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情到深处情无限 爱至切时爱万能

    第四十二章 情到深处情无限 爱至切时爱万能 (第2/3页)

这样像话吗?”

    韦明远道:“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不过我们不该要求。”

    萧环一嘟嘴道:“疏不间亲,我算是白替您操心。”

    韦明远笑笑不语,杜素琼却按着她的肩膀道:“妮子!别傻气!假若你自认为是个大人,就别逞孩子气。”

    萧环红着脸道:“我真不懂你们?”

    杜素琼道:“有一天你经历过我们那么多的痛苦与遭遇,你就会懂了。”

    萧环睁着眼睛,望着韦明远与杜素琼,发现他们脸上都浮着一层安详的笑态。突然灵光一闪道:“我明白你们的感觉了。”

    杜素琼微笑道:“你说说看。”

    萧环也恢复了平静道:“一围一畦一茅舍,一竿一桨一扁舟,把虚名料理抛身后,你们已经不在乎其他的事了。”

    杜素琼微异道:“你悟解的太快,这是老年人的心境。”

    萧环道:“鸦发朱颜,云发花容,你们何尝有老态?”

    韦明远道:“衰老不一定形诸于外。”

    萧环将眉头一仰道:“你们原意在田间添个村妇,舟前多个渔婆吗?”

    杜素琼一笑道:“哪有这么年青的村妇渔婆的?”

    萧环平静地道:“衰老不一定形诸于外,我相信已经懂得你们的生活了。”

    韦明远一怔,杜素琼怜惜地摩着她的脸颊道:“你被磨得够苦了。”

    萧环眼一眨,挤落一滴泪珠,凄声道:“相见煎人,此心已觉有千年,我够老了吗?”

    杜素琼真心地道:“够了!我们若有那种生活,定会有你一份。”

    韦明远轻轻一叹,萧环抓着杜素琼的手,感激得抽泣起来。

    杜素琼的手塞进韦明远的掌握中,含笑道:“赠君明珠,心若妾心,朗比天上月,辉似云畔星……”

    韦明远微一讶异,却接触到杜素琼的眸子,明澈的秋水中,有着智慧、慈和、圣洁与了解。

    一霎间他也明白,遂握着萧环的纤掌,温和地一笑,道:“珠心即卿心,卿心即吾心,从此心不分,夜夜伴月星。”

    萧环欣慰无比地收回一只手,目中闪着泪光,含笑凝睬道:“谢谢您!师兄,谢谢您,山主!”

    杜素琼亦笑着将一只手交给韦明远,一只手握着萧环。

    三个人,六只手相连着,一如他们生命不可分了。

    这是一间逆旅的斗室,这是一座春天的小城。

    和谐的气氛没有继续多久,它被急促的步声冲散了。

    韦明远抬起头,发现公冶勤气咻咻地赶来了,连忙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公冶勤双手连比,口中啊啊直叫,却讲不出一句话来。

    韦明远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两个人呢?”

    公冶勤仍是双手比划,呵呵叫个不停。

    韦明远一看就知他被人制住了哑穴,但是解救的方法很简单嘛,不懂他何以自己不解开,当下站起来,伸手朝他拍去,意在替他解穴。

    谁知公冶勤双脚一错却让开了,口中仍在乱叫。

    韦明远不由急道:“你是被人制哑了?”

    公冶勤点点头,韦明远又道:“那你为何不让我替你解开?’‘公冶勤连连摇头,有口难言,韦明远急得要命,萧环却道:“师兄别急,他一定是被一种独特的手法所制,不能以普通的方法去解的。”

    公冶勤连连点头,表示她的话不错。

    韦明远一皱眉头道:“真是邪门!怎么近来事情越来越多,你遇上什么人了?”

