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销魂约触目牵心

    第一章 销魂约触目牵心 (第2/3页)

我忍死十日,利用此间的天然环境.为你作了几件安排!女子几乎都万分重视自己的风姿容貌,尤其是长得比较秀逸妩媚的所谓美女!我既与你有约,彼此总该见上一面!我怎肯使你见第一面的印象,竟是一具狰狞可怖的丑恶尸体!故面,我服食了‘冬心九毒草’,这是当世最毒之物,但据说却可保持尸体百日不腐!你兼具智、仁、勇、信,委实是位人间罕见的奇男子.大丈夫。我愿意把我那卷‘无为真经’相赠! 怎样取得‘无为真经’才不发生危险呢?我来不及写明了,因为‘冬心九毒草’的药力已发,我手颤头晕……

    最后,我榻下堆满干柴,请你持灯……”

    这封信,尚差少许,井未完成,显然正居榻上女子的最后绝笔!司马彦看完信后,双眉一挑,目中也射出了兴奋光芒,因为他倚仗自己的渊博学识,知道榻上女子并未全死,她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这生机大渺茫了,渺茫得几乎等于绝望而已!没有人死后数月,既未入棺,又未埋葬,而能把尸体保存过炎热夏季,竟仍栩栩如生?这只是那种罕见毒药“冬心九毒草”之力!服食“冬心九毒草”后,人即宛如蛇虫之类,进入冬眠般,长睡不醒,假死百日!但一过百日,仍未解毒,则将由假死变成真死,尸体也立即开始腐化!司马彦一计时日,榻上女子是在端午之后突萌死志,并因布置这场约会,忍死十日,才服食“冬心九毒草”!五月十月,到这中秋之夜,恰好是三十月的时光!

    三十月,两个月小,一个月大,共计过了八十八日!换句话说,只要能在十二日之内,替榻上女子,解去“冬心九毒草”的药力,便能使她返魂复活!这样说来,榻上女子那里是生机渺茫?岂不尚有极大生机,未曾泯灭!但司马彦目光凝注榻上那位暂时被奇草之力,停止呼吸的绝代佳人,却剑眉深蹙,连连搓手,暗恨自己虽然为她续命有心,怎奈返魂无药? 原来,普天下能解“冬心九毒草”毒的神奇药物,只有“大还丹”!“大还丹”是百年前空门奇侠百善掸师费尽心血所炼。据说如今只剩一颗传世,但谁知道这仅有的一厩“大还丹”,现在何处?  假如榻上女子,真正死去,司马彦可能会遵照她的遗志,在惆怅一番以后,便即移灯点火。 但如今他怎忍心剥夺对方的最后十二日生机,而把这位绝代佳人付诸一炬?司马彦又向榻上女子,细看两眼,轻轻放下素幔,退出内室。

    当他带好内室室门以后,心中只盘算着两种问题:第一种问题是当世中绝无仅有的一粒“大还丹”,是否尚存?属于何人所有?此人现在何处?第二种问题是榻上女子是谁?对她负心而去的那位薄悻男子,又复是谁?盘算良久以后,司马彦对于这两种问题之中的五项疑问,连一项解答,郡来获得!  惆帐,惋惜的情绪交集之下,司马彦摇头一叹,缓缓拔出对方赠送自己的那柄古剑。

    由于剑上砭骨森肌的夺目芒彩,这柄剑儿,显然是断玉切金的前古神物。  司马彦目注古剑,遂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册也由对方许赠自己的“无为真经”。

    “天姥山”赴约,获得一册武林秘芨,及一柄古神剑,任是谁也深觉喜悦! 司马彦何独不然,但他的喜悦心情,却被一种悼惜怅惘情怀,完全冲淡!  因为那相上女子,太系人思!论姿色,她倾国倾城,羞花闭月!论武学,在三年前,便远胜自己,高深英测!

