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罗玉女

    第四章 修罗玉女 (第2/3页)

还认为他是故意如此,遂右臂一伸,就势捏断丝绳,夺了卜星楼背后的“干将剑”,并向桑凌汉叫道:“桑二弟,我们还有要事待办,何必与这些不堪一击的后生小辈,多作无谓纠缠!”当先驰往“九华”!

    桑凌汉自然停手飘身,随同石振天而去,只把那位“修罗玉女”杨小真,气得银牙紧咬,柳眉倒剔。

    但她心中虽气,却仍颇为关怀地向卜星楼叫道:“卜兄,你伤得重吗?石老头为何把你背后长剑抢走,难道是柄斩金截铁的前古神物?”

    语音了后,卜星楼仍自俯仆地下,一动不动,也毫无应声!

    杨小真大吃一惊,赶紧闪身纵,察看究竟。

    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却看得她芳心狂跳。

    原来,卜星楼人已晕死,地上并一片殷红,显然他脏腑受伤甚重,才吐出这么多鲜血。

    杨小真本就极爱卜星楼风神英朗,对他一见钟情,睹状之下,不禁心酸手颤地把他抱起,倚在自己怀中,为之诊察伤势。

    石振天七成真力的凌空一掌,足能裂石开碑,卜星楼求好心切,散去功劲,完会放弃防卫之下,照说应该立告魂飞,决无幸理。但练武人的潜力,毕竟可以随心散聚,卜星楼觉得自己对于石振天的凌空一掌,无法承受之际,自然便加防卫,所炼“先天太乙神功”,便因念动而生!

    仓卒凝功,灵效大减,卜星楼不过只保存了一丝心脉,未为石振天震断,脏腑间的伤势,仍极严重。

    杨小真诊察结果,发现卜星楼业已魂游墟墓,仅剩奄奄一息,妙目中所含情泪,便忍不住地如泉而落。

    她呆了片刻,银牙微咬,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只紫色玉瓶!

    瓶塞一拔,立即异香四散,挹人神爽。

    杨小真把瓶中所储,仅有一粒的朱红丹丸倾出,持向卜星楼口边,意欲喂他服下。

    卜星楼此时人已晕绝,牙关紧闭,虽由杨小真暂时把他下颚撬开,将那粒朱红丹丸,放入他的口内,仍然无法下咽。

    杨小真无可奈何,只好俯下脸去,两唇相接,用自己口内香津,替他送下丹丸,并就势度过几口真气,帮助行开药力。

    片刻过后,卜星楼腹内一阵微响,脸上也从惨白如纸之中,略现红润。

    杨小真再替他一把脉搏,觉得脉息业已增强,遂不顾血污狼藉地将卜星楼双手抱起,如飞驰去。

    她不是继续驰向“九华”,也不是退回“天目”,而是去往“天目”与“九华”之间的“黄山”。

    到了“黄山”,杨小真左转右转,路径极熟地转入一条幽静峡谷以内。

    谷底壁间,有一洞穴,洞中石室颇多,并均洁净宽敞,似是修道人所居窟宅。

    杨小真把卜星楼抱入左首第三间石室,放在榻上,替他盖好棉被,然后把桌上的一具玉盘“叮叮叮”地连敲三响。

    玉盘之声才息,石室门外,便有人问起。

    “小真,你有什么紧急之事?竟敲这‘传音玉盘’,把我从入定中惊醒。”

    随着语音,从室外走进一位看去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的容貌,酷肖杨小真,虽然半老徐娘,比不得妙龄少女,但眉梢眼角,风韵犹存,仍具有一种相当美好的媚人情致。

    这位中年美妇的衣着方面,尤其鲜艳绝伦,周身上下,亦全赤红,衣红、鞋红,所有佩饰均红,简直红得像一团烈火。

    这红衣中年美妇是谁?她就是“修罗四血”中,年龄最轻,排行最末,但功力却最强,智计最高的“修罗血影”杨玉真,也就是杨小真的生身之母。

    杨小真见母亲已来,芳心顿觉一宽,盈盈起立,指着昏卧榻上的卜星楼,含笑说道:“我这位新交朋友,受了极重内伤,请娘替他诊察诊察,应该怎样调治?”

