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遇 敌

    第十回 遇 敌 (第2/3页)

自己何不借机把这一桩传自“神龙教”的怪异绝艺偷偷学到身上?

    有了这种打算,归宗遂有力不施,存心听让韦铜锤把这种右臂平伸,左臂抱在胸前,老是向左疾转的怪异身法,施展个淋漓尽致!

    其实,他哪里知道所谓“转动”,全是“障眼法”,真正有作用的,只在韦铜锤抱在胸前的那只左手!

    韦铜锤是借身形转动,作为掩护,而偷偷用左手把藏在胸前,他妈妈给他那一尺来长的黄色竹筒,筒塞悄悄拔松!

    转瞬之间,韦铜锤业已转了一十六转,也把黄色竹简的筒塞弄松到可以如他妈妈苏荃所嘱,随时利用藏在筒中的救命之物程度!

    归宗再怎注意,也毫未看出对方这种连身急转方式,会具有增力妙用,遂有点不耐的,厉声喝道:“韦铜锤,你已经转了十六转了,再有两转,我就进招!你若仍不能施展什么真气内力业已大大增强的擒龙手法,反败为胜,就应该死而无怨的了!”

    韦铜锤大笑道:“老小子,让你开开眼吧!你且尝尝我在这招‘赤手搏龙’之上的真气内力,业已加强到什么程度!”

    这时,“十八转”之数恰满,归宗心中仍含试探的,一式“金豹现爪”,探手向韦铜锤胸前抓去。

    韦铜锤果然照他所说施为,一式“金丝缠腕”,转化“赤手搏龙”,向归宗抓来的右臂勾去!

    以归宗的修为手法,只一收式变招,便不致为韦铜锤的“金丝缠腕”转化“赤手搏龙”勾住……

    但他由于心存试探,要看看韦铜锤的真气内力,是否已有增加,以及增加到什么程度,遂故意收手略慢,把腕脉卖给对方!

    谁知,韦铜锤的“金丝缠腕”刚一得手,归宗的“腕脉”之上,便凭空多添了一圈“金丝”,并觉得麻飕飕的,微微一痛!

    跟着,韦铜锤招化“赤手搏龙”,竟仗待这一式擒拿手法,硬把归宗的整个身躯,翻扭而起,“咕咕”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几乎被摔得闭过气去!……

    韦铜锤见自己果已反败为胜,掌握局面,不禁乐得眉飞色舞,大笑说道:“归宗老儿,你见识厉害了吧?我妈妈所传授我的神龙绝学的威力如何?”

    归宗气得想哭,恨得咬牙,但慢说还手,连还口都还不上来,因为他已只比死人多一口气,全身整个脱力,用不出半点劲儿。

    韦铜锤笑道:“我一点都没吹牛吧!因为你突然丧失了内力,提不起真气,也等于是我的真气内力,增强了若干倍数!如今该我问你,你是否愿意乖乖跪下,对我磕上三个响头,叫声:‘韦家铜锤爷爷’,求我让你快点死!”

    归宗如今所能用得出的最大力量,只是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圈金丝,把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那不是一圈金丝,那只是一条长才一尺左右,咬了他一口,如今还盘在他腕脉部位的“金色极细怪蛇”!

    归宗这时才暗骂自己胡涂,久闻神龙岛上,盛产各种奇毒怪蛇,韦铜锤之母苏荃,既然曾是“神龙教”的教主夫人,当然精擅养蛇之术,原来韦铜锤这刁钻古怪的小坏蛋,口中哄骗自己的“神龙”绝艺,竟是要自己给他机会,让他放出这么一个虽然其细只如金丝,但却显然奇毒无比的小小怪蛇,来把自己咬上一口,使自己有气难提,有力难聚,有技难使,还不知要遭受这小魔头什么样难堪报复,奇异摆布?

