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雾隐约显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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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云雾隐约显仙子 (第1/3页)

    悟非大师不肯伸其空空妙手,营救离垢书生司马彦,但一听孟香禅惨死,不免伤心垂泪,司徒潞用点穴手法,将其制住,只见僵立一旁,依然两行情泪,顺颊而下,滴在僧袍之上。

    聂小冰在旁看得过意不去,遂向司徒潞叫道:“司徒姐姐,悟非大师肯不肯再向江湖伸手,应该有他的自主之权,姐姐何必如此?且把他被点穴道解开了吧!”

    司徒潞脸色一冷,沉声说道:“小冰你不必管,我所点穴道,无论历时多久,也不会伤人,我更不希罕非要他帮我们去偷东西不可,但必须好好教训他一顿,既出掉适才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也让这位自以为了不起的小禅师,懂得一些无论是释家、道家,抑是儒家,都必须共同遵守的做人真谛。”

    话完,便向那位耳能听、目能见,就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悟非大师,冷笑说道:“小禅师,我在告诉你‘见性庵主’孟香祥的噩耗之前,你还自诩‘喜、怒、忧、惧、爱、憎、欲’等尘俗七情,均已对你无涉,但如今你这湿透袈裟的两行情泪,却是从哪里来?”

    悟非大师只能聆听,不能答话,脸上那副神情,仿佛更为尴尬。

    司徒潞目光异常冷峻地,盯在悟非大师脸上,继续沉声说道,“儒家讲究入世,要以一身经济,富国救民。连原讲究出世的释家道学,也必须把外功修积完毕,方能天君无咎地归诸寂灭羽化!至所谓‘修积外功’,也就是他们在出世离群之际,仍然忘不了入世利群本质,你就拿你师傅大智老禅师来说,禅理修持及武功造诣,比你何止高明十倍,他也还不是照样云游天下,助溺扶倾,愿以无边佛力,普渡众生,直等深感业已问心无愧,尽了做人职责,然后才隐居古洞,得证真觉。”

    说到此处,语音微顿,目光森厉如刀地,狠狠盯了悟非大师几眼,又复冷笑扬眉道:“如今谈到你这位悟非大师,在未出家前,不过是位具有空空妙技的盖世神偷,对于社会人群,虽然害处不大,却无甚、功德。出家以后,又是这般故作清高的自诩为四大皆空,七情不染,我真不知道你是否体会得出你师傅大智老禅师,把你渡入佛门,赐名‘悟非’之意?”

    悟非大师此时幸亏身被点穴,难动难行,否则那里还抬得起头?站得住脚?简直要想寻个地洞,钻了下去。

    司徒潞脸罩严霜,继续说道;“大智老禅师渡你出家之意,是要你勘透名利,莫再为祸人群,赐名‘悟非’之意,是要你痛悟前非,亟谋有所赎罪,要知道仅仅‘惜非’,则悟纵能悟,非仍是非,根本无一用处。

    必须以今日修持,抵消昨日孽累,等到修持完满,孽累齐消,才有资格心安理得,拈花徽笑,证果超凡,干干净净的去往极乐西天,在如来世尊座前,合掌低眉,念上一声‘阿弥陀佛’。”

    司徒潞越说越觉精微,居然连聂小冰也聚精会神地,静听妙谛。

    司徒潞讲得口渴,遂取出身边所带美酒饮了一些,略为润喉,继续看着悟非大师,冷然道:“倘若仅知悟非,不知赎罪,并曲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奥旨,则大盗凶人,齐翻贝叶,神奸巨恶,同念弥陀,崇高干净的三宝佛门之中,岂不成了纳垢藏污的罪孽渊薮?”

    聂小冰听到此处,含笑叫道:“司徒姐姐,你所说必须问心无愧,方能超然世外的人生真谛,确实精微!但应该先替悟非大师,解除被点‘哑穴’,使他可以开口说话,或是甘心认错,或是有所答辩才对!”

    司徒潞摇头笑道:“冰妹,我只要他听,不要他辩。这不先替他解开穴道之举,是特意为他留些面子,不使这位毕竟与我们有点香火因缘的悟非大师过份的难堪,否则他早已愧懑万分,抱头鼠窜而逃,那里还有福气听完我所说妙谛?”

