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美目盼兮 几度夕阳红

    第七十四章 美目盼兮 几度夕阳红 (第2/3页)

    逍遥散人闻言手脚一慢,被韦光抢进一招,拳风直袭面门,逍遥散人好似失去先机,手忙脚乱地封开一招,韦光手下更紧,左臂前屈,反抓他的肋下。

    这一招攻得恰如其时,奥妙无匹,逍遥散人再无可避,脸上一慌,继而暴喝一声:

    “着!”

    双臂陡然圈回来,反震出去,哆的一响,结结实实地印在韦光肩头上,直将他击得平飞出去。

    四周的人立刻哄然惊呼,以为韦光败了,只有秦无极反而咦了一声,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看出这胜负谁属。

    韦光在地上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凛然若一峰独峙,丝毫无伤。

    逍遥散人却神色怪异地呆立片刻,再慢慢地向地上倒去,四周又是一声惊呼。

    秦无极似乎也被这离奇的现象怔住了,慌忙飘身过去,只对逍遥散人扫视一眼,又朝韦光一哼,低声道:“小子,好毒的手段!”

    说完那句话后,他突地扭过身子,几个起落后,就整个地消失不见了。

    出人意外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以至于使人来不及去思索,更谈不到去接受的。

    最难解的是秦无极突然抽身撤退了,这天下谈之色变的大魔头,在接连损失两个得力下属之后,居然肯毫无表示地走了。

    他曾经由几个人的身畔,都是匆匆一掠而过,那些人当然都不敢出手拦他,甚至还为着他没有顺手伤人而庆幸,可是对他的离去原因却实在难以猜透。

    虽然韦光曾击倒了逍遥散人,可是谁都明白韦光绝没有能力去击倒秦无极。反之他却有足够的能力去击倒韦光,为什么他又肯放弃这个机会呢?

    韦明远首先拥过去,走近韦光身畔欢声道:“孩子,真难为你了,你使我感到骄傲。”

    韦光骤然感到不好意思起来,这是父亲第一次用夸奖的语气对他说话,而且说得那么热烈恳切。

    韦明远又侧身看了一下躺倒在地的逍遥散人,只见他面目尽紫,奄奄一息,周身别无伤痛,仅只肋下衣袂裂开,肌肤上露出五条抓痕。

    这抓痕亦仅是浮皮之伤,于理不应致命,不觉惊道:“你是怎么伤了他的?”

    韦光摇了摇头道:“说来可真惭愧!他武功造诣实在已超过了我,最后一招互换,他应该可以将我震成重伤,谁知他的劲力竟然藏而不发,而我伤他的一招,也是同归于尽的一式,在万般无奈中,我突然记住子午经中一段功夫,可以将手臂伸长两寸,这种功夫我并没有练成,今天不知怎地突然发生效力了……”

    韦明远蹙眉道:“你说的那些功夫我不知道,我只问你最后所用的功夫能致人死命吗?”

    韦光略加思索道:“若是中在要害上,当然是可能的!”

    韦明远手指逍遥散人道:“如你所说的两寸之长,他不会伤得这么残,如你所说的受伤部位,这肋下并非致命处,他也不会伤得如此重……”

    韦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他必中了我体内潜伏的毒素……”

    韦明远不禁一怔道:“你身上怎么会有毒的?”

    韦光觉得一时很难把话说明白,只是回头对小红道:“小红,这人还有救没有?”

    小红将逍遥散人的眼皮翻开,省视片刻,才摇头表示无望,韦明远大不以为然地道:

    “你身上到底含些什么毒会如此厉害?”

    韦光红着脸不作声,半晌之后,他突然又道:“小红,把你身上的圣王丹喂他吃一粒。”

    小红大惊失色道:“那怎么行呢?一共只剩两粒了,完全留给你也不一定够用。”

    韦光神色庄重地道:“我目前还用不着它,这个人在动手时给我留了一份情,大丈夫讲究恩怨分明,至少不能叫他死在我的手中。”

    小红万分不情愿地取出一颗圣王丹,捏碎了放进逍遥散人口中,然后才堵着嘴道:“全依你,不过还有一颗你可千万别做人情了!”