    韦铜锤见归宗神色倔强,不肯输口,遂微扬眉梢,冷冷说道:“归宗老儿,你也不必太害怕,韦小宝的儿子,不会过分缺德,对你用甚挫骨分尸等,惨无人道手段!最多不过怎么趸的,怎么卖,来个‘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而已……”

    归宗闻言,立刻回想自己刚才曾怎样对付韦铜锤,以期猜度出韦铜锤将要怎样收拾自己……

    “归宗,你刚才卖弄‘神拳’绝技,击碎石块伤我之事,我可以大度宽容,不予计较!但口舌轻薄,骂我爹爹藏在女人裤裆里面,却绝对不可原谅,要给你合理惩罚!……”

    可怜归宗空自心中百转,也想不出韦铜锤所说的“合理惩罚”,究竟是什么手段?

    韦铜锤突然向他一步步的慢慢走近,脸上浮现一种怪异笑容说道:“刚才你骂我爹爹藏在‘女人裤裆里面’,如今我便弄点‘男人裤裆’里的东西让你尝尝滋味!韦铜锤未近女色,尚是‘童身’,今天便宜了你,先让你这老家伙喝上一泡又香又热的‘名贵童子便’吧!”

    乖乖,这一招,想得真绝!

    以“裤裆”,对“裤裆”,你不能怪韦铜锤报复得没有理由,但归宗倘若当 真尝了泡迎头“热尿”,却怎样在江湖再混?真比什么挫骨分尸手段,还要使他 听得目瞪口呆,惊魂欲绝!

    韦铜锤倒是剑及履及,话一说完,立刻伸手去解裤腰带,并望着满面愁容,目瞪口呆的归宗笑道:“老小子,你的运气真不错啊!我们韦家虽在扬州开了一家风月无边的大窑子,但我韦铜锤却不爱那种搂搂抱抱的调调儿,见了院中的中西美女就怕!故而,任凭他们一个个都愿意免费陪我上床,我却都是胡乱打情骂俏一番,应付应付,一到了肉帛列阵,要见真章之际,便来个马前脱逃,保持童身不破……”

    语音至此略顿,向归宗扮个鬼脸又道:“据说,‘童子便’又名‘人中白’,是大补之物,相当名贵,若以之配药,还可疗治脏腑内伤!如今,我就来布施甘霖,让你这老小予,淋漓尽致的大快朵颐,好好补一补吧……”

    话完,伸手一抖,解上带儿,把裤腰抖开,立将掏取家伙,付诸实际行动!

    归宗知道这场重大羞辱,无法避免,只得长叹一声、闭上双眼!

    但他双目虽闭,却没有听得意料中的“嘶嘶”之声,以及迎头洒下的那泡又热又骚尿水!

    归宗以为韦铜锤还有什么古怪法儿,折磨自己,才暂未把撒尿之举,付诸行动,遂愕然一睁双目。

    他这一愕然睁目,才发现韦铜锤双手提着裤腰,也以一种愕然神色,把目光凝注向自己身后。

    原来韦铜锤解开腰带,正要对口舌轻薄的归宗,开始撒尿,却突然发现归宗身后的大堆乱石之中,人影一闪,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来!

    虽然白发苍苍,但总是位妇道人家,韦铜锤遂面带愕然的,暂时停止行动,不好意思当着女人之面,把他裤裆中的武器取出!

    老婆婆见状,方发话点头笑道:“对,韦小弟,积点德吧,我老婆子是来自扬州,刚到过‘新丽春院’……”

    话方至此,韦铜锤失声问道:“你到了‘新丽春院’么?见着我爹爹和甘凤池、茅……”

    他是问:“见着我甘凤池、茅十八两位伯父没有?”

    但才说到“茅”字,便想起有所顾忌的顿了话头。

    那白发婆婆摇手笑道:“韦小弟不必再存顾忌,一来业已换了新皇帝,茅十八当初在北京骂康熙皇帝,被执行砍头,你爹爹大施妙计,用冯锡范李代桃僵的那段公案,不会有人再提。二来新皇帝雍正又在‘新丽春院’开业那日,面许茅十八可以活到‘八十八岁’,故而,他可以不必再在明眼人或不怀恶意的江湖旧识面前,端起那个并不十分好听的‘王八太爷’身份!”

    韦铜锤听她言语风趣,失笑问道:“老婆婆怎样称呼?你大概和我茅十八伯父是甚江湖旧识?”

