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比暗器牛刀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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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六 章 比暗器牛刀小试 (第1/3页)

      六指魔婆真的有点信不及自己了。凭六十寒暑瑜伽气功,不曾伤及少年一根毫发,不由怪叫一声。

    身形倏起,龙头杖一抖,“长空龙游”,龙头杖宛若真龙,双目暴射精光,龙口张开,吐气如狂飓。

    直震得断枝零叶,满天飘舞,瓦走墙塌,巨石翻滚,真有石破天惊之势。

    少年目闪寒光,静如山岳,蓦地一探腰,紫光迸射,剑气暴射五尺,身影微抖,凌空而起。

    金龙紫电扰作一团,滚成一堆,声声龙吟,阵阵劲风,直缠有半盏茶功夫,还是高下未见,胜负难分。

    蓦地一声大震,音极清脆,龙头星泻而下,直打入铺地青石板中,深深嵌入,远看不见痕迹,这种奇雄无比力道,简直天下罕见!

    老乞婆一声大吼,音极悲吭:“小畜牲!你仗着紫薇剑断我数十年不离身神杖,此仇此恨,必有清结一日。”

    “老蛮婆!下次再见,少爷不用剑就是,有何能为,尽管施为。”

    天际黑影闪闪,老乞婆与青娘子已杀羽归去。

    旋风太保余再添落入丹枫外院,与圣手书生余再胜同进大殿,火势早为道侣们扑灭,仅烧一角。

    黄山派正在清理死尸,见青锋会下的,全合葬峰前出口处,本派中,醉仙翁韦啸天飞云真人,暨心字辈十五人死亡,另七人受伤。

    青锋会死伤也不下二十,知名的是三铁法师,左丧门车前,赤发金钢许山,真是罕有的一场浩劫。

    鹤风真人对醉仙翁之死哀伤逾恒,又以其辈份甚高,饬全山弟子无分老幼一律墨至临穴!

    不几天就交春,笑煞神裘腾服了最后一次丹砂,试行功之后,果然发现百病皆除,不由纵声大笑:

    “我裘腾又复活了!近二十年阴谋毒计,我要雪耻,并为武林至尊,淮阳一鹤及堂弟复仇,贼子呵贼子!终有一天你会犯在我手中!”

    笑煞神又恢复了昔日豪气,虽然老了许多,还没半丝龙钟之态。

    圣手书生余再旺问:“师父,我们未来行止……”

    “旺儿?我焉能依人篱下,回崆峒?我自艺成以来无一刻忘怀故址,活着就是为崆峒复派,至死靡他!”

    旋风太保余再添迟疑地说:“伯父!崆峒派全在这儿啦!”

    “纣臣意万,周臣三千,人多少不足论,崆峒要采取精兵主意,绝不滥收门徒,免贻门户之羞。”

    “你伯父单人匹马一直念念不忘复派,如今有你及再旺兄弟,更是衣钵有继,复有何尤。

    “万一,我不幸,由再旺接掌门户,目前以功力论,你大哥可能逊你一筹,但你大哥气魄、风度、智慧,全符崆峒掌门条件,长幼也不容失序,你……”

    余再添焦急地说:“伯父!你怎说这多,才服……”

    “添儿!自古谁无死,我不过这么说而已,其实,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制作伯父死命的呢?”

    门外报:“鹤风真人驾到!”

    笑煞神裘腾立率两兄弟走迎,笑说:“裘腾来山八月,辱承厚爱,别院定居,真人更不惜冒天下之不讳,开山相助,这份天高地厚情谊,裘腾不敢言报,将嘱门下代代勿忘黄山,赴火蹈海勿辞!”

    鹤风真人微然一笑:“裘施主!你太言重了,再旺再添助黄山的已够多,大家还是免客气吧!我得报,青锋会专人去瀚海敦聘大漠两奇人,大概是……”

    “啊!他们大概想网罗化外群凶,既有教聘大漠双奇之举,想来不会忘怀长与岛三凶,及石鸟一怪,好!他们是要大劲干戈,可怨不得裘腾!”

    “袭施主的意思是……”

    “我要正告武林,复派崆峒,然后放手对付这班鬼魅!”

    “何时?”

    “真人不来裘腾也要告别了,我准备现在走!”

    “复派必多纠纷,施主还得改虑?”

    “裘腾何惧!”

    “举目江湖,崆峒黄山孤立无援,势分力弱,我有不情之请,在黄山如何?”

    鹤风真人美意,裘腾心领,在黄山复派将为天下笑,这么吧!大典订于端阳,我师徒前两天赶往以应事故,事后不出三日必返。

    江湖中盛传着一件大事,笑煞神裘腾再现武林,复派崆峒,柬邀青锋会主持人,龙虎风云旗下客及各门各派,五月端阳聚于崆峒,以武会友!