    韦光欣然一笑道:“小红,假若你要做我们韦家的人,该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韦明远听见那句话又是一怔,立刻把怀疑的眼光望着他们俩人,杜素琼解事地走过来笑道:“孩子,看来你还有许多事要告诉我们呢!这里可不是谈天的地方,大家到屋里去谈吧!”

    庄宁过来背起逍遥散人,大家簇拥着向屋子里走去,当然也有许多人知道凭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跟去凑热闹,可是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兴奋与喜悦。

    那是因韦光的突然出现而引起的,他们不但替韦明远庆幸着有了一个好儿子,也庆幸着这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能惊退秦无极了。

    天龙谷中的人越聚越多了,每一个不甘屈服于至尊教淫威之下的武林人士,都纷纷投向此地,因为这是至尊教势力惟一达不到的地方。

    可是谁都役发现另还有一块地方,那是一块至尊教没找到的地方,同样地也为着在抵抗至尊教在作着努力与布置。

    那便是韦纪湄与杜念远休息的渔村。

    自从韦光离开那里以后,韦纪湄与徐刚整日深居简出,专心潜练子午经上许多玄妙的功夫,他们很少看见杜念远,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杜念远!这个一手创起神骑旅赫赫声势的女人,她真能忘怀了往日叱咤风云的岁月而甘心蛰伏吗?这个问题只有留待事实去答复。

    可是她休息的那所渔村却有了显著的改变,原来居住在村中的渔民都不见了,换了一批新的居民。

    这批居民完全是神骑旅的旧部,由祝家华率领着,紫府秘籍的四个传人只剩了两个,邢洁追着白纫珠不知所终,凌寒冰则跟着朱兰与韦珊还远隐梵净山,只有易水流与孙霞还留在这儿,再加上公孙午留下的那个小子铁牛,算是杜念远全部的班底了,这些人整日在她的指挥下忙碌着。

    这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夜,渔村中静静的,只有铁牛在临溪垂钓,蓦地远道一阵骑声急促,来了两匹奔马,马上各驭了一个头包青帕的女子。

    马到桥头倏然停住,两个女子都跳下了马,向村中凝看着,年纪较大的一个,身材也略高,布衣风尘不掩秀色,低声对旁边的那个女子道:“英妹妹,大概就是这里了,只不知道他们住在哪一家?”

    被叫做英妹妹的那个女子虽然年轻一点,性情却十分急躁,立刻道:“总共才这几间屋子,整个地找它一遍不就知道了!”

    年长的女子立刻止住她道:“不行!我们的处境不比从前了,凡事还是慎重一点,尽量避兔引起误会的好。而且杜念远做事的方针你是知道的,她处处地方都不会少了布置,我们贸然闯进去,说不定还会惹来一场没趣。”

    年轻的女子闻言脸色略现不平,但还是忍了下来,那年长的女子轻轻地走到铁牛身畔带笑问道:“借问大哥一声,这儿是否住着一对夫妇?”

    铁牛将眼一抬,傻怔怔地道:“这里的夫妇多得很,你们间的是哪一对?”

    那女子一怔,心中不知道韦纪湄等人在此是否改了名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铁牛哼了一声道:“连名字都不知道,你们找的什么?”

    语气十分不耐烦,年轻的女子立刻按捺不住,厉声叱骂道:“混账东西!你是吃生米长大的!”

    铁牛将鱼竿一扔,跳起身来叫道:“贼婆娘!你敢骂老子!”