    语音一顿,玉面凝霜,目光冷注悟非大师,沉声说道:“小禅师,司徒潞言尽于此,我记得方才你有:‘未着袈裟我是人,袈裟一着绝凡尘,只从经卷求心静,不向江湖把手伸’之语,但其中含意,太以浅薄,如今我且略为替你改上几个字儿,权当临别之赠!”

    司徒潞话完,脸上寒霜尽祛,换成了温熙冲朗的满面神光,笑靥微开,曼声吟道:“未着袈裳你是人,袈裳虽着未离尘,静心原应求心尽,洗手先须把手伸!”

    吟声一了,屈指遥弹,替悟非大师解开被点穴道,但却绝不再向他答话,只是挟起“天龙霸主”朝元和尚,与聂小冰姐妹二人,手拉手儿地,衣袂轻汇,飘然而逝。

    聂小冰芳心好不惑然,一面与司徒潞携手同行,一面却讶声问道:“司徒姐姐,你这一番训诫,分明业已训得那位‘妙手郎君’游天乐所变成的悟非大师,宛若佛光照顶,灵窍大开,必愿随同我们,重入江湖,以求尽心静心,伸手洗手地赎罪忏非,却为何又不再对他理会?”

    司徒潞一离开悟非大师所居洞口,便把脚步放慢,向聂小冰微笑说道:“冰妹武功极高,江湖经验却嫌太弱,今后务必对这方面上,多下一些功夫,否则任凭你艺比天高,有时也会敌不过险诈鬼魅。”

    聂小冰因有“玄阴古洞”的前车之鉴,故而深知司徒潞所说,具有至理,遂柳眉微扬,含笑问道:“司徒姐姐,我刚才的那些话儿,不该问吗?”

    司徒潞摇头笑道:“不是不该问,而是不必问。”

    聂小冰见司徒姐姐在今日居然满口禅机,不禁苦笑一声,皱眉说道:“小妹根器钝拙,难解灵光,司徒姐姐不要再对我打甚禅机,我听不懂你这‘不是不该问,而是不必问’的语中涵意。”

    司徒潞失笑说道:“这不是什么禅机,因为我敢断定,不等我们走出这座山峰,那位悟非大师,定然合掌低眉地,已在前途相待。岂不是不必问我为什么不再理会他了吗?”

    聂小冰“哦”了一声说道:“司徒姐姐,你有如此自信?”

    司徒潞微微一笑,点头道:“我自然有此自信,这自信是从悟非大师那两行湿透袈裟的情泪而来,冰妹懂得了吗?”

    聂小冰被司徒潞这样一点,也就恍然大悟,点头含笑说道:“我懂得了,悟非大师对于‘见性庵主’孟香禅,旧情仍深,定会跟来探听孟庵主究竟已否遭劫?”

    话方至此,一声清宏佛号,起自前路林中,悟非大师神情潇洒,自林中缓步走出,向司徒潞合掌当胸,微笑说道:“司徒公主,你这次却料错了,悟非早知孟香样未遭劫数,此来只是被你‘静心必先尽心,洗手原应伸手’的妙旨点悟,愿意追随左右,为卫道降魔大业,贡献所能,略赎孽累而已。”

    聂小冰见他果在前途出现,遂含笑说道: “悟非大师,你倒跑得真快!” 悟非大师尚未答话,司徒潞已先向聂小冰含笑说道:“我早在‘云梦争奇会’上,看出他轻功极俊,伺况久居此地,必有捷径可抄,故而一离洞口,便故意放慢脚步,好等他赶到前途相待。”

    悟非大师宣了一声佛号,摇头笑道:“司徒公主事事高明,贫僧由衷钦佩。”

    司徒潞笑道:“你已经佩服了我,如今该我佩服你了。你是怎会知道‘见性庵主’孟香禅未遭劫数?”

    悟非大师模仿司徒潞的口气,伸出三根手指,扬眉笑道:“我有三大理由,每一个理由都足以证明,孟香禅未像司徒公主所说那般葬身火窟。”

    司徒潞看了聂小冰一眼,失笑说道:“冰妹,人就是这般奇妙,顷刻聪明顷刻笨,各人头上一方天。适才我卖尽聪明,如今却又被悟非大师这三大理由,装入了闷葫芦内!”

