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翠媚妖女道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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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翠媚妖女道风流 (第1/3页)

    聂小冰、艾紫君均属司马彦的新识红妆。但他却不知“无为仙子”欧阳絮,便是曾与自己订下“**之约”的“天姥山削成崖”秘洞女主人,闻言以后,目注姬绿绮问道:“姬姑娘,‘玉琢嫦娥’聂小冰与‘东海龙女’艾紫君,均曾参与‘云梦争奇大会’。耿天心是见过她们姿色的,确实当得起比花解话,比玉生香,落雁沉鱼,倾城倾国之赞!但却不知‘无为仙子’欧阳絮,是怎样一位人物?”

    姬绿绮银牙微咬,目光中露似恨似妒地说道:“欧阳絮在容貌方面,不会弱于聂小冰及艾紫君!武功方面,却比她们高得更多!”司马彦微吃一惊同道:“‘东海龙女’艾紫君的武功深浅难知,但‘玉琢嫦娥’聂小冰的‘龙虎风云剑法’,却威震武林,大非等闲,还会弱于名头不甚响亮的‘无为仙子’欧阳絮吗?”

    姬绿绮道:“欧阳絮性情清静,少入江湖,名头才不甚响亮,其实她一身武功,可能冠绝当世,‘玉琢嫦娥’聂小冰的‘龙虎风云剑法’,虽尚略具威力,但比起欧阳絮所擅‘无为真经’中的一切绝学,却还差得远呢!”

    司马彦听得失惊叫道:“无为真经?”

    姬绿绮点头说道:“欧阳絮是‘无为真经’主人,性情又复冲淡无为,才获得‘无为仙子’美号。”

    司马彦目光遥望东南天边,痴然出神,口中喃喃自语说道:“原来是她,我明白了!”

    姬绿绮愕然问道:“耿兄,你在说什吗?你认得‘无为仙子’欧阳絮吗?”

    司马彦不愿泄漏这桩欧阳絮已死的伤心秘密,遂摇头说道:“我不认识欧阳絮,但对‘无为真经’之名,却景慕已久!”

    姬绿绮继续笑道:“耿兄,除了这‘美人自古如豪杰,不许人间有比伦’的理由以外,我还有一桩莫大理由,要把司徒潞的容貌毁掉,这桩理由,你猜得出吗?”

    司马彦想了好久,摇头答道:“我想不出姬姑娘还有其他理由,要毁司徒潞的容貌!”

    姬绿绮忽然微叹一声,向司马彦幽幽问道:“耿兄,我再请教请教,‘情’之一宇,固何而生?”

    司马彦蹙眉笑道:“这个字儿,魔力无边,它支配了整个人生,孕育了大千世界,也造成了古往今来的兴兴废废!其各种因缘,一时那里阐叙得尽?但归纳起来,却不外乎两者,就是‘一见倾心’,及‘长期相聚’。”

    姬绿绮点头说道:“耿兄说得极对,司徒潞因对我‘一见倾心’而有情,我

    对她则是因‘长期相聚’而生情。”

    司马彦“哦”了一声问道:“姬姑娘居然还对司徒潞生情?”

    姬绿绮怅望天空,像在回忆往事般地,叹了一口长气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司徒潞对我那样好法,我便是铁石心肠,也应该有所感动!”

    司马彦讶然又道:“姬姑娘对司徒潞生情,还毁她容貌则甚?”

    姬绿绮银牙微咬说道:“情之一字,既能造成了古古今今兴兴废废,自然更能造成了你你我我的怨怨仇仇。在我与司徒潞,无法再维持这段假凤虚凰之时,我不肯让她去爱别人,所以才索性把她容貌毁掉!耿兄试想,我若对她无情?杀了她岂不干净?”

    司马彦摇头说道:“具有绝代容光的美貌女子,可能对颜色重枧,甚于生命!

    龙湫饮恨以后,把位司徒潞活生生地在‘北邙鬼府’的黄泉之下,埋了十年,与幽灵白骨,磨尽青春,其情委实可悯!姬姑娘当初下手时,曾否想到,这毁容手段,比杀了她更会使她难过吗?”

    姬绿绮问心有疚,听得愧然垂头,低声答道:“我不曾想到这些!”

    司马彦目注姬绿绮,正色说道:“故而姬姑娘倘若要我发表持平之沦,我是觉得姬姑娘过分自私了些!”

    姬绿绮是昔年驰名凶人“红粉阎王”姬玉霞之女,狠毒天生,听完司马彦这两句责备之言以后,良知又泯,双眉一扬,冷笑答道:“耿兄,人不在爱情方面自私,还在什么方面自私?放眼乾坤,能够毫不自私的‘情圣’,却有几人?我认为倘够资格作上一个‘情魔’,也就算不错的了!”

