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云雾霁庐山显嵘

    第十七章 云雾霁庐山显嵘 (第2/3页)

说道:“司徒姊姊猜得对了,马空群才一不支后退,便用‘蚁语传音’功力,向我念了‘人头石下风云会,巨恶尸前生死交’等两句诗儿。”  聂小冰蹙眉说道:“这是你们在‘庐山人头石’下的结盟之语,但彦哥哥既已和马空群划地绝交,却何必再动什么同盟兄弟情份?”

    司马彦播头叹道:“马空群虽然极恶穷凶,但也是位性情高傲透顶,绝不肯轻易服低之人,如今在生死呼吸以下,万般无奈地,向我低吟昔日结为盟兄弟时的两句诗儿,着实有些可怜,怎会不使我动了恻隐之心.不忍硬把他撞下千寻绝壑,而暗加劝戒,设法保全了他的性命颜面,做成秋色平分之局。”

    聂小冰听得感慨无穷,叹息一声说道:“常言道: ‘饶人是福’!又道是:‘但得一步,何处不留人’?彦哥哥这种不记前仇,临阵缴敌的宽仁厚德,固然是侠士襟怀,但马空群一代枭雄,奸恶处出人意表,你今日饶过了他,日后万一落在他的手中,他却未必能眷念什么‘人头石下风云会,巨恶尸前生死交’而饶得了你。”

    司马彦目中神光湛湛地,含笑说道:“今日之事,只是尽我之心,至于日后马空群饶不饶我……”

    话犹来了,司徒潞忽然接口娇笑说道:“彦弟与冰妹放心,马空群大概不会有‘日后’了。”

    聂小冰讶然问道:“司徒姊姊此话怎讲?”

    司徒潞微笑答道:“我看马空群大概不会再有‘日后’之语,也就是说马空群大概不会活过今日。”

    聂小冰越发不解,扬眉问道:“司徒姊姊,你这种判断,却是从何而来?马空群不曾被彦哥哥撞下‘一线天’,不是业已幸度奇灾大劫,为何会还活不过今日了呢?”

    司徒潞笑道:“此事无法解释,只是我一种感觉,但这感觉虽还未能十分肯定,却也有七八分的把握。”

    司马彦与聂小冰听得正自茫然,恕有一朵虹云,自座中飘起,落向“千人坪”中央的较技场上。

    这朵红云,便是与“赤手妖龙”姬玉城,“翠眉妖女”姬绿绮同来的那位身着虹色道袍的年老道人。

    这年老道人,面貌虽极陌生,不知来历,但既与“赤手妖龙”姬玉城那等盖世魔头同来,自然绝非寻常人物。

    他身落场中,目光微扫四周,便白杨眉高声叫道:“贫道向居‘邛峡’,法号‘红云’,敬请当世武林中第一暗器名家,下场一会。”

    红云道人的语音才落,“八霸坛”上的“毒猬霸主”柳文宗,便自站起身形。

    因为除了“仙肌嫫母”余不邪、“赤手妖龙”姬玉城,“玄阴教主”东方赫等三位特殊出奇人物以外,武林中对于掌力、兵刃、轻功、暗器四技,各有互相默认的第一高手。

    掌力方面,寻不到再比“离垢书生”司马彦所擅“三阳神功”再复高明之人。  兵刃方面,“玉琢嫦娥”聂小冰的那柄“湛卢古剑”的绝世锋芒,以及“龙虎风云剑法”的精微奥妙,算的上是个中翘楚。

    轻功方面,适才“千人坪”上群雄曾经有目共睹,“黄山逸叟”柴天藻的“无影十三飘身法”,委实盖世无双。

    暗器方面,则推“毒猬霸主”柳文宗,为四海八荒之间第一高手。  故而红云道人卓立场上,向盖世武林中第一暗器名家发话叫阵以后, “毒猬霸主”柳文宗遂站起身形,向“仙肌嫫母”

    余不邪抱拳笑道:“请示总督帮,柳文宗可否下场与这红云道人一会?”