    那女子勃然色变,伸手就是一掌,铁牛的动作很迟笨,再者女子的手法也太快,连闪避都来不及,当时挨了一下。

    铁牛不过晃了一下脑袋,那女子反而捧着手,痛得直咧嘴。

    年长女子见状微异,连忙问她道:“英妹妹,你怎么了?”

    年轻的女子瞪着眼道:“这家伙的皮比石头还厚……”

    铁牛哇哇叫道:“贼婆娘!你打了老子还要骂人!”

    莽冲冲地就是一拳猛击过来,年长的女子微一皱眉,伸手迎着他的拳势,轻轻一托,铁牛只觉得她的劲道大得出奇,身形控制不住,扑通一声,掉到河里去了。

    急得他在水中直起身子,拉开喉咙大叫道:“孙姑娘,快来呀!来了两个贼婆可凶得厉害!”

    随着他的叫声,最近的一所茅屋门呀然打开,出来一个妙龄女郎,正是四大侍者之一的孙霞,见了来人后,不觉微微一怔,问道:“原来是宇文公主与黄姑娘驾到,二位不命人通报,跟这傻家伙生气干吗?”

    这两个女子正是宇文瑶与黄英,得到韦光的通知后千里迢迢,按址前来找寻韦纪湄,想不到一开始就碰上铁牛这么一个愣家伙,惹上一场闲气,再被孙霞尖利的口齿一讥嘲,立时弄了个脸红耳赤,略顿片刻才讪然道:“我们是来寻访贵首领与夫人的。”

    孙霞冷冷地道:“此地没有首领与夫人。”

    宇文瑶一愕道:“光弟明明告诉我他们在这儿。”

    孙霞依然冷冷地道:“公主口中的他们是指谁而言?”

    宇文瑶见她是在明知故问,不禁也薄薄有了一层怒意,沉声道:“韦纪湄与杜念远!”

    孙霞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家师与师母,公主为什么不早点说明白呢?”

    宇文瑶微愕道:“那不是同一个人吗?”

    孙霞冷笑道:“那可大不相同,神骑旅拜受公主之赐,早已烟消云散,家师母虽然曾再度创派,但家师亦因公主之赐,记忆全失,坚持不肯就任首领之位,家师母伉俪情切,只得把神骑旅永远地放弃了,公主来找首领与夫人,我自然无法回答了。”

    宇文瑶听她重提旧事,不禁脸上一红,口气也转为柔和了,微带歉意道:“往事不堪提,我现在是特来寻访令师与令师母的。”

    孙霞冷冷地道:“家师与师母一介平民,怎敢有劳公主下访?”

    宇文瑶听出她是在故意刁难了,但仍是蔼然道:“我也早已放弃公主的名位了,请姑娘不要再如此相称。”

    孙霞将眼一抬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宇文瑶尚未答话,黄英已怒不可遏地道:“这是我们的事,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孙霞也抗声道:“不跟我讲清楚,你们就别想见得到人!”

    黄英一脸怒容,回头对宇文瑶道:“姊姊,韦光说杜念远已经改变心性,诚意相招,看来完全是欺人之谈,那毒妇根本还是老样子!”

    宇文瑶的脸色也变了,愤然尚未开言,孙霞已寒着喉咙道:“师母虽然放弃了神骑旅,她在江湖上的地位却并未改变,你们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黄英悍然道:“我偏要骂妖妇,毒妇……”

    孙霞愤然起身,一指径取黄英的胸部,黄英早已提防她会出手攻击,见状身形一错,避开指风,反手扣住她的臂腕厉声道:“小辈!凭你还敢放肆!跪下去!”

    指间一加力,本想将她压跪下去,孰知孙霞冷冷一笑道:“不见得!”

    身躯一转,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脱出掌握,右臂一屈,反挥回去,刚好抓住黄英的腰带,一下子将她举起来,远远地掷了出去。

    匐然一响,黄英撞地不起,孙霞在掷人之际,顺手还点了她的穴道。

    宇文瑶见状心头微惊,喝道:“小辈!仗着这一点伎俩你就敢目无尊长了!”

