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2/3页)

,除了一张石榻之外,又无什么足以掩蔽身形的巨大陈设,只要一进室门,便可看清其中的所有情况。

    石榻依然放在原处,室内一切均无变动,但却偏偏少了—位晕睡在梧上的虞心影的娇躯踪影。

    赛伯温见状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强忍心中诧异,向曹梦德冷然说道:“曹兄,如今你总承认你是双跟发花,精神错乱了吧。”

    曹梦德这时委实羞赧得满脸发烧,恨不得寻个冰洞,钻了下去,长叹一声说道:“我今日大概真是见了鬼了!关于渎犯卫兄之事,请尽管加以……”

    赛伯温也因有满腹疑云,亟待排解,哪里还有?曹梦德多作纠缠,只想把这位捣蛋瘟神,早早送走。遂不等他话完,便自摇手说道:“曹兄说那里话来,或许你是对‘红叶令主’,关心太甚,才发生幻觉!今曹兄是在此与小弟略作盘桓,还是再往别处去探查虞令主的踪迹?”

    曹梦德哪里还好意思再复留在此处,红着脸儿,向赛伯温槐然说道:“卫兄若是海量相见,不加罪责,曹梦德便自告退,我们等到‘玄冰大会’之上,再复盘桓畅叙。”

    赛伯量点头笑道:“曹兄请便,小弟方才只是戏言,那有对你,加以责怪之罪?”

    曹梦德摇头—叹,赧然转身,赛伯温面含微笑,把他送出洞外!

    眼看曹梦德驰下冰壁,赛伯温方带着万分诧异,观察虞心影为何会突然失去踪迹。

    他刚刚走进内间石室,只见一条人影一闪,他急忙微退半步,双掌护胸,但等看出这条人影,竟是“屠龙手”闻人俊时,却不禁又惊又喜地皱眉问道:“闻人兄,原来是你在大弄玄虚,但刚才虞心影你却藏在何处,未被那‘哈哈秀士’曹梦蕾发现破绽?”

    闻人俊指着石榻后沿,含笑答道:“我是料定曹梦德惭窘万分,决不致再走向显然空无一物的石榻后方,加以仔细察看,遂施展‘铁板桥’功力,把身躯贴在石榻后沿之上。”

    赛伯温叹道:“闻人兄真够胆大,但万一曹梦德定欲走向榻后,细加察看,又便……”

    闻人俊目闪凶芒,以一阵狞笑,截断了赛伯温的话头,接口说道:“万一如此,则只好由小弟与赛兄合力下手,除掉‘哈哈秀士’,绝不容许他把此间之事,传到那魏老婆婆耳内。”

    赛伯温听得连连点头,但忽又愕然问道:“虞心影呢?闻人兄把她藏在何处?”,闻人俊扬眉一笑,伸手把石榻上所雕凿的一条石龙眼珠,略加旋转,便见冰壁间悄无声息地又现出一个圆形小门。

    赛怕温走到门前一看,只见其中更有一间较小石室,室中也有石柱,虞心影正好端端地,躺在榻上。

    他看见这种情况,“哦”了一声,转身向闻人俊笑道:“闻人兄,原来你早就藏身在这密室内,但小弟尚有两点疑问,要向你请教一下。”

    闻人俊微笑说道:“赛兄尽管发问。”

    “第一点是密室中既可藏人,闻人兄却为何要甘心冒险地,悬身榻后?”

    闻人俊看了赛伯温一眼,微笑答道:“赛兄,关于你这桩疑问,我却有两点答复。”

    赛伯温道:“闻人兄请讲,小弟愿闻其详。”

    闻人俊缓缓笑道:“第一点理由是我要避瓜田李下之嫌,‘红叶令主’虞心影既是赛兄心上人,我遂不便与她同处在那密室以内。’赛伯温赧然笑道:“闻人兄,你未免太多虑了,也可以说是有点‘娇枉过正’。”

    闻人俊继续笑道:“第二点理由是因那‘哈哈秀士’曹梦德,一身功力,高明歹毒异常,万一竟与赛兄动起手来,小弟不能袖手旁观,遂冒险藏在榻后,以求便于相助。”

    赛伯温听得好生感激,向闻人俊长揖致谢。

    闻人俊摇手笑道:“你我知交,何必客套?赛兄还是赶紧提出第二项问题我们恐怕尚有事呢?’赛伯温嘴皮微动,欲言又止。

    闻人佐讶然笑道:“赛兄,你怎么有点吞吞吐吐?”