    论文才,那一笔“灵飞经”小字,及羲之行书,业已深得钟王三昧!  论机智,她在八十八日以前,便把自己今夜所为,推断得一丝不误!如此佳人,如此遭遇,怎不把一位向来倜傥多情的“离垢书生”司马彦,伤感得热泪狂流,儒衫尽湿?暗室昏灯,灵帏素幔,护花无计,唯觉魂消!就在这种极为悲凉,极为静极的境界之中,蓦然传来一声凄厉兽啸!  啸声楹熟,分明就是那只金毛狒狒。

    司马彦听出兽啸过于凄厉,情知有变,遂闪身出得茅屋,凝目扫视。

    小岛寂然,溺水干静,不见丝毫异状。

    第二声兽啸又起,啸声更悲!这回听得清楚,仿佛是在湖水对岸,那片布有“天香丹桂阵法”的桂林之中发出!

    司马彦提气踏波,赶往桂林,立意察看究竟?林中所见的,又是一桩凄惨景象!那只金毛狒狒,瞻在地下,合掌当胸,似正膜拜?但它天灵盖上,却被击出一道深深伤痕,业已身遭惨祸地,倚树裂脑而死!司马彦见状,不禁大感意外,剑眉双轩,目光一扫四周朗声说道:“来者何人?请出一会!”

    桂林寂寂,那有应声?但林外远处,却仿佛听得衣襟带风疾驰步履。

    司马彦勃然震怒,循声急迫,但一直追到最外层的那间石室之中,也未见有丝毫人影!石室以内,珠光依旧,二切如常,只是贮放在冷玉书匣中的那册武林秘芨“无为真经“,却已被人取走!  司马彦怒极之下,不顾一切地,展尽身法,向前穷追!业已追出来时峭壁黑洞,除了松简明月,石上清泉以外仍是一无所见!就在他满怀惊怒,无法排泄之际,一阵隆隆巨响起处,身后峭壁黑洞,竟告自行闭死!这一来,司马彦的满怀惊怒,顿时化作了满腹辛酸,因为他已无法再到那座神秘悲凉得令人消魂蚀骨的茅屋之中,与那位与自己人间天上两意微通的绝代佳人见上一面!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自己这趟“天姥山”之行,委实扑朔迷离,玄奇若梦?但事实又告诉了司马彦,适才所经的只是似梦而非梦,因为他手中已比进洞之前,多了一柄绝世古剑!司马彦掣剑出鞘,一阵龙吟,对着剑身夺目精芒,不禁又复想起洞中的奇幻消魂境界!就在他对剑沉思之际,有三线银芒,悄无声息地,从他身下两丈开外的一株老松枝叶之中发出,仰射司马彦的丹田小腹!司马彦的“离垢书生”四字,饮誉江湖甚久。经这三年苦练,进境更高,故而那三线银芒,虽然悄无声息,但射到离身丈许之处,也就被他发觉!冷笑起处,微一振手中长剑,一式“鲤跃龙门”, “叮叮叮”三声脆响,便把三线银芒,磕下了千寻绝壑!这时,从那毫松的虬枝密叶之中,腾起一条人影,矫捷无估地,又复逸去。

    司马彦突见敌踪,那里肯舍?舌尖暴绽春雷,“朋友慢走”!竟自施展“天龙身法”,在这悬崖峭壁之间,甘冒奇险地,往斜下方,凌空扑去!

    谁知身形刚刚扑过古松,方似瞥见松叶之中,还坐着一位身材窈窕的绿衣人!司马彦自知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不由心内一惊,暗叫“不妙”!绿衣人一声轻笑,屈指连弹,又弹出三线银色精芒,向司马彦的后背射去!司马彦自知无法避开,只得把一身神功,齐贯右臂,极力勉强地,一侧身形,使三线银芒,完全打中右上臂的肉厚之处!若是寻常镖箭,司马彦并不足惧,因为他功力一凝之下,整条右臂,业已坚如铁铸!但这三线银芒,不知是何暗器?体积虽小,却无坚不摧,根根打中司马彦右臂上端,贯肉而入!司马彦陡觉臂上一凉,跟着又是微微一麻,便知对方暗器,喂有剧毒!

