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龙女逝垢生蒙冤

    第九章 龙女逝垢生蒙冤 (第2/3页)

素娥,无分上下!”

    聂小冰微笑说道:”彦哥哥,谢谢给我的佳评,但就因如此,我才心安理得,毫无怨妒,而设法使这段武林佳话,更为美满一些!”

    司马彦不解问道: “冰妹,你这‘心安理得’之语,是什么意思?”

    聂小冰微笑说道:“为人无不自私,但自私应该自私得合情合理,彦哥哥请想,慢说欧阳姊姊不知我聂小冰的姿色、武功、才华、品格,即成晓得我样样均与‘东海龙女’艾紫君,轩轾难分,她也应该选中与她姊妹情深的艾紫君,不可能选中陌生的我。我自然心安理得,毫无怨妒!”

    经过一番详细分析,这位被儿女情丝,缠绕得晕头转向的‘离垢书生’司马彦,自告恍然尽悟,但他略作寻思之后,又复诧道:“既然欧阳仙子临终之前,是这样安排,则君妹为何又对我们是那等说法?”

    聂小冰忽然鼻尖一酸,玉颊上滚落了两行珠泪,悲声叹道:“这里包括了祟高的侠骨,伟大的仁心,以及一种气味相投的惺惺相惜之感!”

    司马彦苦笑说道:”冰妹,你今天灵感泉涌,成了分析专家,不妨再分析给我这自命聪明的糊涂鬼听听。”聂小冰破梯为笑说道:“彦哥哥,常言道物以类聚,欧阳姊姊既是祟高纯洁的绝代仙人,君妹自然也是英朗光明的无双侠女,而我们之间,操守清白,那段‘十年之约’,也可对天日鬼神!君妹听完故事,勾动侠肠,遂起了一种为人忘己的伟大念头!”

    司马彦含笑问道:“冰妹猜得出君蛛的所起念头?”

    聂小冰点头笑道:“靠山知鸟性,近水识鱼情,我也有,身为人忘己的侠骨,自然猜得出君妹的心中想法。”

    司马彦走到花圃中的石桌边坐下,斟了一杯酒儿,擎在手内,凝神倾听,聂小冰继续说道:“君妹听你说完包括我们十年之约的经过以后,知道倘若她照实说出欧阳姊姊临终遗言,我便会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情,凄然而去,你则纵或接受欧阳姊姊意见,与她缔定良缘,但因是位至情至性的侠士君子,心中总会对我怀着一种永世难以磨灭的歉疚之感。”

    司马彦饮了半杯酒道:“确实如此!”

    聂小冰叹道:“英雄爱英雄,美人怎会不爱美人?这时,君妹对我既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又由于她伟大崇高的仁心侠骨;进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暗将欧阳姊姊遗言改动,并促使我们十年之约,缩为一宵!”

    司马彦也听得目中润湿,深为感动地,摇头叹道:“冰妹,我听你分析至此,才觉得君妹委实太伟大了!”

    聂小冰凄然笑道:“对于君妹,应该在‘太伟大’以外,再加上‘太可爱’三字,彦哥哥到如今方有感觉,我却在当时便看出君妹心意,故想设法报答。”

    说到此处,也举杯饮了一口酒儿,妙目流波地,看看司马彦,嫣然笑道:“彦哥哥,女孩儿家,天生便带有三分妒意,鱼玄机说得极为坦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尤其像你这种丰神俊逸,文武兼精,罕世难得的有情郎,那个女孩儿愿意在获得以后,再分给别人一半?”司马彦俊脸通红,垂头不语。

    聂小冰笑道:“但对于君妹,我却必须出自内心,毫无妒意地,向她提出效法‘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之情,因为若能如此,才算三全其美,欧阳姊姊既在天上安心,聂小冰与艾紫君,也在人间无憾。”

    聂小冰双眉一蹙,苦笑说道:“谁知道这样一件合情合理,顺水推舟的差事,竟被你摆出一副圣贤面孔,说了几句‘夫妻之情贵在专一,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之语,弄得鸡飞蛋打!”

    司马彦连连摇头,聂小冰神情忽冷,没声说道:“彦哥哥,你要知道你这几句话儿,伤了三颗心,欧阳姊姊因遗愿难酬,会在天上伤心,君妹绮梦成空,不知去往那里伤心?我聂小冰则图报不成,反使君妹感受莫大痛苦,业已歉疚得几度伤心落泪……”

    话犹未了,便自泣不成声,又复泉流珠泪!“我……我该怎么办呢?”

    聂小冰嗅声说道:“你,你该受罚!我打算使你既吃不到鱼,也吃不到熊掌,一辈子只能吃些青菜豆腐!”