    聂小冰微笑说道:“司徒姐姐绝世聪明,不妨钻钻这闷葫芦看?”

    司徒潞摇头笑道:“闷葫芦会和牛角尖一样,使人越钻越深,我应该能屈能伸,向小禅师低头受教。”

    说到此处,居然也合掌当胸,恭恭敬敬地,向悟非大师低眉说道:“司徒潞灵光忽昧,难参妙旨,敬请小禅师赐与当头一棒,把闷葫芦为我击破。”

    悟非大师真被这位刁蛮透顶的“重光公主”司徒潞,逗得忍俊不禁,失笑说道:“第一点理由是你我均系性情中人,倘若孟香禅真遭劫数,司徒公主决不忍心在向我传告噩耗之时,还那样面带讪笑。”

    司徒潞点头说道:“你这第一点理由,可以成立。由此可见,毕竟我的说谎功夫,不太到家,才有了这种漏洞。”

    悟非大师微笑说道:“第二点理由是‘无为仙子’欧阳絮智慧奇高,武学盖世,只要她未曾一同烧死在‘见性庵’中,决不会听任孟香禅独遭浩劫。”

    司徒潞听得微笑说道:“你这第二点理由,也想得不错,但我要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就是欧阳絮与孟香祥二人,如今确实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那座‘见性庵’,也确实已被姬玉城、姬绿绮舅甥,放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悟非大师闻言之下,毫不动容,只念了一声佛号,神色安详地,微笑说道:“不仅‘无为仙子’欧阳絮的武功智慧,足以解决所遭遇的一切困难,用不着我替她耽忧。连孟香禅的生死下落,我也不必替她挂虑。”

    司徒潞讶然问道:“欧阳仙子的武功才智,委实太高,不替她耽忧,还有可说。但孟香禅却无甚御劫降魔之力,你对她也不加挂虑的这种信心,却是从何而来?”

    悟非大师依然神色自若地,合掌当胸,笑声答道:“贫僧这种信心,是从我那第三点理由而来。”

    司徒潞秀眉微扬,含笑说道:“小禅师的这第三点理由,定然深妙绝伦,司徒潞愿闻法旨。”

    悟非大师摇头笑道:“这第三点理由,恰与司徒公主所料相反,平平淡淡的半点不深,丝毫不妙。我只是觉得像孟香禅那样一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跳出孽海,皈依佛门的聪慧善良女子,倘若竟无良好收场,还要惨遭劫数,则茫茫天道,夫复何存,我佛如来,也太无灵应,贫僧定当槌碎木鱼,撕碎袈裟,立即蓄发还俗!”

    司徒潞静静听完,点头笑道:“你这第三点平淡无奇的理由,也就是我们宁甘百死,不避千艰,弹剑江湖,济民救物的最大保障。魑魅凶邪虽遍世,昭昭天道定无亏!上下数千年之内,纵横九万里之间,从来不会令蕞尔妖氛,久罩正气。”

    聂小冰听到此处,向悟非大师含笑说道:“悟非大师,你既然猜透孟香禅未被烧死在‘见性庵’内,适才怎又那等伤心旧侣,泪湿袈裳?而被我司徒姐姐抓住机会,没头没脑地,训斥了那么一顿?”

    悟非大师苦笑说道:“情感二字在轻重方面,似乎比理智二字来得高些。除了那些心肝如铁的盖世枭雄以外,凡属人一遇事,往往都是情感先兴,理智后起。故而我乍闻孟香禅噩耗,心神一惊,泪珠立下,加上司徒公主手法快捷无伦,根本不等我在理智上对此事推测真伪,便已把我制住,出尽丑相!”

    司徒潞看了悟非大师一眼,失笑说道:“小禅师,司徒潞为了冰妹,及她那位彦哥哥,身中奇毒,受制于人,必须逼你出山,才不得不故意发刁,多加得罪。如今彼此话已说明,却望小禅师释然一笑,莫挂心头才好。”

    悟非大师笑道:“司徒公主今日虽使我出尽丑相,但妙语如珠,句句深含佛旨,也使我获得莫大教益。贫憎感且不及,那里还会有不释于怀之理?”

