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煞星出世惊浩劫

    第二十八章 煞星出世惊浩劫 (第2/3页)

,前天还在郑州出现过。”

    话锋一顿之后,又长叹一声道:“这真是劫数。”

    蓝衣人轻叹一声道:“我早就向局主建议过,要他向‘三绝帮’领取号牌,可是,他却当作耳边风,如今,眼看大祸临头了,才着急起来。”

    青衣人注目问道:“吴兄,今天真的就住在这儿,不打算走了?”

    蓝衣人点点头道:“是的,几时局主将‘三绝帮’的号牌取来,我们就几时动身。”

    青衣人蹙眉说道:“可是,五辆镖车,目标不算小,所以,呆在这儿,也并不安全。”

    蓝衣人苦笑说道:“总比在官道上要安全得多,退一步说,万一那厮居然找到客栈中来了,那算是咱们命该遭劫……”

    这时,一阵急骤马蹄声,与“辚辚”的车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青衣人欣慰地接着笑了笑道:“他们都赶来了。”

    不错!那是一列五辆双套马车,押镖的,除了打前站的那两位镖师之外,还有两位随车护卫着的镖师和二十来个趟子手。

    光看这押镖的阵容,就知道这一趟镖,必然是非常贵重。

    凭这“武威”二字的镖旗,可说是大江南北,通行无阻。

    可是,如今却为了一个林志强,而不得不被迫大白天也躲起来了。

    这一列镖车到达客栈门口之后,青衣人连忙叫道:“小二哥,快将左侧的巷子打开来,以便镖车拉到里面去。”

    店小二连声喝着喏:“是!是!大爷!小的马上就来……”

    左侧的弄子,是通往客栈的后院的。

    就当他们七手八脚地,将五辆镖车都赶进小弄内,仅仅最后一辆的车厢还露出一半在街上时,一骑疾驰而来,止于客栈前的白马,却使他们呆住了。

    那是一匹通体不见一根杂毛的纯白骏马,马上人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白衫书生。

    这就是目前江湖道上,使人闻名丧胆的“小煞星”林志强。

    由外表上看来,他并没多大改变,不过是皮肤较为白皙,眼神也较为更有神采而已。

    可是,谁会想到,这个外表看来,文质彬彬,毫不起眼的年轻书生,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哩!

    虽然不过是短短七八天的工夫,但林志强的一切,却已经是绘声绘影地传遍了江湖。

    因而他这一骑人马,在客栈前一停,那武威镖局的人,就个个像中了魔似地,呆住了。

    林志强那冷厉的目光,朝那批人一扫,冷然问道:“你们是保镖的?”

    那位蓝衣人,显然是这一行人的首脑人物,此刻,他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了,点点头道:“不错。”

    林志强接问道:“是哪一家镖局?”

    话声中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问案的官大人,审问犯人一样。

    蓝衣人赔着笑答道:“在下是武威镖局。”

    林志强接问道:“你是局主?”

    “不!”蓝衣人接道:“在下是保这一趟镖的首席镖师。”

    林志强笑了笑道:“那我真是问对人了。”

    接着,俊脸一沉道:“亮号牌。”

    刹那之间,蓝衣人脸色如土地连退三大步,语不成声地接说道:“号牌……

    已经由我们……局主前往……领取,还……

    还没回来……”

    林志强唔了一声,问道:“那么,你是交不出号牌了?”

    蓝衣人打了一个寒噤道:“是……是的。”

    林志强冷冷地一笑道:“知道我是谁吗?”

    蓝衣人道:“在下知道你是……‘三绝帮’的总巡察……”

    林志强庄容接道:“也是以往林家堡的少堡主,双木林,草字志强,好好记着,待会儿到阎王面前,也好交待。”

    此刻,蓝衣人不但是面色如土,作声不得,脸上,豆大的汗珠,也滚滚而下。

    但林志强根本不理会这些,紧接着,又注目问道:“你们这儿,一共有几位镖师?”

    蓝衣人打了一个哆嗦,讷讷地道:“连我一共是四个。”

    林志强冷然接道:“好!去把另外三个,也叫到这儿来。”

    “是。”蓝衣人扭头向旁边的一个趟子手,使了一个眼色,沉声说道:“王二!去……去将陈爷、林爷、胡爷,都……都请到这儿来……”

    说着,又接连使了两个眼色。

    但那个趟子手,正在两腿筛糠地直打哆嗦,根本领会不出那接连几个眼色的用意,甚至也可能根本没注意到那几个眼色,只是连声恭喏着:“是!是!”

