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有情僧是有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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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有情僧是有情郎 (第1/3页)

      依然是芳菲垂柳岸,依然是铮从小溪流。

    垂柳、流水却掩不住浓浓的离愁,因为韦光在这荒村中逗留了十几天,精神差不多全复原了!想起负在身上的重任,更想起还有很多人的下落不明,亟待他去追访的,所以又匆匆地步上征途。

    韦纪湄、杜念远与徐刚三人将他送到溪边桥头,韦光黯然拱了一下手道:“大哥大嫂,徐老英雄,至尊教耳目众多,你们在这儿隐居着千万要小心,玄真子的遗书在徐老英雄那儿,大哥最好利用这段时间多用点功,还有一年多便是天龙子祖爷与秦无极相约的日子,那时我们再聚首吧!”

    韦纪湄默然无言,倒是杜念远点头道:“光弟!你在寻访白家妹子与爹娘的时候,最好留心一下,还有一个人也费神找一找,找到了就把我们的下落告诉她。”

    韦光微异地道:“谁?”

    杜念远目光斜视了韦纪湄一下道:“宇文瑶!那是你另外一位嫂嫂!”

    韦光啊了一声,抬眼望着杜念远,只见她脸上浮着一阵淡淡的笑意,无法看出一点表情,只得答应着道:“兄弟会留心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恐怕对面碰上了也不会认识。”

    杜念远笑着道:“你不认识她,她会认识你的,你们哥儿俩长得很像。只要见上了面,她自己会来找你的。”

    韦纪湄皱着眉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人家是大内的公主!我既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这段感情是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何必又要多此一举呢?”

    杜念远冷笑一声道:“你们男人可真狠得下心,几年的夫妻情分,说断就断了?人家可是为你抛弃了富贵,甘心流落江湖。”

    韦纪湄长叹一声,韦光怕谈下去又是麻烦,赶忙拱了一下手道:“我走了,各位多珍重吧!”

    语毕拔退如飞而去!这边的三个人呆望了半晌,才慢慢地移步回去了。

    韦光急走了一阵,回头已经望不见那片荒村了,才慢下步子,心中却如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才好。

    他要找的人大多了,白纫珠、朱兰、韦珊、韦明远、杜素琼……

    这些人都跟他有切身的关系,可是人海茫茫,这些人的生死存亡都不知道,他实在不知道要从何寻起!

    盘算了许久之后,他才作了一个决定,白纫珠也许会回到她的故园白家村,母亲和妹妹只有回梵净山。

    好在这两个地方都是一条路,他立刻决定取道西行,先走一趟白家庄,假若那儿没有结果,他刚好可以转道梵净山。

    一路上为掩人避行踪,他故意置了一套文装,像是一个游学的富家公子,鞭丝帽影,也不净牵动了多少村姑少女的芳心。

    白家村中景物依旧,人事全非,草堂茅舍,大部分都为蛛网尘封,连后面白太公清修的院宇也因为风雨侵蚀,鸽蛹盘踞,变得零落不堪了。

    心中有着感慨,也有着失望,他只得唏嘘着继续南行。

    十一月的天气已微有寒意,他身御轻薄的貂裘,胯下骏马,腰问长剑,却没有一点武人的气息,这应该归功于他俊秀的脸庞,再者,在梵净山中那一段成长的岁月,他接触的也多半是女子,养成他温恂懦柔的外表,虽然他的意志如钢铁般的坚强,虽然在内心与气质上都蕴藏着一般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气概,但那些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向南的气候比较温和一点,尤其是正午,阳光中带着出奇的温柔,貂裘穿不住了,他把它脱了下来,搭在马鞍上,让青灰的缎袍面在阳光中闪烁着。

    蹄声得得,加上车声辚辚,在他的后面急速地响了起来,他本能地将马勒过一边,空出道路来给那辆车子过去。

    这是一辆绿呢香车,车窗上垂着缨珞,隐约看见几个女子的头脸,盛装高髻,打扮得十分华贵,也很美丽。

    “也许是哪一家的官眷吧?”