    余不邪在她那总督帮宝座之中,微一欠身,点头笑道:“柳霸主尽管下场,你一身奇绝暗器,向称傲视乾坤,应该在这‘六诏大会’之上,替‘八霸帮’争份光采!”

    马空群坐在一旁,听出“仙肌嫫母”余不邪的语意之中,又复隐隐讽刺自己无能,不禁越发恨在心头,准备觅机离开“千人坪”,点燃坪上所埋大量地雷火药,使举世群雄,无分敌我,尽化劫灰,则放眼乾坤,还不由自己一人称霸?他正凶心暗起之际,“毒猬霸主”柳文宗业已从“八霸坛”

    向场中红云道人走去。

    红云道人见这“毒猬霸主”柳文宗走到自己面前,遂微挑双眉,冷冷问道:“尊驾何人?你就是当世武林中第一暗器名家吗?”

    柳文宗听他这样说话,不禁怒在心头,但却又无法发作,只好打量虹云道人几眼,冷笑说道:“在下柳文宗,外号人称‘南荒毒猬’,并忝为:八霸帮’中的一家霸主,关于暗器方面……”

    红云道人不等“南荒毒猬”柳文宗话完,便自阴森森地笑了一笑,摇手截断他话头说道:“尊驾既是‘南荒毒猾’柳霸主,自热是当世武林中第一暗器高手,决无差错的了。”

    柳文宗“哦’了一声,扬眉笑道:“想不到道长居然还知晓柳文宗这点微名?”

    红云道人脸上颜色忽然冷若寒冰,一阵厉声狂笑说道:“贫道三个徒儿,生平全以暗器自诩,却全数死在柳霸主的奇绝暗器之下,故而贫道虽然不识柳霸主尊颜,却早已记得你这‘南荒毒猬’四字。”

    柳文宗惊然一惊,目注红云道人沉声问道:“道长的三位高徒是谁?”

    红云道人杀气腾眉,但却故意压抑语音,显得异常平静地缓缓答道:“柳霸主在‘贵州黔灵山’中所杀的‘三手真人’元清,在‘广西钩孺山’中所杀的‘子母金梭’文秉雄,以及在‘南荒群雄会,上所杀的‘夺魄观音’王玉芳,都是贫道门下三个不肖的孽徒,但柳霸主称雄四海,杀人如麻,对于这三名手下冤魂,恐怕早已记不清楚了吧?”

    柳文宗听得越发吃惊,微退半步,抱拳当胸,又向这红云道人问道;“这样说来,道长便是三十年前,以各种奇绝暗器,驰誉武林的‘百臂仙郎红衫客’吗?”

    红云道人微叹一声,摇头答道:“好汉莫提当年勇,世间白发不饶人!贫道如今两鬓皤然,哪里还配有‘百臂仙郎’之称?只是一生爱着红衫,到老来仍穿了这件红色道袍而已。”

    柳文宗静静听完,好不惊惧!知道自己业已遇上一位也以睹器称绝的前辈名家,并是深仇大敌。

    因为自己在“贵州”、“广西”,及“南荒群雄会”等处,杀死那“三手真人”元清,“子母金梭”文秉雄,及“夺魄观音’王玉芳三人之后,发觉对方暗器手法,别具神妙,自己险为所击,遂曾辗转探听,探出三人均是昔年威震江潮的暗器名家“百臂仙郎红衫客”的门下弟子,但那“百臂仙郎”,却踪迹早绝,传说已不在人世。

    如今这红云道人自吐来历,竟是这等强仇,柳文宗怎不心惊,赶紧尽祛骄暴之气,摄心凝神地,含笑问道:“柳文宗今日得能幸会久所心仪的前辈暗器名家,确非易事,道长打算怎样赐教?”

