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拳击山河动 掌震鬼神惊

    第四十四章 拳击山河动 掌震鬼神惊 (第2/3页)

位就不相同了。

    黄石公初时一怔,力接六掌以后,他好似已有回攻之策,挨至战隐第九掌则,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蓦地反点一指。

    战隐反手一推,发觉指劲虚空,毫无力量,指骨应手而折。

    可是黄石公的另一手已于同时点向他的腰际。

    这两招由于动作很大,使每一个人都看清楚了。

    腰间致命大穴,战隐已必无幸理。

    梅姑惊叫道:“纪湄……”

    她的叫声太迟了,战隐吭得一声,双手下垂。

    黄石公狞笑一声,翻掌又击得他的天灵,这次连乔妫都惊叫起来了。

    突然,仿佛有奇迹似的,战隐垂下的双手举了起来,合掌朝外一分,结结实实地印上了他胸膛。

    黄石公大吼一声,身躯倒撞出去,口中血如泉喷。

    梅姑飞身扑前,本来她是出去接战隐的,却捧住了黄石公的身躯。

    乔妫一飘身到了战隐的身边急问道:“你的腰怎么样了?”

    战隐神态安然,用手抚了一下被点之处,摇摇头道:“有点痛,大概半寸之内,已无完肤!”

    乔妫不放心,立刻低头看去,见他的衣衫已被指劲透穿,被点之处,肌肤化作乌黑,这一片向完全死了,不觉咦了一声,面有惊容。

    战隐微微一笑道:“你大惊小怪些什么,难道忘了第七十页第六行了!”

    乔妫惊呼道:“你……你将移穴**练成了?”

    战隐含笑道:“是的!爸爸早年给我的根基扎得很稳,练到上个月,我就觉得还可以更进一层,不过没把握,方才给这老头子一逼,我不自然地运用出来。”

    乔妫轻轻地一按心口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自担心了一阵。”

    战隐促狭地一笑,反过头去看梅姑怀中的黄石公,只见他脸如淡金,血色染满了颔下的白髯,紧闭双目,戾气不减。

    乔妫也趋过来道:“他怎么样?”

    战隐点点头道:“他确实不错,尤其是那些招式,处处占先机!”

    乔妫道:“他每一招都是拼命的招式……”

    战隐摇头道:“不然!非身经不会了解,他每一招虽在拼命,假若我存了同归于尽之心,势必上其大当,他的手臂在招式用老之际,总会突然加长两寸,所以迫得每次都要返身自保,才能挡过……”

    乔妫道:“难怪我看见有几招他只取你的不重要部位,你也慎重其事的躲开了,我还以为你仓促间使不出紫府护体真气呢!”

    战隐微笑道:“我何至于那么差劲,梅姑,他死了吗?”

    梅姑翻了一下黄石公的眼皮道:“没有!不过内脏易位,受伤很重。”

    乔妫脸色一动道:“我对紫府秘籍估计太高,却不知世上还有更强的招式,看来你得注意些。”

    说着脸转向战隐,目光中掠过一阵寒意。

    战隐踌躇未决,梅姑已明白那意思急道:“姐姐!你要杀他?他现在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

    乔妫微笑道:“我没有那意思,不过你这样扶住他不行的,他的气血凝结,极易瘫痪,应该赶快替他推拿一下。”

    梅姑颇知医理,一听这话不错,立刻将黄石公放在地上,伸手替他在胸前慢慢地推动,才推四五下,黄石公蓦而将眼睛一张,喝道:“毒妇,你好狠的心。”

    冲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得梅姑一身,原来他的内脏受重击,仅有一丝相连,梅姑一阵推拿,全部都碎断了。

    鲜红的血印在月白的衫子上,显得分外地刺眼。

    梅姑愕然住手,只见黄石公已经气若游丝,不由得惊叫道:“老爷子,您怎么?”

    黄石公微弱地睁开眼睛,低声地道:“我不中了,方才你是好心,替我搓揉,却不知反而将我的内脏加速破碎……不过在临死前,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宅心善良,胸无城府,最好远离那毒妇,否则迟早你会受她害的……”

    乔妫冷笑道:“老杀手,你自己才是毒蛇,临死却咬人一口!”