    孙霞冷笑道:“你别不要脸了,家师虽然与你成过夫妇,那内情实在不堪一说!”

    宇文瑶羞怒交加,厉叱一声,脚下略移数步,双手迅速拍出,孙霞见她的来势很凶,一时不敢硬接,连退了好几步。

    宇文瑶怒声道:“今天要是让你逃了过去,我那二十几年的武功就算是自学了!”

    孙霞回唇相讥道:“连这一把岁数都是白活的……”

    一语甫毕,宇文瑶的身影已逼了上来,快得像一道电光,接着啪啪两声,孙霞的双颊上,各添了一块红红的掌影,不觉大是吃惊。

    宇文瑶厉容满脸站在她身前沉声道:“若以我早年的心性,此刻你早就没命了,这两掌是代杜念远教训你的,不过她若是像你一般的混蛋,这两掌算是教训她也未始不可!”

    孙霞掩着脸一言不发,不远处突然有人冷笑道.:“好神气啊!我就站在此地,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我呢?”

    宇文瑶闻言一怔,抬头望时,杜念远已站在两丈远近处,她身后还跟着易水流与祝家华,神态从容,却不知他们是何时到来的。

    宇文瑶心头微惊,只觉得杜念远的功夫是越来越高明了,从前自己只在心术上将她列为对手,武功上根本不屑一顾,现在却要对她重新估计了。

    略顿片刻,宇文瑶才定下神来,怒声道:“杜念远,你是个无耻的毒妇!既然你没有诚意,又干吗要叫韦光通知我们?”

    杜念远微微一笑道:“当着纪湄的面,我不能不故作大方,那番话也只有韦光那种傻瓜会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也会认了真呢?”

    宇文瑶心中百感交集,羞辱,失望,愤怒,一古脑儿都冲了上来,眼眶中泪珠盈然,厉声大叫道:“妖妇,毒妇!今天有你就没有我……”

    双掌猛推,劲力如潮,连地下的砂土都刮了起来,直向杜念远身上涌去,她是存心要置杜念远于死命了。

    可是等劲力过后,她发现杜念远仍是好端端站在另一个方向,口角含着嘲弄的微笑,丝毫未受损伤,不禁怔住了。

    杜念远微微一笑道:“你尽管发狠好了,我只要靠着这一套移形换位的功夫,就可以永保不败之境,等你力气用完了,就轮到我来对付你了。”

    宇文瑶脸色一变,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叹,她知道杜念远的话并不是虚夸,自己是一败涂地了,在心计上根本斗不过她,现在武功也不足为凭了。

    沉默片刻,她才凄然地道:“杜念远,算你赢了,我只求你一件事,请你让我再见纪湄一面!”

    杜念远冷笑道:“他是我的丈夫,你要见他做什么?”

    宇文瑶脸容凄厉地叫道:“他也是我的丈夫,我在临死前总有权利见他一次。”

    杜念远冷酷地笑道:“你的丈夫是韩芝佑,当这个名字不复存在时,你们夫妇关系也跟着完了。”

    宇文瑶厉叫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杜念远冷冷地道:“当然是我说的!你在夺去他时,并没有容我见一面,我现在也不必要故作大方。”

    宇文瑶的声音由凄厉一转为哀伤,颤抖着道:“杜念远!我求求你!这些年来我抛弃了一切,历尽艰辛,都是为了他!我不想再跟你斗下去了,我只是要求见他一次,哪怕是偷偷地看他一眼也好……”

    这种哀伤几乎连铁石人都会因之心碎,可是杜念远依然摇头拒绝道:“不行!当你跟他在宫**度晨昏时,你并没有想像到我的痛苦,你能加诸于我,为什么我不能加诸于你,我能忍受,为什么你不能忍受!”

    宇文瑶忽然一抹眼泪,毅然转身,杜念远叫道:“你想上哪儿去?”