    红云道人微微一笑说道:“据贫道所闻,柳霸主当年是用‘追魂白羽箭’杀死:三手真人’元清,用‘子午丧门钉’杀死‘子母金梭’文秉雄,

    用‘毒猬金针’杀死‘夺魄观音’王玉芳。”

    柳文宗扬盾答道:“道长说得丝毫不错。”

    红云道人笑道:“虹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来是一家。不论释家道教,抑或儒门,都讲究因果报应!柳霸主既种前日因,始获今日果,贫道还想领教领教你十二枝‘追魂白羽箭’,一袋‘子午丧门钉’,及所着‘金猬衣’上的‘毒猬金针’的厉害。”

    在场群雄听出红云道人满口因果报应之语,仿佛是说“南荒毒猬”柳文宗,今日遇上冤家.业已果报好还,准死无救,不禁齐觉此人出语太傲,柳文宗必定勃然震怒,有所发作。

    谁知柳文宗久经大敌,毫不激动,竟静气平心地,微微笑了一笑,向这红云道人,缓声说道:“道长说得极是,柳文宗今日准备以身还债,颇不愿欠到来生,但不知道长施展什么暗器?”

    红云道人扬眉一笑,目注柳文宗,发话问道:“柳霸主既然知道我‘百臂仙郎红衫客’的微名,定也知道我在三十年前,以何物享名字内?”

    梆文宗听得悚然一惊说道:“道长是要用号称‘血字十三钱’的‘夺命青蚨’。”

    红云道长点头笑道:“这十三枚青钱,随我隐居深山,寂寞甚久,今日在这‘六诏大会’以上,恐怕业已不会再有昔年震慑江湖的威风杀气。”

    一面含笑说话,一面伸手人怀,取出比干常铜钱略大的十三枚特制青蚨,托在手掌之上。

    柳文宗身是暗器名家,自然知道这十三枚青蚨之上,携着“夺命”两个朱红篆字,故而又名“血字十三钱”,不仅手法之妙,罕世无俦,钱上一并淬有奇剧毒物,不论是人是兽,见血封喉,中即无救。

    如今对方取出此物,虽然自己的十二枝“追魂白羽箭”,一袋“子午丧门钉”,及无数“毒猬金针”,在数量上占了绝对优势,但仍必特别小心,总不能傲敌大意,对其有丝毫轻视。

    柳文宗戒心更探,抱拳笑道;“柳文宗有缘能在‘血字十三钱’下领教,委实难得,请道长限定比赛办法以后,柳文宗便当献丑。”  红云道人听柳文宗要自己限定比赛办法,遂扬眉一笑,也未见他有任何凝劲使力动作,便见两枚“夺命青蚨”,自掌中向下坠落。

    青蚨一坠,全场豪雄,无不失惊,因为近三十年来,确实未曾见过如此神奇的暗器手法。

    原来两枚“夺命青蚊”自红云道人掌中坠下,并未触及石坪,就在将及地而未及地之回,忽似有人暗加牵引般的变成贴地乎飞出了五六尺远。

    贴地平飞之际,两枚青蚨便斜斜分开,飞出六尺,相距已在一丈一二。

    这时,那两枚青蚨,忽然同时落地,各在石坪上微微滚转了一个不规则的小小圆圈,再复自行离地而起,飞回了红云道人手内。

    群雄看得连连摇头,叹为观止,“南荒毒猬”柳文宗则看得在惊心之上,更加惊心。

    因为那两枚“夺命青蚨”,在石坪上所滚转的不规则小小圆圈,竟是划出了两只并合足印。

    这种用意,显然是红云道人要与“南荒毒猬”柳文宗,各自分立在这两只并合足印之中,相距一丈一二,互飞暗器,并不许有所闪躲?红云道人青蚨坠地,划印飞回的随心所欲手法,已使“南荒毒猬”柳文宗为之好不惊心!而一丈一二的限定距离,更使他在惊心以上,格外提心吊胆。

    因一丈一二距离,未免太近。

    在这近距离之中,要想倚仗灵巧身法,闪避对方所发暗器,业已极为艰难,何况还划了足印为限,不许丝毫闪避。

    梆文宗看得一面眉头暗皱,一面向红云道人问道:“道长,我们是谁先出手?”

    红云道人笑道:“柳霸主莫非认为先出手之人,会占便宜?”