    杨玉真闻言,向卜星楼细看几眼,并未替他诊断脉息,却先对杨小真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历?”

    杨小真道:“他叫卜星楼,来历不详,武功尚可,家法路数,似出‘追风神叟’呼延泰的门下。”

    杨玉真略一沉吟说道:“呼延泰死去已久……”

    杨小真接口笑道:“故而他孤独无依,亟思有所投靠,我看他资质极好,娘是否可……”

    杨玉真脸色微沉说道:“小真,你已对他泄露我们的机密了吗?我曾经对你一再嘱咐,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杨小真有点不大高兴,柳眉微挑,“哼”了一声,说道:“娘就是不论对于何事,均要怀疑,女儿绝未向他泄漏半分机密,只求娘施展‘修罗九转神功’,替他疗伤,或是再给我一泣‘补天丹’……”

    杨玉真听到此处,目注杨小真,骇然问道:“再给你一粒‘补天丹’?你身边那粒‘补天丹’呢?”

    杨小真撅着嘴答道:“我当时见他伤势太重,业已魂归墟墓,脉若游丝,遂把那粒‘补天凡’给他吃了!”

    杨玉真眉头深蹙,向杨小真沉声问道:“一粒‘补天丹’,要费我七年岁月,才得练成,你怎么轻易送人呢?

    莫非这卜星楼和你业已……”

    杨小真玉颊微红,摇头叫道:“娘不要乱疑心了,我和他清清白白的,还是刚刚才认识呢!”

    杨玉真正待再问,杨小真又自叫道:“娘且慢审问,先替他治病好吗?他是被那‘九华派’掌门人‘虬髯神龙’石振天,打成这般模样!”

    杨玉真闻言,愕然说道:“他居然是被石振天打伤的吗?”

    一面说话,一面已把态度变得缓和不少,替卜星楼诊查脉息。

    杨小真见母亲神色已转,遂撅着小嘴,撒娇说道:“娘,你还记不记得‘鬼谷剑客’岳华阳在‘梁山红谷’的那桩杰作?”

    杨玉真点头说道:“那桩事,岳华阳委实办得不错,尤其他布置那两名人证之事,确是匠心独运的无上妙着。”

    杨小真道:“娘既记得就好,这卜星楼就是岳华阳所布置的两名人证之一,我和他交朋友,还有错吗?”

    杨玉真“哦”了一声,扬眉说道:“原来是他,难怪我一听卜星楼之名,就觉耳热。”

    杨小真玲胧剔透,发现她母亲本已缓和的面色,又在逐渐冷漠起来,不禁暗蹙双眉,赶紧把自己与卜星楼的结识经过,向杨玉真说了一遍。

    在她想来,杨玉真知晓细情,即卜星楼身份来历以后,定然不会再反对自己和他交往,甚或爱惜卜星楼资质灵慧,索性收归门下,传授“修罗”秘学。

    谁知她这种偏于感情的想法,与杨玉真慎重于理智的想法,居然大不相同。

    杨玉真替卜星楼诊完脉息,点头说道:“他的伤势,委实极重,若非服了那粒‘补天丹’早就死在半途,返魂无术的了。”

    杨小真赔笑说道:“娘肯成全他吗?他直到如今,仍然昏迷不醒,似乎亟须再服用一些灵效对症药物?”

    杨玉真目光一闪,扬眉说道:“好,我成全他!”

    伸手入怀,取出只黑色玉瓶,倒出一粒仅比梧桐子略大的黑色丹丸,便欲喂向卜星楼的口内。

    杨小真见状,脸色大变,赶紧闪身伸手,拦住杨玉真,颤声叫道:“娘,你……你……你怎么要喂他服‘绝命断肠丸’呢?”

