而出,手中横着无丝钓竿。

    战隐走到韦明远身边道:“帮主!雪山四皓以琴为首,他们以偏将出马,帮主一派之尊,敌之不武,能否将这场让给我。”

    韦明远想了一下,才压低嗓门,用只有战隐一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孩子!你功力够吗?”

    战隐神色不动,也以同样的音量道:“大概够了,念远为了增长我的功力,分了大半枝雪参给我。”

    韦明远轻轻地再道:“她确实对你太好了,但是你又将如何处梅姑呢?”

    战隐道:“我不会负梅姑,念远与我的关系并不确实,我们也没有成婚,正如我们的名字一样?一切都不是真的。”

    韦明远轻叹道:“这就好了,但愿一切都像你的名字,战隐!战隐,但是你准备隐到何时呢?”

    战隐道:“不会太久的,我在等机会。”

    他们絮絮细语,却将所有的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商渔横着竿子道:“到底是哪一位赐教。”

    战隐道:“自然是我!”

    韦明远摇摇头退了回去,聂无双与慎修从他的脸色上突有所悟。

    战隐正要抬手,乔妨又叫道:“夫君,且慢,韦大侠是一派之宗,你也是一旅之首,还是两位副首领双剑联辉,削削他这根无情竿上的奇异功夫吧。”

    战隐听她的话意,知道她不会无因而发,微微一笑而退。

    龙强、徐刚双剑出鞘,映着初出的晨曦,尤为绚丽夺目。

    商渔却微微震惊,脸上的颜色却变了。

    徐刚、龙强双双趋前献剑恭身道:“前辈是否认为我们俩打一有欠公平。”

    商渔将鱼竿在空中轮了一圈,强打精神笑道:“渔夫但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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