    柳文宗点头答道:“我们均以暗器名世,在相距这近距离,并不许闪躲以下,恐怕先出手之人,要占了九成胜面。”

    红云道人一阵狂笑说道:“柳霸主既然这等说法,我就让你先行出手。”

    柳文宗闻言大喜,正待腆胡点头,先解决掉这名大敌强仇,但“仙肌蟆母”余不邪,却在“八霸坛”上,站起身形,提气高声叫道:“红云道长,你不能轻视我‘八霸帮’中人物!武林过手,首重公平,承让占先,似乎不是有头有脸之辈,所能接受的呢?”

    余不邪这样一说,柳文宗不禁眉峰微皱,哪里还好意思点头下去。

    红云道人目注余不邪,含笑说道:  “余总督帮难道是要贫道先出手吗?”

    余不邪摇头笑道:“道长若先出手,仍然不算公平,我认为最公平的办法,莫如凭天一断。”

    一面发话,一面飘身纵下”八霸坛”,走到场中,向“赤手妖龙”姬玉城,及“玄阴教主”东方赫,含笑叫道:“姬玉城道友及东方赫教主,请下场中,我们来为红云道长及本帮柳霸主,主持谁先出手的凭天一断。”

    “赤手妖龙”姬玉城与“玄阴教主”东方赫,双双离席起立应声走来,“仙肌嫫母”余不邪首先取出三枚青钱,分给姬玉城、东方赫每人一枚,然后向红云道人及梆文宗鼓笑说道:“红云道长与柳霸主,请各择青钱一面,并不可使我们三人知晓。”

    红云道人闻言之下,遂选择青饯的有字一面,柳文宗选择无字一面,两人并悄悄打了照应。

    余不邪、姬玉城、东方赫三人见他们业已选定,遂一齐屈指力弹,把那三枚青钱,向空中弹起了数丈高下。

    姬玉城所弹青钱,落下时是有字一面向上。

    东方赫所弹青钱,落下时是无字一面向上。

    余不邪则弹得最高,最后落下,换句话说,红云道人与柳文宗的命运,便将决定在她这青钱一落。

    妙事突出,余不邪所弹起这枚青钱,在落地时,竟是不信不倚,笔直嵌入了石坪之内。

    余不邪失声叹道:“天章已定,红云道长请与柳霸主同时出手,我们三人在旁瞻仰双方的绝世手法便了。”

    红云道人点头一笑,手握十三枚既称”夺命青蚨”,又称“血字十三钱”的得意暗器,缓步走向所划足印之内。

    柳文宗自亦随同动作,但左手中业已扣了七根“子午丧门钉”,右手中也把十二枚极为细小的“追魂白羽箭”,准备妥当,至于所着“金猬衣”上的“毒猬金针”,更是可以摇身即发。

    双方走到所划足印之中,凝神对立。

    “仙肌嫫母”余不邪,朗声叫道:“我仍请姬玉城道友发啸为号,两位一听号令,便可自行施为。”

    说完,向姬玉城微一挥手,姬玉城的一声厉啸,便自冲口而出。

    啸声才起,便似是“南荒毒猬”柳文宗占了上风,只见他在一瞬间所发七点寒星,十二枝白羽箭,及漫空怒射的金针光网,业已把红云道人身形,整个罩住。

    红云道人则似出手得慢了一步,未见他有丝毫动作。

    柳文宗所发暗器的气势虽厉,但因距离太近,在空中飞射之时,不过是一刹那间。

    一刹那间,展眼即过,寒星落,箭影坠,金光针雨齐收。

    “千人坪”上,万众无声,寂然如死。

    因为这场两位暗器名家之战,结果太惨,也未出群雄所料。

    红云道人似是厌世拚死而来,他对柳文宗所发七枚“子午丧门钉”、十二枚“追魂白羽箭”,及无数“毒猬金针”,根本既来闪躲,又未抗拒,完全均被打中,变成一只金色刺猬般,立即倒地气绝。

    但他那“血字十三钱”,却不知何时飞出,每一枚“夺命青蚨”,都在柳文宗的身上,划破了一个小小血口。

    这一来,柳文宗所受,可比红云道人惨得太多。

    红云道人是立时气绝,他却未曾死去,只是连哼也哼不出声地,在坪上不住翻滚,全身筋骨,均自剧烈痉挛。

    “仙肌嫫母”余不邪不忍再看,十彩宫袍的大抽一拂,柳文宗便告毕命。

    姬玉城与东方赫双双转身,刚待归座,余不邪忽然含笑叫道:“姬道友与东方教主,你们不必走了,今日这‘六诏大会’,流血已多,且由我们三人,来个了断之战如何?”