    首先右臂劲力全失,五指一软,掌中新得古剑,便自一坠百丈地,落向绝壑!

    继而人也立觉心神迷惑,全身发软,倦然欲眠!司马彦仗恃深厚功力,强静心神,在峭壁间滑落十来丈后,便已无法支持,脑际眩继,双眼金花乱转,知道一条性命,多半难保!但人越到危机间不容发之际,求生意念,也就越为旺盛!司马彦在由略感昏迷,进入完全昏迷的一刹那间,朦艨胧脆地,瞥见峭壁缝中有根赤色藤蔓!他那肯放过这唯一机缘?自然顺手把那根赤红蛆火的藤蔓抓住!  藤蔓才一入手,司马彦便告完全丧失神智,不知人事!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听得有天风松涛之声!司马彦猛睁双眼,顿觉一阵晕眩,不得不重又闭目!

    在这一瞥之间,他已隐约看出,自己是身卧一间洁净茅屋的竹榻之上,榻旁井坐着一位黄衣老叟!果然在他双目重闭以后,耳边响起一个温和口音,笑说道:“老弟九死一生,所受伤毒太重,如今刚刚恢复神智,最忌烦怒冲动,纵有天大冤仇,也须暂置度外!常言道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役柴烧!’老弟暂勿睁目开口,且先服我一杯‘九转益元玉露’,然后再叙述经过便了!”

    语音了后,司马彦立觉有根竹管,送入自己口内,遂含住一吸,顿时满口清芳,精神长了不少!

    黄衣老叟等他吸完一大杯灵药,又复伸手替司马彦在胸腹之间,一阵按摩。

    司马彦只觉得对方掌热如火,按摩在骨节穴道之间,舒泰已极!约莫过了两盏热茶时分,黄衣老叟停手微笑说道:“老弟,如今可以缓缓睁目说话了!”

    司马彦如言睁目,见自己卧身之处,果然是间宽敞洁净茅屋,屋内丹床药炉,四壁琴书,屋外瀑响如雷,松风如啸!面含微笑,坐在自己身畔的那位黄衣龙叟,看去约莫五十来岁;貌相清奇,神情爽朗!司马彦先在枕上叩首谢过救命之恩,然后问道:“老人家上姓高名,此处是什么所在?”  黄衣老叟微笑说道:“此处是‘天台山华顶峰’。”

    “天台山华顶峰”六字,与适才所服的“九转益元玉露”,使司马彦发生联想,恍然顿悟地,“呀”了一声,接口问道:“老人家莫非就是号称当世第一名医的‘青囊神叟’诸葛前辈?”

    黄衣老叟微笑说道:“老朽正是诸葛仁,生**习歧黄,略通医道, ‘青囊神叟’四字,已属浪得虚名;至于“当世第一名医”之称,更是不敢承当!老弟与我既无宗派渊源,彼此大可忘年论交,不必称我前辈!”

    司马彦含笑说道:“老人家妙术仁心,举重当世,何必对后生下辈,过份谦和?”

    诸葛仁笑道:  “老弟既然执意如此,我也只好略为托大.尚未请教老弟的姓名来历?”

    司马彦含笑答道:“晚辈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彦字!”

    诸葛仁“哦”了声,又复打量司马彦两眼,面含微笑,缓缓说道: “三阳神功,盖世无匹,堂堂君子,巍巍出尘!幸会,幸会。司马老弟原来竟是名驰八表的‘离垢书生’!”

    司马彦俊脸徽红;愧然笑道:“诸葛老前辈莫要过誉,司马彦若非前辈搭救,早就身为异物的了!”

    诸葛仁问道:“司马老弟,你这次是中了何人暗算?”