    紧接着又是一件轰传江湖异事,昔日武林至尊所执掌的龙虎风云三副旗突现江湖,据看到的人说,旗杆中空附有谕令,传谕天下群雄于六月六日聚会桐柏山落魂崖,再册至尊,重选龙虎风云十二雄!

    江湖中传说纷纷,忖度不一,有的说,裘腾再出,是江湖一劫!有的以为桐柏山落魂崖大会,更是浩劫无边。

    苏鲁交界的铜山县境青云镇上,镇头设着一家酒店,这儿白干远近驰名,客常满并非虚话,时届初夏,里里外外全坐着酒客。

    大道上踽踽的来了个玄门羽士,仰着首怅望那落日红霞,他也近了酒店,旁门坐定,店伙含笑招呼:“道爷!你老好久没来光顾小店啦!新出土的陈年白干,来一壶么?”

    “小二哥!别套近乎啦!上了门的客人走不了,煮熟的鸽子飞不得,给我来一斤原坛货,四色小菜一烧鸡,忙你的去吧!道爷我侍候自己惯了,用不着烦神!”

    店伙又是一哈腰说:“道爷!你老真会体贴小人,说实在,太忙啦!照顾不到你老多包涵。”

    大道上两匹快马如飞,直扑酒店,小二张罗着看坐,坐处是门外拥下,与小老道一墙之隔,墙上有窗可以互见。

    两人一老一少,老人态度安样,颇有长者之风,少年二十左右年岁,一身劲装显着英俊不俗。

    老者看了四周一眼,低一道:“贤侄!你把旗儿再给我瞧瞧。”

    少年由革囊中摸出一支三角形小旗,面积不到五寸,上书风云龙虎,金丝走边,白底子,绣功天衣无缝,生动异常。

    老者接过来做一展示,微笑说:

    “贤任!这旗我曾拜受过一次,是武林至尊传谕东海,令搜素积资金翅鹏廖尚样,事隔二十多年了,龙虎风云聚英旗仍旧,而人物全非!我倒要看看再传龙虎风云聚英旗的是何等人物!”

    他已打开旗杆布塞,取出一束纸,徐徐展开,上书:

    “令示天下群雄,六月六日大会桐柏山落魂崖,再册武林至尊,重选龙虎风云十二雄:

    凡接此旗令者,限当日转传武林同道,如有故违必罹惨祸!最后接得旗令之人,应于是日还旗桐柏山落魂崖。”

    老者眉头一皱道:“贤侄!你怎会接到旗令?”

    “中午过房家集时,觉革囊有声,我回顾,并没看到可疑之人,旗令也正由马上坠地,我捡了起来。”

    “贤侄!传旗人并没出示身份姓名,但其语意,俨然以武林至尊自许,届时我倒愿予会一探底细,这旗要当日传出,以不相识者为佳,免得送与自己人添麻烦。”

    “师叔似对传旗人这种狂傲语气不满,又何必遵照其意行事!”

    “你不懂江湖多诈,阴险难防,不论遇上什么事,以清白旁观者立身为妙,咱们东海轻易不与人结怨,我去桐柏山也不过站在旁观立场而已。”

    叔侄俩对话,小老道听得一清二楚,已知是东海三老中人。

    三老成名已久,轻易不离海滨,遇事谦让为怀,天大风湖没听说把三老卷入过,不轻与人结怨一语倒非虚话。

    老大青竹叟溥瞻远,老二双环叟舒成,老三飘云叟臧智高,全有一身惊人功力,看这老者形态,听对话称呼,小老道心里有数,老者可能是臧智高。

    小老道是圣手书生余再旺化装,他奉命去石岛查访石岛一怪黄道周动态,途经青云镇落店,与东海三老隔窗遥对。

    他要取得那面旗,老者不会不给,问题是如何报身份。

    圣手书生余再旺转出来,对老者躬身一礼,笑着说:“老前辈!华山门下弟子求见龙虎风云聚英旗!”

    老者倒是挺和气的,欠身还礼说:“你系掌门人二三!”

    “是师叔!”

    “你呢?”

    “出家人不言在家事,在下道号一修。”

    “这旗你明儿要转手啊!”

    “是的,老前辈,桐柏山还可能碰头呢。”

    老者旗付圣手书生余再旺,用饭毕,竟率少年匆匆离去,余再胜也连夜入鲁,沿海滨经劳山直扑石岛。

    途次劳山脚下,沉雷暗哑,暴雨如注,他扑入一座败庙中,以避风雨,庙荒凉,神像倒塌,墙壁破损,阴森如鬼域。

    胆小的人宁冒风雨,不会在这儿停留。

    闪电惊射里,又扑来一条人影,进入庙中,虽是深夜,但在庙中向外看,仍然分辨得出是个女的,惟身形太快,看不清面目。

    他闪身暗角,以察来人,女郎合目养神,再睁目四处察看,见无人踪,由地下拾起零乱木屑,一亮千里火引着,脱下湿衣。

    余再旺不由惊“咦”一声!