    杨玉真神情如冰地又复取出一粒异香扑鼻的白色丹丸摊在手中,向杨小真叫道:“小真,黑色的是‘绝命断肠丸’,服后立即飞魂! 白色的‘葆元固本丹’,服后伤势立愈!你到底要我给他吃哪一粒?”

    杨小真皱眉苦笑说道:“娘今天怎么对我这样作弄起来?”

    杨玉真摇了摇头,接口说道:“这不是对你作弄,其中含蕴有相当理由!你若想要我给卜星楼服食‘葆元固本丹’,为他疗伤续命,便必须答应接受我一项限制,并对‘修罗血经’,滴血立誓!”

    杨小真见母亲说得如此严重,不禁骇然问道:“娘要我接受什么限制?”

    杨玉真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并不要你随我终身,故而也认为像卜星楼这等相貌资质的年轻男子,委实是人间麟凤,罕世难遇的理想伴侣人选……”

    杨小真听到此处,不禁甜生心底,笑上眉梢。

    杨玉真继续说道:“但你替他疗伤续命以后,却必须与他断绝往来,并严禁把我们的重大机密,向其作丝毫泄漏。”

    杨小真刚才浮现眉梢的那丝甜笑,又告消失,换成满面惊奇愁急神色,对她母亲“修罗血影”杨玉真,呆呆凝视。

    杨玉真叹道:“这项限制,有时间性,只是从现在起,到明年八月初三之前。过了明年八月初三我不但不再对你限制,或许还会主动帮你把卜星楼擒为裙下臣虏!”

    杨小真茫然叫道:“娘,你不要光说原则,你能不能说说原因?”

    杨玉真点头说道:“好,我告诉你原因.就是因为卜星楼曾于‘梁山红谷’,死里逃生,他在明年八月初三的第二次‘梁山红谷大会’之上是两位重要证人之一!”

    杨小真仍莫名其妙地皱眉问道:“他是重要证人,却与我和他交往,有何关系?”

    杨玉真道:“当然大有关系,证人的证辞是否有力?端视其身份地位是否超然?否则,岳华阳昔日又何必把一个新出道的卜星楼,和一个一向独来独往,不与任何门派发生渊源的‘霹雳手’潘雷,拉得同坐一处,故意救了他们两条性命?”

    杨小真听得方自有点明白,杨玉真又复说道:“故而,你们此时若互相交往,形影不离,便会使他在明年初三,‘第二次粱山红谷大会’上所作证辞变得半文不值!”

    说到此处,目注杨小真,沉声问道:“小真,我已把一切利害,对你说明,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限制?再若迁延,卜星楼虽然曾服‘补天丹’,也将药效过时,准死无救的了。”

    杨小真深知母亲虽然溺爱自己,但生平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只好点了点头,含泪答道:“我愿意听从娘的话,娘就救他一命吧!”

    杨玉真从怀中取出一册呈血红的薄薄绢质小书,高高举起,向杨小真正色厉声叫道:“小真,你既愿意接受限制,便对这‘修罗血经’立誓!”

    杨小真银牙暗咬,恭身肃立地目注“修罗血经”,朗声说道:“修罗门下弟子杨小真,谨向‘圣血神经’立誓,倘在明年八月初三日前,再与卜星楼交往,并泄漏机密,愿当沥血之刑!”

    杨玉真点了点头,正色叫道:“小真,你已对‘修罗派’的‘圣血神经’立下沥血重誓,千万不可违背,否则我虽爱你至深,也无法徇私回护。”

    杨小真凄然一笑说道:“女儿懂得,娘如今总可以喂他服下那粒‘葆元固本丹’了吧?”

    杨玉真摇头答道:“不能在此处喂他,因为灵丹一服,人便复原,我不愿意使他在神智清醒之后,看见我们的丝毫秘密!”

    杨小真听得木然问道:“那……那又该怎么办呢?”

    杨玉真向卜星楼看了两眼,扬眉说道:“你把他抱到‘莲花峰’下!”