    赛伯温苦笑说道:“闻人兄,小弟在这桩疑问中,若有唐突之处,还请闻人兄,不要见怪才好。”

    闻人俊微笑说道:“赛兄,你我如今已是心腹至交,似乎用不着再这等谦冲,有话尽管请讲。”

    赛伯温扬眉问道:“闻人兄怎会比我先到此地,藏入秘洞之中,莫非你对小弟尚不放心,有甚猜疑……”

    闻人俊不等赛伯温话完,便自摇手笑道:“今日这等情况,也难怪赛兄会有如此想法。但小弟本童却是因那‘红叶令主’虞心影,一向名头大大,生恐赛兄把事弄僵,陷于苦斗,遂特地先行赶来,暗中掠阵。倘若赛兄花好月圆,得享温柔艳梦,小弟便在秘室内不闻不问。若是赛兄弄得灰头土脸,无法下台之际,则小弟便可设法加以暗助。”

    赛伯温苦笑说道:“闻人兄大以促狭,我几乎被你看了一次隔壁戏呢。”

    闻人俊笑道:“当赛兄利用‘迷仙七巧梭’,制住虞心影,把这‘红叶令主’,抱往栖上之时,小弟着实替你庆幸高兴。但那位:哈哈秀士’曹梦穗,却太不识相地,竟在这种要紧关头赶来。

    ‘哈哈’一笑,好事难偕,小弟也就只好帮你耍了一套大变活人把戏。”

    赛伯温眉头一蹙,目注闻人俊说道:“闻人兄,我又想起了第三点疑问。”

    闻人俊微笑说道:“我猜得出赛兄的心思,你大概是要再问我怎会知道这冰洞的内室之中,还有密室?”

    赛伯温对于这位“屠龙手”的心思敏捷,暗暗惊心,扬眉含笑说道:“闻人兄裹够聪明,居然可以洞剃、弟肺腑。”

    闻人俊失笑说道:“这是赛兄把心童全放在那位绝代红妆虞心影的身上,不曾仔细思忖,才会有此一问。你应该知道,这冰洞原先是我所养的那只白猿所居,小弟几乎日常来往,自然比较容易获知洞内秘密。”

    赛伯温闻言之下,便自恍然说道:“对了,我确实不曾想到这一点上。”

    闻人俊看他一眼,含笑说道:“赛兄请赶快恢复你‘千面刘基’的本来面目,与我一齐出洞,再迟或许便来不及了。”

    赛伯温愕然问道:“闻人兄此语何童?”

    闻人俊目闪神光,扬眉答道;“赛兄,我反问你一句,假如你是‘哈哈秀士’曹梦德,在曹梦德这种亲眼看见虞心影进入冰洞,久久未出,但等人内搜察,却已踪迹毫无的情况之下,你服是不服?”

    ,赛伯温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不服!”

    闻人俊继续笑道:“你心中不服,但事实上却又碰了钉子,却是如何发泄这口恶气?”

    赛伯温想了一想答道:“恐怕除了寻人诉说以外,别无良策。”

    闻人俊微笑说道:“赛兄且替曹梦德安排一个最佳诉说对象。”

    赛伯温目光一转答道:“曹梦德的最佳诉说对象,应该是那‘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

    闻人俊笑道:“魏老婆婆听了曹梦德的诉说,又会有什么举措?”

    赛伯温果然听得猛吃一惊说道:“魏老婆婆久怀与‘青幡仙客’卫涵秋一斗之心,她听了曹梦德的诉说以后,定会立即赶来叫阵,并再度搜索虞心影的踪迹。”

    他知道时间已甚匆迫,遂在话完之后,立即走过一旁,除去卫涵秋的化装,恢复赛伯温的本来面目。

    闻人俊对室内扫视一周,察看有无破绽,并含笑叫道:“赛兄,你要赶快一点,依我推测,魏老婆婆与曹梦德,恐怕即将再度来此?”

    赛伯温不愧“千面刘基”之称,易容手法极快,展眼间便已恢复本来面目,向闻人俊说道:“闻人兄,我们赶紧把虞心影抱走,另觅隐秘之处,加以藏禁,免得……”

    闻人俊不等赛伯温话完,便自摇头说道:“此时怎能再把她抱走?万—恰好与魏老婆婆等相遇,岂不前功尽弃?”

    赛伯温愕然问道:“闻人兄这样说法,莫非打算任凭那虞心影独自留居在秘室以内?”

    闻人俊点头说道;“让她独自留在秘室之中,有何妨碍?一来魏老婆婆等想不到室中藏室,比较安全。二来……”

    话犹未了,赛伯温便自倾耳凝神,仿佛有所听闻地,向闻人俊低声说道:“闻人兄请听,峭壁以下,有人往上攀登,可能是魏老婆婆与曹梦德……”

    说到此处,语锋微顿,又复听了一听,蹙眉叫道:“不对,不对,来者只有一人,却不知是什么路数。”

    闻人俊冷笑说道:“不管他来人是谁?赛兄且先与小弟做出一种正在洞中搜索之状,再复见机行事便了。”

    赛伯温点头说道:“闻人兄说得极是,我们等对方到来,再复见机行事!”