    黄石公翻白眼珠膘了她一眼道:“善泳者死于水,你现在尽管得意,但是将来总会自食其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劝你还是为自己打算一下……”

    乔妫还没有开口,黄石公的眼已经闭上,口中鲜血直涌,气息也微弱了……

    梅姑伏尸痛哭失声,抽噎着道:“老爷子!是我杀了您……”

    乔妫在旁冷笑不止,突然一边的黄英走了过来,拉着梅姑的膀道:“文姑姑,别怨自己了,杀死我爷爷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你,她明知道我爷爷的伤势,却叫你替他搓揉……”

    梅姑抬起眼睛望着乔妫道:“姐姐!是这样吗。”

    乔妫不理她,却望黄英一望,冷冷地道:“小妹妹,你爷爷死了你都不难受?也不想报仇?”

    黄英勇敢地回瞪她一眼,语气变得冷冰冰地道:“爷爷死在他自己的名心之下,我用不着替他报仇,也不想替他报仇,可是你今天欺负了我,我会永远记住的。”

    这女孩子年龄虽有十一二岁,可是她由天真转为冷漠的态度却令乔妫感到心中一寒,冷笑着道:“你想怎么样呢!”

    黄英一昂脖子,坚决地道:“我有一日总会叫你吃尽苦楚而死。”

    乔妫脸色一变道:“你认为你有那个机会吗?”

    黄英倔强地道:“有的,我把这件事当作我今后一生的目的,除非你不……”

    乔妫脸上透出塞意,目中隐着杀机,缓缓地举起手道:“你想得不错,我不会让你有今后了。”

    黄英傲然而立,毫不畏惧,徐刚想要上前阻止,可是没有动。

    梅姑将身子挡在黄英前面,带泪急声道:“姊姊!您不会对这孩子的话认真吧。”

    乔妫冷冷地道:“会的!这孩子像我小时候一样,所以令我担心。”

    梅姑望她举起手,将黄英拉得更近一点,哀求道:“姐姐,您饶了她吧。她只是个小孩子,我敢担保她那些话是一时气愤。”

    黄英突然在她怀中一挣而出道:“文姑姑!你不要替我求她,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乔妫冷冷一笑道:“大妹子!你看如何,你总不会要我睡不安宁吧。”

    梅姑面对着两个极端的人,急得没了主张,转向战隐哀求道:“纪湄!我求你说句话吧,请姊姊饶了那孩子。”

    战隐刚想开口,乔妫回头对他道:“你杀了她爷爷,虽然她说不报仇,你信得过吗,斩草不除根,想想你父亲的一生。就是最好的教训。”

    战隐脸色一动,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道:“随你的意思吧,你的见解比我远。”

    梅姑愤然叫道:“纪湄!原来你是这种人。”

    战隐淡淡一笑道:“不错!很令你失望吧。也许从前我不是这样的,可是近来的遭遇,使我对江湖的事情有了警惕,尤其是我爸爸的事使我得到教训。”

    梅姑愤怒地道:“韦伯伯一生恕人,尽管仇人遍天下,却没有人害得了他。”

    战隐微微一笑道:“我不能比我父亲,他一生中有许多异遇,也有许多的女人倾心相爱,在危难帮助他,我没有他的运气,因此不得不慎重,而且我也不想像他一样,时时在人家的暗算中生活,所以我主张先发制人。”

    梅姑粉脸变色道:“纪湄!你变了,变得不像韦伯伯的儿子,你估辱了他的英名。”

    战隐脸上微微泛起了怒意,沉声道:“我叫韦纪湄,是神骑旅的首领,并不只想做太阳神的儿子就满足了。”

    乔妫赞许地望了他一眼,徐刚则满脸俱是惊疑之态,现在他才明白首领的真正的身份,但是又实在难以相信。

    战隐又冷冷地道:“我们的亲事原是爸爸做的主,我不想负你,因为我们究竟有过一段交谊,假若你所希望的是一个像我爸爸的人,你必须再费心另去找一个!”