    杨小真无可奈何,只得遵从自己母亲,也就是在“修罗门”中,执掌号令的“修罗血影”杨玉真之命,抱起卜星楼,向那位居“黄山”中枢,而又高出群峰之上的“莲花峰”驰去。

    杨玉真也自紧紧相随,到了“莲花峰”下,寻了座干净石洞,由杨玉真动手喂了那粒“葆元固本丹”后,便把卜星楼放在洞内。

    依了杨小真,自然想等卜星楼恢复知觉,并察看他所受内伤,是否无碍后再行离去。

    但杨玉真执意不允,寒着脸叱道:“小真,你不要忘了你所立血誓,再若不走,我便把卜星楼,立毙掌下!”

    杨小真心内奇酸,但却忍住泪珠,不令外流地低声问道:“娘,我不是忘了向‘圣血神经’所立的沥血重誓,但悄悄藏在一旁,替他防御蛇兽,等卜星楼药力发挥,有了知觉以后,再暗中离去,不和他交谈片语,总不能算是违誓背诺!”

    杨玉真也不忍过份拂爰女心意,闻言之下,点了点头,并皱眉叹道:“小真,我答应你这项请求,但你若如此情痴,日后却怕会……”

    杨小真不等杨玉真话完,便微咬银牙,接口叫道:“娘请放心,我对于这卜星楼,虽已生情,但从如今到明年八月初三前的一段相思,总还忍受得住!”

    她一面说话,一面走向洞口,果然只担任警卫之责,对于昏睡洞中,尚未恢复知觉的卜星楼不再注目。

    杨玉真分明看出爱女的一双妙目之内,早已隐蕴泪光,但仍狠着心肠,只是含笑点头,不作丝毫让步!

    未过多久,卜星楼所服“葆元固本丹”,与前服“补天丹”的药力,交融发挥,使他有了知觉!

    但卜星楼呻吟两声,刚自手扶墙壁,想要站起身来,洞口的“修罗血影”杨玉真,业已拉着她女儿“修罗玉女”杨小真,双双绝尘而去!

    卜星楼先后所服食的这两种灵丹,都是杨玉真费尽苦心,采集灵药所炼,罕世难得,效力极宏!故而他知觉一复之下,脏腑间所受内伤,便好了九成左右,几乎成为完全康复状态!

    他听得洞外有步履之声,遂赶紧出洞观看。

    但他神智初复,重伤新愈,行动间却怎会及得上身怀绝顶武学的杨玉真、杨小真母女那等敏捷。

    卜星楼脚步踉跄地抢到洞口,并非毫无所见!

    他瞥见两条电掣云飘的夭矫红影,宛如彩虹乍收般地在前面的峰脚转折之处,骤然消失。

    于是,卜星楼陷于沉思……

    他从清晨等到正午,从正午等到黄昏,从黄昏又等到深夜。夜沉沉,仍然听不见一点声息,看不见一盏灯。

    他在苦等,要等杨小真的出现。

    但常言道得好:“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卜星楼好几次等得不耐烦了,要想离去,却又恐自己刚走,杨小真忽来,岂非白冒了一次奇险,白费了一番心血?

    故而他就这样欲留不耐,欲去还留地等到天明,见杨小真依然未来,才死心塌地的,摇头一叹,意欲离去。

    就在卜星楼刚刚意冷心灰,决定离去之际,一条红衣倩影突然电闪飞来。

    卜星楼此时伤势巳痊,元气也恢复了十之七八,凝神注目看去,虽因在朦胧曙色之中,对貌相看不真切,也可从身材、姿态、衣着之上,看出电疾驰来的这条红衣倩影,正是自己所等的“修罗玉女”杨小真!

