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异军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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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异军突出 (第1/3页)

      话锋微微一顿之后,又沉声喝道:“慕容大侠,请下来相助一臂之力。”

    邵友梅朗声笑道:“好的……”

    话声中,已飞身下扑,双笔一挥,由侧面欺身而进,击向黑衣怪人的左肩。

    黑衣怪人冷笑一声,道:“慕容杰,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长剑一挥,一招“夜战八方”,将史天松等师兄妹三人迫退三尺,紧接着招化“玉带围腰”,势若迅电奔雷,向邵友梅横扫而来。

    邵友梅虽然明知对方是自己人,但这第一招,怎么也不能示弱,他,故装使尽全力地大喝一声,手中判官双笔一式“横架金梁”,硬行封架。

    “锵”地一阵金铁交鸣声中,邵友梅震得连退三大步,才拿桩站稳。

    黑衣怪人呵呵狂笑道:“见面不似闻名,慕容杰,你好教我老人家失望……”

    话声中,长剑顺势一挥,“当当”连响,又将同时攻上的史天松等三人逼退三大步。

    邵友梅怒喝一声,挥笔和身飞扑,史天松等三人也配合着一齐振剑抢攻,五个人立即展开一场以快制快的抢攻。

    黑衣怪人虽然独战四个强敌,但因邵友梅仅仅以一半的真力在虚应着,所以他尽管已不若先前那么轻松,却仍然是攻守兼施,显得镇定已极。

    邵友梅边打边以“慧光心语”传音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黑衣怪人居然也以“慧光心语”答道:“这些,你暂时莫问……”

    在目前情况之下,如以普通真气传音交谈,必然难逃史天松等人的观察,但“慧光心语”为“翡翠船”武学中绝艺之一,系将丹田真气由鼻孔中逼出,毋须使嘴唇翕张,旁人根本无从察觉。

    邵友梅一见黑衣怪人也能施展“慧光心语”,自然更证实了他方才在“四海厅”屋顶上的猜想,当下,立即传音接道:“哦!我知道了,您就是……”

    黑衣怪人连忙截口接说道:“不必多说,你应该赶快前往桃花坞,解救林志强才是正经的。”

    “桃花坞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但你可以设法打听。”

    邵友梅传音苦笑道:“师父!您这次帮了我一个倒忙,如今,他们必然以飞鸽传书通知百里源变更地点了。”

    原来这位黑衣怪人,就是邵友梅那位“无颜见江东父老”

    的师父,也就是曾在朝云峰的山神庙中,解救过周幼梅一劫的那位神秘怪人。

    黑衣怪人这才传音“哦”了一声道:“对了,我这人真是越老越糊涂啦。”接着,又传音苦笑道:“友梅,你看该怎么办?”

    邵友梅道:“为今之计,只有由我跟踪这三个小畜牲,同时,请师父费神,隐身附近,看看能否将那传书截下来,因为我断定他们的飞鸽传书还没发出。”

    黑衣怪人道:“对!就这么办。”

    邵友梅传音接道:“师父,您必须伪装不敌状,赶快脱围。”

    “好的……”

    黑衣怪人传音未毕,史天松已怒声喝道:“诸位,如果咱们四人联手,还收拾不了这个匹夫,咱们四个,也就不必再在江湖上混了。”

    邵友梅首先附和着道:“是啊!咱们可同归于尽,也不能丢这个人。”

    话声中,手中判官双笔,有若游龙天骄,展开一串疾风骤雨似的抢攻,而且,尽是放弃防守,与敌偕亡的拼命招式。

    邵友梅这一以行动配合他的豪语,同时也激发了史天松等三人的斗志,一齐以十二成真力,展开一场舍死忘生的恶斗。

    在如此疯狂攻势之下,黑衣怪人似乎已呈不支状态,但他口中却呵呵狂笑说道:“你们四个,年纪轻轻的,怎么都不要命了?”

    话锋微微一顿之后,又含笑接道:“但我老人家仰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孽,就饶了你们吧!”

    这言外之意,他已打算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憋了一肚子闷气,一直没法发泄的吕不韦,闻言之后,不由怒喝一声:“老匹夫,你还走得了吗!”

    黑衣怪人呵呵大笑道:“我老人家要走,凭你们四个,纵然再加上两倍,也未必能留得住……”

    吕不韦截口一声冷笑,喝道:“先留下狗命,才可让你走!”

    黑衣怪人笑道:“小子,我老人家偏要由你这边闯闯看,你可要当心了!”