    司马彦知道各人观点不同,不必为此辩论,遂岔开话头,向姬绿绮问道:“姬姑娘,‘九幽冥后’司徒潞分明前来参与‘云梦争奇大会’,她怎肯不向姬姑娘一算昔年旧债?”

    姬绿绮轩眉笑道:“司徒潞说得倒颇漂亮,她说她急于拯救一位至交好友性命,只要我肯把‘大还丹’还她,便将新仇旧恨,一笔勾却!”

    司马彦听得不解问道:“你们之间,仿佛只有旧恨,何来新仇?”

    姬绿绮知道对方尚不知晓马空群在“北邙鬼府”以内,暗放“瘟癀散”之事,遂也不再说明地,微笑说道:“不论有甚旧恨新仇,也无法解释,因为‘大还丹’已被‘妙手郎君’游天乐偷去了!”

    司马彦道:“司徒潞知道姬姑娘被窃之事了吗?”

    姬绿绮点头说道:“我自然照实说明,如今你崔大哥在追寻‘妙手郎君’游天乐,司徒潞也在拼命找他!不论被谁找到,这位‘妙手郎君’,都将吃不消兜着走了!”

    司马彦闻官本想替“妙手郎君”游天乐开脱开脱,说明“大还丹”已被自己误赠大智禅师之事,但又恐姬绿绮迫问究竟起来,一个答对失当,反易泄露游天乐的踪迹,使他立遭惨祸,故而只好默然不语。

    姬绿绮初意是想施展风流解数,对司马彦加以勾引,但因一席长谈曙光早透,红日将升,遂只好暂遏情思,向司马彦笑道:“恭喜耿兄,其他参与‘云梦争奇大会’人土,所携争奇异宝,都被‘南荒毒猬’柳文宗等抢走,你却赢得到一粒罕世圣药‘万妙驻颜丹’,真所谓得天独厚了呢!”

    司马彦知道姬绿绮既是女儿身,则对于那粒“万妙驻颜丹”,必也深怀觊觎艳羡之想。

    但自己如今却有两点原因,不便把真丹已被孟香禅服食,假丹送与“玉琢嫦娥”聂小冰之事说出。

    第一原因是:倘若说出游天乐暗换真丹,取欢名妓之事,则无疑将这‘妙手郎君’的踪迹泄漏。

    第二点原因:是崔明桂分明早知姬绿缔的真实身分,却与自己同去“北邙鬼府”,编了一套谎话,把“九幽冥后”司徒潞诱来,显然心怀叵测,耐人寻味!

    自己倘若不透露“万妙驻颜丹”已被孟香禅服用之事,使姬绿绮希望未绝,或许可以从她口中,探听出些疑惑难解的绝大秘密。

    主意既然打定,遂微笑答道:“一粒‘万妙驻颜丹’有何足贵?对女子或可使其永葆风姿,夸耀颜色,但对于我们男子,却似毫无重要价值,比起姬姑娘的那粒功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大还丹’来,简直有天渊之别!”

    姬绿绮叹息一声,扼腕说道:“看法不同,看法不同,假如我那粒‘大还丹’,未被‘妙手郎君’游天乐偷走,定然愿意与耿兄交换。’说到此处,银牙一咬,煞气腾眉地,厉声说道:“游天乐实在可恨,他只要被我找到,若不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就不算是红粉……”

    姬绿绮本来要说“就不算‘红粉阎王’之女!但话到唇边,忽地想起自己这种家世,并不光明,遂又倏然住刚司马彦起初游侠天崖之际,事事以诚待人,但自与马空群所扮崔明桂,长途同行以来,继又悟出“青囊神皇”诸葛仁所叮嘱自己:“逢人只说三分话,末可全抛一片心”之语,委实丝毫不错!在这等险恶江湖中,固然为了自己的身份道德,不可蓄意欺人,但若过分坦白,往往更会引来许多无谓烦恼!

    如今姬绿绮口气之中,分明极为想得那粒“万妙驻颜丹”,司马彦却故作不知,也未告以真丹已失,假丹送人详情,只是微微一笑,岔开话头说道:“姬姑娘,我崔大哥约你在何处相会?”

    姬绿绮笑道:“他因查得‘妙手郎君’游天乐是来自‘四川’,业已入川追缉,叫我特来约你去往‘巫山神女峰’下相会。”司马彦含笑问道:“我反正身无要事,姬姑娘打算何时动身赶往巫峡?”姬绿绮风情万种地睨他一眼,笑道:“随你的便,你若爱这黄鹤楼景色,我便陪你玩上两天再走,也无不可!”