    公冶勤比了半天,大家才勉强的知道是个男人,留有短须,身材很矮,可是再问下去,就没有结果了。

    缠弄了良久,杜素琼突然道:“这样永远也问不出一个头绪,不如采用笔谈吧。”

    韦明远以手击额道:“真是的,我早该想到这方法的……”

    萧环连忙出去找店家借纸笔,可是走到门口,她又回来了。

    大家不解地望着她,却见她将公冶勤扳转了身子。

    大家再望过去,才发现他黑色的衣服上,连着一张纸条,上面有着字迹。

    他进门时,大家都注意他的前面,萧环出门时,才发现他背后有字,想来公冶勤也不知道,否则他早指示出来了。

    纸条上的字很简单,只写着:“点天府、神机二穴,可解其哑,若误他处,立有横故。”

    韦明远轻吁一口气,如法施为。

    果然公冶勤咳了两声,才开口道:“憋死我了!”

    韦明远道:“快讲,怎么回事?”

    公冶勤喘着气道:“启禀掌门人,我们遇上硬手了……”

    韦明远急道:“你快说吧,遇上谁了?还有人呢?”

    公冶勤道:“那人不认识,可是功夫高得出奇,才一个照面,就将左护法制住了,第二招制住澄空道长……”

    杜素琼亦失去了凝重道:“那他们呢?死了……”

    公冶勤摇头道:“没有,不过被吊在前面的大树上……”

    韦明远怒道:“什么人如此欺人……”

    公冶勤道:“不知道!他不过五十几岁,身材很短,差不多只到我肩头之下……”

    韦明远沉声道:“别管他的身材了,这人现在在哪里?”

    公台勤道:“我来时他尚在前面的树林中,左护法与澄空道长也被吊在那儿。”

    韦明远一按桌子站起来道:“树林离此有多远?

    公冶勤道:“大约十里左右……”

    韦明远略一沉思道:“带我去。”

    萧环忙道:“师兄!您别急,这人的功力高到绝顶,而且有意来找您的晦气,您何必忙在一时,先把经过问清楚,商量一下再去也来得及呀!”

    韦明远摇摇头道:“我想到慎修师兄与澄空道长受那等侮辱,一刻也等不及,还要商量什么?有话在路上说便了……”

    萧环手指着公冶勤的背后道:“单凭这一手功夫,您就未必办得到,何必愤急从事呢。”

    韦明远一看,也不禁眉脸微皱,沉吟不语。

    原来那张纸条子虽为纸质,却已与衣服连成一体熨帖之至。

    杜素琼问道:“这张纸条是怎么贴上的?”

    公冶勤想一下道:“我不清楚,不过我始终没有靠近他,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贴上这条子……”

    萧环道:“你还是把经过情形说一遍吧。”

    公冶勤一瞥韦明远,见他并无反对之表示,仍略作整理,从头叙起。

    因为连日赶路,所以今日公议休息,慎修等三人不愿挤在韦明远等中间,便结伴外出散心。

    这小城既无古迹,只有附近的一片树林,古木森森,略有秀色,而且时值初春,枝头初绿,三人很自然地往此地而来。

    测览了一下,三人齐集在一株老树之下,这株树半边己枯,只是枯干的丫枝上,萌出几点鹅黄的新芽。

    澄空点头叹道:“这棵老树已不知经过几许寒暑,风雪剥落,霜冰侵蚀,虫蚁啮食,斧柯砍伐,这么多的灾难频仍,可是它的生机,迄未停歇!”

    公冶勤也道:“道长说得很对,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自然中,处处给我们立身处世的启示,端在看人能否领悟……”

    三人正为这棵老树激发得豪气洋溢之际,慎修却微微一怔。

    原来树的另一边,腐朽的树身上,被人刻了几个字。

    三人趋前一看,脸色都不禁一动。

    因为那几个字写的正是:“天龙门人,到此遭瘟!”

    天龙派在关内,声誉如丽日中天,虽然韦明远约束甚严,绝无在同道之间逞势凌众,可是也不容人随便侮辱。

    可是这刻字的人居心究竟何意?

    再者这八字中,除那个用俗体字所写的天龙字外,其余都是楷书,笔劲苍劲不凡。

    慎修皱着眉头道:“这是哪个无聊的江湖人,不敢到天龙谷去公开叫阵,却在此效小儿涂鸦,作这种幼稚的举动!”