    司马彦茫然摇头,诸葛仁又复问道:“老弟不知中了谁的暗算,总该知道是中了什么暗器?”

    司马彦惭愧的满脸发烧地,再度摇头。

    诺葛仁见状毫不为异,只是微微一叹,说道:“老弟这种答复,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你所中暗器,是在武林内绝迹将近三十年的‘阎王刺’!”

    “阎王刺”三字着实把司马彦听得大吃一惊,愕然目注坐在榻前的“青囊神叟”诸葛仁,问道:“老前辈,‘阎王刺’是不是三十年前红粉阎王姬玉霞的独门暗器?”

    诸葛仁点头道;“老弟说得不错!”

    司马彦惊奇万分地,惑然又道:“据说‘阎王刺’是经‘红粉阎王’姬玉霞,采集十三种奇毒药物练成,为数并不大多,连她本身都无解药!只要一丝见血,便告逐渐失去知觉地,茫然死去!”

    诸葛仁叹道:“这种暗器,委实太厉害!假如单凭我所习医道,及所炼灵丹,仍无法解除它的奇异毒力!”

    司马彦奇道:“老前辈这样说法,司马彦又怎会侥幸无恙?”

    诸葛仁微笑说道:“此次解毒奏功,一半是靠了我的歧黄之术,另一半则是靠了老弟手中那截‘琥珀万灵藤’!”

    司马彦讶然同道:“什么叫‘琥珀万灵藤’?”  诸葛仁‘咦’了一声说道:“琥珀万灵藤,是‘天姥山’中特产奇药,功能治疗一切伤毒,但因性已通灵,踪迹隐现不定,故极为难寻。我履游‘天姥’,均无所获,不知老弟是怎样到手一截?倘若整根弄来,真足生死人而肉白骨了!”

    司马彦灵机一动,觉得自己伤毒已愈,遂复缓坐起,向这位号称当世第一名医的“青囊神叟”诸葛仁,把自己中了“阎王刺”后,人剑同坠,在神智尚未完全昏迷之前,曾经顺手捞住一根赤红如血的奇形山藤之事,说了一遍。

    诺葛仁啧啧赞道:“司马老弟的缘遇真好。这赤红如血的奇形山藤,便是我适才所说教了你半条生命的‘琥珀万灵藤’!可惜它受了这次重大惊吓,又不知要到何时何地,才会出现的了?”

    司马彦含笑说道:“老前辈既有‘神医’之称,应该善识百草!”

    诸葛仁笑道:”我早就说过‘神医’之号,万不敢当!但对于药物知识方面或许腹中尚不甚少?”

    司马彦闻言笑道:  “请教老前辈,‘冬心九毒草’的毒力如何?”

    请葛仁应声答道:“倘若误服‘冬心九毒草’,人即假死百日!百日之内,人如熟睡,尸髌不腐!但一满百日,毒力仍未解除,人便由假死变为真死。尸体也开始腐化!”

    司马彦继续问道:  “是否除了‘大还丹’以外,无药能解‘冬心九毒草’的毒力?”

    诸葛仁摇头说道:“大还丹,太以渺茫难寻,风闻当世中仅余一粒,尚不知在谁手中?已否用去?除了‘大还丹’以外,整根的‘琥珀万灵藤’,大概也可解除,‘冬心九毒草’的毒力!”

    司马彦闻言大喜,心中暗道:“这样说来,她还未必无救?”

    诸葛仁含笑问道:  “老弟莫非有甚友好,误服了‘冬心九毒草’么?”

    原来司马彦大喜之下,竟把心中之语,说出口外!诸葛仁既然动问,司马彦遂脸上微烧地接口说道:“司马彦有位知己,确曾误服‘冬心九毒草’!老前辈若能一施妙手,则晚辈有生之日,全属戴德之年!”