    话声未落,“锵”地一阵金铁交鸣,吕不韦手中的长剑,被震得荡了开去,黑衣怪人已把握住这一瞬即逝的良机,疾然腾身而起,向大门外飞射而去,口中并发出一串有若天鼓齐鸣的震耳敞笑道:“小辈们,老夫少陪啦!”

    话声未落,人已飞登大门外“寿”字牌楼之上。

    以上官玄为首的黑道群雄们,纷纷向大门外腾身飞扑。

    但史天松却震声大喝道:“穷寇莫追,罢了!”

    这当口,黑衣怪人已由“寿”字牌楼上,飞射而起,闪得一闪,即消逝于沉沉夜色中。

    目注黑衣怪人身形消逝的方向,史天松目光一掠吕不韦和古琴二人道:“三弟、五妹,你们看出端倪来了吗?”

    吕不韦茫然地问道:“什么端倪?”

    这位酒、色、财、气四大俱全的“四全秀士”,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茫无所觉。

    古琴却同声反问道:“大师兄指的是那厮临去时,所显示的身法?”

    史天松点点头道:“是的,那分明是本门中的‘天龙御风’身法。”

    古琴接问道:“大师兄以为他是?”

    史天松脸色凝重地接道:“我想,那厮九成九是大师伯。”

    一旁的邵友梅,外表上装得漠不关心,但他心中却在暗暗笑着:“你们的大师伯,就站在这儿哩……”

    吕不韦长叹一声道:“如果他真是大师伯,咱们栽的这个筋斗,倒也不算冤。”

    史天松挥了挥手道:“咱们先回去,这情形,必须立即告禀两位恩师……”

    因了这一场联手对敌的缘故,史天松等三人对邵友梅的疑虑,已几乎完全消失,双方的距离,也于无形之中缩短了。

    而且,史天松并特别笼络邵友梅,主动地说出,将在乃师面前,竭力保荐,加以重用。

    同时,也特别说明,他们师兄妹三人,于明日寿筵过后,即将返回乃师身边,希望邵友梅能暂在“逸园”小住,以收坐镇之效,但这请求,却被邵友梅委婉地谢绝了,他说:“我是一个劳碌命,不能在任何地方安心呆下来,而且,方才我不知道那黑衣怪人原来就是邵友梅,否则,他不会那么轻易离去。”

    史天松不由一愣道:“原来阁下方才还藏了私?”

    “话不是这么说,”邵友梅苦笑着接道:“令主,在下十年面壁,为的就是要报邵友梅所给我的一掌之仇,如果事先都全部抖了出来,将来又拿些什么来雪耻复仇呢?”

    史天松也苦笑道:“有理,有理。”

    接着,才精目环扫群雄,扬声说道:“诸位都辛苦了,现在,距天亮已不久了,大家都回去歇息一会儿吧……”

    第二天,上官玄的六旬大庆,在近干群豪的祝贺中,热烈地度过。

    当寿筵进行中,并没发生任何事故,也没宣布过什么意外的消息。

    寿筵散后,邵友梅借口要追查邵友梅的行踪,首先向史天松等人告辞,沐着苍茫夜色独自离去。

    但事实上,他并没远离,当他察觉后面并无可疑人物跟踪时,立即绕道登上“逸园”后面的女郎山,隐身于一株古松之上,居高临下地向“天”字号住所中窥探着。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他,仅仅忖测到,以史天松为首的群邪,曾在史天松的房间内,举行了一次历时半个时辰的秘密会议之后,史天松等师兄妹三人,才于二更左右相偕悄然离去。

    当然,邵友梅也立即远远地追蹑下去,不过,此刻的邵友梅,已非“生死神判”慕容杰的身份,而改为一位游学秀才的姿态了。

    史天松等三人的行程,是偏向西南,斜贯云梦地区,由湘鄂交界的“石首”进入湖南省境的“华容”,继续西进,经“石门”、“慈利”、“永顺”、“永绥”,而到达“茶洞。”

    这一段行程不算近,而这些人,又都是以普通速度行进,因而足足走了七天之久,才于黄昏时分到达“茶洞”。

    当然,在这漫长的行程中,不论邵友梅的跟踪方法如何高明,终难免被史天松等人察觉到。

    但令人诧异的是:尽管他们已察觉有人暗中跟踪,但他们却似乎有恃无恐地并不隐蔽自己的行踪,依然大模大样地继续前进。

    这情形,当然使邵友梅微感纳闷,但更使他纳闷的,却是他本人的后面,也有两批神秘人物,在暗中跟踪着,形成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复杂局面。