    如此苦等之下,居然把人等来,心中自然高兴万分,遂一面纵身迎去,一面朗声叫道:“杨姑娘,你怎么此时才来?可把我等得好苦……”

    话方至此,卜星楼倏然住口,并把张冠玉般的英俊脸庞,窘得几乎变成了猪肝色。

    原来,来人虽是一位姿色绝美的红衣少女,却并不是“修罗玉女”杨小真。

    更妙的是这少女的衣着、姿态,甚至连眉眼口鼻等五官部位,都绝像杨小真,只在玉颊之上,比杨小真来得丰腴一些。

    这样相像的人儿,平时也容易弄错,何况在朦胧曙色之中,疾驰如飞之下,难怪卜星楼会发生错觉。

    那红衣少女见卜星楼既拦住她的去路,又这等呆头呆脑欲语不语的神情,不禁愕然问道:“你是说,你在此等我很久了吗?”

    卜星楼红着脸儿,陪笑说道:“请姑娘原谅,在下认错人了!”

    红衣少女“哦”了一声,螓首微点,便仍自往前行去。

    卜星楼见对方并未见责,刚自吁了一口长气,眼前红影电飘,那少女忽又转回,目注卜星楼,扬眉问道:“你既然认错了人,怎么知道我姓杨呢?”

    卜星楼心中苦笑,暗想如此巧事,真是天下少有,这红衣少女,怎会不仅酷肖杨小真,连姓也姓得一样?

    他一面暗自称奇,一面赔笑答道:“因为在下所久等未来的另一位姑娘,也是姓杨,并连身材、貌相,既衣着方面,亦均与姑娘相似,以致有所误认!”

    红衣少女双眉微挑,美目中闪射出一种奇异光芒,含笑说道:“你所等的那位姑娘,莫非是‘修罗玉女’杨小真吗?”

    卜星楼大为惊奇地点头说道:“正是,姑娘怎会猜测得如此准确?你与‘修罗玉女’杨小真,定然交情极好的下?”

    红衣少女娇笑说道:“岂止交情极好,并且形影不分!”

    卜星楼闻言,不禁从失望中又生希望地向那红衣少女抱拳笑道:“姑娘既与小真姑娘相熟,可知她住在何处?请赐加指点,在下有要紧事儿想去找她!”

    红衣少女以两道水灵灵的目光,向卜星楼全身上下,略一打量,柳眉双扬,娇笑问道:“你大概与我那杨小真妹子,相识不太久吧?”

    “在下与杨小真姑娘,虽是新近结识,但彼此却尚称投契……”

    红衣少女不等卜星楼话完,便自嫣然笑道:“你且把你与我小真妹子的结识经过,以及你怎会在此等她的原因,详细告我,我便说明她住在何处,或是带你前去找她。”

    卜星楼觉得无甚隐瞒必要,遂把所经各情,向这酷似杨小真的红衣少女,说了一遍。

    红衣少女听完,目光微转,抬头看看天色,向卜星楼含笑说道:“杨小真所居之处,外人无法擅入,我去把她找来,你且再等上半日光阴,未末申初时分,我定可和她一同赶到!”

    卜星楼称谢笑道:“多谢姑娘,在下卜星楼,尚未请教姑娘的芳名上姓?”

    红衣少女笑道:“对不起,我暂时卖个关子,等我替你把杨小真找来之时,再把我的姓名身份,详为奉告便是了!”

    卜星楼听她这样说法,自然不好勉强,遂又向这红衣少女,长揖为礼,深致谢意。

    红衣少女嫣然笑道:“卜兄在此等候,莫要离开,否则这‘黄山’千峰万壑,雾锁云封,我和我妹子赶来之际,又会找不着你。”

    卜星楼大惊说道:“黄山?原来此地竟是……”

    红衣少女讶然接道:“卜兄,难道你连当地是什么所在,都不知晓?”

    卜星楼苦笑道:“我自从挨了‘虬髯神龙’石振天的一记内家重掌,心脉几断,人便昏迷,直到昨日清晨,刚刚醒转,又未离开这洞口半步,怎会知道此地竟是‘黄山’?”

