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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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弟,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可晓得‘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闻人俊正待开口,赛伯温又先说道:“魏老婆婆,照你所说,我竟假扮‘九头太岁’,施展毒药暗器,企图加害闻人俊兄?”

    魏老婆婆因心中火气已大,遂未作深思,点头说道:“我认为有此可能。”

    赛伯温故意问道:“既然如此,我用‘子午问心钉’,伤了闻人兄,目的已达,理应等他毒发无救,身遭惨死,才属称心快意。却为何冒险赶返,再用灵药救他?”

    魏老婆婆辩不过赛伯温这张胜过苏秦,气死张仪的尖牙利口,竟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

    赛伯温笑道:“凡人在实施犯罪行为之前,必然先有各种不同犯意,或为钱财,或为名位,或为女色,或为仇恨?老婆婆无妨明教,你认为我赛伯温,假扮‘九头太岁’,扰闹‘玄冰凹’,伤了闻人兄的等等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名利?抑是为仇为色?”

    魏老婆婆张口结舌,惶惭满面,不知道怎样回答。

    赛伯温双眉一扬;微笑说道:“既无犯意,何来罪行?但老婆婆疑念之深,也是防奸防谍的应有之举!故而小弟虽然负屈,却毫无怨愤,只请老婆婆高抬贵手,替我把所制穴道解开了吧!”

    魏老婆婆羞赧万分,钢牙挫处,“吧”的一声,挥掌把赛伯温打得飞起数尺,摔在地上,自己也不再与闻人俊等周旋,悻悻回归静室。

    赛伯温从地上站起身形,看着魏老婆婆背影,摇头苦笑说道:“这位老婆婆,真够强横,在她自己理屈词穷,明知错误之下,还要把我打上重重一掌。”

    闻人俊抱拳长揖,赔笑说道:“赛兄,一切均请看在你我交情,多多担待!来来来,我还忘了为赛兄引见一下,这位就是‘绝灭法王’呼延炳座前三大使者之一的‘九头太岁’邹夏”。赛伯温心中叫苦,暗想这位真正的“九头大岁”邹夏,未免来得大以凑巧,几乎使自己惨死在“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的狠心辣手之下。

    但心中暗暗暗叫苦,表面上却不得不满腔堆欢地向“九头太岁”邹夏,抱拳含笑说道:“呼延法王是武林一代霸主,‘绝灭神功,名震天下,三大使者技压乾坤,赛伯温委实对他钦羡已久!

    只可惜他多年不履江湖,今日能见邹兄……”

    “九头太岁”邹夏不等赛伯温往下再说,便自接口笑道:“赛兄既对我家呼延法王,如此钦羡,等他来此参与:玄冰大会’之时,小弟定为引见!”

    这几句话儿,把赛伯温听得微吃一惊,目注“九头太岁”邹夏,讶然问道:“邹太岁,呼廷法王也将来此参与‘玄冰大会’么?”

    邹夏点答道:“我家呼延法王数十年面壁功成,久僵之体已复,遂意敢前来观光这扬聚集举世群英的武林盛会。”

    赛伯温听得满面春风,向闻人俊称贺说道:“闻人兄,恭喜你了,只要呼延法王一到,我们胜券稳操,哪里再忌惮什么秋月真人和‘青幡仙客’卫涵秋呢?”

    闻人俊微微一笑,尚未答言,“九头太岁”邹夏却已向赛伯温摇手说道:“我家呼延法王此次参与与‘玄冰大会’,只是观光性质,恐怕未必会出手帮助任何—方。”

    赛伯温含笑说道:“这只是呼延法王的谦逊之词,既属武林人物,哪里会超然物外地当真毫无恩怨?”

    邹夏笑道:“恩怨二字,恐怕要看当场情况而言,因为我家呼延法王,绝迹江湖太久,业已谈不上有甚夙仇。……”

    话犹未了,忽然想起一事,向闻人俊皱眉说道:“我家呼延法王,性情极怪,为友为仇,常在一言片语之间,可以反复。故而闻人兄应该劝劝魏老婆婆,不必再提什么当年旧事?”

    闻人俊连连点头,赛伯温莫名其妙地,向他问道:“闻人兄,邹太岁这等说话,定有原故,莫非魏老婆婆与呼廷法王,当年还有甚过节?”