    他在心中忖度着,却没有兴趣去进一步推究,相反的倒是车子里面传出一声轻叹。车走出老远后,还有一个女子拉开窗帘向后面望着。

    韦光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轻摇长鞭,策马向着前面走去!

    大概是正午的时分,人与马在地上都只投下一团淡淡的影子,他进了一片山谷,马在不住地喘气,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他自己也有些饿意,远远地可以望见一片庄屋,挑着高高的酒旗。

    韦光轻抛着胯下的坐骑,温和地说道:“好伙计!我知道你累了!忍耐一下,前面大概是个市镇,赶到那儿我叫人给你用酒泡豆子吃,咱们都需要好好地吃一顿了。”

    他并不指望马儿会听懂他的话,这样说着只是为了解除自己的寂寞,可是马儿居然像是明了他的意思,连跑碎步的姿势都变得有精神了。

    韦光含着微笑,听任马儿将他带到那片屋子附近,这儿果然是个颇为热闹的山镇,居民不少,也有着一两家像样的酒楼。

    高挑的酒旗上,刺绣的字也可以看清楚了,那是酒楼的招牌“别有天”。

    韦光轻轻一笑,又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名字倒也恰当!一路过来不是穷山就是恶水,好容易遇上一个歇脚的地方,当真别有天地!”

    说着在酒楼前下了马,目光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在途中遇到的那辆绿呢香车,车空了,拉车的马也卸下了,可见车中人也在这酒楼上歇脚。

    酒楼分为两层,楼下零零落落地坐着几个客人,衣着平常,显见得这是普通的座位,店伙出来招呼了,可能由于他的衣装使人家很恭敬:“公子,您请楼上坐!楼上是雅座。”

    韦光迟疑了一下,想到车上的那几个女子也一定在楼上,虽然陌不相识,可是为着白纫珠的不知下落,使他不愿意见到别的女子!

    所以他摇摇头笑道:“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动身,就在楼下算了,倒是我那匹马,麻烦你好好招呼一下!”

    店伙有点奇怪,想不透这位华贵的公子爷怎么愿意委屈自己在那种脏地方的,不过他没有权利反对顾客的意思,只得连连地答应着去牵马了。

    另外的伙计立刻带他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座位,送过擦脸布,泡上茶,韦光点了几样精致的菜肴,要了一壶酒,慢慢地斟饮着。

    酒楼中其他的客人也好奇地望着他,韦光也不在乎。

    大约过了一会儿,门外又来了一个华服锦装的青年男子,腰跨长剑,一直走到柜台上大声问道:“掌柜的!外面车上的几个女客是不是在这儿?”

    声音很熟,面貌也很熟,韦光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了。

    掌柜的却似对这人特别恭敬,连忙躬身起立道:“是,是的!在楼上。宇文大爷!那几个人您认识?”

    这年轻人哼了一声,急急地上了楼,可是他目光瞟到韦光身上,也不禁略为一顿,口中惊咦了一声,可是他仿佛很着急似的上楼了。

    韦光却想起来了!尤其是刚才掌柜的叫他一声宇文大爷,使他更为确定,这人在一年多前见过的,就是杜念远召开英雄大会,宣布广成子陵穴之秘时。

    这人通过了三项测试而进入了陵穴,他是西域白驼帮的帮主宇文琮!

    他的文才武学俱为一时之选,却不知是如何脱出秦无极的羁困……

    刚好这时店伙过去给他上菜,韦光忍不住问道:“刚才上楼的是什么人?”

    店伙脸现惊色道:“公子爷!您是读书人,问他做什么?”

    韦光微微一笑道:“我好像认识他,他是不是叫宇文琮?”

    店伙更惊惧道:“原来您是宇文大侠的朋友,那您应该上去坐,这……”

    韦光摆手道:“不用了!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刚才他就没有跟我打招呼,我只想问问他现在干些什么!看起来你们都很怕他。”

    店伙看到刚才宇文琮的确没有招呼韦光,这才有点放心地道:“公子爷!您是读书人,最好别跟这些人打交道!宇文大爷是至尊教南路分坛柳坛主属下的总管,柳坛主不理事,南边江湖上的人都归宇文大爷管……”

    韦光轻笑道:“他管他的江湖,你开你的店,何必要那么对他客气呢!”