    当那趟子手三步作两步地,踉跄退去之后,蓝衣人,强行定下心神,并在心念电转说:“但愿王二能领会我的意思,叫那三位躲起来……”

    可是,他电念未毕,不由又暗道一声“苦也”!

    原来那另外三位镖师,已匆匆地赶了来。

    蓝衣人之所以向王二连使眼色,意思是自己豁出去,也就算了,赶快叫另外三位镖师去逃生。

    但眼前,事与愿违,势非一齐死在这儿不可了。这情形,又怎不教他暗中叫苦不迭!

    那三位镖师,可能吓得昏了头,一个个目光呆滞,机械似地一直走到蓝衣人身边,才一齐停了下来。

    当然,这情形,使得蓝衣人更不知如何才好了,只是提心吊胆地,向林志强注视着。

    林志强漠然地问道:“你们四位,都是镖师?”

    以蓝衣人为首的四位,一齐木然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林志强冷笑一声道:“你们四个,既然不领号牌,想必是自恃有了不起的本领,现在,我特别破例,给你们公平一搏的机会,你们四个一齐上吧!”

    蓝衣人抗声说道:“林少侠,并不是我们不领号牌,而是领号牌的人,还没回来。”

    林志强冷漠得像一尊石像,摆了摆手道:“不必说了,机会难得,你们还不全力一拼!”

    蓝衣人突然一挫钢牙,震声大喝道:“对!咱们拼了……”

    话声中,四人已迅捷地散开,亮出兵刃,刀剑齐举,向林志强扑来。

    论身手,这四位镖师,都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尤其是在目前这明知自己无生望而不得不拼命以赴的情况之下,所发动的攻势,更是至为惊人。

    但他们所遇上的对手,实在太强了。

    尽管他们那攻势,是既快速而又狠辣的,但他们的对手林志强,却依然是安详地端坐马上,根本没当作一回事似地。

    就当对方的四般兵刃,堪堪击中他的身躯时,才见他冷笑着,双手左右一弹。

    也没看清他使的是什么手法,但见寒芒飞闪,惨呼连声中,那四个镖师,已一齐仰身栽倒,惨死当场,而他们胸口插着的,竟赫然是他们自己所使的兵刃,也就是说,他们是死在他们自己的兵刃之下。

    林志强轻描淡写地一举杀死四位镖师之后,才披唇一哂,策马疾驰而去。

    林志强离去后,约莫是炊许工夫,另一骑白马也疾驰而来,马上人是一位腰悬长剑的青衫书生。

    他,向着那些满脸悲愤,正在替四位镖师办理善后的趟子手们,问明经过之后,又向着林志强所走的方向,匆匆地追了上去。

    当天黄昏时分。

    在“汝州”以北,约莫十来里的一个土岗旁,林志强中了埋伏,他的坐骑,被绊马索绊倒了。

    当林志强飘落马旁时,他的前后左右,已出现四十多位和尚,将他团团围住。

    原来这些和尚们,是来自嵩山少林寺。

    少林寺也是未向“三绝帮”屈服的帮派之一,当然,“武当派”遭劫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少林寺中。

    ‘少林”、“武当”,同为当代武林中,十大门派的泰山北斗,“武当”既已遭劫,“少林”也必难幸免,何况,由近几天来的种种迹象显示,“小煞星”

    林志强,已有进军少林寺的姿态。

    少林寺住持百忍大师,面临这种绝续存亡的关头,却也“忍”不住了。

    于是,他召集全寺首脑人物,举行了一连串的秘密会商之后,决定采取先发制人之计,于半路上将林志强予以截杀。

    同时,百忍大师也特别指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尽量避免与林志强发生正面的冲突,也就是说:这一半路截杀的战术,能成则成,否则,即当全身而退,另图对策……

    所以,目前这一批困住林志强的和尚们,他们不但一个个站得很远很远的,而且他们的手中,也是一些利于远攻的兵刃。如绳索啦!长矛啦!飞镖啦!弓箭啦……洋洋大观,包罗万象。

    林志强根本没当作一回事似地,俯身徐伸两指,像捏灯草似地,将困住他那匹马腿的麻绳捏断,使马匹恢复自由之后,才目射神光地向四周的和尚一扫,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做的好事!”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面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小煞星,和尚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的精神准备,却早已解除殆尽了。

    因而,林志强的话声一落,那些和尚们,却是情不白禁地,一齐向后退了三步。

    林志强星目凝威,环扫一匝之后,沉声问道:“你们谁是头儿?”