    公冶勤却神色凝重地道:“护法的想法错了,这刻字的人绝非是藉文字泄愤,恐怕是针对着我们而来的。”

    慎修一怔道:“何以见得?”

    公冶勤用手指着宇道:“单凭这刻字的手法,就非普通江湖人所能为。”

    慎修先前没注意,澄空也未留心,经公冶勤一说,才注意起来。

    这八字刻的颇为奇特,不是凹进去的,而是浮凸出来,若是讲以浮雕手法,则字旁树皮完整如故,了无削迹,竟生似在树皮上长出了八个字。

    澄空失声道:“这字是怎么刻的?”

    慎修凝重地道:“假若我猜得不错,这是一个功力极深之人,以内力聚于指尖,硬将树皮吸起来,不过作得如此无痕迹,倒是很不简单。”

    公冶勤点点头道:“在下与护法所见一致,这人的功力恐不在掌门人之下。”

    慎修想了一下道:“若是这字专为针对我们而留,则此人必在附近。”

    公冶勤点点头,游目四顾,毫无所见,遂提神聚气发话道:“是哪位朋友,既然留字示意,何必吝于现身。”

    语音落后,林中全无回音,慎修有点生气,遂也大声道:“朋友留字那么神气,为何效鼠辈龟缩不出。”

    他的语气颇不友善,果然在语音结束后,树身中发出一个冷冷的口音,道:“是谁在那儿穷嚷瞎吼的,吵得老子不能睡觉。”

    众人面面相觑,空自找了半天,不想人家却藏在树干中。

    音落人现,在树干的穴孔中钻出一张黄瘦的面庞,先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又含着惺惺的睡意,慢吟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犬哮,黄梁梦醒后,起身捉跳蚤。”

    慎修见他出言就有伤之意,不由得怒道:“朋友!你嘴里嚼什么蛆?”

    那人一面在树孔中爬下来,一面笑道:“小道士,你真说对了,老子性好逐臭,却又喜欢睡懒觉,身上的臭气最易引野狗,一觉醒来,身畔常围着二三条野狗。”

    说着爬了下来,却是个不满五尺的瘟老头子,一身穿着土里土气,实在看不出什么高明处,可是听他口中说话,明骂暗损,又不像省油的灯。

    公冶勤比较沉着,平静地上前作一礼道:“朋友!对不起打扰你睡眠了。”

    那人露出满口黄牙一笑道:“好说!好说!我也该起来了,是工作的时候。”

    公冶勤微怔道:“朋友在哪一行得意?”

    那人笑道:“我哪里算得上行业,只是师法古人所训,聊以度日。”

    公冶勤见他说话不着边际,耐着性子再问道:“朋友!我是为了大家好,希望你不要打岔。”

    那人一瞪眼道:“我看你还懂客气,所以才有问必答,怎么算打岔了?”

    公冶勤见他有时装傻,有时词锋犀利,心知此人颇为难缠,乃再耐着性子道:“朋友既云师法古人所生,但不知作何解释?”

    那人道:“古人说守株待兔,我就整天赖在树洞里睡觉,等兔子自己来送死?”

    公冶勤再问道:“朋友等到了没有?”

    那人哈哈笑道:“有,古人信不欺我,今天就有三头兔子上门。”

    公冶勤才知道说了半天,又被他绕着圈子骂了一顿,不由得也泛起怒色。

    慎修已变色道:“这家伙根本不可理谕,你跟他好言相向,反而自取其辱……”

    那人怪目一翻道:“换了你这语气,我更没有好的说。”

    慎修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子?”

    那人道:“我既住在树中,就叫做木中客吧。”

    慎修哼了一声道:“你这份长相,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干脆叫木客还适当些。”

    木中客大笑道:“不错!不错!名字只是代表一个人而已,怎么样子叫都行,你既叫我木客,可知山兢木客,见者无幸。”

    慎修道:“那树上的字,可是你写的?”