    闻人俊苦笑答道:“小弟本不知此事,方才是魏老婆婆自行说出,昔年他与呼延法王,曾略有意气之争,结果是魏老婆婆输了半掌。”

    赛伯温笑道:“半掌小事,已隔三十年之久,难道还淡忘不了?这位老婆婆,在心胸方面,未免过于狭隘!”

    闻人俊苦笑说道:“她的性情,正是如此,小弟真恐呼延法王会被触怒,弄得满盘皆糟。”

    邹夏双眉略皱,正色说道:“闻人兄请注意此事,千万莫让她惹怒我家呼延法王,否则小弟也难以为力。”

    闻人俊闻言,心中暗想魏老婆婆方才已有要与“绝灭法王”

    呼延炳—较身手之语,这老婆子刚愎狂傲言出必行,岂非要把整个局面,弄糟得无法收拾。

    谁知他正在发憨,却听得议事大厅以外,一阵鼎沸人声,分明又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

    闻人俊勃然起立,正待查问,一条窈窕人影,已如飞鸿舞凤般,闪进厅来。

    来人竟是“红叶令主”虞心影。

    闻人俊见虞心影玉面含威蛾眉带煞,神情异常紧张,便知有了大变,慌忙向她问道:“虞令主怎的这等神情,是出了什么事儿?”

    虞心影冷笑一声,咬牙答道:“魏老婆婆刚回静室,坐上云床,丹炉突然自爆,老婆婆完全不备,致使受伤中毒,如今尚昏迷不醒。”

    闻人俊听了虞心影的话儿,疑心是赛伯温的杰作,遂向他暗暗看了一眼。

    赛伯温点了点头,暗示闻人俊不必忧心,此亭正是自己的预定手段。

    闻人俊喜在心中,却装得怒在脸上,厉声说道:“竟有这等事儿?我们紧前去看看,并为魏老婆婆,疗伤祛毒。’说到此处,一面与赛伯温、邹夏,起身出室,一面向虞心影问道:“虞令主,你知不知道此事是何人捣鬼?”

    虞心影满面愠色,恨声答道:“还会有谁?自然是那刁钻古怪,可恨已极的‘青幡仙客’卫涵秋了!”

    闻人俊故意讶然问道:“虞令主怎知是卫涵秋所为?莫非他又复潜入‘玄冰凹’,胆大包天地藏在魏老婆婆的所居静室之内”?

    虞心影摇头说道:“卫涵秋人虽不在室中,但他却用他成名表记,一枝小小表幡,插在魏老婆婆的云床之上。”

    闻人俊听得真对赛伯温好生佩服,知道他是趁魏老婆婆离开之际,多布下一着闲棋,如今这闲棋,居然发生了极大作用。

    众人走到魏老婆婆所居静室之中,果见室内丹炉,炸得四分五裂,魏老婆婆只是左小腿上,略受轻伤,微沁血渍,但人已昏迷不醒。

    “哈哈秀士”曹梦德则正在魏老婆婆身旁,站立护卫。

    闻人俊皱眉叫道:“曹兄,你知不知道魏老婆婆所中的是何剧毒?”

    曹梦德摇了摇头,苦笑答道:“我已细心观察,却看不出魏老婆婆所中剧毒,是何种类?闻人兄要赶紧施救才好,迟了恐不妙呢。”

    闻人俊为魏老婆婆略诊脉盅,便装出了满脸愁急神色,皱眉说道:“这种毒力,果甚奇异,但一时片刻之间,却到哪里去找什么对症解药?”

    赛伯温闻言,双眉微挑,从鼻中发出几声冷笑。

    虞心影愕然叫道:“赛兄,我们都在为老婆姜的安危发愁,你怎么反倒发笑?”

    赛伯温冷笑说道:“我不是为了别事,只是为了闻人兄无处觅解药之语,觉得好笑。”

    闻人俊接口问道:“小弟此语,仍是实情,却有何好笑之处?”

    赛伯温笑而不答,竟自吟道:“镇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衅头云,归来试对梅花看,春在梢头已十分……”

    虞心影“哦”了一声,大喜说道:“我明白了,赛兄身边定有能解这种奇毒的灵丹妙药。”

    赛伯温笑道:“虞令主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虞心影拓眉一笑,伸手笑道:“赛兄,你既然有解药,怎不赶紧取出?”