    两人计议既定,便立在洞中,作出一种搜索形状。

    果然,未过片刘,洞口人影一飘,现出一位瘦小枯干的灰衣老僧。

    这灰衣老僧见了闻人俊、赛伯温二人,便自合掌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两位施主,怎么称呼?贫僧问讯。’闻人俊何等目力?一看便知这位灰衣老僧,精华内蕴,神仪脱俗,是个武功极强的方外高手!

    遂不敢怠慢,抱拳笑道:“在下闻人俊,有个‘屠龙手’的拙号,这位是赛伯温兄,人称‘千面刘基’。”

    灰衣老僧“哦’了一声说道:“请教两位施主,有个‘青幡仙客’卫涵秋,可在洞内?”

    赛伯温闻言,不禁一惊。

    闻人俊赶紧含笑说道:“大师问得巧,我们也是在此寻找卫涵秋呢。”

    灰衣老僧念了一声佛号,继续问道:“两位与卫涵秋,是仇是友?”

    如今,赛伯温业已镇定下来,应声答道:“彼此是武林一脉,介乎敌友之间。’灰衣老僧猛一抬头,两道跟神,忽然由极为安详,变成奇亮无比。

    赛伯温方自一惊,灰衣老僧又向出全身上下,打量几跟,缓缓问道:“贫僧再向施主请教一声,还有位号称‘白发杀人王’,擅用五杖泥丸的魏老婆婆,现在何处?”

    赛伯温尚未答话,闻人俊已在一旁抱拳笑道:“在下先请教大师的法号怎么称谓,免得有所失礼。”

    灰衣老僧合十当胸答道:“贫僧青梅参掸,法名‘化石’。”

    闻人俊眉头一蹙,躬身赔笑说道:“原来大师便是‘青海积石山’的‘化石神僧’,此来定系为了令弟‘紫衣魔叟’骆长明,与魏老婆婆之间的一段过节。”

    化石大师看了闻人俊一眼,扬眉说道:“闻人施主,你知道这段过节就好,但却请奠见笑贫僧五蕴不空,七情未净,又复介入这种江湖恩怨之内。”

    闻人俊含笑说道:“大师说哪里话来,我佛拈花微笑,尚自未免有情,大师又怎能一人空门,便断却三亲六友。魏老婆婆此时行踪不定,但等‘玄冰大会’之际,却定在这‘玄冰凹’中。大师……”

    化石大师不等闻人俊话完,便即接口说道:“多谢闻人施主相告,既是魏老婆婆暂时踪迹难寻,贫僧便等‘玄冰大会’的会期正日再来,请两位施主,代我先向这位魏老婆婆致意便了。”

    话完,向闻人俊、赛伯温合掌为札,念了一声佛号,转身出洞而去。

    赛伯温等这化石大师去后,向闻人俊讶然问道:“闻人兄,这位化石大师,是魏老婆婆的莫大对头,你为何不骗使他与魏老婆婆拼斗一场,却反而……”

    闻人俊微笑接口说道:“赛兄有所不知,我们与魏老婆婆间,只能暗斗,在表面上,还要同仇敌忾,并须借重她‘白发杀人王’威名,撑撑场面,‘玄冰大会’之时,更可利用她所擅‘玉杖泥丸’,削弱秋月真人、‘青幡仙客’卫涵秋等人的部分实力。”

    赛伯温含笑说道:“闻人兄深谋远虐,使小弟钦佩无比……”

    话犹未了,忽又想起一事,眉头微蹙说道:“闻人兄,那魏老婆婆,怎么还未前来?”

    闻人俊笑道:“此事显而易见,定是魏老婆婆外出,不在‘玄冰凹’中。我猜那化石大师,也已走过‘玄冰凹’,是扑空而回,路经此地的呢。”

    赛伯温道:“这冰洞颇为幽秘,在壁下经行,无法发现,那化石大师怎会一寻便着,首先询问‘青幡仙客’卫涵秋的踪迹,是否在此?”

    闻人俊目光一转,扬眉答道:“这也不难推测,定是卫涵秋曾来过此洞,并与化石大师,互通讯患。”。

    赛伯温喜道:“闻人兄,既然魏老婆婆不在‘玄冰凹’内,我们大可乘此机会,把虞心影移往别处,免得她冻坏了呢。”

    闻人俊失笑说道:“赛兄怜香惜玉,足见一往情深。但‘红叶令主’,内功何等精湛,岂会……”

    话方至此,倾耳一听,便即摇头笑道:“赛兄,你的心愿,大概无法完成,又有人上壁了呢。”。

    赛伯温疑神一听,苦笑说道;“这次来的共是两人,并均具极高轻功,定是闻人兄所料的魏老婆婆与曹梦德了。”

    闻人俊点头说道:“定是他们,赛兄且与小弟往洞口。”

    他们刚走数步,洞门外业已闪进了两条人影。

    所料不差,来人果是魏老婆婆与曹梦德。

    魏老婆婆忽见闻人俊与赛伯温,不禁愕然问道:“闻人老弟,你们两位,怎么也凑巧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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