    一位半百老僧高宣一声佛号道:“贫僧觉明。”

    林志强注目问道:“你们是来自少林寺?”

    觉明大师点点头道:“不错。”

    林志强道:“少林寺的和尚,一定要到嵩山再杀,而且,你们职位卑微,还不够杀的分量,连冒犯本座之罪,也一概免了。”

    一顿话锋,挥手沉声接道:“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回去!”

    觉明大师一挑双眉,道:“林施主,贫僧有话要说……”

    “不必了!”林志强截口冷笑道:“还是早点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住持和尚早点安排后事吧!”

    觉明大师怒叱一声:“施主欺人太甚!”

    林志强震声说道:“大和尚我再说一遍,赶快离去,如果我—下子改变主意,可就走不脱啦!”

    觉明大师呵呵一笑,道:“既人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紧接着一挫钢牙震声大喝道:“通通上!”

    “上”字的尾音未落,他自己手中的一串念珠,已当先射出。

    在一串如雷暴喏声中,四周的飞索、镖枪、长弓硬弩、各式暗器已集中向林志强击射而来。

    说来也真妙!

    这些和尚们,好像默契似地,集中全力一击之后,不但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也不看看这全力一击的效果,竟然是于兵刃出手之后,人也跟着一哄而散,分向飞奔而去。

    林志强一声清啸,腾拔三丈有余,那些向他集中射来的暗器,都由他的脚底下滑了过去。

    也许是忙中有错,林志强本身虽然是毫发无损,但他那匹脚程颇佳的坐骑,却因得不到主人的庇护,而作了他的代罪羔羊,被那些集中射来的箭矢和暗器,射得如一只刺猬似地,倒地狂滚着,悲嘶着。

    这情形,可使得林志强光火了,气得他星目中寒芒连闪地大喝一声:“秃驴纳命来!”

    喝声中,就着那腾拔之势,半空中甩臂拳腿,身躯一转,凌空向觉明大师背后射去。

    觉明大师一见林志强有若天马行空似地凌空追了上来,不由心胆俱寒,来不及多想,脱手将手中的禅杖,反手甩出。

    林志强怒喝一声:“秃驴找死!”

    右手朝那挟着破空锐啸,迎面击射来的禅杖,一绰一甩,那根禅杖,立即以更劲疾之势,朝着觉明大师的背后射去。

    林志强对他自己这含愤的一击,似乎有着十二分的把握,那禅杖被他甩转之后,连看都不曾看一眼,脚尖一点地面,又转向右首一个跑得较慢的和尚追去,口中并冷笑道:“哪里走!”

    人未到,一记劈空掌,遥遥击出。

    “哇”地两声凄厉惨号,同时传出,觉明大师被他自己的禅杖,透心而过,钉在地上,那个挨了一记劈空掌的,却被震飞三丈之外,惨死当场。

    林志强一举杀掉两个和尚,似乎意犹未足。他,脚尖一点地面,又再度飞身而起,凌空飞射。

    他的身形,一起再起……

    那些四散逃命的和尚们,却是一个又一个地在惨号声中倒了下去。

    暮色苍茫中,一骑白马,疾驰而来,马上人远远地震声大喝道:“林志强住手!”

    话声一落,那一骑人马,也到了林志强身前,马上人赫然就是由“大营镇”

    上追蹑林志强而来的那位腰悬长剑的青衫书生;林志强微微一怔之后,旋即脸色一沉道:“呈验号牌!”

    青衫书生随手丢给他一面铜牌,林志强接过,略一端详之后,又将号牌扔还给他,点点头道:“唔!你可以走了。”

    青衫书生苦笑道:“林志强,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叫住手?”