    宇文瑶已由悲伤转为坚定,凛然道:“谢谢你提醒了我!也谢谢你给了我暗示,你坚持不准我见纪湄,足见他对我的感情仍在,因此我也不必轻生,我要学你当年那种耐性等待,你不能永远将他藏了起来,我也总有见到他的机会……”

    杜念远哈哈大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宇文瑶凛然道:“你当然不会!当年我故作大方放过你,是因为我掌握着大多的优势,现在你并不比我强多少,你自然不肯放过我!”

    杜念远笑道:“既然你知道得那么清楚,为什么还那么乐观呢?”

    宇文瑶庄容道:“正因为你目前胜过我不多,我才觉得自己有希望,只要我今天能逃过你的毒手,异日胜负之机,又不知落于谁手了!”

    杜念远高声大笑道:“对极了!你的命运完全在乎今天的一搏了,为了尊敬你最后的那点领悟和智慧,我给你一个优待,我等你走出三十步后,再行出手对付你!”

    宇文瑶有点不信地道:“我若领先三十步,你就很少有追及的希望了。”

    杜念远轻轻一笑道:“我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也很少做大有把握的事,胜利的成果一定要得之于艰难之中,胜利的机会一定是系之于毫发之间,那才够刺激。”

    宇文瑶顿了一顿才问道:“你认为在三十步之外必能一招杀死我?”

    杜念远点头笑道:“不错!可是三十一步之外就不行了!所以我把成功之机置于最难及之点!”

    宇文瑶神色一整道:“好!今天我承你容情了,为了纪湄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否则我宁可面对面地接受你的挑战!”

    杜念远不说话了,手微微抬起,庄容道:“你开始动身吧!”

    宇文瑶望她一眼,立刻转身一步步地向前走去,步伐坚定而缓慢,好像漫不在乎似的,可是在走出二十五步之后,身形猛然加速,恍如一枝急箭。

    杜念远神色一变,手掌猛地扬出,掌心中一片青色光芒,涌向宇文瑶的背影,隐有闷声破空。

    宇文瑶在最后突然展开少为人知的魅影身法,抢到第三十五步时,才感到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撞力,正在庆幸自己幸脱危境,突然她身旁传来一阵轻爆,蓝光闪烁中,一条白影冲天飞起,挟着一声厉啸掠空而逝,倒吓了她一大跳。

    接着是杜念远的跌足长叹道:“可惜!可惜!宇文妹子,你为什么不慢一点呢?”

    当宇文瑶愕然四顾时,只见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中,犹自冒着缕缕青烟,草被熏枯了一大片,洒着几滴鲜红的血迹。

    而尤其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杜念远此刻竟消去了脸上的冷漠,含笑迎了上来,以诚恳的语言道:“宇文妹子,抱歉得很,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也让你糊里糊涂地陪我布了半天的陷阱,只可惜以一步之差,仍是让那恶獠逃走了。”

    宇文瑶莫名其妙,同时对杜念远乍来的善意也感到不敢接受,骇然退后一步道:

    “你……究竟在闹些什么鬼?”

    杜念远微微一笑,指着那丛枯草道:“没有什么,只可惜叫端木方逃走了!”

    宇文瑶慎然色变道:“端木方?他怎么来的?”

    杜念远淡淡地笑道:“跟在你们后面来的,远在百里之外.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行踪了,可是意外的我也发现端木方跟踪在你们身后,这老魅此刻的功夫,已不是我们任何一人所能抗的,在万般无奈下,我只有利用所制的一种暗器来对付他,假如时机配合得当,在出其不意的情形下,也许能除掉他,只可惜功亏一努,仅伤了他一点浮皮,不过总算把今天的危机度过了!”

    宇文瑶怔怔地道:“你是说利用攻我的机会,实际却是攻他?”

    杜念远点头道:“是啊!他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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