    木中客道:“不错!信手涂鸦,不成样子,你别见笑。”

    慎修怒道:“你跟我们有何仇怨,写那些字是何用意?”

    木中客大笑道:“原来你们是那一派的,哈哈……”

    慎修大怒道:“天龙是堂堂正派,你有何可笑的?”

    木中客仍是大笑道:“我识字不多,光会写不会识,谢谢你告诉我这两个字是天龙。”

    笑着手指又指到那八个字上,大家自然地又看了一眼,脸色不由又变了。

    三人这才明白他原来何以要将龙字写成俗体,原来又是隐含了一个嘲谑。

    木中客笑声不断,含糊地道:“天龙啊天龙!现在我才知道这两个字念做天龙。”

    慎修虽惊于他指上的功夫,却也忍不下这种侮辱,单掌比在胸前怒道:“阁下如此辱人,贫道只好得罪了。”

    木中客对他的掌势理也不理,仍是大笑不止地道:“江湖上盛传天龙派如何了得,今日亲得一见,却原来是一群草包。”

    慎修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无礼狂徒,打!”

    “打”字离口,掌风己直涌而上。

    木中客全不在意,一任掌风击在身上,他却伸手一抓,擒住慎修的脉门,轻轻一带一送,将慎修高大的身躯直抛上去,刚好挂在一株树枝之上。

    其余二人见慎修一招受制,不由大惊失色。

    木中客却仰天大笑,对着慎修道:“你叫我木中客,现在就暂时做一下木上佳客,慢慢地享受一番枝梢和风,叶底琼露,也不在你我相识一场。”

    慎修腰间的丝绦挂在树上,人又被点了穴道,只愤急得眼中火光直冒,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澄空静思片刻,突然挥动手中时刻不离的巨钟,猛击了过去,口中还骂道:“混账东西,你欺人太甚!”

    木中客依然不放在心上,不过这次没有硬受,身形一闪,迅速无比地抢在他身后,屈指一点,然后又将他抛了上去,笑骂道:“你这牛鼻子也不是好东西,跟他作伴去吧。”

    呼地一声,刚好挂在另一条枯枝,不过因为他手中巨钟的分量太重,枯枝摇摇欲折。

    木中客微笑道:“看不出你还很重,断下来摔断脖子事小,拉折了树干,岂不毁了我的栖身之处,来,把手中的宝贝给我吧。”

    说着纵身一点,轻而易举地接下他手中的巨钟,摔在地下。

    公冶勤见他俱在一招之内,折服二人,心知自己这点功力,拼也无用,干脆不作动手的打算,坦然地道:“阁下准备把我怎么办?”

    木中客一笑道:“你还老实,因此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公冶勤摇摇头道:“我们三个人一起来,我独自一人怎可离去?”

    木中客笑道:“你要是讲义气可是自己倒霉,你又救不了他们。”

    公冶勤道:“是的,因此你把我也吊上去吧。”

    木中客笑道:“不行,蜗居太窄,上面已无余地,你下回请早吧。”

    公冶勤抬头朝上望了一下,果然可堪挂人的粗枝已经没有,只得道:“既是如此,我便暂时告退,你若等在此地不走,我立刻带人来,向你要回这一场过节。”

    木中客笑道:“好!好!你再去找个厉害点的,别像这两个那么稀松。”

    公冶勤技不如人,只好回头就走,才奔得五六步,突觉背后一阵劲风袭体,刚想骂他背信,口中已说不出话来。

    心知已被点了穴道,忙伸手自行解救。

    木中客哈哈大笑道:“我这手法与普通不同,你最好别自找苦吃,还是快搬人去吧,我敢担保你哑不了。”

    公冶勤无计可施,只好哑着喉咙跑了。

    公冶勤的话说完,兀自足立当场,两眼发直。

    其他人也听得惊异不止,愕然无言可说。

    韦明远的眉头几乎都拧成一条,徐徐地道:“他在你背后,就是用的这张纸条点了你的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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