    此刻,这青衫书生的语声,竟赫然就是柳如眉那娇滴滴的语声。

    林志强漠然地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

    柳如眉一挫银牙道:“林志强,你连我的口音都听不出来了?”

    林志强讶问道:“你……你是谁啊?”

    柳如眉道:“我……我是柳如眉啊!”

    林志强蹙眉自语着:“柳如眉……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柳如眉“星”目异彩一闪地笑道:“你再仔细想想看。”

    林志强道:“我就是想不起来啊!”

    接着,又向“她”招招手道:“你走近一点,让我仔细地瞧瞧……”

    柳如眉不禁心念电转着暗地思忖:“看情形,他的灵智,还并未完全蒙蔽,也许以我的本来面目给他瞧瞧之后,会勾起他心头更多的记忆,说不定还可以就此把他救出来……”

    心中转念间,已着手卸除她头上、脸上,以及身上的伪装,现出她那女儿家的本来真面目。

    林志强似乎大感意外地一愣道:“咦!你怎么变成一位姑娘家了?”

    柳如眉娇笑道:“柳如眉本来就是女儿家呀!”

    林志强也若有所忆地点点头道:“对!柳如眉是一位姑娘家……”

    柳如眉不由大喜道:“现在,你想起来了?”

    林志强又茫然地道:“想起什么啊?”

    柳如眉哭笑不得,道:“林志强,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呀!”

    林志强点点头道:“唔……是好朋友,我有点想起来了,采,走近一点,让我仔细地瞧瞧。”

    柳如眉委实是有点意乱情迷,几乎想飘身下马,投到爱郎怀抱中去。

    但她的理智,并未完全被感情淹没,就当她的芳心中跃跃欲试之间,忽然惊觉到,眼前的林志强,是一个失去灵智的疯子,自己怎可轻易冒险?

    因此,她不但不曾向前,反而将坐骑向后退去。

    同时,也因为心头警惕的提高,使他省悟到对方的语声也不太对劲。

    但就当此时,林志强一面快步向她走近,一面向她招手道:“柳姑娘,你走近一点呀!我……想起来了……”

    柳如眉真力暗凝,一面大喝一声:“站住!”她心痛如割,险些掉下泪来。

    但她的喝声才出,蓦觉对方已就那向她招手之势,乘机发出指风向她偷袭。

    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

    当下,她右手一挥,不能算慢,但对方的反应,却比她更快速一点。

    当柳如眉因察觉情况有异,而采取双管齐下的动作时,林志强那伪装向她招手,而暗中以指风偷袭的右手,却陡地一沉,使那本来击向柳如眉的指风,改为击向她的坐骑。

    那匹白马骤然受到重创,痛得人立而起发出一串洪烈的悲嘶,也迫得柳如眉不得不飘身下来。

    这些,本来也不过是双方交手,却并未正式接触的刹那之间所发生的事。

    当柳如眉被迫而飘下坐骑时,林志强已快速无匹地将她截住,并呵呵大笑道:“丫头,你认命了吧!”

    话声中,已指掌兼施,接连攻出了三招。

    但这势沉劲猛,而又快速辛辣的三招,却被柳如眉从容地接下了。

    这情形,不由使林志强“咦”了一声道:“丫头的进境可真快呀!”

    柳如眉头冷笑道:“如非我进境快,此刻,我真会走不了哩!”

    但她口中却怒声喝道:“你是谁?”

    林志强一面加强抢攻,一面呵呵大笑道:“我是谁,你该听得出来呀?”

    这刹那之间,林志强的语声也改了,赫然竟是吕不韦的嗓音。

    柳如眉冷笑一声道:“你是吕不韦?”

    “是啊!”吕不韦敞声大笑道:“能听得出我的嗓音来,足以证明我吕不韦,在你的芳心中,还有一席之地,美人儿,你说是吗?”

    柳如眉怒声问道:“你为何要冒充林志强?”

    吕不韦笑道:“柳姑娘,我这个人只讲享受,而最怕用脑筋,为什么要冒充林志强,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所以这问题,我根本没法答复,你还是去问我们帮主吧!”

    柳如眉接问道:“林志强何在?”

    吕不韦道:“林志强吗!这会儿可能已到‘少林寺’啦!