    诸葛仁摇头答道:“除了觅得‘大还丹’,或整根的‘琥珀万灵藤’外,我无法解除‘冬心九毒草’毒力!”

    司马彦一声长叹,面色立变,双目之中,泪光隐约!诸葛仁见状笑道:“老弟真是性情中人,但不必过份悲伤,令友也许还五行有救?”

    司马彦诧道:“老前辈方才说是无力解毒……”

    诸葛仁接口笑道:“我虽然无力解毒,但可使那‘冬心九毒草’的毒力,延长一些时日!”

    司马彦愕然不解,诸葛仁又复笑道:“我藏有一段‘千年荣莉根’,以之荆汁予贵友服下,便可长睡经年,静侍从容觅得‘大还丹’,或‘琥珀万灵藤’等药物,再加救活,不须拘泥于百日之限了。”

    司马彦大喜称谢,诸葛仁含笑问道:“司马老弟,令友现在何处?误服‘冬心九毒草’,已有多少时日?”

    司马彦答道:“敝友住在‘天姥山削成崖’中一座别有天地的秘洞之内。

    她是于五月十五日误服‘冬心九毒草’,距我中了‘阎王刺’,昏迷坠崖之际,已有八十八日;只胜十二日光阴,可以利用!”

    诸葛仁摇头说道: “天姥山削成崖,距此有两日路程,老弟在我这茅屋之中,又已昏卧三日,我们应该赶紧前去,因为到了削成崖后,百日之期,只胜下仅五日的了!”

    司马彦闻言,心内好生愁急,因“削虚崖”秘洞的门户已闭,必需要在五日之内,寻得出入路径,否则时限一过,秘洞主人便即玉殒香消,纵有“千年茉莉根”,或“大还丹”等灵药,也将返魂无术,此恨绵绵的了!诸葛仁见司马彦愁急异常,遂立即摒挡用物,并交还他那柄被自己拾得的坠崖古剑,离开“天台山华顶峰”,向“天姥山削成崖”赶去!途中,司马彦因感激对方救命深思,遂毫未隐瞒地,把此次经过,向“青囊神叟”诸葛仁详细叙述。

    诸葛仁听得也自嗟叹不已,讶然笑道:“我自信江湖见闻,尚不孤陋,怎的对老弟所说秘洞主人,及对她负心男子,甚至造成惨变的‘翠眉妖女’,均无所悉?此次若能勉尽棉薄,先仗‘千年茉莉根’之力,为秘洞主人,暂绾芳魂;再期来日机缘,获得‘大还丹’,或‘琥珀万灵藤’等罕世圣药,为龙弟实现这庄人间天上的奇绝交情,确可传千秋,流为武林佳话了!”  司马彦听得兴奋不已,剑眉连轩,双目中也充满了希望光芒,但等他们赶到“天姥山削成崖”时,却又把满腹豪情,化作了一腔愁苦!原来司马彦、诸葛仁在这五日之间,越涧翻山,竭尽心力,也寻不见其他可以进入秘洞门户!时值八月二十七深夜,碧空五月,夜黑如烟!司马彦站在初次来时,曾经现出门户的峭壁之下,举袖拭泪,向诸葛仁悲声说道:“葛老前辈,冥冥天心难测,人定似乎亦难胜天?如今距离她吞服‘冬心九毒草’的五月十五日,整整一百天了!”

    诸葛仁也紧蹙双眉,以一种极为惋惜的神情,扼腕长叹说道:“假如这日期毫无错误,则只等曙光一透,秘洞主人便将消失她的绝代红颇,在刹那之间,化作一堆枯骨的了!”

    司马彦目中泪光一收,神光电射地,咬牙说道:“我还要继续努力,不到曙光透后,决不甘心!”