    “赤手妖龙”姬玉城扬眉笑道:“余总督帮,你要怎样了断?”

    余不邪微笑说道:“姬道友与东方教主,只要任何一人能够胜得余不邪,余不邪便把‘八霸帮’,立即解散。”

    语音至此微顿,目光炯如寒电,一扫姬玉城、东方赫,又自朗声笑道:  “但余不邪万一侥幸,却请姬道友与东方教主,当着举世群雄,立誓隐迹,永绝江湖。”

    东方赫自负甚高,早就有意斗斗这位号令群雄的“仙肌嫫母”,闻言之下,便即点头笑道:“东方赫愿意领教,但不知余总督帮是先与何人动手?”

    余不邪一摊双掌,微笑答道:“我和你们两位,同时动手!右掌应敌‘赤手妖龙’姬道友,左掌应敌‘玄阴教’东方教主。”

    这几句话儿,听得群雄一惊,均想不到“仙肌嫫母”余不邪竟敢单独一人,挑战两位绝顶高手?“赤手妖龙”姬玉城尤其吃惊,因在“王屋山”中,与“仙肌嫫母”余不邪凌空对掌之际,自觉功力尚微胜对方半筹,余不邪如今怎敢这等骄狂,难道这段期间,她竟会有甚突飞猛进?余不邪猜出姬玉墟与东方赫的心头所想,含笑说道:“两位不要为我耽忧,余不邪既出狂言,必有绝艺,就看姬道友与东方敦主,敢不敢接受我这挑战之举?”

    姬玉城被她激怒得轩眉怪笑问道:“余总督帮既然这等说法,我们不便再复不识抬举,但你以一敌二,却是如何动手?”

    余不邪含笑说道:“武功练到我们这等火候,何必再拆招换式的跳跳蹦蹦?我想彼此按三个方位,席地而坐,双方各出一掌相对,也就可以分出胜负。”

    她一面说话,一面便在石坪上缓缓坐下,伸出左右双掌。

    事既至此,姬玉城与东方赫也只好一笑落座,各舒一掌,与余不邪掌心相贴。

    这时,“千人坪”上,自然更笼罩了一片紧张沉默气氛。

    马空群毒念虽已早定,但毕竟对于“东海龙女”艾紫君的绝代姿容,尚有些不舍之心,遵把她叫到一边,低声说道:“君妹,你随我暂时离开‘千人坪’片刻,我有要紧话说。”

    艾紫君摇头笑道:“余大姊正在力拚强敌,我身为值月霸主,怎能擅自离场?你有甚话儿,不能在此说吗?”

    马空群狞笑说道:  “君妹,你今日好似也有些随同余大姊,对我鄙视起来?你不肯随我离开片刻,少时难免要后悔呢!”

    艾紫君冷笑答道:“后悔什么?我受余大姊天高地厚深恩,那有在她以一敌二,力拚强敌之际,轻易离开‘千人坪’之理。”

    马空群听艾紫君这样说法,也只好狞笑一声,纵下“八霸坛”,独自走出“千人坪”外。

    他因心计狡毒异常,虽离“千人坪”,却暂时不曾点燃地雷火药,想等余不邪与姬玉城、东方赫分了胜负以后,再行决定举措。

    因为余不邪若败,“八霸帮”势将瓦解冰消,自然应该突下辣手,给“千人坪”上群雄,来个玉石俱焚的一网打尽。

    余不邪若胜,则绝顶强敌既去,司马彦、聂小冰、司徒潞等,便不足为虑,“八霸帮”必将睥睨海宇,傲视江湖!自己无妨暂时委屈,先与“东海龙女”艾紫君成婚,娶为妻室,再利用“八霸帮”的群众力量,培植自己的一切基础,然后觅机除掉余不邪、岑大化、康醉天、纪西屏等,独霸天下。