    这个大疯子,你想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片刻之间,两人已交手五十招以上。

    这时,现场附近,除了一匹死马和十多个和尚的尸体之外,就剩下这两位在恶拼着。

    柳如眉自从她的师祖纪治平特别点化之后,一身功力,比起吕不韦来,可说是只强不差的,仅仅是招式方面,比对方要逊上一二筹而已。

    也就是因为这原因,他们之间,才能打了五十多招仍然分不出胜负。

    但目前吕不韦的这几句话,却使柳如眉在气愤疏神之下,几乎吃了亏。

    她被迫得接连退了三大步,才勉强稳住颓势,怒声叱道:“好一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吕不韦呵呵大笑道:“美人儿,别发小脾气,咱们也不用打了,还是乖乖地同我去享福吧!”

    “铮”地一声,柳如眉已亮出长剑,趁对方还来不及拔剑之间,“刷、刷、刷”一连三剑,将吕不韦迫得连连后退,大声嚷叫道:“美人儿怎么闷声不响地,动起家伙来了呀!……”

    这两位之间的身手,相差并不算多,柳如眉这一抢先亮出兵刃,立即使战况扭转过来,而占了上风。

    她,银牙紧咬,杀手连施,快如迅电奔雷,根本不容许对方有拔剑相迎的机会,节节进逼,一面并恨声说道:“先宰了你这个小贼,再杀你那对老鬼师父去……”

    “锵”地一声大震,她的长剑被架住了,同时还传出一声清叱:“做梦!”

    这位蓦然加入,并以长剑架住柳如眉的长剑的人,赫然竟是吕不韦的五师妹古琴,柳如眉长剑被架住,不由心头一震,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之间,吕不韦却已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扬指凌空一点,已制住柳如眉的“七坎”大穴。

    “当”地一声,柳如眉长剑落地,吕不韦却满脸奸笑地说道:“柳如眉,现在你该认命了吧!”

    接着,才向古琴抱拳一拱道:“多谢五师妹,愚兄这厢有礼了。”

    古琴淡然一笑道:“少来这一套……”

    柳如眉身躯被制,自知已无生望,此情此景之下,任何人也不会有甚顾忌了。

    她,一挫银牙,目注对方二人,恨声叱道:“好一对寡廉鲜耻的狗男女!”

    古琴一挑黛眉道:“你骂谁?”

    柳如眉怒声接道:“骂你!”

    “啪”地一声,柳如眉已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古琴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地怒叱道:“贱人!你再要口出不逊,当心我挖了你的舌头根!”

    柳如眉“呸”了一声道:“姑奶奶命都不要了,又何在乎一根舌头!”

    古琴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此刻却是充满了熊熊怒火,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柳如眉为免自己清白之身受到玷污,已打算索性激怒古琴,就此出手将她杀死,因而不等对方发话,又冷笑一声道:“不知廉耻为何的贱人……”

    吕不韦连忙又加点了她两处大穴,连哑穴也点住了,一面却拦住再度伸手向柳如眉掴去的古琴,满脸堆笑地说道:“五师妹,别气坏了身体,算她放屁就是,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古琴怒声接道:“你心疼了!”

    吕不韦苦笑道:“五师妹,你该想到,这是帮主所要的人……”

    古琴再度截口接说道:“别拿帮主来吓人,吕不韦,我老实告诉你,这贱人暂时由我负责,在解往总坛途中,不许你接近她!”

    吕不韦连声恭喏着:“是!是……”

    “哼!”

    吕不韦却不理会古琴的冷哼,转身向那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柳如眉,含笑接道:“柳如眉,我要提你一个醒儿,从现在起,别再什么廉耻不廉耻的了,今后,你不妨冷眼多看看这花花世界,凡是经常将‘廉耻’二字挂在嘴巴边上的人,十之**就是寡廉鲜耻的人,也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聪明人,更是比谁都活得舒服的福人………”

    古琴忍不住截口一笑道:“你,有没有个完?”