    司马彦在姬绿绮流波送媚之下,不由大吃一惊,暗想此女身着男装,犹具如此风情,倘换了女儿装束,岂非魅力无伦?

    自己与她长途同行,倒要特别加以戒惧才好!

    姬绿绮见司马彦目注自己,疑神不语,还以为他已生情愫,遂指着栖头所悬的一副对联,娇笑说道:“耿兄请看,这副对联,运用前人诗句,妙造自然,毫无斧凿之痕,作得真不错呢!”

    司马彦抬头看去,见那对联写的是:“何时黄鹤归来?且共把金樽,看洲渚千年芳草。

    此日白云何在?问谁吹玉笛,落江塘五月梅花。”

    看完对联,蓦然想起昨日与“妙手郎君’游天乐在此谈论之事,深觉不宜久留,应该赶紧寓去才好!

    因为游天乐万一再来,或是携着盂香禅一同游赏,与姬绿绮互相遇上,必然大起风波,却叫自己左右为难,帮谁是好?

    司马彦想清利害,遂微笑说道:“这黄鹤楼景色虽佳,但我已游赏两日,不仅仙人渺渺,黄鹤茫茫,连弄笛江城的落梅幽韵,也未听得!目中所见不过是奔流江水鹦鹉荒洲,悠悠白云,萋萋芳草而已!我们还不如立即动身,一揽三峡风光,及蜀中之胜。”

    姬绿绮一阵媚笑说道:“耿兄说得对极,人世间最美之事,无过高唐**,你既有襄王之愿,我便陪你共赴巫山便了!”

    这几句话儿,语语双关,满含挑逗意味!

    司马彦听得始则一惊,续而继续说道:“姬姑娘既把巫山**说得这般美好,我们便一同走吧!”姬绿绮含笑点头,两人遂雇了一只客船,经“沙市”,过“宜昌”,入“西陵”,溯峡而上。

    舟中仅有两人相处,虽然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但女是倾城尤物,男是绝代英雄,彼此倾杯对钦,促膝深谈之际,风光也自极为旖旎!

    姬绿绮几乎卖尽风情?但司马彦却作痴呆地,心如古井,未起丝毫涟漪!

    逆流上行虽慢,但夹岸风光,过于奇丽,也就使人在不知不觉之间,进入“巫峡”。

    姬绿绮素以颜色自诩,因一路之间,无论自己如何挑逗暗示,司马彦始终是着有情若无情地,不即不离,遂使她颇不服气,心中暗加盘算。

    这日舟近“巫山”,恰好是十月明之夜。

    姬绿绮吩咐船家,准备了几色可口酒莱,向司马彦微笑说道:“耿兄,我有些事儿,想请你暂时回避一下。”

    司马彦点头一笑,缓步走出舱外,负手船头,眺望壁立高峰,一江如线的“巫峡”景色。

    忽然,司马彦双目之中,射出异样光彩。

    因为他看到右岸高峰之间,有一条白衣人影,正在电掣星驰地,向西飘飘而去。

    大泽高山,本多异士,照说一条山行人影,并不值得司马彦如此注意。

    但这位白衣人宛若流水行云般的轻功身法,委实太高,使司马彦看得自叹弗如,万分惊佩!

    当世中轻功最高之人,首推“黄山逸叟柴天藻”,但司马彦目光遥注之下,却觉得边位在巫山绝壁间飞驰的白衣人的一身轻功,却似乎比柴天藻的“无影十三飘”,还要灵妙一些!

    司马彦由于对方轻功大妙,自然注目思忖,认为这自衣人定是一位隐灵山,不为世晓的绝代奇客!

    就在司马彦看得出神之际,身后一声银铃轻笑,姬绿绮娇声叫道:“耿兄,今夜月色太好,赶快请进舱中饮酒,我们把盏临风,推宙望月,共谋一醉,其乐之甚,倒也不下于神女襄王的巫山**呢?”

    司马彦因已听惯她这些挑逗之语,遂不以为意地,含笑相应,转身走人舱中,但目光注处,不禁“呀”丁一声,诧然却步!

    原来,姬绿绮已换了一身女装,只把自己天生的两道翠眉,用黛笔描成黑色而已!