    红衣少女向卜星楼凝眸一笑,红衣扬处,恍若仙子凌波,飘然而逝。

    卜星楼目送对方,一面却心中惊疑,暗自忖道:“这红衣少女,怎么不仅面貌、衣着酷似杨小真,便连轻功身法,也似同一家数。”

    原来,那红衣少女,名叫杨小玉,号称“罗刹仙子”,正是“修罗玉女”杨小真的嫡亲胞姐!

    这杨小玉因资质关系,在武功程度上,比她妹子杨小真弱了一筹,但却比杨小真更获得她们母亲“修罗血影”

    杨玉真的宠爱。

    因为杨小玉的心计阴毒,手段狠辣,与杨玉真极为相似!杨小真则虽生长魔窟,久受薰陶,却尚有几分人性,未曾泯灭!

    杨小玉一听卜星楼说完经过,便知其中必有蹊跷,否则妹子既已对卜星楼生情,便决不会把这样一个英俊的理想郎君,轻易放弃。

    她一面盘算,一面飞驰,才进入“修罗四血”所暂时居住的幽谷,便看见妹子杨小真眉黛凝愁地,在谷内独自呆立。

    杨小玉见她这副失神落魄之状,不禁心中暗笑,蓦然低啸一声,向杨小真飞身扑去。

    杨小真吓了一跳,身形电转,玉掌当胸一错,便待凝功出手。

    杨小玉“哟”了一声,娇笑问道:“真妹,你这是跟谁在发脾气?怎么不问来人是谁,便要出手,我可禁不住你那独步群伦的‘修罗指’呢!”

    杨小真见来人竟是姐蛆,自然立即收手,并愧恧颇甚地苦笑说道:“玉姐其要和我打趣,我心中烦得很呢!”

    杨小玉笑道:“真妹是为了何事心烦?”

    杨小真欲语又休地摇头叹道:“算了,姐姐不必问了,说起来只有使我更加伤心,徒乱人意!”

    杨小玉城府甚深,不肯先说出自己与卜星楼相遇之事,只是“哦”了一声,向杨小真扬眉笑道:“真妹莫非陷入情网,并有了什么困难吗?你最好把事实告诉我,或许我能够帮帮你的忙呢?”

    杨小真被她一语提醒,心想自己虽立血誓,不能去见卜星楼,却可拜托姊姊杨小玉,给他送个信儿,说明苦衷,与卜星楼约定地点,于明年八月初三的“梁山红谷”

    事了之后,彼此重聚!

    想到此处,杨小真不再隐瞒,源源本本的把自己和卜星楼结识经过,对杨小玉细说一遍。

    前半段情节,杨小玉业已知晓,因为杨小真所说,与卜星楼所说,互相吻合,一点不差。

    故而后半段情节,才是杨小玉设法探问的主要所在!她亟于弄明白妹子杨小真为何既对卜星楼眷眷情深,又把他弃置不顾?

    如今,完全明白以后,杨小玉仍不肯吐露真情,只是目注杨小真,神色凝重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但真妹不可错怪母亲,她老人家并非禁止你与卜星楼结交,只是为了大事着想,目前才不得不这佯……”

    杨小真凄然一笑,接口说道:“我懂得母亲之心,怎敢妄怪她老人家,只是想请玉姊帮我一个忙!”

    杨小玉明知故问地含笑说道:“真妹要我帮些什么忙儿?是不是去向母亲,代你求情劝说……”

    杨小真摇头说道:“母亲执掌‘修罗’门户,令出如山,岂可随意徇情?我是想请玉姊代我去向卜星楼,传上几句话儿!”

    杨小玉眼珠微转,含笑说道:“真妹莫太痴心,照你所说,卜星楼于昨天晴晨,便已醒转,迄今一日有余,他怎会像呆头鹅般,仍等在‘莲花峰’下,未曾离去呢?”

    杨小真玉颊微红,赧然答道:“我认为或许有此可能,因为卜星楼,不是铁石之人,他自然看得出我对他印象极好,情意颇深,不会弃他不顾,而在‘莲花峰’下,苦苦等待!”

    杨小玉笑道:“好,我替你去,你要我代你向卜星楼转告的,是什么体己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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