    这几句话儿的含意,极为明显,就是聂小冰也打算从此不理司马彦,照样飘然逸去!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更何况是司马彦这等俊逸风流的多情种子,他与聂小冰之间,情感业已极探,一听此言,果然慌了手脚,拉着她的一双素手,急得皱眉叫道:“冰妹,你……你不要再急我了,你若一走,我便在欧阳仙子的坟前,触碑自尽,以除烦恼!”

    聂小冰见司马彦确已情急,遂又异常温顺地,把娇躯偎在他的胸前,嫣然笑道:“彦哥哥,你若不要我走,就得听我的话。”

    司马彦问道:“冰妹你要我听你什么话儿?”

    聂小冰娇笑说道:“彦哥哥,我给你两条路儿,由你选择,但绝没有第三条路!”

    司马彦点头说道:“这两条路儿我已经知道。一条路儿是要我从此只能吃些青菜豆腐,另一条路儿则是要我鱼兼熊掌,必须大快朵颐!”

    聂小冰忽自司马彦怀中挣起,玉容一冷,缓缓说道:“彦哥哥,你既然知道就好,如今对着这朗彻绝尘的当空皓月,请你语出至诚地,选择一条道路!你若是凡人,就得鱼与熊掌,兼收井蓄,否则便请作一位野蔬供膳甘长工藿的圣贤人。我也从此浪迹天涯,找寻君妹,与她相依为命,丫角终老,决不与你再相见了!”

    司马彦听得默然有顷,苦笑说道:“冰妹,你当真非逼我在这两条路儿之中,选择一条,不让我走第三条吗?”

    聂小冰芳心一震,以为司马彦竟要执拗到底,但已无法改口,只好索性装出一副冰霜脸色,冷笑答道:“聂小冰生平心口如一,言出必行,我已经说过绝没有第三条路,彦哥哥赶快选吧,我倒看望你能作一位跳出情网,甘于淡泊的圣贤人呢!”司马彦长叹一声,忽然伸出猿臀,把聂小冰的娇躯,揽入怀中,目内微泛泪光,摇头笑道:“司马彦是凡人,不是圣贤人,我解得开名缰利锁,跳不出情网爱罗!冰妹既然执意如此,慢说你要我鱼兼熊掌,大快朵颐,便是你要为我弄上一桌满汉全席,我也吞吃下去便了!”

    聂小冰见司马彦毕竟投降,这才宽心大放,喜上眉梢,失笑叫道:“彦哥哥,你有多好胃口?除了鱼与熊掌以外,竟打算来一桌满汉全席?”

    绝代佳人的忽嗔忽喜,具有无穷魔力,司马彦如今便被聂小冰的娇憨所醉,何况软玉投怀,温香在抱,遂忍不住地,略加亲热,含笑说道:“冰妹,满双全席有什么大了不起?吃得下满汉全席之人,多得很呢!”

    聂小冰轩眉叫道:“我不相信,有三妻四妾之人虽多,却有谁能吃得下满汉全席?”

    司马彦在她的玉颊之上,亲了一亲,微笑答道:“历代君王,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以及后宫佳丽,三千粉薰,倘若以一位美人,代表一样好莱的话,足可开上好几十桌满汉全席了吧?”

    聂小冰失笑说道:“彦哥哥真不得了,居然想作皇帝?君妹临别留诗,是要你‘**莫忆三来事,壮土当除八霸天’,并不是要你‘饕餮欲吞满汉全席,**想坐九重天’呀!”

    司马彦剑眉微轩,俊目中神光电闪,含笑说道:“冰妹,我们从此若把江湖恶寇,视为捕汉全席,则‘武林八霸天’,岂不便是其中的八道主莱?”

    聂小冰笑道:“彦哥哥,你不要随口吹牛,除了这八道菜以外,我再替你准备一道配莱,包管你吃不下去!”司马彦插眉笑道:“冰妹说来听听,是什么菜?是属于山珍,还是属于海味?”聂小冰不等司马彦话完,便接口笑道:“这道菜儿,既可算是山珍,也可算是海味,彦哥哥聪明绝顶,无妨猜上一猜。”

    司马彦持杯对月,想了片刻,终于摇头笑道:“冰妹,请你揭破谜底,我猜不出了。”

    聂小冰笑道:“是条美人蟒!”

    司马彦大感意外地,蹙眉问道:“美人蟒也可入席?”

    聂小冰掩住葫芦,以一双秋水似的眼神,看着司马彦,白玉颊上泛现神秘笑容,点头说道:“岂仅可入席?并还是道风眯绝佳,使人一尝之下,便可心荡神迷,魂消骨蚀的上上好菜!”

    司马彦听到此处,方恍然大悟,俊脸飞红地,苦笑叫道:“冰妹真是太捉狭,你说的不是美人蟒,大概是‘翠眉妖女’姬绿绮吧?”

    聂小冰娇笑说道:“彦哥哥总算有点聪明,满汉全席既讲究无菜不包,难道‘翠眉妖女’姬绿绮.便不能入席?”