    赛伯温冷然说道:“虞令主,你休要怪我袖手无情,适才我便是用祛毒灵丹,救了闻人兄,却反而落了嫌疑,几乎死在魏老婆婆的辣手之下。”

    虞心影愕然不解问道:“真有这种事么?”赛伯温怫然说道:“虞令主倘若不信,无妨问问闻人兄,或邹大岁,倒看魏老婆婆方才是用什么态度对我?”

    闻人俊自然帮助赛伯温旁敲侧击,不等虞心影发话,便把“玄冰凹”口之事向她说了一道。

    虞心影听完经过,遂向赛伯温含笑道:“赛兄,魏老婆婆性情,一向怪僻,并非专对赛兄如此,小妹替她陪罪,尚请赛兄多多谅解才好!”

    赛伯温见虞心影如此说法,也就怒气渐消,从身旁取出两粒丹丸,喂向魏老婆婆口内。

    因为他看得分明,赛伯温第一次给魏老婆婆服食之药,便是百里夫人所炼的“腾蛟丸’,第二次给的,才是独门解药。

    这样一来,三粒“腾蛟丸”,业已分别给魏老婆婆虞心影、曹梦德等三人服下。

    他们服药以后,业已不自觉地,大大发挥潜力,功力精进,可在“玄冰大会”之上,克制强敌。

    但转瞬间,也就将力竭精疲地颓然而死!

    闻人俊怎不高兴万分?对赛伯温扬眉笑道:“赛兄,劳苦功高,小弟佩慰万分,且以一席薄宴,为你贺功,并替邹夏太岁接风便了。”-虞心影笑道:“闻人兄,你既请客,不能少我一份,因为我要代表魏老婆婆,向赛伯温兄,敬酒三杯!”

    闻人俊自然含笑点头;并向“哈哈秀士”曹梦德说道:“魏老-婆婆虽服赛兄灵药,可祛奇毒,但仍须将息,曹兄也请同去,饮上几杯如何?”

    曹梦德因与赛伯温及闻人俊等,总有些格格不入,遵摇头说道:“多谢闻人兄,小弟还是在此照顾着魏老婆婆为要,万一有甚变化,也好飞报诸位。’闻人俊知道这位“哈哈秀士”心胸狭窄,尚对自己,存有介意,遂也不再勉强,点头笑道:“曹兄说得也是,既然如此,便请暂时偏劳,老婆婆倘若立告痊愈,无妨同去饮酒解释—切误会。”

    说完,便与赛伯温、邹夏、虞心影等,—齐退出魏老婆婆所居静室,到议事厅中,摆宴畅钦。

    赛伯温先行举杯,向那“九头太岁”邹夏,含笑说道:“邹太岁,小弟先要敬你一杯!”

    邹夏扬眉笑道:“赛兄为何先行敬我,倒要请教一下。”

    赛伯温答道:“我有两点理由,第一点理由邹兄是‘玄冰凹’中远来佳客,礼当奉敬。第二点理由是魏老婆婆一向骄狂,邹兄不必把她尚记昔年旧事之语,转禀呼廷法王。”

    邹夏举杯饮尽,点头笑道:“赛兄既能不对魏老婆婆记恨,小弟怎会从中搬弄是非?”

    谁知道这位“九头太岁”的语音才了,虞心影却扬眉笑道:“邹太岁,虞心影久仰呼廷法王盛名,他若真来参与‘玄冰大会’,我却要请他把‘绝灭神功’赐教几手。’这几句话儿,把闻人俊听得好不皱眉,暗想魏老婆婆对呼延法王芥蒂末消之事,刚刚掩盖下来,怎么虞心影又要向这老停

    挑起战火?

    原来虞心影自服秘药,对魏老婆婆便极为忠心,席间听得闻人俊、赛伯温等,猛捧“绝灭法王”呼延炳,抑压魏老婆婆,心中遂有点不大服气,才故意说出要向呼延法王领教“绝灭神功”之意。

    “九头太岁”邹夏既听虞心影这样说法,立即怪笑一声,扬眉笑道:“我家呼延法王,对于‘南幡北令’,也复久仰盛名,邹夏当把虞令主之言予以转禀。”

    语音至此微顿,忽然举起杯来,向虞心影怪笑道:“虞令主,邹夏久钦‘红叶令主,的‘燕山’绝技,我想敬你一杯!”