    女郎迅捷地一飘身隐入神像后,叱:“什么人!”

    圣手书生余再胜这可难住了,不报名就得离开,报了名可能引起误解,思维中未答,女郎已穿上衣服,娇叱:“我看你是什么东西,再不出面……”

    圣手书生余再旺沉声说:“毕姑娘是我!”

    “你是谁?”

    “圣手书生余再旺!”

    余再旺边说边过来,毕小霞也由神像后转出,秀眉双挑,凤目显威,冷笑着说:“啊!

    又是你,你不人不鬼的躲在墙角,你说!你说!你是何居心?”

    “余再旺堂堂男儿,自问无愧于心,绝无非份……”

    “好一个堂堂男儿,我在明处你在暗,进庙时你就是分不清是谁,但可辨别得出形态,哎!余再旺我非和你拼命不可!”

    “毕姑娘!黄山崆峒是一家,同室操戈为亲者痛仇者快,我的确无心,要是心存非份就不会出声,毕姑娘巾帼英雄,想无闺阁弱质之见,还请……”

    “还请什么?”

    “烘干湿衣!”

    “你别异想天开!”

    “你不烘干衣服,雨停后怎上路?我面对墙角,长衫蒙头,你说好时再转身,这总可以吧!”

    他说着话同时转了身,真的以衣蒙头,面壁一站。

    红燕儿辣手魔女毕小霞所带换身衣服也全被沐湿了,不烘干还真不行,没奈何只好烘着再说。

    “好啦!”

    余再旺转过身来说:“毕姑娘何来?”

    “石岛返去!”

    “干什么?”

    “奉教主夫人谕,请石岛一怪黄道周聚义孤云山!”

    “他答应了?”

    “已得回书!”

    “青锋会还请何人?”

    “大漠双奇、长与三凶!”

    “果然不出师尊所料!”

    “你已知?”

    “这是凭猜,未敢确定,我也为此事而来。”

    “你想探查石岛一怪动向?”

    “是的,起龙去了长与岛,约好在济南碰头。”

    “没人去大漠?”

    “途程太远,端阳前赶不回。”

    “汤文琴等六姊妹,不是闲着么?”

    “傻金钢邵勇办这种事不成,另五弟妹五行剑护山,分则力弱,不便远行。”

    “这情形你已知道,我有要事不能返去,哎!我实在不愿久留下去,青锋会动态就烦你转陈吧!”

    “青锋会还有什么举措?”

    “着手准备六月六日桐柏山落魂崖之会!”

    “大概想夺取武林至尊名位?我还怀疑这事系他们主动,并且,我还接着一面龙虎风云聚英旗!”

    “风云旗一事我早知,底细不明,未便妄测!”

    风停雨止,云退星出,余再胜立即站起来说:“石岛动态既明,我准备去济南会晤再添。”

    毕小霞很有点不自在,冷然地说:“走!不这么简单!”

    金再旺惊诧的看了她一眼,心说:“说了半天话,这又为了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她,毕小露脸一红,陡转身说:“余再旺!我恨透了你!”她一飘身扑出庙外,向西驰去。

    这方向,是余再胜要去的,迷惘的跟踪而起。

    他哪知女孩儿心思,红燕儿年华双十,还是小姑居处无郎,青阳之会她感到这道人不俗,可惜是个道人。

    黄山再遇错非是余再旺,毕小霞绝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世。

    不知怎的,她见圣手书生余再旺俗家装束,心里有一份莫名的喜悦,巧不巧,庙内解衣,又为他见,骂他偷窥,也不是无用心。

    奈何余再旺心情全放在端阳复派及六月六日桐柏山上之会上,儿女私情想都未想到,所谈的全是双方大事,语不及私。

    毕小霞真是又急、又怨、又恨,竟气跑了。

    圣手书生余再旺不是傻鸟,已然看透了一部分,立时追踪而去。

    必然追上,又必然同行,一路直到济南才分手,两人一路上说些什么?大概不足为外人道。

    余再旺在大明湖畔,直候了三天,才等着旋风太保再余添,但也同时发觉有人跟踪余再添。

    圣手书生问明了经过,知道长与三凶已允诺加盟,不过要划北五省为其势力范围,另成青锋支会。

    经泰安县境南,兄弟两个在万家屯住下,镇小,客寓简陋,二人同住一坑,三更过后,微闻屋上轻响,旋风太保余再添就要翻起来,余再旺低声说:

    “二弟!别惊走他,我们要看看是青锋会中人还是龙虎风云旗下客,抓住他总可出点眉目。”

    窗纸陡现一丝亮光,伸进一只仙鹤嘴,余再旺暗骂:

    “好个不成才东西,居然使用这种下五门鸡鸣五鼓返魂香,我倒要看看你是那路之贱贼!”

    他半欠着身子,对余再添示意,全用布把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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