    说完,凝足内家真力,便向那片曾经现出过秘洞门户的峭壁之上,挥剑猛劈!人是绝代英雄,剑是千古神物,只见一块块散碎山石,应剑而落,电火星飞,形成一幅沉黑夜空中的灿烂画面!诸葛仁看在眼里,不觉黯然神伤,心中感触颇大。暗想,“离垢书生”司马彦,与秘洞主人的这份情感,委实奇妙已极!峭壁间被司马彦劈得满布斑驳剑痕,但仍未现出秘洞门户。

    司马彦渐渐有点力尽神疲,东方夜空之中,也渐渐现出了朦胧曙色:诸葛仁长叹一声,脱口叫道:“此情可待成追忆,碧海青天夜夜心!司马老弟不如停手,且把这庄无垢情缘,当作露电泡幻,或是一场婆娑春梦了吧!”

    司马彦见曙光已透,也知空劳心力,愿望成灰!遂废然一叹,把那柄新得古剑,脱手向空掷出,化成一道夺目精虹,深深投入山石,只胜剑柄在外。

    诸葛仁失声问道:“司马老弟为何掷剑?”  司马彦一阵伤心,忍不住地把几滴英雄泪珠,洒落衣襟,目光凝注壁间剑柄,神色黯然地,缓缓说道:“芳魂难绾,缔梦成灰!我不愿再把这柄足以令人触目伤怀的剑儿,留在身畔,终日为它磨尽雄心,消沉壮志!”

    诸葛仁抚掌大笑说道:“对!对!我说件事儿给司马老弟听听,望你能把凄迷怅触的儿女情怀,暂时撇开,而振奋起叱咤风云的英雄气概!”

    司马彦单袖一拭泪痕,目闪精光问道:“老前辈所说的是桩什么事儿?”

    诸葛仁含笑说道:“司马老弟应该知悉,近来崛起扛湖,声誉颇著的‘云梦三奇’!”

    司马彦点头说道:“我未曾会过他们,但听说‘云梦三奇’武功虽好,为人却不大正派!”

    诸葛仁笑道:“这三人说正不正,说邪不邪,他们久蛰无聊,不甘寂寞,竟订于今年年底在所居‘云梦泽梁子湖’中,举行一场‘云梦争奇大会’!”

    司马彦问道:“争奇二字,是否专指比斗武功?”

    诸葛仁摇头笑道:“倘若专指比斗武功,则也无甚趣味,他这‘云梦争奇大会’立有一条奇特规则,即是凡欲参与此会之人,必须先交出一件公认珍奇之物!”

    司马彦讶然问道:  “参与此会,有何好处?”

    诸葛仁笑道:“云梦三奇,收集所有珍奇以后,标明主人,罗列台上,然后抽签较技,胜者一方便可争得负者一方所交出的珍奇之物!”

    司马彦轩眉笑道:“这个办法,确实有趣!只要真能功力出众,技冠全场,岂不可以赢得无数奇珍异宝?”

    诸葛仁点头说道:“武林人物多半自傲,也多半性贪,故而今年岁末期间,定然举世豪雄,齐集云梦!尤其‘云梦三奇,首先悬为争奇标的三件旷代奇珍,太富引诱力了!”

    司马彦问道:“他们足以什么珍奇之物,悬为争奇标的?”

    诸葛仁微笑答道:“眇目仙翁岑大化是悬出一件入水不沉,入火不焚,能禁任何刀、剑、掌力的‘天蚕软甲’!”

    司马彦点头说道:“这确是一件久为江湖人物梦寐思求的武林异宝!”

    葛诸仁继续笑道:“长脚仙人康醉天是悬出一只高才数寸,能施展一套‘嵩阳六九手’的通灵墨猴!”

    司马彦失笑说道:“墨猴已是珍兽,倘若真会施展‘嵩阳大九高手’?确属罕世奇物,值得一争的了!”

    葛诸仁看了司马彦一眼,含笑说道:“天蚕软甲,通灵墨猴虽已足称珍奇,但仍不及‘云梦三奇,中另一位‘大头仙子’纪西屏所悬出的争奇标的,更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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