    虞心影听出他有借着敬酒为名,暗较功力之意,遵秀眉擞轩,含笑答道:“邹太岁厚蠢云情,虞心影不敢不领;只恐我这点‘燕山’薄技,不值你方家—笑而已。”

    邹夏嘿嘿一笑,先行斟酒清杯,置在桌上,然后举手捷空一拂,这杯酒,便自行腾起,向对面坐的“红叶令主”虞心影缓缓飞去。

    闻人俊及赛伯温,看得暗暗点头,知道“九头大岁”邹夏这敬酒之举,颇为不凡,极见功力!

    因为邹夏是斟酒祷杯,使其点滴不溢地极慢极慢飞去。

    这种飞杯敬酒,越快越易,越慢越难,像慢到跟前这般程度,非有极精纯雄厚的内家裹力,遥为控制不可!

    如今“九头大岁”邹夏的杯已飞出,闻人俊与赛伯温遂看“红叶令主”是怎生接受。

    杯上附有敬酒人内功所化的极强无形真力,受敬人稍一疏忽,便不易将杯接住。

    慢说接不住杯,便是将杯中酒儿,泼出点滴,“红叶令主’的盖世威名,也就付于流水!

    但常言道得好:“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虞心影既未起身,也未伸手,只把两道秋水似的清澈目光,凝注空中,神色从容已极。

    说也奇怪,那杯酒儿,飞到虞心影的面前尺许之处,竟自凌空停住,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更不住下坠落。

    杯中美酒,赠化为—线酒泉,从杯中飞起,直投虞心影的樱唇以内。

    闻人俊忍不住地抚掌笑道:“虞令主委实高明……”

    话方至此,“九头大岁’邹夏的脸,业已现出了羞怒交进的难堪神色。

    赛伯温比较圆滑,赶紧接口笑道:“虞令主受得虽好,邹太岁敬得也妙,你们两位的绝顶神功,真属罕世难睹,使小弟大开眼界。”“九头太岁”邹夏听子赛伯温如此说法,脸上神色方略见缓和,但心中却暗惊这位“红叶令主”的英名盛誉,确非虚传,所运“无形真气”,比自己高明不少。

    闻人俊从“九头太岁”邹夏的神色变化之上,也警觉自己失言,且深感赛伯温及时圆场,免得弄成僵局,遂向他含笑看了一眼,眼光中显示谢意。

    但“红叶令主”虞心影却不肯就此罢休,她也斟满了一杯酒儿,向“九头太岁”邹夏,笑吟岭说道:“邹太岁,虞心影既受桃李之投,不能不做琼瑶之报,我也照样敬你一杯如何?”

    邹夏明知这杯酒儿,决非易钦,但无法示弱推辞,只好硬着头皮,淡笑说道:“邹夏敬领虞令主盛意!”

    闻人便与赛伯温,则生恐邹夏会当场出丑,羞恼成怒,均自心中担忧,但又无法对虞心影加以阻止。

    虞心影斟满酒后,也学“九头太岁”邹夏适才一样的置杯在桌。

    但她却未椽邹夏那般袖吐劲,只是笑吟吟地向着杯儿注目凝视转眼之间,那杯酒儿竟在虞心影毫无动作之下,自行凌空腾起,向邹夏极慢极慢地缓缓飞来。

    这手“注目飞杯”已比邹夏的“拂手飞杯”高明不少,邹夏遂越发心慌,不知道应该如接受才好。

    最低限度,他也要仿照虞心影那般一面用“无形真气”定住飞杯,一面提足玄功,凌空吸酒邹夏心意定,立即施为,谁知真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脚”,这位“九头太岁”,终于在虞心影手下,出乖露丑。

    原来,不仅邹夏所暗施“无形真气”,阻不住酒来势,连他所运玄功,也吸不起半丝酒泉。

    瞬间,杯已临头,邹夏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腆颜含羞地伸手相接。

    酒杯来势极慢,自然被他接住,但杯上所蕴的内家真力,仍极强劲,把邹夏接杯之手震得一颤。

    就这一颤之下,虞心影暗劲忽收,杯中酒儿自然震荡而出,把邹夏泼得一脸一身,淋漓尽致。

    邹夏脸皮再厚,也无法承受,只见他额上九个环状肉包,个个色呈赤红,厉啸一声离席遁去。

    闻人俊想不到竟弄得这种地步,不禁目蹬口呆地向虞心影顿足一叹。

    虞心影岂是省油灯,见状之下,怫然问道:“闻人兄,你对我跳什么脚?难道只许‘九头太岁’邹夏,对我猖狂卖弄,就不许我对他还敬一手?”