    语音一了,便自司徒潞手中接过那“天龙霸主”朝元大师,含笑问道:“我们如今是先去‘北邙鬼府’,向‘玄阴教主’东方赫身边,盗取解药?还是先去‘六诏山恶鬼谷’,用这‘天龙霸主’朝元凶僧,换取‘东海龙女’艾紫君,救她脱险?”

    司徒潞略作沉思,暂时未答悟非大师所问,却向那位“天龙霸主”朝元和尚身上,又复点了几指,冷笑说道:“朝元和尚,你如今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全身却已行动自如,但你是行家,只稍略一运气,便知经脉要穴,已被我用‘玄阴闭穴’的独门手法所制,不仅不能提取真气,妄用内力,并必须服从我一切指示,否则司徒潞微一挥手之间,你便被‘玄阴真气’,震碎经脉,要等熬受三日三夜的无边痛苦之后,才会爆腹惨死!”

    “天龙霸主”朝元和尚闻言,站起身形,目光凝注司徒潞,充满了愤然不服,但又无可奈何的狠毒神色。

    司徒潞微笑说道:“我知道你一身艺业,在‘武林八霸天’中,仅次于‘仙肌嫫母’余不邪,如今糊里糊涂,落在我们手内,难免心头不服,但你只要识得厉害,乖乖随我前往‘六诏山恶鬼谷’,让我将你与‘东海龙女’艾紫君,互作交换,则司徒潞保证使你毫发无伤,等到四月初一‘八霸帮开帮大会’之时,我们再当举世群豪,公公平平地,一分胜负!”

    “天龙霸主”朝元和尚听完话后,眼内凶光渐敛,点了点头,对于司徒潞所说之话表示同意。

    聂小冰见状笑道:“这就方便多了,经去‘六诏’,路途不近,老是提着他走,却嫌有多累赘?”

    悟非大师伸手搜去了“天龙霸主”朝元和尚身边的兵刃暗器,向司徒潞含笑说道:“司徒公主,我们如今究竟是先奔‘六诏山恶鬼谷’,还是‘北邙鬼府’?”

    司徒潞听悟非大师再度提出这项问题,遂向他及聂小冰含笑说道:“关于这两件事儿的先后程序,颇难遽加决定,我们必须妥为商议,不知冰妹与悟非大师,对此的看法如何?”

    聂小冰想了一想,柳眉微扬,毅然说道:“我和彦哥哥虽服毒丸,但药力要隔半年之久,才会发作。

    ‘东海龙女’艾紫君小妹则不仅心神被迷,身在魔窟,并与那心如蛇蝎,身若豺狼的马空群,定下了婚嫁之约,似乎时有白璧生瑕之虑,故而小妹觉得‘六诏教人’,要比‘北邙盗药’,需要得更为迫切一些。”

    悟非大师听得连连点头,微笑说道:“贫僧对于这‘救人’、‘盗药’二举的先后看法,与聂姑娘完全一致。”

    司徒潞点头笑道:“我也知道‘救人’之举,急于‘盗药’,但冰妹难道忘了‘玄阴教主’给你的两月限期,业已无多,若不及时回转‘北邙鬼府’,万一我那心肠狠辣的昔日师兄东方赫,会对司马彦有何不利,岂不糟糕透顶?”

    聂小冰“呀”了一声,皱眉道:“司徒姐姐,我没有想到这点,照那‘玄阴教主’东方赫的平素行径看来,着实有些可虑!”