    店伙脸泛惧色,道:“公子爷!您真是不懂江湖的事,至尊教的势力广及天下,哪一个敢得罪他们……”

    正说之间,店外又来了五六个人,由一个老者率领着到柜上问道:“外面车子上的人是不是在这儿?”

    掌柜的又恭敬地起立道:“是,是的,老爷!在楼上……”

    那批人也咚咚地上楼了,他们见了韦光,又是呆了一呆,最后那个为首的老者摇头道:

    “不!不可能!”

    说着继续向楼上走去,韦光心中一阵纳闷,忍不住问道:“这些人也是至尊教的?”

    店伙更为惊惧地道:“不,不是!那里面有一个是本府的守备大人,其他几个听说是由京里出来的大官!在这儿住了两三天了。”

    韦光奇道:“官府中的人也来找那车上的女子!至尊教的人也找她们,这几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店伙摇头道:“不知道!至尊教平常从不跟官府打交道,相反的,官府还很怕他们,尤其是宇文大爷,王守备大人见了他好像老鼠见了猫……”

    韦光心中疑团更多,真想上楼去看个究竟!不过最后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急着要到梵净山去探访母亲与妹妹,实在不愿意再惹起更多的麻烦。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争执声,隐隐夹着一个女子的抗拒声:“不用多说了!我心意已决,你们就这样回报好了。”

    接着是几个人的劝解声,甚至于也有宇文琮的声音在内。

    韦光却颇为好奇,看来宇文琮与官府中人倒是一路的,只不知那几个女子是什么来头,居然对他们那么不客气。

    然而,他心中闪过一道灵光,精神变为异常激动,刚想有所行动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云游四方,广结善缘,大掌柜的能否行个方便,布施贫僧一顿斋饭,修修来生。”

    这声音中气甚足,韦光不禁抬头惊望,原来是一个行脚僧,蓬头垢面,赤足破袖,脸上被泥沙封满,看不出年纪,却可以确定不会太老,眸子炯炯有光。

    掌柜的倒是很客气,立刻招呼伙计道:“钱二!给这位大师父下碗素面!”

    店伙刚答应着,那个穷和尚却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好心有好报,施主既有斋僧之善心,何不将好事做得彻底一点,贫僧这些日子沿门托钵,化得那残饭剩菜,可惜全是素的,肚子里一点油水被刮得干干净净,难得遇上施主如此慷慨,何不给贫僧润润枯肠。”

    掌柜的有点着恼,皱着眉头道:“你一个出家人,怎地不守清规?”

    穷和尚哈哈大笑道:“善哉!善哉!施主说这种话要下拔舌地狱的,贫僧修心不修口,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贫僧游方天下,修的是苦行僧,总要吃点长力气的东西……”

    掌柜的一听这穷和尚敢情还有点神通,这才招呼伙计道:“既是如此,给这位大师父切两斤牛肉打一斤酒!”

    穷和尚喜动颜色道:“谢谢大掌柜的,种善因者结善果,您好心定会有好报的!”

    这时店伙已在僻角处给他安了一个座头,穷和尚进得门来,却一径坐在韦光对面,咧开嘴笑道:“不劳尊驾费心,这时正是贵店生意忙的时候,贫僧怎么好意思另占一个座头呢,就在这儿挤一挤吧。”

    店伙沉下脸来道:“和尚!你这不是存心找麻烦吗?瞧你一身的脏相,怎么配跟这位公子爷坐在一起?我们掌柜的好心招待你,你别把我们的客人都赶跑了。”

    穷和尚也把脸一沉道:“和尚也是人,贵贱岂在衣上分?他赤条条地来,我也是赤条条地生,你别瞧他穿得干净,其实也不过是坐享其成,难道他还织过一寸帛,种过一粒粮……”

    店伙掀眉怒骂道:“你怎么得罪客人…,……”

    韦光倒是心中一动,觉得这和尚大有来历,连忙拦住伙计道:“没关系!你就让这位大师父坐在此地好了。”

    穷和尚张嘴一笑道:“怎么样!人家到底是有知识的,哪像你们目光浅近……”

    店伙见韦光全无温色,只得忍住气为他排下杯着,不一会酒肉送来,穷和尚先仰着脖子灌了半壶酒,然后瞧着盘中牛肉直是叹气摇头。

    韦光微异道:“大师父又有什么不如意的?”