    这是司马彦生平所见到的第四位绝色武林奇女。

    姬绿绮比起“无为仙子”欧阳絮来,微逊一个“清”宇。

    比起“玉琢嫦娥”聂小冰来,微逊一个“朗”宇。

    比起“东海龙女”艾紫君来,微逊一个“逸”宇。

    但仅从一个“美”字而论,姬绿绮即独擅胜场!尤其她那美中有俏的身材,美中有荡的目光,美中有媚的语音,更是胜过了“无为仙子”、“五琢嫦娥”及“东海龙女”!

    姬绿绮见司马彦目注自己,惊愕失神之状,不禁秀眉双扬地得意笑道:“耿兄,你早就看破我是女孩儿家假扮男子,怎的还这般惊异用甚?”

    司马彦言发由衷地,播头叹道:“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姬姑娘委实大美丽了!你便是不毁‘九幽冥后’司徒潞的容貌,她也比不上你!”

    姬绿绮娇笑连声,两道荡人心魄的极媚眼神,凝注在司马彦身上,压低语音,缓缓说道:“女为悦己者容,耿兄既然如此赞我容貌,是不是喜欢我呢?”

    司马彦脸上一红,颇感难于作答,遂索性大大方方地纵声笑道:“人皆好色,理之常情,难道不喜欢西子王嫱,反会去喜欢无盐嫫母?”

    姬绿绮微笑说道:“耿兄把我比作西于王嫱,姬绿绮如何当得?”

    司马彦索性多加奉承地,含笑说道:“纵令西子王嫱,复生今日,恐怕还比姬姑娘少了几分英武妩媚之气呢?”

    姬绿绮听得笑逐颜开地捧起一杯美酒,通向司马彦,扬眉笑道:“多谢耿兄夸赞,姬绿绮无以为报,敬你一杯!”

    司马彦与姬绿绮长途同舟,对方又屡用言语相挑,旦夕之间,均对她深怀戒意!如今因自己曾在舱外,独眺多时,恐怕姬绿绮在酒中有甚花样?遂接杯在手,略一沾唇,便指着舟外“巫山”,微笑说道:“姬姑娘,深山大泽,实生龙蛇,我方才看见有条白衣人影,在峭壁间,电疾飞驰,其轻功之俊,恐怕连以‘无影十三飘’驰誉武林的‘黄山逸叟柴天藻”,都比不上呢!”

    “川中有这等人物?我们在‘神女峰’下船之后,若能相逢,不妨与他结交结交!”

    说到此处,又向司马彦帽笑道:“耿兄我敬你这杯酒儿,你怎地还未喝掉?”

    司马彦方才略一沾唇之际,已用舌尖细品酒昧,知道酒中,并无异状,遂点头微笑,一倾而尽!

    姬绿绮也把自己杯中美酒饮完,伸手提壶,又替司马彦及自己斟满。

    司马彦倦作眺赏舟外景色,其实却以跟角余光,暗窥姬绿绮在斟酒之时,是否要甚手法?

    姬绿绮举箸挟了一块鲜鱼,送到司马彦百前,秋波送媚地娇笑说道:“今夕是何夕?有渭当共醉,只愁更漏短,莫负好青春!

    耿兄,我们为这美景良辰,再尽一杯如何?”

    司马彦仍与先前一般,杯一沾唇,便又借词不饮,向姬绿绮问道:“姬姑娘,听你言外之音,今夕似有特别意义?耿天心愚昧鲁饨,倒要向姬姑娘请教一下,今夕何夕?”

    姬绿绮闻言笑道:“今夕不过是正月十三,但却有两件懂得纪念的特别意义”

    司马彦又试出酒中仍无异状,遂放宽心肠地,含笑道:“什么特别意义?”

    姬绿绮笑道:“第一件特别意义是:我今夜初次以女装本来面目,与耿兄相对。”

    司马彦点头笑道:“耿天心虽然早就看破姬姑娘是女扮男装!但今夕才识仙容,确实值得纪念!”

    姬绿绮继续笑道:“第二件特别意又是:我们旬日同舟,今夕大概是最后一,夜,明晨便到‘神女峰’了。”

    司马彦对“最后一夜”四宇,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异感,听完以后,举杯笑道:“姬姑娘所说两件事儿,确实值得纪念,耿天心愿尽此杯!”说完,便把这第二杯美酒,又复饮尽。

    姬绿绮见司马彦饮尽杯中美酒,不由展眉一笑,起身倚着船栏,与司马彦一同领略明月清风,指点岚光山色。

    司马彦对着这夹岸峭壁,一线青天,忽然想起李太白的诗来,随口吟道:“巫峡夹青天,巴水流若兹,水流有尽处,青天无到时!