    司徒潞微笑说道:“故而我想对这‘盗药’、‘救人’二事,无妨两全其美地,分头进行。冰妹与悟非大师,回转‘北邙鬼府’盗药。我则带着这位‘天龙霸主’,去往‘六诏’救人。”

    悟非大师低低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司徒公主这样安排虽好,但你单身进入‘恶鬼谷’,未免形势太孤,何况还要带着‘天龙霸主’这样一个累赘。贫僧听你说那‘仙肌嫫母’余不邪,是位武功机智两皆绝世的盖代妖婆,又能解除你的‘独门截脉手法’,她会不会在一阵纵声狂笑之下,连司徒公主也一并留在‘六诏魔窟’,岂非成为‘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司徒潞听完话后,知道悟非大师所料委实极有可能,不禁面罩愁云,蹙眉不语。 聂小冰忽然柳眉双挑,含笑叫道:“司徒姐姐,你找个地方,把这‘天龙霸主’朝元和尚,幽禁起来,然后再去‘恶鬼谷’,则‘仙肌嫫母’余不邪有所顾忌,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司徒潞被聂小冰一言提醒,双目之中,电闪精芒,向她含笑说道:“冰妹,你那人皮面具,和身上所着的‘骷髅长袍’,借我一用……”

    话方至此,忽又摇手说道:  “不必,不必,这两样东西,我都可以自行仿制,免得你借给了我,却无法向东方赫交代。”

    聂小冰讶然问道:“司徒姐姐,你要这两件东西则甚?‘骷髅长袍’虽可仿制,但这种四人孪生的特别人皮面具,却无法另外找呢!”

    司徒潞摇头笑道:“我随便弄副面具即可,不一定要像原物。因为我只是想往‘六诏山恶鬼谷’中,充任一名‘玄阴教主’东方赫所派去的‘玄阴使者’。”

    聂小冰恍然大悟,扬眉问道:“司徒姐姐,莫非你想把这‘天龙霸主’朝元和尚,幽禁在‘北邙鬼府’之内?”

    司徒潞点头笑道:“这样做法,有几点好处。第一点好处是使你在‘玄阴教主’东方赫前,有所表现,既争取了悟非大师加盟,又掳获了‘天龙霸主’,必可越发得东方赫的信任。第二点好处是我可以为前往‘恶鬼谷’,警告‘仙肌嫫母’余不邪,要她约束马空群,不许损伤艾紫君小妹的半根毫毛,留以为四月初一,双方走马换将,而不必顾虑余不邪会把‘天龙霸主’悄悄救走。第三点好处,也就是最大的一点好处。则是由于这样一来,更使东方赫的‘玄阴教’与余不邪的‘八霸帮’,成为死敌,无法沆瀣一气。”

    悟非大师听到此处,含笑赞道:“司徒公主智慧如海,这真是一条十全十美之策!”

    司徒潞也徽觉得意地向聂小冰含笑问道:“冰妹认为如何?”

    聂小冰娇笑答道:“司徒姐姐妙计,小妹自然万分佩服,但这样一来,我和彦哥哥,及悟非大师,就要陪同‘玄阴教主’东方赫,齐去‘恶鬼谷’了。”

    司徒潞点头说道:“自然应该如此,因为目前群侠方面,实力薄弱,绝世好手之中,大智老禅师已告西归,最多只有一位‘无为仙子’欧阳絮,可能在危急之时,突然出现,主持全局。邪方出奇好手,则有‘仙肌嫫母’余不邪,及‘赤手妖龙’姬玉城,而这两人的一身功力,看来均不弱于欧阳仙子。故而对于‘玄阴教主’东方赫,务必善加利用,使其与姬玉城或余不邪其中之一,成为对消,才有望正能胜邪地大破‘八霸帮’呢!”

    悟非大师笑道:“这样说来,贫僧纵然能自东方赫身边盗得解药,司马彦兄与聂姑娘,尚不宜早早服用。”

    司徒潞笑道:“岂仅不宜早早服用,更不宜早早盗取,以免万一败露或是引起东方赫的疑心,便将全盘皆败地不可收拾!”

    聂小冰点头笑道:“司徒姐姐说得对,我们只要使悟非大师成为东方赫的心腹近人,则解药在他身边,还不是等于在自己身边一样?”