    赛伯温见闻人俊又被虞心影问住,遂急忙替他解围地,含笑叫道:“虞令主莫要误会,闻人兄不是怪你,他是因‘九头大岁’邹夏这一羞怒面去,难保不向那‘绝灭法王’呼延炳,大进谗言……’虞心影不等赛伯温话完,便自笑道:“赛兄不必发愁,呼延法王若是因此成仇,亲此猖撅,便由我和魏老婆婆负责应付。”

    闻人俊因今日连出拂心之事颇自不悦,再听了虞心影这等说法,遂“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虞令主,你不必目空四海,眼内无人,须知‘绝灭法王’呼廷炳,三十年前,已被推为‘魔救第一高手’,举世罕有其敌!如今再复面壁多年,静参苦练,成就之高,可以想见,恐怕不是你‘红叶令主’的一身艺业,及‘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自以为了不起的‘玉杖泥丸’,所能应付得了。’虞心影一向心高气傲,何曾受过如此讥讽,遂玉面如霜,怫然起立。

    赛伯温赶紧在桌下,向闻人俊恶狠狠地踢了—脚,并站起身形,故意帮虞心影怒声说道:“闻人兄,你若这样惧怕那呼延老怪,小弟与虞令主,便请从此别。”

    赛伯温这种举措,是最高明的缓和局势方法,因为人在怒极之时,若从正面劝说,反而易火上加油,不如先帮他说话,使其略为平忿,然后再加疏解。

    虞心影本来确已怒极,要与闻人俊翻脸一斗,但经赛伯温这样—来,有了附和自己之人,果然心气略平,暂时忍耐地且看闻人俊如何答话。

    闻人俊因赛伯温适才的桌下一脚不仅踢得甚重,更恰巧踢中自己右小腿的“迎面骨”上,委实疼痛无比。再加上偶然失言,把局势弄成如此尴尬,不禁又气又急,啼笑皆非。

    但尽管他又气又急,啼笑皆非,尽管他被踢得龇牙咧嘴,却仍不得不感激赛伯温的暗助美意,只好站起身形,向虞心影、赛伯沮抱拳赔笑说道:“虞令主与赛兄,千万莫要误会,小弟与二位相交已探,与‘绝灭法王’呼延炳,则尚缘惺一面,怎有厚彼薄此之理?’虞心影闻言,腔色略为缓和,向闻人俊看了一跟,便自转身走去。

    赛伯温以为她仍难息怒,赶紧含笑叫道:“虞令主,闻人兄已然向你赔话,你难道仍复有些不释于怀么?”

    虞心影因赛伯温是帮助自己说话,不能不加答理,遂只好止步答道:“话既说开,便不至再存芥蒂,我只是心中烦闷,想到‘玄冰凹’外走走。”

    赛伯温含笑说道:“虞令主既想闲游解闷,便由小弟奉陪一览‘祁连’景色如何?”

    虞心影摇摇头,微笑说道:“赛兄,你不必顾虑我一去不回,我已与‘红叶七人盟’兄妹决绝,别无去处,还想在‘玄冰大会’以上,斗斗那使我恨之入骨的‘青幡仙客’卫涵秋,你无须再以奉陪为名,而加监视地怕我跑掉。”

    话完,香肩微晃,便闪出议事大厅,走向“玄冰凹”外。

    赛伯温目送虞心影去后,回过脸来,向闻人俊摇头笑道:“闻人兄,这位‘红叶令主’,极为刁蛮,委实太难伺候。”

    闻人俊苦笑说道:“赛兄只是在企图奉侍同游,一亲芳泽之上,碰上个软钉而巳,我的霉头却倒得大大了。”’赛伯温失笑问道:“闻人兄这大倒霉头之语,意属何指?”

    潇湘书院图档      杨柳青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