    天朝上黄牛,三暮行大迟,三朝复三暮,不觉鬓成丝!”姬绿绮静静听完,幽然一叹说道:“三朝复三暮,不觉鬓成丝!李太白说得不错,‘人生苦梦,为欢几何’?又道是‘高堂明镜悲白发,朝为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姬绿绮眼珠一转,娇笑说道:“我也来唱一首诗儿,唱得好时,耿兄敬我一杯,唱得若是不好?耿兄便罚我一杯。”

    司马彦笑道:“姬姑娘唱什么诗?是不是要唱李太白的‘将进酒’?”

    姬绿绮摇头笑道:“我又不想‘与尔同消万古愁’,却唱什么‘将进酒’呢?

    我是女人,情怀自与女人相近,我唱一首杜秋娘的‘金缕衣’吧!”

    司马彦闻言,便知姬绿绮又在暗向自己挑逗。

    念犹未了,姬绿绮便已曼声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唱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际,一双勾魂妙目,紧盯在司马彦的身上,流露无限情思,满脸绯红,既似醉色酡然,又似春怀荡漾!

    歌声一了,司马彦尚未发话,姬绿绮便先格格笑道:“耿兄,我唱得好吗?你是敬我一杯,还是罚我一杯?”

    说话之间,好似业已不胜酒力,整个娇躯,都偎伏到了司马彦的怀内。

    司马彦眉头暗皱,心想不如索性把她灌醉,或许反可清静一宵,避过无数纠缠。

    主意既定,遂大笑说道:“唱得好,唱得好,我不能只敬一杯,要敬三杯才对”

    一面发话,一面搀扶着姬绿绮,回到桌边坐下,替她且自己,各斟了一杯美酒。

    姬绿绮懒洋洋地,举起酒杯,扬眉说道:“耿兄,我已不胜洒力,你还要敬我三杯,岂非存心把我灌醉?难免又将辜负我们最后一夜同舟的好**了?”

    司马彦被她说破心思,只好硬不认帐地含笑说道:“姬姑娘沧海之量,怎会三杯便醉?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姬绿绮目光微扬,格格苗笑地,接口说道:“好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来来,我们干杯!”

    话完,举杯就口,微一伸头,便把杯中美酒,饮得干干净净。

    司马彦自然也就随同倾杯,并又替姬绿绮及自己把杯中斟满。

    说也奇怪,司马彦仿佛觉得这杯美召,比起以前两杯,分外香醇可口!

    但因前两杯是姬绿绮所斟,饮后毫无异状,这一杯是自己所斟,难道还会出甚问题?故而司马彦虽觉分外香醇,仍自倾杯饮尽。

    姬绿绮再度举杯,娇笑说道:“耿兄,我们来干第二杯!”

    饮完这第二酒后,司马彦见姬绿绮星眸半阖,玉颊全红,连话音也有点含混不清,分明即将醉倒。

    遂赶紧又为她斟满了第三杯酒,含笑说道:“姬姑娘,我们索性把这第三杯酒儿,饮完了吧!”

    姬绿绮一伸纤手,按住酒杯,双眉连轩,但眼皮却敞睁无力,眯缝着,射出一线极媚秋波,凝注在司马彦脸上,语声含混间歇地,播了摇头,缓缓说道:“慢来,慢……来,耿……耿兄,我……我……我在喝你这第……第三……杯敬酒之……前,先……先……先要问……

    问你两句体己话……儿!”

    司马彦早知今夜必将经过一番旎旖绝伦的风流阵仗,才想把姬绿绮灌醉,落得清静,闻言之下,只好尽量迁就应付他,点头笑道:“姬姑娘有话请讲!”

    姬绿绮娇躯一扭,几乎整个偎入司马彦的怀中,吹气如兰地媚笑说道:“耿……耿兄,你……知不知道!我……我对……你用……用了多……多少心思?”

    司马彦根据姬绿绮的神情判断,认为她在这第三杯酒入口以后,必会醉倒,故而点头笑道:“我知道!”

    姬绿绮听司马彦知道自己对他用心,遂嫣然一笑,继续说道:“耿……耿兄,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长……途同舟的最……最……后一夜,无……论……如……何,不…—能辜负?”

    司马彦听得俊脸通红发烧,未再答话,只是点头示意。

    姬绿绮异常安慰地,香肩微欹,偎人司马彦怀中,喃喃说道:“耿兄,……我已经有……点醉了,你……来喂……喂我这第……第……第三杯酒!”

    司马彦知道自己如不照做,纠缠更多!遂只得剑屑微蹙,伸手取起那第三杯酒来,凑向姬绿绮香唇,喂她徐徐饮下。

    姬绿绮饮完美酒,摇了摇头,似已不胜酒力模样,但仍憨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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