    穷和尚轻轻一叹道:“人心如万丈深壑,永无满足之时,贫僧昨日如得这一盘肉,定视作无比珍肴,可惜此刻与公子的菜肴一比,何异粪土瓦砾,叫贫僧如何下咽!”

    韦光微微一笑道:“原来大师父是为这事不高兴,伙计!你给大师父照样来一份!”

    店伙面有难色,韦光又补充道:“回头一并算在我的账上!”

    店伙这才答应着去了,穷和尚立刻改容笑道:“如何!我说好心有好报吧!这下子不用贵店破费了,而且多做了一笔生意,喂!跑堂的,和尚肚子里饿的很,你通知厨房赶快一点,作料更不得马虎,回头加赏你们小费二两,一起算在这位公子账上!”

    店伙被他气得直瞪眼,韦光却笑着道:“照这位大师父吩咐!”

    店伙只得忍气吞声地答应着去了,穷和尚却毫不客气地抢过韦光的酒壶,就着嘴将余酒一口干了,用袖子连擦嘴角,口中啧啧地道:“好酒!好酒!这批混账真是势利眼,刚才给我送来的酒简直像个四十岁的老妓!”

    韦光一皱眉头道:“大师父这话怎么说?”

    穷和尚大声笑道:“公子出身高粱,章台走马,应是青楼豪客,怎么连这个比喻都不知道?”

    韦光摇头道:“在下的确不解师父妙喻。”

    穷和尚洪声笑道:“四十老妓为风月场中能手,又正当虎狼之年,凶辣火候都太过,却是一点韵味都没有!不像公子这酒,如十五六处子,初解人事,淡而蕴藉,进口芬芳而不呛人,入腹后犹有无穷回味。”

    韦光不禁拊掌大笑道:“看不出大师父不仅是酒中佳客,而且还是个风月老手。”

    穷和尚也大笑道:“贫僧当年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本来在金山寺落发为僧,那是个富庙,贫僧经常偷些值钱的法器僧衣,送到当铺里换了银子,改装买醉,市笑青楼,赢得了不少芳心垂奸,无奈好景不长,被当家住持发觉了,才逐出山门,落得流浪大涯,饱受流离之苦。”

    韦光听他话里有疯有傻,谈吐却有雅有俗,更摸不清是真是假,只得莫测高深地回他一个浅笑,穷和尚却不肯放松,逼着紧问道:“公子可是不相信贫僧的话?”

    韦光笑道:“大师父游戏人生,何必一定要在下相信!大师父说是真的,在下就当做是真的。”

    穷和尚一面催酒,一面认真地道:“不行!做人应该讲实在,真的不能假,假的不能真,公子一定要讲个明白。”

    韦光见他说话时虽然口沫飞舞,一口牙齿却是雪白齐整,尤其是嘴角被酒滴润湿后擦过的地方,灰尘尽去,皮肤白晰细腻,可知他的本来面目一定十分俊美,不禁心中一动,口中却应付道:“大师父吐字珠现,应是位得道的高憎,依在下想来,那应该是大师父信口诙谐。”

    穷和尚一拍桌子大笑道:“公子这下可走眼了,贫僧说的句句是真话,世上最不可信任的人是锦心绣口,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谁知他皮里阳秋。”

    韦光摇手道:“大师父禅机太深,在下实在不懂。”

    穷和尚摇头叹道:“贫僧说的是世俗人情,公子不可作禅机看!公子若不相信,镇江城南的勾栏院中,还有贫僧写给当地名妓月月红的一首绝句,虽是醉后遗兴之作……”

    韦光颇感兴趣地道:“大师父何不念出来让在下见识见识。”

    穷和尚以署击节,摇头摆脑地吟道:

    “红颜银烛碧罗帐,

    曾现如来众妙相,

    莫道浅语不消魂,

    第一温柔是此乡!”