    司马彦苦笑说道:“这条美人蟒倘若入席,则我只有逃席的了!”

    聂小冰腔色一正,微笑说道:“彦哥哥,你不要恨姬绿绮,我认为她帮过你的大忙!”

    司马彦诧问道:“她帮了我什么大忙?”

    聂小冰应声答道:“她作了你的试金石!旷野对黄金,暗室临裸女,此心湛然?霍然?才是真豪杰与假豪杰的判别之处,何况十日同舟,百般相诱,更非凡俗男子,可以抗拒,聂小冰对你最敬佩的,便是此事,艾紫君亦必如此,因为品格足贵,风流潇洒不足贵,譬如马空群的容貌武功,与你相若,聪明才智甚或还要高你一筹,却有谁喜欢他?到头来,连个‘翠眉妖女’姬绿绮,也会琵琶别抱,投入庄伯乐的怀内!”

    两人谈笑一番,对月倾杯,不禁微有酒意,遂免不得,又复略为缠绵慰藉,郎情似水,妾意如云,但均仍为光明正大,毫无欲念,相拥相偎,共度中秋良夜!星可如练,月玲千山,夜色委实幽美到了极处,司马彦指着那一轮蟾魄,向蜷伏在自己怀中的聂小冰,微笑说道:“高处清虚,人间欢乐,两相比拟之下,月殿嫦娥恐怕要对你边‘玉琢嫦娥’,大为嫉妒的了。”

    聂小冰听到月殿嫦娥,便又想起艾紫君留诗中的“月殿嫦娥情太美,海宫龙女梦如烟”之句。

    不禁对着眼前的碧海青天,低声吟道:“琼楼玉宇寒如许,碧海青天夜未兰,知否有人离泪滴?应怜龙女倚栏杆……’一阵风来,夜寒骤重,司马彦把聂小冰抱得紧了一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冰妹,不要再伤感了,我承认都是我不好,我们且欢欢喜喜地共度中秋良夜,明天便小游东诲,找寻君妹。”

    聂小冰听司马彦这样说法,自然愁颜尽解,两人亲亲热热,清清白白地,度过中秋良夜,便到“无为仙子”欧阳絮坟前,通诚告别,离开秘洞,去往东海。 谁知尚未到达海边,即有一名年老渔夫,迎上前来,向司马彦恭身问道:“请问相公及这位姑娘,是不是名满江湖的‘离垢书生’与‘玉琢嫦娥’?”

    聂小冰如今因知欧阳絮已死,不必再有避忌,故已恢复女装,闻言之下,向那年老渔夫,含笑说道:“老人家怎么会认识我们?是否听我艾紫君小妹说起?”

    老渔夫微笑答道:“聂姑娘与司马相公,是当代武林中的绝顶传奇人物,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纵非艾姑娘相告,老朽也可从两位的磊落风神之上,猜出一二!”

    司马彦听这老渔人谈吐不俗,遂抱拳问道:“老人家尊名上姓?”

    老人含笑答道:“老朽姓莫贱名中峰,但这东海一带,却都叫我莫九。”

    司马彦“哦”了一声,含笑说道:“厚来老人家便是名震东海沿海的‘铁臂渔人’莫九先生,司马彦久仰神威,今日可称幸会。” 莫中峰失笑说道:“司马相公千万不要如此谬赞,我这‘铁臂渔人’四字,只是表示打起鱼来,尚有一点粗笨力气而已!若在司马相公的‘三阳神功’以下,却无殊‘草臂’,‘纸臂,一般。”

    聂小冰见他们客套一番过后,含笑问道:“莫老人家,我艾紫君小妹何在?你带我们前去见她好吗?”

    莫中峰摇头笑道:“艾姑娘昨夜方回,收拾了一些东西,今晨即行,如今人已不在东海。”

    聂小冰“呀”了一声,蹙眉问道:“君妹去往何处,老人家可知道吗?”

    莫中峰摇了摇头含笑答道:“艾姑娘说是此去将踏启蒙八荒四海,尽兴邀游,根本行无定所,请司马彦相公与聂小冰姑娘,不必找她,井有一封信留给两位。”

    说完,便自怀中取出一封小柬,含笑递过。

    聂小冰拆封一看,柬上八句小诗,写的是:“漫劳兄姊远寻踪,儿女情怀意已慵。鱼掌既难同一嗜,皇英何必定双从?愿游碧落三千界,不羡巫山十二峰,知否江湖风浪恶?穷边今又起妖龙!”

    前面一些牢骚之话,聂小冰本在意料之中,故面并不十分惊异!但看到最后两句,却不禁柳眉微蹙,向司马彦讶然问道:“彦哥哥,你知不知道君妹妹最后这‘知否江湖风浪恶?穷边今又起妖龙,两句话儿,是什么意思?”

    司马彦摇头说道:“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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