    吕不韦涎脸笑道:“说完啦!我的姑奶奶。”

    古琴白了他一眼道:“那么,走吧!……”

    这是柳如眉在“汝州”境内被劫持的翌日,地点是中岳嵩山的少林寺前。

    当整个武林中,都被林志强的血腥手段,弄得惶惶然地寝食难安之际,一向成为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少林寺”却也不能例外。

    严格说来,自“武当派”首当其冲地被林志强杀得一塌糊涂的消息,传到嵩山之后,少林寺就进入紧急状态,再加上昨宵“汝州”城外的那一场惨案,可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地了。

    晌午过后,整个少林寺周围,都被划为禁区,所有进香的善男信女和一般游客,都在山门外五里处,就被婉言劝导,自行折返。

    通往寺中的那条山径上,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排列着全副武装的僧侣,那情形,就好像是有大批强敌即将进犯似地。

    约莫是酉初时分。

    通往少林寺的登山蹬道上,出现一位青面包头、风尘满面的中年村妇人,踽踽独行着。

    黄昏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地,衬托着目前这荒山、古道,使人倍增落寞、凄凉之感。

    中年村妇满面风尘,显然是远道而来,但她步履轻盈,有若行云流水,眼神澄澈奕奕有神,也显然是一位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她,边走边向四周打量着,也好像在暗中凝神默察着什么似地,不时蹙起双眉。

    像这么走了一段之后,她,好像是已经明白了一宗什么重大的事情,也好像是放下了一件什么重大的心事似地,长吁了一声。

    她的吁声才落,前面丈远处,却传出一声苍劲的佛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止步回头。”

    随着这话声,蹬道上已并排站着两个手持禅杖的中年和尚,并双双向着中年村妇,合十为礼。

    中年村妇淡然一笑道:“为何不让我上山?”

    左边的和尚正容答道:“女施主有所不知,因日内将有歹徒进犯本寺,本寺方丈为维护施主们的安全,乃有此权宜措施。”

    中年村妇“哦”了一声道:“大和尚口中的歹徒,指的可是那‘三绝帮’的总巡察林志强?”

    “正是。”左边的和尚目光深注地接道:“施主也是道上人?”

    中年村妇笑了笑道:“对了,而且,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左边那和尚脸色一变道:“你……”

    中年村妇含笑接道:“大和尚!请别拦着我,为了贵寺的安全,也为了我自己的事,我必须面见贵寺方丈百忍大师。”

    “不行!”左边那和尚正容接道:“纵然没有这一项特别禁令,施主也不能晋见本寺方丈大师。”

    中年村妇诧问道:“为什么?”

    右边的和尚抢着答道:“因为本寺一向就不许女施主进入寺门。”

    中年村妇不禁哑然失笑道:“哦!原来如此。”

    一顿话锋之后,又沉思着接道:“那么,烦请大和尚,立即传禀贵寺方丈,就说是‘翡翠船’传人古若梅,有紧急要事求见。”

    原来这位中年村妇,竟然是古若梅所乔装。

    可是,这两个大和尚,还不知道“翡翠船”的来头,因而尽管古若梅已亮出了招牌,两个大和尚却是一点也没感到奇异地摇摇头道:“不可以。”

    右边的和尚并立即接道:“如果施主真有什么重要事情,请即告诉小僧,小僧代为转达。”

    这真是急惊风偏遇着慢郎中。

    古若梅继一声苦笑之后,才一挑双眉说道:“大和尚,既不让我自己上山,又不代我传禀,那是要逼我硬闯了!”

    左边的和尚怒声道:“少林寺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右边的和尚却冷笑道:“施主不妨闯闯看!”

    远处,传来白文山的语声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话到人到,“咄”地一声,白文山已纵落古若梅身边,一顿拐杖道:“二师姊,为了争取时间,咱们可得赶快啊!”

    古若梅苦笑道:“可是,他们不让我上山。”

    白文山道:“不让上山,就硬闯……”

    右边那和尚冷笑一声道:“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好东西……”

    白文山截口一声怒叱:“秃驴闭嘴!”

    白文山可不像古若梅那么好说话,一声怒叱之后,继之以行动,他,手中拐杖,漫不经意地向山径旁边的岩石一插,“嗤”地一声,竟像是插入烂泥中似地,深没及柄,然后才注目冷笑一声道:“咱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暂时莫谈,你们估量一下,能拦得住吗!”

    两个和尚,不由脸色为之大变,作声不得。

    古若梅淡淡地一笑道:“大和尚,我再重复一遍,‘翡翠船’传人古若梅、白文山求见贵寺方丈,为了贵寺安全,请立即回寺,传禀贵上一声……”

    远处,一个苍劲语声接问道:“贵客何事要见本寺方丈?”