    韦光鼓掌道:“妙!妙!大师父此诗文情并茂,立意尤新,足可当情僧二字无愧!”

    穷和尚直着眼睛嚷道:“了不得!了不得!公子可谓贫僧第一知己,贫僧虽然此时衣食不全,四大皆空,惟独胸中一点情心未死,所以自取了一个名号,就叫做有情僧。”

    他这边大叫大嚷,出语怪诞,早引得四座侧目,可是穷和尚毫不在意,店伙把菜端上来了,气呼呼地放在他面前,穷和尚连筷子都不用,伸手就在盆中抓起一只冰糖肘子,放在口中大嚼,油水直滴。

    四下的座客发出一阵哄笑,店伙实在看不过去,撇着嘴大骂道:“这是什么德性,丢尽了出家人的脸。”

    韦光却是心中一动,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原来这盆冰糖肘子是刚出锅的,其热无比。可是这和尚抓在手里,嚼在嘴里,好像全无所觉,津津有味。

    穷和尚不等店伙离开,就咕嘟着道:“跑堂的,看不出你也有点学问,贫僧虽然身穿法衣,却是拿来做幌子的,蒙吃蒙喝全仗着它,你不把我当出家人,不但是有眼光,而且也消了我不少罪孽,出家人哪有像我这样子的?所以你不能因为我就骂上了出家人,好小子,赏你一块肉。”

    说着伸出手中的肘子,就朝店伙的嘴边送去。

    店伙离他还有五六尺远,不知怎么就被他抢到身边!眼看着油腻腻的肥肉塞过来,想躲都躲不掉,烫得哇哇直叫。

    韦光见他闹得太不像话,不禁沉下脸色道:“大师父游戏风尘,干吗拿着无知俗人开玩笑?”

    穷和尚一龇牙道:“公子你不知道,这家伙可恶极了,他嫌我白吃你的酒菜,故意欺负我穷,刚才送菜来的时候,他在里面吐了两泡口水。”

    韦光一怔道:“有这回事?”

    穷和尚抓着店伙的领子叫道:“公子不信就问他好了,和尚绝不说谎冤枉人!”

    店伙被烫得裂嘴龇牙,却是不敢开口,韦光知道这事绝对假不了,心中暗惊这和尚好精明的眼光,店伙送菜来时,取的是和尚背后方向,自己面对着他犹未发现,却不知和尚怎么知道了,当下微怒地叱店伙道:“你这就太不应该了,这位大师父的账我已声明过代付了,你怎么如此可恶!”

    店伙满脸愧急地擦着嘴上油汁,呐呐地道:“公子务请息怒,小的实在瞧他不顺眼,所以才……”

    穷和尚哇哇大叫道:“你瞧我不顺眼,我哪点惹着你了吃东西有公子付账,和尚还给你多加了二两银子小费,那可是你两个月的工钱,你这小子还要恩将仇报,你瞧我哪点不顺眼,和尚又不想娶你的姐姐妹妹,混账东西!狗眼看人低,我越想越气,非要好好地揍你一顿不可!”

    说着抬起手来就朝他脸上掴去,韦光急忙伸手一格,和尚的掌掴到一半,眼看着就要碰到韦光了,却又迅速地收了回去,口中叫道:“公子!你别拦!你是好人,又是和尚的衣食父母,和尚手上太油,别碰脏你的漂亮衣服!我一定要好好地揍这小子!”

    韦光心中又是一动,因为他动手相格,已是电光石火般的出招,要封架和尚的掌势,和尚居然能及时抽手,则功力招式俱已臻绝妙之境。

    尽管心中动疑,口中却笑道:“大师父请看在下薄面,饶了他这一次吧!混账东西还不快滚,好好的侍候这位大师父!”

    店伙抚着嘴溜了,韦光才又对和尚道:“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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