    梅姑脸上涌起一阵绝望,颤着声道:“我不要找了,我对男人灰透了心,远姐姐!你连我一起杀了吧。”

    战隐垂下了头不语,乔妫却淡淡地道:“我不会杀你,虽然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名义上找纪湄,骨子里却是为监视我们,假若你对于我的话,比萧环的话更想听得进一点,我们之间就会愉快得多,可是我仍不会杀你的,杜念远愿意落任何恶名,却不会做一个醋娘子。”

    梅姑突地一收凄容,凛然道:“环师姑叫我来感化你们,我承认我失败了,我败在你手中,因为你安排得我始终无法与纪湄接近,否则他受你的毒绝不会如此之深。黄老爷子说得不错,你是个毒妇,天下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是为你而设的。”

    乔妫浅浅一笑对战隐道:“纪湄!你承认这句话吗?”

    战隐抬头望她一眼,没有回答。

    梅姑痛心地移了两步,依然靠近了黄英,含泪道:“我中了你的鬼计,替你作了刽子手,断送了黄老爷子的生命……”

    乔妫忽地尖声大笑道:“这句话倒是不错,不过你的想法还不够透彻,当你投身此地之时,你已注定了这老头子死运,不!当你离开那座庄北上之时,你已经成为我的工具,若不亏你们勒住了黄石公,说不定这老头儿一冲动,那就坏了我的大事了。”

    梅姑切齿骂道:“你是毒妇。”

    乔妫笑道:“我不反对这称呼!不过黄老头子也不是好人,他要在武林得了志,所作所为,也许比我们更不堪。那时他必成为你最敬仰的韦伯伯的死敌,而我们呢,至少还顾念着一点亲情,不会对付天龙帮的。”

    梅姑一阵愕然,泪落如雨,生意全灰,哭着道:“你将我与这个孩子一起杀死吧。”

    乔妫摇头道:“我说过我不杀你,却不会放过她。”

    梅姑抱住黄英道:“不杀我别想杀她。”

    乔妫比着手势冷笑道:“你那点本事还不够说这种话,那怕你们合成一体,我也有办法将她分出来。”

    梅姑厉声道:“只要你杀了她,我就立刻自裁,你还是脱不了责任。”

    乔妫略一停顿,望着战隐,他漠然全无表情。

    乔妫蹙着眉头道:“你的意见怎么样?”

    战隐摇头道:“我没有意见。”

    乔妫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必须表示意见。”

    战隐想了一下才低声道:“杀吧!反正我们已尽心,她一定要想不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乔妫笑了一下,移步走近二人。

    梅姑双目圆睁,毫无抗拒地等待她出手。

    徐刚叫道:“夫人……”

    乔妫停步回身道:“你有什么事?”

    徐刚嗫嚅地道“一个孩子究竟难成大事。”

    乔妫道:“现在是孩子,将来不会是孩子了。”

    徐刚道:“她祖父几十年苦研,犹不能敌首领旦夕之功,夫人又何惧乎一孩童?”

    乔妫忽发异声道:“你是北五省绿林总飘把子出身,应该知道江胡上的事,一着之疏,终身之患,你明白这意思吗?”

    徐刚低声道:“属下明白!”

    乔妫又道:“那你还要我放过这女孩子吗?”

    徐刚痛苦了一阵,才低声道:“属下身在帮中,应该为首领及夫人着想,夫人请动手吧。”

    乔妫道:“假若我请你代劳呢?”

    徐刚颤着声音道:“属下在理不敢推辞。”

    乔妫尖刻地道:“可是你心中并不愿意。”

    徐刚恳挚地道:“不错!可是属下身受夫人知遇之恩,杀身莫报,绝无选择余地。”

    乔妫用手一挥道:“好!你执行吧!要干净利落。”

    徐刚沉着脸,慢步上前,徐徐地举起手掌。

    黄英望着他凄楚一笑道:“徐伯伯!若是真论打起来的话,你不一定杀得了我。”

    徐刚点头道:“可能!不过我奉命行事,一定要完成任务。”

    黄英哀叹一声道:“我逃得过你逃不过别人,还不如死在你手里算了。”

    徐刚噙着泪珠,一掌对准她的顶门拍去,确是用足了全力,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再使她受痛苦折磨了。

    黄英闭目受死,果然全无抗拒之意。

    徐刚的掌刚要拍实下去,突有另一股巨力将他的手掌撞歪出去。

    徐刚猛然惊视,发现乔妫站在他身边,诧然道:“夫人,您是做什么?”