    左边那和尚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好了,二师叔来了……”

    这时,古若梅却不理会那苍劲语声的问话,反而向白文山问道:“师弟,没看到你大师兄?”

    白文山道:“没有,不过,计算行程,他也该到达这儿了……”

    一位白髯垂胸、红光满面的黄衣老和尚,轻捷地飘落蹬道上,向着古若梅、白文山等二人,合十行礼道:“二位施主请了!”

    古若梅连忙裣衽还礼,但白文山却没好气地一蹙眉峰道:“大和尚,这些繁文褥节,最好都免了,咱们还是快点谈正事吧!”

    说话间,已将那根深没及柄的钢拐,又由岩石中抽了出来。

    那老和尚人目之下,不由精目中异彩连闪地,高宣一声佛号道:“老衲恭聆。”

    白文山道:“我这位二师姊已经向那两位大和尚说过不止一次了,大师请问问他们二位吧!”

    这位黄衣老憎,方才到达时,那两个中年和尚,曾向他躬身施礼,但他仅仅哼了一声,这会却又不得不向那二位沉声问道:“觉空、觉性,是怎么回事?”

    左边那和尚重行施礼,将方才情形照实复述了一遍之后,黄衣老僧精目中异彩一闪,低叱了一声:“蠢材!”

    接着,才向古若梅、白文山二人,合十一躬,满脸歉笑地道:“二位施主,门下无知,方才多有得罪,敬请二位大师包涵!”

    白文山淡然一笑道:“大师请莫多礼,在下可消受不起。”

    古若梅却于裣衽还礼之后,正容问道:“大师请示法号,以免古若梅师弟失礼。”

    黄衣老僧谦逊地笑道:“贫僧百拙,忝掌本寺‘罗汉堂’……”

    古若梅连忙正容接道:“哦!原来是地位仅次于贵寺掌教的罗汉堂主持大师!

    古若梅失敬了。”

    古若梅这几句话,倒委实是由衷之言。

    因为这位百拙大师,不但是地位仅次于掌教的罗汉堂主持,也是本代掌教百忍大师的师弟,在“少林寺”中,算得上是第二号人物。

    但白文山却不管这些,依然是淡笑着问道:“大师贵为贵寺第二号人物,怎么亲自跑到这地方来了?”

    百拙大师苦笑道:“白大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接着,他摆手作肃客之状,正容说道:“二位施主请!”

    古若梅笑道:“大师请前头带路!”

    一行三人,鱼贯地沿山径前行,所有警戒及巡山僧侣,莫不纷纷向百拙大师躬身致敬。

    走在最后的白文山,不由笑道:“大师,贵寺的规矩,倒是很严谨的!”

    百拙大师苦笑说道:“白大侠,本寺人数太多,为了便于管教,不能不讲究这些,可是,这些人资质太差,成就有限,所以,碰上目前这等难关,我自己也不得不亲自来巡视一番……”

    古若梅含笑接道:“也幸亏大师亲自出巡,否则我们师姊弟两个,要想进入贵寺,还得大费周折哩!”

    百拙大师呵呵一笑道:“那也没什么,顶多让本寺那些不长眼的门下,开开眼界而已。”

    接着,又扭头正容问道:“二位施主,听说那个什么林志强的武功,也与‘翡翠船’一门有关,不知是也不是?”

    古若梅点点头道:“不错……”

    白文山苦笑着接道:“不瞒大师说,不但林志强的武功,源出于‘翡翠船’,连‘三绝帮’的那三个帮主,也全是‘翡翠船’的门下哩!”

    百拙大师闻言,不由张目讶问道:“那么,二位施主是”

    古若梅长叹一声道:“祸起萧墙,箕豆相煎,大师明白了吗?”

    百拙大师“哦”了一声道:“老衲能否有幸,获知详情?”

    这时,距少林寺的巍峨山门,已不过箭远之遥,古若梅笑了笑道:“且等见过贵寺掌教,再一并详谈吧!”

    百拙大师点点头道:“也好。”

    接着,他又忽有所忆地歉笑道:“古施主请原谅,待会儿……待会儿……”

    这位年高德劭的老僧,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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