    白发婆婆点头笑道:“我姓孟,行七,江湖中都叫我孟七娘,生平别无他长,专精风鉴相卜之术,故而有个‘白发女管辂’的外号!茅十八知我有此薄技,既在扬州巧遇,便把我拉入‘新丽春院’替你爹爹韦小宝,和那位‘江南大侠’甘凤池,先是看了看相,然后又仔仔细细的详排八字,算了一命!”

    韦铜锤听得心中“卜卜”直跳!

    因为,他是聪明人,知道先是看相,然后又仔细算命,定是在相法上发现什么重大之事,才细排八字,以求彻底了解,知所趋避!

    由于爹爹和甘凤池都是轻功名若粪土,薄富贵如浮云的侠肝义胆之人,故而在相法上所流露的,必然是“祸”非“福”,不然,便不会使这几位义侠如此慎重其事!

    有了这种感觉,韦铜锤才心中紧张得“卜卜”连跳的急向那位“白发女管辂”孟七娘抱拳问道:“孟七婆婆,我爹爹和甘大侠既肯在看相后,又复算命,显然事非寻常,是不是他们两位在面相上有甚重大灾厄?……”

    孟七娘以一种嘉许眼色,看着韦铜锤,点头笑道:“韦小弟着实聪明,反应绝快………”

    这两句夸赞韦铜锤的话儿,竟使他听得全身发抖,失声叫道:“孟七婆婆,我爹爹有……有什么奇灾大厄?你……你能告诉我么?……”

    孟七娘向躺在地上,人不能动的归宗看了一眼,含笑说道:“韦小弟先救人吧,你且把这位归老弟所中蛇毒解掉,我再和你细谈扬州相命之事!”

    韦铜锤走近,先用黄色竹筒,收了归宗腕脉上那条细若金丝的小小怪蛇,然后取只扁匣,喂了他匣中所藏的一粒丹药,并含笑说道:“归大侠,对不起了,你既被‘金线蛇王’所啮,则一身高明得相当吓人的内力真气,已告付之流水,无法恢复原状!但蛇毒方面,已被我妈妈的独门灵药祛除,包管对你生命,不构成任何妨害,若是有甚积年风湿之症,并可借机根除了呢!”

    苏荃的独门秘药,委实太灵,归宗服药以后,麻痹之感立除,站起身来,向韦铜锤抱拳深深一揖!

    韦铜锤大惊,身形前倾,用肩膀着地,“咕噜噜”的,赶快滚出老远!

    孟七娘看得为之失笑道:“韦老弟,你怎么这样紧张,竟用起‘懒驴打滚’来了?……”

    韦铜锤从地上爬起,红着脸儿答道:“孟七婆婆,你不知道这归宗老小子的内家真力有多可怕,连整块山岩,都会打成粉碎!我怕他刚才向我拱手,是施展能‘隔山打牛’的‘百步神拳’,才于仓卒之间,学那死鬼风绍中,来个‘懒驴打滚’,以期临危救命!……”

    孟七娘笑道:“韦小弟,你忘了这位归老弟的真气内力,业因中了‘金线蛇王’毒力付之流水了么?”

    归宗笑道:“正是为了我丧失了‘真气内力’,我才特别要向韦铜锤老弟拱手致谢!”

    韦铜锤这时方想起归宗的真气已散,内力已失,短期之中,绝对无法重练,哪里还能施展什么“隔山打牛”的“百步神拳”?自己何必还要怕他?刚才那式“懒驴打滚”,用得委实太嫌慌张胆小,足以贻笑!

    他羞得脸红,犹自嘴硬,想要强词夺理的,向归宗叫道:“老小子,你莫要当真以为我怕你,我只是心中有愧,才不愿领受你那拱手一谢而已!……”

    归宗此时竟已心平气和,脸上毫无怒色的,含笑问道:“韦老弟为何心中有愧?”

    韦铜锤道:“能把真气内力,练到你那等击石如粉的强劲精纯程度,着实太不容易,至少也要九夏三冬睡迟起早的,苦上十几年啊!多载苦功,被我弄条蛇儿,咬了一口,便告毁诸一旦……”

    归宗听至此处,长叹一声,摇头叫道:“韦老弟,我的想法与我的感受,和你迥然不同!……”

    韦铜锤“哦”了一声,扬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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