    乔妫轻轻一叹道:“我实在不想迫你做不愿意的事。”

    徐刚低声道:“夫人要自己动手?”

    乔妫摇头道:“不!看在你们份上,我想放过她算了。”

    徐刚大出所料,有点不相信地道:“真的?”

    乔妫微微作色道:“我几时对你讲过假话。”

    徐刚心中大受感动,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乔妫又道:“神骑旅中只有你与龙强可寄重任,我为了大局,绝不愿你们心中感到一丝别扭。”

    徐刚感激莫铭,徐徐地道:“夫人不在乎日后的麻烦吗?”

    乔妫慨然道:“不在乎!”

    徐刚屈下一膝,恭声道:“属下今后惟肝脑涂地,才得以报夫人。”

    乔妫扶了他起来道:“人之相知贵在心,我们大家都放在心中好了。”

    徐刚站了起未,沉声对黄英道:“英姑娘!今天我在夫人前为你留下这条性命,日后你要是对夫人有所冒犯,我必定拼了命保护她,那时候我可不能对你容情了。”

    黄英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梅姑瞅了战隐一眼,牵起黄英的手道:“我们走吧,离开这地方。”

    黄英默默地过去抱起地下的金猱,乔妫冷冷地道:“其实你可以不必离开,我既然放过你,就不会食言。”

    黄英也冷冷地道:“不!我还是离开,这地方我住烦了。”

    乔妫哼了一声道:“你还是不放心吧,其实我真要留难,那你怕是天涯海角,你也躲不了。”

    黄英回头道:“现在我年纪小,处处都不如你,可是我相信将来一定会赶上你。”

    乔妫冷笑道:“那倒不错!我一直希望有个较智的对手,我衷心希望你成功。”

    梅姑走到黄英身边道:“我跟你一起。”

    黄英点点着,梅姑又道:“小呆子可以带着,大呆子怎么办呢?”

    黄英嘴角一撇道:“杀了它,那东西可恨极了。”

    梅姑一怔,黄英忽而又笑道:“我们不能带着它,留在这儿没有人管辖,不如杀了好。”

    梅姑回头对乔妫道:“你肯收留它吗?你们参加泰山大会时,谷飞若是使着野兽逞能时,还可以用得着它。”

    乔妫摇头道:“我不需要。”

    梅姑无可奈何地对黄英道:“那么大的猛兽,杀之殊为不易,”

    乔妫道:“我们可以代劳,第一次我没杀死它,心中始终还感到遗憾。”

    黄英却冷冷地道:“不必了,祖父已经教了我制它之法,他认为兽性难测,随时随地都可能发作,所以预先在它身上施了毒药,我只需要加以引发就是。”

    说着转身朝谷内走去,梅站也跟在她后面去了。

    望着她们一长一短的背影消失,徐刚忽然道:“夫人,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怕。”

    乔妫道:“不错,她由天真转为阴沉只是片刻之间……”

    待利道:“这女孩子长大之后,可能会做出许多可怕的事。”

    乔妫道:“有这种可能!她受的刺激深,不过咎不在我们,这责任该由他负的。”

    说着用手指了地下黄石公的尸身一下,徐刚道:“是的!她的父母早死,与祖父相依为命,突然发现黄石公对她的关切竟不如一头野兽时,她自然大感失望,转而对一切都怀恨了。”

    乔妫微笑道:“你可是后悔方才的决定了?”

    徐刚点头道:“夫人知人着照,属下先前为她请命,只觉得她是一个茬弱的孤女,与属下又有一段情谊……”

    战隐道:“现在补救还不算晚。”

    徐刚应声道:“属下愿意再去一次。”

    战隐笑着道:“不必了!此地虽无外人,我们说话却不可背信,而且有文姑娘伴着她,多少会给她一点良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