    那暗中跟踪邵友梅的两批人中,第一批是一红一绿两位妙龄美女和一位白发如银的青衣老妪,这三位都似乎是本来面目,但以邵友梅的江湖阅历之丰富,竞一点也瞧不出这三位神秘女人的来历。

    至于另一批跟踪的,则是一老一少两人,那两位,显然是经过改装易容,不知其来历,更不知其跟踪目的何在。

    当然,凭邵友梅的身手,不论这两批暗中跟踪的人,是否为他而来,也不论其武功有多高,他都不至于担心害怕。

    但使他内心微感不安的,却是他离开“逸园”的前夕,因事情演变得太出意外,未曾与惊鸿一现的乃师取得以后联系的方法。

    尽管他深深地了解乃师的矛盾心理,既愧对自己的爱徒,又对百里源夫妇痛恨入骨,因而纵然他想与乃师联络,乃师也必然不会接受,而只能在暗中协助他,但以目前情况而论,面对强敌,而己方两人,却是各自为政地孤身涉险,不但减低了己方的实力,也易于予敌方以各个击破的机会,这是大大的不合算的。

    此外,他于临行之前,曾请柳如眉赶赴乃妻处,请他的八师弟白文山随后赶来接应,计算日期,白文山也该赶上来了,但事实上却音讯杳然,会不会是柳如眉在半途上出了什么意外呢?

    至于请乃师截击由“逸园”所发出的信鸽一事,更是关系此行成败,但他却无从获知其结果究竟如何……

    这些零零总总的问题,一直在他心头萦回着,因而尽管他此行跟踪的行程,算得上是相当顺利,但他的心情,却并不见得怎样轻松。

    这种心情,当他进入了茶洞镇之后,可更显得沉重了。

    如所周知,“茶洞”虽然是一个山区小镇,但因地处川、湘、黔三省接界之要冲,市面上却是相当繁荣,也因它是三省接界处,形成官府方面三不管地区,一般作奸犯科之流,视为世上桃源而趋之如鹜,因而更增加了它的繁荣和复杂。

    史天松等三人,住进了茶洞镇上首屈一指的“高升客栈”,邵友梅却投入“高升客栈”对街约莫五丈远处的“悦来客栈”

    中,至于那另两批跟踪的神秘人物,则一齐投入“悦来客栈”

    隔壁的一家“兴隆馆”中。

    邵友梅特别选了一个二楼的房间,由窗口可以遥遥地看到“高升客栈”的大门。

    一切安置就绪,并进过晚餐之后,立即熄灯安寝,但实际上他却是静坐窗前,一面监视“高升客栈”大门口的动静,一面则以“天视地听”功夫,默察住在隔壁:兴隆馆”中,那另外两批神秘人物的谈话。

    “老人家,我们还要走多远?”

    这是另两批神秘人物中,一老一少中的年轻人在发问。

    只听那年老的一位,轻轻地一叹道:“不会太远的了,孩子,少说话,早点安歇吧……”

    那位年轻人也真听话;果然不再发问了,但这情形,对邵友梅而言,却感到颇为失望,因为,他听是听到一部分对话了,但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听了也等于没听到。

    就当他因对方谈话停止,而眉峰一蹙之间,另一个房间中的对话,又清晰地传了过来:“二妹,少吃一点好不好,吃多了会发胖的,长得太胖了,将来可嫁不出去哩!”

    这一路行来,邵友梅已能于对方口音中辨别是谁在说话了。

    目前这说话的,正是两位少女中的红衣女郎,邵友梅方自精神为之一振间,只听那绿衣女郎不依地道:“我不来了,大姊只会取笑我。”

    那青衣老妪叹了一声道:“双文,你莫取笑她,偶尔多吃一点,不会发胖的。”

    那绿衣女郎的语声笑道:“还是姥姥最疼我。”

    青衣老妪幽幽地一叹道:“这世间,还有比姥姥更疼你们的人吗?”

    “对了,”红衣女郎也轻轻一叹道:“连娘也对我们那么漠不关心……”绿衣女郎的语声接道:“娘只关心那个姓百里的,有一次她还硬逼着我,要我叫他爹哩!”

    绿衣女郎的口,显然还含着菜肴,说起话来,含含糊糊地。

    红衣女郎的语声笑道:“看你这吃相,二妹,吃完再说不行吗!”

    青衣老妪的语声接问道:“双城,当时,你叫了没有?”

    绿衣女郎“哼”了一声道:“我才不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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