    马空群有此深心,故而人虽离开“千人坪”,却仍在探听余不邪与姬玉城、东方赫等,互拚内力之战孰胜孰负?谁知不探听还好,这一探听之下,却把马空群惊得骨软筋酥,魂飞魄散。  原来“赤手妖龙”姬玉城,及“玄阴教主”东方赫二人,均上了“仙肌嫫母”余不邪的一个莫大恶当。

    余不邪当众挑战,以一敌二之举,藏有深意,她是施展了一条任何人料想不到的引虎驱狼妙计。  因为倘若余不邪单独与姬玉械,或东方赫对敌,必须以本身功力,战胜对方!如今则可利用姬玉城来斗东方赫,她自己却毫不费劲地,坐待双方拚到精疲力竭之际,再复略加施为,便可轻轻易易,解决掉这两名江湖魔头,武林巨憝。

    换句话说,余不邪居中,姬玉城居右,东方赫居左,三人手掌互合之后,余不邪便以一种神奇绝学,将右掌上所感受“赤手妖龙”姬玉城的内力玄功,注向左掌,将左掌上所感觉“玄阴教主”东方赫的内力玄功,注向右掌,这样一来,她只用神奇绝学,护住心头,清静无为,而成了姬玉城与东方赫在竭尽所能,互拚胜负。

    这种能把自己置诸事外,清静无为的神奇功力,名叫“无为神功”,载在当今武林宝芨“无为真经”之内。

    这“无为神功”,在“千人坪”上,只有两人认得,一位是“重光公主”司徒潞,一位是“东海龙女”艾紫君。

    司徒潞起初还弄不懂余不邪为何要以一敌二,异常狂妄地,向姬玉城、东方赫二人挑战,等看了片刻之后,方自恍然大悟,摇头叹道:“这位余总督帮,真是超人,我决想不到她率同艾紫君小妹,在‘恶鬼谷不邪宫’中闭关之举,竟是苦练‘无为真经’,并练成了经中‘无为而胜’的最高造诣。”

    司马彦听得骇然问道:“无为真经不是‘无为仙子’欧阳絮的所有奇珍吗,怎会到了这‘仙肌嫫母,余不邪的手内?”

    司徒潞微笑说道:“彦弟再耐心等待片刻,一桩足以震惊海宇群雄,流为百世武林佳话的莫大秘密,大概在展眼之间,便将揭晓的了。”

    语音剐了,“千人坪”三奇较技之处,业已传来一片铝铃朗笑,  原来“赤手妖龙”姬玉城与“玄阴教主”东方赫,均是性情高傲,目空四海之人,如今以二对一,认为慢说不胜,就算胜得略为迟缓,也会贻笑天下,成为耻辱。

    故而才一合掌,便即毫不保留地,均以全力施为,期使余不邪立遭败绩。

    谁知一任他们倾尽全力,余不邪的脸上神情,却始终夷然自若。

    越是如此,姬玉城与东方赫便越是不服,穷源竭奉,不顾一切地,拚命施为,以致在不太长的时间之内,竟把他们极为纯厚的内力玄功,消耗到了相当地步。

    余不邪智珠在握,觉出时机已到,“无为神功”一收,“有为神功”突发。  姬玉城与东方赫齐觉有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奇强热力,自余不邪掌心中蓦然传出,被烫得均自打了一个寒颤,这区区一个寒颤,等于是使他们数十年苦练的玄功内力,从此瓦解冰消,不再是武林高手。

    余不邪一阵银铃脆笑,缓缓收子双掌,站起身形,目光微扫面若死灰的姬玉城、东方赫,以及“千人坪”上所有群雄,神色肃然,朗声说道:“各位武林贵友听真,武术本旨只在葆元健体,益寿延年,不在斗狠逞能,恃强凌弱。今日‘六诏大会’之上,流血已多,足资炯戒!武林中万派同源,共扶正气,何必标新立异,企图独霸称尊?故而本人郑重宣布,‘八霸帮’从此解散。”

    这一席话儿,听得全场鸦雀无声,谁也想不到余不邪会在战败姬玉城、东方赫等两名绝世高手以后,反把“八霸帮”宣布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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