    悟非大师失笑说道:“聂姑娘不要对我如此信任,贫僧受戒已久,对于我那见不得人的手法,可能有了生疏。”

    司徒潞看他一眼,发笑说道:“大师不必过谦,但你千万不要在施展空空妙手之时,念上一声‘阿弥陀佛’才好。”

    三人计议已定,遂在谈笑一番以后,各自分袂。

    聂小冰与悟非大师,带着那位“天龙霸主”朝元和尚,回转“北邙鬼府”。

    司徒潞则风尘仆仆地带着从“天龙霸主”朝元和尚身边搜出的一个“天龙面罩”,再度赶奔“六诏”。

    途中,司徒潞果然置办了一件宽宽大大的“骷髅长袍”,及一副貌相狰狞的人皮面具。

    但等她到了“六诏”,穿上“骷髅长袍”,戴好人皮面具,对着一条清澄山溪,临流照影之下,蓦然“哎呀”一声,右足顿处,把足下的一方巨石,跺得四分五裂。

    司徒潞不仅顿足裂石,并连连扼腕地,低声自语说道:“该死,该死,这个漏可不小,却是怎生弥补?可能把司马彦、聂小冰、及悟非大师,一齐断送在‘北邙鬼府’之内。”

    原来司徒潞在溪流之中,照见自己身穿“骷髅长袍”,头戴狰狞面具的那副形容下,蓦地发现所拟妙计,竟然万密一疏,使聂小冰回转“北邙鬼府”之后,难免在“玄阴教主”东方赫的面前,败露了莫大破绽。

    这万密一疏的莫大破绽,就是出在自己对“天龙霸主”朝元和尚,所施展的“玄阴弹指截脉手法”之上。

    这种手法,是“玄阴”一派秘传,当世之中只有自己,以及昔日师兄,如今自居“玄阴教主”的东方赫,两人会用。

    聂小冰一回“北邙鬼府”,东方赫只消对朝元和尚,略加诊视,便会发觉聂小冰曾与自己相遇。

    机密已泄,聂小冰尚茫然无知,怎会不在东方赫设词盘问之下,败露一切破绽?连带司马彦、悟非大师,也遭遇无可避免的难测凶险。

    司徒潞想到此处,不禁五内如焚,焦急万分。

    但“大别山”至“北邙鬼府”间的距离,比到“云南六诏”,近得太多,等司徒潞发现破绽之时,聂小冰早回“北邙鬼府”,她与司马彦、悟非大师的吉凶祸福,也早已无可挽回地成了定局。

    吉凶既成定局,司徒潞知道自己便立即赶去“北邙”,也丝毫无补于事,遂只好打坐片刻,沉心静气,把这桩太以令人悬忧之事,暂时撒开,先打点起全副精神,走一步算一步地应付目前局面。

    忧思暂消,天君一朗,司徒潞便奔向“恶鬼谷”口。

    “恶鬼谷”口的三具金钟,依然高悬,谷中被姬玉城、姬绿绮舅甥放火烧去的楼台房屋,也均修葺完峻。

    谷中值勤的为首之人,司徒潞也曾相识,正是“长脚霸主”康醉天座下的得意徒儿,名列“八霸帮”二代弟子高手“四大金刚”中的“玉面金刚”陈通。

    陈通忽见有位身穿宽大骷髅长袍,面貌狰狞之人向“恶鬼谷”口走来,遂一抱双拳,含笑道:“尊驾是否由那位霸主推荐,特来加盟,敬请赐告名号。”

    司徒潞把喉音逼得颇为沙哑低沉地,摇头笑道:“我不是来此加盟,而是奉了‘玄阴教’东方赫教主之命,有事请谒贵帮余总督帮的‘玄阴使者’。”

    “玉面金刚”陈通因从未听说过“玄阴教”,及东方教主之名,不禁愕然问道:  “贵教设坛何地?贵教主人大名为何?均请明白见示,陈通才好转禀。”

    司徒潞应声答道:“本教设坛于‘北邙鬼府’,教主东方赫,与责帮‘仙肌嫫母’余不邪总督帮,是颇有渊源的武林旧识。”

    这句“颇有渊源的武林旧识”,使“玉面金刚”陈通听得不敢小视来人,遂抱拳含笑说道:“贵使者来得不巧,余总督帮有事外出多日,如今不在帮内。”

    司徒潞闻言笑道:“余总督帮既然外出,在下便请谒值月霸主,也是一样。”

    “玉面金刚”陈通听司徒潞这样说法,遂一面令人入谷传禀,一面将司徒潞请至谷口石室之中小坐,款以香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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